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就算不安全,至少是個藏身之處,總要比在這種已經被外人發現的“秘密地點”來的更好一些。
考慮清楚後,陸思川當機立斷就去青樓找許凝,準備將此事告知給她,一起商量對策,總比自己毫無頭緒來的更妥當。
就在陸思川抵達青樓那條街時,他突然發現自己身後正有人在不遠不近,約莫二十步距離遠的地方跟着自己。
陸思川冷嗤一聲,低聲諷刺道:“這麼近的距離也敢跟我?”
意識到這一點,便加快一點距離進入到人羣最爲集中的地方,眼睜睜看着跟蹤自己的傢伙,被人羣給擠的根本追不上來後。
便迅速繞進一個無人注意的窄小巷子。
不過是短短兩口茶的功夫都不到,人就已經被他給果斷甩開。
被丟開的眼線,看着滿滿當當全是人,卻偏偏沒有他要跟蹤的那個人後,也頓時傻眼。
此人本身就是被林蕭柔給留下來,盯着許凝和青樓的,看到陸思川想要立功,順勢跟上。
沒想到陸思川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加敏銳,普通人他距離十步遠就行,對於陸思川,他已經延長成二十步距離,卻沒想到還是這麼輕易就被甩開。
而這邊的陸思川,甩開此人後,便去了青樓的側面院子,一躍而上牆頭,跳進許凝的私院。
看到陸思川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私院之中,許凝也是一臉的詫異,立馬走上前去,將人給帶進書房裡面。
往外看了一圈,這才把門給關上。
“將軍怎麼這時突然來了青樓?”
對於秘密聯絡地點所發生的事情,許凝尚且還不知曉,只覺得陸思川這麼不加以掩飾的就過來,確實風險很大。
稍有不慎,就可能會被齊青楓亦或者是齊秦陽的人給盯上。
那他們之前所隱藏的種種,也等同於是會瞬間曝光。
“我去秘密聯絡地點時,有人把這個東西給塞進了我的手裡面。”陸思川把不大的盒子拿出來,擺放到桌子上。
“我已經打開過,確認暗格不會突然跳出暗器,是安全的。”
“裡面是何物?”許凝看着那平平無奇的盒子,在想着秘密地點已經被發現,只覺得這事兒極其不簡單。
在她的詢問下,陸思川主動將盒子給打開,垂眸看了眼裡面的東西,“這裡面就只有一紮頭髮,除此之外,我沒有找到任何東西。”
“頭髮?”
看着那扎頭髮,許凝只覺得一頭霧水,完全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跑去那地方,就爲了給陸思川塞一紮頭髮?
就算是巫術,也斷然沒有隻送一紮頭髮的道理纔是。
但把頭髮拿出來後,盒子裡面就是空無一物了。
在他們二人,就着這盒子和頭髮商量一番後,也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許凝滿目訝異的把盒子和頭髮,給都仔仔細細的打量一圈,始終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猶豫一瞬後,擡眸看向眼前的陸思川,“我也無法辨認出來這盒子究竟是……不過恰巧今日鶴然在,或許讓她看看,能有不同結果。”
想到鶴然的身份,以及高強的醫術,陸思川並不曾拒絕,只是輕垂首答應。
看他沒有反駁,許凝轉身便離開屋子,親自去樓裡面找人。
很快,許凝便領着鶴然回來。
她將那個盒子連帶着頭髮一起擺放到鶴然的面前。
“你且看看這盒子還有這頭髮,究竟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或者是否被下了什法察覺的藥物一類?”
鶴然也沒有多言,接過盒子便開始查看,仔細分辨裡面是否有其他的東西。
雖然陸思川和許凝,已經足夠心細,但對於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卻是更加的上心,所以他們兩個人沒有看到的地方,鶴然卻是在半刻鐘後注意到了。
只見她微眯雙眸,將盒子給拿到手中,對着邊緣的角落處,又看了一眼,轉而肯定。
“裡面的確有東西,且這個角度很是刁鑽,極其難以察覺得到。”
聽聞到這話,許凝連忙湊過去,在鶴然的指引下,終於看到這個刁鑽角度,裡面有很小很小的字眼。
倘若今日並非因爲有鶴然,怕是他們兩人誰都察覺不到這和頭髮絲差不多細小的字跡。
就算許凝幾乎快把臉給湊到盒子裡面,也沒能夠如約看清楚究竟寫的是些什麼東西。
只能選擇放棄,轉頭看向鶴然,再次詢問:“你可能識得這盒子裡刻的是些什麼?”
但對於這些陌生的字跡,鶴然也只能是無奈輕搖頭,“抱歉,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國的字跡,更不曾見過。”
也是因太過細小,所以許凝看不太清楚,便將那盒子遞給陸思川,“你看看,認不認得這裡面的字跡?”
常年征戰在外,需要耳清目明,分辨敵軍一絲一毫舉動的陸思川,視力同鶴然相差無幾,都是比常人更勝一籌。
所以當他細細分辨一番後,也能夠看得清楚,但同樣不知道內容是什麼意思,“我也不知曉。”
眼看着眼前的兩個人,都能夠清晰分辨出來盒子裡面的字跡,許凝也坦然接受,自我安慰着。
一個是要百步穿楊的將軍,一個是要分辨草藥細微差距的大夫,視力比不上他們也是正常的。
心下自言自語完這番話以後,便從旁邊拿了個清透的琉璃簪子過來,懟上去將小字給放大。
因剛剛看不太清楚,所以許凝覺得自己不認識,可現在真的看清楚以後,卻發現這些字跡,莫名讓她有些眼熟。
許凝的這點微表情,也瞬間讓陸思川察覺,“看出了什麼?”
“倒不是看出什麼。”
許凝又看了一遍字跡,隨後這才把琉璃簪子給拿來,眉眼間滿滿都是疑惑不解,“只是這字跡,我總覺得有幾分眼熟,可深想卻又想不起來。”
此話一出,頓時讓陸思川大吃一驚。
他本以爲許凝只不過是覺得那字跡怪異,畢竟他剛剛看的時候也是這樣覺得的。
斷然沒料到,竟然是因爲許凝覺的莫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