出現在倆人面前的是一個戴狐狸面具的女人,她身着一件紅色印花旗袍,看起來端莊秀麗。
“好久不見喲,樑左小朋友。”
聲音帶着幾分嗲意。
“紅縭!”
樑左揉了揉眼睛,這聲音絕對是紅縭的……可到底是……他糊塗了。
紅縭明明是叛徒來着,差點殺了青,後來叛出五指戒被引渡到了烽火樓……
他回過神來。
都是算計,都是原本計劃中的一環!
這個長線計劃連中途出現的樑左都算在了其中。
“你們大概也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吧?”白子駒悠悠說着:“不過還是讓我從頭說起,一切事情的開端都要從五指戒的重組開始,真正的源頭在於崑崙之中始終藏着一股混亂力量,這股力量始終沒有消失過,以太間諜一案也有他們推波助瀾和背後的影子……”
最早崑崙世界剛建立之時崑崙之中就不斷髮生大型衝突,兩會一府內部糾紛和暗殺,後來十二戰隊之間互相爭鋒、大規模廝殺,縱然以太帝國外部帶來的強烈壓迫感讓崑崙內部顯得團結了不少,可那股內部混亂的力量依舊沒有消失。
當時不少掌門人、擔任要角的人物都隱隱感覺到,很多事情都不是偶然,而是有野心家暗中引導和製造形勢,導致內鬥極其激烈。
於是一部分人開始暗地構建了一個計劃,一個秘密團體來收集情報。
他們需要有人能夠洞悉到底是誰,是哪些人在暗中搞鬼,目的是什麼。
於是,靈霄鏡原本天才弟子,侍鏡人白子駒叛出崑崙逃入蓬萊被五指戒吸納。
“你是說,都是早就計劃好的調查……”
樑左吃驚不已。
老白竟然肩負這樣的任務。
“我入駐五指戒,紅縭,青箏,六景,都是過來幫我的,唯有小銀一無所知……”說起銀,白子駒臉上少有有些黯然:“他的死完全是個意外。我沒有想到他那麼剛烈,不惜一死也要傳遞消息出來……可他不知道,我只是計劃將他暫時軟禁起來,他卻以爲紅縭是真的殺了金。”
搖搖頭,白子駒繼續道:“做這件事的人,代號‘啼血’。據我所知,我也只是其中之一,對於其他人的名單我也一無所知,這也是爲了安全而保密。”
白子駒這羣人潛伏竟然只是爲了調查一個秘密,可想而知敵人有多強悍難纏。
“這麼說來,李慕染先生,甚至是歸零先生都在這個計劃之內?他們也是參與者?”
韓靖彷彿遇到了什麼有趣的玩具,笑了起來。
“沒錯。這是以蓬萊爲基準線,來調查和解剖崑崙內部的問題,這就是整個計劃的基調。”白子駒淡淡說:“我們要面對的人恐怖程度遠超你我想象,哪怕現在我也沒有確定下來對方真實身份,唯一可以確定是他們同樣是一個羣體,而非一倆人。”
韓靖猛然回過神:“無麪人!”
“‘無麪人’是他們僞裝之一,算是他們的武力機構。”白子駒理所當然一樣點頭:“或許是發現了其中一些線索,無麪人突然突襲了我師父玉瑱,造成她重傷,後來因爲重傷無法緩解而死,同時他們還襲擊了好幾個其他組織的副掌門,導致其他人都身死。這幾個人都是組建計劃的人物之一。所以可以確定,哪怕是最初的組建者之中,也有他們的人……”
樑左不解:“那既然如此,他們還能夠容忍你們到現在?爲什麼無麪人不索性都殺掉?”
“他們是有心無力。”白子駒冷笑:“我只有一個接頭人,我的接頭人是我師父,除去歸零先生和李慕染,沒任何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當然他們也可以猜測,不過爲了掩護我們這些人行動,那時候組織裡都外派或者逐出了類似於我們這樣的角色,或許他們之中也有身負我們這樣任務的人。他們只要貿然出手就會被發現,那麼我哪怕死了也是有價值的。”
良久一直傾聽的紅縭突然幽幽道:“可惜,不周山被他們毀了。”
“是啊,誰知道呢……在我們麻痹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有自己的大計劃。”
白子駒臉色凝重。
十大隱秘之一的不周山只有一個作用,計算。
裡頭擁有極多傑出的術士與研究者,他們每個人每天都在不知疲倦得運行着屬於自己那一部分的模組和完善架構,他們在進行一項極爲偉大的試驗。
模擬崑崙內的運行軌跡!
從而達到提前預防災難的作用!
崑崙是前人制造的劃時代之作。可至今聯盟裡依舊無法洞悉崑崙的秘密,崑崙到底是以什麼形態存在的,它是否永生不死?按照十天尊留下的信息,崑崙具有某種隱患,可他們也無法徹底將其消滅。那麼,是否能夠根據崑崙誕生的逆轉推演,獲得崑崙核心的秘密呢?
歷屆蓬萊執劍人的最重要任務不是去維護蓬萊,而是保護不周山。
不周山就如同一個巨大精密的雲計算中心,匯聚了蓬萊精銳人才在其中不斷推演崑崙的奧秘。
它整個像是一個巨型漏斗,所有信息在中央處交匯,變成既有信息儲存。
除去執劍人,還有灰衣混沌軍也在守衛着不周山。
“他們竟然是蓬萊的人?”
樑左失語。
“灰衣混沌軍比起執劍人似乎還要更加古老,應該是以前崑崙還沒復甦的時候他們就以特殊的形態存在着,不周山也是同樣,早就有了形態和內部結構,我們只不過是將原本的機器開啓而已。”白子駒露出略帶遺憾的神色:“可惜,多寶先生外出擊殺龍伯那一次。灰衣混沌軍莫名其妙就不見了。後來所謂的灰衣混沌軍,我懷疑只是無麪人僞裝罷了。”
“龍伯?真的有這個人嗎?”
韓靖也發問道。
“他是貨真價實第一位執劍人。執劍人最早的意思可不是執掌蓬萊刑罰,而是隨時爲不周山亮劍。只是那時候……出了一次意外。”
白子駒露出緬懷遺憾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