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抵達的是玉京山散宜生。
“怎麼了?我感覺這裡似乎有強烈波動,只是隱藏極好,拓跋兄你和人交過手……”
散宜生看向拓跋夜說,語氣裡略帶驚訝。
能夠與拓跋夜說交手後安然離去的人還沒有幾個。
“是王道陵?他也來了?”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空蟬劍王道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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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名將中,魚念真不知蹤跡,項南星自我放逐,唯一能夠與拓跋夜說再次交手的,也只有空蟬劍王道陵了。
“不是他。”
有人代替拓跋夜說做出了回答。
來者鬍鬚花白,長衫後背有三顆品字形星辰圖案,仙風道骨,年紀大概六十來歲,鶴髮童顏,看起來很是和藹。他身後還跟着一個年輕姑娘,只是那姑娘有些奇特,雙目用黑色布匹包裹住,行動竟然絲毫不受影響。
“阮掌門。”
衆人都朝他招呼了一聲以示尊敬。
星羅府掌門阮伯兮。
掌門與副掌門之間看似只差了一個字,可真明白其中差距的人並不多,而倆者之間那一條線有時候就是天淵之別。
“道陵他在尋找不周山的遺蹟,現在還在蓬萊。”
阮伯兮發話,自然無人敢質疑。
“那這人到底是……”
散宜生狐疑。
當然沒有人想到,之前與大名鼎鼎拓跋夜說交手的竟然是躺在地上昏過去的靈霄鏡弟子。
“師弟,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啊?”
掌門何所求終於趕到。
他依舊是那副懶散不急不緩的樣子,眼帶周圍有一圈淡黑色,落地時他是第一個趕到樑左身邊,單手將他引導檢查了一番:“沒事,就是被能量波動震暈了。韓靖,扶着他。”
韓靖扶住樑左,不動聲色在背後給了樑左一拳。
樑左眼皮沒反應。
韓靖這才確認應該這傢伙是真暈。
“掌門師兄。”齊仲朝何所求彙報:“之前這裡試驗陣法時出了點小狀況,幸好拓跋掌門出手相助,總算消弭了麻煩。不是什麼大事。”
何所求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諸位,我們回去繼續聊啊。這裡交給齊師弟就好。”
說着,何所求帶頭漂浮在空中。
其他人只得跟隨他一路折返。
拓跋夜說用手指點了點樑左眉心,樑左這才緩緩醒來。
談蕭瑜怒道:“原來是你弄暈的他,你知道你可能會殺了他嗎?”
拓跋夜說解釋道:“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樑小弟暈過去,這樣就不會有人詢問和探查他,他醒着反而不見得能夠回答上來。”
齊仲抱拳:“多謝相助。”
“沒事,樑左和我也不是外人。”拓跋夜說笑了笑:“他是內人認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這裡也沒什麼大礙,我們也該過去了。”
“是。”
齊仲點點頭,和拓跋夜說一起跟隨前面那羣人而去。
談蕭瑜這才鬆了口氣,頓時扭頭數落起樑左來。
“你這個小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和幻神變裡的虛擬之物融爲一體,你知道有多危險嗎?它完全可以奪取你的意識中樞,甚至是根植在你體內,或者是做一個傳送印記,以後你的軀體就變成了那東西的傳送紐帶!”
被怒罵的樑左只能夠低着頭,斜眼瞟着韓靖,韓少爺你都把我推進火坑了,現在還不出手?
韓靖終於開口:“唔,之前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岔開話題讓談蕭瑜也回過神來。
“對,之前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幻神變應該沒有這麼大的缺陷纔對。”
樑左想了想,有些無辜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韓靖換了個問題:“那麼之前幻神變發生了哪些異變……”
“這個,不太好形容。”
談蕭瑜打斷倆人之間的談話:“樑左,你要長個記性,這種東西不能過於依賴懂嗎?”
“是的,要慎重,不能自大膨脹。”
韓靖也隨着說。
樑左只能點頭。
他當然不知道,這只是倆人心虛故意說的,避免他將整個事故的原因想到是他們在外面動了手腳……
“我先過去了,還有些應酬。”
說了這句談蕭瑜就化作幾片飛散的綠葉消失無蹤。
“關羽和呂布?”
聽了樑左私信傳音,韓靖露出思考的神色。
“這件事我好好想想,再去查看一下有沒有相應的資料,隨時聯繫……”
說着他收好了實驗殘留的能量盒子和數據輸入模塊,急匆匆趕往白鳥部。
樑左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
之前關二爺離開之前的話還在他耳邊環繞。
“你問我爲什麼。”
“因爲你我歸屬不同陣營。”
“你乃崑崙,我屬以太。”
關雲長,竟然是以太人!
這是樑左第一次貨真價實接觸到以太帝國的資料,就得到了一個重磅無比的消息。
爲什麼關二爺會是以太人?他不是地球人嗎?到底以太人是一個什麼樣子的種族……在歷史上關羽與呂布有過短暫交手,他們之間的戰鬥從三國時代到煉獄戰場,再到今天大典的閃電一戰,令樑左都有些目不暇接。
樑左內心充滿無數問題。
可無人可以回答他,只有一條忠告。
臨走前,拓跋夜說也留了一句話在樑左腦子裡。
“以太與崑崙之間的關係不是戰爭那麼簡單,等你進入煉獄戰場你就明白了……在此之前,不要詢問,不要回答。”
幾句話裡攜帶着一種莫名警惕的沉重。
連霸王拓跋夜說也只能夠如此隱晦提示,可想而知背後影響關係重大。
樑左深吸一口氣,肩上揹負的東西似乎又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