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學院頂樓的觀景陽臺上,大抹大抹溫暖的陽光照射進來,灑在牆壁上形成一片金黃。
一名女生安靜的坐在地板上,她身着酒紅色的長款毛衣,耀眼明亮。她的旁邊是一個支開的畫架,從上面鋪開的畫紙上可以看到一幅畫的雛形。
畫中有一扇寬大的玻璃窗的前面,放着一把桔黃色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一名正在鼓掌的少女,燦爛的陽光從她的身後照射進來,在地上形成長長的影像,少女身著一件淺紫色的長裙,下面是一雙可愛的棕色靴子,可愛的俏皮的短髮沐浴在陽光中。一張看起來很平常的畫,可是最明顯的地方在於這個女孩的五官並沒有畫上,面部一片空白。
白書沫坐在地板上看着這幅畫,遲遲找不到畫下去的靈感。
剛開完學生會例會的落晨習慣性的來到頂樓,看到沉默的白書沫,疑惑着走了過來,看到她的畫再看看一眼迷茫的她,你還沒有找到答案嗎。
他在她身邊找了個位置坐下,“她是在笑嗎?”
陷入沉思中的白書沫猛然回過神,“落晨學長。”
落晨微笑,“準備學園祭的畫稿?”
白書沫點頭,“還沒有畫完。”她不知道這名女生的表情如何是最合適的,是應該哭還是笑,她在鼓掌,可是爲誰鼓掌,當時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等到畫完的時候畫稿就已經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有時間聽我講故事嗎?”落晨將目光望向藍天,輕輕的問。
像一片羽毛投入漣漪般的輕柔。
白書沫點頭,將畫稿蓋了起來,在沒有思緒的時候就先停頓一會,或許靈感就會自動跑來打招呼了。這是小莫曾經教授的經驗,正好可以拿來實踐一下。
“還記得上次校際畫展的事情吧。”
白書沫點頭,當時多虧了他的推薦,而她佔用的正是本應屬於他的名額。
“當時我說過一切與你無關,是嗎?”
她再次點頭。
“現在我可以把理由告訴你了,其實我並不是太喜歡畫畫,”落晨看了一眼她驚訝的臉龐,繼續說,“由於父母都是畫家,我從小跟着他們學習水墨畫,但是我一直都不是太喜歡,學習美術也只是爲了讓他們開心而已,我最喜歡的其實是攝影。”
白書沫突然記起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在拍攝照片。
“哦。”她點頭應了一聲,突然覺的這樣似乎有點失禮,於是說:“可是學長的水墨畫很有才能呢。”
落晨搖頭,“有時候會江郎才盡的。”他開玩笑的說。
書沫擾擾頭髮,不知接下去該說什麼。
只聽落晨繼續淡淡的說,“所以事情都是有理由的,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做一件事情,要試着從事物的不同方面去看待。”
不同的角度,白書沫眨眼,好像又有點深奧了。
落晨學長說話總是這樣,說一半留一半,她有時不能完全的理解。
看着她的反應,落晨淡淡的一笑,“有時間多看看新聞,讀讀報紙總沒有錯的。”
新聞,報紙。白書沫囧了,這兩個是她的生活中的絕緣體,她也就偶爾看看娛樂新聞,想看八卦的時候纔會看報紙。
難道說這新聞、報紙中還藏有什麼秘密不成,她略微不解的望着落晨的側面,沒有很丟臉的問出來。
美術學院樓道的拐角處,一名男生看着走出來的落晨,挑眉說道:“學長都比較事多嗎?”又來拉他做苦力。
落晨微笑,“那也得看什麼樣的學長。”
“奸詐的學長。”
“形容詞錯誤,是善良的學長。”落晨更正。
鬱奇莫站定,鄭重的說:“我替書沫謝謝你。”
“只要是能做到的對同學有幫助的事情,我都會去做,何況只是幾句話而已。”落晨淡淡的說,聽來竟含着一絲落寞,“她最該謝的人是你,你的心結還沒有解開吧,需要我這個學長開導開導你嗎?”他半開玩笑的說着,說完竟大笑起來。
“完全不需要。”鬱奇莫大步向前走去。
身後是大笑不止、毫無形象可言的落晨,爽朗明快的笑容遠遠的傳遍這方天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