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手後,許凝並非直直墜落懸崖下,反而是在掉落下去的瞬間趁勢一把抓住旁邊的藤蔓,借力一跳,進入崖口之間。
她在四下打量完崖口後,也不由得感慨一句。
“還好這裡有個崖口”
但這始終是在懸崖峭壁處,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只能等人過來。
好在她此番是和陸思川一同而來,總歸不至於會把她丟在這裡不管不顧。
隨遇而安的許凝,席地而坐,回想着剛剛在懸崖上面所發生的一切。
出於這一點,如今再現在仔細的回想起來,不免是會讓許凝越發覺得,這個女子看起來好像有些眼熟。
只是因爲剛剛事發突然,所以她沒來得及多考慮,可現在冷靜下來,意識到這一點之後。
也是讓她不由得微皺起眉頭,自言自語。
“要是我記得沒錯,這女子衣角是有着那家的雲紋,而且能穿上這種衣衫的人,想來也不是普通的奴僕。”
正是因爲如此,許凝考慮完這些之後,心想也已經有數。
更是差不多能夠猜的出來,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女子究竟是從何處而來。
與此同時。
處理掉陌生女子後,陸思川也沒有絲毫的耽擱,立即便開始在懸崖附近開始搜尋着。
“許凝!聽見迴應我一聲!”
雖說他親眼目睹許凝鬆開他的手,但他更清楚,許凝一定是找到了出路,或者是能夠讓她落腳的地方。
否則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放棄自己的性命,從而他也自然不可能直接離開。
這懸崖也的確陡峭,讓陸思川沒辦法一眼看到底。
在接連叫了幾聲之後,依舊沒有得到絲毫的迴應。
頓時也有些着急起來。
他往四周看了一眼,旋即從旁邊找了根藤蔓,系在樹杆上,確定牢固後,便順着藤蔓自許凝掉下去的懸崖邊緣處,一路往下。
而彼時還在崖口的許凝,心思還全然放在了那個陌生女子的身上。
只是滿心考慮着,等回去之後,該如何拿她做文章,好好的提醒一番幕後主使。
等到那邊陸思川接近崖口時,她這才隱隱約約間聽到了呼喚聲。
“陸思川?”
聽得聲音,她微愣怔一瞬,隨之立即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站在崖口處,往外看出去。
果不其然,在靠近崖口的不遠處有着個攀藤的身影。
眼底透露出些許高興的情緒,對他擡手示意,“我在此處。”
已經來的崖口的陸思川,聞言立即手下微鬆,腳底借勢一個輕踩,就着藤蔓一躍至崖口處。
看到來人,許凝有些迫不及待的詢問。
“那個跟隨我們一同而來,又將我推下山崖的女子如今身在何處,可已經將人給抓住了?”
看她關心的依舊是這回事兒,陸思川無意識的微蹙眉宇,卻也並沒有多言其他。
只是將她墜崖之後所發生的事情,給簡單的解釋一番。
見此,許凝面色也是變得有些不太好起來,語氣裡更是充斥着絲絲的難以置信。
“她竟然選擇自盡了?”她也的確沒料到,這人竟然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硬骨頭。
正常刺客被抓後,要麼是咬死牙不交待幕後主子,要麼就是受不住審訊折磨而如實交待。
卻沒想到這人剛被抓住,就直接自盡,這連一句話都沒問到。
思及到此,也不免讓她無聲的輕嘆一口氣。
“如果她沒死,而是跑了,之後想要抓到她也不是件麻煩事兒,現在人都沒了,反而變得有些棘手。”
但站在她旁邊的陸思川,卻並沒有附和,只是神色冷靜看了她一眼。
“此人應該是精心培養的探子,否則也不可能被活捉就自盡,而且她針對的是你,看來是有人想要置之你於死地。”
這事兒許凝又怎麼可能會不知曉?
自從她來了此處之後,這要暗殺她的人可就不是一波兩波了。
不過這些話,她也不可能同眼前的陸思川提及。
便是忽略了對方眼底的幾分審視,爾後往崖口上方看了看。
“將軍尋的這藤蔓可結實?”
見她故意轉移話題,陸思川也是識趣兒的沒跟後面追問,將手中的藤蔓纏至她的手上。
“放心,這藤蔓連我都能撐得住,就絕不可能拉不住你。”
許凝試探性的拽了拽藤蔓,看其的確結實,淺笑着對他點頭示意。
“今日多謝你出手相救,此番恩情我會記在心上。”
“不必,我親眼看着你被……也不可能見死不救。”
陸思川並沒有將此事太放在心上,“冒犯。”
旋即便半摟住許凝的腰肢,另一隻手抓住藤蔓的更上方,腳下輕踩,順着崖壁一路而上。
不過就是幾息的功夫,兩人便安穩落地。
剛落地,陸思川就立馬鬆開摟着她的手,“天色也已經不早,還是儘快回城的好。”
許凝此刻心底裡裝的也更多是那陌生女子,以及其幕後黑手的事兒,並不曾多言,無聲的跟在他身後。
兩人各懷心事返回城中。
陸思川順利交差。
林府。
聽得許凝派人送過來的消息,林蕭柔自是憤恨不平。
一手絲死死的攪着手帕,咬牙切齒,“她許凝算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個青樓樓主,竟然敢這樣對本小姐!”
她又何曾會想到,自己派出去的心腹,不僅沒有如願以償的解決掉許凝,甚至還被對方給反殺。
臨到頭來,許凝竟然派人來送消息,以此等方式故意挑釁於她。
站在旁邊傳話的婢女,更是頭都不敢擡,生怕這份怒火,會牽連到自己的身上來。
“給我等着!”林蕭柔越想越氣,雙手也緊握成拳,滿懷怒意的一揮手。
將手旁的茶杯,直直的揮了出去,發出一陣清脆的碎裂聲。
便是如此,也無法抹去她的心頭火。
“不過就是這樣一個身份卑微的傢伙,我還不信收拾不了她了!”
婢女低垂頭,看着那落在自己腳邊的茶杯碎片,以及將鞋子給染透的褐色茶水,也是不敢動彈絲毫。
只是吞嚥了口唾沫,心下有些慶幸。
好在自家小姐向來溫和,否則心腹已死這回事兒傳回來,她這沒什麼身份的婢女也根本不會留活口。
次日,青樓突發殺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