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滕睿哲在中南海住了一兩日,沒有再與慕夜澈玩這種貓抓老鼠的遊戲,又去慕清如的墓園走了一趟,開始着手爲未來岳母大人遷移新墓。

龍厲則按照他的吩咐,取了慕清如的照片和生辰,交給錦城市最好的石碑廠爲蘇市長和慕清如打造新的墓碑,準備將二人合葬,讓所有世人見證這場祭祀禮。

慕書記則同意了他的做法,同意將大女與蘇市長合葬,爲他們舉辦冥婚。但在冥婚之前,慕清如失蹤的骨灰必須找到,被慕夜澈帶走的黛藺也必須

對於慕清如的骨灰,北京這邊的墓碑和骨灰罈自然是空的,慕家給她立了座空墳!錦城市那邊,由於慕清如生前身份無法曝光,沒有人知曉她,所以數年前,她的骨灰離奇失蹤,也沒有人報案!

於是最近,慕書記一直在派人尋找,調查薛寒紫一家。

但遺憾的是,四年前薛兵投案自首,薛家債務纏身,早已家不成家,雖然後來滕睿哲和慕夜澈都爲他們引薦過工作,但黛藺的舅舅投資失敗欠下一屁股債,微薄工資根本無法應付,不得不拖家帶口連夜逃離錦城市,從此杳無音譏。

但很顯然的,當年黛藺入獄,蘇市長病逝,薛寒紫一定在慕清如的骨灰上動過手腳,將那壇骨灰藏了起來,或者早已灑入大海讓情敵灰飛煙滅,總之與薛家脫不了干係。

而且想一想四年前薛寒紫一家霸佔蘇家宅院,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妄想將蘇家財產全部弄到手,日日夜夜守在蘇宅門口盯着黛藺,便可以想象這一家人也絕對不會放過慕清如,以及她的骨灰!

“滕總,有監獄打過來的電話。”果然不出所料的,慕家大小姐的墳墓準備遷移的消息被放出去後,服刑中的薛兵立即從監獄打來了電話,做賊心虛交代道:“當年我被鄒書記收買,做了很多背叛蘇市長的事,我確實是恩將仇報的白眼狼,爲了錢可以不要臉不要命,坐牢是我的報應,我活該被槍斃,而且後來與薛寒紫相識相戀,我從她那裡得知了蘇市長情人骨灰的事,所以有段時間手頭緊,我便將這壇骨灰賣給了林雅靜。現在這壇骨灰還留着,沒有灑進海里,但他們應該會曝光慕清如當年與蘇市長見不得光的關係。

“林雅靜現在已被收監,沒有從她那裡搜出骨灰盒。”龍厲冷聲提醒他

“林雅靜是被抓到了,但滕韋馳還逍遙法外,骨灰盒應該在他那裡,被他藏了起來!膝韋馳這個奸人異常陰險狡詐,總是潛伏在暗處使出陰招,幫林雅靜剷除異己,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好了,有什麼消息再給我們打電話!”龍厲面無表情,將電話掛斷了,扭頭看着身側的滕總,“滕總,如果這次爲慕小姐和蘇市長舉辦冥婚,慕書記的名聲將會受損。同時,蘇小姐這個外甥女的名聲也會一落千丈,成爲人人嘲笑的私生女!您與慕書記,應當爲冥婚的事宜慎重考慮。”

滕睿哲的俊臉依然沒有什麼表情,五官如雕,沉靜內斂,目光專注於面前的墓碑,看着上面慕濤如的臉,“伯母您幫我問問黛藺,她是願意與我一起攜手並進去解決這個問題,還是隻願與慕夜澈一起?爲什麼直到今天,她依然不肯回來?”

錦城市的天空,一片灰濛濛,如絲細雨卷着悶熱,席捲整個大地口這場雨下的並不暢快,昏昏沉沉,明亮天空被沉重的灰黑色取代,讓人悶得喘不過氣。

也許這座美麗的城市,是由於一夥亡命之徒的加入,才讓人有了這種逼反之感,又或許,這是大風暴的前兆,預示着一場災難的到來。

總之,這裡不太平靜,讓人能清晰嗅到環縈在四周的危險氣息,不敢隨意出衙。

前不久,這夥歹徒在美國明目張膽的展開了一場恐怖襲擊,其囂張兇狠的行經可以稱爲‘玩命敢死隊’,玩的就是命,兩三天前,又在錦城機場見人就殺,讓錦城市市民一個個提心吊膽。

現在,聽說這夥人在往城區逼近,搶了不少車,砸了不少店,就在警方的大力追捕下橫行霸道。對方的目的很明顯,那就是效仿恐怖分子毀掉整座城,讓所有人與他一樣不得安生,能殺多少是多少。

目前所有的公司、醫院、學校都停課停班放假了,沒有人敢隨意出街,不然好端端走在路上,會被無辜射殺,或者被割掉鼻子挖掉眼睛。

這天,陰沉沉的天空下,衙上的路人很少,整幢滕氏大樓裡面的值班員工也很少,敬亮氣派的一樓大廳冷清清的,只有無數保安在巡邏,檢查大樓的每一個進出口。

因爲滕韋馳最近的主要目標是滕氏大樓,想毀掉這間即將重回滕睿哲之手的大型上市公司,誰也別想得到滕氏的家族企業!所以滕二伯最近很頭疼,一直守在公司,等着這個喪心病狂的逆子前來!

同時他也電話通知了睿哲,先派人保護好中南海老爺子的安危,護好即將刑滿出獄的膝大伯的人身安全,再前來錦城市見他滕二伯。

滕二伯覺得兒子在逃多年,作孽無數,是應該結束他的惡行,下地獄去給滕家的列祖列宗賠罪磕頭,再世爲人。現在他的妻子和滕母也在這裡,正與他一起看着電視新聞上的報導,眉頭越皺越緊。

原來新聞正在報導一副骨灰盒,提到這是蘇錦豐蘇市長情婦的骨灰,也就是慕書記大女兒的骨灰,滕韋馳要求,若想取回這位情婦的骨灰盒,必須滕睿哲和蘇黛藺一起單獨前來!如若不然,砸掉骨灰盒讓慕清如灰飛煙滅,屍骨不寒!

也就是說,慕書記家的這件醜事被曝光出來了,蘇市長當年養情婦的醜聞也被挖掘了出來,當年,堂堂慕家大小姐竟然奪人丈夫,心甘情願做了第三者,並與蘇市長育有一女,瞞天過海的交由正室撫養!

“五六年前的悲劇又重來一輪了,韋馳他瘋了!”液晶電視前,滕母的脣角在微微抖動,氣得不輕,“他這樣對付蘇家,弄垮慕家,他自己又能得到什麼?!五六年前黛藺出獄時的流言蜚語還少嗎?舌頭底下壓死人,他這樣做,並不能給自己免去死刑,讓自己重新做人,而是將慕書記也拉下了水,讓蘇家父女和睿哲爲他陪葬!”

“大姐別說了。”滕二嬸慚傀的低下頭,捂着手帕不斷的咳,病態的臉龐越來越蒼白。

兒子是她養的,怎的就爲一個無惡不作的林雅靜拋棄自己的雙親?是他們教兒無方,讓兒子害人又害己!

滕二伯刻滿臉憂色,看着辦公室大門口。

原來這個時候,辦公室門口來了個人,深邃幽暗的冰眸,挺撥的身形,修長的雙腿,沉穩的腳步聲,以及一臉的陰沉冷漠,冷酷嚴峻,正是從北京飛回來的滕睿哲。

滕睿哲掃了總裁辦公室一眼,凜冽啓脣:“滕氏最大的股東似乎沒有來。”這兩天他停下追蹤的步伐,女人倒也過的逍遙自在,依然不與他聯繫,消失得無影無蹤!

“睿哲,韋馳他可能想同歸於盡,怎樣阻止他?”滕二伯近來也是一身的病,對管理公司、管教兒子早已力不從心,很是後悔當年與大哥爭搶滕氏,培育出了一個恩將仇報的兒子,“二伯知道,韋馳這次是被林雅靜徹底傷透了心,打算拿身邊的人來報復。所以,如果這次能一槍解決他,就讓他早點解脫吧,一槍過後,他也許會好受一些。”

滕睿哲聽着,揚眉一笑,是冷笑:“當年我被下放肺滄口,二伯你和韋馳可是絲毫不心軟,一口咬定是我傷害了韋馳,讓我與他一起坐牢,卻根本沒想過,韋馳是怎樣在傷害黛茵和謙謙,傷害一個孕婦!如果當年在海南,我能一槍斃了他,還會讓他有命回來起訴我,繼續興風作浪?!二伯,正因爲他是我堂兄,所以我沒殺他,同樣今日,這個禍害應當由二伯您親手來解決!”

他倨傲踱步進來,看一眼窗外的高樓聳立,銳眸微眯帶笑,“我在這裡等的人是黛藺,並不是他,我相信黛藺就在這附近,調皮的與我捉迷藏,而滕韋馳要找的人,是二伯您。二伯何不親自下樓去迎接他,引您的親兒出來?相信韋馳見到您,一定會很意外。“

話畢目視前方,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的側臉,俊美而邪惡,薄脣邊噙着一抹冷笑,等着二伯迴應。

“韋馳不一定肯出來見我,但二伯儘量引他出來。”滕二伯慚傀的嘆息一聲,“睿哲,這次就讓二伯親手解決他。”咬咬牙,看他一眼,果然帶着助理轉身往外走。如今韋馳喪盡天良,到處大開殺戒,只有他這個父親才能引他出來,勸他收手,讓警方逮捕到他。

所以他坐電梯到一樓,僅帶了一個司機,將私家車開出滕氏大樓範圍。

此對昏昏沉沉的天,細雨漫天,眼前的風景都蒙上了一層簾幕,叫人看得不真toto而後轟隆的一聲雷響,只見乾燥的地面被豆大的雨點打的塵土飛揚,暴雨傾盆而下。

滕二伯的車就行駛在這片大暴雨中,他的身後則立即跟了兩輛不明身份的小車,跟蹤他一路往前開,明顯是滕韋馳的人。

而大馬路上,另一輛銀色小車從轉角處開來,車上坐着慕夜澈和黛藺,一路前往滕氏大樓。

“想不到這兩三天時間裡,滕睿哲果然不過來追,真有他的!”慕夜澈一身白西裝,清雅俊逸,動聽的嗓音帶着怒火與斥責,心底早把滕睿哲罵了千萬遍混蛋,臉龐卻帶笑,正在開車,“這個侄女婿確實讓人有點失望!黛藺,看來你們的婚期還需要往後延遲,直到這個男人肯爲你上刀山下火海爲止!呵~”

黛藺一頭黑亮長髮盤了起來,插着一朵潔白的玉蘭,聖潔而清新,身上則穿着外套,包裹得嚴嚴實實,僅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一雙美麗的剪水秋瞳在打量四周的環境,“夜澈你確定這四周沒有詭異?”

剛纔他們準備去教堂結束他們的最後一站,但天公不作美,細雨飄飛的天空突然降起大暴雨,使得道路泥濘,一片片烏雲壓頂;該來的人又不肯來,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加上滕韋馳竟然私藏亡母的骨灰,以此來要挾他們承認亡父與亡母當年見不得人的關係……所以她感覺今天不是一個好日子,比較倒霎。

“我確定。”慕夜澈將車順利開進滕氏大門口,準備下車,“剛纔滕二伯的車在這裡招搖過市,早已把滕韋馳的人給引走,所以我們可以放心大膽進入公司。現在滕氏最大的股東黛藺你,可以進入頂樓將董事會的機密資料取出來,讓自己代爲保管。”

黛藺早已捋着裙襬,將一雙白嫩圓潤的長腿伸出車廂,高水臺水晶鑽石鏤空高跟鞋踩上地面,自己下了車,然後捋一捋修身禮服裙襬,當着員工和保安的面,款款走進公司大樓。她走進了電梯,從電梯鏡子裡看了一眼自己一精緻的妝容,盤起的長髮,一對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脣,剛剛塗過脣蜜;發上插着潔白的玉蘭,耳朵脖子上還裁着珍珠耳環項鍊,有點太過正式了,於是她擡手把黑髮間的玉蘭摘了下來,弄散長髮披散肩頭,拭去臉上的腮紅和脣上的脣蜜,取掉珍珠飾物,並,撕掉了禮服繁瑣的下搖,將水晶高跟鞋拿在手上,變成一個長髮披散,穿緊身包臀白色連衣裙,外搭外套的鄰家女孩。

慕夜澈在一旁看着她,頎長身子斜倚電梯,帥氣的環臂抱胸,惋惜的嘖了兩聲,“幸好今天沒有讓你穿白紗,只是禮服,不然白紗就是現在這個下場口不過,這高跟鞋你得穿上。”

他伸手拿過她手裡的高水臺水晶鞋,傭儻一笑,蹲下頎長的身子,握起她白嫩如玉的小腳丫,給她溫柔穿上水晶鞋。

黛藺則扶着他厚實的肩,等待電梯門開,因爲數字顯示已經到頂樓了,電梯門正在劃開。

但是電梯門開,電梯外卻早已等了一個魁偉冰冷的男子!男人一身黑襯衣修長西裝褲,兩片性感的薄脣,噙着高深莫測的冷笑,劍眉飛揚入鬢,一雙鷹眸冰冷,正怒火萬丈盯着一身白色禮服被撕破、脣蜜被吻掉的黛藺,以及正抱着新娘雙腿,從下往上,在電梯裡撫摸親熱的白西裝新郎!

他的怒火

黛藺看着那雙怒火中燒的眸子,頓覺大事不妙,伸手推了推身下的夜澈

夜澈不是說滕氏頂樓沒有人,她可以暢通無阻的進出?睿哲什麼時候來的?看男人那雙怒火滔天的黑眸,想必是以爲她和夜澈在電梯裡玩親熱!

慕夜澈剛給她把鞋穿好,笑了笑,站起身扭頭看着身後的滕睿哲,泰然自若道:“巧啊,膝少也在。”

滕睿哲眸色冰冷,一把拉過電梯裡的黛藺,銳眸錚錚盯着一臉風流綢儻的慕夜澈,暴怒陰沉啓脣:“慕夜澈你在娶誰的老婆?!”

“呵。”慕夜澈聞之反笑,笑看一眼黛藺,性感的脣角勾起,並不介意滕家人看到他這一身白色禮服,也不理會暴怒的滕睿哲,緩緩朝室內走來。

只見此時,滕母與滕二嬸已經起身了,皆被眼前這一幕嚇了一大跳,以爲黛藺要嫁給慕夜澈。

所以當慕夜澈信步走至她二人面前,她們一眨不眨盯着這張俊美絕倫的臉,一時間忘記了出聲叱貴,也忘記了她們此刻正爲滕韋馳的事憂心仲忡。

“我的臉上有什麼嗎?”慕夜澈在她們面前站定,優雅坐下,俊臉上一直保持着迷人邪魅的微笑,“如果有的話,請幫我拿下來。”他示意伯母們別站着,也坐下,大家一起喝杯茶。

外面這場大暴雨又猛又急,短時間內肯定停不下來,那他們何不坐在這裡喝茶聊天,等待滕二伯回來?

而這邊,黛藺眼見滕睿哲在生氣,暴怒的俊容似要殺人,誤會她與夜澈了,連忙拉住了他的手,柔聲道:“剛纔夜澈幫我穿鞋,我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睿哲你相信我麼?”

暴怒中的滕睿哲將頭扭回來,陰冷盯着她:“幾天前你一聲不吭跟他走了,你拿什麼讓我相信你?”

黛藺小臉一黯,抓住他胳膊的小手稍稍一鬆,纖柔的聲音再次低柔了一些:“睿哲你不要生氣,我現在回來了。”

“可你讓我看到了不堪的一幕!”滕睿哲眸色沉沉,狂怒與痠痛,似怪獸一般吞噬着他的心,讓他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主動把她的小手甩了開,隨即又一把捉住,盯着她寒聲道:“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們抱在一起!”

他將她一把拽進電梯,一雙暴怒中的眸子顯得異常冰冷兇狠,冷颼颼盯着她,目光變得陰冷而陌生。

“我們沒有抱在一起。”黛藺仰頭看他,感覺他的怒火不消反漲,將這幾日壓抑的怒火一齊爆發出來了,恨得牙根直咬,想掐死她,所以她心裡愈發的愧疚,走近他解釋道:“與他的三日之約,其實只是去北京看看亡母,看看慕宅,從此以後夜澈會祝福我們……”

但目光陰鷙的男人陡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嬌柔的身子提了起來,扣到自己懷裡,與自己健碩的身子相貼,然後摟住她的後腦勺,性感薄脣狠狠侵襲上來,帶着怒氣蹂躪她粉【和諧和諧】嫩的嬌脣!

黛藺起初吃痛,但在男人摟住她的細腰將她抱在懷裡狠狠揉捏之後,她踮起腳尖迴應他的吻,雙蹦……着他修長的脖頸,與他脣舌交纏。

但盛怒中的男人依舊不溫柔,霸道龍舌在她香軟的脣齒間攻城略地,吸取蜜津,勾住她的丁香小舌不肯放。他搜刮她脣內的每一寸香甜柔軟,大手將她抱離地面,迫使她的身子纏繞在他腰身,那張薄薄的性感薄脣,卻不准她呼吸,吻去她所有的空氣,勾住她的香舌不肯放,重重的吸吮蹂躪!

更甚者,他當着監控的面撕碎她的禮服,露出她半截白【和諧和諧】嫩飽滿的胸,擡高她白嫩的左腿攀在他腰身,讓他厚實修長的右手從裙襬進入,撫摸上她的腹部……

她嬌喘着,精緻的粉腮一片酡紅,小手抓緊他的襯衣,不得不求他放開。其實他根本不是在愛她,而是喪失理智的在發泄怒氣,打算當着電梯監控的面與她在電梯裡結合!

此刻,她感覺背部磨在電梯牆面上好疼好涼,架在他虎腰上的腿,讓她半裸的身子後傾,拱直着無法動彈。男人的手則從下腹搖捏到了上面,緊身白禮服在他強大的力道下應聲撕裂,更加方便他上下其手。

眼見白禮服被他徹底撕碎了,讓她潔白的上半身一絲不掛,跳出一對沒有穿胸衣的玉免,她連忙用一手護在胸前,顫抖着往他懷裡躲,仰頭顫聲求他,“睿哲這裡有監控  ……”

男人滾燙的大手果然一頓,一雙卷滿怒火與慾火的幽暗銳眸微垂,火熱盯着懷中的她,藏在眸底深處的那抹濃烈慾望在狂燒,隨時要把女人佔爲己有,然後停止力道過重的掭捏動作,將她重重放下!

她得到赦免連忙抱着自己蹲了下來,撿起地上的破禮服裹在身上,低垂着頭又顫聲對他說了聲‘對不起’。這三天時間她選擇陪夜澈環遊,是她對不起男人,但她希望他能消氣,原諒她。其實四年的時間裡她與夜澈沒有產生感情,那這最後的三天更加不可能有什麼。

如果男人不相信她,她與夜澈在一起的四年時間都是可以被懷疑的,畢竟在這散心的四年裡,一直是慕夜澈單獨陪着她,有很多機會帶她遠走高飛,根本就不用讓給睿哲。所以希望睿哲能諒解,她只是最後單獨陪陪小叔,與四年前一樣,她不開心、不幸福,慕小叔便陪她跑步、旅行,給她與睿哲製造複合的機會。

同樣這次,她穿着禮服等睿哲追來教堂,然後慕小叔將她的手親自放進睿哲的掌心裡,讓一場追蹤變成一場求婚,讓高高在上的男人單膝跪地對她說出‘我愛你’黛藺,嫁給我,我會一生一世愛你永不負你……”並將戒指套上她的手指,算是對睿哲昔日所作所爲的一種小小懲罰。

然而他們總是這麼沒有默契,每當她以爲他會追的時候,她便變成了一場笑話,自導自演着一場獨角戲,始終沒有男主角,可能是她太過任性與湊意妄爲,不該在這個多事時期選擇與夜澈單獨離開,沒有兌現承諾選擇三人一起旅行,傷透了男人的心。

也許他會說,膝韋馳的案子還未解決,亡母的骨灰還未拿回來,黛藺你不該再這麼任性。當我爲慕清如與蘇市長的冥婚忙碌,爲滕韋馳的喪心病狂焦頭爛額,你卻還在與我捉迷藏,到底在玩什麼?!我沒有耐心與你玩這些無聊的遊戲,尤其是不要再讓我看到你與他抱在一起!

可當日在雪山遇見夜澈,答應陪他去一個神秘地方,她根本是不知道這些的。她在北京走一遭後,也計劃着給亡母與亡父舉辦冥婚,回來給男人賠罪,給男人一個肌肌臣,與他一起對付滕韋馳,解決現在的風言風語。

但是,她錯了,與昔日的滕睿哲一樣,總是那麼自以爲是,以爲這樣做可以得到原諒,可以在完成最親的親人夜澈的最後一個心願後,放下所有的愧疚與心理負擔,重回睿哲身邊,求得睿哲的原諒,原諒她這三天的任性。其實她錯得離譜,她在傷了男人之後,讓男人誤會了之後,又怎能不留下傷痕?

睿哲一定認爲,她追來美國是放不下夜澈,想念夜澈,單獨與夜澈離開,也是突然發現自己愛上夜澈了,是個三心二意的女人。

“睿哲,對不起。”她裹着破碎禮服從地上站了起來,超高的高跟鞋讓她有些站立不穩,不得不後靠着牆壁,小臉蒼白,歉疚看着面前的冰冷男人,“以後我不再做這種事了,我愛的人是你,想一起白頭偕老的人也是你。你不要生氣,我不會再與他單獨見面,這是最後一次。”

但魁偉冷峻的男人只是鷹眸微眯,用一種陌生又犀利的目光冷冷盯着她,脣角勾着一抹冷笑,不相信她的承諾。

黛藺一雙充滿期冀的水目頓時黯然,咬了咬紅腫的粉脣,又顫聲乞求道:“睿哲,原諒我這次好麼,剛纔夜澈只是幫我穿鞋,我和他從未做過逾理的事,只是親人關係,你相信我。”

男人依舊薄脣微揚,銳眸冰冷,陰暗的目光宛若冰刃切割着黛藺裸露的肌膚,始終用一種陌生冰冷的目光盯着她,讓黛藺不敢再開口請求。

於是電梯裡一片死寂,黛藺裹着破爛的禮服縮回牆角,微垂小臉不再出士屍。

幾秒鐘後,電梯到達一樓,男人理理身上的襯衣,冰眸瞥一眼縮在角落的黛藺,淺抿薄脣沒出聲,劍眉卻微蹙,挺拔身影先走出電梯。他沒有再管電梯裡的黛藺,看一眼等在一樓的龍厲,長腿闊步往前走,薄脣冷冷吐出一個字:“說。”

“滕總,滕二伯已成功將滕韋馳引至警方的輯捕範圍,進展很順利……

“很好。”

黛藺見他離去,這才擡起黯然的小臉,將剛剛發現的外套拾起飛快穿上,快步走出電梯。

在衣不蔽體、無臉見人的這一刻,她感到的只有窘迫和難受,低垂着頭,裹緊身上的外套和破裙子,踩着不合腳的高跟鞋,匆匆衝進雨簾裡。

原諒他沒有下次

黛藺在大雨中奔跑着,磅礴大雨一片白茫茫將她淋醒,冷冰冰的,寒徹心扉。她清醒了過來,用手抹抹溼透的臉頰,在大雨中緩慢行走。

只見寬闊的公路空無一人,只有白楊樹的葉子在暴雨的椎殘下噼噼啪啪的響着,水泥地面濺起無數的小水花,與她作伴。她看着這片白茫茫的雨簾,虛弱的笑了笑,繼續往前。

既然男人不肯原諒她,那就讓時間來證明這一切吧,現在她從哪來回哪去,絕不再惹人厭的出現在他面前。

於是她將高水臺高跟鞋拎在手上,赤着玉足重新奔跑起來,準備回家,根本不知道男人在身後追她。

滕睿哲確實在她衝進雨簾的那一刻就追了出來,見她跑跑停停,時而笑,時而哭,調皮的像個孩子,他便靜靜跟在她身後,短髮、襯衣溼透,同樣接受冰涼大雨的沖刷。

此刻公路上沒有一人經過,也沒有過往的車輛,所以他能很清楚的看到她在大雨裡落寞的奔跑着,身子骨柔細,神情哀傷,在一幢教堂前停下。

她站立了一兩秒鐘,在雨中微微一笑,便向綠草青青的教堂方向走去,站在教堂門口喊了一聲‘神父’。

正在教堂裡收拾東西的神父見她去而復返有些詫異,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問她道:“蘇小姐,婚禮是不是繼續?我這就去準備。”

全身溼透的黛藺搖搖頭,笑道:“不了,新郎的心中根本沒有我,這場婚禮他是不可能出現的。我只走過來看看,避避雨,您繼續忙自己的。”

她若無其事在長椅上坐下,拿起一本經書翻了翻,微低着頭,很投入的看書,果真是來避雨的。神父便不再打攪她,繼續在教堂裡撒東西,將婚禮現場的設備全部撒走,將教堂一一還原。

而他們的身後,滕睿哲也跟着走進來了,銳眸掃一眼整個教堂,目光最後盯在黛藺的背影上。

她的裙衫破碎了,與外套一起,溼漉漉的裹在柔軀上,不斷滴着水。而她雖然低着頭,看着書,但放在她面前的那本書根本沒有翻動過,她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良久,她吸了吸鼻子,開始擡頭打量這座教堂,戀戀不捨看着那些被搬走的禮花,一雙水潤美眸盯着面前的紅地毯出神。

滕睿哲則靜靜站在她身後,幽暗俊眸一直盯着她的背影,陪她一起沉默

剛纔她說新郎不會過來這裡是什麼意思?慕夜澈不是穿着白色禮服好端端等在滕氏大樓裡?兩人不是準備來這裡舉辦西式婚齊。她若想要嫁,慕夜澈怎會不來?!

於是他高大的身影后退了幾步,步伐沉穩卻沒有聲音,長腿邁大步,往神父的方向走去。此刻神父正在後臺整理物品,陡見一俊美男子憑空出現,嚇了一大跳!

“幾個小時前,這裡舉辦過一場簡單的婚禮。”滕睿哲薄脣輕掀,冷冷掃了神父一眼,“他們是否交換過戒指?”

神父連忙搖頭,指了指門外的黛藺,“幾個小時前她和她的叔叔一直等在這裡,說是等新郎過來,但新郎一直沒有出現。”

“叔叔?”滕睿哲眸子一冷,一雙劍眉飛揚了起來:“新郎不是慕夜澈9”

“當然不是!”神父再次堅決搖頭,將手中的漂亮棒花拿給冷峻男子看,“你看,上面寫着‘祝滕睿哲蘇黛藺百年好合……”新郎的名字叫滕睿哲,慕夜澈是新娘的叔叔。”

“該死!”滕睿哲一把將那捧花拽在手中,捏碎上面的紙條,目光陡然變得犀利,推開門疾步往教堂裡走!

該死的女人,既然想嫁他,爲什麼讓慕夜澈插手?你簡直是自作自受,讓慕夜澈這個大情敵在我們之間橫插一腳!既然你願意嫁我,那就與我一起去選擇我們想要的婚禮,與我同心協力操辦我們的婚宴,不要讓姓慕的多事到讓他幫你選擇婚紗!

“蘇黛藺!”他薄怒的聲音在偌大的教堂裡迴盪,恨不得把這個調皮的女人給掐死,掐死之前讓她乖乖聽話那麼一次也好,不要讓他總是暴怒焦灼,捉摸不透她的心!既然她已允諾他,只愛他,只想與他幸福,那爲什麼要跟慕夜澈走?慕夜澈是她唯一的親人,這條理由根本站不住腳!她應該大聲的告訴他,滕睿哲,我願意嫁你爲妻,我愛你,所以讓我們一起去送別慕夜澈,讓這個不懷好意的男人走得遠遠的,沒事不要回來攪渾水,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所以蘇黛藺,你自找的啊!你與慕夜澈默契十足的演戲,讓我真的以爲你準備嫁給他!原本我們可以倖幸福福的進教堂,讓你做我的新娘,爲什麼你要弄出這麼一出?

然而當他疾步走到她剛纔坐過的地方,卻發現她早已離去,座位上留下一灘水,以及她剛剛翻閱過的書藉。

“蘇黛藺!”他重重扔掉手中的花束,大步流星衝進雨裡,焦急的在茫茫雨簾裡尋找她的身影。剛纔她不是坐在這裡哭麼,現在去哪了?

“蘇黛藺你在哪?!”他在教堂門前尋了一困,用大手抹抹撲打在俊臉上的雨水,銳眸微眯看着白花花的雨簾。女人,這次你就長一點教訓,多想想我的感受,不要再隨意跟着其他的男人走!

這次我原諒你,諒解你夾在我與慕夜澈之間的左右爲難,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但沒有下次了,絕對沒有下一次,這是你與慕夜澈最後一次單獨見面,是我帶你走進婚姻殿堂前,你與你的慕小叔最後一次依依話別!

下一次,不要再讓我看到慕夜澈別有用心的接近你,你卻一無所覺,傻傻的跟他走!

“蘇黛藺你出來,我可以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他擔憂地吼叫着,渾厚的聲音與遠處的沉雷一起滾動着,傳得很遠很遠,很是擔心女人暈倒在雨裡,嬌柔虛弱的身子被大暴雨沖刷着,卻沒有人救她,“沒有人會怪你!我只怪自己曾經不懂得珍惜癡心美好的你,讓你遇見了你的慕小叔,從而始終割捨不下他!出來好麼?我們現在就在教堂交換戒指,讓你蘇黛藺從此只屬於我滕睿哲一個人!”

悶雷聲聲,電閃雷鳴,閃電卷着瓢潑大雨繼續沖刷整個大地,將男人聲嘶竭力的吼叫聲淹沒在滾滾雷聲裡。兩排被暴雨椎殘的白楊樹後面,黛藺拎着她的鞋正在看滾滾奔涌的渾濁江水,纖柔身影就立在高聳的教堂後面,在江邊形單影隻,她的長髮、黛眉、濃密睫毛已經溼透了,滴着水,仿若晶瑩的淚水從眼角蜿蜒而下,流向潔白的臉龐。

她眨了眨落滿水珠的濃睫,彷彿聽到男人在喊她的名字,讓她回去,但響雷一聲聲的從頭頂滾過,淹沒了男人的吼叫聲,讓她以爲自己是誤聽。所以她朝江邊走近了兩步,仰着臉,閉着雙眼,讓雨水不斷沖刷她蒼白的臉蛋

她感覺雨水越冰涼,她的腦袋就越清醒,讓她不斷想笑,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她在與夜澈單獨三日遊之後,還有什麼資格在教堂等睿哲過來向她求婚?剛纔她坐在教堂,看着那一卷紅地毯,打量着夜澈幫他們佈置好的婚禮現場,突然感覺那抹紅是那麼的刺眼,穿着禮服的自己顯得是多麼的可笑!

如果睿哲知道夜澈親自送了她一套婚紗,希望婚禮當日能看到她穿在身上,穿上小叔爲她量身定做的白紗,成爲夜澈眼中的新娘子,與夜澈處於敵對的關係的睿哲,會怎麼想?

雖然夜澈是以舅舅的身份送她這套婚紗,祝侄女幸福,可之前夜澈帶走她,給睿哲透露的信息並不是舅舅與侄女出遊,而是故意讓睿哲誤會,以爲她與夜澈之間有什麼啊!

目前睿哲與夜澈之間並沒有和解,是情敵關係,見面就能打起來,定然要爭個高低輸贏,而夜澈又一直在使壞,故意帶走她,是以懲罰睿哲的自以爲是,挫挫睿哲的心高氣傲,而她,還跟着鬧!

爲什麼直到現在她纔想明白這些?

幸好滕睿哲沒有一路追來教堂,而是失望的停留在中南海,不再理她,不然面對教堂裡慈祥的神父,滕睿哲說出來的承諾將會是……“誰承諾娶這個三心二意的女人?你們接着玩,本少不奉陪,本少沒答應過娶她!”

想到此,她笑了起來,將手中的水晶鞋託在手中看了看,然後擡起,重重扔到撲騰的江水裡,結束她的灰姑娘之夢。

罷了,一切就這麼結束吧,灰姑娘穿不上心愛王子爲她準備的水晶鞋,必定要打回原形:受了辱,也是痠疼中夾着苦澀,讓自己從此記住這個教訓

以後,她絕不會以爲幸福就在前方不遠處,觸手可及,並且男人很疼她很愛她;她的幸福其實離她很遠很遠,是觸不到的。

她仰着臉,感覺撲打在臉頰上的雨水是溫熱的,從緊閉的眼角流了出來,滲入她輕顫的脣角口爲什麼她要弄出自取其辱的這一出呢?爲什麼?難道真的是男人太過愛她了麼?

這邊。

滕睿哲早已在磅礴的大雨裡,看到那抹凝立在江邊的纖瘦身影,心頭重重一震,深邃眼眸裡飛快露出驚喜之色,欣喜若狂口他邁開長腿大步奔跑了過來,準備在雷聲滾滾中大聲嘶吼出她的名字,但在距離她幾步遠的地方,他停住了慌亂的腳步,不敢再上前。

因爲,女人只留給他一個落寞的背影,雙腳站在石階上,似乎是要從岸邊跳進滔滔江水裡口現在只要往前一步,她的身子就能往前栽進奔涌江水裡,永遠消失在他面前!

所以他屏住呼吸停留在原地,黑眸緊緊盯着她被大暴雨撲打的纖瘦身影,薄脣抿緊,一顆心即將停止跳動,不敢呼吸。爲什麼女人要留給他這抹絕望落寞的背影?是不是剛纔在電梯裡,他盛怒之下對她的所作所爲,讓她感受到了羞辱?

她很自責,但現在,她感受更多的是難堪、窘迫,以及男人被怒火燒去理智,在電梯裡對她的羞辱發泄!她一定覺得,一個深愛她的男人,就算再生氣,也不會在監控下面羞辱她,讓她衣衫不整的跑出去。

這說明男人根本是不愛她的,只有不愛,才狠得下心讓她自取其辱,成爲笑話。其實這麼多年來,男人沒有讓她感受到安全感和感動,沒有讓她感覺他愛她有多深,只有憤怒時的羞辱和冷漠。

可這架電梯裡的監控是停止工作的,沒有人敢看他和她在電梯裡的親熱畫面,滕氏大樓一樓的員工也早被龍厲調走,沒有人會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樣

從樓上到樓下,只有他們在吵架,他讓她在電梯裡看看她自己的鬼樣子,竟然絲毫不避嫌的與慕夜澈肢體接觸,摟抱在一起!他撕了她的禮服,看她還與不與慕夜澈一起穿着白禮服招搖,能不能過來教堂與慕夜澈交換戒指!他吻了她的脣,懲罰她的身子,折騰她,差一點就守不住自己,在電梯裡真的要了她,他怒火微消了,也知道慕夜澈根本沒有碰觸過她,她並未騙他

但最後,她裹着衣裳便衝進了雨裡,知道自己錯了,也感覺到了屈辱。剛纔她一定很難受。

“黛藺。”風雨繼續撲打呼嘯着,他俊美的臉已然溼透,修長濃密的睫毛上掛滿薄薄的水珠,讓他深邃的眼眸,看起來似乎帶着淚光,幽暗而蒼涼,他朝那抹身影走近,低啞磁性的聲線,趨於嘶啞,帶着哀求,“黛藺你下來,不要站在江邊口也不要對我失望,剛纔是我太過生氣沒有顧及你的感受

黛藺纖弱的身影微微一震,把濡溼的水眸睜開,將雙腳落下臺階。此時她全身溼透,窈窕曲線被溼衣緊緊包裹,纖柔瘦長,烏黑的長髮粘在她蒼白的小臉,映襯她淡粉色的脣,讓她看起來更加形銷骨立、蒼白。

她緩緩轉過身,注視着男人的目光裡帶着驚喜,沒想到男人會出現,可她不敢朝男人靠近,只是笑着看他,溼漉漉的潔白小臉上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笑道:“沒事,我只是在這裡走走,現在就回去了。”

現在見面真是尷尬啊。

她赤着一雙雪白的玉足踩上石子路,有些慌亂的往前走,越走越快,想快速離開這裡。“黛藺!”滕睿哲大步向前一把從後面抱住了她,將她倉促逃離的身子鎖緊在自己懷裡,低下頭,用自己堅毅的下巴輕摩她冰涼的小臉,“這是最後一次好麼?這次之後,女人你一定要告訴我你去了哪裡,不要與其他男人私奔。”

禁慾四年該怎麼還

滂沱大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着,雨水順着髮梢滴下來,模糊了人的雙眼。

黛藺在雨中感受着背後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心裡不知是一種什麼感覺,讓她無法立即面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所以她只是站在雨中沒有動,聽着地面嘩嘩的流水聲。

“剛纔我沒有要跳江,我只是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傻事。”她用手扶住男人緊緊箍住她的粗壯手臂,將溼漉漉的身子靠在他懷裡,讓雨水的清涼冰冷滲透全身,再吸取身後他身上溼潤溫暖的氣息,在滂沱大雨中垂眸輕笑:“你爲什麼不追來呢,這樣我也不會成爲一場笑話了。”

“我們現在就去教堂。”男人將她抱起來,打算回去教堂。

“不了。”黛藺緊緊抓着他,被暴雨沖刷的臉蛋顯得更加蒼白,脣色淡如水,虛弱的搖了搖頭,“我想回家,我好冷。”說完這句後,她一直蜷縮在他懷裡,將蒼白的小臉緊緊埋在他的肩窩,雙手緊緊摟住他的頸項,身子在微微發抖。

滕睿哲將她送回了自己公寓,先是讓她泡熱水漆,換上一身乾爽的睡衣,然後將她抱到牀上躺着,蓋上薄被。

至此,她蒼白的臉色才稍微好轉,躺在燈下看着他。

滕睿哲伸手撫撫她光潔的額頭,爲她撩開凌亂的髮絲,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坐在牀邊定定看着她,“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有什麼事,跟我商量,嗯?”

他將她的小手放在脣邊,心疼的吻了吻,深黑的眸子裡不再有憤怒,而是藏滿深深的歉疚,“只要我們事先商量,就不會有誤會。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做到彼此信任,不要互相猜忌呢?”

黛藺兩排濃密的睫毛眨了眨,從被窩裡緩緩爬起來,靠坐在牀頭,脣色蒼白看着一身溼透的男人,“四五年前,你與林雅靜演戲,其實也沒有與我商量。所以直到今日與夜澈的這三天,我突然有些明白你對葉素素當年的責任與歉疚。我們放不下,是因爲我們曾經相處過,是有感情的,無法做到狠心絕情。那麼睿哲你,是否能感受我當初的心死如灰?”

男人吻她的手背,擡起那雙半溼的深邃眼眸,深暗眸底佈滿歉疚與恰惜,“當初,是我先負了你。我能感受你與慕夜澈私奔的痛楚,早在兩年前躺在手術檯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了。所以我准許你任性,你越任性,表示越在乎我,想試探我,你故意讓我來追,便是想直接將我帶來婚姻的殿堂,給我一個出其不意的驚喜。但是你很傻,爲什麼要讓我的情敵來操辦這一切?如果現在是葉素素與我私奔,葉素素穿着婚紗與我同處教堂,你會怎麼想?

黛藺眸色一黯,壓下兩排濃密的睫扇,俏臉微側道:“這些都過去了,不要再提了。你與死而復生的葉素素在這四年裡只是朋友,我與夜澈,也只是親人關係,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我明白。”滕睿哲握緊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黑眸沉沉,深邃幽暗的目光逐漸柔緩,深情凝視着她:“我從來不相信你會對慕夜澈以身相許,一切是他使出的障眼法,故意氣我作弄我。只是你,信他,比信我多一點,毅然決然便跟他走,這一點讓我很傷心口不過不要緊,以後你絕對會全心全意相信你的男人,只把他當成真正意義上的舅舅。”

“那亡母的骨灰怎麼辦?”黛藺這次擡起了頭,重新看着身旁的男人,“滕韋馳要求我和你出面證實亡母與父親生前的那段關係,證明我是父親的私生女,否則他會摔破亡母的骨灰盒,讓亡母泉下永無寧日。”

滕睿哲眸子一冷,緩緩放開她的手,高大健碩身子後傾靠在椅背上,眯眸冷笑道“其實當年,薛寒紫與蘇市長在同一軍區部隊當兵,薛寒紫是城鎮戶口,在團裡當文藝女兵,參加各種文藝演出。蘇市長則是團長,深受頷導重視,前途看好。當年她看上蘇市長以後,利用一次接見上級領導的酒宴機會,故意與蘇市長住在部隊賓館的對門。那天她與其他幾個文藝女兵陪頷導喝了很多,頷導也喝了很多,都在部隊賓館住下了,包括蘇市長。但是第二天,進房打掃的服務員卻發現薛寒紫躺在蘇市長的牀上,兩人一絲不掛,薛寒紫身下還留着一灘血,明顯是昨晚發生過什麼事。當即,過來提撥蘇市長的領導在隔壁房間不出所料的驚見了這一幕,大失所望,當場決定將蘇市長降級,收回他的分配名額,做侵犯罪處理!薛寒紫眼見害了蘇市長,堅持咬定她與蘇團長是自堊由戀愛,感情穩定,由於昨晚喝多,纔會睡在一起,她是自願的,並且請求部認爲他們批下軍婚。”

“所以父親就這樣娶了寒紫媽媽?”黛藺一雙葉眉緊蹙,嚇了一大跳,從來不知道亡父與寒紫媽媽之間有這段故事。以前寒紫媽媽只告訴她,爸爸與媽媽是在部隊自堊由戀愛結婚,非常相愛,“部隊批示他們結婚,那是一定要結的,當時父親已是軍官,如果牽涉強姦罪,那一定被判死刑。”

“正是。”滕睿哲脣角勾着一抹冷笑,陰暗的目光微眯了下,泛着陰冷的寒光,繼續爲她講述薛寒紫的故事,“當時這件事一旦傳出去,影響會很大,會毀掉蘇市長這根被領導極端重視的好苗子,所以部隊將其壓了下來,帶薛寒紫去醫院做身體檢查,確診爲處女膜破裂,被人侵犯。當年,薛寒紫在部隊也算是文職軍人,與蘇團長經常有工作上的接觸,不久之後將會有很好的轉正機會,擁有一份好工作,但去醫院檢查之後,這件事就傳出去了,部隊文藝團紛紛議論她婚前發生性行爲,不知檢點。所以部隊在調查期間,將其開除。蘇市長刻暫時不被提撥,繼續做服役軍人,但必須與‘女友’薛寒紫對當日的所作所爲負責,履行軍婚,否則被定爲強姦罪。”

“爲什麼那晚,父親不知道薛寒紫潛入他的房裡?門不是被鎖上了麼?當時各位領導都在的,看着門被鎖上。”黛藺躺靠牀頭,感覺太陽穴在隱隱作痛,“原來父親的婚姻是這麼來的。”

“薛寒紫是做文藝工作,酒量極好。那天她故意裝醉,先在賓館房間睡下了,等到半夜熄燈,她悄悄摸去了管理室,趁管理員不注意打瞌睡,伸手拿走了掛在牆門邊上的鑰匙。然後悄無聲息打開蘇市長房間的門,將門虛掩,飛快的將鑰匙歸還管理室,再進入蘇市長房間,這樣可以製造蘇市長親自給她開門的假象。其實當時蘇市長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有人進入他的房間,也不知道一場陰謀即將展開,大家都認爲是自己人,在部隊裡不必防着,讓各自的秘書和警衛員都回去睡了。而薛寒紫主動進入他的房間,又恰恰證明兩人是你情我願,是蘇市長主動給她開的門,這團長看上美貌的女文藝兵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是喝酒喝盡興了麼,後面的事也水到渠成,根本沒有人證、物證可以證明蘇市長不願意!加上蘇市長當年確實跟薛寒紫有工作上的接觸,朋友關係,這樣一鬧後,薛寒紫被開除,但這婚必須得結,否則影響實在是不好,屬於強姦。畢竟薛寒紫一口咬定兩人是戀愛關係。

“所以這樁軍婚就這樣結了?但是我的生母呢?”黛藺將身子坐直,一雙水眸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男人,“她是否也是軍人?”

滕睿哲定定看着她,黑眸沉篤,讓她不要焦急,“當年慕清如與蘇市長只是書信來往,很難見上一面,屬於兩地相思,半年見一次,她一直等着蘇團長被提拔後,去北京找她。但蘇市長牽涉‘強姦事件’,當時在組織的教育安排下,與薛寒紫履行了軍婚,受嚴格的軍隊法律約束,沒有組織簽字不得離婚。兩人婚後半年,薛寒紫的肚子一直沒有消息,似乎在戳破她當初的謊言,讓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所以她去醫院檢查,被檢查出無法生育。

“她確實無法生育。”黛藺重新躺回牀頭,靜靜看着頭頂的白色天花板,“所以後來父親將我抱回來,她並沒有異議。”

“黛藺你就是在那一年出世的。”滕睿哲給她撫撫眉心的褶皺,傾過身來看着她,“軍婚之前,黨組織必須對軍官的戀愛對象進行政治審查,再批軍婚。所以在薛寒紫被審查的那段時間,蘇市長與慕清如見過面,互訴衷腸,但最後審查的結果是,薛寒紫政治清白,文藝兵出身,與蘇團長確實關係深厚,有過男女關係,蘇團長必須對她負責!當時蘇團長正被調任北京,很多領導看好他,前程似錦,但由於薛寒紫的事,被暫時櫚淺下來。直到幾個月後,他才被調任北京,開始他的仕途生涯。不久以後,黛藺你就出世了。

黛藺歪着頭,兩排微垂的睫毛緩緩眨了眨,無力擡起,“原來在寒紫媽媽被檢查不孕的時期,我剛好奪去生母的性命,來到了這個世上。所以我其實是在北京出世的,後來才撒至錦城市?之後我在寒紫媽媽的撫養下長大,開始記事,父親事業如日沖天當上了錦城市市長,官運亨通,卻一直無法讓我成爲正妻所出,無法名正言順。他其實從未與薛寒紫同過房,讓她守了十幾年的活寡,但始終無法讓時間逆流,迎娶亡母。”

“所以現在只要薛寒紫肯站出來講講他們當年的故事,大家就不會再對已故的蘇市長落井下石,說黛藺你是私生女,也不會對這場冥婚多加阻撓。”滕睿哲緩緩站起身,溼透的襯衣長褲上還在滴着水,緊緊裹看着他頎長結實的身軀,垂眸看着她,“現在一切恩怨都很明瞭,滕韋馳他根本再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他散播謠言,我們便有辦法逐一擊破,保住蘇家清譽!現在我只擔心你再次跟着慕夜澈走,不肯嫁給我。”

他傾下身想撫摸她的臉。

黛藺將雙腿曲起,將整個身子鑽在被子裡,仰頭靜靜看着他:“我跟慕夜澈走之後,你不是同樣也懲罰了我?我穿着禮服站在教堂等你來的尷尬,在電梯被你羞辱的窘迫,都是因你而起。如果沒有你,我早已與夜澈遠走高飛,又何苦受你這種羞辱?”

她將臉扭開,不讓他撫摸,將身子躺進薄被裡,埋着頭。哎,此種羞辱此生難忘啊。這個男人真是愛她的嗎?

男人見她似在生氣,勾脣啞聲一笑,將撫摸她的大手緩緩收回來了,然後開始脫身上的溼衣服,露出他健碩精壯的胸膛,腹肌結實的腰身,俊臉上一直帶着迷人的笑,目露柔光的深邃眼眸卻火辣辣盯着小女人雪白的玉背,長指開始解腰上的皮帶。

唔,小女人一定認爲剛纔他不夠愛她,那麼現在開始好好溫存,撫慰她受傷的小心靈。

他將滴水的長褲脫了,露出他修長的腿,鑽進被窩裡,寬大的牀面爲之一沉,然後從後面抱着小女人,薄脣咬了咬她白嫩的耳垂,“那現在要不要羞辱回來?丹纔在電梯,除了我看到你衣衫不整的模樣,好像沒有第二個人看到。”

“電梯有監控。”她悶悶出聲,小手把枕頭緊緊抓着。

“早在我們進電梯,龍厲就知道我們要做什麼,早已把這臺監控關閉,一樓大廳全部清場,沒有一個人。”他輕輕一笑,想將她的身子翻過來,奈何她不想面對他,只好繼續抱着,享受懷中的軟玉溫香,靜靜貼着她,“如果你心中還有氣不吐不快,那現在我任由你處置。打我一頓罵我一頓,讓我現在去教堂向你求婚也行。”

“真的任由我打麼?”黛藺擡起了頭,一雙水靈美眸不懷好意看着他。

“當然。”男人信誓旦旦點頭,笑着,貢獻出自己頎長的身體,“隨便打!怎樣解氣怎樣打!”這是第一次被女人這樣‘羞辱’,但只要能讓女人出口惡氣就行。

“那脫褲子。”黛藺看看下面。

“脫褲子打?”打屁股?男人擰起濃黑劍眉,極度不爽的擡頭,發現女人竟然重口味?!小汝人這般柔心弱骨玉質纖纖,不是一顧花拳繡腿、粉拳襲擊就行了麼?怎麼能讓他一個大男人做這種事!打屁股,虧她想的出來!

黛箱卻重新躺回去,平躺,仰着潔白的小臉,咯咯直笑,柔白玉指扶上自己的額角,白嫩小腳丫在牀單上撲騰,“滕先生你別誤會,我沒有這個意思,是你自己想歪了。我就是覺得你的內褲溼透,應該脫掉,不然會弄溼牀單,啊哈哈。”

她翻滾了幾番,在男人撲過來捉住她之前,調皮的跳到牀下,一雙美麗水眸晶晶閃亮,俏皮看着僅穿一條內褲的男人,調皮歪着小腦袋,打量他的好身材:“唔,我想到一個更好的懲罰方式了。那就是讓滕先生你做一年的和尚,如何?”

滕睿哲一張俊臉全黑,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女人你皮癢!”四年的禁慾生活已經熬過來了,現在好不容易嚐了一次葷,竟然又給他禁慾一年!現代社會和尚也不是這麼當的啊,和尚也可以娶妻生子,不用禁慾!

眼見男人一張俊美絕倫的俊臉佈滿鳥雲,咬牙切齒又過來捉她,長臂長腿一把就能將她撈着,黛藺轉身跑進了浴室,繼續清脆笑着:“既然滕先生不同意一年,那兩年好了猾

“女人你欠教訓,!”男人大敕敕走進浴室,高大頎長的體魄將女人直接攔截在復古牆磚角落,深如幽潭的眸子跳動着三丈高的怒火,薄薄脣角卻勾着一抹邪笑,一把將女人給抱了起來,讓她緊緊攀着他,黑眸狠狠盯着身下的這小女人,“這張嘴,真壞,好像欠收拾!”低下首便齧咬她帶笑的粉脣,扣住她就是一頓火辣辣的舌吻。火熱大手則在撫摸她凹凸有致的身子,遊移,抓着她的小手來到自己健顧的腰際,薄脣在她耳邊邪惡低吟,“現在,你幫我脫掉褲子,滕先生讓黛小姐嚐嚐禁慾的後果,禁一年還雙倍,禁兩年還四倍,那禁四年是多少?一夜可以還清麼?”

只准想你的男人

兩人走後,慕夜澈留在了滕氏大樓。他繼續與滕家的兩位伯母一起喝茶,對黛藺被擄進電梯視若無睹,一直瀟灑的笑着。

“這三天玩的很愉快,很感謝滕少爺給了慕某這次機會。”他含着半。咖啡微笑,並不急着嚥下,先反饋給伯母們一個積極友好的笑容,再優雅的喝下,非常伸士,“不過伯母們不要誤會,我這個小舅只是帶外侄女去祭拜逝去的清如,帶她回家看了看,並沒有做其他。而且就算夜澈想“”

他劍眉微挑,含着戲沈,看着伯母們微微變色的臉,笑得雲淡風輪,“那麼早在四年前,夜澈就有機會與黛藺更近一步。其實我這個小舅,就是看不慣外侄女那副死心塌地又愛得卑微的模樣,誰離了誰誰會過不下去?所以臨走之前,總要挫挫那自大男人的銳氣,讓他懂得珍惜疼愛女人。不過很惋惜,滕大少爺半路停留,讓黛藺空等一場,不得不穿了禮服追到這裡來,然後被滕少爺拉進電梯羞辱  伯母們你們說說看,這算是愛麼?面對心愛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帶走,是不是應該一追到底?!”

“這……”兩位伯母面面相覷,無法爲滕睿哲說出一句話。是啊,面對心愛的女人被情敵帶走,是應該追隨到天涯海角,永不放棄,不應該在半路生氣的停留啊!這不是讓黛藺心裡覺得,睿哲根本不在乎她嘛!

所以接下來的時日,睿哲一定有苦果子吃了!別看黛藺表面上依了他,嬌嬌柔柔的,其實到了兩人獨處的時候,黛藺不知道在怎麼懲罰睿哲、涼拌睿哲?!說不定兩人一直在分居冷戰呢!

“那……夜澈,你說怎麼辦?”兩位伯母雙雙擡起頭,看向對面的男子,真是爲接下來的日子捏了一把汗,但,面前的沙發上哪還有人?

只見白色精緻瓷杯放在茶几上,香濃咖啡還冒着熱氣,飄來嫋嫋餘香,喝咖啡的白西裝男子卻早已不知去向,消失得無聲無息口只留下淺色沙發上那抹淺淺的凹痕,證明剛纔這裡確實有人坐過。

“夜澈?夜澈人呢?”

“回夫人,慕少爺已經離去了,留下一句話轉告二位夫人請好好照顧蘇小姐,不要再讓她在滕家受到委屈。”

“那他人去了哪裡?”

“已經下樓了,車子剛剛開出滕氏大樓範圍。”

市委大院,膝市長公寓。

兩人在二樓浴室做足了前戲,女人的衣服都被錄光了,一雙白嫩嫩的玉……腿吊在男人腰際,秀髮飛散,但最終還是沒有成事口因爲黛藺確實不能做,淋了幾個小時的雨,額頭早燙起來了。

此刻她將發燙的臉蛋歪在男人懷裡,粉脣邊還掛着歡快的笑,一雙玉腿在男人腰間動了動,“放我下來吧。”

男人摸了摸她發燙的額頭,將她的身子往上抱了抱,將曖昧的姿勢改爲公主抱,抱她到牀上躺着。

她在被窩裡翻個身,仰躺着,將柔白的小手搭在額際,微眯着水眸,不再說話。因爲她除了玉額發燙,頭已經開始疼了,喉嚨也疼,是感冒的症狀

男人則在旁邊穿睡衣,黑眸擔憂看着她,知道她在發燒,然後打電話叫了醫生過來,修長身影站在她的牀邊,看她有無不適。

半個小時後,匆匆趕來的醫生爲黛藺檢查完身體,開了藥方離去了,滕睿哲讓黛藺靜靜休息,自己則坐到客廳,看着滴滴答答走動的時鐘。

上次去少女峰,他擔心黛藺術後身子虛弱,沒讓她上去攀登雪峰;但慕夜澈那混蛋帶了黛藺就四處遊山玩水,一站接一站的跑,根本不知道黛藺術後大虛,會累!

現在一場雨淋下來,黛藺的身體十天半個月都無法復原,他的心裡不知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他希望黛藺能好好愛惜她的身體,正如好好愛惜她的生命,不要再受傷害、再傷痕累累,要健健康康的站在他面前,青春飛揚。

也許今天黛藺淋雨這事,他要負起大部分的責任,不該那麼脾氣火爆,迫使黛藺難堪的衝進雨裡,但黛藺也應該意識到自己是誰的女人,多站在他的立場換位思考,多想想他。

其實只要她一直把自己當成他滕睿哲的女人,心裡只有他,那她就不會跟任何一個男人走,即便是慕夜澈,那也帶不走她的心!所以這伴事足以說明,四年後他確實沒有讓黛藺再次愛上他,黛藺對他是害怕的,無法再次讓自己全身心的投入,他需要再努把力。

“黛藺你最想要的是什麼呢?”他盯着面前的鐘,看着鐘面上反射出來的自己的影子,“四年後慕夜澈帶給你的親情?還是,破碎的滕家再次重聚,滕家所有人在一起?”

第二日,陽光晴好,整個大地散發出一股剛剛被雨水沖刷的清新,綠草青青,技葉繁茂,筆直寬敞的大馬路上揚不起一片塵土,乾乾淨淨。

謙謙和妮妮被從慕家宅院接過來了,白嫩嫩的小身子在客廳轉了一困,開始尋找媽咪的身影。

“爹……”媽咪呢?”兩小寶寶將小腦袋仰在桌沿,烏黑大眼睛好奇看着坐在桌邊看報的男子。爲什麼他們家有爹……”號,爹……2號,媽味卻只有一個?

如果再不讓他們見到親親媽咪,那他們就不認這個經常落跑的媽咪了。

“什麼是爹嗮,號,2號?”滕睿哲拿開報紙,垂眸看着兩個長胖一因的小傢伙,黑眸裡噙着笑,“我算幾號?”他怎麼不知道寶寶們排過這個號

“2號!”寶寶們立即豎起兩狠小指頭,脆生生的回答,“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慕夜澈爹……是號,滕睿哲爹……婦號,兩個爹……排排坐分果果

“那……”滕睿哲爲這個答堊案感到微微失望,薄脣邊抿着笑,一把將兒子抱到腿上坐着,“那謙謙還記不記得以前在海南看到過爸爸?謙謙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爸爸,嗯?”

男寶寶搖搖頭,當然不記得那時候的事。

“爹……。”被冷落的小妮妮揹着小手看着面前的父子倆,細細出聲,水靈靈大眼睛裡含着淚,心酸極了。爲什麼爹……只要謙謙,不要妮妮?

滕睿哲這才發現把女兒給冷落了,連忙將小公主抱到腿上,吻吻女兒光潔的小額頭。爸爸怎麼會只要謙謙,不要妮妮呢?爸爸對妮妮的虧欠,是這輩子都無法彌補的,唯有從現在開始加倍疼愛母子仁,讓他們感到幸福快樂,一直到與媽味雙雙白頭,相攜而去。

“媽味只有一個,爹……也只有一個,所以寶寶們以後要喊,號爲勇公,知道麼?”慕夜澈昨天主動離去了,消失得無影無蹤,算他識相!

“什麼是舅公?”

“媽咪的舅舅就是舅公,寶寶們平時是不是聽到媽味喊某人小叔?”他將寶寶們放到地上玩,站起高大的身軀,開始重新教育兩個孩子,“媽咪的小叔就是叔公,不可以喊爹……”知道麼?幼雅園老師是不是教小朋友,媽咪的叔叔是叔公?”

“嗯!”小寶寶們重重點頭,果然受教,“那媽味的叔叔的爸爸是什麼?”也就是慕書記啦~!

“太公。“滕睿哲眯着帶笑的銳眸,怎麼感覺寶寶們在給他考腦筋急轉彎?繞口令?

“昨晚慕太公去寶寶房間,說爹……不會再回來啦,爹嗮一直留在美國,等我們長大以後再回來。”寶寶們沉重的告訴他這個消息,小表情顯得很凝重,“爹……不是說馬上回國,讓媽咪每天看到他嗎?”

還在喊爹……?滕睿哲擰眉咬牙哼了一聲,不得不蹲下身看着這兩個小寶寶,“媽味的叔叔是叔公或舅公,不可以喊爹……”嗯?”他伸臂將兩個小傢伙抱在懷裡,摸摸他們柔軟的小頭髮,無奈安慰他們,“等你們長高長大,就能看到,號舅公了,所以寶寶們現在努力長大,等長到爸爸這麼高,就能看到舅公了。”

“真的嗎?”兩小寶寶往他懷裡鑽了鑽,很信任他。

“真的。”

樓上,打過針吃過藥的黛藺睡了一覺,穿着睡衣正走出臥房門,見到滕睿哲耐心安慰兩個寶寶,她紙白的脣瓣扯開一抹笑,扶着牆壁緩緩下樓。

其實昨晚高燒,她到現在還在頭重腳輕,腦袋發暈,腳跟根本站不穩。不過睡久了就需要出來走一走,透透氣,恰好看到兩個孩子被接過來了,正在與爸爸調皮。

所以她沒有打攪他們,輕輕下樓梯,倒了杯溫水吞藥片,微笑着站在父子位身後。

只見此刻,落地窗外驕陽似火,碧空萬里,被大暴雨整整沖刷了一整個晚上的市委大院,顯得那麼澄明與整潔,彷彿所有的污濁與過往都在這一夜被洗刷,只留下一片湛藍與澄澈,是一個全新的美好開始。

而幾抹斜陽,正從窗子投射進大別墅裡,照在男人濃密清爽的短髮上,映襯出他帶笑的臉龐,高挺的鼻樑,和那薄薄脣角勾勒出來的幸福笑痕。

他其實早就看到她下樓了,只不過他與她默契十足的不去打擾兩個寶寶,都不出聲。因爲兩個寶寶此刻正在傷心,小身子不斷往他懷裡鑽,小手抱着爸爸不肯放開。

於是袋藺在餐桌前坐下了,望了望窗外的烈陽,再扭頭看着桌上那束被花瓶養着的鮮花,輕輕的笑着。

夜澈走了,再也不回來了麼?也好,他其實早就應該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往更開闊的地方而去。猶記得兩日前,他帶她去北京的慕家老宅,與她同坐慕宅後院一廢棄的矮牆,摘了一束蒲公英給她吹,卻輕輕笑道:“在機場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慕清如年輕時的影子,現在坐上這裡,一襲白裙、長髮如絲,更像。只不過,黛藺你不會像請如這樣紅顏薄命,你是她生命的延續,會代替她幸福,比她幸福。這束飛散的蒲公英,她在天上會收到的,如果你結婚的那天天上下滿了蒲公英雨,那表示她在天上祝福你。”

她當然不會相信天上會下蒲公英雨,但她相信亡母希望她幸福,能找到一個真心真意待自己的男人。而這個男人,看似深情,卻又可以對她無情;看似無情,卻又會爲她受傷,是一個她愛過恨過卻又害怕的男人。

曾經她也跪在亡母的墓碑前問亡母,一個女人可不可以把自己的幸福賭在這個傷害過自己的男人身上?敢不敢再信他第二次,相信他成爲自己的天神,忠誠的守護在自己身邊?然而亡母已故,無法爲女兒給出答堊案,唯有去問問自己的心,自己去抉擇。

此刻,她一手支額,坐於桌前,一雙明澈水眸安靜看着面前的新鮮花束,脣角邊帶着淺淺的笑。

如果人的生命只能像這鮮花綻放一次,短暫、豔麗,何不讓自己鮮活的綻放,義無反顧的美麗,然後再慢慢凋零?其實她更加不是一個完人,有很多太多的錯,一直沒有機會去改正,如果他們能互相給對方一個機會,也許生活會更美好。

“身子好些了?”滕睿哲高大健顧的身影,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站在她身後,一雙幽深的銳眸打量了她良久,她越笑,他的劍眉便越緊皺,揣摩不透她的心思,面色沉靜冷笑道:“慕夜澈昨夜出國了,讓慕書記通過寶寶的嘴代爲轉達,近幾年內他不會再回來,決定在美國任職,女人你要不要再去送送他?”

話畢,他眯起眸冷聲一笑,打算拂袖離去,給足空間讓女人自己去抉擇,黛藺卻站起身道:“這件事我早已經知道了,我很高興他能走向雲天開闊處,不再爲我的事操心。睿哲,這三天的事已經過去,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是在這條路上磕磕伴伴的人,有過傷害,纔在最絕望的時候遇見最溫暖的人。我希望未來的日子是屬於我們的,沒有傀疚,沒有責任,只有我和你,好麼?”

男人緩緩回過頭,眸色深黯,邁開長腿又走回來,薄脣輕啓,“那……下一次不要再獨自對着鮮花傻笑,那樣會讓我認爲你在思念某個人,而不是在想你的男人口現在我要去監獄接老頭子出獄,你要不要一起去?”他將虛弱的她攬進懷裡,發現自己近期打翻醋罈子,差一點又誤會了,不得不摟緊她消瘦一因的腰肢,將她重新抱上樓。

今天與她一起去接老滕出獄,然後回一趟滕宅,讓滕家恢復往日的生機

一家人團圓

這幾年,滕父銀鐺入獄的事一直很隱秘,所以當滕家老爺子、滕母、滕睿哲、滕家二嬸親自過去接他,他反倒有些羞愧,拎着發舊的旅行袋站在監獄門口無顏以對。

幾年過去,他蒼老了不少,眼眶深陷,頭髮、鬍子全白了,如銀絲一般,閃着晶瑩的白光口這是他歷盡風霜,飽嘗艱辛的見證,一頭銀白的頭髮,使人聯想起那披滿白雪的勁鬆。

此刻他傀疚的瞥了兒子與妻子一眼,目光落到睿哲身邊的黛藺身上,看到兩個三四歲大的寶寶一左一右站在黛藺身邊,一雙烏黑大眼睛撲閃撲閃,正在好奇打量他,漂亮可愛的五官、眉眼,與睿哲黛藺有八九分的相似,是一對龍鳳胎!

並且兩個小寶寶又在小聲交談,小胖手牽着黛藺的手,正調皮的晃來晃

“爹……說這是我們的爺爺,爲什麼我們沒有見過爺爺?”

“爺爺的頭髮全白了,鬍子好長,比太爺爺的還要長。”

“爲什麼爺爺要從這裡出來?這裡像個鐵籠子。”

“這裡不是鐵籠子,這裡是爺爺住的地方,裡面有很多警察。”

黛藺見兩個小寶寶在咬耳朵,對不遠處的監獄十分好奇,摸了摸他們的小腦袋,讓他們走到爺爺身邊喊爺爺,“爺爺剛從國外回來,坐飛機很累,寶寶們幫爺爺拎行李好不好?”她蹲下身,放開寶寶們的小手,示意他們過去。

但兩個孩子沒有見過一臉嚴厲的滕父,皺着小眉頭不肯過去,只是好奇看着這個傳說中的爺爺。

滕父滄桑的老臉卻露出一抹舒心的笑,眸子綻放出光彩,主動朝兩個寶寶走過來,他先是看了看謙謙,再看看妮妮,將事先準備好的禮物送給孫子孫女,朗聲笑道:“爺爺知道謙謙與妮妮一樣大,都是三歲零九個月,今年上幼雅園中班。而且謙謙不喜歡吃洋蔥,妮妮不喜歡吃番茄。”

寶寶們將爺爺的禮物接過來,黑寶石大眼睛眨了眨,這才肯與爺爺答話,“你爲什麼知道這些呢?”

“因爲猾滕父在孩子們面前蹲下,蒼老的眸子裡充滿歉疚與悔痛,笑着道:“因爲奶奶一直將寶寶們的情況告訴爺爺,爺爺雖然沒有時間過來看寶寶們,但一直有寶寶們的照片,看着寶寶們逐漸長大。”

“庭堅,先回家吧。”滕老爺子在一旁惘悵出聲,示意一家人先回家,別在這大太陽底下站着,這心中懸着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但另一塊還懸着,“老二耀祥目前還在與逆子韋馳周旋,不知道能否將這逆子成功引出,勸服他歸案?現在錦城市已出現了上百宗槍殺案,韋馳他至今不肯收手。”

“大哥,你不在的這幾年,韋馳伽……”越來越不像話,一直在害人。”滕二嬸捂着手帕傷心的哭泣,眼淚早已經爲兒子流乾了,低着頭啜泣不已,聲音是嘶啞的,“當年讓這逆子去坐牢該有多好,今天也不會讓耀祥去與他搏命,耀祥是他父親呀,他竟然也捨得對自己的父親下手!是我和耀祥的錯,教育出了這樣喪心病狂的兒子。”

滕父緩緩站起身,灰白的脣抖了抖,沒說話,老臉一片死灰坐上了車。

當年,不就是他指使滕韋馳去監獄掉包死刑犯麼?他坐牢了,滕韋馳卻依然逍遙法外,打算毀掉整個滕氏!是他,對這個大侄子助紂爲虐,間接的幫助林雅靜毀掉自己的兒子和兒媳!

烈陽下,滕睿哲見父親什麼話都沒說便坐上了車,側首吩咐保鏢將父親與爺爺安排在同一車,將他們先護送回家,母親與二嬸、還有雙胞胎,則坐另一車跟在後面,同樣回滕家。

他和黛藺需要在監獄這裡逗留片刻,再回滕宅與他們相聚。

所以當保鏢護送長輩們離去,他帶着黛藺返回了不遠處的男子監獄,在這座冷冰冰的電網鐵牆裡走了走。

這裡只是一座普通的監獄,位於郊荒之外,陰森、湘溼、黑暗,幾米高的鐵牆可以擋住外面所有的陽光。但正是這裡偏荒,無人問津,所以才讓滕父在這裡安全度過服刑期,在後山上進行勞改。

此時他帶着袋藺行走在囚犯放風場所的隔離網外,停步,轉身看着幾個男囚站在操場上健身鍛鍊,沉聲道:“老頭子這幾年,其實與這裡所有的囚犯沒有什麼不一樣,晨起鍛鍊,上午印刷、裝訂目書,下午後山勞教,晚上在囚室趕工,有時被安排去修路、搶險,日子很艱苦……刪在這裡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只當他是一把年紀了還謀劃殺人,必須受到教改,重新做人。”

黛藺靜靜聽着,感覺他話裡有話,笑道:“睿哲,其實你是想說,膝伯父已經受到了懲罰,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她一邊笑,一邊繼續往前走,感覺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再來這種地方,已然陌生了,“其實早在膝伯父自願入獄的那一天,我就希望你們滕家能團圓。當初你是因爲我,才與家人分離,脫離滕家。衆叛親離的你,其實從來不曾幸福過,是我拖了你後腿。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滕伯父能重新認識我、接受我,而不是因爲自己坐過牢,才改變這種門第之見,願意接受我這個坐牢女。睿哲,你能明白麼?不是我單方面的原諒不原諒,而是滕伯父能真心接受我。”她扭頭淡淡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在這座陌生的監獄裡走了一圈,重新站在了監獄門口的烈陽底下。

如果可以,她希望以後不要再來這個地方了,人,應該忘掉過去,放下未來,活在當下。男人這份調解她和滕伯父之間矛盾的心情,她能明白,但,她畢競是下輩,是一個同樣杞過錯的人,若想與男人幸福長久,不讓男人難做,她更加需要努力,讓滕家人心甘情願去接受她,欣賞她,而不是因爲對往事的歉疚,而接他們母子位進門。

如果她不被滕家人接受,這樣同樣會出現矛盾,不是麼?

在監獄呆了片刻,男人親自開車將她帶回了滕宅。

膝宅,依然是與蘇宅相距不遠的滕家大宅,但如今已翻新一番,再也找不到昔日的一絲頹敗氣息。

滕睿哲帶着她走在花團錦簇的院子裡,指了指某個依舊保留的房間窗子,狹長黑眸噙笑,薄脣酷酷揚起,“這扇窗子是特意爲女人你留下,已有二十幾年的甜蜜歷史,將永久保存,女人你要不要再爬一爬?晚上我會在睡在我們的大牀上,等你來——”

他銳眸低垂,俊美的臉龐緩緩朝她靠近,深邃黑眸裡的笑容越來越深,與她面貼面,摟緊她的小腰貼緊自己,似乎打算在膝宅大門口親吻她。

黛藺臉蛋霞紅,放開他的大手,扭開頭,嬌羞填了他一眼,“那是以前的事,現在,我不會再爬了。”她知道男人是想保留住他們以前美好的記憶,讓他時而記起當年任性幼小的她,會忍不住輕笑出聲,取笑她,但男人似乎忘了,這個房間、這扇窗臺,葉素素也常來,那裡的記憶是不單獨屬於他們的。

“唔,女人你可以試着再爬一爬。”眼見她逃開,似乎是站在大門口害羞,男人眯眸輕輕一笑,伸長粗壯猿臂一把將她抓回來,鎖緊在懷裡,與她額抵額,“晚上我等你,一定記得來,嗯?”

低下頭,還是摜住她的粉脣送來一個火辣辣的熱吻,吻到她喘不過氣,這才鬆開她的蜂腰,放開她,薄薄脣角勾着一抹邪惡的笑,帶她走進滕家大

只見此刻的大客廳,沙發上坐了一圈的人,每個人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擁吻的男女,笑着,發出啪啪啪的鼓掌聲。既然睿哲願意在大門口親熱,那他們身爲家人不小心看到了,也不吝嗇鼓掌聲,給小兩口加油,他們現在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兩人和好,恩愛如初!

“黛藺,快過來坐。”眼見未來兒媳婦終於被追回來了,滕母臉上樂開了花,飛快擱下手中的水果盤,便眉開眼笑的過來迎接黛藺入座,將她牽到沙發上坐着,眼角一直帶着溫柔的笑,“聽睿哲說你感冒了,伯母熬了冰塘燕窩粥,滋養身子、潤肺,還有川貝梨湯、貝母甲魚湯都有,這就給你盛一碗。”

滕老爺子、煥然一新的滕父、滕二嬸則在一旁笑,笑滕母爲了給兒媳婦治感冒,親自下廚將各種補湯、粥品各自細心煮了一盅,正燉着,擺滿了廚房的桌子,就怕黛藺傷風感冒,被她兒子給再次氣出病來。她現在疼兒媳婦,比疼兒子多出百倍。

“伯母,您不用忙。”袋藺連忙站起身,讓滕母不要爲她操心,明亮水眸看一眼正氣定神閒坐一旁的滕睿哲,讓他過來解救她,“昨晚睿哲請來了醫生,給我打了一針,已經退燒了,沒有大礙的。現在睿哲說帶我去樓上看看  “

滕睿哲坐在父親的旁邊,冷冰冰的俊臉上居然史無前倒的一直帶着笑,與家人和和氣氣坐在一起,然後站起高壯梃拔的身子,將受寵過度的黛藺解救過來,啓脣笑道:“現在我帶黛藺去看看樓上,一會後再帶她下來一起與大家喝湯、吃飯。媽,辛苦你了。”帶黛藺上樓能做什麼事,這些長輩們不是心知肚明?看他們臉上的笑容,好像迫不及待想抱第三個孫子了。

“那快去吧,開飯了一定叫你。”他們當然想兒孫滿堂,越多越好嘍!

【擄愛】 二人世界

滕宅二樓,所有的房間都拆除了,改建成一個裝滿水晶吊燈,貼滿高級進口紅木地扳,精美傢俱上搖滿無從估價的瓷瓶的歐式大客廳。

一眼望去,圓椅在白色羊毛地毯上搖晃,典雅窗簾在微風中輕拂,歐派櫃廚裡搖上細頸圓肚的人頭馬FO和拿破崙炮架,散發一股歐式貴族風情。

而瓷瓶裡竟然還插着新鮮花束,大朵大朵的白色花朵,精緻而芬芳口這裡,讓人聯想到熱烘烘的暖爐旁,名貴的盤子裡盛着肉色粉紅的夠魚或者松雞翅膀,光輝燦爛的銀器皿裡盛着美酒,貴族淑女們躺在因椅上,懷裡抱着一隻白貓,輕快嬌笑着,在壁爐前閒談,享受精美的筵席,裙襬拖地的宮廷壁衣上則繡着仙境般的園林、古裝仕女和古怪飛禽,拖曳到地毯上……

隨男人走上樓來的黛藺驚訝看了一眼,發現這裡只是一個豪華大客廳,後面還有臥室、次客廳、酒吧檯、高腳矮背的綜色真皮轉椅……滕宅二樓的這一樓層,完全改建成豪華的歐式宮廷,不再留有任何一絲以前的氣息!

所以她現在能逐漸明白男人話中的意思,他堅持讓她爬窗,就是想讓她看看這裡已經完全改變,根本不可能再留下葉素素和鄒小涵的氣息!

但是,這麼多的房子,他以後到底準備住在哪一套?

他的單身公穹有一套,菊清雅苑有兩套,市委大院一套,滕宅一套,海南、美國也有,這麼多的裝修與拆改,不需要花錢麼?而且這些房子大部分被鄒小涵或林雅靜進去過,註定是不被她接受的,重新裝修了不也是白搭?

現在她尚且能接受的房子有兩套,一套是她小時候鑽過窗子的滕宅,留有最珍貴的記憶,永遠不會忘;另一套是市委大院的市長公寓,這套房子沒有被任何女人玷污過,她是第一個住進去的女人,沒有污點!

至於菊濤雅苑,雖然當年是作爲他們的婚房,男人親自將她從江北接了過來,打算娶她,所以將院子裡種滿了素潔的水仙花,門前開滿了金燦燦的向日奏,給她一個驚喜,但那裡留有不堪的記憶,與當年他的單身公寓被鄒小涵玷污一樣,都被其他女人弄髒過!

所以,這兩處產業她會考慮讓他賣掉,不要劃在她的名下。賣掉的錢則投資他的事業,助他重新拿回公司,讓他重新起步。

“有沒有發現整幢滕宅除了這扇窗子,其他所有的裝飾都已改變?……男人在身後輕輕因着她的腰,與她一起站在主臥的門口,注視着那扇裝修成復古風格的老舊窗子,低啞的喉音在她耳邊輕輕縈繞,“一樓、三樓、大院、花園、後院,全部變了,唯一保留下來的是前院的釣魚臺,和我房裡的這扇窗子。黛藺你住在這裡,會感覺這裡是一個全新的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無論走到哪,都不會觸景傷情。並且這裡有公公、婆婆、爺爺,還有滕家所有的親戚。等過段時間,馬來西亞的姑婆又香港的叔叔伯伯,會飛過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以及參加滕韋馳的葬禮口……”

黛藺見他提及滕韋馳,扭頭看他,“很久以前滕韋馳與鄒小涵有過私下交易,不算完全沒有聯繫,你猜這次他會不會帶人上山,襲擊精神病院?”

“會。”滕睿哲輕輕點頭,大手放開她的腰肢,幽暗銳眸給她投來讚賞的一瞥,“二伯不久前打來電話,說到韋馳始終不肯現身。那天在雨夜追出二伯一段距離後,被二伯引入警方包圍因的人其實不是韋馳本人,而是他的手下。真正的滕韋馳則在四處尋找所有與我們有關的人,早已驅車前往精神病院,打算殺掉鄒小涵和袁老太太。不過不管袁老太太有沒有被事先轉走,這一次精神病院必定遭劫!”

他俊美的臉龐陡然變得沉重,在臥室裡走了兩步,再道:“我們目前正在等待薛寒紫一家現身,讓你的寒紫媽媽顧念昔日的母女之情,在媒體面前幫黛藺你洗脫‘私生女’的罵名,結束一切恩怨。所以膝韋馳在毀掉精神病院之後的下一個目標,必定是薛寒紫一家!”

“現在薛兵入獄,舅舅一人拖家帶口,一定在其他城市做一點小生意謀生。”黛藺在米黃色真皮沙發上坐下,努力回想養母的一些興起愛好、生活習性,以此推測薛寒紫現在會做什麼工作,輕聲道:“寒紫媽媽注重美容和養生,也愛投資,那麼離開錦城市後,她應該會從事養生方面的工作,順便照顧病重的外婆。舅舅生性愛賭,又自命不凡,絕對不肯踏踏實實的做小生意賺小錢,必定將精力全部用在研究彩票和坑蒙拐騙之上。那麼假設舅舅已偷偷回來錦城市,在各大夜總會做皮條客,表弟和舅媽,還有寒紫媽媽、外婆應該也會在附近,舅舅會買彩票,表弟會上學,外婆則需要去醫院看病,寒紫媽媽會去美容院護膚,都會留下他們的身份信息……”

“黛藺,我們現在去精神病院看看。”男人示意她起身,伸手拿了兩件外套,“今晚我們就在山上住下,山裡的那座小屋環境不錯。興許,滕韋馳根本無法找去懸崖啃壁下的那座小木屋。”

“嗯。”

兩人從樓上走下來,樓下已經開飯了,滕氏一家人坐滿整張圓桌,爲滕父的出獄接風洗塵。

既然是接風洗塵宴席,黛藺與滕睿哲便在桑前坐下了,喝了滕母精心爲他們準備的湯,是多年來與滕父的第一次同桑吃飯。席間,大家都沒有提及五六年前的傷心往事,只是安安靜靜吃飯,臉上皆帶着笑。

當然,滕老爺子也沒有提及當年慕夜澈與黛藺拿結婚證擺的酒宴,只是覺得這一幕很熟悉,是他夢寐以求的場景。雖然當年他對慕夜澈這小子也很看好,差一點就認成自己孫子了,但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孫兒,不是雙胞胎的親生父親,與之比起來,他自然更加願意看到是睿哲與黛藺團圓,一家人和睦美滿!

現在,聽說夜澈在‘小鬧’了一場後飛去美國了,再也不會回來插足睿哲與黛藺之間,‘高調’的離去了。這位晚生後輩,四年前出場的時候是那麼離經叛道,四年後離去,也是不按照常理出牌,一定要在兩人之間鬧上一鬧,方纔用所有人記住他的方式瀟灑離去。

也許這四年時間對他而言很寶貴,他習慣了有黛藺在身邊,習慣照顧母子仁,於是在黛藺重回睿哲身邊後,他確實有過一段時間的低落消沉,出國散心,但他對黛藺的愛包舍太多,更偏重於親情,讓他不忍看到黛藺離幸福越來越遠,走上與慕清如同樣的道路。

所以他選擇了退場,在遠方默默的祝福小侄女幸福,絕不再打攪她。

“其實幾天前在中南海,爺爺知道夜澈要送黛藺去教堂,答應了他,一起騙你去教堂求婚。”老爺子對對面的滕睿哲緩聲說道,輕輕放下了筷子,“但睿哲你不太配合,不肯同意他的安排。其實這樣做並沒有什麼,讓他把黛藺的手親自交給睿哲你,也就是讓他承諾以後絕不再與黛藺有感情糾紛,挺不錯的。”

滕睿哲面色一沉,擡眸冷颼颼看着爺爺,沒說話,直接站起了身。

老爺子最近一直在亂點鴛鴦譜,搖合黛藺與慕夜澈,卻不斷試探他這個親孫,把他這個孫子無情往外推!所以,老爺子什麼時候能不再插手他的事,一心向着他這個親孫,什麼時候再來與他討論這種事!

黛藺見男人拿着外套往門外走,拒絕與爺爺講話,她的心驀然一沉,發現男人的胖氣還是臭得可以!所以她站起身對滕家人微微一笑,講明他們現在出門去山上,這才安靜跟在男人身後,坐上他的車。

“我覺得滕爺爺並沒有做錯什麼。”她扭頭看着男人冷峻的側臉,“你應該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現在要不要去蘇宅看看?”男人用冰眸瞥她一眼,並沒有生氣,將小車開動起來,駛向門前的大馬路,眉心緊鎖眯眸看着車外的漆黑夜色口最近幾年他與老爺子沒什麼接觸,早已淡忘四年前黛藺與慕夜澈領證擺酒的那一幕,但老爺子就是讓人這麼心裡不舒坦,明知慕夜澈興風作浪,竟然還幫着慕夜澈拐騙黛藺!

這個爺爺算是不讓人省心,胳膊專門往外拐,一些苦大情深的話還是少聽爲妙!

“算了,直接上山吧。”黛萌知道他心情不太好,他根本就不想見到她與夜澈生活了幾年的地方,所以搖搖頭,拒絕回到蘇宅,將頭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息。

幾個小時後,小車行駛在萬贛俱寂的盤山公路上,公路旁沒有樹,只有光禿禿的懸崖峭壁,一層薄薄的霎氣,和幾盞昏黃的路燈。

小車內則熄着燈,所以黛藺能透過車窗,朦朦脆朧看到懸崖峭壁下的連綿遠山和無底深淵,彷彿小車的輪胎就行駛在峭壁上,她只要打開車門就能摔下萬丈深淵!

於是她定睛看了看,發現這裡懸崖陡峭,樹木葳蕤,有天然的山澗,也有巧奪天工的野山林瀑布,是極好的避暑藏身之所。而且往遠處的山林裡仔細看一看,可以發現懸崖下面的樹林裡有零星的火光在閃動,有飛禽走獸在撲騰暴走,明顯是有人闖入了它們的棲身之地!

“睿哲,懸崖下的森林裡有人!”

“唔。”男人淡淡迴應一聲,濃黑劍眉飛揚,冰冷的側臉紋絲不動,性感嘴脣淺抿,噙着一抹冷笑,大手扶着方向盤正將小車減速,繞過這山裡的一個個哪彎道,往山裡的精神病院疾馳而去!

他們現在的第一個目的地是精神病院,查看形勢,然後他們有的是時間在山裡尋找膝韋馳的行蹤,在山裡度假。所以先讓滕韋馳在森林裡跋山涉水,欣賞風景,再,了結掉這個亡命之徒!

很快的,精神病院鏽跡斑駁的大門出現在視野範圍之內,彷彿一隻山林野獸,困在一排排參天古樹的前面,朝着上山的遊客張開血盆大口,男人將遠光燈關掉,安靜將車熄火,停靠在一隱秘處,一雙幽深銳眸冷冷注視着那道大鐵門。

“精神病院裡有些不對勁,太過安靜了。”黛藺蹙眉盯着那昏昏暗暗的燈火,也發現了不對勁……住院部的所有日光燈都開着,時而傳來病人的尖叫聲,歹徒的粗吼聲,然後陡然陷入一片死寂。並且,精神病院門口增派了持槍戰士,戰士的眼睛在路燈下閃爍着兇光,幾乎是見人就殺!

“滕韋馳的部隊已經進駐這裡了,這裡的地勢陡峭險峻,易守難攻,與後山的森林相通,是絕佳的藏身之地!看來二伯還需要再加把力,才能將躲在這裡的滕韋馳給成功引出來!”滕睿哲修長結實的指擱於方向盤,銳眸微眯帶笑,陰鷙盯着面前的精神病院,“鄒小涵一定後悔認識了我和滕韋馳,以至於能讓膝韋馳找來這裡大開殺戒,毀掉她最後的安身之所!但袁老太太比她幸運,前幾日中風發作,讓藍氏接回錦城市治療,僥倖躲過了這一劫。

“睿哲,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黛藺屏住呼吸四處張望着,大氣不敢出一口,感覺他們現在闖進了狼窩,隨時會被那些持槍歹徒射成馬蜂窩。所以她將柔軟的身子緩緩朝男人靠近,躲避四周的陰森與恐怖,感覺四周有一雙雙眼睛盯着她,讓她頭皮直髮麻,“我們不該這樣貿然闖進來。”

“我們現在回上次的小木屋休息。”男人伸臂擁住她,黑亮的眸子裡帶着一抹灼烈與危險,大手撫撫她的背,“龍厲帶人跟在我們後面,我們只管休息,就當來山澗度假,嗯?”

他放開她,將車重新退出來,調頭往另一方向駛去,來到那處清涼幽靜的古色古香木屋前。

木屋隱在懸崖下的森林裡,必須走過湍急瀑布上面的一座吊橋,所以當他們走過那搖搖晃晃的破舊吊橋,滕睿哲便將吊橋繩索弄斷,阻斷這裡與外界的唯一一條路,帶着黛藺走在那溼滑的石板上。

黛藺披着外套,在霎紗繚繞裡隱隱看到幾間小屋坐落樹木掩映的山澗裡,位置很高,需要爬過很長一段高低起伏的山路才能到達。

而且石板上長滿苔蘚,一不小心,人便能滑倒,身子會從懸崖峭壁上翻滾下去。索性,男人揹着她走,用手指了指遠處的森林,薄脣邊帶着笑,嗓音渾厚低沉,“這座森林從未被採伐開發,是目前國內保存最完好的原始森林,很多考古學者喜歡來這裡做研究,露宿,但往往他們逗留太久的下場就是迷路,陷在森林裡走不出來。但對於一些探險家來說,這裡反倒是他們的樂園,他們喜歡在這裡尋找刺激,遭遇一些驚險的東西。黛藺你看山澗上的幾座小屋,像不像遠古時期的建築?傳說項羽與虞姬當年在這裡住過,呵。

黛藺從他寬背上跳下來,發現這裡地處峭壁,小屋高高聳於峭壁之上,唯一通向小屋的石板路既陡啃又窄小,掩映在兩排雜亂的樹枝中間,根本走不過去。

而且這裡哪裡是木屋,而是兩間古色古香的石屋,檐下還掛着燈籠,死氣沉沉縈繞在薄薄霧氣之中,又立於懸崖之上,明顯已經好幾百年沒住過人

但當男人牽着她艱難走到上面,一把推開那沉重的木門,屋裡卻是雕欄畫棟,水仙花吐露芬芳,古樸的實木傢俱一塵不染!這裡自然沒有通電,點着青銅的高腳燈桑,掛着青色帳子,地面輔着綜色木板,桌上茶尤溫,酒尤熱,縱酒詩琴,敞開的小窗外面則是萬丈深淵,一望無際的森林!

黛藺踩着原生態實木地板走到小窗前,看到底下的森林裡依舊火光晃動,腳步聲紛雜,滕韋馳的人在森林裡露宿交談,燃起了篝火,卻看不到他們的頭頂上懸着一座濤涼幽靜的石屋,滕睿哲正帶着未婚妻在這裡避暑度假,把他們當做動物園的野生動物來觀賞!

這扇小窗,就是黛藺無聊時候的電視機!

於是黛藺看了片刻,在感覺霎氣太重,有些冷的時候,將小窗關上了,轉身來到那張掛着青色帳子的木牀前。

男人剛纔說項羽和虞姬在這裡住過,似乎真有那麼一點依據。因爲這裡的石屋雖然被修聳過,但依舊保留着古色古香的居住環境,前面的石屋用作居住,後面的石屋用作廚房和柴房,前後兩屋中間則留有一口古井和練武場,石凳石桑用來飲酒彈琴,雖皆已廢棄,但古井裡的水還可以飲用,得天獨厚的避暑勝地。

“女人,現在凌晨三點多,該睡了。”男人看看腕錶,笑着走過來,伸手一把將黛藺抱起,脫掉她的鞋,與她一起躺到木牀上,放下青色的帳子,“喜歡這裡麼?其實這裡纔是真正的二人世界,只有我和你。”

“嗯。”黛藺鑽在他懷裡,感覺這裡的夜晚真冷,蓋了被子也必須鑽到他懷裡取暖,“但我們就住在滕韋馳的頭頂上方,甚至,我們躺在牀上能聽到他們講話。”

“但他們沒有辦法上來這裡。”男人將她抱到被窩裡,高大威猛的身軀有她嬌軀的兩倍之大,輕而易舉覆蓋住她,將嬌小的她嵌合在自己的身體之下,大手在她身上游移,薄脣貼在她瑩白耳垂邊發出性感磁性的聲線,卻的確是抱着她睡覺,“即便是槍子彈,也打不到這裡,所以女人,我們想做什麼便能做什麼,他們聽不到的。不過,現在我們睡覺,時間不早了,嗯?”

黛藺窩在他懷裡,將身子縮了縮,更加貼緊他,輕輕閉上眼睛。

【擄愛】 終於可以吃了

一夜過去,陽光從高高的竹子間透進來,灑在青色帳子上,照映出兩具相擁而眠的身影。

原來,這裡並不偏僻荒蕪,而是翠翠青青,竹葉滿地。只見小屋窗外的竹葉滾動晶瑩露珠,搖曳着,滴落,鳥兒滿山地啁啾着,偶爾扇着翅膀從這裡飛過去。一條蘭葉葳蕤的小徑,通向石屋下面的菜園子,鬱郁勃勃的迎春花,在那裡兀自噴金吐玉,閒靜、清蔭。

而舉目望去,無邊的翠竹,厚重的綠浪伸向遠方,小屋就如一枚褐色的小巢,築於這綠浪之巔。山開處,兩邊的翠竹拱成一道鬱鬱蔥蔥的竹門,守候着山巔的朝暉夕陰。

此刻,黛藺讓那朝陽照射着眼睛,熱熱的,不得不睜開眼睛,拿開男人的大手,起身走到小窗邊,打量這座疊翠駕綠的青山。

入眼處,青山便排閏而來,滿眼便是郁郁青青的綠,幾隻小鳥就在樹上上上下下地嬉鬧着口她輕輕笑開,感覺自己誤入了世外桃源,寧靜而溫馨。

稍後,她用古井水洗臉,涼涼的,再用清泉水煮茶,坐在院子的石凳上。院子裡養滿了水仙花,由於空氣溼潤,長勢特別好,一簇簇的白色花朵,掩映在林中還未散去的薄霧中。她起身在花叢裡走了走,發現這些花都是野生天養,吸收日月精華,花朵開的特別大。一時之間她心情大好,一大清早在花叢裡流連忘返,蹲着身子摘白色花朵,插瓶,偶爾側耳細聽,發現這座深山老林裡,除了鳥叫聲,便沒有歹徒們的聲音了。不過有個問題,他們在這山裡吃什麼?吃花麼?

“早安。”晨起的男人赤裸着他健碩精壯的上半身、長褲出現在門口,一夜美夢的俊臉神清氣爽,脣角噙着笑,朝古井邊走來。

他用桶吊了幾桶清涼的泉水,先是用大手洗臉,再將另幾桶井水往自己強健的體魄上衝,溼漉漉的黑眸一直笑看她,故意道:“要不要一起洗?”

黛藺連忙後退,一雙美眸擔憂盯着他健壯頎長的虎軀,“井水太涼了,你這樣沖澡會感冒。”

男人放下水桶,頂着一頭溼漉漉的短髮走到她面前,握起她的小手讓她觸觸自己的身體,薄脣邊始終勾着笑,“其實,你男人的身體正在熊熊燃燒,滾燙似火,正需要衝涼水、滅火,因爲他的女人能抱不能碰,忍的很辛苦,尤其是早晨的時候。”

黛藺小臉一紅,把手飛快的收了回來,“我做過  小手術,可能近段時間內都不能  同房。睿哲,後面的廚房我不敢進去,所以我不知道我們該吃什麼。”

男人用他溼透的大手摸摸她羞紅的臉,真是心疼把女人給餓了,牽起她的手又轉身往簡陋的廚房間走去,伸手推開那扇古樸的木門,“由於沒有電,所以食物都冷藏在冰塊裡。如果需要做飯,那我們可能必須親自動手。”

只見石砌的小屋內,迎面一陣清涼,並沒有黛藺想象中的黑暗潮溼,而是鋪滿白色地瓷磚,明亮乾淨。白色長形冰櫃裡則鋪滿冰塊,所有食物,包括肉、奶、蛋、火腿等生食,以及熟食、全麥麪包、有機蔬菜全部躺在冰塊上,足夠他們吃上一個月!

並且,旁邊還放有各種各樣的太陽能電鍋,只要黛藺想吃,什麼樣的餐點都可以做出來,只是需要花費時間和心思!

現在滕睿哲長褲上滴着水,一身溼透,讓黛藺先在這裡選擇想吃的食材,自己則返回房裡換上乾爽的居家服,峨米色線衫,休閒褲,端了一杯黛藺煮好的香茶,一邊悠閒的喝,一邊往這邊走來。

“用清甜的泉水煮茶,味道果然不一樣!”他長腿邁輕步,閒庭信步走進門來。

黛藺端着蔬菜,卻突然側耳細聽,臉色微變道“睿哲,你沒有聽到槍聲麼?懸崖下面,有人在朝我們這個方位開槍!”

“聽到了。”他劍眉微挑,無所謂一笑,來到黛藺身前,接過她手中的蔬菜,“警方和二伯可能朝山上尋過來了,正在與滕韋馳交涉口但這與我們沒有關係,我們走過來度假,準備在陽光底下享受一頓愜意的山裡午餐。黛藺你想吃什麼?蔬菜沙拉?”

聽這意思,他似乎廚藝精湛,什麼菜都可以搞掂。

“嗯,蔬菜沙拉,烤肉,麪包,三文魚,玉米濃湯。”黛藺點點頭,肚子早餓得咕咕叫了。幸虧剛纔拿了塊麪包填肚子,不然早餓得腿軟,沒有力氣。現在男人包攬食物,那她去佈置餐桑,稍後一起欣賞風景品嚐美食。

“睿哲,餐桌布置在懸崖邊上,沒有問題麼?”當年的項羽大將軍怎麼喜歡把虞美人帶來懸崖峭壁上縱酒詩琴?不怕虞美人起舞的時候失足掉下去麼?這幾百幾千斤重的石桑石凳立在這裡,她想撒也撒不動,只好在石桌上鋪上桌布,布上她剛剛插好的花束,擺上高腳酒杯和銀質刀叉。

“沒有問題。”男人正在爲她服務,擡眸帥氣的勾脣一笑,對她豎起大拇指,與她一起享受這悠閒的山巔時光,“袋藺你佈置的真不錯。”

黛藺坐在石凳上,放下擦手的毛巾,扭頭望着底下的萬丈深淵,心有餘悸的輕抒一口氣。

現在她懸坐山巔,一覽衆山小,穿梭在森林裡的人只要有望遠鏡,便可以看到她和睿哲在這裡賞風景品美食,馬上會殺過來,不明白男人這麼做的目的。

“我們僅走過來度假,不要多想。”男人坐到她對面,從冰桶裡取出紅酒,倒了兩杯,“爲我們即將迎來的幸福生活幹杯!”

他與她碰杯,笑着,優雅喝一口,扭頭看着下面正在開戰的森林,“這片森林佔地廣袤,並未被開發出來,滕串馳一旦竄進去,很容易迷路。現在我們在石屋點亮燈祟,便能被他當做方向燈,一直向我們這邊靠近,不至於迷失方向。黛藺你有沒有發現,滕韋馳正在懸崖底下死死盯着我們?”

“看到了。”黛藺放下手中的高腳杯,垂眸,同樣盯着那位故意站在古樹空隙之間的滕韋馳,“他正拿着望遠鏡盯視我們,揮手的動作表示兄弟們全部向這邊圍攏,炸掉山巔上的屋舍,一個不留!睿哲,我們成爲他們的目標了。”

“嚐嚐我做的三文魚。”滕睿哲卻將精美的盤子推至她面前,微笑着讓她品嚐,“只要他的第一顆炮彈打不到這裡,女人你便可以安心享用你的早餐加午餐。現在我們拭目以待。”

話畢他緩緩站起身,走幾步,負手立於懸崖邊上,冷笑睥睨着森林裡的滕韋馳,薄薄脣角倨傲勾起。

由於距離遠,此刻的滕韋馳只是一個小黑點,根本看不清臉。但十幾分鍾後,滕韋馳便帶着大部隊衝上了山腳,拿着槍對這邊一陣子彈亂掃,張狂的聲音在山谷裡不斷迴盪。

“皇天不負有心人,滕睿哲你竟然主動來送死!那就不要怪我不念及兄弟之情,爲雅靜報這個血海深仇!雅靜就是被你這樣給毀掉的,你毀了她,也毀了我!”

一連串仰頭怒吼咆哮,驚得林中飛禽四處撲扇,野鴉悽啼,暴怒的聲音不斷在山澗和森林裡迴盪,猶如野獸出籠。緊接着,數架大威力掃射槍的開火聲就騰騰騰的響起來了,直指那立於山巔的米色線衫男子,打爆一塊塊懸崖上的石塊,轟爛那些長於巨石縫隙裡的大樹!

但他們架在地上的小炮,每每卻只能將炮彈擊中懸崖,打得上面碎石飛濺,泥石滑坡。離山巔,卻總有那麼一段距離,無法傷及滕睿哲一根頭髮!

自始至終,滕睿哲負手立於那裡,不曾移動分毫,只是垂眸盯着這裡,薄脣邊的冷笑笑痕越擴越大。

最後,氣急敗壞的膝韋馳不得不放棄,對着崖上的男子比了一個‘你等着’的手勢,開始改變策略,往大瀑布方向急速前行,打算攀巖而上!

崖頂,黛藺見這些餘孽瘋了一般的襲擊他們,她早已沒了用餐的心情,走到男人身邊輕聲道:“睿哲,他們可能會淌過瀑布追來這裡……””

滕睿哲右手輕擡,示意她噤聲,扭過頭微笑看她:“大瀑布的下面是萬丈深淵,除了直升機能飛過來,沒有人能安全過來口黛藺,我們現在繼續用餐,食物都涼了。”

他轉身回到桌邊坐着,開始拿起刀叉優雅切割牛排,喝紅酒,若無其事的用餐。

黛藺見他興致極好,不得不重新回到座位上,吃麪包楮肉,喝玉米濃湯。說實話,這些食物的味道非常不錯,是男人用盡心思爲她烘焙出來的,酥軟香脆,香味四溢,讓她在吃掉一塊後,開始津津有味的享用美食,忽略膝韋馳的存在。

片刻後,她蹲下去,將小麪包撕碎灑在石板地面,引來無數小鳥在這裡嘰喳啁啾,蹦蹦跳跳。

而奇怪的是,氣急敗壞的滕韋馳一直尋不來這裡,找不到這裡的入口,只能隔着大瀑布在懸崖對岸叫罵嘶吼,將無數槍子彈打在湍急的瀑布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滕睿哲則勾脣淡笑,銳眸望了望石屋下面的迎春花和菜園子,啞聲笑道:“如果他們擁有高射炮,那麼高射炮最遠的射程便是下面的迎春花。所以在警方包圍過來之前,黛藺你不要走出這裡,以免被他們的子彈傷到。現在我篤定他盯着我們,不會輕易罷手。”

黛藺站起身,看看隨身攜帶的手機,發現信號全無,電量不足。於是她走進古趣盎然的房間,側臥在楊木牀上,躺着休息。

這裡的牆上掛着幾幅水墨畫,大氣、絕美,絕世稀有,皆走出自名家之手。風來的時候,水墨似的清蔭便動起來,宛如一池吹皺的春水,飄來一股墨香。

她側身靜臥,只當這裡是她的世界,根本不存在滕韋馳這夥亂黨餘孽,清心養身。

滕睿哲見她如此安靜,便也安靜立於小窗邊,眯眸看着窗外的連綿青山。幾分鐘後,屋外陡然傳來一聲劇烈爆炸響‘轟隆……”炸彈將近處的菜園子炸了一個大坑,炸掉了所有的迎春花,讓石屋的地基隨之搖了幾搖,更是讓木桌上的青瓷茶壺哐哐震動,水墨畫從牆上啪嗒猝下來,似發生了五級大地震!

亂黨的粗鄙叫囂聲也在山谷裡迴盪,清晰傳到二人的耳朵裡:“炸死他們!只要炸死了他們,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再也用不着東躲西藏!炸死這對男女,爲林姐報仇,爲我們死去的兄弟報仇!”

黛藺連忙把被子蒙在臉上,等待這陣搖晃和叫囂聲過去。

睿哲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以自己爲餌,將滕韋馳從大森林引至這裡,讓他們糾纏在這裡捨不得離去,然後聯手警方將這夥亂黨一網打盡!如若不然,滕韋馳在大森林裡四處逃竄,警方根本無法將他們逮捕!

但現在,警方的直升機還未搜尋到這裡,膝韋馳啓用了高射炮,打算將石屋夷爲平地!

“睿哲?”她感覺石屋又在搖晃,即將要崩塌了!

“沒事的。”男人將驚慌失措的她抱在懷裡,低下頭吻吻她的脣,將她驚恐的聲音吞嚥在自己薄脣裡,順勢將她壓到牀上,精亮幽邃的銳眸裡依然帶着壞笑,“等女人你再次睜開眼睛,一切都會停止口現在,乖乖閉上眼睛

他早已將她壓在身下,長指捏緊她姨好的下巴,薄涼脣瓣熱情如火摟住她的嫩脣,將她的小臉往枕頭上壓,磁性嗓音更加低啞性感,誘哄她抱住他,讓她將柔軟小身子乖乖躺平,準備迎接他的熱情與勇猛。

黛藺原本擔心石屋會倒塌,但現在,男人龐大沉重的身軀壓到了她身上,不僅吻她,滾燙大手還鑽進了她的衣服裡,揍捏她的敏感部位,讓她的身子一陣酥麻,猶如高壓電流急速擊過,大腦瞬間空白!

她閉上氤氳的水眸,感覺身子在他技巧的逗弄下一陣浮浮沉沉,麻癢難耐,讓她十隻纖纖玉指悄然抓緊他的寬背,晶瑩指甲剜進他的肉裡口其實,男人不是想用這種方式讓她忘掉驚慌,而是打算在這裡造人吧!他早說過,滕韋馳費盡心思也打不到這裡,他們在這裡愛做什麼就做什麼,誰也影響不到他!

所以在她抓緊他以後,伏在她身上的他果然拉開了她的雙腿,讓她一條玉腿因在他的腰身上,方便他將健碩的身體擠在她的雙腿間,扯去她的內褲,撩高她的裙子,抱高她雪白的臀瓣即將迎接他的進入!

她小腰拱起,瑩白的上半身一絲不掛仰躺在被談上,黑亮長髮披散,柔媚美眸半眯,神智處於半清楚半迷茫狀態。此刻她躺在這張古牀上,入眼之處,是隨風飄飛的青色帳子,嘩嘩作響的水墨畫,以及小窗外,搖曳竹枝上的空空歪音,跳躍的小鳥。

一切是那樣美好,整今天地就只剩下這小屋了,她收緊玉腕抱緊愛撫她的男人,心中漲溢濃濃的幸福,一手悄然抓緊帳子,心甘情願與他合二爲一

然而男人在她身子上磨了磨,卻終未進入,一把抱起她走到古色古香的木桑邊,將半裸的她放於桌面坐着,給她緩緩拉攏錄開的上衣,幽暗眸子裡還透着慾望尚未散去的灼烈與濃黑,啞聲道:“炮聲已經停了,還怕不怕?

黛藺的長髮被小窗外的山風撲打着,烏黑的髮絲遮住她氤氳的美眸,讓她嫣紅的蓮臉看起來有些失落,將扶住男人肩頭的雙手緩緩放下來了。

其實早在男人抱住她、親吻她的時候,男人的目的就已達到……她的耳朵里根本就沒有那些炮聲和罵聲,不擔心石屋倒塌,而是被男人捲進激情的漩渦,心是美好的,身體也是美好的口但男人既然是幫她轉移注意力,吻吻就好,爲什麼還要脫她衣服?費盡心思勾起她對他的渴望?這不是在逗弄她嘛。

滕睿哲見她小臉閃過失落,幽深眸子再次燃燒起兩團灼熱的火苗,滾燙大手扶在她的小腰上根本沒有抽離過,暗暗抱緊她,喉音沙啞,“醫生叮囑,近段時間我們不能同房,剛纔最後一刻我想起了這個。乖我們下決……”……

黛藺咬緊脣,低垂酡紅小臉,難爲情的發出柔細羞怯的聲音,“可你也不能這樣挑逗我,我會很難受。其實只要你不要太用力,還是可以悔……”

男人黑眸裡的驚喜火焰頓時爆開,捲成漫天的滾燙愛火與慾火,結實喉結急劇滾動,一把將女人從桑面抱了下來,將她翻過身,從後面抵着她壓她在桌上,讓她的玉腿站在他修長的雙腿內,“寶貝,接下來讓你舒服。”他低啞着,從後面齧咬她的小耳垂,重新脫下她的上衣,親吻她雪白的背,讓她舒服的閉上柔美的水眸,然後擡高她一條美腿,沉腰進入那火熱的柔軟,小心翼翼的佔滿她,直到她發出勾人心魂的嬌吟聲,這才讓她趴伏桌面,迎接他的驍勇與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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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炸聲停,山鞋的桃紅杏李處一片狼藉,黃色迎春花被炸得七零八落,青苔石板路破裂。但雖是這樣,依然沒影響石屋一分一毫,兩座石屋紋絲不動屹立在山巔。

臉龐黑瘦、一臉鬍渣的滕韋馳這才驚覺這裡是一處絕境,不能攻、不能打、更不能進,他見敵心喜糾纏在這裡,反倒是耽誤自己的時間暴露自己,踩進了滕睿哲的因套!

於是他果斷命令停火,望了望眼前的大瀑布和高山險阻,大手一揮,命令部下再用高射炮對準對面轟炸,一定要將對面石屋的四周夷爲平地,讓那兩座石屋孤零零立在山巔,然後隨斷裂的懸崖揮下萬丈深淵!

“你們守在這裡,我去森林裡看看人質!”他抽出軍靴裡的軍工刀,抓着樹藤從崖上躍下去,身手極其敏捷,三兩下便消失不見身影,狡猾的搶在警方包困過來之前,重新潛入了茫茫森林裡!

而果然的,正當他的身影消失在森林,幾十架軍用直升機便黑壓壓的出現在森林上空,猶如大片鳥雲壓頂,旋轉的螺旋槳在森林上空掃起一陣颶風,使得一片片參天古樹隨風倒開,技葉飛落。

“立即放下武器,等待寬大處理!”警方對這羣餘黨發出鄭重的警告聲,用戰鬥機將他們團困包圍,再三發出警告,並對準他們的所在位置發射了一顆炸彈,用以警告他們停火!

“混蛋!”持有大量武器的亂黨見情形不對,大罵一聲,立即一鬨而散,紛紛抓着藤條往森林裡矯捷躍去,“快撒,我們中計了!”

於是警方採取一對一策略,每一架戰鬥機瞄準一個歹徒,遠射程瞄準,開槍,擊落,讓這些亡命之徒猶如藤條上的螞炸,一個個被擊落下去!

而懸崖下方的森林裡,滕韋馳帶着幾個部下,押着幾個被捉來的人質,正深一腳淺一腳走在鋸齒植物茂盛的野生森林裡。他一邊走,一邊手持軍工刀劃開擋路的鋸齒植物,命令部下將幾個虛脫的人質拖着走。

這幾個人質,皆是他在作案過程中,有選擇性捉來的幾個錦城富家子女,籌碼大,他不怕用這幾個人質換不回自己的命,所以他在佔領了山上的精神病院後,立即潛入這片原始森林裡,打算效仿當年的老蔣,潛入深山修身養性,就算是日堊本鬼子輪番轟炸,也炸不平叢林掩映的紅瓦白牆深山別墅!

“韋爺,森林裡起霧了,如果再這樣走下去,我們可能會迷路。”他的得力副將一把將傷痕累累的人質揮到荊棘滿地的地上,走過來爲他遞過水,環顧霧濛濛的四周繼續道:“這裡苔蘚居多,植物茂盛,說明我們正往有水的地方走,方向是對的。但這裡動物罕見,沒有任何聲音,證明這裡的水源是有毒的死水,水裡可能有寄生蟲,並且伴有沼澤。我們現在應該往回走,走回山洞避一避,等待警方的搜尋過去。”

滕韋馳喝了一口水,點點頭,陰冷盯着那幾個奄奄一息的人質:“按照你說的來做!現在我們的食物所剩不多,如果誰死在這裡,我不介意吞食人肉,度過水糧缺失的這幾天!”他說到做到,絕不是嚇唬嚇唬這幾個細皮嫩肉的千金少爺!

幾個躺在地上的人質果然立即睜開虛弱的眼皮,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扶着樹幹,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去。其中有個女子披頭散髮一臉髒污,一身藍白豎條紋病號服破破爛爛掛在瘦弱的身子上,細瘦的腿腳又不太靈活,動作總是比別人慢半拍。此刻由於肌無力,她的雙腿怎麼都站不起來,越急越使不上力。

她焦急的朝衆人伸出雙手,乾枯鳥黑的嘴脣嚅囁着,“拉我一把,求求你們,拉我一把,我站不起來了。”

但幾個人質只是自保的往後退,誰都不願意使出自己的力攙扶她,害怕自己會被她踩下去,成爲這樣亡命之徒的食物。所以他們不斷往後退,拿着樹枝做成的柺杖繼續前行,誰都不吭聲。

鄒小涵被丟在最後面,焦急的哭着,發現喪心病狂的滕韋馳也不理會她,只是陰冷瞥了她一眼,等着她這個腿腳不方便的人質死在這裡,成爲他們的食物。

“滕韋馳,你抓我來這裡根本就威脅不到滕睿哲,是他親自將我送來精神病院,讓我在這裡接受治療,他根本不會管我的死活!你現在爲什麼不投案自首,請求警方寬大處理?這樣總比死在森林裡要好!”

“閉嘴!”滕韋馳滿眼兇光回頭,用槍指着她的腦袋,“我抓你來,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你既不能與我合作,無法告訴我滕睿哲的弱點,又是一個瘸子!所以我就讓你在這裡自然死,明天我過來收屍,享用都書記女兒的人肉,味道一定非常不錯!”

“你瘋了!”鄒小涵聽得膽顫心驚!

“噓,我沒有瘋,是你們瘋了。”滕韋馳將食指放在脣上比了比,示意麪前的這個可恰女人別動氣,不要把跗近的食人野獸引過來,陰笑着收回自己的槍,吩咐大部隊繼續往前,“安靜在這裡躺着自然死,明天我要一個全屍!”然後擡手對副將勾了勾手指,“反正是要死,現在將她捆綁起來,堵住她的嘴,我不希望在享用她的人肉之前,她的聲音會把警察引過來!那樣會很掃興!”

“是,韋爺!”

滕韋馳這才帶着大部隊心滿意足的離去,前往他們所說的山洞。

被捆綁的鄒小涵則被扔在潮溼的地面,絕望的望着這片黑霎繚繞的陰森森林,全身顫抖,冷汗涔涔,感覺森林裡的猛獸豺狼、寄生蟲都嗅到了她的氣息,正朝她慢慢靠近,讓她連死都不留一具全屍!

之前膝韋馳突然殺入精神病院,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她這個滕睿哲的前妻!這個瘋子勢要殺光所有與滕睿哲有牽連的人,一個都不留!所以她編了個謊話,告訴滕韋馳她這裡握有滕睿哲的弱點,不能殺她。這才得以保住她一條命,讓滕韋馳將她拖入了森林!

然而現在,她還是要死,被捆綁在這裡等死,被兇猛野獸的尖牙利爪撕成碎片。這就是認識滕睿哲以後,她遭受到的不幸,一次又一次的性命不保!如果可以,她當初就不堅持嫁給這個男人了,不做他名義上的前妻,不與他有任何牽扯!

這幾年她與蘇黛藺一爭高下,根本就沒有得到過幸福,因爲滕睿哲這個男人擺着好看,追着刺激,用來做丈夫,卻要付出慘重代價,只有蘇黛藺那個傻子纔會堅持守在這個只能帶來災難的男人身邊!

黛藺玉頰酡紅,長髮飛散,身子正在慾海裡浮浮沉沉,拋起落下,感覺男人在她身上的驍勇馳騁讓她不住的心尖顫抖,大腦空白。由於身子虛弱的緣故,她知道男人沒有用太大的力,但正是這樣的‘溫柔’,和他體格碩大、性兇猛的天性,以及他從後面的動作,讓她短短時間內便受不了幾回。

他們從木桌上弄到了牀上,男人馳騁的力道越來越大,她卻越來越緊張,緋紅玉體不停輕顫抽搐,高潮迭起。她閉緊水眸抓着牀頭木,恍然以爲自己即將在這快感跌客的洪荒裡窒息,讓她把嘴脣咬破,也不敢尖叫出聲!

因爲她猶記得他們是在山巔小屋,小窗大開着,外面是炮彈聲迭起,頭頂是直升機嗡鳴,只要警方過來營救他們,難道還看不到他們在這裡愛愛?

“啊……”所以在承受住最後一次的高潮衝擊後,她趴在枕上,伸出香軟的玉臂飛快拉過身側的被子蓋在身上,等待身體反應過去。男人則從她身上翻下,側躺,但並未退出來,從後面環抱她,與她一起躺在被子裡。

而那隻被子裡的大手,依舊摟住她飽脹的雪白胸部,在揉動,讓嬌喘咻咻的她睜開一雙柔媚的美目,嗔了他一眼,粉蓮似的美臉枕在他粗壯的臂膀上,“不要了。”

她往他懷裡靠了靠,烏黑長髮半遮小臉,潔白額頭沁滿香汗,躺在他的肩窩,鼻尖縈繞一縷濃濃的曖昧氣味,不得不垂眸小聲道“睿哲,我身子上溼溼的,想洗澡。”

尤其是雙腿間,現在若不洗便無法見人,香味四散,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剛纔做過什麼。而且她身上薄汗微溼,紅紫吻痕在每一寸白哲肌膚上縱橫交錯,若用熱水泡一泡,興許能消散不少。

但現在的井水太涼,外面又有那麼多直升機。

男人粗重的鼻息逐漸平穩下來,均勻的呼吸,猶如一頭填飽肚子的野獸,不再對懷中的女人愛撫蹂躪,而是一手因住她,低下頭吻吻她汗溼的小臉,“先躺一會,我還在回味女人你的味道,甜而不膩,媚而不腥,卻是生猛大餐又餐餐盛宴,每一次都給我不一樣的感覺,豔骨冰清。”

黛藺聞言將俏臉埋在被子裡,側首看着小窗外的美麗風景,以及飛來飛去的戰鬥機,羞傀的擡不起頭。她也想與男人好好的溫存,聽他說一些肉麻的話,但現在外面飛機飛來飛去,他的部隊、家人隨時會衝上來救人,難道等着讓他們看到她現在這副模樣?

於是她拿開他的手,從他懷裡起了身,披着衣裳關上小窗,來到那早已蓄滿熱水的木質浴桶前。原來,男人早就爲她準備好了這些,浴桶裡是一直蓄着太陽能熱水的,有專門的管道排水進水。

但在她擡腿踩進去之前,牀上的男人裸露精壯胸肌躺靠牀頭,黑眸幽深,欣賞她步步生蓮的玉骨香肌,粉白玉頸,啓脣道:“剛纔的激烈歡愛已經讓你破了戒,提前進行了房事,現在不要泡漆,泡漆會讓你風寒入侵,擦擦就好。”

黛藺對他回眸一笑,粉白小臉已如血玉一般酡紅,拉開紅木輕紗的屏風,遮住男人火熱的目光,站在屏風後面脫衣服擦洗身子。原來牀上男人這張嘴,果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不過在她聽來,這是兩人之間的情話,她喜歡他含情脈脈的眼神。

片刻後,她一襲淡黃長裙,秀髮披肩,穿戴完好站在他面前。他刻也早已起身,米色峨線衫、休閒褲沒有一絲褶皺穿回他體格碩大又修長挺拔的身軀上,衣冠楚楚。

房間裡被她扯壞的青色帳子也已被收起,雖然古牀上牀單薄被凌亂,遺留着一灘曖昧的液體,溼了,木桌上的筆墨紙硯也被掃落一地,水墨畫破裂被踩上腳印,圓凳則被男人剛纔激情時撞倒,但無論怎麼看,都透着一股溫馨與甜蜜。

黛藺感覺很章福,很喜歡,也在剛纔激情吟哦時,迷迷糊糊感覺被人罵她‘傻子’,傻子纔會守在這個只會帶來災難的男人身邊,產生了幻覺幻聽,但在這一刻,在這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她覺得什麼語言都不需要出現在她和男人之間,她只要男人最真實的笑臉,男人那些大膽輕佻,卻發自內心的關懷與叮囑,男人精心爲她準備的食物,以及他傳遞給她的眼神。

他注視她的專注神情、深邃目光,獨獨只有她一個,這就夠了!

“我們可能還需要在這裡住上幾日。”男人輕攬她的肩,銳眸看着小窗外層層疊疊的樹木、森林,“膝韋馳逃進森林,警方的搜捕工作可能需要持續數日,我們在這裡靜觀其變。”

“嗯,我知道。”黛藺輕輕一笑表示答應,走離他的懷抱,開始收拾凌亂的房間,撿起地上的水墨畫,將筆墨紙硯全部歸位,“睿哲,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男人不解望着她。

“回去錦城市之後,原諒古妤的所作所爲,不要追究。”黛藺滿含期冀看着他,“她是受夜澈所託,才答應在瑞士撒這個謊,騙我下樓。她與膝爺爺的初衷是一樣的,都希望夜澈在離去之前,能完成最後的心願,瀟灑一回。現在他已離去,就讓我們忘掉他開的這個小玩笑,用這種既愛又恨的方式記住他。”

“可以。”男人竟然爽快的答應,表情淡漠,但黑眸沉沉,目光專注盯着她,“但大婚那日,你不能穿上他爲你定製的婚紗禮服。你的白紗、你的妝容首飾、你最美麗的樣子,只能最先穿給你未來的丈夫看,爲他綻放你的美麗。然而你太傻,竟然心甘情願讓他帶你去挑選白紗,讓所有的人誤以爲你是他的新娘子。”

“沒有的。”黛藺歉疚搖搖頭,連忙從後面抱住他,將玉臉貼在他寬厚的背部,讓他不要誤會,“那天,我們只是試穿婚紗,穿了一半,沒有化妝,也沒有戴頭紗,被我從試衣間匆匆衝出來以後,便讓店員包裝起來了。這套婚紗我會當做慕小叔送給我的禮物,永遠珍藏起來,但不會在婚禮當天穿在身上。大婚當天的四套齊地和長拖尾白紗,旗袍禮服,全部由睿哲你親自爲我準備,好不好?並且,我想要新郎抱着我走出孃家大門,不用坐車,直接從蘇家走到滕家,讓你一直抱着我。”

男人緩緩轉過身,目光之中欣喜一閃即逝,眉頭微揚,薄情脣角微翹,一張冰山俊臉逐漸轉化成一臉柔情,深邃眸子裡綻露柔光口看來,插在男人心頭太久的那根逆刺總算被逐漸撫平了,爲女人現在的乖巧與溫柔感到欣慰,低頭看她,“既是這樣,那便算了,慕夜澈送你的這套白紗,只當是長輩送你的出嫁之物,婚後再穿,不會有什麼關係,我批准。但大婚當日,女人你必須穿上我爲你精心準備的白紗,做我滕睿哲最漂亮的新娘!”

黛藺粉脣淺抿,玉齒微露,一雙烏黑水潤的淺眸笑成兩彎幸福的月牙,甜蜜的躺在他懷裡,兩隻柔細小手將男人頎長粗壯的腰身抱緊。雖然男人還是那麼傲慢且霸道,高高在上,但,他是真心在原諒她,願意放開一切過往,知她懂她。

【擄愛】 夫妻同心

幾日下來,滕韋馳的猖獗行徑讓人很是匪夷所思,他不僅炸燬了精神病院,劫持了十幾個人質,更是在上山之前,搗毀了不少商業大樓,飛機場,傷害了不少無辜市民!

他在發瘋,在製造連環殺人案,用殘害旁人的方式讓自己暢快,讓自己殺戮爲王,但如果他將這些智慧與能力用在國防部門,輔助警方抓捕這種歹徒,那他一定能成爲一個優秀的特工間諜,爲國家貢獻自己的力量。然而早在數年前他逃出監獄不育伏法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他會喪心病狂的捲土重來,用殺人、毀滅的方式來發泄他內心深處對林雅靜的失望與心疼,以及他對這個世界的絕望!

他的人生觀早已經扭曲,他看不到白髮蒼蒼的雙親等着他回頭,也看不到,自己這樣做到底是爲了什麼?爲了一個同樣喪心病狂的女人麼?

林雅靜這個女人有什麼地方值得他去這樣發瘋?

滕二伯站在精神病院門口痛心疾首的看着,看到自己引以爲傲的兒子將這裡夷爲了平地,無數輛救護車在進進出出,搶救被歹徒用槍中傷的病人。

警方告知他,滕韋馳在製造了無數件爆炸殺人案件之後,已經帶領餘黨潛入原始森林,準備將十幾個人質拖困致死!所以警方需要滕二伯再次合作,坐直升機將其從森林引出,然後當場擊斃,安全解救人質!

“睿哲是不是也在山裡?”滕二伯無力點點頭,早已當這個兒子死了,配合警方所有的行動,毫無異議。此刻他扭過白髮蒼蒼的老臉,凝望青山的方向,“睿哲爲了將他引出來,獨自住在山裡,會不會有危險?”

“警方會將滕少爺馬上營救出來,正在施救。”

“不要讓睿哲有生命危險,他現在是我滕家唯一的兒孫,唯一的希望。

四十五尺寬的瀑布泉,瀑聲如雷,澎湃咆哮,猶如一條銀河騰空而下,驚起四周的飛鳥。

一長裙女子正站在如煙如霧的瀑布旁遙望對岸,打量四周的風景與地形口因爲他們剛剛拒絕了警方的施救,決意留在此處度假靜養,時間約莫一禮拜,與世隔絕,所以她閒時來這裡轉轉,走在飛鳥啼叫的石板小徑上。

如今都市繁華,人流如湘,能在這裡擁有一片淨土不容易,即便是那些擁有豐富社交因的新貴們,必不可少的能開着名車出去瀟灑環遊,欣賞全殊各地的名勝古蹟,那些風景區也是人流如織,嚴重的商業化。

所以她坐在這裡看夕陽、聽瀑布聲,聞着竹葉清香,眺望遠山,感覺很剝苛,仿若在做心靈瑜伽,將渾濁的氣息全部從身體裡排出來,靜若止水。

這刻,男人沒有陪她出來散步,獨自留在石屋裡辦他自己的公事,解決掉滕韋馳的事。所以她獨坐這裡欣賞夕陽,將地上一簇簇被炸開的迎春花拾了起來,拾了很大一束,黃燦燦的,坐在懸崖邊上。她在想念她的兩個可愛寶寶,不知道寶寶們跟爺爺相處的好不好,有沒有乖乖吃飯,是否爲即將到來的幸福生活感到開心?

這幾日過後,市委大院的市直幼兒園再也不用擔心會有恐怖分子襲擊幼兒園,寶寶們會安安全全待在裡面上課遊戲,準備升大班,上小學,做爸爸的未來接班人。也不會有黑道上的仇家尋仇,畢竟這些喪心病狂的仇家已經被滅掉了,這一次會將他們連根撥地、連窩端掉!

當然,他們還是有一些敵人的,比如事業正面臨諸多因境的高晚晴,如果高家知曉暗地裡收購高氏的老闆是睿哲,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定然將睿哲坐擁市長之位卻擁有上市公司的複雜關係更加複雜化。到時候,睿哲的政治生涯估計又會掀起一陣狂濤駭浪,一直在坎坎坷柯。

不過這就是人生,有朋友,就會有敵人,有幸福就會有阻礙,都是一刀兩面,端看他們以後怎麼去處理。

“睿哲,我聽到滕二伯的聲音了,在直升機上,用高音喇叭與膝韋馳對話。”她抱着一大捧迎春花走回屋內,將鮮花插瓶,撥好,然後看着正坐在書桌前的俊梃男人,“你好像都知道了?“

“我在與龍厲對講。”男人放下手中的對講機,告訴她龍厲就在附近,一切盡在他的掌握,薄脣微微一笑,“外面的風景美嗎?摘了這麼多花。”女人棒着一大束鮮花的樣子挺可愛的,以後給她送玫瑰。

“美。”黛藺正在給花朵掬水,桌上養滿了白白黃黃的鮮花,儼如一座芬芳的小花園,什麼花都讓她給捧回來了,“睿哲,我們可不可以也坐直升機在森林上空繞一因?”她擡起那雙水靈靈的明澈眼眸,走到男人的身前來,傾下馨香的身子,用玉腕勾着他修長的頸項,與他刮刮鼻尖,柔媚的眼睛期冀的注視着他,“也許我們能幫幫二伯。”

男人知道她是在這裡悶久了,伸手摟住她的腰肢,讓她坐到他長腿上,含住她粉嫩的脣,品嚐她的甜美與成熟,落下溫柔一吻,“這個主意不錯。

淺淺的一吻,性感薄脣放開她的嫩脣,抱着她起身。

他給她穿上了外套,包裹得嚴嚴實實,這才長腿邁闊步走到外面,示意不遠處的直升機降落過來。

此時太陽已經西沉,紅豔豔的夕陽餘暉一點點的消失在連綿遠山處,逐漸收起它們的光輝,迎來百鳥歸巢、夜幕低垂。

載有滕二伯的直升機很快飛過來了,一臉蒼老憔悴的滕二伯給侄兒投來愧疚一瞥,三人便什麼話也沒有說,乘坐這架戰鬥直升機飛往一望無際的森林上空。

“現在天色已晚,我們必須趕在完全天黑之前,一定要將這逆子從山洞裡引出來!所以睿哲,接下來你不要顧念手足之情,能讓這畜生當場擊斃便馬上擊斃!”滕二伯手拿擴音喇叭的對講機,老眸定定看着侄子滕睿哲,扶了扶他厚實的肩膀,“以後,二伯當睿哲你是兒子。”

滕睿哲抿緊薄脣,銳眸裡噙着一抹冷笑,劍眉斜斜飛揚,看着二伯,沒有吱聲。

片刻後,軍用飛機開始飛低,機身直接掠過森林古樹的縫隙之間,對着森林某個方位發射了幾槍。滕二伯這才扭頭看着飛機外面,拿着對講機發出了他渾厚蒼老的聲音,“韋馳,我知道你在森林裡面,我是爸,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黛藺聽着這勸服的聲音,貼着窗玻璃住森林裡看了看,發現森林裡的大型飛禽全部飛騰起來了,時而傳來野狼嚎叫的聲音,無時無刻不傳遞着一種陰森危險的氣息

呵,是誰說老蔣兵敗的山林生活是可以人人效仿的當年的雪竇山妙高臺環境清幽……”比如仙境,上山下山有專門的轎伕代爲接送,一路風景秀麗,哪像現在的深山老林,黑霎繚繞,豺狼橫行!

“韋馳,只要你肯回來看看你生病的母親,看看我們兩老,警方答應會對你從寬處理。”滕二伯蒼老的聲音繼續在森林上空迴響,但黛藺發現,森林裡除了飛禽在撲動,野狼在逃竄,滕韋馳非常沉得住氣的按兵不動!

並且黛藺回頭望了望,看到他們山巔上的小石屋亮着燈,燈火隱約。這幾盞青銅高腳燈桑是絕佳的引路明燈,只要滕韋馳按照燈的方位前行,就絕對不會迷路!

所以她靠近滕睿哲,湊耳對男人小聲道:“睿哲,接下來我們隨飛虎隊進入森林好不好?”

男人擡眸斜視她,幽暗的眸子異常凝重,“你想陷在原始森林裡走不出來?女人你在找死。”

“不,我只走進去看看。”黛藺偎依他,請麗的眸子裡帶着甜美的笑,“對右手上有十幾個人質,警方除了在半空採取二伯勸誘政策,也一定會派飛虎隊進入森林搜尋解救人質。我們隨飛虎隊進去之後,馬上出來。也許我們可以作爲誘餌,將躲在山洞裡的滕韋馳成功引出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現在二伯喊破了喉嚨,滕韋馳也不肯出來的,他知道這是陷阱。”

“唔。”男人看她一眼,銳眸深暗,劍眉微微皺起,扭頭冷聲吩咐前面的駕駛員放救生梯,“找準滕韋馳可能藏身的方位,放救生梯,降落飛機!

“但是你留在飛機上。”他又側首用手按壓住她,不讓她與他一起爬救生梯進入森林,“下面危險,不適合你,你與二伯留在這裡。”

她微微搖頭,表示不贊同,但她沒有忤逆他,而是滿眼焦急,咬緊水脣目送他,看着他轉過高大的身子,往擺盪的救生梯上爬去。

飛機則開始持續飛低,在森林上空繞了一圈,吊着攀爬在救生梯上的他,緩緩降落,故意在藏身在暗處的滕韋馳察覺到伽……其他飛機則在四面八方盤旋,嗡嗡作響,捲起一大股颶風,包困住了整個森林上空。

黛藺眼見飛機已經接近森林的某一處地面,玉牙一咬,連忙起身爬到救生梯上,迎着刮臉的大風,隨男人一步步爬下那搖搖晃晃的繩梯,玉手緊緊抓住繩索!下面,男人也察覺到她跟下來了,五官刀刻般俊美的俊臉頓時一沉,佈滿焦急,銳眸如鉤盯着她!

該死的女人,不是讓你待在飛機上不要下來麼?現在跟着下來找死是不是?這裡隨時會讓她粉身碎骨,香消玉殞,太讓他暴跳如雷、以及膽顫心驚

他一頭濃密的短髮在大風中吹拂,鷹眸微眯,颶風颳得他睜不開眼睛,但他無法制止女人跟着他下來,只能等在繩梯原處,等着女人與他一起。

最後,兩人雙雙躍到泥土鬆軟潮溼的森林裡,男人抱着她滾了兩圈,最後怒氣衝衝將她摟了起來,“女人你太不讓人省心了……該死!”

被他摟住的黛藺則悄悄吐吐小粉舌,搶在男人大發雷霆之前,飛快仰起小臉,勾住他修長的頸項拉低,用自己的水嫩粉脣主動吻住他噴火的薄脣,吮去他的怒氣,“睿哲哥哥,我不會有事的。”在他脣齒間發出香軟的聲音,“你看我現在沒事我們永遠一丸……”她緊緊抱住他,香甜紅脣又粘吻住他,惹得他反過來吻她,將她壓緊在樹幹上,再也發不起火。但被暴怒的男人反過來激吻的時刻,她不敢貪戀這種刺激,而是推開熱情如火的男人,牽着他的大手往森林深處跑,“剛纔膝韋馳發現我們了,睿哲我們現在快撒!”

現在她和睿哲雙雙出現,不怕引不出山洞裡的膝韋馳!滕韋馳這野心可大着呢,一直想一起殺掉她和睿哲,一個都不留,現在他們雙雙深入虎穴,一個都不缺席,定然能將這亡命之徒引出來逮捕歸案!

而果然的,他們身後的深綠植物在沙沙沙的作響,雜亂的腳步聲從很遠的方向傳過來,對方再次將子彈一陣亂掃,打得那些粗壯大樹技葉飛散……

“韋爺,他們就在前面!剛纔從飛機上跳下來的人就是他們!”

“好極了!本爺這次就讓他們有去無回!”

咆哮陰笑的聲音在陰森詭異的森林裡一陣一陣的迴響,敵人明顯與他們相距不遠。

男人則停下來,深情又無奈看着她,眯起的銳眸微微帶起笑,然後將嬌柔的她一把扛到背上,讓她拿着燃燒的汽油棒照亮方向,伏在他寬背上,自己則謹慎撥開腳下的鋸齒植物,避開沼澤前行。

也許女人跳下來的決定是對的,他們應該永遠在一起,什麼對候都不要分開,尤其是這種時候。

“睿哲,前面有狼!”黛藺由於被男人揹着,所以在寬肩長腿的男人往前奔跑的途中,她能更高更遠的看到一頭野狼正往陰森森的前方鑽去,前方的草地裡則有東西在劇烈撲騰,野狼正是循着肉味而來,“天黑了,這些兇猛的東西都出來了。不過前面的鋸齒藤葉上好像掛着一隻鞋……有人!”

她臉色大變,飛快的從男人背上跳下,連忙抓起地上的一根粗大樹枝,抓着臉色同樣微變的男人的手,與他一起往前方鑽去!因爲前方確實是有個女子在叫,悽慘的悶哼聲明顯是被塞住了嘴,是被滕韋馳丟棄在這裡的人質

於是爲了在餓狼嘴中及時救人,滕睿哲用槍對着這個方位開了一槍,暫時嚇住野狼!但當他們撥開層層葉蔓,終於趕到森林深處,卻發現那個被野狼拖住腳的女子,是多日不見的鄒小涵,根本不是什麼人質!

當然身陷狼口的鄒小涵也看到了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去驚訝,只能在軟泥上翻滾,臉色慘白死死盯着那頭餓狼!餓狼習慣羣結,一旦出現了一頭,便會有第二頭,第三頭,滕睿哲的槍,根本就滅不完!

所以一臉冰冷的滕睿哲果斷的一槍打爆了餓狼的頭,來到鄒小涵身邊,用軍工刀割斷她身上的繩索,扯掉她口中的東西!

“睿……”哲。”鄒小涵嗚的一聲哭出來,全身在劇烈顫抖,臉無血色,死裡逃生的想往男人懷裡撲,但男人只是把她冷冷拽起,讓她立即往前跑,自己則牽着黛藺趕緊撒!

因爲剛纔那兩槍,不僅引來了狼羣,也引來了膝韋馳,他們現在必須往直升機等待的地點撒離,首要任務是在天色全黑之前,將滕韋馳引至警方槍口下,立即擊斃!所以滕睿哲再次將黛藺背到背上,往光亮處邁步狂奔,然後陡然拽住某根粗壯的藤條,虎軀一躍而起,以樹幹爲支點,足尖輕點,帶着黛藺飛越在鋸齒植物的上空,躍出好幾百米。

黛藺則摟緊他的肩,貼緊他的臉,看着下面奇形怪狀的植物,配合男人一起提腳避開,心頭漲滿了幸福與滿足。現在只要不遇到蛇類的東西,他們可以用這種方式躍出很長一段距離,再跑一段路,很快便到達直升機等待的地點。

只是,鄒小涵哪去了?黛藺回頭望了望,這才發現鄒小涵腿腳不靈活,正在卯足力氣在下面跑,大喊睿哲的名字讓他救她,大聲嘶叫着‘他們追來了’!

是的呵,滕韋馳早帶着人追來了,高大的身形比野狼兇狠,一槍解決掉一頭野狼,完全暴露自己的行蹤,正用大威力槍械瞄準他們,穩操勝券的能擊斃他們!

於是她與睿哲雙雙躍回地面,無法再顧及鄒小涵,鑽入叢林用不近不遠的距離引膝韋馳過來。睿哲擔心她被植物割傷,一直揹着她前行,一顆胸腔裡的心臟在劇烈跳動着,汗溼的濃密短髮滴汗如雨,時而停步扭頭,眯眸看着後面方向,陽剛俊臉與她的臉輕擦。

槍聲,在森林裡此起彼伏,直升機上的強光燈在茂密的叢林裡掃來掃去,讓這裡恍若白晝,滕韋馳一直沒有追來,槍聲卻一直在響,睿哲走着走着,突然將她放了下來,黑眸凝望着後面的火光沖天啞聲道:“其實早在剛纔滕韋馳現身的瞬間,警方就已經出動警力了,飛虎隊成功包圍住了出洞的滕韋馳,準備就地擊斃。黛藺,你說二伯是不是在怪我這樣殘害自己的兄弟?

黛藺微怔,這才驚覺男人面有愧色,深邃的雙眸裡並沒有禦敵的暢快之色,反倒沉重,她輕輕躺他懷裡,雙手環上他的腰身,讓他不必自責。手足相殘囡然殘忍,但滕二伯不會怪罪他的口他只是做了他應該做的事,並沒有對不起堂兄。早在海南,這個堂兄便是沒有人性的。

【擄愛】 第三者闖入愛巢

黑霧瀰漫的暗黑森林裡,鄒小涵拔足狂奔着,感覺自己正一步步離開險境,獲得重生。然而跑着跑着,她還是被藤條伴住栽倒了,狠狠掉到潮溼泥土上,被緊追而來的滕韋馳一腳踩在腳底下!

“原來還沒死,我現在送你一程!”陰冷的滕韋馳拿槍對準她的腦袋,軍靴狠狠將她踩住,碾壓扣動扳機……”“只要與滕睿哲有牽連,全部都該死!”

他死死盯着滕睿哲離去的方向,手上的槍則準確無誤對準鄒小涵,準備開火!然而他的副將陡然驚慌失措衝過來,一把撞偏了他,讓那爆開的槍子彈打歪打到地上,臉色大變拉着他往前走,“韋爺,我們趕緊撒退警方追過來了  ……”

他護着滕韋馳快速往叢林裡鑽,不敢再戀戰,“韋爺,滕睿哲只是誘餌,我們中計了!”但說時遲那時快,他們的頭頂陡然一陣劇烈轟鳴,一架架戰鬥機猶如巨型獵鷹從森林裡掠過,颳起一股狂風,刺眼強光燈齊齊照射在他們的頭頂上方,幾乎將整片森林照成白晝!

下一刻,戰鬥機上的掃射槍就開始連番掃射,對準他們的這片叢林將樹林掃得一片狼藉!滕韋馳連忙將旁邊的一個手下抓過來,用這小嘍囉的身體爲他擋住這連番的子彈,一聲大罵,連滾帶爬避到大樹後面!

“滕睿哲你這個雜碎!”他開始破口大罵,扛着肩上的機關槍對準這邊的飛機猛力掃射,污濁的眸底一片猩紅!

他這一生不是得不到林雅靜,而是敗給了滕睿哲!現在他可以不要命,不要雙親,但唯獨,必須索取滕睿哲與蘇黛藺的性命!因爲這兩人,是他與雅靜這一生的污點!污點若不除,他死不瞑目!

一旁,仰躺在地上的部小涵見滕韋馳抽身離去,被警方圍堵在森林裡寸步難行,她連忙從地上爬起,朝搜尋過來的飛虎隊求救,簡直是喜極而泣,“不要開槍,我是人質,救我。”

黑衣飛虎隊則繼續朝她潛行,拿槍瞄準她,踩過茂密的植物靠近過來,確認她是人質而非敵人之後,這纔將她護在身後,準備將她送上直升機。

“幸虧你們及時趕來了,不然我早已死在他手上,在這森林裡屍骨無存。”被成功營救的鄒小涵嗚嗚的哭着,再次死裡逃生的經歷讓她全身劇顫,肌無力的雙腿癱軟下去,“他將我全身捆綁,準備讓我死在森林裡被他們分屍而食,後來有隻野狼想吃我,咬住我的腳,差一點將我拖走,幸好睿哲及時出現了,用槍打死了野呃……現在睿哲在前面的叢林裡,你們趕緊去救他,他會有危險的。”

特警警員點點頭,將受驚過度的她扶到直升機上坐着,開始在森林裡大範圍搜尋滕睿哲黛藺身影,以及那些被膝韋馳隱藏起來的人質!

只見此刻,森林裡火光沖天,戰鬥機爲了將東躲西藏的滕韋馳餘黨就地擊斃,採取了連番轟掃戰略,有目標的轟炸,使得森林裡一片火光,大小樹木連根拔起,泥土四處飛濺!

被救的鄒小涵坐在直升機上,看着底下火光沖天的戰場,抓緊座椅,熱淚盈眶,感覺自己總算安全了,總算不必再逃命了。她喜極而泣,告訴自己,這次安全返回後,她一定要好好活着,絕對不能走上滕韋馳這條道路,一定珍惜生命、一心向善!

森林裡,睿哲與黛藺相依相偎,坐在一株伏倒的粗壯古樹上,遙望遠處的火光沖天。

此刻滕韋馳在警方的圍困之下,依然試着逃命不肯伏法,正帶着餘黨在茫茫森林裡四處逃竄,堅決用武力抵抗到底,所以睿哲不再自責,將輕盈的黛藺抱起,一起跳下古樹,走向直升機方向。

兩人坐上了飛機,醫護人員立即給他們清理腿部被植物割傷的傷口,剪開睿哲的褲腿。

隨着褲腳被逐漸剪開,黛藺這才發現男人修長的腿被荊棘劃得鮮血淋漓,沒有一處完好。她震驚捂住嘴,蹲到他面前,看着這些傷口。

一定很疼吧,剛纔他一直揹着她跑在佈滿荊棘與鋸齒植物的森林裡,就算穿再厚的褲子,也會被那些刀子一般的葉子給劃開!而且這些植物,還不知道是否有毒。她眼角一熱,顧時心裡微澀,接過護士手中的藥,輕輕給他擦洗,爲他上藥包紮。

男人則伸出手撫撫她柔軟的髮絲,讓她不要擔心,將蹲在他面前的她抱起來,讓她坐到他懷裡,果然看到她剛纔低垂着頭是在難受,遂捏起她的瑩白小下巴,給她抹去上面的污泥,笑道:“其實有你爲我包紮,便不疼了。我們現在回去小屋,洗去這一身泥污。”

黛藺躺他懷裡,聽着他的噗通噗通心跳,無法與他這樣悠閒。下一次,她絕不能再讓自己的男人這樣去冒險。

直升機在天空緩緩上升着,離森林越來越遠。只見漆黑的夜色裡,數架戰鬥機在森林上空盤旋,沖天火光一陣接一陣竄起,對膝韋馳的收網行動還在持續進行中,整座大山時而微微震動,驚起無數夜伏野鳥。

但載有睿哲與黛藺的直升機已經越飛越遠,遠離這位殺戮不斷、手染鮮血的堂兄,遠離這場戰爭。對於他們來說,他們纔是貫穿整場陰謀的受害者,受過太多傷害,無法定奪膝韋馳的生與死。滕韋馳的生和死,與他們無關,他們不會再惹上命案,也不會與這種心理陰暗偏激者繼續糾纏口那麼就讓滕二伯與警方去親自解決吧,希望明天雨過天睛。

幾分鐘後,飛機將他們送回山巔石屋,爲他們清理這裡被狂轟濫炸後的凌亂。睿哲與黛藺則在石屋內洗澡,黛藺由於不能泡漆,只能白衣披肩,長髮披散,坐在燈火朦朧的浴桶旁,用半溼的毛巾擦洗汗溼的身子。

她一邊輕擦,一邊緩緩脫下香肩的白襯衣一角,露出粉白玉瑩的削肩,將白毛巾移過來口因爲,外面的警員在幫他們整理被炸爛的平地,走來走去,直升機螺旋槳扇動的聲音吵吵鬧鬧的,讓她根本不敢將身子脫光,只能套了一件男人的白襯衣,露出一雙修長玉潤的雪白大腿,坐在浴盆旁擦澡。

男人則在屏風後面的臥室,窸窸窣窣的穿衣,恢復他的衣冠楚楚,意專風發,然後雙腳在木扳地面發出沉穩的聲音,正朝她緩緩走來。

“我來。”他拿過她手裡的毛巾,給她把襯衣脫至腰際,露出她雪白的玉背,然後爲她輕輕擦背,鼻尖嗅着她身子上的迷人幽香。

這股幽香是純天然的,女人的體香,彷彿她的身子每一次都透着這股勾人心魂的催情香味,讓他每聞一次,便能在她身上迷醉。

所以他給女人輕輕擦着,一雙修長結實的大手卻不知不覺伸至女人的前面,從後環抱着衣衫半褪的她,摟住了她胸前的一對雪白飽滿。

一張性感薄脣,則在她幽香四射的頸子間輕吻,齧吻她小巧的耳垂。她的身子頓時軟了,潔白小臉歪了歪,爲他在她耳垂頸間的逗弄輕顫不已,扭過嫣紅羞澀的小臉含住他的脣,與他四脣相貼。柔白身子,則在他的探捏愛撫下躺到他懷裡,軟化,芬芳的鼻息漸漸急促起來。

因爲得到迴應的男人將她抱了過來,急不可待吻住她,又燙又溼的吻讓她呼吸急促,吐氣如蘭,嫩紅小嘴裡不自覺發出令人酥麻銷魂的吟叫。加上,她現在襯衣脫至腰際,飽滿的雪白雙峰高高挺起,讓男人粗糖滾燙的大手在那裡愛不釋手,不肯離去。

所以當熱情的男人將她抱跨在粗壯腰身上,兩人的激情一發不可收拾,她身體裡的火焰也被挑撥起來了,仰着小臉與男人脣齒交纏,輕輕喘息,任由男人扯去她腰際的唯一蔽體之物,雪白身子與他健碩堅硬的身軀摩挲……

然而,這個時候,石屋緊閉的實木門扉居然響起了敲門聲!

叩、叩、叩,這幾道輕輕的敲門聲,猶如一桶冷水迎面澆下,讓陷入激情中的黛藺陡然想起自己是在擦澡,外面還有一大堆警員在幫他們填補收拾地面,直升機嗡嗡嗡的作響!這裡,根本不止他們兩個人!

於是在強壯的男人差一點撞翻浴桶之前,她抓緊了浴桶的邊緣,玉腿從他腰身上放下來,輕喘着躲開他的吻,柔美水眸溼漉漉的蒙着一層水霧,搖搖頭,嬌柔的求饒,“睿哲,外面……有人敲門,敲了幾次。”她不能讓自己的聲音被外人聽到,這種牀叫聲若是讓人聽去,她便再也無臉見人!她感到羞澀,想從他身上跳下,但男人依然抱着她不放,黑髮覆額,眸光火熱,又低下頭,箍住她的後腦勺給她一個火辣辣的吻,這才放下她,撿起地上的襯衣給一絲不掛的她重新穿上。

男人則理一理身上的淺色線衫,恢復他的衣冠齊楚,走去門口開門。

當然,在打開門之前,他必須確認來者的身份,慾望未褪的幽邃眸子裡寒光閃閃,對這位造訪者感到非常不悅!他好像說過,他與老婆正在洗澡,這些警員清理好現場,可以直接離去,不必打擾他?

“睿哲,是我,我是鄒小涵。”門外再次傳來‘叩叩’的敲門聲,竟然不是與他公事公辦的警員,而是不識趣的鄒小涵!他深深擰眉,打開實木門扉,看着面前這位不清自來、一身狼狽的鄒小涵!

鄒小涵逃出狼口之後,很顯然沒有被滕韋馳一槍打死,而是滾了一身爛泥,披頭散髮衣衫破爛出現在他面前!而且,她是被警方親自用直升機送過來的,美其名曰向他道謝,實則,正梨花帶雨看着他!

“什麼事?”他劍眉深擰,薄脣輕掀,顯得有些不耐煩。一雙幽暗銳眸在掃一眼面前這張臉之後,更是面若冰霜!

此刻月明星稀,夜黑露重,負貴清理爆炸現場的警員早已坐直升機離去,知趣的不來打擾他的二人世界,山巔空氣裡飄着一縷淡淡的花清香口只有兩次死裡逃生的鄒大小姐,在飛虎隊成功營救出她以後,她不去向昔日的書記夫人藍氏哭訴,而是請求警方將她送來這裡!

“睿哲,我走過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一臉髒污的鄒小涵朝房裡看了一眼,擡起袖子抹抹臉,帶着鼻音怯怯出聲,並哀求的看着面前的冷俊男人,“在滕韋馳被正式逮捕之前,我可不可以呆在這裡?我被他打怕了,我好怕我一旦回到醫院,他又發瘋的將醫院夷爲平地。睿哲,我想好好的活着,珍惜生命,但只有在你這裡,我纔有安全感只有你才能幫我們保住命……”……她吸吸鼻子,不顧男人滿臉陰沉,眸子陰鷙,繼續說道:“不過我不會打擾你們,我只要一處落腳之地就好,窩在角落也可以。我會讓你看到我的悔改,讓你們看到我的改變,我不會再害人了。多次大難不死讓我意識到,我以前是真的太自私任性了……”

滕睿哲眸子冰冷,發現在這座與世隔絕的山巔,只留有他、黛藺、部小涵三個人了,靜悄悄的,若要將聒噪的鄒小涵送走,那也得等到明天,或者將這個惡毒的女人直接扔下懸崖,讓她永遠消失!似乎,後一種選擇比較適合這個失心瘋的女人,讓她永遠不再糾纏他!

門內,黛藺在靜靜的穿衣,梳髮,然後將毛巾輕輕柔柔擰乾,晾起,扭頭對這邊道:“睿哲,既然有客人來,那讓她進來坐坐。”

前幾個小時,鄒小涵還在狼口與滕韋馳的手上死裡逃生,眼見在那危急時刻是睿哲救了她,鄒小涵定然視睿哲爲最能保護她的人,堅決不肯離去。既是如此,那就讓鄒小涵待在這裡好了,總不能將這女人直接扔下懸崖,背上命案吧?

於是她微微一笑,輕步走到門口,看着一身髒兮兮的鄒小涵,笑道:“房裡有浴桶,要不要進來洗個澡?”

“不了。”鄒小涵竟是知趣的搖搖頭,後退了一步,“我身上這麼髒,會弄髒你們的房間。可不可以讓我在外面躺一夜?只要讓我在這個敵人殺不到的地方落落腳,我就很感激了。昨天滕韋馳一直將我往森林裡拖拽,地上都是鋸齒植物,葉子似刀子一般在我身上劃,劃得我血肉模糊,疼痛難忍,滕韋馳卻絲毫不爲所動,威脅我們,如果誰爬不起來,倒了下去,就讓他(她)被分屍而食。當時那幾個人質都不肯幫我,就是拉我一把也好,讓我的腿能爬起來,結果他們爲了自保,選擇讓我困在原地滴水不進自然呃……如果不是你們進入森林救了我也許我已經被野狼叼走……”

說完她又開始掩面嚶嚶的哭,傀疚難當的低着頭,突然又道:“黛藺,其實我只是從小被你蓋過風頭,一直想與你比,把你所有的東西搶過來,一定要比你優秀。我並不一定愛睿哲,我與當年十幾歲的你一樣,只是傾慕他俊美的外表,身上的光環,與他並沒有更深的交流口況且他一直沒有正眼看過我,從來是我在自作多情,任性妄爲,甚至連單戀都談不上,根本比不上你與他後來的心意相通。所以直到臨死前的前一刻,我忽然覺得自己錯得離譜,怎麼能在蹲過幾個月的監獄、鄒家被我和林雅靜害得支離破碎之後,還將怒氣發泄在黛藺你的身上!當時我是真的糊塗了,競然那樣傷害妮妮,將寶貝嚇成那樣,我是真的錯得離譜  其實當時我也是想疼寶貝的,將她當成我的親閨女,寵溺她,可是太長時間的孤獨、被人踐踏嘲弄,讓我心裡總是憋着一口氣,忘不掉我曾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讓我自身的性格缺陷越來越嚴重  ……”

黛藺與睿哲互望一眼,眼眸裡帶着淡淡的笑,沒有說話,只是睿哲伸臂將她輕攬,讓她靠進他懷裡,繼續聽鄒小涵講下去。

“黛藺,你原諒我好不好?其實如果沒有當年我對那場聯姻盲目的執着,我與你還是好朋友。這些都是我自己的性格造成的,我連同林雅靜害慘了自己的母親,害慘了所有人,最後讓自己孤苦無依……”鄒小涵悔恨的淚水奪眶而出,最後哭得跪了下去,用手捧着自己的臉,“可惜我到最後還是怕死,我想活着。”

黛藺蹲下身給她遞了一塊紙巾擦眼淚,依舊沒有說話,水眸輕擡看一眼俊臉淡漠的男人,轉身走進了房間。

睿哲同樣抿脣不語,五官刀鑿釜刻般工整且有棱有角,目光冰冷,對鄒小涵升不起任何同情,表情冷漠!見黛藺給部小涵遞了塊紙巾,他更是銳眸一沉,對鄒小涵更加厭惡,冷冷一眼掃過來,怒氣勃發,修長身影則走至窗邊黛藺的身後,負手凝立,發現女人對敵人還是有些太過仁慈!

【擄愛】你再糾纏他也只愛我

那小涵用紙巾擦了臉,嗚嗚咽咽哭了良久,最後窩在院子裡睡下了,將腦袋靠在牆壁上,閉着眼睛睡去。

山林開始安靜下來,涼風微拂,夜鳥悽啼,一夜就這樣過去。第二天天初明,黛藺與睿哲正在牀上睡,忽聞外面傳來咚咚咚的切菜聲,有人在切蔥做早餐,蔥煎蛋餅的香味一陣陣的往石屋飄散而來。

黛藺睜開眼睛,在男人懷裡翻個身,忽然記起鄒小涵還在外面,擡起玉……手攏攏披散的秀髮,躺臥男人懷裡,用惺怡香甜的聲音笑道:“想不到她會做早餐。”

滕睿哲睜開狹長深邃的黑眸瞧她一眼,摟緊她繼續睡,對這件事興致缺缺。

末了,他的大手竄進她的衣服裡,開始進行早晨的功課,低頭齧咬黛藺的小耳朵,與女人耳鬢廝磨。黛藺柔笑躲閃着,輕輕推開他,支起身子拿衣服,準備起身披衣下牀,但還是被男人一把抓回去,鑽進了被窩裡。

片刻後,房內嬌吟連連,門外卻再次傳來叩叩叩的敲門聲,鄒小涵的聲音打斷一室的濤旎,“早餐做好了,你們要不要起牀一起來吃?”

“滾!”滕睿哲一聲冷叱,放下身下女人的香脣,仰起那張俊美絕倫的臉冷冷盯着實木門扉,“鄒小涵,現在這裡有多遠你就滾多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真他媽掃興,每次關鍵時刻都要聽到這個無恥女人陰魂不散的聲音!誰有那個閒情逸致,敢吃這個女人用一雙髒手做的早餐!她是不是忘了自己曾經做過什麼缺德的事?

鄒小涵果然不敢再出聲,灰頭土臉的退回角落,讓這裡的清晨恢復安靜

牀上的黛藺則再次推一堆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示意他起牀,“不管怎樣,我們該起牀散步了。外面的空氣真好,我們去摘菜。”

男人這才吻吻她,從她身上翻身而下,裸露着健顧的胸膛躺靠牀頭,用大掌抹了抹惺怪的俊臉,拿過牀頭的煙盒點燃一支菸,吸一口,煙霧繚繞中,眯眸欣賞她起牀的美姿,恢復一身的神清氣爽。

十幾分鍾後,兩人一前一後從石屋走出來,拿着水桶準備吊井水口鄒小涵突然走過來,指着地上的兩個小水桶對黛藺笑道:“井水我已經幫你打好了,爐子上還燒着,你可以熱水兌涼水,用溫水洗臉,這樣對皮膚好一點。

黛藺牽強一笑,覺得鄒小涵對她太過客氣了,有些不適應,還是將小桶扔進井裡,自己打水,用清甜的涼水洗臉。

一身舒適居家服、峨微露古銅色性感鎖骨的男人則邁步走在院子裡,銳眸掃一眼被鄒小涵打掃得乾乾淨淨的石桌石椅,以及那正燉着的香味四溢的早餐,冰冷目光盯在鄒小涵臉上,“你什麼時候可以消失?”

鄒小涵面色一藉,被男人這句話傷到了,後退一步道:“只要膝韋馳被逮捕,我便不再打攪你。睿哲……”

“誰准許你喊睿哲?!”男人無情的目光橫掃過來,一身線衫休閒褲也掩不住他卓爾不羣英姿,臉龐棱角分明,鷹眸深不可測,薄脣上似乎一直帶着笑意,卻讓人毛骨悚然,“馬上給我消失!不要再讓我從你嘴巴里聽到本少的名字!”

“睿……滕先生,這裡沒有飛機,我無法離開!”鄒小涵嚇得全身抖了起來,不斷後退,好怕男人一把抓起她,直接將她扔入萬丈懸崖!所以她飛快的躲閃,躲到黛藺的身後,轉而抓着黛藺的雙臂苦苦哀求,“黛藺,幫我求求滕先生,就讓我留在這裡幾日!我真的好怕那些人又追殺我,讓我死了一次又一次···”

黛藺見鄒小涵躲到她身後,把她不斷往男人的方向推,便微微一笑,拂開鄒小涵的手道:“鄒小姐你爲什麼一定要躲在這裡呢?警方保護你,豈不是比睿哲保護你更加安全?呵,其實說白了,你就是借用感謝的名義,想見一見睿哲,看看我和他是怎樣在這無人山巔過二人世界。”

“黛藺你誤會了,我從森林死裡逃生,就是想好好活着……”鄒小涵還在不停解釋,似乎黛藺真的誤會她了,“精神病院裡根本就不安全我隨時可能會被射殺  ……”

“好了。”黛藺再次拂開她伸過來的手,拒絕再被她碰觸,清冷笑道:“不管是何種理由,你都讓警方成功的將你送來了這裡。既是這樣,那就什麼都不要解釋,我倒不介意這裡多住一個人,就怕你閒得慌。”

“不會的,不會的。”鄒小涵撥浪鼓似的搖頭,激動得眼含熱淚,差一點就跪到了地上,“只要黛藺你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黛藺你一定會看到我的改變發現我不再是以前那個自私自利的鄒小涵  ……”

黛藺一雙長而微卷的睫毛下,帶笑的眼眸似朝露一樣清澈、明亮,沒有情緒起伏,並不信鄒大小姐的話,放下手中的毛巾,轉身去廚房。她發現鄒小涵的改變做什麼?她似乎並不打算以後與鄒小涵有來往,她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感謝完畢的鄒小涵則跟在她身後跑,嘴巴一直不肯閒着,糾纏在她身後把她當做唯一的救命稻草,“黛藺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在清晨打擾你們恩愛了,之前我不知道你與老公正在恩愛,只當是早餐做好了,趁熱吃比較好,所以敲了門。謝謝你不嫌棄我我以後絕不再出聲了  ……”

正低頭擇菜的黛藺聽得淡淡一笑,粉脣稍稍上揚,不戳破鄒小涵的小心思。

誠然,鄒小涵在多次死裡逃生之後,開始真正懂得生命的可貴,親人朋友的求而不得,所以她告誡自己一心向善,珍惜生命!然而這個女人還是藉故白撞,一方面想在這片世外桃源躲過災難,讓敵人殺不進來,另一方面,這個女人想看一看她與睿哲是如何在這裡恩愛纏綿,她能破壞便破壞,該敲門便敲門,永遠改變不了她那嬌蠻任性的性子!

難道這女人真的以爲睿哲不敢將她扔下山崖?罷了,那就讓睿哲扔着試試看。

於是她勾起淡淡桃紅色的粉脣,俏臉上泛開柔柔的漣漪,對鄒小涵笑道:“小涵,其實實不相瞞,我與睿哲是提前在這裡度蜜月,讓這裡的青山綠水養養我,準備給雙胞胎添個弟弟。你看這裡桃紅杏白,瀑布山泉應有盡有,美如人間仙境,是再養人不過了。”

話畢,輕拂衣袖,溫婉看着鄒小涵羨慕的神色,紅脣邊勾着淺淺的笑。

鄒小涵聞言果然變色,臉上立即浮起乾巴巴的笑容,恭喜她道:“原來你們是打算在這裡養胎啊,那不錯啊,這裡環境真的很美,黛藺你真幸福。”咬了咬牙,笑着走過來,緊接着又道:“黛藺,你現在需要休息,做飯洗衣的事交給我來做吧,我這幾年一直做女工,什麼都能做的。你現在去散散步,我給你把早餐再熱一遍。”

“好。”黛藺也不推脫,紅脣淺抿,望着她柔柔一笑,轉身走出去了。

走出去以後,她拿着竹籃去石屋下面採摘新鮮的菜葉,在山頭挖唐菜,等着鄒小涵給她把早餐熱好。而滕睿哲,晨起對鄒小涵發過一頓怒火之後,由於無法將這牛皮糖一般的女人直接給掐死,避免無法向警方交待這條人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便暫時返回石屋了,處理滕韋馳的事,不再露面。

所以黛藺現在很清閒,一邊蹲在地上挖薦菜,一邊打量四周的動靜,順便在山上給男人挖一些貼敷腿傷的藥草口此刻旭日初昇,山林還籠罩着一層濃濃的霧氣,小鳥啁啾,經過一夜轟炸的森林方向,傳來一股淡淡的硫磺火藥味。她看到,森林裡的戰事已經停歇了,所有的軍用戰鬥機已經收隊,逃亡的滕韋馳想必已經被逮捕了。而被拖入山洞的十幾個人質,由於山洞崩塌,入口隱秘,可能造成營救工作上的重大困難,讓警方不得不將全部警力用在搜捕營救的工作上,以確保人質在第一時間內被安全救出!

所以警方將鄒小涵送來這裡之後,便沒有再管她,讓受驚過度的鄒小姐,在一種可能被定爲神志不清的狀態下,大言不慚的藉着感謝滕睿哲救命之恩的名義,來這座世外桃源與他們過起了三人世界!不知道,鄒小涵這算不算名副其實的神經病,需要真正入院治療神經?

或許,昨天在森林裡就不該由睿哲來救鄒小姐,看,現在不是又被纏上她提着一竹籃新鮮的野菜往回走,手上抓着一把滾着露珠的藥草,帶着半沉重半輕快的心情踩着石階,走到院子門口口正要進去,忽見部小涵站在廚房門口鬼鬼祟祟的朝四周望了望,確定沒人,然後飛快的縮回廚房。她黛眉一沉,料定鄒小涵不安分,輕步走到廚房窗口,看到鄒大小姐正在對着一碗濃湯吐口水,卯足了力的吐,把痰之類的噁心東西都吐進湯裡了,然後心滿意足的攪了攪,自言自語道:“這次就讓黛藺你嚐嚐我的口水,不算太過吧,想必你也是嘗不出來的,哈哈。”最後對煎鍋裡的蛋餅也吐了口水,塗了髒東西,讓窗外的黛藺噁心到極點,“吃點髒東西不會影響到你肚子裡的孩子的,誰讓你在我面前炫耀男人愛你呢!還蜜月呢,我呸!”

說完哼起了歌,端起另一份早點準備給睿哲送過來,讓站在外面的黛藺飛快閃出院子,看到都大小姐理了理身上的衣裳,端着早點來到臥房門口,又朝院子門口望了望,確定黛藺沒有回來,這才用最嬌柔的聲音敲門道:“睿……”滕先生,早點我熱好了,你吃一點吧,不要餓壞身子。”

【擄愛】我們去打獵

提前返回的黛藺站在門外,見鄒小涵又來這一套,輕輕一笑,等着門內睿哲的反應!

果不其然,睿哲沒有理會鄒小涵,門內靜悄悄的,任由鄒小涵在門外敲了又敲,一顆芳心揉碎了一地。末了黛藺從門口走出來,手挽菜籃,脣角帶笑,將手中溼漉漉的草藥放置桌上,鋪開,晾曬。

“黛藺你回來了,趕緊吃早點吧,我都熱好了。”吃了閉門羹的鄒小涵連忙跑回廚房,將那一份特殊處理過的濃湯蛋餅小心翼翼端出來,擺到黛藺面前,“這是魚湯,很鮮,黛藺你趁熱喝。”

她親自將小勺遞到黛藺手上,督促她喝,一雙秀麗的杏眼笑得彎彎的,十分溫柔甜美,“我知道你不喜歡吃醋,所以我少放了一些,儘量不破壞魚湯的鮮味。”

黛藺沒有接湯勺,而是瞥了一眼那魚湯,粉色脣瓣猶如玫瑰花瓣綻開,笑道:“小涵,警方的直升機什麼時候過來接你?”

鄒小涵暗自一愣,有些心虛,嬌聲答道:“這個……  我還不知道,黛藺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是不是嫌我囉嗦?”

“不敢。”黛藺輕拂衣袖站起身,明澈眼眸柔光漣漣,用玉指指一指面前這碗鮮魚湯,柔聲笑道:“小涵你這麼勤快大方,我豈敢嫌棄你囉嗦。不如,小涵你喝了這碗湯、吃了這份早點,補補身子?”

“不用了不用了。”鄒小涵連忙推拒,臉色微變的不斷擺動雙手,心虛的悄然往後退,“這碗湯是我特意爲黛藺你準備的,我怎麼能喝掉你養身子的補湯?況且燉鍋裡還有,我可以自己去盛一碗……”

“鄒小涵,你似乎還是沒有真心悔改啊。”黛藺失望的搖搖頭,紅脣邊的笑痕越擴越大,柔白蓮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冷,繞着鄒小涵走了一圓,輕聲笑道:“這碗湯摻雜了你的口水,我喝下去自然不會生病,身子不會中毒,但鄒小涵你做這種事,自己不覺得噁心麼?”

她朝鄒小涵看過來,星子般璀璨的美眸閃動着譏諷,“你明知我和睿哲會提防你,你卻依然敢這麼做,這說明你不懼讓我看見,擺明了你對我惡意難消。那麼接下來,你是死是活,不要與我扯上關係!”

“那你又能拿我怎麼着?”鄒小涵高高的昂起頭顱,劣行被抓的樣子比黛藺還跳,果然是死性不改,一輩子就這副德性了,“我只是給你的魚湯加點料,又沒有放毒藥瀉藥,已經是夠給你面子了!如果換做是以前的我,我早給你加了絕育藥,讓你一個蛋也生不出來!”

啪一一!

一個‘蛋’字出口,橫空掃來的狠狠一巴掌,猛然在空氣中響起,毫不憐香惜玉扇到那張得意洋洋的臉上!那隻大手猝不及防的將鄒小涵的臉重重打歪,讓她戛然而止的嘴角火辣辣的腫起來,打得她披頭散髮、嘴角滲血,捂着嘴巴瞪大眼睛不敢再猖檄,軟着雙腿被扇得後退了好幾步,停不下來……“睿哲?”

對,一耳光朝她重重扇來的人,正是剛剛走出臥房、一臉陰鷙的滕睿哲!滕睿哲鷹眸冰冷,俊臉薄怒盯着連連後退的鄒小涵,他薄脣緊抿不屑與這個女人計較,但他剛剛的力道是用了十成的力,有足夠的把握讓這不知廉恥的女人永遠閉上她的嘴,不要污染了這裡的空氣!

只見受驚過度的鄒小涵,先是捂着被扇的臉蛋,瞪大眼睛驚恐的往後急退,身子不穩的搖晃着,然後腳下一個趔起,一聲悽慘尖叫翻倒在地,然後順着下坡往懸崖邊上急速滑去,胡亂揮動的雙手來不及抱住石凳,大半截身子便落下了懸崖,叫聲慘烈的往崖底墜去!

“不要!我知道錯了!”淒厲的叫聲再次驚起一大片山林中的飛鳥,讓蟄伏的野鳥與急速下墜的她一起往崖底森林墜去,聲勢浩大!

然而,從這一刻起,沒有人再敢相信她知錯,只當是這女人真的瘋了,神經有些不正常,永遠無法用正常人的思維去待人接物,直麪人生!所以薄怒的男人後悔將她從野狼口中救出,不介意將這神經病送回森林,讓她一輩子與野狼爲伍!

一旁,黛藺驚見這一幕,一張柔美潔白小臉完全變色了,但由於情況來得太突然,又地處下坡,鄒小涵一個趔趄就翻到了地上,兩三秒鐘不見人影,讓她慌亂的抓緊了男人的手臂,“睿哲,她掉下懸崖了!”殺人是需要償命的,男人何苦要用一個不值得的人讓自己背上人命,嚇嚇她便好!

冷俊的男人卻薄脣輕勾,劍眉上揚,從兩片淺抿的性感脣瓣處發出一聲冷笑,側臉如玉如雕,帶着她走到懸崖邊上:“放心,她不會這麼容易死,我等着她從崖底一步步爬上來!”

只見百鳥驚起的崖下幾千米處,墜崖的鄒小涵正抓着一根藤條掛在崖壁上,淒厲的叫喊着‘救我’,毫髮無損的在下面擺擺蕩蕩。而且她很聰明,抓到救命藤條之後,立即用藤條纏住自己的腰身,以防攀爬過程中陡然掉落下去!於是這女人在經歷半分鐘的‘驚險蹦極’之後,又開始一步步的往上爬,巧用藤條救自己的命,咬緊嘴巴不敢再胡說八道!

山巔,俏臉浮白的黛藺這才稍稍抒出一口氣,對男人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她上來?我怕她體力不支再次掉落下去。“

風中,男人墨黑色的頭髮軟軟的搭在前額,隱藏着魅惑的雙眸,直勾勾看着她:“剛纔,她在你的湯中下藥了?”他負手轉身走至石桑旁,垂眸盯着那一碗鮮濃的魚湯,陡然一手將其掃落地面,掃落這一桑污濁的東西,再淡淡收手,修長身影不動如山,擡眸對黛藺道:“不必救她,就讓她這樣一步步往上爬口若是命大,她可以纏着藤條爬上來,反之,若是掉下懸崖粉身碎骨,正好讓野狼替她收屍!”

“黛藺,隨我進來。”他淺抿薄脣,俊臉恢復一片波瀾平靜,步履沉穩重新返回石屋,頎長身軀坐到書桌後面。一雙深邃的銳眸目光專注,深如兩口幽潭,沉聲告知她一個消息:“其實昨晚,滕韋馳在森林成功被捕了,與二伯一起返回錦城市,但在被捕之前,他將十幾個人質分散在森林各個角落,以至於警方不敢再火力轟炸,降下飛機與他一起在森林裡穿梭,搜救人質。與此同時,這十幾個千金少爺的父親由於救子心切,並沒有給予警方,而是不斷給警方施壓,利用他們在錦城市的權勢,上告特警大隊,讓警方在搜捕工作之後,依然揹負不能及時營救人質的責任,記一大過!現在特警隊已經全部歸隊下山,沒有人會來接鄒小涵,所以我打算將這個女人置於山林,讓她與世隔絕,黛藺你意下如何?”

“我沒有異議。”黛藺微笑着走向他,輕靠桌沿,望着面前俊挺冷傲的他,“睿哲,我們什麼時候回家?”讓幫小涵住山林那就住吧,她也覺得人煙稀少的山林挺適合鄒小涵的。

男人將手扶上她的腰身,“等這股惡勢力被一網打盡,沒有餘留,我們便回去。現在,我們可能還需要在這裡待上一兩天,是不是悶了?”

黛藺搖搖頭,順勢靠進他懷裡,坐到他腿上,“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我們的廚房有些髒,有些菜被鄒小涵碰過,可能不能吃了。”

“但你從山裡摘來的蔬菜能吃。”男人笑着輕吻她長若流水的的柔軟髮絲,長指輕挑,將她扶起來,站起身,“我看到你挖了薦菜,那一定要有野菜和肉類,女人我們今天去打獵。”

“打獵?”黛藺打量一眼他現在溫良如玉的居家模樣,看着他沉靜優雅的氣質搖搖頭,“你這一身裝扮不適合打獵。”比較適合在這裡做少爺,品着茶,眼角微微上挑,薄刻脣瓣輕抿,似笑非笑的樣子挺迷人的。更增添他迷人的魅力,勾魂攝魄,讓女入爲之心蕩神馳。

男人但笑不語,黑眸微眯,已是轉身走往門口,修長身影步下臺階。

十幾分鍾後,廚房間被鄒小涵碰觸過的鍋碗瓢盆全部被處理掉,男人帶着她走在鳥語花香的竹林小徑間,不像是去打獵,倒像是在山林悠閒散步,負手而行,聽着湍湍的瀑布聲。

只見前方,山林幽靜,綠樹成蔭,嫩綠蔥蔥的藤條枝葉層層疊疊,幾乎看不到小路在哪裡。一座隱蔽的山石隱在蔥翠的枝葉之後,隱隱傳來清脆的黃鶯聲和叮咚溪流聲,似乎是一處清涼山澗。這裡離飛天瀑布很遠,卻時而撲來一股股水霧,讓黛藺一雙水汪汪的瞳仁溼潤而美麗。

黛藺頓時想到了啞女追逐的那座森林,似乎,睿哲就是那個打獵的王子,他們來到了水仙傳說中的美麗世界。只不過,少女沒有落寞消失,而是追逐到了她的王子,與高傲的王子一起狩獵。

於是她握緊男人的大手,輕輕偎依着他,與他一起走在嫩綠蔥蔥之間,逐漸靠近那流水潺潺的山澗。

入眼處,溪流不深,泉水清澈見底,佈滿鵝卯石。兩旁,山石鱗絢,水霧輕繞,環抱溪谷、樹林、洞穴、絕壁。奇的是,這裡的竹蔭處竟然有天然溫泉,正汩汩冒着泡,與懸崖上的一洞穴相距不遠,洞口長着幾株桃花樹,粉色桃花依然綻放,桃紅杏白,仿若修仙淨地。

黛藺看着這無人境地,從來不知道這小小的山頭有這種地方,也是這一刻知道,前幾日所見的桃紅杏白原來是在這裡,這裡從未被人開發,黃鶯出谷,花瓣飄飛,美勝仙境。

不過男人不同意她在溪谷戲水,而是踩着鵝卯石過河,與她牽着手,一起淌過這清澈的溪流,來到對岸。

這個時候,男人的頓線衫、休閒褲便與這山林環境沒有衝突了,反倒相得益彰,因爲他捲起了褲管,露出他修長的雙腿,那雙結實小腿彷彿每一個關節都是無暇的。

結實修長的指,指甲總是修的乾淨整齊,牽緊旁邊一身連衣裙的小女人。小麥色的頸分明的鎖骨,性感又不失安全感,露出衣領之外,讓人一眼便知他是個喜歡戶外運堊動的人。此刻他正與黛藺淌水,卷着袖子和褲管,與她一起把溪水淌得水花四濺,揚起薄脣朗聲大笑。

黛藺提着她的天藍色裙襬和涼鞋,原本在淑女的一步步過河,後來發現淌水挺好玩,便故意重重一腳踩下,踩得水花四濺,溼了男人的長褲,樂得咯咯大笑起來。

男人掭搖她的小腦袋,也邁起大步,與女人一起淌水過河,一腳濺溼了女人的天藍色裙子,然後一把抱起生氣的她甩幾因,笑着,動聽的低沉碰性笑聲猶如天簌,能有多好聽便有多好聽。

黛藺便用粉拳捶他,摟緊他,發出悅耳的清脆笑聲。

上岸之後,兩人已是眉發皆溼,衣衫緊緊貼服在身軀上,頭髮上滴着水,兩排溼漉漉睫毛彷彿也洗過漆,烏黑瞳仁水亮亮的。黛藺讓胸膛起伏的男人放下她,男人不放,用額頭抵着她,氣喘吁吁的笑,含住她的香脣與她來了一個女上男下的熱吻!“唔……”脣齒難捨難分間,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迷醉飛紅,薄脣邊一直勾着幸福的魅笑。

黛藺雖然被抱在上面,但依舊被吻得暈頭轉向,雙頰酡紅,最後媚態萬千、半羞微斂,肩頭上那一雙滑膩膩的小手捶捶他,結束這個甜蜜之吻。

兩人整理好溼透的衣衫繼續前行,揹着她體驗這種深山深處的二人世界,與飛鳥同行,最後來到那輕煙繚繞的溫泉前。不過男人並不讓身子溼透的她坐進去泡泉,而是繼續走在陽光點點的山路上,與她一起欣賞這‘山澗依嬈堵’竹樹蔭清源,的粉白花瓣飄飛的美景,朝桃花樹山洞走去。

因爲現在,他們需要先吃飯,在他早已備好的洞穴別墅裡晾乾衣服,享受真正的二人世界。

【擄愛】山洞裡的羅曼蒂克

嫩綠蔥蔥,輕紅簌簌,漸覺枝頭少。入了近處,黛藺這才發現絕壁上的洞穴被人工修繕過,裡面放有牀、桌、櫃,地面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平平整整,空氣溼潤清新,泉水叮咚,儼如一座純天然的度假小屋。

黛藺被放到牀上,立即脫掉溼漉漉的衣服,用薄毯裹着身子,舒舒服服輕倚牀頭,看着男人走到洞口,竟是取了一壺熱水過來,倒入木盆中,摻兌一些涼水,端給她擦身子。

“今晚我們在這裡看星星。”他自己也脫掉溼嗒嗒的上衣,坐在旁邊的火堆旁烘烤自己的衣服,順便楮鴆鵓肉和玉米棒,沖泡香濃的咖啡,俊美的臉龐被大火照得通紅。

黛藺則用熱毛巾把身子擦了擦,裹着薄毯坐到他身邊,端起熱氣騰騰的咖啡小喝了一口,享受的抿了抿嘴,“想不到你早已將這裡準備好,吃的、住的,都有。”原來男人有時候也這麼細心,想的挺週會的,咖啡也很好喝

“吃點東西。”男人將緒好的鴻鵓肉遞過來,讓她拿着木叉就這樣吃,幽邃的黑眸一直帶着笑,“雖然這裡被我個人開發出來了,添置了傢俱和牀,但在山洞裡一定要點着篝火,一方面可以驅逐溼氣照明,另一方面可以嚇住一些爬行動物,讓它們不能近身,呵。”

黛藺拿着木叉咬了一口香嘖嘖的鴆鵓肉,美滋滋嚥下,讚賞的砸了砸嘴,“睿哲,這鴆鵓肉真好吃,還要給我留一隻。”

男人伸出手揍揉她,但笑不再語,將手中的玉米棒轉了轉,楮到濃香的玉米味飄散出來,這才遞給身側的女人,讓她乖乖的吃。

享用完這頓山中美食之後,兩人坐在火堆旁喝咖啡,黛藺將頭靠在男人厚實的肩膀上,輕輕笑道:“睿哲,這種不被人追殺陷害,能隨心所欲的感覺真好。這是我吃過最美味的一頓午餐,咖啡更是在我舌尖上打轉,捨不得吞嚥下去。”

男人則早已穿回他的衣服,拿着手機,結實長指在屏幕上滑動,順勢低首吻一吻女人光潔的額頭,啞聲輕笑:“黛藺,我的手機在這裡接收到微弱的信號,你要不要給謙謙妮妮打個電話?”

“當然要!”黛筒欣喜點頭,早已是接過他手中的電話,快步走到洞。的桃花林,站在懸崖邊上給滕家撥了個電話。

原來,這處絕壁由於距離精神病院不遠,地勢頗高,是接收得到手機信號的,男人故意帶她來這裡,除了在山頂看星星,還讓她給家中的兩個寶貝打個電話,以解相思之苦。

此刻,她站在桃花樹下,一眼便能看到下面騰空而下的飛天大瀑布,以及不遠處被滕韋馳炸燬的精神病院大樓口這裡真的美,桃花杏花常開不謝,不結桃果:飛天瀑布直流三幹尺,飛珠濺玉:登高臺處如煙如霧,而且信號方便。

“伯母,雙胞胎還乖嗎?我和睿哲現在在外度假,可能,兩天後回去。

“謙謙妮妮乖着呢,每天陪爺爺在院子裡釣魚,與黛藺你小時候一樣,帶着小狗狗抓小魚,把爺爺釣上來的小魚全扔河裡了,可愛又調皮,奶奶愛死寶貝們了。”滕母在電話裡樂呵呵的笑了,聲音溫柔慈愛,佈滿憐惜,“黛藺,睿哲在那裡有沒有欺負你?如果有,一定告訴伯母,伯母治一治他。

黛藺面有赧色,柔聲告知伯母,他們在這裡過的很好,睿哲很照顧她,不敢欺負她的。

滕母這才舒心的大笑,連說了幾聲‘好’,滿心歡喜等着兒子兒媳回來辦婚禮,突然又道:“昨天藍氏過來我們滕家找小涵了,說是小涵一直不見蹤影,是不是在睿哲這兒?這丫頭怎麼還是讓人這麼不省心呢都怪我當年太糊塗  ……”

“伯母。”黛藺連忙打斷她的自責,讓滕母不要舊事重提,永遠放不下過去,笑道:“能不能讓雙胞胎過來接電話?我想聽聽他們的聲音。”

“嗯,好。”滕母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唸叨,有些囉嗦了,眉眼一彎,飛快笑了起來,“對了黛藺,古妤那丫頭今天也過來了,說是什麼上門負荊請罪,等着你和睿哲回來。黛藺,古妤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惹睿哲生氣了?聽她那語氣,好像是犯了大錯,十惡不赦似的。”

“沒呢。”黛藺盈盈輕笑,在桃花林裡走了走,“可能是一些工作上的事,需要找睿哲。您讓她兩日後過來,睿哲定會見她。”

“好,我這去牽雙胞胎過來,黛藺你等等。”

片刻後,寶寶們雅嫩的聲音在話筒裡響起來,爭相着喊‘媽味’,問媽味去哪兒了。

“媽咪,你是不是又去葡萄園了?爲什麼你總是落跑?”他們表示很生氣,皺起了小眉毛。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他們現在有爺爺奶奶陪着,幸福又開心,可以暫時無視這個經常落跑的媽味!

“那,媽味現在在出差,不是落跑嚕,寶寶們要乖乖聽爺爺奶奶的話,不要調皮。現在告訴媽咪,寶寶們在做什麼?”

“抓小魚。”寶寶們異口同聲的乖乖回答媽味的問題,並且又問了媽咪一個問題,“童話故事上說,貓咪將小魚種在地下,秋天的時候收穫了好多小魚口那我們也可以種小魚嗎?是不走到了秋天,我們就可以收穫很多果實

原來兩個小傢伙在研究這個播種問題,估計早在院子裡種下了不少小魚,等待着秋天收穫呢!

黛藺輕笑着,表示頭疼,一邊在桃花樹下走動,一邊回答他們道:“嗯,寶寶們前段時間種下了種子,給種子澆水、施肥、曬太陽,所以它們發芽了。但是小魚不同哦,如果寶寶們將小魚種到地下,小魚兒會死掉,會很難受,所以寶寶們要將小魚放進池塘,給它們餵魚食,它們纔會越長越多。”

“那我們現在就將小魚放進池塘!”兩寶寶啥話也不說了,小表情變得凝重,扔掉電話便捧着他們手中的小魚往外面跑了。

滕母拾起電話繼續笑道:“之前,我也是這樣教他們將小魚放生,放回池塘裡。但寶寶們看了童話書,覺得奶奶在騙他們,堅持在院子裡挖坑種小魚,還澆水。這股執着勁啊,與睿哲小時候一模一樣,睿哲三四歲大的時候把他的玩具種到地下了,誰都不準動他的領土,等到秋天收穫很多玩具……

黛藺‘噗嗤’一聲掩嘴笑出來,從來不知道睿哲哥哥小時候原來這麼可愛,一張小臉酷酷的,誰都不準動他種下玩具的領土,凹到不行。而且他三四歲大的時候,她的父母還未相遇呢!可惜這麼小的時候,她還未遇見他,不曾出世。

“在笑什麼?”緩緩踱步而出的滕睿哲,很早便看到女人走在桃花林間嬌笑,似乎在笑他。

“沒什麼。”黛藺結束了通話,站在崖邊深吸一口新鮮空氣,緊接着產肅道:“剛纔伯母說,書記夫人找去滕宅要人了,所有的人都知道鄒小涵在你這兒,你竟然將人扔下了懸崖。”

“不知道鄒小姐爬到了哪裡?”男人望一望晴轉多雲的天色,並不覺得自己對鄒大小姐做的過分,薄脣輕揚冷道:“這天,好像要下大暴雨了,正好給都小姐洗個澡,考驗考驗她的毅力和小強精神,呵。”

他踱步走在這片桃紅杏白裡,接過黛藺手中的手機,趁風雲變色干擾信號之前,給龍厲打了個電話,命令立即派來直升機,明天準備接他們返回,結束深山之旅!順便通知崖底下的鄒小涵,加把力氣往上爬,努力爬到山頂,錯過了這趟飛機可就沒有下一趟了,他們過期不候,而且堅決不會在崖底下救她!

他的話剛說完,深山的天空就開始風雲變色了,一片片濃黑的鳥雲彷彿就壓在頭頂,遮住了天空所有的亮光,雨前大風狂掃着桃花樹,讓整個溪谷下起了一場粉色的花瓣雨,讓絕壁山澗飄散着一股清淡的野桃花清香。

黛藺連忙躲進山洞,對這大暴雨感到惋惜,因爲大暴雨破壞掉了這麼美的山景,狂風橫掃,花瓣飄零,讓他們寸步難行,也無法在晚上看星星了。

“沒事的,只是夏日雷陣雨,幾個小時後就大雨轉睛,天空恢復晴朗,晚上星子更加明亮。”男人摟緊她坐在洞口,看着這說下就下、噼裡啪啦的大雷雨,反倒悠然自在,“並且,這場大暴雨沖刷掉了這山林的污垢,讓我們下次過來小住,不會覺得髒。”

黛藺點點頭,將手伸入洞口的水簾白瀑,接捧雨水,發現這場雨真夠大,竟然讓他們的洞穴變成了水簾洞,雨水嘩啦啦的往洞裡流淌,形成了一條小溪流。

幸好,他們的大牀位於高處,不會受到雨水沖刷,磅礴的雨水反倒將藏身洞裡的山鼠蟻類全部沖刷了去,讓他們的大牀猶如漂浮在河面上空,形成孤島上的水牀。

“趁現在水位還不高,我們回去。”男人拉着她走回洞內,爬上高坡,坐回火堆旁,指了指洞頂的某一缺口處,“晚上,月光會從這個洞口透進來,讓我們躺在牀上便能看星星,星星的倒影則浮在水面上,彷彿置身星空。

黛藺坐火堆旁,身子靠在牀沿,擔心的是另一個問題:“睿哲,這麼大的雨肯定會把鄒小涵衝下去,不如我們回去看看?如果她墜崖,我們會無法向袁奶奶和藍氏交代。”

男人眸色一冷,俊臉陡然變得冷若冰霜,深邃幽暗的冰眸斜睨了她一眼,“從現在開始,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這個令人掃興的名字!”也懶得再爲她描繪夜裡美景,站起修長身軀走至一邊,冷眸看着四周的水流,估測今晚的水位會達到多少。

黛藺見男人生氣,也不再提鄒小涵了,給火堆加柴,靜靜欣賞這洞裡珠簾倒掛的小瀑布,傾聽泉槓丁咚聲,感覺這洞穴裡,除了他們頭頂上方有遮風擋雨之處,其他地方都是鏤空的,能與天空直接接觸。

晚上,一陣又一陣的大暴雨終於停歇了,黛藺躺大牀上睡了一覺醒來,果然發現頭頂有星子一閃一閃,彷彿只要她一伸手,便能將星星摘下來。

她連忙拿了男人放在牀上的手機,找準角度,將天空的美景又水裡的星星倒影一一拍下來,並且對準男人拍了一張,起身躡手躡腳走至他身後,伏在他的肩膀上,“睿哲哥哥,你在做什麼呢?”

只見男人紋絲不動坐在火堆旁,背對着她,大手上拿了東西,不是槍或者木頭,而是一根白蘿蔔,正用小刀一圈一圈的精雕細琢着,見女人調皮伏到了他的肩背上,他將雕刻好的蘿蔔花送至她面前,“女人,這是什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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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白蘿蔔雕刻的水晶玫瑰!”黛藺心裡一甜,笑眯了亮晶晶的美眸,甜蜜蜜接過這朵精緻的蘿蔔花,揣在心窩裡,“睿哲哥哥,這是你送我的第一支水晶玫瑰!”雖然以前他在江北也送過她大棒的紅玫瑰,吶朵,但那並不是愛情,而是他對她身體的佔有,征服欲作祟,無法讓她怦然心動。現在這朵他親自雕刻的水晶玫瑰,才真正代表他的愛情,他的心!

男人卻扭過頭搖搖頭,“唔不是送你的玫瑰共一……”

黛藺頓時小臉黯然,發現自己表錯情了。不是送她的,那是送誰的?

“而是,送給女人你享用的白玉玫瑰!”男人噙笑的黑眸火熱異常,薄脣裡終於吐露出後面半句話,這才陡然旋過身伸出修長猿臂,將臉色黯淡的小女人一把扯進自己懷裡,低下頭吻吻她嫩紅豐潤的小嘴,笑得狡黠邪魅,“吃完這朵,還有很多朵!睿哲哥哥繼續爲你雕琢服務!”

黛藺仰頭去看,這才發現他們的餐桑上搖了無數朵潔白精緻的水晶玫瑰,水潤鮮嫩的白蘿蔔散發着陣陣清香,每一片玫瑰花瓣卻雕刻得惟妙惟肖,嬌豔開放,讓白玉蘿蔔成了水晶玫瑰,鮮豔欲滴。

而且,他們的四周水波微蕩,星光閃亮,倒映在水裡的星子一閃一閃,讓整個洞穴銀光粼粼,仿若置身星星的天堂。更美的是,洞口桃花林的粉白花瓣也被大雨沖刷進來了,一片片,一朵朵,漂浮在清波之上,與水裡的星子相映成趣,構成一幅如夢如幻的美景。

黛藺從男人懷裡坐起身,走至餐桑旁,將手中的那一朵水晶玫瑰小心翼翼放於桌上,看着這幾十朵潔白的水晶玫瑰。

桑上點有蠟燭,還放有男人親自烤制的西冷牛排,幾十朵水晶玫瑰則是男人送給她的燭光晚餐點心,讓她當做水果食用。但面對這幾十朵精緻的白玉玫瑰,她捨不得吃,而是想用來珍藏,永遠記住這一天的這一刻。

因爲,這是她第一次收到男人的愛情玫瑰,每一片蘿蔔花瓣代表男人的一份愛,每一朵代表男人濃濃的情,如果她吃掉了,就無法細細去體會男人一刀一刀刻在蘿蔔裡的愛,無法永遠保留這一次的感動。

哎,人生有多少個第一次呢,可每一次的第一次,卻是讓人那麼刻骨銘心,渴望時間永久停留在這一刻。

雷聲轟鳴,傾盆而下的大暴雨一陣陣沖刷懸崖絕壁,引發輕微的泥石流。被吊在半空的鄒小涵眼見泥水沖刷她的臉龐,隨時可能讓她揮落下去,她便壯着膽子跳到了絕壁上的某一蟒蛇寄居的洞口,可恰巴巴窩在峭壁上不敢進去,等待雨勢轉小。

滕睿哲說了,直升機等在山頂,她若想活命,就趕在明日之前爬到山頂,過期不候!所以現在是生是死,全在自己一念之間,這次若能再次死裡逃生,她一定要閉上她這張惹人厭的嘴巴,絕不再做傷天害理的事,小心翼翼做人!

錦城市。

大暴雨再次沖刷着地面,讓整座城市的污濁,在這滂沱大雨中一點點沖刷而去,恢復它昔日的繁華整潔。一身碎花裙的葉素素,臉龐消瘦,身形清減,撐着傘去監獄探望被捕的姐姐,卻發現,這一次林雅靜不是裝瘋賣傻,而是真正的瘋了!

此對,脫去人形的林雅靜安靜窩在牢房陰暗的角落裡,嘴巴里一直嘀咕着她聽不懂的話語,對着一幅油畫撒嬌口早前她已聽說林雅靜是被注射了邪藥,才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現在親眼一見,才深知林雅靜的內心是多麼的陰暗邪惡,竟然試圖讓睿哲變成這副傀儡模樣,任由她發落處置!所以經過這一段時日的冷靜沉澱,她慶幸自己當初沒有對睿哲惱羞成怒,與林雅靜一樣,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現在時間過去的越久,她越能看清自己當初在滄口的爲情所困,意氣用事!有人說,陷在感情漩渦裡的女人智商爲零,思維低下,無法用一個正常人的思維模式來衡量,她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是面對情敵與自己所愛男人的恩愛甜蜜,不斷讓自己鑽牛角尖,變得自私自利,做出一些傷人傷己之事!

當然她也知道,自己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又遭遇佛面蛇心的養父養母虐待,變態冷血姐姐的關押,幾十年的壓抑受難,讓自己在一定程度上是自私偏激的,一旦她受挫,便開始暴露她性格里陰暗的一面,無法做到正常人的樂觀豁達。

所以她希望一切雨過天晴之後,自己能修身養性,如玉一般溫婉細膩,對生命豁達。

“在被押赴刑場槍決之前,儘量保持林雅靜的一日三餐,給她做她最愛吃的西汁乳鴿和瑪瑙銀杏,並給她一間單獨囚室,讓她最後過幾天清淨日子。”葉素素在監獄裡做了打點,儘量讓林雅靜在監獄吃好住好,不留下人生遺願,最後撐着傘走出了監獄,來到付名啓的車子前。

前段時日,警方以她與林雅靜合謀的罪名,一直在起訴她,認爲她的功,抵不了她幫助林雅靜逃獄的過,按照法律程序是一定要揹負法律責任的。於是付名啓再次爲她忙得焦頭爛額,四處找人託關係,堅決不讓她坐牢留下人生污點。

所以最後他求到古傲的名下,幾乎踏破古家的門檻,這才讓古傲給他面子,爲她化解了這場災難,不必坐牢口對此,她對付名啓感激不盡,心中充滿了感動,但看着他那張帥氣清俊的臉,她並沒有心動的感覺,反倒覺得他們二人相識不久,只是朋友。

“我們確實是朋友,尚在互相瞭解階段。”付名啓示意她上車,俊臉上清新俊逸,並沒有很明顯的追求之意,“自從上次你在滄口莫名其妙打我一巴掌,我便覺得你與其他女人不一樣。也許,我幫你走出這段低迷階段,你便不會再突然打我巴掌,能心平氣和的與大家做朋友。現在,我感覺你的眼睛裡全是陽光,對人生有了一種新的認識。所以接下來你準備去哪?回滄。繼續任教,還是在錦城市找工作?”

“應該先在錦城市找工作。”葉素素收傘坐上他的車,微微一笑,“現在滄口的民衆無法原諒我當初那樣對待滕市長,所以我等過一段時間再回去看看。也許時間過去,他們能試着原諒我。現在我們去一趟滕家,我想買件禮物給謙謙道歉,不知道孩子喜歡什麼玩具。”

“好,聽說滕市長夫婦度假即將歸來了。”

【擄愛】一家人

滕宅大客廳,大家望着葉素素拎來的禮物皆不出聲,或者說,大家都不歡迎這個女人的到來,皺着眉頭,冷冷盯着她,等她道明來意。

“這是買給謙謙的禮物,上一次在滄口,素春意氣之爭,嚇壞了孩子。”葉素素溫婉出聲了,目光柔和看着滕母懷中的小澤謙,走過來,主動將禮物遞到寶寶手上,“謙謙,接受阿姨的禮物好不好?阿姨知道錯了,對不起謙謙。如果這次得不到澤謙的原諒,阿姨永遠開心不起來。”

小澤謙眨眨大眼睛,並不懂她在說什麼,但他下意識的將這個巫婆阿姨的禮物推開了,飛快撲進滕母的懷裡,埋着小腦袋道:“奶奶,她是巫婆阿姨,不肯在河裡救謙謙,還抱着爹……玩親親!”

葉素素臉色一僵,頓覺尷尬,拿着禮物緩緩站起身,望着大客廳的滕老爺子、滕父解釋道:“以前在滄口,素素因爲無法放下對睿哲的感情,一時衝動鑽了牛角尖。有一次謙謙落水,我站在人工大石後,沒有第一時間跳下去救孩子,而是等其他人來救……”

說完她將臉龐慚愧的低垂下去,無臉見任何人。

白髮蒼蒼的滕父看她一眼,對她的印象更加大打折扣,皺眉出聲道:“無論如何,你也不能將怒氣發泄在一個孩子身上,這足以說明當時葉小姐你自私冷血,是你人性裡最黑暗的一面。”

“所以事後素素非常自責,整張臉都白了,將自己關在房裡不肯出來,一直後悔自己沒有下去救孩子,受盡良心的譴責。”付名啓在一旁幫忙圓場,望着滕父笑道:“伯父,素素現在不是知錯上門賠罪了麼?還請老爺子、伯父伯母原諒素素這一次,給她機會改正。”

滕父老眸一沉,緩緩站起身,走至葉素素面前道:“當年葉父葉玄所做的那些陰暗之事,我是在受審入獄之後才真正知曉。我入獄之後,林雅靜與鄒宗生的地下關係,在你的出現下,才逐漸浮出水面,所有的人,包括睿哲,這才知道葉小姐你先是遭遇葉教投的羞辱,之後被林雅靜掉包替代,被林雅靜用一場掩人耳目的大火毀掉了你的一生!而當年,是我用相談婚約的藉口,將葉小姐你騙至葉教投所在的包間···”

“伯父,您不要說了。”葉素素擡起頭,看着頭髮花白的滕父,“這些事都過去了,請不要再提。這麼多年過去,素素早已經想明白,當年伯父您是不知曉葉玄的爲人,纔將我騙去赴約,讓我回去嫁人。伯父您不喜歡素素,素素也強求不來,只是這幾年時間過去,素素不知長進,又做了一些讓伯父伯母生厭的事,所以,這是冥冥之中註定的,我的身世與性格,註定了我與滕家有緣無分,總是擦肩而過。”

“那麼你這次來,除了給澤謙送禮物,還有其他的事?”滕父看她一眼,負手走回沙發,讓傭人給兩位備茶,“現在睿哲找到了他的感情歸宿,那我們這些旁人便不要再提前塵往事。但對於當年你的事,伯父心中始終有傀,伯父現在可以答應你任何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只要不傷害到睿哲與黛藺二人,都可以滿足你。”

“伯父,那素素請求您在錦城市給我一處立足之地,素素想在錦城市待一段時日。”

一夜過去,洞裡的星星湖雨水退去,閃亮星子也在黎明到來之前逐漸隱沒。破曉了,火紅朝霞正從天邊破雲而出,一輪光燦燦紅日從雲層露出一個角,輝映着朝霞,噴涌出萬丈光芒,逐漸將整株桃花樹染紅,照亮整片大地與山林。

這一刻,太陽上升得很快,逐退羣星與殘月,從連綿遠山後面露出了笑臉,猶如天空漸漸露出了一條狹窄的暗紅色長帶,玉帶上是清冷的淡白色的晨曦。一刻那間,射得人眼睛發痛!

黛藺與男人此刻便坐在懸崖邊上看日出,相依相偎,眉、發上佈滿朝露與霧氣,水眸盈亮,終於完成了她夜宿山頭晨起看日出的心願!她天未亮就起了,靠在男人懷裡,從凌晨三點坐到了黎明日出,脣角邊一直帶着幸福的笑。

雲煙四散,峰壑松石,五彩紛披,燦若錦繡。雖然沒有去雪峰山上看夕陽,但坐在這裡也不錯,只要有男人伴在身邊,坐在哪裡看日出都是幸福快樂的,其實男人就是她的太陽。

“睿哲,新的一天開始了。”

“嗯,是個不錯的開始,朝陽很美。”

經過一日一夜的奮戰,鄒大小姐終於憑藉自己不懈的毅力,從崖下幾千米處爬上了山巔,頂着一張虛弱憔悴的臉,一把撲到地上,熱淚四濺的抱着石凳失聲痛哭!

其實,她跌落的距離並不遠,但由於她瘦弱,磕磕碰碰總是爬不上來。現在終於爬上來了,卻發現一場大暴雨沖刷掉了她所有留在這裡的痕跡,這裡空蕩蕩、靜悄悄、陰森森的,一根菜都沒有留下,彷彿,她真的要這裡孤獨終老,自己在找死!

“怎麼會這樣!睿哲你不是答應我,只要我爬上來就帶我回去的麼?我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裡,這裡有蟒蛇,蜥蜴,會咬死我的!”她仰天痛哭,發現嗡嗡的直升機已經飛至半空了,載着滕睿哲蘇黛藺越飛越遠,果然將她無情遺棄在這裡了,嚇得她驚慌失措爬到石桌上對着上空揮手,“我在這兒,我爬上來了,帶我回去,帶我回去!~”

她又是哭又是喊,動作幅度之大,差一點讓她再次從石桌上翻下懸崖,“救我啊,我不想死在這裡!我一個人在這裡會死的,救救我!”

她放聲嚎啕着,抱臂蹲在石桌上,感覺自己早已沒了人的尊嚴,而是一隻怕死的可憐蟲,不斷的死死活活,痛哭流涕。所以她感到絕望又矛盾,想跳下懸崖,乾脆一了百了!

她是鄒小涵,錦城市市委書記的女兒,怎麼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連畜生都不如!乾脆,她結束自己的性命,回到地府與父集團聚,來世再做市委書記的女兒,享盡一切榮華富貴,身爲人上人!

如此一想之後,她果然站起身準備往懸崖底下跳,去父親那兒尋求寵愛,但盤旋在上空的直升機早已給她扔了救生梯,擺擺蕩蕩漂浮在大風中,示意她攀着繩梯往上爬!自尋短見的鄒小涵被梯子撞了一下,這才猛地抓住繩索,眼淚漣漣的抓着不肯放,求生慾望永遠都比求死慾望強烈好幾百倍!

所以直升機就這樣吊着她飛過了飛天大瀑布,穿過萬丈絕壁,安全抵達精神病院門口。但直升機並未降落,而是將她放於地面之後,騰空而去,飛往錦城市方向。

黛藺輕偎男人坐在飛機上,並未與鄒小涵見面,帶着她的那幾十朵水晶玫瑰,結束他們的深山之旅,重返錦城市。

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當她重新踏進煥然一新的滕家大宅,走在人工噴泉和花園的小經上,她感覺有點彆扭。當然不是說滕宅的園景彆扭,而是她過了幾日的山林生活,對這些人工的美景有些不適應。畢竟,宅院裡人爲雕塑的痕跡太明顯了,美得不夠清新自然,無法與山林相比。

兩個粉嘟嘟的寶寶則躲着她,一個穿着天藍色小揹帶褲,一個穿着粉色蛋糕裙,小臉兒白白嫩嫩的,長胖了一圈,肉嘟都的,見着她就跑。他們寧願蹲在花園裡種他們的小花,也不肯理會這個經常丟下他們的媽味!

不過在媽咪經過他們面前時,他們會斜着眼睛偷瞧媽咪,目光跟着爸爸媽媽轉。

滕睿哲發現兩個孩子被丟生了,見着他和黛藺都不喊‘爹……媽咪”反倒躲了起來,一人拿一把小鏟蹲在花園裡不知在做什麼。所以他瞥了母親一眼,邁開長腿走往大客廳,等着母親給他一個簡單的解釋。

滕母則是喜笑顏開,看到兒子兒媳回來,心裡早樂開了花,慈愛笑着道:“這幾天你們出去度假,寶寶們生着氣呢。這氣還不小,幾天下來都沒有消退下去口所以啊,下次你們蜜月,記得將兩小傢伙一起帶上,讓他們知道爸爸媽媽去了哪裡。不然呀,這孩子丟着丟着,就丟生了,不肯要爸爸媽媽的。不過沒關係,現在處幾天就好了,寶寶與父母最親,沒有隔夜仇的。”

黛藺則輕輕一笑,將袋中的水晶玫瑰拿出來,示意傭嫂放到冰箱,冰出冰花來,柔聲笑道:“伯母,這次我與睿哲在深山裡度假,見不到人,也沒有禮品店,所以沒帶什麼特色禮物。這是我挖的一些薦菜和野菜,也許炒一炒,味道會很香脆新鮮,我記得滕伯父很愛吃。“

她將自己拎着的那一大袋野菜提進廚房,再次交給傭嫂去擇洗,建議野味雙拼,做一道涼菜,炒兩盤野味,葷素搭配。滕母則樂呵呵走在她身後,讓她去休息,不要在廚房弄髒手,握着她的手笑道:“除了你伯父喜歡吃這香脆野菜,伯母也喜歡吃,爺爺更喜歡吃,這是最好的禮物了,吃進肚子裡,最甜最幸福!”

她親自盛了湯給黛藺,囑咐她解解暑,然後與傭嫂一起去廚房忙了,切水果拼盤,指導傭嫂做菜,笑聲一直不曾停歇。

黛藺喝過湯,來到門前的花園尋一雙寶寶,看到百花齊放又花團錦簇的園子裡,釣魚歸來的滕父拿着魚竿,魁梧身軀站樹蔭下與寶寶們交談,笑問他們在種什麼?是不是又在種小魚?爺爺與寶寶們一起種好不好?

並指導他們不能把土踩實,要鬆土,澆水,這樣纔會讓花苗更快的長出來,不會被泥土悶死。

寶寶們則將小身子趴在爺爺的魚桶上,早對種花沒興趣了,而是抓着桶裡的小魚兒玩,把小衣服全濺溼了,似乎愛上了玩水。

“滕伯父。”黛藺朝這邊走過來,先是禮貌的喊了白髮蒼蒼的滕父一聲,這纔開始對兩個小搗蛋發火,一雙明澈俏眸生氣的盯着他們差一點翻進魚桶的小身子,心裡又愛又氣,“媽味是不是教育寶寶們不能靠近池塘,不要玩水,寶寶們現在在做什麼?竟然抓小魚,把衣服全濺溼了!”

濺溼衣服倒是其次,最讓她擔憂的事,是寶寶們愛上戲水,時時刻刻都想着在水裡玩,沒有一點束縛的隨心所欲玩自己的遊戲!這對寶寶的自律塑造能力,是有影響的,會讓寶寶們恃寵而驕,無法無天,變成鄒大小姐那樣?而且,就算她從小培養他們游泳,但三四歲大的寶寶在水裡能懂得自救麼?他們只懂得撒了歡的戲水,根本不知道落水的危險!

寶寶們仰頭看着她,小胖手抓着小魚還是不肯放,並且皺起了小眉毛,對媽咪的發火很不滿,“你是壞蛋,不准我們抓小魚!”

黛藺玉牙一咬,瞪起了一雙俏生生的美眸,讓兩小東西給媽咪站起來!看來,滕父滕母對兩寶寶太寵了,儘量滿足他們的一切要求,讓他們隨心所欲的遊戲,卻沒有教育他們,小魚是鮮活生命,是不能用來抓捕捏死的!況且,趴在桶邊玩小魚是兩個粉雕玉琢小寶寶該玩的遊戲麼?

她家的小妮妮穿着公主裙,怯生生、粉嫩嫩的,竟然跟着謙謙玩起男孩兒的遊戲來了!所以,媽味這頓必須發火,並且首先教育縮小版滕睿哲,讓小澤謙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繼承爸爸身上的優點,摒棄缺點,長大後與爸爸一樣優秀有氣魄!保護妮妮,而不是帶着妮妮一起調皮!

一旁,滕父見黛藺生氣了,連忙走過來抱雙胞胎,不讓黛藺接觸到孩子們,勸慰道:“發這麼大的火做什麼?嚇到他們了。他們年紀還小,喜歡玩耍也屬正常,你不要責罰他們,若要怪,就怪伯父伯母吧。而且他們也並沒有犯什麼錯,惹你發這麼大的脾氣,是不是對伯父有些意見?!”

黛藺一怔,哪敢怪罪滕伯父,扭頭看着匆匆朝這邊趕過來的滕伯母,發現她現在教育一雙寶寶,已經不是她個人的事,而是牽扯到滕家所有人,會被誤認爲她在對滕父發胖氣!

所以她有些懊惱,捫心自問自己的脾氣是不是有些大,對寶寶們是不是太苛刻了?

“伯父您不要多想,我只是不希望謙謙再靠近池塘。以前在滄口,謙謙有一次不小心掉進湖裡,無人相救,差一點溺斃,所以我堅決不讓寶寶們靠近池塘。”她開始對滕父耐心解釋,看着跑過來的滕母,感覺自己現在成了一個毒打孩子的小媳婦,玉額直冒汗,“伯父您是長輩,德高望重,黛藺不敢有意見。”

“老滕,你這是說哪門子話!”滕母將一雙寶寶抱過來,有些生氣,啐了滕父一眼,“黛藺這是教育孩子自省自律,與你扯上什麼關係?你想太多

滕父老臉一黯,望着黛藺道:“前不久葉素素登門拜訪過,提到了澤謙落水的事,原來是真的。以後伯父會盡量不讓孩子們碰水,但黛藺你也儘量不要在孩子們面前發火,耐心教導他們便好。而風……”

他頓了頓,蒼老的臉龐清僱瘦削,歉疚的移開目光,“而且伯父以前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實在是,無法得到原諒。”

“伯父,黛藺需要的不是您的愧疚,而是認可。”黛藺柔婉一笑,垂眸看着那兩個躲在滕母身後的寶寶,再看一看凝立在花園門口的滕睿哲,發自內心的道:“其實以前滕伯父做出秘密槍決我的事,也是因爲不認可我這個坐牢女,不贊同我與睿哲在一起,下手狠了一些,讓我悲痛欲絕。那麼現在,我希望您是真心接受我和睿哲在一起,能看到我與年少時期的不同,相信我不會給滕家抹黑!”

“聽說你現在在一家跨國美企上班。”滕父緩緩踱了兩步,同樣看到花園門口的兒子滕睿哲,負手停步道:“早在監獄,伯父便聽說黛藺你出國深造,進入跨國美企起步鍛鍊,與都家小姐是同一家公司。但鄒家小姐現在是做清潔員,而黛藺你是設計師。雖然沒什麼名氣,但比起四五年前,已經進步了太多,徹底擺脫了‘坐牢女’這個稱謂。所以伯父其實早已對你刮目相看,很是期待你與睿哲共創事業,真正獨立自強的那一天!伯父一直覺得,我滕家的兒媳應該與睿哲齊頭並進,不會相差太遠!”

“伯父,我會努力的!”黛藺鄭重點頭,眉眼間充滿自信,朝不遠處的男人走過來,對他嫣然一笑,輕輕扶住他的臂彎,卻是小聲笑道:“睿哲,原來伯父喜歡女強人類的兒媳婦,不過我會努力做到最好,儘量跟上你的腳步!”

【擄愛】籌備婚禮

度假多日,黛藺終於返回創E上班了。但美國公司總部批了文件下來,蘇設計師由於不久前的滄口案件,給公司員工造成了影響深遠,給公司捅下巨大的批漏,所以綜合各方面的考慮,公司決定將蘇設計師降職降薪,大家引以爲戒!

於是此份文件一出來,黛藺便成了公司的風雲人物,她走到哪,議論聲便跟到哪,大家紛紛對她表示同情與奚落。同時一些清閒多事的同事,八卦的把她以前坐過牢的經歷給翻出來了,將原本不關心此事的各位公司高層領導給驚動了,尤其是黛藺的部門主管,當天就毫不客氣的拿她開涮!

“聽說,蘇設計師去美國出差了?去了哪些地方?”女主管坐在辦公桌後環臂抱胸,冷笑盯着她,“美國總部那邊發來消息,蘇設計師除了第一天去公司報過到,其餘時間根本就沒有去過公司!看來,蘇設計師眼光高遠,經歷不同凡響,打算往更高的地方去了?我們創E廟小,蘇設計師這尊大菩薩還瞧不上眼!不過蘇設計師你不知道自己是坐過牢的麼,你當你自己是什麼?!”

女主管斥責着,突然將文件往桌面重重一掉,毫不客氣的大罵出口,“一個坐牢女,竟然敢在這裡無法無天,你當公司是你自己家開的?!”

黛藺原本由於理虧沒予以反駁,見女主管花姐竟然戳她舊傷疤,提起了她坐牢的事,她擡起清冷的眸子,冷道:“試問,花姐你幾十年來沒有犯過一次錯麼?其實每個人都會有不堪的過去和說不出口的苦衷,沒有人會不犯錯!當初我正是看中創E‘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廣闊胸襟,肯給一些遭遇生活苦難的人重新看到希望的機會,所以我才選擇來到創“現在一事歸一事,請問花姐,我出差的事,與我坐過牢的事有什麼關聯?”

“當然有關聯!”花朵朵再次抓起面前的文件,無禮的朝黛藺扔過來,“坐過牢的人,在品德素質方面就與正常人差一大截!我能指望你按時上班,正常出差嗎?也只有你這個坐牢女,纔會拿出差的時間去與男人約會,不知廉恥!現在馬上把這些文件拿回去仔細讀一讀,以後你不用接單子了,專門負責文字接待工作,學習公司規章禮儀,若是再拿上班時間去辦自己的私事,我會向總部申請你的辭退資格!現在出去!“

黛藺把腳邊的文件靜靜撿起來,看着這個更年期的女人:“花姐你調查過我?”

在美國發生的一連串事,在瑞士、國內,也發生過一些事,只哼哼心人刻意去調查,纔會知道她與睿哲在一起!

“美國發生了這麼大的恐怖襲擊事件,全球報導,誰人不知!”花朵朵扳着臉,已經不耐煩了,“還不出去?”

黛藺將腳移動了兩步,冷笑看着這個光鮮亮麗、卻對她明顯有敵對之意的花姐,再道:“花姐,我敬重您,所以才希望您以後一事歸一事,不要將我的舊傷疤掛在嘴邊。您應該知道,您剛纔那番話已經對我造成了人身侮辱,我的律師有權利對您提出起訴。”

花朵朵爲之一愣,果然收斂,背靠椅背環臂抱胸,眯着眼睛瞪她,目送黛藺出去。

等辦公室門被輕輕帶上,花朵朵立即打了個電話,轉動皮椅面向窗外道:“晚睛,上一次你過來,若不是我出主意找我們公司好色的肖總裁做墊背,讓你故意勾引他,我這個表姐早被你害慘了!現在我對那坐牢女發了一大頓火,她應該知道我是存心針對她了,馬上能查出我是你表姐口不過她現在雖被降職,背後勢力可不小,我擔心滕睿哲會拿我開刀!”

“表姐,你是蘇黛藺的頂頭上司,罵她一兩句有什麼錯?你是爲公司着想,教育這個不拿公司當一回事的員工以身作則,一點錯都沒有!只要表姐你不要做的太明顯,不被人抓住把柄,滕睿哲就不能拿你怎麼樣!凡事需要證據,有了證據我們纔會去法院說話,誰怕誰!”電話裡傳來高晚晴尖細的聲音,帶着一絲對錶姐的請求,“表姐,你也知道我們家現在是什麼情況。自從上一次滕睿哲以市長身份毫不手軟封掉我們高家在江北的所有企業,我們高氏企業就一蹶不振,幾家分公司相繼被收購。蕭梓又與我吵翻了,認爲我們高家太過勢力,將他蕭家管得死死的,所以他能幫便幫,不能幫就不幫。現在我爸在調查這個收購我們高氏的幕後黑手,他懷疑是滕睿哲本人,但還抓不到證據。所以表姐你一定要幫我好好盯着這個蘇黛藺,從她嘴裡套套話,順便在工作上罰罰她,讓她不要太過清閒!”

“表姐知道的,誰讓表姐與你打小玩到大,拿你當親妹妹呢!我們的媽也是親姐妹,是一家人!”

黛藺離開主管辦公室,來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

她被分配了新的辦公室,新的辦公桑,新同事都是一些剛被公司錄用的實習生,專門負責斟茶倒水的工作。所以她也不例外,接諮詢電話接到手軟

休息期間,她一邊喝咖啡,一邊一手支額,揉揉自己的眉心,坐在桌邊構想自己的下一步打算。

這幾天,睿哲也回市政府了,政務非常繁忙,經常要坐車出去開會、做考察。所以他目前應該還不知道她被公司降職做了茶水妹、接線員,滕父滕母也不知道她在公司臭名遠揚,不知道她坐牢的往事總是被人動不動就挖出來,然後被那些最基層的小職員嘲笑挖苦一番。只當她還是設計師,在大名鼎鼎的【創E】佔有一席之地!

所以她頭疼,閉着眼睛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該怎麼做?執意留在創E等待流言蜚語過去,再奮發圖強,讓大家刮目相看?還是,回到滕氏協助滕二伯執掌公司,爲睿哲即將接手家族企業做準備?

如果滕伯父知道她在創E是現在這副狼狽景象,估計要被氣得不輕,既不敢承認她是睿哲的未婚妻,也不肯接受她這個聲名狼藉的兒媳婦!

所以,她又怎能輕易放棄,怎能輕易的被那些無聊之人的流言蜚語殺死自己的創作靈感呢?

“小蘇,這是花姐交給你的資料,下班之前全部各自影印三千份,明天員工大會會用到!”同事同情的給她抱來了一大沓資料,將那小山似的的文件小心翼翼堆放在她桌上,“各自複印三千份,用舊紙複印口這一份資料則是五幹份,還有領導用的這幾份,全部裝訂成冊,做出精美的封面。小蘇你記下,歸類好!否刻有一處出錯,花姐又要借題發揮了。”

女同事將最後一句話壓低,防備的瞄了瞄四周,湊身過來又小聲道:“其實大會通知早就下來了,花姐非要等到你上班纔將這影印的工作交給你做

“下班之前?我一個人完成?”黛藺輕揚黛眉,淡淡掃一眼這一大摞文件,再看看腕錶,“現在離下班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是啊,只有兩個小時了,而且花姐不准我們幫忙,隨時盯着呢,可能是讓小蘇你加班,熬通宵。”女同事同情的看看她,卻沒有膽子幫她,轉身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黛藺伸出手隨意翻了翻這沓資料,沒有立即去打印室複印,而是在電腦前搜索資料,纖長玉指在鍵盤上敲了敲。

花朵朵是吧,創E的首席設計師之一,幾年前由於兩幅歐式風的作品而一炮走紅,成爲創E的首席設計師,然後再躍身成爲設計部的女主管!但負面新聞是,她這兩幅作品涉嫌抄襲同公司的某一名氣大作,雖然加入了自己的元素,但抄襲太過明顯,完全將別人現代歐式風格的作品照搬,一絲一毫都不曾改動!並且理直氣壯的拿出某一無名人士的爛尾設計圖稿,早有準備的反咬名氣大作抄襲這幅作品,她本人抄襲,只不過是最無辜的那一方罷了!就像穿越的開頭都是一個模子一樣!

此事曾一度鬧得沸沸揚揚,後來得她有權有勢的姑父出面,方纔擺平,並且讓她人氣飆升,一路暢通無阻的借人上位!

而這位姑父,便是昔日讓她蘇黛藺跪在酒店爲他們擦酒水的高氏一家,果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連帶這姓花的表姐也在設計界雞飛狗叫,設計名號換了一個又一個,總是想大火一把,最後終於讓她反咬別人一口,爬上了現在的位置!

如果說現在公司將她打壓,杜絕抄襲現象,那麼這位姓花的表姐估計又將改名換姓,更換設計師名號,能抄襲一幅是一幅,總有一炮而紅的時候!從另一方面來說,公司在縱容她!

至於另一位被抄襲的創暗席設計師,只要公司偏袒抄襲者,花朵朵的抄襲作品永遠都不會消失!這裡早已形成一股污濁之風,明裡暗裡鼓勵設計師抄襲本公司作品,而非自己創作!這位設計師若想繼續留在創E,那就要繼續忍受被人抄襲上位,分而食之!

黛藺放下鼠標,起身在辦公桌前轉了轉,忽然發現國內的【創E】內部原來早已經是這樣的盤根錯節,根本不存在它的公平透明,污濁不堪!

她在大會上被總裁點名批評,絲毫不尊重她的隱私,不顧及她的自尊,花朵朵身爲設計主管可以在公司怨意罵人,抄襲本公司作品可以保留,原來在這間公司早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所以她忽然覺得自己剛纔的自我鼓勵有些可笑,總裁人選頻繁更換的這家大公司,沒有人會在意你是不是自己創作,而是你的背後有沒有高家那樣的富豪撐腰,你會不會更換設計名號,借人上位?!誰會在意你這個坐牢女會不會用作品證明自己的實力,對於他們而言,他們對挖苦嘲笑她更感興趣

於是她走了兩困,來到打印室看着那臺正在工作中的打印機,考慮要不要完成花朵朵交給她的這些任務?對付這種無恥非人類,用忍氣吞聲的方式似乎是行不通的,她越息事寧人,花朵朵便越囂張,聯合高晚晴一起對付她!所以她還是不要認命的好,花朵朵出賤招,那她就要比她更強!

於是她拿了一大疊舊紙放在打印機裡,按照正常速度複印了幾張,然後返回辦公桑前,接聽睿哲打來的電話。

“晚上我們一起去看旗袍禮服。”男人低沉動聽的渾厚嗓音緩緩傳來,猶如甘霖雨露,爲她排去心間所有的浮躁,“我特意約了北京的這位老師傅吃飯,他是北京最好的旗袍師濤,曾爲國母宋慶齡剪裁過旗袍和繡花鞋,手藝堪稱一絕。”

黛藺浮躁的心頭頓時柔軟如水,輕輕笑道:“睿哲,高家那邊,你注意提防一下。這餓死的驂耽比馬大,他們現在還有足夠的力氣捕捉我們的把柄,尤其是高老爺,想必他對收購案心存疑慮,一直在暗中調查。“

“嗯,他確實在調查。”男人輕輕嗯聲,似乎在車裡換了個坐姿,將襯衣釦子解開一顆,擺脫一天的束縛,慵懶靠在椅背上,星眸微眯,“讓他查吧,即便是調查,也停止不了他高家急速衰亡的速度。女人,我剛剛開完會,迫不及待想見你了。”

“但我還沒下班。”黛藺笑靨如花,儘量將講電話的聲音壓低,“晚上我們一起吃飯,我現在有工作需要完成,不能再讓公司的人抓到我的把柄。

“女人你其實可以回來滕氏。”男人輕描淡寫說出他的建議,但低沉嗓音裡透着凝重與認真,“雖然對於肖祈帶領的這個【創E】,我不想發表我的任何意見,也絕不會將【創E】大樓後面的地皮批給他,但對於黛藺你的愛好,我保留尊重意見。只要你喜歡設計創作,就可以暫時留在【創E】,無需爲升職和出人頭地,在那裡勾心鬥角,你想怎麼做便怎麼做。我會時常爲你留意更好的公司,讓你在一種舒適健康的環境下成長創作!或者,我也不介意讓【創E】大換血,換掉總裁和部分脂肪高層,爲裡面的設計師營造一種輕鬆和諧的環境。”

“那倒不必。”黛藺輕輕一笑,決定結束通話,“主管來查崗了,我們晚上見。”

她掛斷手機,剛好看到花朵朵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堆滿白粉的臉上擠滿了笑,笑得她眼角的幹紋猶如漣漪一因圈盪開,讓她身側的肖祈總裁看了一眼,便不敢看第二眼。

這女人平時不敷面膜吧,還是夜生活過多了,臉龐像只曬得乾硬的柚子殼,七橫八叉,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與高晚晴還真有那麼一點像!

只見花朵朵還在拍肖總裁馬屁:“肖總你放心好了,大會的準備工作一切就緒,只等着您明天對全體員工發表演講,讓我們全體員工瞻仰您的領袖風采。”

肖祈則笑呵呵的,很是享受這種被追捧崇拜的感覺,隨花朵朵一起從黛藺面前經過,並且相約吃飯,坐他的車去旋轉餐廳。花朵朵則人如其名,裙子上全是花,全身飄散着一股濃烈香水味,似招蜂引蝶的花朵從同事們面前走過,擡高下巴,炫耀她與總裁親密無間的關係。

黛藺見肖祈總裁從她面前經過,連忙抱起一大疊資料從他面前走過,一把撞上去,手中的文件‘啪’的一聲掉落地面四處飛散,“不好意思我趕着複印,花姐讓我在下班之前把這些資料統統複印五幹份,所以我走得有些急猾然後蹲在地上撿了撿匆匆擡起頭,驚訝望着肖總裁,“是總裁你?“

“五千份?”肖祈抓到了句中的關鍵詞,親自將地上的黛藺扶起來,小心呵護這位能爲他爭取地皮的籌碼,“花主管讓你一個人將各份文件複印五千份?”立即扭頭盯着花朵朵,發現這女人除了上次將表妹高晚晴介紹給他做‘妾’,鬧得他尷尬不已,這次還在公司對付他的地皮籌碼!現在高老頭已經垮臺了,她還在牛逼什麼,不是照樣想爬上他的牀!

黛藺站起身,盯着臉色微變的花朵朵,對肖總笑道:“花主管好像是這麼吩咐的,我也以爲花主管將數目說錯了呢。”

“如……是說錯了。”花朵朵連忙圓場,給自己找臺階下,“是五份,不是五千份,定是小柳將數目報錯了!明天我罰罰她!小劉,快過來把這些文件拾起來,各自複印五份,明天開會要用!”

她開始伸長脖子吩咐其他的實習生,臉色陰沉難看,想必今晚的約會已經泡湯了。

黛藺便嫣然一笑,從他們面前走過去了,關電腦拎包下班。

這幾天她配了車,每天自己開車上下班,所以她決定先開車回滕家,然後跟男人一起出去吃飯。

但在行車途中,她發現高晚晴的車從公司門口,一直跟蹤她到滕家大門口,最後瀟灑離去,應該是與花朵朵一起盯上她了。於是她走進膝宅,對坐在太師椅上的滕父道:“伯父,我記得當年蕭梓大婚,您去恭賀過,與高家是有一定交情的。那是否是,高老爺除了心胸狹窄、有仇必報之外,與黑道上的人也有密切來往?”

滕父坐起身,詫異看着她:“你是說,高家在針對睿哲?不過你放心,高家這幾十年來爲富不仁、樹故太多,是比不上都宗生的勢力的,樹倒,糊稱便散。但畢竟小人難防,防不勝防,若是你和睿哲惹上了,一定要懂得明哲保身!黛藺,伯父倒是有一事與你商量。”

“伯父您說”黛藺在他面前坐下,感覺這位冷臉伯父,有時也是好相處的。

“你勸解睿哲退出官場,然後你們夫妻二人一起執掌家族企業,將滕氏發揚光大。”滕父起身負手走了走,言語裡有些擔憂,“現在你二伯身體不好,滕氏的經營每況愈下,伯父擔心再這樣拖下去,滕氏會毀於一旦。前不久,葉素素登門拜訪,伯父由於傀對於她,答應滿足她任何一個力所能及的要求,所以她要求進入滕氏工作,目前已上班一週。”

黛藺微微一驚,緩緩站起身,“難道,葉素素又是另一個鄒小涵麼?”其實,她非常討厭這種無止境的糾纏!

“那倒不至於。”滕父搖搖頭,重新走回來,“她對睿哲,應該是沒有非分之想了。但她想證明自己的工作能力,那我們就給她這次機會。黛藺,睿哲即將接手滕氏,會經常在公司走動,你何不辭掉創E的工作,回來滕氏

“我會考慮一下。”黛藺淡淡一笑,沒有告訴滕父,她其實也是想在創E證明自己的能力,讓自己得到鍛鍊,然後結束談話,告別滕父走到大宅門口等待睿哲過來接她。

但在門口,她遇到了鄒小涵母女,藍氏帶着鄒小涵過來請求滕父爲愛女找工作,所以拎了個大禮盒,寒磣的登門拜訪了。

“黛藺,大哥在不在家?”書記夫人對滕父的稱謂,與當初兩家結親時一樣親熱,稱之‘大哥’,也就是她家老鄒的兄弟。

“原來是藍阿姨。”黛藺站在門口,主動給她們母女讓路,笑了笑:“小涵打算去哪裡工作?”以目前這種狀態,鄒小涵還是養病治療最好吧。鄒小姐的腿和腦子,都需要治一治的。

“我想讓她進滕氏。”藍氏哀傷的說道,低垂的眉眼有些無奈,“現在沒有公司肯錄用她,她又不想做清潔員,所以打算讓膝大哥幫幫忙,讓她在滕氏混混日子。”

“哦,是嗎?”黛藺冷冷一笑,不再搭話,朝前方走了幾十米,來到轉角處,剛好看到睿哲的車朝這邊開過來了,笑着坐上他的車,與剛剛下班的他來一個火熱的擁抱!

由於前方有司機,還有男秘書,所以她不能與男人親吻,必須保持未來滕少夫人的形象,與男人雙雙坐在後座,優雅交談。

“鄒小涵可能想進滕氏,其實我覺得創E更適合她。”她輕輕笑道,“我感覺今天在創根有收穫,那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

男人將面前的文件闔上,扭頭看她,“今天我們不要說掃興的事,我們讓老師縛爲你量體裁衣,做我最漂亮的新娘。”他將她擁進懷裡,示意司機直接送他們去酒店,開始籌備他們的婚禮!

【擄愛】酒店恩愛

這位旗袍設計師傅由於在北京家喻戶曉,手藝深受老北京居民喜愛,所以行程檔期一般是被排滿的,不會輕易出來見客。但這一次受滕睿哲邀約,老師縛欣然應允,在六星級酒店住着,與睿哲夫婦吃了一頓飯。

之後,老師縛沒有讓助手代勞,而是親自爲未來的滕少夫人量了尺寸,定了旗袍的顏色和樣式,瞭解黛藺的氣質和喜好,最後坐在酒店書房與滕睿哲交談。

黛藺則在自己房間欣賞夜景,等待睿哲歸來。

但剛纔在高級餐廳用餐,她總有一種預感,有人在盯着她,尤其是她去洗手間,對方似乎躲在小門裡偷窺她。但當她回頭,對方便像縮頭鳥龜縮進了門裡,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明明,她在鏡子裡看到那雙眼睛在偷瞄她!那麼是哪個變態跑去女洗手間做這種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但對方既然能在有人的情況下進入女洗手間,那說明對方也是個女人,一個膽大包天的女人!難道是下午跟蹤她的高晚晴?

她腦中靈光乍現,在落地窗前走了幾步,再看一看高樓下面的萬家燈火,左手環胸,右手支在下巴,若有所思盯着外面。

高晚晴是吧?一個外表賢惠,內心潑辣的大家閨秀,比鄒小涵聰明沉穩,比葉素素善於攻計,偏偏與她又有那麼一點非公非私、莫名其妙的恩怨,永遠看她不順眼!

難道名門大家閨秀性格都雷同,只是各自有權有勢的父親幹萬種?她暗歎一口氣,來到陽臺上吹風,看着夜空明亮的星子,突然想起了她已過世的父親。看來,父親生前樹敵也是不少的,但這與他清廉的處事作風、沉穩內斂的性子沒有關係,而是,只要他做官,他就會被樹敵!

畢竟他堅決不與人同流合污,那麼以高家幾十年來爲富不仁的猖檄行徑,又怎會與這個蘇市長融洽相處?她可以想象,亡父當年在位之時,是怎樣的遭受這些奸商貪官擠兌陷害,被這些人視爲不除不快的眼中釘!

反而,老奸巨猾的都書記更能在官場如魚得水,深知官商心思,不斷爲這些人方便,極力拉攏他們排除異己。所以如果可以,她希望鄒伯伯被槍決之後,能在九泉之下對亡父說一聲‘對不起’,讓亡父泉下得到安息,完成他臨終前的遺願。

當年亡父撒手而去的臨終遺願有二,一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幸福快樂,與睿哲最終白頭偕老;二是能幫他平反貪污案,還他一世清名,抓出所有的幕後黑手,現在遺願全部完成,她希望亡父能真正安息,鶴駕西去與亡母團聚

叮咚!叮咚!酒店房間的門鈴,在這時陡然被人按響,叮咚叮咚的叫着,驚動了正在涼風裡沉思的她,讓她長睫輕擡,擡手拂一拂那被風吹亂的長髮,轉身來到門前開門。

但貓眼裡,沒有人,外面空蕩蕩的,讓她心裡一沉,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於是,她沒有開門,背靠門板靜靜站着,等待騷擾者再次過來。

果然不出五分鐘時間,騷擾者去而復返了,門鈴再次被人按響,尖銳刺耳傳進黛藺的耳膜,讓黛藺在深深吸一口氣後,轉過身朝貓眼看去。

貓眼裡,沒有那嚇死人不償命的另一雙眼睛,而是一個載帽的女人側對着她,還在不斷的按門鈴!

最後,女人朝這邊看了一眼,露出高晚晴那張做賊心虛的臉,這張臉瞥了這邊一眼,飛快扭過,然後匆匆離去,似乎是想把黛藺從門裡引出來。

但黛藺偏偏不出來,雙手放在身後,背靠門扳,粉脣邊帶着一抹冷笑,俏臉冷然,讓高晚睛在外面乾着急。

很明顯,高晚晴帶了人過來,就守在門外不遠處的位置,等待着將黛藺引過來綁架或者從她嘴裡套話。但黛藺既然知道這一層目的,肯定不會開門出去,而是走進客廳給睿哲打了個電話,讓他安靜過來,會一會這高晚睛。

幾分鐘後,滕睿哲高大魁偉的身影出現在電梯口,看到戴花邊帽的高晚晴帶着兩個男人在若無其事談公事,一邊走一邊交談,與他們談生意上的一些事,一張嬌美的臉蛋處事不驚,經過滕睿哲身邊時,還故意詫異的驚呼,“滕市長,好巧啊,我們在這裡遇上了!”

滕睿哲掃她一眼,銳眸陰鷙,皮笑肉不笑掀開他那薄情的薄脣,危險眯眸:“頂樓的總統套房,似乎只有一間,早已讓人訂下,蕭太太帶客戶上來賞夜景?”

說話間,他身後的保鏢已經一左一右攔在高晚睛面前,阻止這女人進電梯逃之天天!

高晚晴便後退了一步,依然笑着道:“滕市長你誤會了,我只是上來看看,以爲這間套房還沒住人。這兩位是我東南亞的客戶,很想在這裡賞賞錦城市的夜景,所以我這東道主帶他們上來轉轉。現在晚睛打擾滕市長你了,先行告退!”她試圖推開面前的兩個魁梧保鏢鑽進電梯裡,但兩保鏢絲毫不讓路,只是冷冷盯着她,盯得她頭皮發麻,趕緊給蕭梓打了個電話,“蕭梓,我在六星級酒店訂了房間,想與你聚聚,你過來好不好?不管怎麼說,我們是夫妻,我想在這裡給你道歉……”

滕睿哲黑眸中噙着一抹冷笑,准許她打這個電話,並且容忍她搬救兵,最後道:“你想從黛藺口中套出什麼?”

“滕少爺,晚睛這次上來頂樓,確實沒什麼目的,就是帶兩位客人轉一轉。”高晚晴堅決不鬆口不承認,並用手指了指後面,“滕少爺你自己看看有沒有發生什麼事?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晚晴就是在這裡走了走,看看頂樓的氣勢,難道這片公共區域不允許其他人在這裡走一走麼?”沒有證據你抓什麼!她沒有動手,只是按了門鈴,那又能證明什麼!

“那最好,你果真只是走一走!”滕睿哲眸子裡的冷笑變成了獰笑,目光如劍,彷彿,下一秒就能將這女人的脖子給咔嚓扭斷,但他只是不動如山,負手於身後,“高小姐是大家閨秀,受過高等教育,學過法律,應該知道綁架要挾是刑事罪,擄人謀殺是死罪,就算你高家有再多的錢,本少,照樣讓你蹲監獄、被槍決!”

高晚晴心虛的後退一步,臉色完全變了,變得恐慌,然後在滕睿哲示意保鏢放人的瞬間,飛快鑽進電梯,頭也不回的逃掉了!

滕睿哲沒有再理會她,轉身回到酒店房間,看着等待他的黛藺。

黛藺笑着聳聳肩,走回沙發前坐着,給他倒了一杯加了冰塊的水,讓他消消怒火,自己也拿一杯喝着,“我早猜到是她,但她沒有行動,我們就沒有證據抓她。不過你這次給了她警告,她會懂得法律的約束,不敢再亂來的,應該會換成其他方法對付我。”

滕睿哲在她面前坐下,摘下手腕上的腕錶放於桌上,再緩緩解開袖釦,將魁梧身軀躺靠在沙發背,深如幽潭的眸子盯着她,“原本我打算讓你待在家,不要參與這些紛爭,但剛纔你懂得及時給我打電話,不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我便改變主意,決定讓你繼續與她周旋!聰明的人懂得按兵不動,輕巧化解這些災難阻礙,讓自己坦然;不聰明的人,則是忍氣吞聲,什麼都悶在心裡不肯說。女人你說對麼?”

他輕擡霸氣濃黑的劍眉,力透紙背的渾厚嗓音裡透着一抹對她昔日倔強的無奈,傾過身,取過她爲他準備的冰塊水,深邃眸子半憂半喜看着她,將冰水仰頭一口飲盡。

然後他去浴室洗深,頎長龐大身軀在磨砂玻璃後面若隱若現,水聲沙沙,不再說話。

黛藺則靠在沙發上,目視前方,依然端着水杯一口一口喝着,卻爲男人剛纔的話輕輕笑了。只要他不限制她的自堊由,不把她當金絲雀養在籠中,尊重她,疼愛她,禮待她,與她交心談心,她可以接受將來他是一家之主,任他把她和一雙寶寶管得牢牢的,她和寶寶們認他做威風凜凜的老大!

高晚晴拿着花邊帽從酒店落荒而逃,支走了這兩個僱來的打手,匆匆坐上了表姐花朵朵的車!

花朵朵正在車裡補妝,對着車內化妝鏡撲粉撲了一層又一層,左看看,右瞄瞄,自我感覺非常良好,最後扭頭看着氣喘吁吁的表妹高晚睛,“怎麼了?被瘋狗追着咬了?”

高晚晴還在喘氣,懶得理她,抖抖嗦嗦繫好安全帶:“別說那麼多,趕緊離開這裡,我被滕睿哲發現了!”催促表姐趕快走!

“被發現了?”花朵朵陰陽怪氣笑了一聲,無所謂的朝左右前後望了望,“被發現怎麼了?你又沒做什麼犯法的事,在六星級酒店走一走而已,他們可以去,你也可以去,幹嘛躲成這樣?!瞧你現在這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正好告訴大家,你在做壞事!”然後開始倒車,心裡早給蘇黛藺記上一筆了,滿是白粉的臉蛋像一隻烘焦了的黑芝麻大餅,“算那女人有點腦子,敢在我的手下做事,還敢在肖總面前告狀,明天我若不加倍討回來,我就不叫花朵朵!”

“是,你可以不叫花朵朵,還可以叫洗寧寧嘛,反正你的名字那麼多,設計藝名換了一個又一個,又不缺這一個!”高晚晴用手支着車窗,冷笑不已,算是提醒這個表姐,“表姐你不要忘了自己在創E的出身,借自己的同事上位的,抄襲反咬,名聲不大好,若是樹敵太明顯,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口到時候,你還怎麼給我從蘇黛藺嘴裡套話?怎麼讓她主動供出滕睿哲以市長之名知法犯法收購我高氏?!”

“行了行了,你看看他們從後面追來了沒有?”花朵朵總算微微動怒了,讓這表妹別再給她潑冷水,別再說這些她不愛聽的話,猛踩油門將車子颶得飛快,惱羞成怒的轉動着方向盤,“表姐今天不開心,被那蘇黛肖擺了一道,黃掉了與總裁的約會,心裡正有一口氣無從發泄。所以晚睛你不要再火上澆油,否則表姐飆車出了車禍,那可是不負責的!”

高晚晴這才抓緊安全扶手閉了嘴,心有餘悸看着後視鏡,神經緊繃,觀察滕睿哲的人追來沒有!這段時間高氏轟然倒臺,分公司、工廠一間間的關閉,被栓察院查出無數的問題,全部被查封。加上,父親一直唯利是圖,幾十年如一日的賺取暴利,爲富不仁,早已在江北那一區樹立了不少敵人!

尤其是她與蕭梓結婚那一年,他們高家在婚禮酒宴上咄咄逼人,堅決要求無錯的蘇黛藺跪地給他們擦鞋子上的酒水,是以羞辱這個前任蘇市長之女,來達到襯托他們高貴與權勢的目的,並且將這個蕭梓的前未婚妻狠狠踩在腳下,一家人欺負一個小孤女,卻沒從想過這麼做帶來的慘痛後果!

前幾天她經過書房門口,聽到父親在講電話,大聲的吼着‘確定是滕睿哲嗎?你們再仔細查一查,查出確鑿的證據,我讓這個混蛋再無翻身之地!,然後狠狠掉爛了電話,捂着心絞痛的胸口再次被送進了醫院休養。

所以,她將主意打到了較弱不堪的蘇黛藺身上,希望蘇黛藺能出來與她談談,如果談不攏,那就她用強的,用恐嚇的方式嚇一嚇蘇黛藺,逼她說出滕睿哲的秘密!

但很顯然,這個方法用錯了,地不能因爲時間的緊急,而讓自己去冒險、去犯法,她必須聯手錶姐花朵朵,慢慢的與蘇黛藺周旋又攻心!

“表姐,如果明天的報紙曝光咱們錦城市的年輕市長滕睿哲去六星級酒店開房,花錢如流水,一夜砸上幾十萬,既不節儉,也不爲民做榜樣,你猜政府會不會調查他的公帳?”見滕睿哲的人沒有追上來,她這纔敢放鬆的講話,扭頭看着還在飆車的花朵朵,“明天,你在創E抓一抓蘇黛藺的把柄,我就不信她沒有把柄給我抓!”

“我求之不得。”

黛藺與男人在六星級帝國酒店住了一晚,海景房,夜景極好,其中的夫妻牀事與甜蜜且不必細說,只道是,舒筋活骨神清氣爽,滕睿哲在早間沖澡的時間,也把女人抓進來恩愛了一回,可以一邊沖洗一邊愛愛,讓熱水撫摸他們赤裸的肌膚,更添潤滑的作用,還可以在臺盆上把女人弄得尖叫,讓她玉體嫣紅,修長白腿大開,接納他的巨大,兩排細白玉齒卻在狠狠咬他的肩頭,性感哼哼。

最後,他帶着一身甜蜜的抓痕咬痕穿上了襯衣,站在穿衣鏡前心滿意足整理自己的儀容,長指撥一撥自己的短髮,俊美兩頰飄着饜足的淡淡的紅,氣色極好,這種愛情滋潤讓他脫去了昔日的冰冷無情,倨傲凜冽,反倒顯得有些丰神俊朗,散發一種驚心動魄的俊美!

他意氣風發的帶着穿戴整齊的她走出了住房部,先與旗袍設計老師僂在酒店餐廳吃了頓早餐,讓助手帶着老師縛遊一遊錦城市的風景名勝,然後送黛藺回膝宅,看到他家的兩個小寶貝聽到汽車聲,連忙穿着小睡衣抱着小枕頭,一個骨碌從小牀上翻起,跑到樓梯間看着他和黛藺!

很明顯,寶寶們瞪着明亮烏黑大眼睛,皺着小眉毛,撅着小嘴是在生他們的氣,但他們又氣得很矛盾,一定要讓爸爸媽媽看到他們在生氣,在乎他們!

若如不然,他們這麼小的寶寶怎麼會聽到汽車聲就跑出來了,說明他們很想爸爸媽媽!昨天一直在問爺爺奶奶,爹……媽味去哪了?

所以滕睿哲走上了二樓,看着寶寶們赤着小白胖腳腳就跑出來了,黑寶石大眼睛帶着惺怯,小睡衣鬆鬆穿在小身子上,露出白白嫩嫩的肉肉,明顯昨晚哭鬧了,帶着一股奶香,也帶着一股憤怒,大眼睛瞪着他,讓他頓生傀疚。

“今天爸爸和媽味送寶寶們去幼兒園。”他蹲下來摸摸兩寶寶的頭,示意傭人立即伺候寶寶們起牀,換衣服,今天他親自送寶寶們去上幼稚園。

但寶寶們將懷中的小枕頭扔向他,生氣的跑回房裡了。

樓下正在看報紙的滕父朝這邊喊了一聲‘睿哲’,摘下鼻樑上的眼鏡,將手中的報紙重重扔在桌上,蹙眉凝重道“睿哲黛藺,你們過來看看報紙上的照片,好像是你們去六星級酒店開房的照片,包括昨晚和今早的,有人舉報睿哲你身爲市長揮金如土,奢侈浪費,政府公帳可能有些不清楚。”

黛藺與睿哲臉色微變,轉身走下樓看着面前這份剛出爐的報紙,發現報紙上竟然還有他們剛剛走出酒店房間的親密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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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擄愛】寶寶們的痛

報紙是新鮮出爐,照片也是剛剛拍出來的,所以黛藺料定是昨晚的高晚晴在出暗招,一直在跟蹤偷拍他們,試圖讓睿哲身敗名裂!但,睿哲原本出身富貴之家,家境殷實,與未婚妻住一晚上的六星級酒店怎麼了?睿哲既沒有貪污挪用公款,又沒有杞政治錯誤,身正不怕影子斜,還怕這小人信口雌黃不成!

“身爲市長,應該生活儉樸,爲民做榜樣纔是,不然,遭人閒話,罵名纏身!”滕父擔憂站起身,走到即將結婚的二人面前,語重心長的看着他們,“爲政者,最怕的就是被人蜚短流長,有負面新聞,一不小心就會被政敵善加利用、取你性命。睿哲,下一次你注意一些,不要被人跟蹤到你開名車,住豪華酒店。若要度假,可以去國外,避免被一些有心之人抓到把柄。”

滕睿哲俊臉冰冷淡漠,沒有任何表示,一雙深黑銳眸再瞥了早報一眼,淡淡擡起眸子,“如果我和黛藺想在國內度假,就一定會在國內度假!高晚晴的這些小動作我會注意,讓她收斂,但不足畏懼!”

他對這份報導的反應並不強烈,轉身走回樓上,敲了敲兒童房的門,“謙謙妮妮有沒有準備好?爸爸準備送寶貝們去幼兒園,寶貝們要不要坐爸爸的車?”

傭嫂把房門打開,喊了一聲‘少爺’,讓他看看房裡穿裁整齊的兩個小傢伙,笑道:“還氣着呢,要求少爺你一左一右抱一個,抱着下樓,才肯消氣。”

於是滕睿哲走進門來,俊臉上掛起一抹寵溺的笑,將兩個寶寶一左一右抱在懷裡,然後邁開長腿信步下樓,將寶寶們親自放進車裡。

這天,他沒有讓秘書代開,而是自己親自開車,與黛藺一起送孩子們去幼兒園。

而市直幼兒園門口,蕭特夫婦也送浩浩過來上學了,高晚晴做了壞事一點都不心虛,依然與自己的兒子逗笑,叮囑兒子在幼兒園一定要說自己的爸爸是副市長,不能讓其他小朋友欺負口並要找老師問個清楚,爲什麼上次種花比賽,他們家浩浩只拿了個第五!

蕭梓則一臉陰霾,呵斥兒子浩浩不能這樣耀武揚威,要與同學友好相處,反遭高晚睛一把推開,並迎頭一頓罵:“如果我的浩浩像蕭梓你這副德性,那他這一輩子就完了,永遠別指望官員亨通,揚眉吐氣!蕭梓,你不覺得自己的性格太軟弱,才導致被滕睿哲踩得死死的麼?!當初我爸真是看走了眼,指望你能成大氣候,才決定與你炭笈可危的蕭家聯姻!現在可好,你就是一翻臉不認人的白眼狼,眼看着我們高家垮臺卻坐視不管!我嫁給你簡直就是鮮花插在牛糞上,自找罪受!”她把兒子牽在手裡,又重重一把推向蕭梓,眼眸裡永遠帶着一絲對丈夫的蔑視,趾高氣揚的走進幼兒園了。

蕭梓則握緊雙拳,嘴脣緊抿,額頭的青筋都被氣得暴跳了起來。但他性子儒雅,沒有打女人的習慣,所以他對這個老婆一忍再忍,能遷就便遷就,一切以兒子浩浩爲先。

片刻,他胸腔的怒火逐漸散去,目送兒子進了幼兒園,這才轉身準備回市政府,一切如常,卻發現滕睿哲與黛藺將剛纔的一幕盡收眼底,讓他無法再在這裡停留片刻!

現在他們一家三口出現在人前,只不過是鬧笑話罷了!晚晴永遠不懂得夫妻同心,尊重他人,逐漸暴露她慈意妄爲、自私自利的本性,找到茬就發飆,讓他尤其不想讓黛藺看到剛纔的這一幕,不想讓其他人看到他婚姻的不幸!

所以他沒有打招呼,擦肩而去。

黛藺見他飛步疾走,很快上了車,便沒有說什麼,只當剛纔的那一幕不曾看見,牽着她自己的小寶寶走向幼兒園。

剛纔在車上哄了哄,兩個寶寶便不再生爸爸媽媽的氣了,一直賴在媽媽懷裡不肯起來,給媽媽講故事。

“媽味,剛纔那個小朋友是浩浩,他在幼雅園經常揪妮妮的辮子。”小澤謙在爸爸媽媽面前告狀,白胖小指頭指了指對面正在指貴老師的高晚晴母子,“上次這個阿姨過來接浩浩,看到浩浩把妮妮弄哭了,就讓浩浩把妮妮再抓一下口我跑去告訴老師,這個阿姨說,如果我告訴老師,她就把我和妮妮一起打,並把我的玩具搶了掉在地上,不准我出去。”

黛藺與睿哲聞言臉色一變,萬萬沒想到在幼兒園裡,竟然也發生這種幼兒之間的摩擦,並且高晚睛還故意唆使自己的兒子打妮妮,完全不是一個三十幾歲成熟女人的氣度與所作所爲,讓他們夫妻二人頓時氣得不輕!

黛藺蹲在地上,撫了撫兒子的小臉,鄭重問道:“媽咪不喜歡講謊話的小朋友,那謙謙一定要告訴媽咪,剛纔的事是不是真的?浩浩真的扯妮妮小辮子了?”

“扯了,扯的很疼。”小妮妮在一旁點頭,粉雕玉琢的小臉蛋上佈滿委屈與害怕,用小手護着自己的羊角辮,“阿姨說浩浩沒有扯小辮辮,是妮妮自己弄疼的,如果妮妮和謙謙告訴媽咪,浩浩就不準妮妮進教室。媽咪……”小傢伙撲進黛藺的懷裡,把媽咪的脖子緊緊抱着,“妮妮不要跟浩浩在同一個幼兒園,上音樂課的時候,浩浩會把妮妮和謙謙關在箱子裡,說他的爹……是市長,老師和園長奶奶都害怕他爹……。”

“好,咱們不怕,咱們的爹……會讓浩浩知道錯誤。”黛藺把兩個寶寶抱在懷裡,發現她家的兩個寶寶總是在不斷的受到這些喪心病狂的女人的傷害,先是鄒小涵嚇得女兒日夜啼哭,差一點被嚇傻,後是高晚睛在幼兒園指使浩浩欺負兩個小寶寶,在幼兒園這片淨土搞官權主義,從小教育自己的孩子狗眼看人低!

只是,高晚睛現在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得瑟?是不是越沒有權勢,便越要在這裡橫行霸道,打腫臉充胖子?

滕睿哲對孩子們的這番話也陰沉了俊臉,他低眯銳眸,看了寶寶們一眼,再擡眸看着那正對幼兒園老師發飆的高晚晴,冰眸陰暗,嘴角邊噙着一抹怪笑,發現這種極品女人讓她一刀斃命是行不通的,似乎,必須讓她被慢慢折磨致死,身敗名裂,才讓她對得起高晚晴這個名字!

於是他擡起手,示意保鏢立即將高晚晴與幼兒園老師的對話監聽,也就是在她的身周裝上監聽器,只要錄到她的聲音便可,然後連接上幼兒園的幼兒體操廣播,開啓大廣播,讓市委大院所有的家長都聽到高晚晴現在對幼師的一頓指責數落!

“我是不是說過,這次種花大賽,我家浩浩一定要拿第一!第二也行,爲什麼只有第五?!我家蕭梓是副市長,難道還排到了第五不成,上面除了市委書記、副市委,市長,還敢有誰比蕭梓的官位高?”高晚晴尖銳刻薄的聲音,喉音一陣比一陣高!

“蕭太太,這次種花大賽,不是我們幼兒園說第幾名就是第幾名,關鍵看孩子們的動手能力。浩浩同學這次端來的根本就是一株買來的君子蘭,不是他自己動手,我們園方給浩浩同學第五名,已經讓其他小朋友們覺得不公平了。希望蕭太太能體諒我們園方的難處。”幼兒老師唯唯諾諾的聲音。

“體諒你的難處?嘖,你有什麼難處,收了我的錢還敢有難處?!所以別給我說這種話!我只要我家浩浩每一次比賽都進前三名,絕不能低過其他副市長的孩子!還有,浩浩在幼兒園調皮的事不要給我說漏嘴,否則我拿你是問!”

“蕭太太,浩浩在幼兒園抓哭其他小朋友的事,我們絕對不會到處亂說,畢竟孩子們有小摩擦也是常有的事!但如果滕市長和滕少奶奶知道當時孩子打架,蕭太太您也在場,卻不阻止,反而鼓勵浩浩打蘇瑩妮,我們園方該怎麼答呢?瑩妮和澤謙是三歲多的小寶寶,滕市長若問起,一定會說漏嘴的

“幼兒園監控錄像已被銷燬,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只有你這個幼師這張嘴巴!所以管好你這張嘴,不要再讓我聽到關於這件事的一個字!若是這事走漏一絲風聲,我讓你這個小幼師在錦城市混不下去!”

“蕭太太,您聽,幼兒園的廣播是不是響起來了?”女幼師沒有立即接話,而是側着耳朵注意着外面,總感覺外面的廣播吵吵鬧鬧的,好像是她和高晚晴的聲音,所以她連忙閉上嘴巴往外面走,果然看到幼兒園裡的其他老師和家長一個個被嚇得目瞪口呆,震驚盯着她們這個方向!

“該死!”總算察覺到不對勁的高晚睛一聲大罵,扭轉腦袋四處尋找監聽器的位置,卻始終尋不到,最後不得不臉色大變的拎着包就往外面跑,趕在其他家長圍過來之前,急匆匆的跑向幼兒園的後門!

而這聲‘該死’,也從大廣播裡傳遍整個市委大院,驚得幼兒園四周的退休老幹部紛紛從窗子探出頭,尋找這個潑婦的身影!剛纔是哪個官太太在與幼師討論孩子們的問題?這所市直幼兒園屬於官辦,雖然必不可少的存在走後門、孩子打孩子的現象,但現在這個潑婦也算是夠膽量,竟敢在大廣播裡大言不慚的討論這件事,承認她指使自己的兒子打蘇瑩妮!

而且,這位潑婦已經把自己家門報得很清楚了,蕭太太,他們家蕭梓,也就是蕭副市長的妻子!

可悲又可嘆的請粹,此刻正將小車開在市委大院的筆直馬路上,以爲這事就算平息,可以安心去上班,忽聞幼兒園的廣播一陣嗡鳴,響了幾下,便陡然傳來妻子的高音直播,驚得他猛踩腳刻,怒火萬丈聽着這場直播!

原來,晚睛竟然指使浩浩在幼兒園毒打黛藺的孩子,簡直無法無天了!

“高晚晴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他一聲怒吼,已然被徹底的激怒了,將車氣勢洶洶開回幼兒園門口,氣急敗壞尋找高晚睛的身影,卻只看到那位同流合污的女幼師站在剛纔的地方抹眼淚,高晚晴早已抱着兒子從後門逃之天天!

滕睿哲則帶着黛藺、孩子,站在高晚晴剛纔站過的地方,靜靜看着他,讓他不必急着去追這個高晚睛,而是爲妻子善後。

“剛纔,本少只是讓保鏢站在牆後,給高晚睛的身後放了一個監聽器,然後連接上幼兒園的廣播,輕而易舉就得到了高晚晴的秘密。”滕睿哲挺拔的身影走至蕭梓面前,黑眸裡噙着一抹冷笑,負手身後,昂藏的身軀儼如泰山,“是高小姐太過隨意,習慣將這種醜事四處宣揚,覺得沒人能奈何得了她?還是本少的保鏢太厲害,僅放一個監聽器,便能快速將她們的對話連接到廣播上?呵,蕭市長,一日夫妻百日恩,這種女人是由你調教出來,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那麼現在,就該由你來爲她善後!”

他將錄音碟片拿在手上,墨眸冰冷,在蕭梓面前揚了揚:“這是她剛纔與幼師的對話,可以讓她立即身敗名裂,吃上官司!本少拿它,一半抵消她在報紙上對我和黛藺的大肆演染!另一半,換取蕭副市長對她的管束,讓她高家不要再對兩個孩子無恥糾纏!澤謙與瑩妮年紀尚小,我與黛藺又無法時刻陪在身邊,百密有一疏,所以我不希望大人之間的恩怨牽扯到孩子身上!

“她唆使浩浩欺負妮妮的事,我剛纔已經聽到了。”蕭梓面有愧色,將目光投射到地面,“並且她最近一直在外面亂來的事,我也知道口我會管束她的,讓她輸得心服口服,不敢再胡作非爲。”

一旁,黛藺靜靜聽着,知道蕭梓是捨不得兒子浩浩,才選擇忍氣吞聲,所以她出聲道:“蕭梓,我建議你跳出這個婚姻的怪圈,公私分明,這樣你才能找到自我。剛纔雙胞胎告訴我,高晚晴是借用來幼兒園接浩浩回家的方便,讓浩浩拉扯妮妮的小辮子,並親手揪過妮妮,發泄怒氣,一共有兩次,每次都是幼師將寶寶哄好,叮囑寶寶不要告訴家長,獎賞寶寶零食和玩具。有一次上音樂課,浩浩故意將謙謙推到箱子裡蓋着,並上了鎖,最後得幼師經過,纔將謙謙抱出來。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你家浩浩在高晚晴的教導下,根本不懂得關箱子會窒息而死的危險性,一直在傷害其他小朋友。你應該親自教育孩子,讓他健康成長,並適當勸解高晚晴。”

“黛藺,你現在的丈夫收購高氏,他們高家自然會拿你們母子報復。”蕭梓瞥一眼冰冷的滕睿哲,無奈的看着黛藺,聲音放低,“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我只能儘量不讓高晚晴傷害浩浩和你的雙胞胎,但是一旦我和她離婚成功,我便無法干涉她的事,甚至得不到兒子的撫養權。我現在,也是看透了高家,卻無法與他們徹底劃清界限。”

“你現在可以當着所有家長的面,承諾將你的‘優秀’兒子轉學,轉去民辦幼兒園,讓他接受良好的教育!”滕睿哲冷笑出聲,長腿朝這邊踱了兩步,銳利眸子掃一眼四周的家長,“想不到,請副市長你溫文儒雅,兒子卻兇猛如虎,長大定成大器!高家現在一蹶不振,高晚晴卻越發囂張,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讓我們大開眼界!”

他走到那位不斷抹眼淚的女幼師面前,薄脣輕掀,冷然一笑:“官辦幼兒園發生這種事,你有什麼責任?”

“滕市長,那天我只是經過,看到蕭太太在揪孩子,把妮妮揪得大哭。”女幼師嚇得雙腿自打哆嗦,實在無臉面對這麼多退休幹部,“所以我跑過去勸架,卻被蕭太太威脅,如果我把這件事說出去,她便開除我,讓我在錦城市混不下去!嗚嗚,我也是被逼無哈……”

“你,一併開除!”滕睿哲面無表情盯着園長,這話是對園長說的,“市直幼兒園發生這種事,園長竟然不知?還是收了高晚晴好處,也被封了。

“沒有,我確實不知·”園長嚇了一大跳。

滕睿哲沒有理會她,而是問他的兩個寶寶,“這位園長奶奶平時跟浩浩媽咪見面嗎?”

“見面。”寶寶們雙雙點頭,童言無忌,“浩浩媽味拿了好多錢給園長奶奶,放在園長奶奶的桌子上,園長奶奶便把錢放進了抽屜,一直人……”

園長的臉頓時綠了,沒想到新來的滕市長勢力會比高家大,她實在是瞎了眼睛自毀前程,竟然包庇高晚晴那隻紙老虎!

園長和幾個失職的幼師被膝市長口頭開除以後,幼兒園這幾日便出了放假通知,當天這件事告一段落,雙胞胎又被接回了市長公寓,看到高晚晴與浩浩早被逮了回來,根本就沒有逃出幼兒園!

高晚晴用手捂着浩浩的臉,自己則戴着遮臉帽坐在蕭梓車上,不讓記者拍他們母子的臉,也不肯開車門。但她這事鬧得梃嚴重,被一排武警官兵守着,有衆人圍着,必須讓她對打孩子事件給個說法,除了打滕市長家的孩子,還有沒有打副市委書記家的孫子、其他副市長的兒女?並且你打歸打,竟然打到市委大院來了,活膩了吧!你一身銅臭的高家算什麼東西!

黛藺見事情一時半會無法平息,便坐在房裡陪兩個寶寶玩玩具,陪陪他們,抱着他們,誘哄他們說出心中的秘密。她這個做媽咪的,竟然不知道寶寶在幼兒園被打,看到寶寶被幼師用玩具哄開心了,沒有哭鬧,她和滕家人便沒有細心的察覺妮妮在幼兒園受過虐待,謙謙被那胖浩浩和園長聯合起來欺負!他們太粗心大意,根本不瞭解孩子的內心!

此刻她一邊指導寶寶們玩拼圖,一邊將手機夾在臉頰和肩膀之間講電話,給公司請假,“小柳,今天我家堊寶寶出了點事,可能上午來不了公司了,你幫我將電話轉接花朵朵辦公室,我給她請個假。”

小柳正是對她深表同情的那位女同事,壓低聲音對她道:“黛藺,你別自動往她槍口上撞!她今天一大早就拿着秒錶守在我們辦公室門口等你上班,就算你遲到一秒鐘,她也給你記過,已經專門盯着你了!你現在給她先斬後奏的請假,她保證給你借題發揮!你現在不如給總裁請假,如果你有總裁私人號碼的話。”

“好,我知道了,她現在主動給我打了過來。”她結束與小柳的通話,接通花朵朵親自打來的電話,大約猜出花朵朵打算公報私仇來給表妹高晚晴出氣!

果然,花朵朵陰陽怪氣的聲音傳過來了……“蘇黛藺,你已經遲到了幾個小時,屬於翹班,還打不打算來公司?要不要我給你向總裁辦公室遞交辭呈?我這幾天的設計稿剛剛完成,得到了公司的重用與讚賞,正財源滾滾進,兩手閒着,非常樂意爲你效勞。”

“不必了,我不打算辭職。”黛藺淡道。

“不主動辭職也行!公司可以將你主動辭退,理由是,你經常翹班,不遵守公司規章制度,並且,從未給公司盈利,反倒虧損!”

“這一切,只有肖總裁說了算!你花朵朵的辭退理由簡直是無稽之談,比較適合你自己!我今天上千家裡有點事,下午過來上班。”她把電話掛斷了,懶得與這黑芝麻大餅女人計較,給肖祈去了個電話,講明原因,最後呆在家裡陪寶寶。

但滕睿哲不在市長公寓,而是在市委大院的大會堂開會,從書面上做出了辭退機關幹部級別的園長和幾位幼師的決定,其中牽扯到高晚晴,高晚晴刻牽扯到蕭梓,足以可見這對夫妻的政治問題,蕭梓被查是遲早的事。

中午,滕睿哲回來與黛藺寶寶共進牛餐,發現黛藺一直在看時間,吃得匆匆忙忙,走得也匆匆忙忙。

“怎麼了?”他慢條斯理放下咖啡杯,俊容清朗,不解望着面前的女人,“不是給公司請過假了?”

“沒有,只請了半天假。”黛藺站在穿衣鏡前把長髮攏了攏,用項因紮起,扭頭看着他和一對可愛的寶寶,“公司有位女主管拿着秒錶在公同等我,我不想讓自己遲到,而且總有一天,我會用自己的實力讓這女人自己辭職,不要污染創E!睿哲,下午你陪兩個寶寶,我去上班了!”她拎着包出了門,發現高晚晴還被堵在市委大院裡,今天這一坎鐵定是讓這女人躲不過去的,必須讓這惡毒女人惡有惡報,所以她淡淡看了一眼,開着車過去了。

在創搬煉一段時間後,她會回到滕氏與睿哲一起,不知道到時候是一種怎樣的景象呢?

【擄愛】睿哲不要搭理葉小姐!

黛藺來到了創E,距離下午上班時間還有三分鐘,坐電梯可以及時趕到辦公室,不讓花朵朵抓到把柄借題發揮!但可惡的是,拿着秒錶守在辦公室的花朵朵居然把每部電梯都按了上樓鍵,不讓電梯下來,噁心巴拉的就在這三分鐘時間內與黛藺較上勁了!

黛藺在一樓站了一分鐘,眼見每部電梯都不肯下來,她拉住路過的保全人員,問電梯是不走出了故障,有沒有貨梯讓她馬上上去?

幾個帥哥保全看她一眼,遺憾的搖搖頭,“蘇小姐,公司的貨梯已經全部上樓了,沒有電梯可以上去,不如你再等一等。”

說完他們開始繼續巡邏安栓,一身黑色勁裝、軍鞋,在耳麥裡與公司各個高層領導通話,“肖總裁,私人電梯的故障我們已經讓修栓人員修好,您可以放心乘坐,對之前的故障,我們感到抱歉,我們會更加努力的工作絕不會讓公司再發生這種電梯事哈……”

黛藺聽他們提到肖總裁,連忙往私人電梯方向走去,恰好看到肖總裁帶着兩個助理往這邊走來,似乎打算乘坐電梯,所以她停在了總裁專屬電梯前,等待電梯門開。

肖祈見她趕時間,也欣然邀請她一起坐電梯,並伸士的爲她按下辦公室樓層,問她家裡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如果事情嚴重,其實公司是可以給她批一整天假的,不必急着趕來上班。

“一切都處理好了,謝謝肖總關心。”黛藺嫣然一笑,一直盯着腕錶上的時間和電梯數字的跳動,沒有與肖總交談太多,最後搶在三分鐘內衝出電梯,出現在了辦公室!

一身西紅柿裝嫩花裙的花朵朵握着秒錶,雙臂交叉環胸,牛氣哼哼守在大門口,將手中的秒錶咔的按下,發出一聲尖銳的冷笑:“蘇黛藺,你遲到了一秒鐘!”既然她花朵朵想要敵人遲到,那對方就一定會遲到,一微秒鐘也算,蘇黛藺這賤女人體想飛出她的五指山!

黛藺抹抹額頭的汗,懶得理她,繞過她坐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

既然她沒有遲到,又何需與花朵朵糾纏,花朵朵這女人雞蛋裡挑骨頭也是想激怒她,她若迴應,花朵朵越加來勁!

“蘇黛藺,上午的員工大會你沒有出席。”花朵朵敲敲她的桌面,對自己的助手ann使了個眼色,“ann將市場部剛剛發來的幾份待修圖稿發過來。蘇設計師以前做過設計,對修改圖紙得心應手,我讓她幫忙修改幾份。”

伸出手,接過助手捧過來的圖紙,重重掉到黛藺的辦公桌上,挑釁的聳聳肩:“蘇小姐,可以完成嗎?這是圖稿,電腦上有三維繪圖,很詳細、很簡單的。如果你拿不起,我可以向上面申報你的工作能力,認爲你應該繼續被降職。”

黛藺正在座位上接諮詢電話,右手則握着鼠標點了點,發現她的電子郵箱居然被鎖,她的直屬上司把郵箱換了密碼,她竟然不知道!這個郵箱是公司配給她的電子郵箱,她的直屬上司花朵朵可以看到她所有的郵件,知道密碼,並隨時查看她的郵件往來,客戶資源!

“對,本主管修改了密碼收回了這個e-mail……”花朵朵趾高氣揚笑着點頭,一點兒也不避諱黛藺憤怒的目光,驕傲拂一拂她的長裙,坐上黛藺的辦公桌桌沿,蹺起腿,“因爲蘇小姐你現在是接線員,根本不需要用到電子郵箱,沒有客戶,所以身爲設計部主管,我絕不浪費公司資源口現在你首要的工作,是完成這些圖稿的修改工作,以及做接線員、茶水妹!”

她用手敲敲桌面,目光開始變得毒冷,“給我衝杯咖啡進來!”起身,擡手撥一撥她新做的捲髮,扭腰搖臀而去,重重揮上她辦公室的門!

小柳小劉連忙捂住耳朵,等待這道刺耳的掉門聲過去,然後紛紛朝黛藺圍過來,壓低聲音道:“黛藺,給你報個料,這朵爛花只喝藍山,加奶糖,喜歡焦糖味,你幹萬不要兌多水,水溫也不要低於80攝氏度,她那張毒嘴品嚐得出來的!這次她故意不講清楚,就是打算讓你糊里糊塗用速溶咖啡,然後她有機會將咖啡潑到你臉上,藉故炒你築魚!”

黛藺擡眸笑笑,表示收到,起身來到茶水間,從櫃子裡取出藍山咖啡粉和過濤壺,等待水開。

這時小柳拿着杯來到了她身邊,望一望安靜的四周,對黛藺小聲道:“黛藺,早上我去花朵朵辦公室打掃,發現花朵朵在用你的電子郵箱發郵件,與一個叫威廉的男子聊得火熱。我記得你用的英文名字是lucy對不對?那朵爛花竟然用lucy之名與威廉聊上了,借用你的身份探測對方的家底,看對方有沒有錢和權,因爲那個威廉對lucy你挺感興趣的。”

“威廉?”黛藺感覺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仔細想了想,“我記得這個人以前給我發過一封郵件,講明他要申請做我的助理,但取名威廉的人這麼多,不一定是以前的這個。我倒是相信,花朵朵在挖我的客戶,打算全部弄到她的名義下!”

“那肯定是!”小柳重重點頭,背靠桌沿,對黛藺表示同情,“我感覺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私人恩怨,這朵爛花似乎看你非常不順眼,明裡暗裡的整?!對了,這藍山能弄出純正焦糖味不容易,糖的比例要兌好,我幫你弄吧,以前都是我給這朵爛花沖泡咖啡的,技術早練就出來了!”

“那謝謝你了。”黛藺笑着遞過咖啡杯,站在一旁看着小柳沖泡過濤*啡,心裡早給這位友善的女同事加上了幾分。在公司能遇到這樣的同事不容易,也算是多了一個朋友。

十幾分鍾後,她將小柳沖泡好的咖啡端去花朵朵的辦公室,花朵朵正在用msn聊天,並且進入了某個網聊聊天室,將視頻對準辦公室上的一幅畫,給海外的某男子賣關子,證明她確實在創E,但暫且先不讓對方看到她的臉。

黛藺放下咖啡瞟了一眼,發現男子竟然願意與花朵朵視頻,但由於她站在辦公桌的這一邊,花朵朵關掉視頻的速度迅猛又神速,所以她只看到對方是個男子,至於模樣,她沒看清楚!

花朵朵則端過咖啡,皺眉蕩了蕩:“你在咖啡里加過料了?”應該是事先想好的臺詞,目的不是喝咖啡,而是找碴!

“我不做這種事。”黛藺表情淡漠迴應,不想與這個女人說太多。

但不等她把這句話說完,花朵朵果然手腕一揚,端起熱騰騰的咖啡就往她臉上潑:“聞這味道我就知道不對勁,你還在這裡狡辯!”

黛藺臉色大變快速閃開,讓那黑濃的咖啡全部潑到牆上,精緻瓷杯砸到地扳上,驚得門外的同事紛紛伸長脖子往這邊看!

“怎麼了?”主管助理ann匆匆朝這邊跑了過來,二話不說就朝黛藺開火,“這是幹什麼幹什麼,竟然對花姐發火!你被降職、被分配我們部門做接線員,是公司的決定,不是花姐的主意!你若不服氣,當初就不要在滄口案子上栽大跟頭啊,你給公司捅了這麼大的簍子,公司沒有開除你已經仁至義盡了,你蘇黛藺算什麼東西,竟敢在這裡對花姐發火!”

將手中的文件夾往桌上重重一掉,狗仗人勢幫花朵朵發飆!

“黛藺,你沒事吧?”小柳也朝這邊衝了過來,扶着黛藺看她有沒有燙傷,心裡比誰都清楚花朵朵的陰險狡詐,笑着勸慰道:“你不要生氣,黛藺只是給花姐端咖啡,花姐可能不喜歡這味道讓黛藺重新沖泡。黛藺,再去衝一杯吧,花姐喜歡焦糖味的。”順勢將黛藺往門外拉,離開這片戰場。

黛藺則抿脣不出聲,清麗的水眸裡噙着一抹冷笑,盯着面前的花朵朵和其助理ann,輕輕笑道:“在動用我的客戶資源之前,花主管你最好向總裁辦公室提交申請!我的客戶資源歸公司所有,也由公司公平分配。我若一定要交出我的客戶資源,首選也應該是其他首席設計師,比如當年被你抄襲反咬上位的那位設計師,而不是你這位財源滾滾進,兩手清閒的花主管!”

“你——給我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花朵朵氣得眯起了眼睛,芝麻大臉在情然的抖動,證明她此刻確實被氣得不輕!若蘇黛藺膽敢再說一遍,她絕對一耳光捆過去!

黛藺淡淡一笑,雲淡風輪從她面前走過去了,走回她的辦公桌前,若無其事坐下。

面對這隻被踩到尾巴、正惱羞成怒的貓,她何需再強調一遍。她說過,在這家令人心寒心冷的公司,她需要的不是升職和數目可觀的提成費,而是鍛鍊自己,讓自己真正搖脫坐牢女的陰影!

咖啡事件過後,整個辦公室的氣氛都變得壓抑詭異起來,還飄着零星的火藥味,讓秘書區域的所有秘書都不敢說話,全部安靜的坐在電腦前,誰都不曾走動一步。

設計區域那邊,有些三、四流設計師聽說了這件事,聽說有個被降職的三四流設計師與花朵朵對着幹了,但他們集體的不發表任何意見,避免招惹麻煩上身。

而當事人黛藺,則坐在電腦前修改圖稿,一雙被長長睫毛掩映的秋水眸子認真的看着平面設計圖,神情凝重,玉手握着鼠標在修修改改,根本當剛纔的事沒發生過

末了,前臺秘書abby打了個電話過來:“蘇秘書,公司門口有個叫蘇小雁的女子找你,你過來一樓前廳,我將她安置在會客處。”

“好。”她保存好設計圖稿,起身對旁邊的小柳使了個眼色,讓小柳幫她注意四周的動靜,不要讓任何人碰她的電腦,便帶着一份詫異的心情去一樓了。

蘇小雁穿了一件碎花襯衣,黑褲子,拎了個大旅行包,鄉土味十足的站在黛藺面前,咧嘴一笑,便是一口整齊的大白牙,“蘇小姐,總算找到你了,我是蘇小雁還記得不?這次我爹讓我從滄口出來找工作,說是讓我增長見識,與外面社會接觸。可是在長途車上,我被小偷扒去了錢包,褲子都被劃破了……”

蘇小雁的聲音越說越低,黑紅的臉蛋上飄着一絲羞澀,但由於常年受日光照射,她健康的小麥色肌膚上根本看不出紅暈,只看到她嘴脣乾裂,喉音嘶啞,很是疲憊。

“那你再等我半個小時,下班後我們一起回去。”黛藺幫她拎過旅行袋,帶着她坐電梯上員工餐廳,給她點了一份套餐、一杯冰特檬水,讓她先在這裡休息。

她與風塵僕僕的小雁交談了幾分鐘,然後回去辦公室樓層,看到小柳對她使眼色,暗示她,花朵朵和ann碰過她的電腦了,小心爲妙!

她回以一笑,將臉頰旁的髮絲輕輕勾到耳後,走過來,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底。

果然,電腦上修改保存的平面設計圖被刪掉了,她辛辛苦苦工作了一下午的圖稿,就這樣被這倆女人永久刪除了!不過沒關係,她懂得還原,備了份,並且需要找肖祈總裁去談一談!

“小柳,我這邊的諮詢電話幫我接,總裁讓我去一趟他的辦公室,可能直接下班。”她用不大不小的聲音笑着說道,拿着包和手機,從躲在辦公室裡的花朵朵面前走過,並與其他同事笑着拜拜,若無其事坐電梯上頂樓。

現在,她打算讓肖祈總裁來分配她手上的客戶資源,將這些她多年累積的客戶轉給其他首席設計師,絕不讓花朵朵坐享其成,並且會向公司提出申請……在她的座位上方安裝攝像監控,如果再有人私自動她電腦,刪她資料,公司一定依法將其開除!

下班以後,她載着投奔而來的蘇小雁,先去了一趟滕氏。

滕氏制定的下班時間比創E晚半個小時,所以當她來到這巍峨聳立於繁華商業中心地段的滕氏,她發現職員們還未下班,年輕漂亮的前臺小姐笑臉相迎,問她找什麼人?

“嗯,我自己上去。”黛藺靜靜打量一眼四周的變化,走動着,伸出手在她曾經工作過的桌子檯面上撫了撫,粉脣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這些年輕的新秘書們,絕對不知道她曾經也在這裡工作過,當年,還有敏敏喬裝她,去混淆滕睿哲,與這羣剛畢業的女孩子們一樣年輕漂亮,對俊美出衆的滕總心存幻想,窩在這裡講八卦。

“蘇小姐,這裡真氣派,地板像鑽石鑲嵌上去似的,空間好大,讓我這雙破爛布鞋都不敢走上去,怕踩髒了。女人們也好美一個今天仙下兒……”蘇小雁跟在她身後四處打量,被這富麗堂皇的大廳與雲集般的都市美女給震撼到了,一邊走,一邊好奇的摸模大花瓶,“唷,這花瓶比我還高,不知道能不能插花?”

黛藺脣邊的笑痕不曾褪去,覺得蘇小雁純樸得可愛,帶她走進電梯道:“那小雁你打算在錦城市找什麼工作?你以前在滄口做過老師,應該能勝任幼師一職。”

現在市直幼兒園有幾位幼師被草職,蘇小雁正好可以去應聘,讓她可以把雙胞胎放心的交給小雁照顧!

“但我只有高中文憑,在這座繁華大都市根本找不到老師的工作。”蘇小雁捏緊旅行袋帶子,自卑的低垂着頭,“其實今天我去找過工作,但他們都嫌我土氣,學歷低,一句話就把我打發了。”

“沒事,有你的市長哥哥在,他定能幫你找到喜歡的工作!”不知爲何,黛藺總感覺此刻的蘇小雁特別像剛出獄時自卑的自己,一點不自信,所以她親切拍拍小雁的肩,與她一起走出電梯,“現在我們去見你的市長哥哥,他現在在二伯辦公室,今天我們與他一起吃飯。”

她幫小雁拎着行李袋走在前面,知道睿哲下午又被滕二伯召見來滕氏了,滕伯父也來了,似乎接掌滕氏的事迫在眉睫,滕二伯急着將手中的職權全部讓出來,所以她決定過來看看情況,畢競睿哲的那份股劃在她的名下,睿哲正式接棒的時候需要她簽字的。

但奇了怪了,玻璃門全然透明的滕二伯辦公室裡,歐式黑色真皮沙發上,坐着的不是滕大伯、滕二伯,而是一身米白色套裝、窄裙的葉素素!葉素素坐在真皮沙發上講着什麼,配着手勢,一顰一笑之間顯得有些眉飛色舞。

這個女子脫去了仙女裙裝,而是ol窄裙搭配白色小西裝,長髮梳起,露出白哲的額頭,玉白手腕上還戴了女表,正坐沙發上與旁邊的睿哲交談!

睿哲端着一杯紅酒,一隻修長猿臂隨意搭在沙發橫背上,伸直的姿勢從這個方位看,似乎攬着葉素素,壯碩身軀則慵懶閒適躺靠沙發背,竟也認真的聽着;時而喝一口酒,側臉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深邃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澤,相處氛圍融洽!

【擄愛】我現在辭職!

黛藺怔怔站在外面,一時之間看的怒火中燒,將準備敲門的手緩緩放了下來!她差一點忘了葉素素在這裡上班,葉素素要求滕父將之安排在滕氏工作,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用心!

所以她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站在門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蘇小雁站她身後,同樣瞥見了門內的一切,暗暗嚇了一跳!她大步走過來再瞧個清楚,彷彿看到以前在滄口,葉素素無時無刻不糾纏在滕市長身後的景象,讓她不得不立即出聲勸慰黛藺:“蘇小姐,也許是葉素素又在糾纏滕市長,滕市長覺得她是女人,在面子上讓了她……”

黛藺面色淡漠,潔白臉蛋上沒有明顯的表情變化,扭頭打斷她道:“小雁,別說這些話,我沒有誤會睿哲,我在等葉素素自己出來。”

“但···”小雁張了張嘴,果然立即噤聲,瞪着一雙圓滾滾的眼睛生氣盯着門內依舊笑談的葉素素,心裡在詛咒這陰魂不散的女人最好被茶水噎死,“蘇小姐,那我們先到那邊坐一坐。”姓葉的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從滄口糾纏到錦城,再到這裡,比牛皮糖還麻煩!

兩人正說着,空蕩蕩的走廊上忽然又響起一陣皮鞋聲,滕大伯與滕二伯爽朗的交談聲從盡頭處緩緩傳來,兄弟二人似乎剛從財務處過來,正有說有

“我們離開這一會,不知道睿哲有沒有離去?晚上我們一家人一起在外面吃個飯,聚一聚,剛纔我已經讓秘書在酒店訂好了桑,並去公司接黛藺過

“前面好像就是黛藺,黛藺過來了?”滕父的一雙老眸正看着眼前的那抹纖細身影,眼前一亮,渾厚威嚴的嗓音頓時拔高了起來,“黛藺你來了!

他朝這邊緩步走來,一雙充滿驚喜的眸子先是看着黛藺,知道黛藺走過來找睿哲,然後再看向玻璃門內的兩人,臉色頓時一變,被葉素素的出現弄的很不快,對黛藺解釋道:“剛纔我們一家人在這裡商量睿哲正式接管公司的事宜,葉小姐是秘書,負責給辦公室端茶送水,但十幾分鍾前,我和你二伯去了一趟財務室,讓睿哲單獨留在辦公室看一看你二伯保險箱裡的機密文件,等我們幾分鐘,所以葉小姐應該是在給辦公室加茶,負責文秘工作。”

“葉秘書應該是在向睿哲解釋工作上的事。”滕二伯走至接待秘書處,用指敲了敲接待秘書賈小姐的桌子,問道:“alice,葉秘書是什麼時候進入辦公室與睿哲攀談?”

秘書alice看看牆上的鐘,起身對各位老領導回覆道:“回滕總裁的話,葉秘書剛剛進去辦公室,時間大約兩分鐘,她在爲滕少爺解釋工作上的事。“

滕二伯得到確切回答,這才轉身走至玻璃門前,沒有敲門便輕輕推門而入,對沙發上的葉素素冷聲道:“葉秘書,你在公司的職貴是負貴外賓接待,做客服代表,現在爲何坐在本總裁的沙發上?”

葉素素立即停止笑談,快速站起身,尷尬的鞠個躬表示歉意,然後擡起頭望着門口的滕大伯、黛藺和蘇小雁,歉疚解釋道:“請不要誤會,我只是爲滕市長解釋工作上的事,不知不覺坐了下來。剛纔滕市長坐在沙發上喝酒,我由於太過投入,潛意識裡覺得站着講話不方便,不尊重人,便下意識坐了下去。其實我剛剛坐下來,已經在滕市長冰冷的目光裡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滕睿哲則站起高大的身軀,看着黛藺出聲道:“剛纔,我們滕家三人一起在開會商討滕氏的事,所以我一直當爸和二伯在場,等幾分鐘等待他們回來爲我做出機密文件上的解釋,繼續開會討論,其餘人則是公司的秘書,包括葉秘書和alice秘書。”

他低沉的嗓音裡帶着解釋的味道,黑眸沉沉,緊張看着黛藺的表情,希望得到她的原諒。

“蘇小姐,剛纔alice與葉秘書是一起進辦公室的,一起爲滕少爺講解公司最近的狀況,希望能爲滕少爺排憂解難,出一份微薄的力。”接待秘書北觸眼見情況不對勁,似乎蘇小姐誤會他們了,連忙向前一步站出來顫聲解釋,額頭上直冒冷汗,“但我剛坐下,門外的電話就響了,我不得不走出來接電話,讓葉秘書辛苦一些幫我出那份力;剛纔蘇小姐你走過來,我由於電話忙,也沒來得及看到你“”

黛藺見所有當事人都在解釋,極力不想讓她誤會,她便朝這邊走過來,看着滕睿哲道:“剛纔大家只是在開會休息,等待下半場會議的開始?alice秘書其實是與葉秘書一起進入辦公室,但由於預約電話忙,不得不提前退出去?那麼葉秘書爲什麼不跟着退出去?難道她不覺得,她與你單獨在一起,會讓人產生誤會?”

“黛藺,你在生氣。“滕睿哲皺起眉,感覺事情嚴重起來了。其實,剛纔確實是中場休息,幾分鐘後,父親與二伯就會返回,alice秘書也在爲他鞍前馬後的忙碌,還有很多小秘書在不停的進進出出,他自己當時都未覺得這是單獨相處,只是倒了一杯酒,躺靠沙發抒解壓力,心不在焉的聽着葉素素幫alice講解滕氏新制定的章程,腦子中的思緒早已飄遠。

他在想一些美好的事,想象不久後的將來,黛藺與他一起在滕氏打拼,夫唱婦隨,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這幾個小時裡,他總是想起中午黛藺臨出門前,利索紮起長髮的側臉,以及她匆匆忙忙離去的身影!

他是第一次在這個女人身上看到了鬥志,感覺她絕不會借靠他的關係進入滕氏,不費吹灰之力成爲少奶奶,而是想拿實際行動給父親證明,她必須用自己的能力進入滕氏,讓父親心服口服的接受她!

所以他忽然覺得這樣挺有意思,就讓她在創E鍛鍊吧,也許,這樣能給她的生活增添新鮮劑,讓她多與幾個極品女人鬥一鬥,學到經驗與手段,這樣入了滕氏,就不會被其他女人欺負了,成爲他的女軍師。畢竟,做少奶奶的壓力也是挺大的,到時候流言蜚語滿天飛,女人她也是能用自己的能力去爲自己平反的!

然而現在,一個葉素素又讓他們之間的關係亮起了紅燈,他赫然發現,只要有葉素素出現的地方,四周就埋有地雷,他與葉素素永遠擺脫不掉前男女友的關係,壓根兒不可能成爲真正的同事朋友!這顆地雷隨時都會被引爆

所以他怒極,刀削俊臉一片陰沉,眸色寒氣逼人,冷眸錚錚掃向近處的葉素素,眼含凌厲彷彿要將她千刀萬剮,發現這個女人又在故意製造混亂!

男人被女人糾纏,被栽贓陷害,似乎沒有辦法說清楚!

但葉素素卻很無辜,白淨的臉蛋一片愁雲,幾乎是哀求着大家相信她:“請相信我,剛纔確實是中場休息,我幫滕少爺解說公司新制定的章程。我正是拿他當朋友,絕無任何非分之想,才爽快的與滕少爺交談!如果我果真要製造誤會,故意讓蘇小姐看到,那我何不脫掉自己的衣服坐到他身邊,這樣豈不是讓人誤會更深?但這件事以前發生過了,我很爲當初的自己感到羞恥和後悔,現在膝伯伯給了我這次機會進入大公司上班,我怎能再犯同樣的錯?!畢竟我早已經明白,無論我怎麼做怎麼挑撥離間,滕睿哲都不是屬於我的,只會讓我泥足深陷,永無回頭路!所以這次名啓救了我,滕伯伯給了我機會,我就一定要好好珍惜!”

黛藺見葉素素解釋這麼一大段話,看情形是打算跪下來,一定要等到大家相信爲止,她便在原地走動了一兩步,看一看葉素素剛纔坐過的沙發面,笑道:“如果我現在不原諒葉小姐你,那明天公司一定傳言我小肚雞腸,沒有捉姦在牀,便胡亂誤會你與睿哲之間的朋友兼同事關係,敏感多疑;但我若原諒了葉小姐你,卻無法解釋葉小姐你身爲一個下屬,爲什麼會主動坐上總裁的沙發,與睿哲平起平坐?雖然葉小姐你是剛坐下去,說了一兩句話,但不可否認,你確實坐了,坐在滕少爺的旁邊。”

“那我現在辭職,以此證明我確實對騰少爺沒有其他意思,只是習慣了以前的相處模式,不自覺的坐了下去。”葉素素滿臉愁苦堅決的說道,忽然對黛藺鞠了一個躬,“對不起蘇小姐,我的疏忽與膽大妄爲給你造成困擾了,我現在就收拾東西離開。”

再對滕大伯滕二伯鞠個躬,低垂着臉轉身往回走,一雙瘦削的肩膀難受的垮着,與剛纔神采飛揚的模樣判若兩人。

其他人也不出聲挽留,淡淡瞥一眼,帶着秘書走進辦公室了,打算繼續開會,黛藺則看着滕睿哲,看到他一眨不眨盯着自己,幽黑的眸子裡藏滿緊張,似乎是害怕自己誤會,她便對着葉素素的方向笑道:“滕氏是公私分明的上市公司,沒有證據不‘逼走員工’,既然葉小姐說自己沒有意圖,是被我誤會被逼辭職,那滕氏現在不接受葉小姐的辭職,讓葉小姐繼續留任不捨冤而走,我們用時間來證據葉小姐你進駐滕氏的目的!”

“黛藺,她必須走!”滕睿哲薄怒出聲,劍眉深深皺起一把扭過黛藺,被黛藺的這個決定震驚到了,“留她在滕氏,就是給我們留下禍害!她必須馬上消失!”

“不,她必須留在公司。”黛藺卻搖搖頭,嫣然而笑,“如果她現在走,就是被我誤會逼走,此alice秘書可以證明她只是爲公事,我卻爲私事把她逼走,緊接着公司會有流言蜚語,所以我很想看看,葉秘書的道德底線到底在哪裡?滕氏不是收容所,其實所有與睿哲你有關的女人,應該憑藉自己的真本事進來,而不是走後門!”

滕睿哲緩緩放開嫣然淺笑的她,朝葉素素這邊掃來凌厲的一眼,一雙幽黑的眸子暴戾無比,依然堅持他的辭退決定:

“滕氏現在接受葉秘書的辭退請求!葉秘書,你從哪來回哪去,不要再出現在錦城市!到時候,不要怪本少對一些禍害趕盡殺絕!”

葉素素爲之一驚,知道滕睿哲被徹底惹怒絕對會對她趕盡殺絕,但她反而走回來,接受了黛藺的決定,笑道:“蘇小姐你說的對!如果我就這樣一走了之,便無法證明我確實只是來滕氏上班,永遠背上勾引滕少爺而被公司辭退的醜聞。所以我決定留下來,儘量與滕少爺保持距離,做好我的本份工作!

但是這個留下來,是指蘇小姐你所說的最後一句話——滕氏不是收容所,不是所有人都能憑藉滕伯伯的關係進來,必須經過嚴格考覈,公司再決定錄不錄用。

如果我不被錄用,能力不合格,那我心甘情願接受這個‘勾引滕少爺而被公司開除,的醜聞,不怕被人罵;

但如果我被錄用了,那希望滕少爺與蘇小姐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證明我確實對滕少爺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一切只是無心之過,誤會!況且,蘇小姐你留下我,不就是爲了試探我現在對滕少爺的態度?”

“好。”黛藺撥開男人抓住她的手,不准他再阻止她,緩緩走至葉素素面前:“留下你在公司,我其實根本可以當你不存在,你只是幾百個秘書中的一個,永遠別想回調仲裁部門,也就是現在的辦公室。但若能討個心安,等出你的狐狸尾巴,我倒不介意留下你!呵。”

【擄愛】這就是夫妻生活

於是,葉小姐就這樣被留下了,收拾好東西抱着紙盒離開了總裁辦公室,來到公關部門。

滕家一家人則出去吃飯,訂了桌,沉默的坐在一起。由於之前發生的事,滕大伯與滕二伯有些憂慮,想給小兩口單獨留點空間,使個眼色,示意睿哲帶黛藺出去約會。

但黛藺堅決不出去,坐在桌旁喝茶,當做什麼事都未發生,起身爲各位長輩添茶,與蘇小雁交談。

蘇小雁則同樣忱心忡仲,知道葉素素的出現讓所有人心裡都堵,甚是不快,所以她提起自己的行李袋給兩位滕伯伯告辭,打算去找房子,要求黛藺開車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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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黛藺就這樣被她支了出來,與她一起走在吸音的地毯上,被她苦。婆心的叨唸,“蘇小姐,剛纔的事你別往心裡去了,葉素素那女人心術不正,遲早會被公司開除。而且你是未來的老闆娘,還怕拿這個女人沒有辦法?

黛藺幫她拿過行李袋,櫚到後備箱裡,示意她坐上副駕駛座,“現在天黑,你不要去外面找房子了,去市長公寓住吧。方便明天去市直幼兒園面試,走幾步路就到了。”

“明天就去面試?”蘇小雁連忙捋捋身上的衣服,既驚又喜,顯得有些緊張,“可是我沒有準備好,我怕鬧笑話。市政府的幼兒園應該是很氣派的吧,對幼師的要求也高,就我這副土頭土臉的模樣,園長肯定瞧不上眼。”

黛茵微微一笑沒出聲,伸出手給她把安全帶繫好,已經將車開出去了,開往市委大院的方向,將遠道而來的小雁領進市長公寓。

她給蘇小雁準備了一間房,讓小雁去洗澡,自己則站在寶寶房裡,準備將雙胞胎交予蘇小雁照顧。當然,如果蘇小雁不喜歡這份工作,想去公司上班,她也可以幫忙。

“蘇小姐,我願意去市政府幼兒園工作,聽說裡面的工作很穩定,而且工資待遇好。”蘇小雁穿着睡衣在外面敲敲門,溼漉漉的長髮上還滴着水,一雙大眼睛圓溜溜的,顯得靈氣,“總是麻煩你和滕市長,真是不好意思。

黛藺給寶寶們蓋好被子,示意她進來,開始爲她安排後面的事:“如果開始上班,小雁你就住在這裡吧,順便每天帶寶寶們去上學,我對你非常放心。”

蘇小雁坐在椅上,感激的點了點頭:“蘇小姐你真好,我會按時給你付房租費和生活費的,絕不白吃白住,嘻嘻。”

“小雁,你是我和睿哲的朋友,不必較真。”黛藺覺得她太過見外,便沒有與她寒暄,讓她看看兩個小寶寶,自己走出去了。她拿了睡裙打算去洗澡,但她發現滕睿哲回來了,滕睿哲十分擔心她,幾步上樓來到她的面前,伸手摟住了她的雙肩,雙眼如潭佈滿焦急:“還在生氣麼?今晚你一直在躲着我。”

黛藺見他尚且有一些自知之明,也不推開他,柔婉笑道:“難得你知道我在生氣,那你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

“你在生素素的氣,彆氣了。”男人見她態度和緩,這才放心不少,摟着她雙肩的手順勢將她摟進自己懷裡,薄脣碰碰她光潔的額頭,“以後我不會與她共處一室了,就算是從身邊走過,也不允許!”

“好了,我們不要再提這個無關緊要的人。”黛藺又從他懷裡直起身,根本就沒有怎麼生氣,拿着睡衣進浴室,而且男人認錯的態度不錯,至少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孺子可教,“我去洗澡,你在房裡等我。”

“一起洗。”男人走在她身邊笑出了聲,黑眸裡帶着邪魅,正好也要洗澡,所以與女人一起洗澡其實挺不錯,有福利!

黛藺卻指一指寶寶房間,把他輕輕推開了,“我們家現在有客人,滕市長你要注意形象。況且我們男未婚女未嫁,若是讓人借題發揮,明天的報紙頭條又該大肆渲染,影響你的名聲。”輕輕一笑關上浴室門,拒絕讓男人進來佔便宜。

滕睿哲盯着那磨砂玻璃門,懊惱的瞪了瞪,發現女人怎麼就這麼想不開,非要把蘇小雁帶回家住?

他知道蘇小雁住他這裡了,所以他與黛藺的二人世界徹底沒有了,若是想親熱,必須關在房裡,隨時受到約束口而且剛纔聽說蘇小雁打算應聘市直幼兒園,在這裡定下工作,不走了,也就是在這裡久住,每天都做大電燈泡

“龍厲,給蘇小雁在市委大院租另一套房子,單獨安頓她!”此刻他坐在書房打電話,大手隨意翻了翻書桌上的文件,等着黛藺美人出浴,“你的小嫂子最近心裡氣着,故意與我對着幹,所以我和她需要二人世界,單獨哄哄她,你幫我掃除一切阻礙。”

“將蘇小雁安排在蘇家大宅怎麼樣?剛好她們都姓蘇,一家人。”龍厲在那端朗聲笑道,覺得他的滕總越來越有人情味兒了,又道:“薛寒紫的下落有着落了,她正在返回錦城市,滕總你要不要見見她?”

“明天定個時間。”滕睿哲關上手中的文件,利落掛掉耳邊的手機,緩緩站起龐大的身軀,準備在房裡走幾步。但回過頭,他看到出浴的黛藺穿着睡裙正在執擦長髮上的水珠,把他剛纔的對話都聽到了,正用一雙水靈靈,彷彿洗過澡的烏黑瞳眸望着他,俏臉上微有不滿,“我不同意將小雁送走,她留在這裡陪寶寶們挺好,可以與寶寶們一起上下學,教寶寶們寫字,與寶寶們一起吃飯遊戲。爲什麼你爲了二人世界,一定要將寶寶們的這個夥伴送走?”

“我們可以再請個保姆。”滕睿哲朝她走過來,摟着她走向沙發,讓她的臉躺上他的長腿,拿過她手裡的毛巾幫她擦溼發,“蘇小雁是一今年輕活潑的女孩子,會戀愛,會對新奇的世界充滿期待,若是讓她整天與寶寶們待在一起,失去自堊由,她一定會悶。所以,我建議讓她住蘇宅。”

“那就讓她先在我們這裡住幾日再說吧,她是我們的客人。”袋藺躺他腿上感覺梃舒服,被他輕柔擦頭髮的動作棄得有些想睡,便直接睡在沙發上了,粉色小口輕輕打了個呵欠,閉上眼睛。

滕睿哲的手指則撫到了她白嫩的臉上,沿着她精緻的輪廓愛恰的輕劃一圈,將她幾縷長髮放到耳後,繼續爲她溫柔的搖擦溼發,感覺懷中的女人此刻就是一隻白色小貓咪,柔軟、嬌媚、可愛,惹人恰愛。

很快,黛藺便睡過去了,脣角帶着幸福的笑,早已將白天的事忘得一乾二淨。在她看來,這世上所有的極品女人都比不上鄒小涵、林雅靜、葉素素,既然她已遭遇太多這種女人,又何需將其他極品女人放在心上?她應該多想想一些好女人,比如小柳、。torn、蘇小雁,保持好心情。

所以她安然的在男人懷裡睡着了,等他給她把頭髮擦乾,抱她上牀睡覺,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第二天清晨,她果然在睿哲懷裡醒來,兩人面貼面,親密的抱在一起,她的一條玉腿則霸道的搭在男人身上,從夜裡就保持着一種不準男人離去的姿勢。

所以清晨,滕睿哲沒有起的很早,陪她一起睡,哄哄她,希望她心裡的悶氣能完全消散,不要留下一絲濁氣。

黛藺則在他懷裡翻來滾去,睡覺的樣子最能看出她以前做千金小姐時的調皮,睡着了還能哼哼唧唧說夢話,玉腿纏上他的腰身,一雙嫩嫩的小手緊抱着他不放。

有時,她會喊他睿哲哥哥,變回以前的甜美小黛藺,濤純又可愛;有時,她又風情萬種,變成一個嬌媚性感的成熟女人,喊他‘睿哲’或者‘男人’,兩個寶寶的媽味。他一直記得她冰凍着他雕刻的蘿蔔花,想盡辦法不讓蘿蔔花爛掉,所以他在考慮下一次給她另一個能永遠保存的驚喜,用來將功補過!

畢竟,這次是他在葉素素的問題上疏忽了,是有過錯的!

“起牀了,小懶貓。”當窗外的刺眼晨光一絲絲從擺盪的窗簾中間射進來,他用佈滿青色短渣的刀削俊臉紮了扎小女人睡得粉嫩粉嫩的小臉,讓她一掌拍過來,咕嚕一聲翻身繼續睡,“別吵,我要睡。”

滕睿哲感到無奈,將高大的身軀懸在女人的上空吻了吻她,吃一吃她睡衣大敞、白嫩乳溝暴露的豆腐,黑色頭顱埋在她馨香的身子上,這才從被子裡露出他僅着內褲的健碩完美身段、修長剛勁大腿,起牀。

他用十幾分鐘的時間衝漆、洗刷、剃鬍渣,換上清爽運堊動裝,這纔過來把酣睡時間超過八、九個小時的女人從牀上抱了起來,抱着她來到浴室臺盆前,爲她擠牙膏,將電動牙刷放進她微張的粉脣裡,用磁性的笑聲誘哄她起牀,“小乖乖,現在離八點還差十分鐘二十秒,創E的女主管應該拿着秒錶守在電梯門口了川

“啊!”黛藺原本半睡半醒,聞得此話立即睜開那雙水靈靈美眸,柔軟身子站直,拿着牙刷柄便飛快坐上了馬桶,一邊刷牙一邊吩咐男人,“水杯、毛巾。”

滕睿哲見她美人梳妝,粉白的玉臉與玉頸帶着晨起的豐潤性感,肌膚吹彈可破,明眸動人,卻由於趕時間,半夢半醒,不介意在他面前脫下內褲坐馬桶,勾引他,他便給她遞了漱口的水杯和毛巾,笑着退出去了:“我現在去樓下,你準備好下來喝牛奶,今天我們一家四口,以及蘇小雁去大院裡跑步。”

正在漱口的黛藺一嘴的泡泡,豎起了雙眉:“你剛纔不是說我遲到了?”原來是騙她起來跑步,可惡!不過,男人已經關上門離去了,清朗笑聲在逐漸遠去。

【擄愛】情敵出現了

晨曦初露的清晨,一家四口出來跑步了,蘇小雁牽着兩個寶寶在後面跑,滕睿哲與黛藺一起在前面跑。黛藺甩動着馬尾辮,跑得嬌喘吁吁,停下來,用雙手撐着膝蓋,不停的喘息抹汗。

“辦……回去吧,我不想跑了。”她低着頭,擦了擦潔白額頭上的汗,突然想起了以前夜澈陪她跑步的日子,不知道夜澈現在在國外過的好不好,所以笑了笑,擰開瓶蓋開始猛灌水,大喝了幾口,然後玉手招了招,讓兩個跑在前面的小寶寶回來,“寶貝們,咱們回去。“

兩個小寶寶同樣一身運堊動裝,粉粉嫩嫩的,蹦蹦跳跳跑回她面前,讓媽咪給他們擦汗,“媽咪,今天我們真的要跟小雁阿姨去幼兒園嗎?”

“當然,小雁阿姨是寶寶們的新老師哦,寶寶要聽小雁阿姨的話。”她用毛巾給兩寶寶擦擦汗,牽着他們往回走,一路上又喝了幾口水,整個人總算神清氣爽了。

雖然剛纔很惱火睿哲將她騙起來跑步,吵了她睡覺,但她現在感覺很不錯,感覺又回到了以前跑步的日子,空氣清新而又寧靜,百鳥啁啾,能讓人心平如水,開始美好的一天。

一家人吃完早餐,兩人親自送蘇小雁和雙胞胎去幼兒園了,幼兒園新調任了園長,滕睿哲過去打個招呼,蘇小雁差不多就能被錄取作爲實習教師了

然後滕睿哲送黛萌去上班,親自開車將她送到創E樓下,一雙深黑的眸子望了望這幢大樓,大手放在方向盤上,薄脣邊噙着一抹性感的笑,突然問黛藺:“聽說你們公司有個姓花的主管,要不要我給你辭掉她?”

“你爲什麼要辭掉她?”黛肖本來已經下車,現在又繞過來,微微低身看着車內的他,盈盈笑道:“如果沒有她在公司,我還覺得我在創E根本呆不下去。現在,就是這個花朵朵女主管,才讓公司風氣不好,抄襲成風口但正是這樣,公司就辭不掉她,縱容這樣的風氣滋生。所以在辭職去滕氏之前,我一定會讓這花朵朵撒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讓她比我先辭職離開!”

滕睿哲伸出大手模摸她的臉,低聲淺笑,“呵,真是可愛的女人,與以前不服輸追在我身後跑的小黛藺如出一撒,如果有需要幫忙,儘管開口。”

黛藺將臉往他大掌裡蹭了一下,然後拿開,“如果有需要幫忙,睿哲你第一個跑不掉,因爲你是我未來的老公啊,我追了大半輩子的臭男人,脾氣臭,臉色臭處事風格也欠持……”想想以前他多跳啊,擺着一副冰山臉,被無數女人‘睿哲哥哥、睿哲哥哥,的叫,被無數名門貴婦千金倒追,這種光環永遠讓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而且還跟鄒大小姐有過名義上的夫妻關係

男人淺笑的俊臉頓時黯然,突然重新伸手一把將女人抓了回來,厚實大掌箍住她的後腦勺,用薄脣堵住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當着所有創E員工的面,與小女人來一個火熱纏綿的溼吻!

唔,這種方式可以讓女人檢查一下他的嘴臭不臭,味道臭不臭?女人哪,都是心口不一的女人,嘴巴上就愛撒撒嬌,小粉拳伺候男人,說他臭還嫌香。當然了,女人現在是在抱怨他以前對她太跳,不服氣罷了。

那現在就讓她消消氣,忘掉以前所有的不快,與他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嗯唔·” 黛藺伏在車窗上,以一種趴的姿勢與男人在接吻(當然是被強迫的),粉拳在推他,紅脣嚶嚶躲閃他,但總是被他霸道拉回來,繼續與他脣齒交纏,兩片粉嫩的脣瓣被吻得高高腫起,急速充血。然後被他拉進車裡,繼續恩愛纏綿。

不遠處,一身大喇叭花裙的花朵朵也來上班了,踩着高跟鞋,扭腰擺臀經過滕睿哲的車前,還輕輕哼着歌,她原本在補口紅,撥弄頭髮,突見蘇黛藺玉臉酡紅,一邊整理衣裳,一邊匆匆從車裡出來,她差一點把手中的口紅給掉落下去!

靠,她看到了什麼?她竟然看到蘇黛藺這賤人在與錦城市最富盛名、最年輕有爲、最英俊高貴的滕市長在車震!

雖然她知道滕市長打算迎娶蘇黛藺,並且在美國紐約的大廈頂樓向蘇黛藺求了婚,宣佈蘇黛藺是他的女人,但那場求婚是隨意的,並不是正式的,滕睿哲有的是機會被其他女人勾走!

於是她連忙把口紅收起,故意裝作經過的樣子,對匆匆下車的黛藺一聲驚呼,“蘇小姐,真的是你!你男朋友送你來上班啊?”朝車內瞟了一眼,觀察滕睿哲的反應。

今天百聞不如一見啊,這樣面對面的見到滕睿哲,感覺他比以前財經週刊、雜誌上的封面要帥!很久以前,錦城市誰人不知錦城三少,高貴冷酷的滕少,溫文儒雅的蕭少,雷厲風行的古少,當然還有後來加入的慕夜澈,一個狡猾腹黑的狐狸男,皆是單身新貴,名門上流社會的少爺。

只可惜,當年的蕭夫人癌症去世後,蕭家便與高家聯姻了,娶了她的表妹高晚睛。她那表妹什麼德行,她這個打小玩到大的表姐最清楚,此表妹的控制慾和千金小姐脾氣非常強,而且尤其能裝腔作勢,能把人雷死,真是爲溫文儒雅的蕭梓狠狠嘆息了一把!

同樣,滕睿哲當年也被逼娶了鄒小涵那個噁心女,就沒她花朵朵的份!因爲她花朵朵如果家裡有權有勢,還用得着讓姑父來幫她搖平創E的抄襲事件麼?

她花朵朵自小命苦,家裡沒錢,朝中無人,後來好不容易通過母親與高家的關係,被送來高家與高晚睛高晚玉姐妹做伴,享受高家的榮華富貴。

後來她交了一個有錢人家的富二代,以爲從此能飛上技頭變鳳凰,誰知富二代是混黑社會的,整天被人追殺,家道早已中落,與她交往沒幾個月,就被抓去坐牢了。

所以她心裡尤其急,想趕在石歲之前,趕緊找個富少爺嫁了,正在到處物色對象!

這邊,黛藺正從車裡跳出來,把被男人脫掉的衣服穿好,把頭髮弄好,忽見花朵朵從他們面前經過,還偷瞄車內的睿哲,她提着包站到了花朵朵面前,遮住她那色迷迷的視線,笑道:“早啊,花主管,我們一起進公司吧。

而她的身後,滕睿哲已經開動車子調頭了,從車窗裡給這邊投來一抹晦暗不明的笑,兩片驕傲的薄脣輕勾,根本不需要下車與花朵朵打招呼,冷傲的揚長而去!

黛藺見他已離去,在他的後視鏡裡笑着拜了拜,這才走向創E大樓方向,根本不搭理花朵朵。

花朵朵也不對她客氣,走在她身邊譏諷道:“想不到以你這種條件,還吊到了金龜婿,不知道嫁不嫁得進豪門呢?”

“不管我嫁進與否,你花朵朵連豪門的門檻都夠不着!”黛藺回以她一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花主管,你千萬不要笑,眼角的細紋太多了,看起來像只蜘蛛網!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四十歲,而非三十四呢,以後少去酒吧過夜生活,多敷一些面膜,這樣對你物色豪門少爺絕對有好處!”

“你說我四十歲?”花朵朵勃然大怒指着自己的鼻子,氣得指尖微抖,真想一巴掌扇過來,“從來沒有人敢在我面前說這種話!”

“那我這次就說了,實話實說。”黛藺輕輕一笑,不再理會這極品女人,走到電梯處等電梯。

花朵朵由於是設計部主管,又是公司的名人,總裁身前的紅人,所以單獨坐電梯,比黛藺先到達辦公室。於是當黛藺搭乘電梯上去,黛藺忽然發現辦公室的氛圍有些不對勁。

對,十分的不對勁!

所有的同事站成一排站在門口,誰都不敢吭聲,對黛藺暗使眼色,花朵朵則帶着助理ann在他們面前走動,一雙塗着厚重眼影的眼睛猶如雷達在同事們身上掃來掃去,鼻子裡哼着冷笑。

花朵朵在等待黛萌上來,然後開始質問設計圖稿被其他公司盜用的事件!因爲,設計部交給黛藺修改的圖稿,一夜之間出現在競爭公司的設計師手裡!並且對方已經開始出方案了,大張旗鼓的向這些重大工程亮出自己的創意,早創E一步獲得了與地產公司、重大工程、建築公司的合作!

原本,這些案子是創E的設計師負責在跟,業務部已經爭取到了這些政府客戶商,只要設計部出圖稿、出方案,得到政府部門的滿意與首肯,便可以籤合同合作,數筆大生意!

然而一日一夜之內雞飛蛋打,被競爭公司捷足先登,氣得肖祈總裁掉掉了辦公室所有的物品!

肖祈此刻正在召開高層領導會議,讓花朵朵處理這件事,所以花朵朵現在有足夠的理由足夠的自信對黛藺發飆,一把抓起桑上的水杯就朝門口的黛藺扔了過來:“蘇黛藺,你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黛藺原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小柳小劉給她指指電腦,她就明白設計圖稿出事了。於是她泰然自若走進來,對花朵朵笑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請花主管明示!”

“lucy,你電腦上的設計圖稿全部被競爭公司竊取了,對方早我們一步拿到了與政府的合作合同。”ann給她點明事情的前因後果,冷笑着朝她這邊走過來,“這些設計圖稿沒被送來這裡之前,不曾傳出被盜竊的事情。但怎麼這麼巧,設計圖稿剛被送來你這裡,就被竊取了?”

此人柳眉高挑,環臂抱胸高傲站在她面前,用一種鄙夷的眼光看她:“聽lucy你以前縱過火,坐過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所以你們懷疑是我泄露公司機密?”黛藺徹底明白過來,發現這兩人早給她挖好陷阱等她跳,但她面不改色,上前一步道:“有一種可能,對方早已竊取方案,只等着花主管你將這些原稿送來我這裡修改,便曝光此事!你覺得呢?”

“我們只拿證據說話。”花朵朵冷笑一聲,陰冷盯着黛藺,帶着一絲得意,然後擡起自己的手,啪啪的拍了兩下,“好了,現在大家各自工作,蘇秘書來我辦公室一趟!”

現在辦公室的人都知道設計圖稿是從蘇黛藺電腦上泄露出去的,時間點也剛好吻合,加上這女人坐過牢,留有案底,她不怕這事傳不出去,不怕整不死她!

黛藺跟着花朵朵來到辦公室,花朵朵扔給她一份文件,然後抱臂躺靠在椅背上,“現在想好說詞,準備應付即將到來的肖總裁!剛纔,我已經把這件事報上去了!他應該馬上會來興師問罪,然後……”柳眉得意的一跳,“以出賣公司爲由,開除你蘇黛藺!”

陰陽怪氣的笑着,把轉椅轉了轉,打開她的電腦視頻,開始若無其事的聊天,與一個叫威廉的男子聊得火熱!

黛藺站在一旁,朝電腦看了看,發現這個女人竟然在霸佔她的電子郵箱之後,在與一個俊美的男子,也就是那個經常發來信件,告訴她他即將應騁她助理的那個人!

這個人是古俊!絕對是當年那個追在她身後跑的古俊!

只是,現在的古俊成熟了!

“一一一題外話……一

最近網站發生了一些事,正在處理,所以這兩天有些慢,相信香會調整好,給大家最後的甜甜蜜蜜!

【擄愛】睿哲,你的情敵太多

黛藺朝視頻瞟了一眼,然後拿着文件轉身走出去,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辦公室的其他同事則紛紛朝她湊過來,沒有一個人相信黛藺會做這種事,反而,更加相信花朵朵心術不正,又在辦公室裡整人了!

所以大家聊了一兩句之後,紛紛散開,各自做自己的工作,黛藺刻等待肖祈總裁過來,若有所思盯着自己的辦公桌。

很明顯,這是一個圈套,早在這些圖稿被送來這裡之前,圖稿就已經泄露到競爭對手手裡了!花朵朵能這樣鎮定的面對這件事,應該是先前早已知道對方是誰,知道公司裡有奸細將這些設計賣給了敵人!

而這個奸細,還極有可能是花朵朵本人!畢竟花朵朵是抄襲借人上位的

於是想了想,黛藺借用送文件去設計部的方便,找到了當初那位被花朵朵抄襲的首席設計師matilda姐。matilda姐是位智慧大度的女人,在公司頗有名氣,沒有負面新聞,聽黛藺講明來意,她示意黛藺坐,自己則端着咖啡杯優雅喝了一口,放下,將花朵朵的一些私人恩怨徐徐道來:“蘇小姐,與你有眼緣,所以我不妨直說。”

她大方笑着,將目光移開,“當初發生這樣的事,我選擇繼續留在創E,是因爲創E是我起步的地方,有深厚的感情,我在等待創調來一位睿智的新老闆,能讓創E恢復以前的榮耀,但蘇小姐你現在也看到了,新上任的肖總裁似乎對創新沒有興趣,只對擴展業務、提高效益有興趣。”

“所以matilda姐你打算辭職?”黛藺皺眉,非常贊同這種對肖祈的評價……利慾薰心、急功近利!並且喜歡玩女人!

“我準備升美國總部,不會辭職。”matilda姐淡淡一笑,示意黛藺喝咖啡,自己則就着精緻的瓷杯沿喝了一口,擡眸,“蘇小姐,你是不是想知道花朵朵與什麼人有業務上的來往?”

黛藺點點頭,坐直身子,期待的看着這位溫婉的matilda姐:“滕氏企業市場部的市場經理,也就是這次做中間人,幫他人拿到合作案的anno”是不是與花主管私下認識?”

“嗯,表面上不認識,私底下認識,anno曾追過花朵朵。”matilda姐給予她肯定的答案,並給了她另一個消息,“與花朵朵合作的這種男人很多,一般他們分工分贓,專門盜取公司機密賺錢,並且你未婚夫的滕氏大企業內部還有她認識的人,滕氏內部其實已經被腐蝕了。但你若想抓到他們交易的證據,那就有一點難了。”

“我知道了,謝謝matilda姐。“黛藺笑着起身,準備告辭,“我有辦法抓出她的狐狸尾巴。”只要花朵朵敢再做,她就敢抓!

告辭設計部門以後,她給龍厲打了個電話,讓他立即派人鎖定anno等幾個這次拿到合作案的業務經理,將他們與花朵朵秘密見面的行蹤告知於

但她沒有說是什麼事,因爲一旦龍厲知道,滕睿哲就會知道這件事,她不想讓睿哲直接給她把花朵朵開除了!這樣沒意思!

就這樣折騰了一段時間,然後肖祈過來找她算賬了,肖祈是個精蟲衝腦的好色男人,又是個利慾薰心的商人,所以他一半站花朵朵那邊,一半站在她這邊,開始給黛藺講條件:“如果你肯說服膝市長將創E後面的那塊黃金地皮批給公司,公司可以考慮不開除蘇小姐你,並且讓你升職!”

“開除我的理由是什麼?”黛藺不冷不熱一笑,從沙發上站起,“目前,並沒有任何有力證據證明是我出賣公司!這件事涉及到商業刑事案件,應該交由商業刑事科去調查處理!”

肖祈聽說要移交給警方處理,臉色立即一沉,“蘇小姐,不要忘了這些設計圖稿是你在手上被泄露出去!你負有最直接的責任!”

“但公司也沒有證據是我泄露出去!競爭公司並沒有指證是我!”面對肖總的咄咄逼人,黛藺的聲線也拔高了起來,眸子裡帶着一絲冷笑,“等找到實質證據,肖總再來與我講這些條件!若到時候查出來不是我,而是被花朵朵反咬一口,也請肖總到時候爲我們主持公道,該開除誰就開除誰!”

她亦動了怒,毫不客氣對這精蟲衝腦的商人發了飆,然後在肖祈的怔愣之下,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在外面深吸了一口氣,是以平息心頭的怒火,讓自己冷靜。瞧瞧公司現在是什麼環境,小人猖獗,領導包庇,其餘所有人都悶不吭聲,只求自保

現在花朵朵整她,肖祈就以此來要挾她,一個個瘋了!

“黛藺你彆氣,花朵朵本來就打算爬肖總的牀,肖總有時候會站在她那邊。”同事小柳給她拂拂背,壓低聲音與她邊走邊聊,望了望四周的同事們,“剛纔花朵朵故意召集我們在門口排上一排,就是打算將黛藺你出賣公司的事宣揚出去,讓大家一傳十十傳百,弄臭你的名聲。你現在要沉住氣,千萬不要衝動!”

兩人往員工餐廳走去,夾了一些清淡的菜,拿了杯冰飲,坐在窗邊,正打算吃,龍厲給黛藺打來電話了,“蘇小姐,查到那位anno。了,現在他正開車過來接花朵朵吃飯,銀色的現代車,一個窮酸的白領。花朵朵估計瞧不上,但這次她答應見面,應該是爲分贓。”

黛藺放下手中的叉子,立即帶着小柳匆匆往樓下趕,電梯門開,剛好看到一身西紅柿的花朵朵挽着包包,戴着墨鏡走出公司。

“黛藺,想不到她還真敢出去約會!”柳潔皺了皺眉,對這個偏愛西紅柿的女人佩服到五體投地!就這女人的長相,哪個男人敢約她?!

果然,花朵朵開着自己的車出去了,開得很快,轉個彎就不見了車影。黛藺與柳潔坐出租車跟在後面,但黛藺定睛看了看,發現花朵朵並不與anno見面,而是下車在某報箱裡拿了贓款就走,然後開車與另一個男子約會

她進入的是一家高級會所,歐式穹頂,復古的馬降龍碉樓的磚雕,馬燈,坐在裡面別有一番滋味。但花朵朵體會不出其中的味兒來,只覺這裡太過陳舊,古老,根本就不奢華!

但沒關係,是威廉約她在這裡見面,說是時候見面了,他要給她一個驚喜!

當然,花朵朵是霸佔了黛藺的電子郵箱之後,才與這個威廉聯繫上。所以她一直用的是袋藺的身份,以爲威廉是一個有錢的大客戶,對她有那麼一點意思,並不知道威廉認識黛藺,才故意逗她!

此刻,她摘下墨鏡坐在臨窗沙發上,等待男人過來見她,並不知道黛藺與小柳也進來了,就坐在她隔壁。

黛藺心裡疑惑,不明白爲什麼這裡一個客人也沒有?爲什麼牆壁上掛着很多幅小雛菊的油畫?於是當她看到壁爐上的那幅男生女生在花田裡騎單車的油畫時,她的心裡轟地一聲,頓時明白花朵朵即將約會的是什麼人!

其實,古俊一直以威廉的名字存在她的電子郵箱裡,他們有互通email,但說實話,已是兩個孩子媽咪的她,現在是不想見古俊的!

美少年古俊,存於她的記憶裡,腦海裡,永遠那麼美好,她不想破壞這份美好。

所以當會所門口出現一抹修長、如冰雪一般的身姿,她連忙拉着小柳往後門方向走,剛好搶在會所熄燈點上浪漫蠟燭之前,閃身進了安全門。

正推着大蛋糕車的服務生被她們倆嚇了一大跳,扭頭望望這兩女人,然後按照安排,推着大蛋糕車、抱着香檳,一步步走進會所,準備給座位上的女子一個大驚喜。

然而這份驚喜,隨着男人在看清座位上的女人是花朵朵以後,嘎然而止

男人擁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如同上天鬼斧神工用白玉雕琢出來的一般漂亮到了極點。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純淨的瞳乳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簿薄的脣,色淡如水。

儘管,他肌膚如同雪一般白暫,一雙眼睛如同黑影中的秋水一般,深幽而又寧靜,帶着一股美麗妖冶,但在氣質和舉止上,都沒有一點脂粉氣息。此刻,他正冷冷盯着癡癡瞧着他的花朵朵,命令停止開香檳surprise,“你是誰?”

花朵朵緩緩起身,欣喜得身子輕微一顫,“我……我是lucy啊,威廉你不記得了?”想不到,這一次她釣到了一個身家百億、俊美如謫仙的男子,真是走好運!

會所外面,黛藺與柳潔已經走出來了,黛藺讓柳潔先回公司,自己則走在一排白楊樹下,蹙眉看着樹下的一輛黑色小車。

這是睿哲的私家車,車牌號碼全城獨一無二,價值幾百萬,但他來這裡做什麼?

難道是,龍厲調查花朵朵,所以跟蹤到了這裡,然後通知了睿哲……古俊會在這裡出現?她快步朝這邊走來,果然看到滕睿哲坐在車裡,一臉的陰沉之色,深潭雙眸冰冷!

“睿哲?”黛藺主動坐進車裡,看着男人的側臉,“你不相信我可以做到不與古俊單獨見面?”

“你回來滕氏上班。”滕睿哲淡淡開口,冰冷的眸子裡流轉的是一抹厭煩,對那些糾纏黛藺的男人的厭煩,“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但我不相信這個毛頭小子會死心。當年,這毛頭小子在江北大學與我大打出手,胡攪蠻纏,便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主!”

黛藺輕輕一笑,將頭輕靠在他厚實的肩頭,柔聲道:“難道,只要有男人追我,你就讓我躲進滕氏?”看來,男人是對自己沒信心呀。

滕睿哲的黑眸微微一眯,擡手挑起她小巧的下巴,讓她看着他,“在他進入創E之後,你立即回來滕氏。你蘇黛藺是我滕睿哲的老婆,我不想看到你被一些不知分寸的男人糾纏!你現在已是兩個孩子的媽咪,他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黛藺聞着這一股股酸醋味、火藥味,仰頭輕笑:“只要睿哲你相信我,我和他之間就不會有什麼問題。現在只要把花朵朵的事情解決,我便回來滕氏上班,絕不見他。”

滕睿哲得到保證,飛揚的濃黑劍眉低緩,面色這才舒緩幾分,薄脣輕開,“下午我們去見薛寒紫,聽說你外婆重病在牀,沒多少時日了,你最後去見見她。”

“可以嗎?”黛藺有些吃驚,繫好身側的安全帶,準備去見她的寒紫媽媽口這幾天正是滕韋馳和林雅靜行刑的日子,一旦槍決,這個世界就安寧了,所以勇舅一家纔敢回來。

一個小時後,睿哲載她來到了距離蘇宅不遠的外婆家,也就是她小時候經常被寒紫媽媽帶來這裡,卻又被外婆罵的地方。寒紫媽媽由於當年是文藝兵,國家給她分了房子,所以薛家的條件還算優涅,很大的一個居室。

但幾年前這套房子不是讓舅舅拿去還債了嗎?

“我幫他們贖了回來,讓你外婆最後安息。”睿哲將車停靠,銳眸看了看樓上,“薛寒紫下來迎接你了,你跟她好好溝通口贖回這套房子,就當是我這個外甥女婿給他們盡孝道,希望薛寒紫能良心發現,還黛藺你一個清白

兩人正說着,薛寒紫已經給黛藺把車門打開了,一臉的皺紋與褐斑,直接對黛藺開門見山道:“黛藺,當年錦豐去世,你入獄,我將你生母慕清如的骨灰一氣之下砸破了。但並沒有將她的骨灰散去,而是用另一個罈子裝了,藏了起來,不允許她和錦豐合葬。

但遇到薛兵以後,薛兵將這個骨灰罈偷去,高價賣給了林雅靜。當時林雅靜以鄒書記情婦的身份,一直在迫害你,將所有與你有關的人和事都掌控在自己手中。所以薛兵爲她賣命,順便讓她不要找我們薛家的麻煩,讓我們相安無事。

後來林雅靜入獄,滕韋馳接手了她的爛攤子,拿走了骨灰盒。我們一家刑顛沛流離,逃去了外省,過乞丐一般的日子。這一次若不是慕家揚言將慕清如與蘇錦豐合葬,讓我出面爲你們平反,滕韋馳也不會追殺我。”

黛藺笑了一聲,走下車來,反問道:“那有沒有被追殺到?”

當年寒紫媽媽轉走蘇家所有的錢,對監獄裡的她不管不問,怨恨父親,並且在她出獄以後,妄想獨佔蘇家的房子,與外婆一起羞辱她,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消氣?

被人追殺踐踏的生活都是難受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她從小被寒紫媽媽報復對待,十幾年了,難道這口氣還未消麼?想必,他們現在是體會到這種滋味了吧!

“明天我會召開一次記者大會,薛寒紫你出席,講一講你與蘇家的故事!”滕睿哲高大魁偉的身影緩緩踱至黛藺身邊,表情威嚴,一雙俊目不怒而威,銳利深邃,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這些年,並不是蘇家欠你,而是你欠蘇家。現在只要你在公衆面前承認,黛藺不是私生女,讓她不要再被這些流言蜚語傷害,你與蘇家的這筆恩怨便一筆勾銷!然後我們會舉行蘇市長與慕清如的合葬禮,讓他們真正在一起。最後則是本少與黛藺的婚禮,到時候,本少會邀請你這個養母參加。……

薛寒紫遲疑,放在身側的手悄然緊了一下。

如果承認黛藺不是私生女,那不就是承認自己是第三者?當年她與蘇錦豐是軍婚,部隊批的,怎麼可能承認自己是第三者!

“現在你已與蘇市長離婚,可以承認當年蘇市長與慕清如相愛。”滕睿哲冷笑盯着她,薄脣輕勾,將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以前我一直想不明白,爲什麼有些女人一定要用‘捉姦在牀’的戲碼,去逼男人娶她?後來鄒滕兩家告訴我,是權勢讓他們爲所欲爲,按照他們的意願來逼迫兒女聯姻,給了這些無恥女人栽贓陷害的機會!但你與蘇市長不同,你的名聲早在當年就壞了,雖然部隊給你批了軍婚,但你以爲,你身邊的人看不出其中的蹊蹺

他朝薛寒紫走來,劍眉輕揚,“所以,即便你現在當衆承認你與蘇市長沒有感情,大家也不足爲怪。你昔日的戰友知道你當年是栽贓陷害蘇市長,錦城市的熟人,更加知道你與蘇市長沒有感情!你其實一直在自欺欺人!”

薛寒紫聽着,乾裂的嘴脣嚅了嚅,“那……我明天同意出席記者會,一切,是該結束了。”她的雙手攥緊。

滕睿哲冷眸一笑,神情淡漠迴應了薛寒紫,然後扭頭看着身側的黛藺,“我們現在上樓看看你外婆,見她最後一面,也算是你這個外孫女盡了孝道

第二日,所有的人,包括慕書記一家,薛寒紫一家,滕氏一家,穿着一身莊重的黑衣,站在蘇市長的墓碑前。

經歷多年的風吹雨打,墓碑已經斑駁了,四周都是青色的草,鬱鬱蔥蔥,記者會就召開在這裡,所有的記者拿着相機圍成一個圈,瘋狂的對這邊拍照。

而一座合葬新墓,正在不遠處動工,兩座開光鑲金石獅守衛在墓碑前,爲即將合葬的蘇市長與慕清如守護左右。一切,顯得那麼莊重、寧靜、哀痛,沒有人說話。

“謝謝大家今天過來祭拜錦豐,我薛寒紫今天必須告訴大家一個消息……”祭拜過後,薛寒紫站在話筒前正要講話,下面的記者羣突然‘哇’的一聲騷動起來,蜂擁般的前擁後擠,陡然轉身往後面跑去。

因爲靜悄悄的墓園,此刻來了一個人,男人身軀筆直偉岸,當真玉樹臨風,一身黑衣讓他顯得修長高瘦。

劍刻的長眉下,眸子如同星那樣亮爍,黑漆漆如點墨般。玉立般的鼻樑高聳,那筆直伸下來的弧度,如玉石雕刻般,剛直中不乏秀挺。

休養數日,他的皮膚顏色恢復了,細膩,卻不失陽剛。此刻他紅潤鮮明的脣帶着壞壞的笑,一手插褲袋,瀟灑朝這邊走來。

“慕少爺!”幾個記者朝他蜂擁過來,料不到他會回來參加蘇市長的合葬禮,紛紛抓住話題緊追不放,將他密密困攏“前不久聽說慕少爺要與蘇小姐結婚,並且買了婚紗,爲什麼現在完會沒有消息?”

“慕少爺上次帶蘇小姐度假三天,並且穿着婚紗進了教堂,爲什麼沒有下文了?慕少爺能不能解釋一下,那天你與蘇小姐的婚禮爲什麼沒有舉辦成功?是不是因爲膝市長?”記者始終改不了八卦的特性啊!因爲這是大新聞

慕夜澈只是笑着,彎彎的脣角,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一手瀟灑擦褲袋繼續往前行走,不語。

而這邊,所有人都看過來了,氛圍凝重得壓抑,尤其是一身黑西裝的挺撥滕睿哲,完美的俊臉當即一沉,墨黑色的眸子變得犀利駭人!

一身黑色長裙的黛藺同樣驚訝,但她更驚訝的是,夜澈的身後又出現了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很明顯,夜澈早就已經來了,是在樹下給亡父祭拜,然後才瀟灑出現,但這位漂亮得不像話的威廉,也就是昔日的古俊,竟然開了一輛摩托車過來,威風凜凜直闖墓園禁地,目標明確的直接奔向她!

由於她站在臺下,離外場最近,滕睿哲站在臺上,隔了一段距離,所以當古俊將摩托開得飛快,在草地上一個瀟灑的旋轉,突然一把將她拽上車,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但所有的保鏢都趕不上摩托車的速度,黛藺被那只有力的臂膀拽在摩托車上,只覺疾風在臉上刮,吹得睜不開眼睛,耳朵裡傳來睿哲和夜澈的嘶吼聲,她的人便已經被帶出了墓園!

這是一種什麼情況?當年的古俊用單車載她,多年以後,竟然用摩托車搶她?!

現在黛藺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這小子有種,竟敢在所有人面前擄走他的老婆!是不是當年單挑的時候,他讓這小子罰跪教導處門口還不夠?!

而且還有剛飛回國的慕夜澈,這姓慕的也飛回來了,據說是準備參加蘇市長與慕清如的合葬禮,順便參加他與黛藺的婚禮,打算徹底完事之後再走

現在,他可是前院後院起火,追求糾纏黛藺的這些男人猶如過江之鱗,拿殺蟲劑滅都滅不完

這邊,黛藺掛了電話,然後將已撥電話完全刪除,將手機遞給一旁正逍遙自在的古俊,“我們現在就在這裡等睿哲過來。”

“可是我肚子餓了。”頎長英俊的古俊竟然對她撒嬌,伸出他雪白而又修長的手,再次牽着她的手往外面走,“現在去門口那家包子店買兩個包子裹裹腹總可以吧?正好在校門口,滕睿哲開車過來會看到。”

黛藺心想可行,抽出自己被他牽着的小手,跟着他走往校門口。

而此刻,學校正值放學時間,所以很多年輕的學弟學妹都好奇盯着她和推着摩托車的古俊,被古俊驚爲天人的外表與一身狂野不羈的打扮給驚豔到,一雙雙眼睛不斷往他身上瞟。

黛藺則淺抿粉脣不出聲,感覺如芒刺在背,底下腳步加快,快速走出校園。

但校園門口,昔日的那家包子間不見了,也就是古俊曾經爲她買包子的那家店子,換成了鞋店,根本就不可能買包子口於是古俊又建議去附近的菊花田看看,說不定那片菊花還在。

黛藺頓時,想到了菊花田附近的菊清雅苑,也就是她和睿哲的第一個新家,那一次,他們還在戶外的野地白雪裡,做過一次刺激的事情……

還有來學校的路上,古妤曾與她一起進快餐店吃早餐古妤爲了半根油條跟店員爭命……”

想到此她有些噓唏,斷然拒絕身側的古俊:“那些都是美好的回憶了,我們不要破壞它。古俊,今天我們的見面就到此爲止吧,下一次同學聚會,我們再一起吃東西。”

古俊見她躲閃他,非常忌諱與他單獨見面,便勾起他的脣角,邪魅笑道:“達令,你真是一狠筋死心眼,滕睿哲那老男人能娶到你算他沒有作孽太多,還能抱得美人歸。現在你爲了他,竟然也忌諱與我見面!不過達令你不要緊張,我不會強迫你做不願意的事,我只是讓你看清楚他的心。”

說着,他狐眸微眯,眸色清亮,眼望遠處那片竟然還存在的一小片菊花田,驚喜笑道:“原來那片菊花田還存在一小片,說明我們的記憶也還存在。今天我們哪兒都不要去,就在這兒講講話,等待滕睿哲前來。”

黛藺靜然看他,並不出聲,瞧着那一小片菊花田,纔想起時間過着過着,竟然又是一個秋天的到來,炎夏的逝去!

是啊,什麼都過去了,春夏秋冬不知道循環了多少個輪迴,蕭梓家的浩浩都四五歲了,她已是兩個寶寶的母親,不再是昔日在這裡求學躲藏蕭梓的蘇黛藺,不再爲蕭梓的結婚而哭泣,不再與小雪球相依爲命,她的第一個寶寶已經被林雅靜毒死在腹中,全部都過去了!一切雨過天晴了!

她輕輕笑了起來,感覺尤其的暢快,在路邊走了兩步。

古俊則走在她身邊,沒有再推着他拉風的摩托車,而是在前方十字路。的轉角處,有一輛豪華名車正等着他。此刻他只想與他的達令散步聊聊天,多看一看他們當年一起走過的路,打量江北這片地方,呼吸這裡熟悉的空氣

“達令,你知道麼?我姐,也就是古妤,可能會跟慕夜澈相親。”這個男子修長的身軀線條非常的柔和迷人,配上那張漂亮絕頂的臉蛋,細膩白哲的皮膚,雪白修長的手,比女人還要妖,但他是一個百分之百的男人,星眸深幽,鼻樑挺直,外表上與年輕俏麗的黛藺非常登對,“這一次,慕家老夫人每天登門相邀,邀請古妤去慕家喝茶口恰好,這次慕夜澈回國了。”

黛藺靜靜聽着,感覺路人的目光都往她和古俊身上轉,以爲他們是情侶,甚至,街口那個修鞋的大爹居然認識他們……“嘿,你們回來母校看看啦?我記得當年你們這兩小傢伙每天騎着單車從我鞋攤前經過,當時我就覺得這兩小傢伙長的特別漂亮,在早戀~想不到緣分天註定,你們能堅持到現在,恭喜啊!”

黛藺回以一笑,想不到阿爹居然記得她騎單車趕考,記得古俊經常跟在她身後跑的日子。所以她和古俊走到老阿爹的鞋攤前,伸出自己玉白的右手,讓老人看到自己的戒指,笑道:“我的確訂婚了,但不是身邊的這位古先生,古俊只是我的同學,我們來母校轉一轉……”

話正說着,她身後的馬路陡然有車子開過來了,猛地踩剎車,吱的傳來尖銳刺耳的剎車聲和‘啪’的關車門,捲起一陣火熱的風,然後後面所有的車都停了,車上的男人一臉怒氣與陰沉,邁開長腿朝這邊走來!

滕睿哲一身黑西裝,健碩梃拔的身形更顯修長偉岸,帶着一抹冷酷與陰森,他走到了古俊面前,將蹲在地上的黛藺一把給拉起來,帶到自己身後,冷颶颼盯着面前面帶笑意的古俊,“看來,幾年前讓你這小子罰跪教務處門口的教訓還不夠?!”

威廉,也就是昔日的古俊,撇一撇他如同塗脂一般紅潤鮮明的脣,劍眉斜挑,狐眸微眯:“對,本少這次回來,就是打算給你這個不可一世的‘大叔’一個深刻教訓!滕睿哲你自己算一算,你大黛藺多少歲?當年,你是用什麼手段毀了黛藺一生?!”

他亮如星辰的眸子帶着一絲陰鷙,脣角邊泛開一抹冷笑:“如果當年沒有你強迫黛藺,黛藺的人生也不會這麼坎坷口憑什麼你在一次又一次的傷害黛藺之後,你這個可以做黛藺叔叔的人還能若無其事的娶黛藺?我爲黛藺感到不值!”

“古俊!”黛藺從滕睿哲身後衝了過來,站在兩個男人中間,讓他們不要對峙,不要再像數年前那樣打架,古俊打不過睿哲的,“古俊,所有的事都過去了,睿哲他同樣受了很多苦,我們不要再舊事重提了好不好?我愛睿哲,從很小的時候,我就喜歡他了,現在我們好不容易走在一起,我希望能給兩個孩子一個幸福圓滿的家。”

滕睿哲聽到她的表白,佈滿怒火與陰沉的俊臉頓時一柔,伸出大手掭了探她的肩膀,將女人攬回自己寬厚的懷中,又用他力透紙背的渾厚嗓音對古俊低啞道:“以前,我有很多對不起黛藺的地方,而且對黛藺母子三的彌補遠遠還不夠,所以我希望未來的日子,我能用我每一天的時間去疼愛保護他們母子位,你能祝福我們?”

古俊看着兩人的親密,無奈的看黛藺一眼,邪笑着搖了搖頭,一字一頓:“我一直記得我的小達令,記得與她一起擠公交,騎單車的日子,卻不記得你滕睿哲滕大叔疼愛她保護她的日子!你們可記得,當年蕭梓大婚,你們這些人是如何在宴會場上對她見死不救,讓她受盡侮辱?!你有未婚妻鄒小涵,卻在出租屋讓黛藺成爲了你的女人,被你連夜強迫!那個時候,你只是對她的身子感興趣,卻不惜毀掉她的清白,讓她做你的地下情人,永遠見不得人!“

滕睿哲俊臉一僵,一雙濃黑的劍眉漸漸攏起,對這件事凝重蹙眉。但他沒有出聲迴應,只是把懷裡的黛藺摟緊,薄脣淺抿,銳眸沉沉盯着面前的古俊。

古俊卻在說完這段話後,邪邪的勾脣一笑,氣質更加妖冶一分,看他們一眼,灑脫的轉身離去。

他一身黑色皮衣,緊身褲,細碎短髮,更顯瘦長與夜魅,一雙修長的腿則邁着闊步,來到轉角處,坐上那輛早已停泊在這裡的豪華名車,吩咐前面的保鏢開車,“去滕氏,本少今天要與那裡的某些股東洽談股份轉讓的事宜

滕睿哲摟着黛藺站在衙口,目送古俊離去,他們的身後則是一因的人,慕書記夫婦、滕父滕母都趕過來了。

他們爲這事虛驚了一場,爾後捂捂胸口,哀嘆一聲,重新坐回車裡了,剛好相約一起去吃飯,下午再召開記者招待會。黛藺則與滕睿哲單獨留下,依舊站在那老阿爹的鞋攤前,問那老人:“當年,您有沒有見過我?”

老鞋匠仔細看了看滕睿哲那張無可挑剔、刀削斧鑿的完美俊臉,笑了笑:“在學校門口沒有見過,倒是在報紙和電視上經常看到。你不是以前滕氐集團的二公子,現在的滕市長?我這老鞋匠修鞋十幾年了,早就練就了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對學校附近出現的人,電視上出現的人,我都記得,但我就是沒見過你來江北大學接這個女娃,真不相信你們訂婚了,你的年紀看起來比她大了不少,可以做叔叔了。”

“嗯。”面對此言此語,滕睿哲竟是欣然接受,一雙眸子深幽而又寧靜,暗啞出聲:“因爲當年,我從來沒有來學校看過她,讓她孤零零一人。即便是後來找了來,也是對她不好。老鞋匠,你說我這心還能修嗎?”

黛藺沒想到他會爲古俊的這番話有了感觸,突然轉身往前走,安安靜靜走在這條昔日的上學回家路上,看着那一小片金燦燦的菊花。

看來,睿哲當年對她的掠奪,的確不算一種正常的男女關係,她比較像他的情婦,大家都看不到他的正常出現,只有她晚上在他大牀上的承歡。所以今時今日,她必須要做一個公公婆婆能真心接受的滕家兒媳婦,擺脫過去的陰影!

兩人來到了那片菊花田,但很可惜,菊花絕大部分都被剷掉了,政府視劃改建了商業大樓,與近處的菊清雅苑毗鄰不遠。菊清雅苑的兩套房子則早已尋找買主,門前的那幾片向日蔡地皮也被賣掉了,沒有留下一絲過去的痕跡!

於是黛藺就在這裡走着,看一看以前早餐哥、張春喜住過的地方,以前上過班的食府,以及蕭梓當年舉辦酒宴的宴會廳。原來蕭梓的儒雅隱忍,不僅僅表現在當年她與他的分手,她跪在這裡給幹金小姐們擦鞋的屈辱,更表現在,現在蕭梓對高晚晴的放縱與軟弱!

蕭梓只適合做哥哥,不適合做丈夫口以後,她應該是不會再來這裡了的吧。

傍晚,她和睿哲又去了一趟他昔日的單身公寓,與中介見了面,讓這幢剛剛豪華裝修的幾百平單身公寓,以偏低的價格賣給了一對年輕夫婦,也徹底結束了很多年前,年輕的睿哲被幼小的她糾纏,被迫搬來這裡置業的記憶

當然還有鄒小涵那段不堪的記憶,她就當這個女人是徹頭徹尾的神經病,發了一次瘋。

晚上,睿哲帶她去高級餐廳吃飯,將昂貴西裝脫給服務生,露出他筆挺的黑襯衣和健壯胸膛,然後將一筆不菲的小費放在服務生的托盤上,示意讓鋼琴家爲黛藺彈奏一曲她最愛聽的輕緩音樂。

但服務生過來回話,指一指他們隔壁桌的另一對情侶,回道:“隔壁的這位先生已爲女朋友點了這首曲,如果二位不介意,我們可以讓鋼琴師再彈奏一遍。”

滕睿哲原本將健碩身子躺靠椅背,星眸微眯,冷淡聽着龍厲給他回稟‘記者招待會圓滿結束,的事宜,知道薛寒紫如他所願講出了當年的實情,還復了蘇家的清白,這條消息明天即將上報,所以擰緊的眉心在悄然舒緩,俊臉煥發光彩,心情大好。

此刻他朝隔壁桌看去,赫然發現隔壁桌坐着的竟是慕夜澈與古妤,慕夜澈早發現他們的存在了,正端着一杯朝他晃了晃,優雅神士的跟他們打聲招呼。

一身黑色長裙的黛藺也發現了他們倆的存在,沒想到古俊說的話竟是真的,慕太太果真在極力撮合夜澈和古妤,今天就讓他們過來約會!

本來,她想過來問問夜澈最近過的好不好,去了哪裡,但想起前不久她與夜澈之間發生的事,她便開始刻意避嫌。況且,剛纔服務生不是說夜澈爲女朋友點了歌麼,不就表示他和古妤已經確立了男女朋友關係?

但巧了,古妤最愛聽的鋼琴曲也是這一首,與她一樣?

對面的古妤則絲毫不忸怩的走來這邊了,一身黑色收腰哪露背的晚禮服,點綴着妖嬈的亮片,大波浪捲髮嫵媚的攏在肩頭,款款朝他們走來,“滕總,黛藺,真巧。今天我和夜澈被逼來這裡吃飯,夜澈問我喜歡聽什麼歌,我便隨意說了這首黛藺你喜歡的曲子,你知道的,我最受不了這種文縐縐的音樂,沒有這方面的修養。”

“我也只是隨便聽聽。”黛藺笑了笑,扭頭看一看冰山臉的滕睿哲,示意要不要四人同桑?一身黑衣掩不住他卓爾不羣的英姿,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寬背後靠椅背,右手擱於桌面,銳眸微眯,但這個時候男人還跳,那她就要認爲他沒有人性了。

“女人你問一問。torn願不願意讓你與夜澈同桌?”男人掃了她一眼,對她的小心思心知肚明,一雙霸氣劍眉又皺了起來,“你看不到他們兩人正在約會?我們也正在約會?”

見鬼,真想狠狠敲一敲那顆小腦瓜,警告她不要總想着這個慕夜澈!這位慕大少的出現,只會給他們添亂!

黛藺瞅一眼他的臭臉色,笑了笑,還是站起身轉身走到夜澈面前,笑着問候:“最近過的好嗎?希望我和睿哲結婚的那天,也能看到古妤穿婚紗與你牽手,我喜歡古妤做我的小舅媽。”

夜澈俊容清俊,對她的恭賀有些卻之不恭,也有些過早,但他還是遺憾的啓脣輕笑:“好,一定會的。”以前他與黛藺都是‘小侄女、小叔,的叫,揉掭她的小腦袋跑步,現在,卻變得這麼陌生。

“題外話……

香的票票呢,爲什麼看不到,香最近被同書院的無恥之人借鑑抄襲,很受傷啊~

【擄愛】婚前預防針

簡短的寒暄過後,四個人沒有同坐一桌,慕夜澈與古妤起身離去了,開車來到了市委大院的慕家。

由於慕太太從中撮合,隔三差五讓司機接古妤過來吃飯喝茶,甚至有時,自己親自過去接,所以讓古妤覺得盛情難卻,消化不了這種熱情。

剛回國的慕夜澈,更是被磨得耳朵起繭,不得不順應母親的意思,與古妤出來散散步,吃吃飯。

現在兩人回來慕宅了,慕太太開始留古妤在這邊住一晚,並早已給她安排好了房間,就在夜澈房間的隔壁!

古妤深知慕母心思,也不拂逆,坐着與慕太太喝花茶,笑談,算是幫慕夜澈解困。她與慕夜澈是同類型的人,都是相親相到麻木,始終遇不到一個看對眼的人,所以她現在幫慕夜澈應付慕太太,讓他在回國的這幾天能清靜幾日。

此刻,慕夜澈走在花香撲鼻的院子裡,看着昔日他與黛藺一起坐過的小木椅。

他自己坐了上去,看着慕宅二樓的方向,想起那晚滕睿哲站在這裡的陰冷身影。那一晚,算是一個他與黛藺關係的轉折吧,黛藺是心甘情願與滕睿哲舊火重燃,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所以他有些失落,逐漸看清了一些事。

好在,時間逝去,他把事情的本質也看得透徹,沒有做出傷人傷己之事。現在他坐在這裡看看,不是覺得目前這一切都很美好,黛藺很幸福?

黛藺與滕睿哲在餐廳共進完晚餐,在附近的沿河小道走了走。

清涼的夜風撲打她的臉,讓她喝過紅酒的腦袋顯得更加清醒,她背靠在了河堤的護欄上,望着四周的燈紅酒綠笑了笑,道:“其實睿哲你一直沒有夜澈懂我,四年前我與他拿結婚證,你卻沒有來。你一直,都沒有主動找過

滕睿哲幽黑的眸子看着她,沒有出聲,朝江邊走了幾步,目光投向了銀光閃閃的江面。

的確,那年他差點命喪手術檯是爲滄口的百姓,是爲自己的調任,並沒有對黛藺母子位做過什麼。所以他其實還一直欠着她,爲她所付出的努力,還不及慕夜澈的十分之一。

然而,他現在有更多的時間去疼愛他們母子位一輩子!

此刻兩人又在江邊走了走,吹吹風,似一對尋常夫妻在這裡散步,享受平淡的生活。之後,兩人驅車離開,黛藺在車上接聽手機,聽小柳,也就是柳潔給她爆料:“今天我們在會所分手以後,我就回公司了,你猜猜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

“你直接說”黛藺笑了一聲。

“接下來,西紅柿女郎花朵朵也回公司了!一臉的晦氣,明顯是被與她約會的威廉羞辱了一番,然後跑回辦公室摔東西!掉完自己辦公室的,又出來掉你桌上的東西,我看着她那張大餅臉,感覺就是一張打了雞血的西紅柿,差一點就爆出紅色的漿水來!哈哈!黛藺,你可能不知道這花朵朵一直想釣一個帥氣的多金男,但偏偏她那長相嚇退不少英俊男人,只能吸引一些又醜又窮的齷齪男,與她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一次她與客戶威廉見面,本以爲在網上聊得來,威廉還逗她,明顯對她有意思,她便提早開好了房間,準備吃完飯去翻雲覆雨一番。結果威廉命人直接將她從會所轟了出來,不准她再踏進一步,她像一個瘋子跑了回來!”

“嗯。”黛藺當故事聽着,輕巧一笑,“這個威廉是我的大客戶,花朵朵佔用我的電子郵箱之後,便一直勾引他。因爲這個威廉,即將接手美國的一家上市公司,其外公的財富排在福布斯榜的前十名,美國的大富豪。所以她盜用我的身份與威廉見面,自然會被轟出來。”

“原來是這樣,她活該啊,以前改名號抄襲上位,現在又盜用你的身份勾引客戶,不要臉!”小柳在電話裡一頓怒罵,罵了兩三句,話鋒一轉,突然又神秘道:“你知道嗎?她這次設計的圖稿被美國總部駁回來了,說沒有創意,不準備引薦她,她一怒之下又改了一個設計名號,叫洗特琪,再次抄襲本公司的設計師作品自我推薦,卻得到了公司的重用!”

“又抄襲誰的?”黛藺兩眉一凝!

小柳在電話那端靜了靜,更加壓低聲音道:“當然是抄襲黛藺你的,笨蛋!黛藺你這次被降職,從設計師做了秘書,你設計的那些作品自然被公司送到了那賤人手上,她這次江郎才盡,實在找不出抄襲的目標,直接找上倒大黴的黛藺你了!她設計的初稿我悄悄看過了,就是把你所有的作品籽合,轉成自己的,卻得到了肖祈總裁的重點提撥!你沒聽說嗎?現在同事們到處在議論,公司又在重點提拔這種抄襲賤人,卻把原創給踩了下去,現在公司把她的抄襲作品四處推薦,她再一次的洋洋自得介紹這是她自己的實力之作,騙騙那些不明真相的客戶!嘔……吐死我算了,看到她那張大餅臉我就想直接一拳揍過去!國內的創E被這種抄襲賤人據佔,關門大吉是遲早的事。”

“明天我去公司看看。”黛藺沉重掛了電話,躺靠在座椅上,臉色凝重

一旁,正在開車的滕睿哲看看她的臉色,擔憂出聲:“剛纔你說的抄襲是怎麼一回事?”

“沒事。”黛藺用手撩撩被風吹亂的長髮,扭頭看着窗外,“創E最近的風氣有點差,同事之間又發生抄襲事件了,總裁卻偏袒抄襲者,我感到難受。”

滕睿哲黑眸沉沉看着她,沒有再問她問題,卻從她凝重的側臉上,看到了這件事絕對與她脫不了干係。

第二天,黛藺來到創E上班,看到肖祈總裁正坐在花朵朵的辦公室裡聊

從兩人相談甚歡的表情可以看出,兩人正在爲抄襲作品的推薦效果碰杯慶祝,這次的抄襲作品又爲公司賺了一筆,將公司的好作品循環利用!黛藺自己,卻揹負着出賣公司的罪名,即將再次被降職!

她一直在想,她已經是秘書了,還能怎麼降?

此刻她敲敲主管辦公室的門,提醒門內的人,她有事要談!

肖祈想也沒想便讓她進來,並直接開門見山對她道:“最近公司傳出的流言蜚語,你聽說了?”

“我不明白總裁是指哪件事。”黛藺搖搖頭。

肖祈便放下手中的紅酒杯,與對面的花朵朵對視了一眼,起身對黛藺道:“蘇小姐,你知道一個公司需要的是穩定,而不是鬧騰。況且現在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咱們的花主管又爲公司賺了一筆,事成定局再也改變不了什麼。不如你消消氣,我給你升職,讓你繼續做設計師?”

“繼續做設計師,然後繼續被你們抄襲、利用?”黛藺冷笑反問,朝這邊走過來,盯着座位上得意洋洋的花朵朵,“這次,咱們的花主管又賺了多少?夠你開房間與公司的客戶共度春宵一晚麼?還是,拿這筆錢給你坐牢的男友做保釋金,然後做少奶奶?”

花朵朵臉色一變,立即反脣相譏,並且無恥一笑:“抄襲?”無辜的聳聳肩,“抄襲的證據在哪裡?肖總已經判定這不是抄襲,而是借鑑相似,你說再多都是屁話!因爲,你嫉妒我爲公司賺了一大筆!”(這是發生在香身上的真人真事,這種無恥之人就在身邊)

“蘇設計師,每間設計公司的大環境都是這樣,好作品循環使用,將它們的價值發揮到極致,你不要太較真。”肖祈總裁果然在一旁幫腔,朝黛藺走過來,軟硬兼施,“況且,花主管並不是全部抄襲你的設計,也有她自己的東西,如果你太較真,一定要追究,那我們公司也伺候不起你,你可以馬上收拾東西走人!但如果你能嚥下這口氣,我們可以讓你繼續做設計師,絕對不卡你的推薦與客戶爲你打造名氣口……”

他伸出手撥黛藺的肩膀,“肖總知道你喜歡設計,一直想做名設計師,加上現在事情已成定局,我也讓花主管把借鑑作品稍微改了改,你就不要較真了。我再給一些單子你去做,拿提成,這樣你的名氣就能慢慢提升了,這樣對大家都好!你看看你現在既走出賣公司,又是一個小秘書,誰相信花主管會抄襲你?你以前是有些名氣,但那走過去了,現在公司已經爲花主管量身打造了一套推薦方案,讓她名氣大噪進軍創E總部,你就不來……”

黛藺掃開他的手,不讓他趁機佔便宜,故意反問他道:“如果我現在鬧,那又如何?”

【‘那你鬧好了。”花朵朵驕傲翹着腿,張開她的血盆大口無所謂的扔來一句,“反正現在大家都知道創E就是抄襲來抄襲去,我花朵朵又不是第一人!”

黛藺被這句話震驚到了,想不到一個女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說這句話就像吃多了自然而然的放一個屁,冷笑問她道:“花主管似乎忘記了,當年就是你抄襲同公司的作品,然後被公司劃定借鑑,榮升你爲設計部主管,纔有了創E的第一個抄襲者!你是創E的抄神,你自己不知道麼?”

“呵呵,那又如何?……花朵朵拍桌子站起了身,並將身體朝這邊傾過來,牛逼的盯着對面的黛藺,“你能改變現在的現狀?現在肖總站在我這邊,我就算把公司的所有作品全收納了,那也只是一個借鑑!有本事你就讓滕睿哲將那塊地皮批給肖總,給公司賺取更多的利益,再來讓肖總給你判定借鑑還是抄襲!況且……”她柳眉一挑,挑釁的看着黛藺:“況且現在滕睿哲是市長,名聲在外的一市之長,一旦他有什麼緋聞,用私權幫你對付創E,以公徇私,你猜猜,身爲錦城市委的一把手,他會不會像當年的蘇市長一樣,被這些緋聞整得落馬?或者被調任窮鄉僻壤?政治家最怕的就是被人捉把柄!而且他會不會娶你,能不能成功娶你,還是一個未知數!你蘇黛藺不要高興得太早!”她把桌子狠狠的一拍,再囂張的一笑,從桌子後面走出來,對肖祈柔聲道:“肖總,我們現在去吃飯,我表妹高晚請手裡握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萬無一失的證明咱們的滕市長以公詢私,把高氏企業查封的一間不留,然後暗暗收購。所以我們現在放心的去吃飯,說不定明天就是滕市長官場落馬的消息,然後新市長上任,咱們創E後面的那塊黃金地皮就有着落了。”

“說的對,滕市長從來不給我肖祈面子,我也犯不着給他面子。”肖祈刮她鼻頭曖昧一笑,勾着她的肩往門口走,早已把黛藺的事當成了一個屁。

黛藺一張粉白精緻的俏臉由青變白,咬着牙笑道:“肖總,您先別急着出去吃飯。”

面前的狗男狗女卻置若罔聞,繼續開門,因爲直到現在抄襲事件的發生,他們才終於找到了人生的共同點縱容抄襲,才更加有錢賺!兩人現在簡直是相見恨晚,吃了飯馬上去酒店開房!管她花朵朵是美是醜,反正他又不帶她回自己的公寓!

“肖總,剛纔肖太太打來電話,我幫忙接了……”黛藺又出聲道,然後說到這裡不說了。

果然,肖祈立即放開花朵朵轉過了身,“我老婆說了什麼?”

黛藺淡淡一笑,走過來,撥開他們,自己走出去了。她又沒說什麼,只是提醒這精蟲衝腦的肖祈,你家中還有孩子老婆!花朵朵這種貨色你也敢玩,也不嫌惡心?!酒吧的舞女陪酒女都不知道比她漂亮乾淨多少倍!她走出去後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柳潔劉孜立即將椅子往她這邊轉了轉,小聲提醒她:“一旦發現他們的姦情,立即拍下來,這比你幹辛萬苦去外面找證據要強得多。他們明顯就是給你下了一個因套,早盯上你的作品了。”然後拿回黛藺剛纔藏在衣袋裡保持通話狀態的手機,紛紛閃回去,埋頭裝作很認真的工作。

黛藺將面前的資料翻了翻,沒說什麼。剛纔她衣袋裡藏了手機,所以大家都聽到剛纔辦公室裡的對話了。

肖祈與花朵朵則瞪她一眼,一前一後從她面前走過去了。

中午,三人在公司餐廳吃飯,聽到剛纔花朵朵與肖祈說的那番話已經在公司沸沸揚揚的傳開了,大家紛紛議論兩人有姦情,難怪會包庇花朵朵抄襲

柳潔劉放則一邊吃一邊聊公司的八卦,爲黛藺被刻竊感到惋惜,問黛藺打算怎麼辦?

黛藺用銀叉靜靜拌麪前的牛柳麪,看着桑面上震動的手機一一是睿哲打過來的,約她中午一起吃飯。

所以她沒說什麼,只是叮囑小柳小劉:“慢慢找證據,不要輕舉妄動,現在花朵朵抄襲已是公開的秘密,我們走司法程序,不要指望公司能公平解決。”然後拎包下了樓,看到睿哲坐政府的配車來的,前面坐着司機和男秘書,他坐在後座翻閱文件。

見她下樓,他主動爲她打開車門,銳眸掃了一眼創E大樓,“我感覺這幢大樓上空飄散一股陰氣。”

黛藺笑一笑坐上車,告訴他自己吃飽了,想去滕氏看一看,她準備跳槽了。當然這個跳槽是在爲自己洗清冤白之後。

滕睿哲點點頭,示意司機往滕氏大樓方向開,並沉聲提醒她:“若再次遇到葉素素,你不會覺得礙眼麼?爲什麼一定要留她在公司?”

“因爲我沒有理由開除她。”黛藺把他面前的文案拿過來看了看,放回去,“那天她只是在會議室與你稟報公事,有另一個秘書可以做在場證明,我若以這個理由開除她,那就真的是以公佝私,小肚雞腸,然後公司開始紛紛流傳我搖架子、利用我少奶奶的身份報復情敵。而且,我聽說花朵朵與滕氏市場部的人也在勾結,也就是商業竊賊,經常在倒賣滕氏內部的機密,早已成了慣偷,卻沒人追究,滕氏最近幾年真的在衰落了。”

滕睿哲仰躺在座位上,結實修長的指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我正在考慮怎樣向市政府辭職,棄政從商。”

黛藺靠過來,用柔白的小手替他捏了捏厚實的肩頭:“是不是很累?休息一下好了。”

男人卻睜開一雙深邃的眸子,定定看着她:“創E發生的事,我知道一個大概,要不要我幫你?你沒有主動告訴我,似乎不想讓我插手。”

“龍厲幫我在查,就相當於是你在幫我了。”黛藺給了他捏了捏肩,然後將面前的文件資料收拾好,“這幾天以龍厲的能力,應該能幫我查出花朵朵與那些人的交易內幕。這幾個名單是公司的另一設計師告訴我的,應該不會出錯,她們倆是宿敵,對花朵朵非常瞭解。並且剛纔進辦公室,我拿了兩部手機,我自己的手機故意拿在手上,讓肖祈與花朵朵放低戒備心,小柳的手機則放在我衣袋裡,與小劉的手機正在通話,所以剛纔肖、花二人講的話在辦公室全部傳進了同事的耳朵裡,抄襲這股風氣,遲早會讓創嘬後只剩下肖祈和花朵朵這兩個人。”

滕睿哲伸手心疼摸摸她的臉,“這樣很辛苦,要不要找份輕鬆點的工作

黛藺笑了笑,覺得這樣多說無益,打開車門下車了。等過段時間過來滕氏,除了能揪出葉素素的狐狸尾巴,還能與他更加靠近,心靈相通。到時候,誰都不準凱覦她的男人!

但令她和睿哲這次猝不及防的是,正當他們走進滕氏總裁辦公室,秘書卻小聲告知他們:“老滕總與膝老爺正在會議室開緊急會議,因爲有股東賣掉了公司的股份,買方一直在搶滕氏的生意,令我們所有的酒店業績平淡,生意一落千丈。”

“有這種事?”滕睿哲銳眸微眯,同樣被這個消息震驚!

“少爺,聽說是一個叫威廉的老闆,剛從美國回來他打算在國內開拓市悔……”

“出去吧。”話到這裡,滕睿哲也差不多知道是誰了,示意秘書出去,冰冷的俊容反倒顯得沉靜下來。他側首看一眼身側的黛藺,在黑色皮椅上坐下了,健碩的身軀將整個皮椅塞滿,倨傲冰冷雙眸盯着黛藺:“看來,這一次他又是爲你而來,發誓一定要打敗我這個‘大叔’,不知天高地厚!”

黛藺反倒盈盈一笑,朝他走來,“數年前你讓他罰跪教務處門口,他自然要將這口惡氣討回來。不過你不要再用當年的目光看他,他現在不再是當年的古俊,而是一個捲土重來的商界新貴,勢力與能力不容小覷。”

滕睿哲見她站他這邊,與他同心,擡眸勾脣一笑,“以當年他那股敢作敢爲的衝勁,我就知道今天的他不好對付。他不似慕夜澈,會爲了黛藺你退隱,他要的是,毀滅整個滕氏,將黛藺你從我手中擄走,呵,這小子還是這麼的不知天高地厚!”

他將大手霸氣擱於皮椅扶手,龐大身軀仰靠椅背,俊美的臉龐若有所思,銳眸盯着面前的黛肖:“女人,我們的宿敵出現了,我希望在我們走進婚姻的殿堂之前,不要再出現誤會,並且互相不理解。”

“那要看睿哲你怎麼去做。”黛藺這一次沒有百分百依順他,而是,同樣很期待在這男女情敵(尤其是葉素素)一起聚集的滕氏,他會怎麼去做!現在古俊對她一心一意,是一個敢作敢爲的強勁對手,正好在她結婚之前,讓睿哲提前有危機感,珍而重之的來保護他們的婚姻。

【擄愛】狗咬狗

黛藺在滕氏走了一圈,看到被調去其他部門的葉素素正在公司某一女魔頭的手下做事,稱之助理,與女魔頭的關係看起來很好。

由於這裡是市場部,業務員和小秘書特別多,來來往往全是人,此刻,前臺處的小秘書就在被女主管訓話,女主管命令腿腳受傷的女秘書必須親自把文件送進辦公室,不準任何人幫忙!

一身ol套裝的葉素素則在旁邊勸慰,讓女主管消消氣,她幫忙拿進去就行了。結果女主管瞪她一眼,警告她別多事,一定要小秘書將文件拿進辦公室,誰都不準插手!

一旁,黛藺看得納悶,發現市場部女主管在故意拿小秘書開涮,真正目的則是發泄心中的怒火,做給外人看!

所以她仔細想了想,想起以前有人提過,滕氏的市場部與人事部有些瓜葛,兩個部門的經理主管之間有些矛盾,於是經常拿下屬員工出氣,做給對方看!

做做樣子無所謂了,但面前的這個小秘書已經全身是傷了,一身黑衣爆炸頭的女主管爲什麼還要僵持不下,差一點將東西砸到哭哭啼啼的小秘書臉上去?

反觀一側的葉素素,女主管越是兇,她便越是依順,始終掛着笑臉面對女主管的怒氣,輕巧的化解矛盾!

所以此刻,女主管在狠狠罵了一頓小秘書,命令其一定親自將文件送來主管辦公室後,終於踩着10寸高的高跟鞋,仰着她的爆炸頭,耀武揚威的離去,葉素素則一身白色套裝,連忙給女主管開電梯門,忍氣吞聲的跟在後面。

然後等她們離去,黛藺這才帶着人從不遠處走來,給哭哭啼啼的小秘書遞來一包紙巾,“女主管爲什麼這樣對你?”

“因爲  toto姐最近失戀了,她發現男友anno。在外面偷吃,並且小三比她長的還醜……”小秘書抽抽噎噎的答道,飛快取了紙巾往臉上擦,並且伸出她打了石膏的腿,露給黛藺看,“我的腿就是爲了給。劫姐趕時間送文件,才從樓梯上摔下來的,然後去醫院打了石膏,馬上就來公司上班  toto姐最近眸氣非常火爆把人不當人……”……”

anno ?黛藺感覺這個名字很是耳熟,這纔想起是那個與花朵朵聯手出賣創E機密,嫁禍於她的。NP!怎會這麼巧,原來這個anno。真的是滕氏的人!

“anno也是市場部的人?”她讓小秘書坐下,慢慢的談口關於送文件的事,待會她會親自給女主管送上去。

“是啊,anno是市場部經理,與toto認識兩年了。但是最近,anno。經常在外面玩女人,被toto姐發現了……”……”小秘書捂着紙巾小心翼翼的訴苦,一雙含淚的雙眼,不時的朝四周看,“我現在要去給toto姐送文件了,不然她又要找我發飆了……”“

說着,飛快起身就往電梯方向跑,嚇得腿傷都不敢養,竟然打算拉着柺杖去送文件。黛藺連忙將她輕輕按回椅子上,讓她先不要急,她給她送上去,並再問道:“既然anno與toto是男女朋友關係,那麼滕氏市場部所有的銷售、客戶事宜,都交由他們夫妻二人管理?公司似乎明文現定,同一部門,尤其是主管之間,不能談戀愛?!”

小秘書這才察覺說漏了嘴,連忙飛快的擺手,驚恐得再次流眼淚,“我剛纔沒有說過他們在談戀愛,你聽錯了,我是誕比。姐最近情緒不持……

黛藺知道小秘書是被女主管平時欺凌慣了,什麼話都不敢說,所以她也不再逼她,取過面前的文件,自己親自去送文件。

搭乘電梯去了樓上,看到葉素素正在幫toto整理文件,toto則站在窗邊接聽電話,火苗一陣一陣的往上竄,差一點將手機給砸了。

黛藺大致聽到toto在這樣大罵“你這龜孫子以後別再來找我,儘管找那醜女人去!不要以爲我不知道那女人是誰,上次老孃就看到你將你那寒磣人的破現代開往創E的方向!”

後面的話,在她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之後,陡然戛然而止,toto將手中的手機狠狠摔到桌上,扭頭問葉素素:“這個女人是誰?我不是說讓門。那木頭給我送上來?!”

toto今天沒有戴隱形眼鏡,所以她一雙塗着厚厚眼影的眼睛形同擺設,根本看不清面前的蘇黛藺就是她未來的老闆娘!她只知道,她的男人anno。竟然被一個醜女人給勾走了,並且與那賤女人私底下一起盜取公司機密賺錢,早就姦夫淫婦一對去酒店開房間了!

當然,這幾年滕氏狀況百出,滕大伯、滕家兩位少爺相繼退出滕氏,雄奇輝煌的滕氏曾經一蹶不振,生意一落千丈,幾年來,由年邁的滕二伯一手支撐着,搖搖欲墜。所以他們這些各個部門的主管如魚得水,想怎麼整便怎麼整,想怎麼賺錢便怎麼賺,早把公司的機密不知道賣出多少個了!竊取公司機密早已不是什麼奇事!

但沒想到,anno。這次竟然與一個醜女人聯手,把她toto矇在鼓裡!

“我在問你她是誰?爲什麼不說話?”見葉素素只是盯着門口的女人不說話,toto抓起桌上的手機又朝葉素素砸過來,一臉的兇狠與囂張,“啞巴了你!你是從總經理辦公室調過來的又怎樣,老孃不屑你這個被扔出來的廢物!”

葉素素連忙往後一閃,飛快躲開這支手機,從她破碎的喉嚨裡發出沙啞的聲音回道,“toto姐,她是蘇黛藺,可能走過來幫前臺秘書送文件。

“amy的腳受了傷,我幫她把文件拿過來。”門口的黛藺走進來,朝辦公室看了一眼,將文件直接放在toto的辦公桌上,擡眸輕輕一笑,發班北。與花朵朵有得一拼,以後兩個女人打起架來絕對熱鬧,笑道:“我是創E設計部門的lucy,在花朵朵手下辦事,這次過來滕氏,正巧看到amy腳受傷,順便幫她拿過來。”

“蘇黛藺?”toto柳眉一挑,對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哦了一聲,轉頭對葉素素道:“葉助理,我聽說你就是因爲她撞見你與滕少單獨在一起,才被調來我的部門?而且,我只知道我們滕氏的二少爺滕睿哲離過婚,沒見過他再次訂婚,媒體報紙上並沒有宣傳過訂婚現場,哪裡來的一個滕氏未來少奶奶?”

“滕少爺確實沒有訂婚。”葉素素柔聲答道,並蹲下去將手機撿了起來,若無其事放到桑上,看這邊的黛藺一眼,“toto姐,我被調來這個部門,是因爲我不適合待在總裁辦公室,更加適合在您的手下做事,您是我學習的榜樣,我需要一步一步的進步學習。”

“那也是。”。toto毫不客氣的點點頭,輕蔑的掃了她一眼,並且把面前的黛藺不當一回事,“你葉助理,誰人不知你是靠滕老爺的關係空降進來,臉不紅心不跳進了總裁辦公室?!現在你被打回原形,一步步往上爬也是理所當然!落在我的手上更是活該!現在你去讓amy那小賤人給我親自送文件,誰都不許代勞,爬也給我爬過來!”

她把黛藺送來的文件直接狠狠扔到葉素素的臉上,勒令馬上去辦,然後用輕蔑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黛藺:“你也可以滾了!你給amy代送文件的這筆賬,我找amy算!”

黛藺見這女人用到了‘滾’字,在滕氏的囂張程度怎一個‘張狂’了得,便柔婉笑道:“今天我除了順便幫amy送文件,還有更重要的事找toto姐你。最近創E出了叛徒,toto姐應該聽說了?這件事,好像跟anno有關。”

果然,toto聽到這個名字就起了反應,柳眉高挑盯着黛藺傲慢的走了過來,卻是順手帶上辦公室的門,問道:“哪個anno。”

“幫花朵朵盜取創E設計圖稿的anno。”黛藺輕輕一笑,扭頭看着身側的這個危險女人,“早在數日前,兩人便已聯手盜取創E集團數個重大工程的設計圖稿,私底下分贓約會。”她仔細端詳T比。臉上的細微表情,果然發現這女人的臉色在變,目光閃爍不定,銀牙緊咬,因爲toto自己也在盜取滕氏的內部機密高價賣出,與那二人是一丘之貉。但anno。與花朵朵私下約會,那纔是toto真正的恥辱!

“我還知道,花朵朵曾經在桃園路與anno。秘密接應,拿回她應得的贓款。”黛藺冷笑着,決定刺激一下這個女魔頭,“如果不出我所料,BUNP上次被花朵朵放鴿子,這次還會不死心的守在創E門口,等着花朵朵下班,呵。”

“花朵朵這賤人!”T*陰眸一眯,一聲怒罵,卻是轉身朝黑色真皮轉椅上坐下去,不緊不慢點燃一支菸,嫺熟的夾在指間吐一口煙困,翹起腿又眯眸吸了幾口,然後才突然將煙盒狠狠砸到地面,扭過頭:“最近我跟蹤anno”早猜出是創E這個姓花的賤人在勾引他!這個賤人在創E的名聲我早就聽說,一個爛貨,到處勾搭男人!”她彈一彈菸頭的菸灰,擡頭面前的看着蘇黛藺,“不過,這件事跟你蘇黛藺有什麼關係?”

黛藺笑着搖搖頭:“當然有關係,因爲我是他們的替死鬼,被栽贓陷害,並且,花朵朵與“舊一直私底下保持聯繫,打算撒空創E所有的作品,然後遠走高飛,我不想再做他們的替死鬼,給他們背黑鍋。”

“花朵朵是你的上司?”toto把菸蒂重重捻滅,站了起來,“那賤人最近是不是又賺了一筆?”一個骯髒的公用馬桶,她若不讓這賤人身敗名裂,她這些年的toto姐算是白混!

黛藺見這toto對事情心知肚明,她便也不再多說,只道:“以後,我也許會來滕氏上班,希望我們共事愉快。”

輕輕一笑轉身走了出去,與帶amy過來的葉素素擦肩而過,離開市場部門。……

這世上總是一物降一物,既然創E已是花朵朵的半邊天,沒有人再能改變,那就讓其他人來解決她。

下午,滕家一家人在會議室開會,黛藺被送回創E上班,看到抄襲成功大賺一筆的花朵朵正在辦公室打扮,猩紅的嘴脣正哼着歌。

“你按下手機的擴音鍵讓大家聽到了我與肖總的對話又怎樣!”花朵朵經過她面前,俯下身,警告盯着她,“抄襲這種事,在創E早已是一個公開的秘密,如果大家能辭職,早就辭職了!之所以不離開,是因爲他們捨不得這份工作!因爲,肖總除了對你差一點,對其他人都很好。只要用錢,還怕拉不攏人心?所以你省省吧,看我怎麼整死你!”

她一把奪過黛藺手中的筆,把它當做黛藺,狠狠掰斷!咔嚓!然後得意的勾起脣,直接將斷筆甩到黛藺的臉上,“不要臉!”罵完侮辱完,趾高氣揚的揚長而去,扭腰搖臀走出辦公室。

大家見她這麼跳,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停下手中的工作厭惡看着那抹逐漸遠去的西紅柿身影,彷彿看到這個女人已經離死期不遠了。

花朵朵下了樓來,打給威廉無數次,沒有一次被接聽;最後她在創E樓前氣急敗壞的轉了轉,決定親自找去他的公司。爲什麼她不死心?因爲至今她還不明白,爲什麼威廉在網絡上挑逗她,喜歡她,見了面卻將她扔出會所

但她在門口遇見了肖祈,肖祈在車上喊了她一聲‘朵朵’,示意她去他的公寓。

她有些矛盾,覺得肖祈雖然年紀大,但做他的情人也不錯,可以幫他管理創E:然而她心裡又想着威廉,認爲威廉在美國的身家,比起肖祈不知道強了多少倍,並且威廉俊美風流,她嫁給他,指定就是養尊處優的少奶奶!

所以最後一折中,她決定將所有的男人都收服,每個人都玩一遍,“好吧,去你家,不過你準備好避孕用品。”她朝肖祈曖昧的眨眨眼睛,坐上了這個老男人的車。

但是在半路,她又遇見了一個男人anno,anno直接將車橫在他們面前,被她放鴿子放到暴跳如雷,“賤娘們,你不是說一旦事成,就出來與我吃飯?!現在你與這個老男人是怎麼一回事?!”

花朵朵害怕事情被揭發,連忙從車上跳了下來,把anno往旁邊拉,“這個是我老闆,不要當着他的面把我們出賣公司機密的事暴露出來,不然我們都玩完了!”

“那你現在跟我走!”anno。把她的手狠狠拽着,粗魯的拖上她的車,花朵朵卻不敢掙扎,心虛的對肖祈笑道:“肖  肖總,我們改天再約吧,這個是我哥,找我有點事。”

肖祈瞪着眼睛,不明白煮熟的鴨子爲什麼就這麼飛了!

於是花朵朵就這樣被她的情夫拽進車帶走,然後來到anno。的公寓”……anno打開門就把這欲拒還迎的臭娘們往懷裡抱,當真是被磨得心癢癢,想把這騷女人抱上牀,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坐在沙發上抽雪茄的toto杏眸微眯,吐一口煙因,玉手擡起,示意她黑道上的兄弟立即把花朵朵這賤女人給抽了,她親自讓這騷女人嚐嚐被千人騎的滋味!

可恰那猴急的anno,萬萬想不到。toto會坐在這裡,當即抓着皮帶就往toto這邊跑,委屈的告狀:“你別誤會,是花朵朵這賤人勾引我一定要來我的公寓  ……”

toto冷笑一聲不出聲,只是讓兄弟們把臉色大變的花朵朵捆了,立即擡上車!

花朵朵嚇得魂飛魄散,爲了自保,突然一把抓住。anno的胳膊,聲淚俱下道:“我肚子裡有你的孩子,你不能讓她抓走我,我會沒命的,她的這些兄弟混黑社會,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我以前的男友就是這樣……

anno。卻一腳踹開她,自己又往toto這邊爬,“toto,就算她懷有我的孩子,我也不要,我只愛你。一生……”

“帶走!”toto姐動了動她的兩根手指頭,滿臉怒氣,頭也不回的走出這幢骯髒的公寓。

花朵朵這個賤人勾引過多少個男人,她就讓多少個道上的兄弟一起上她,恰好,黑市街那邊的兄弟正缺女人,她toto姐會讓他們一起嚐嚐花朵朵的味道,然後視頻網絡直播,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這賤女人的賤樣!

晚上黛藺洗完漆在書房用電腦,突然發現網絡上出現了一條點擊率超高的網絡視頻,視頻名爲‘高氏名門小姐的妓女生活……”由於沒有網監管理,視頻瘋狂流傳,已經排名第一。

黛藺點開看了,發現視頻的女主角不是高晚睛,而是高家的表姐花朵朵

事情發生在一間酒吧,花朵朵可能是吃了搖頭丸,不斷的在舞池裡扭動身體瘋狂搖擺,然後開始自己脫衣服,把自己脫個精光;之後鏡頭切換,一絲不掛的花朵朵被拽到了某個包廂,躺臥沙發,被兩個青龍紋身的光頭一上一下性虐着。

花朵朵本人卻在快活的大叫,一雙手臂歡快的舞動,興致非常高昂。

然後鏡頭再次切換到酒吧衛生間,男廁,花朵朵一絲不掛躺在小池前,身上佈滿閃亮的液體,不知道被這裡來如廁的男人順便‘拾漏’了多少次(也就是,只要有女人落單在酒吧衛生間,磕藥神志不清,都會被侵犯),恐怕連她自己都數不清。

黛藺本來關掉了這個視頻,看得反胃,但想不到排名第二的視頻竟然又是花朵朵,這次他們換了個地點,是一間別墅客廳,花朵朵與另外兩個被遮住臉的女孩在跳脫衣舞,不斷的搖頭,興奮到了極點。

但這段脫衣舞過程非常詳細,幾乎就是花朵朵的豔照,三點全露了,光着屁股在地毯上跳舞,臉上卻欲死欲仙!

這一次黛藺看得徹底反胃,連忙把所有的網頁都關了,給古傲打了個電話:“網絡上的視頻怎麼解決?這個,可能已經觸犯了法律。”

“我已經看到了,這兩個視頻已經被瘋傳了無數次,看來是惡性報復。”古傲在那端沉聲道,“青龍刺青,也就是黑道上的恩怨,看來花小姐惹了道上的人。但是直到目前爲止,花家都沒有向警方報案花朵朵失蹤。”

“以花朵朵的性格,可能與家裡人不合,沒有常聯繫。”黛藺做出自己的推測,將身子躺靠椅背,靜靜望着窗外的明月,“我沒想到對方會出手這麼狠,看來她招惹的男人還不算少。”

“這件事,只要花朵朵自己肯報案,警方就會追究。但聽說花朵朵這人在你們公司的形象不太好,恐怕撥出蘿蔔帶出泥,她以前做的那些事也會被帶出來。”

黛藺站起身,在窗邊來回走了兩步,“現在儘快將這些視頻撒掉吧,看着讓人反胃。”

“警方已經在處理了,正在與這些黑杜會周旋。黛藺,順便跟你說件事,古俊的事我已經聽說了,我正在向美國的外公申請,不要給這小子做國內投資,調他回美國。”

“好,謝謝你。”黛藺掛斷了電話,轉過身,看到洗完澡的睿哲正站在她身後,把事情的經過了解了一個大概。他走到電腦前,把剛纔的網頁打了開,幽黑銳眸淡淡瞟一眼標題,沉沉出聲:“看來,你的死敵花朵朵已經有人幫你對付了!不過這個人的手段比你厲害,完全沒有人性!”

他將龐大的身軀坐到椅上,然後伸出猿臂,將穿着睡衣的黛藺拉到他腿上坐着,長指勾住她的一縷長髮,“高家的人已經報警了,因爲有人將這些視頻寄到了高家,要求高家出五百萬銷燬這些光碟。否則,這些視頻將每隔一段時間便在網絡上瘋傳,讓所有人都記得花朵朵的脫衣舞。”

黛藺抿着脣,想的卻是另一個問題,道:“這些事與我沒有關係,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我想,明天anno。會親口說出花朵朵的陰謀,讓我在創E恢復清白,然後我帶着柳潔劉孜回到滕氏上班,與葉素素交鋒。不過我懷疑,視頻事件應該跟toto有關,這個女人最近在滕氏很囂張。”

“看來女人你這次一箭雙鵰。”滕睿哲放開她的一縷長髮,將輕盈的她抱起,走出書房,走向大臥室方向,“讓toto除掉花朵朵也不錯,兩個人都囂張異常,被毀掉是遲早的事!正所謂一物降一物,toto能毀掉花朵朵,同樣也會因爲視頻事件被警方追究,讓她們互相狗咬狗。但是女人你有沒有想過,toto下去了,葉素素會上位?”

黛藺正被他颳了下鼻頭,聞言在大牀上翻了個身,一隻玉手支於枕上,側躺,“我們明明都知道葉素素不懷好意,又沒有理由開除她,那就不要理會她。如果她有本事往上爬,那我們就讓她見識我與睿哲你的幸福。”

“呵~……滕睿哲將健壯的身軀朝她壓過來,蓋上了空調被,摟住她一個翻滾,與她一起抱在被子裡做夫妻之間的事,“我們現在開始一個美妙的夜晚。”

如果不是寶寶房間有蘇小雁,隨時在別墅裡走動,也許,他們夫妻能在房門大開的書房體驗激情的夜晚,可以在院子裡偶爾打野戰,在大客廳‘爬樓梯’,一定更美妙……

對門的寶寶房間,蘇小雁陪兩個寶寶一起睡,給他們講童話故事,寶寶們睜着一雙亮閃閃的大眼睛,調皮翻滾着小身子,問她道:“小雁阿姨,爲什麼剛纔爹……抱着媽味回房間?媽味不會走路了嗎?每次要抱抱,不怕羞羞

蘇小雁臉蛋微紅,對這個問題表示緘默。剛纔他們出去上洗手間,又不小心撞見市長哥哥與小嫂嫂在恩愛了。

然後上了一段時間幼兒園的寶寶們又問道:“小雁阿姨,我們是怎麼出來的?爲什麼一個爸爸和一個媽媽在一起,會生寶寶?”

蘇小雁直接躺回牀上,用書本蓋着臉裝睡,無法應對小寶寶們。誰知道你們兩小傢伙是怎麼出來的,聽說當年你們媽咪年紀小,還未畢業,不肯要寶寶,你們爹地一定要,每日每夜努力播種,就這樣讓她懷上了,於是你們蹦出來了……其實,她也不知道男女之事是怎麼回事啊。

【擄愛】她要讓滕睿哲泆身!

第二天,黛藺在創E沒有看到花朵朵的出現。據同事相傳,花朵朵自從昨天坐上肖總裁的車,便不曾再出現。並且所有人都看到了網絡上瘋傳的兩刻視頻,對花朵朵從天而降的災難感到竊喜而又唏噓!

是誰,手段這麼狠毒,把一個公司公認的交際花變成了酒吧里人人‘拾漏’的交際花?又是誰,根本無視法律的約束,直接將這兩刻視頻放上了網絡?

若要怪,就怪花朵朵本人太過放縱,四處勾搭男人!說不定,以花朵朵水性楊花的品性,還在暗自竊喜自己一個晚上認識了這麼多的男人,以後不愁沒人嫁了!

所以一時之間,公司流言四起,對花朵朵的報應感到暢快解氣!對於這種沒臉沒皮、損壞公司大環境的抄襲者,貌似只有這種天敵才能讓這種無恥之人得到報應,讓精蟲衝腦的肖祈不敢再打這個醜女的主意,從而不敢再包庇她所有的惡行!

於是事情發生之後,創E華夏區區域總裁肖祈一大早上在助理的引領下,粗略看了這兩則視頻兩眼,然後開始極力撇請與花朵朵之間的關係,並且着重強調,自己昨天沒有跟花朵朵出去約會!他只是用車順便載了她一程,然後花朵朵便被一個叫anno。的男子帶走了!

“聽說昨天肖總裁正準備與花小姐一起去買情趣用品?”過來調查的兩警員冷冷坐在他面前,表情嚴肅,讓他說實話,“這件事非比尋常,可能牽涉到感情方面的報復,泄露個人隱私,所以我們警方希望每一個當事人能配合調查。”

“沒有這回事!”肖祈兩手一攤,背靠椅背堅決不承認,決定來個死不認賬,“在我的律師過來之前,我不會再回答你們任何問題!”

然而,不管他是否再回答警方的任何問題,公司的人都知道他與花朵朵有一腿,並且最近的抄襲事件炒得沸沸揚揚,已經有一些風聲傳到他老婆的耳朵裡了!所以他老婆現在正在飛回國內的飛機上,決定對丈夫最近的所作所爲做一個瞭解,證實某些風言風語是否爲真?!

此刻,前來調查的兩警員從總裁辦公室離開了,進入花朵朵的辦公室進行取證,發現花朵朵的msn上有無數個私交甚密的男子,比如肖祈、威廉、anno還有她混黑道的前男友,數目數都數不清,足以可見該女人的私生活糜爛。

但從肖祈所提供的路段監控來看,花朵朵昨天確實在半路被anno拉進了車,兩人舉止親密,說說笑笑離開了監控路段。於是警方對這個anno。火速展開了追捕,絲毫不費力的通過全國聯網聯名,將這個盜竊賊toto。從飛往歐洲的飛機上抓了下來!

anno。雖然任職滕氏市場部開發經理,但其實是一隻軟腳蝦,早年通過toto的關係,才從業務員升上經理一職,是虛職。所以他開始通過出賣滕氏內部機密的方式撈油水,在滕氏內部打渾,然後在酒吧遇上了尋歡客花朵朵,兩人約會過幾次,但花朵朵嫌棄他窮酸,一直不肯跟他上牀。

現在anno。被從飛機上逮捕了下來,立即將昨晚的事情招供,承認自己將花朵朵帶來了公寓,準備燕好,但他褲子還來不及脫下,水性楊花的花朵朵便被等在公寓裡的toto強行帶走了,他由於怕惹事,便沒有追上去,而是立即收拾行李上飛機,打算逃到國外!

“關於這件事,你沒有法律責任,爲什麼要逃到國外?!”審訊警官敲敲桑子,厲聲呵斥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警……警官,我確實沒有什麼事需要交代,我現在需要請個律師。”“NP十分認同‘打死不承認’這個理,膽子逐漸大了起來,氣勢洶洶推開椅子站起身,打算往外面走,“你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關押我!”

對面的兩警官則冷臉看着他,吩咐讓門外的證人進來。

原來審譏室門外站了個人,正是被通知前來的黛藺。黛藺此刻正在接聽龍厲的電話,被龍厲告知,昨晚失蹤的花朵朵被在酒吧附近的一幢公寓裡發現了,發現的時候她還在瞌藥,死活不肯走,還要跳脫衣舞。

現在,高家的人將她接回了家,本來想在她身上找指紋和精掖線索,卻被對方洗得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留下口花朵朵本人則早已沉迷於哇藥,經常用磕藥的方式讓自己興奮,然後與男人快活,早已經見怪不怪了,所以對於網絡上的那兩則視頻,高家只覺丟盡了臉面,叱令花家立即將這不要臉的外侄女立即接走!

所以黛藺在接完電話後,覺得,是應該讓這兩人供出他們栽贓陷害的戲碼,時機到了,她現在有必要讓警方介入她的被抄襲、被陷害事伴,讓警方來還給她一個公道!

“半個月前,anno聯手花朵朵,盜走創E內部的重大工程案投標作品,然後以修改原稿爲由,讓我背黑鍋。”此刻她坐在了審訊室裡,作爲原告一方將龍厲蒐集到的證據交給警方,“這是anno與花朵朵私下見面的照片,以及這次私下高僑買進他們圖稿的名單口警方可以對這些得標人各自進行提審,讓他們出示原持……”

這幾個競爭公司的無恥對手,龍厲早已經明裡暗裡給了他們一些警告,用非法手段迫使他們業績一落千丈,將這幾個沒有實力的害羣之馬打回原形,讓他們無法再盜竊,再立足,她就不信,做了賊還不心虛?鬆了他們的。,還怕抓不出花朵朵的這些盜竊勾當?

“就算我anno做了這些事又怎樣,這些都是花朵朵和toto逼我做的,我只是幫她們……””anno。陡然拍桌而起,碰倒了椅子,有些沉不住氣了,“沒有購買者,又哪來我們這些盜竊者,你們若要抓,也該是去抓這些競爭公司的獵手,是他們有需求,我們纔不得已去盜竊!”

“也就是說anno你承認盜竊栽贓了?”黛藺盯着這個癩蛤蟆般的奇醜男子,徐緩一笑,“其實只要你承認是花朵朵指使,你的商業盜竊罪就可以減輕一層,你應該不想把牢底坐穿,並且賠上鉅款?我們這裡已經有很多證據能證明你曾經盜竊滕氏內部的機家……”

“當然是花朵朵指使我做的!早在半個月前,她找上我說有一筆生意要做,讓我按照她的指示將圖稿交給創E的競爭公司,一旦她找到了替死鬼,我便按照這個時間點將東西交給競爭公司,然後她一薦雙鵰,除掉她面前的這個眼中釘!”anno。有些激動起來,爲了推卸所有的責任,他開始胡說八道:“我與花朵朵沒有任何關係,是那女人倒追我,破壞我跟toto之間的關係……”

黛藺但笑不語,與對面的審訊警員對視一眼,靜靜站起了身。

走出去以後,她來了一趟滕氏,發現toto竟然若無其事的在上班,踩着舊公分高的高跟鞋,一把拽着小秘書amy的頭髮,拖了十幾米遠!

見到黛藺出現,toto重重放開amy,抓起地上的一隻鞋子,狠狠朝黛藺砸過來:“你她媽的也不是一個好東西!滾!”竟敢利用她借刀殺人,除掉花朵朵,那她加。,同樣不會放過這個法辦anno。的蘇黛藺!賤女人等着瞧!

黛藺側身躲開這隻鞋,發現她招惹了一個黑道上的大姐大,不解笑道:“toto姐爲什麼不出去避避風頭?昨晚的視頻風波,能讓toto姐你吃上官司。”

toto撣一撣自己的手背,根本不詫異這件事會被追究,啓脣一笑:“只要滕氏不倒閉,我toto姐便不會離開!我知道你蘇黛藺即將進駐滕氏,借我之手掃除所有障礙!但我提醒你,我可以幫你除掉花朵朵,同樣也可以爲了對付你,提拔我身邊的葉素素!葉素素與你之間的關係,比我和花朵朵那賤人好不了多少,我toto姐一定讓你沒好日子過!”

笑過之後,她一腳朝地上的amy踹去,“滾起來!”

amy一陣瑟縮,額頭上貼着ok繃,早已嚇得不敢動彈。

黛藺見此一陣心寒示意身邊的秘書機心扶起來amy卻躺在地上不敢動,驚慌的搖了搖頭:“如果我起來,我下個月的工資就沒有了……

“不起來就對了。”電梯裡的toto驕傲的仰着頭,等着電梯門關上,“上一次你蘇黛藺多事幫了她,我便扣掉了她這個月所有的工資。你若再幫她,我讓她這座城市混不下去!”

隨着電梯門被闔上,她陰冷的聲音也隨之被關住,女魔頭囂張的離去了,amy卻坐在地上不敢起來,抱着雙膝嚶嚶的哭泣。

黛藺無奈,從amy身邊走過,看着這個鳥煙瘴氣的市場部門。原來,搖搖欲墜的滕氏內部,其實比創E好不了多少,唯一不同的是,滕氏是她和睿哲未來的產業,需要她和睿哲同心協力去打理,創E無所謂,倒閉與否和她無關。

下午,遭遇‘豔照視頻’的花朵朵竟然現身創E,是被警察帶過來的,用口罩蒙着臉,戴着蛤蟆墨鏡,儼如大牌明星走場。這個女人與那麼多男人云雨了一夜,竟然沒有暈倒,若無其事與肖祈一起澄清公司的抄襲事件、栽贓事件!

因爲這兩件事涉嫌侵犯她人作品,是需要走司法程序的,所以花朵朵的豔照視頻一旦曝光,她曾做過的這些缺德事便滾雪珠似的滾了出來,要求她必須交代清楚!

此刻她站在所有同事面前,用沙啞的嗓音說道:“抄襲陷害確實無恥,我爲了給公司拼業績,不惜借鑑了同事的作品,毀掉了自己的名聲口但在這裡,我依然不承認自己抄襲,只是借鑑!(這些抄襲的賤人哪!)並且公司的作品被泄露給競爭公司,是anno。強迫我做的,他說過,他的女朋友是混黑道,如果我不依順他,他便毀掉我……”

“那你跟肖總裁之間又是怎麼一回事?”有人譏諷笑道,環臂抱胸在一旁看熱鬧,對這女人的遭遇簡直大快人心,“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你不勾引人家的男朋友,對方會找人‘教訓’你?昨晚的滋味好受吧,是不是以花主管你在酒吧的經驗,這些都是小case?”

花朵朵連忙裁上口罩,低着頭就往前面走。

但她走着走着,突然在門口撞上一個四十歲左右,打扮撲素的女人!女人慈眉善目,身後還跟着年輕的一男一女,她見花朵朵往她這邊衝,柔弱的她突然一把抓住花朵朵,冷道:“你就是勾引我老公的花朵朵?”

花朵朵連忙搖頭,試圖掙開老女人的束縛,呵斥道:“大姐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老公是誰,關我什麼事!”

女人卻陡然一個耳光扇過來,啪的一聲,打得花朵朵不敢再吭聲:“果然是你這狐狸精!你聽聽這是什麼!”老女人氣得發抖,陡然奪過兒女手中的手機,扔到桌上,將黛藺在辦公室錄到的那些對話放給大家聽……

“肖總,我們現在去吃飯,我表妹高晚晴手裡握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萬無一失的證明咱們的滕市長以公佝私…………”花朵朵溫柔的聲音。

“說的對,滕市長從來不給我肖祈面子,我也犯不着給他面子。”肖祈刮她鼻頭曖昧一笑的聲音。

“肖總,您先別急着出去吃飯。”黛藺咬牙切齒的聲音。

“別管她,我們出去吃飯,酒店房間我已經訂好了。”肖祈猴急的聲音

“肖總,剛纔肖太太打來電話我幫忙接了  ……”黛藺再次勸慰的聲音

“我老婆說了什麼?”肖總裁放開花朵朵後焦急的聲音。

原來,辦公室裡的那段對話是真的被竊聽了,並且直接國際長途,擴音播放,除了讓全辦公室的人聽到,也讓肖祈遠在美國的妻兒聽得一清二楚!

那麼現在,花朵朵這女人該如何收場?

只見花朵朵吃了這一巴掌,屁話都不敢說,推開肖祈的一兒一女就往外面跑,害怕被他們拖着打!警察則在後面追,勒令她立即回警局協助調查,如果再跑,便被視爲妨礙公務,不配合調查,罪加一等!

聲名大噪的花朵朵跑到了大街上,扯掉她的口罩伸手攔車,哪還顧得警察的警告,拼了命的與其他乘客搶出祖車,只想着飛奔逃命!結果擠着擠着,她的胸口突然被塞了一張名片,某位三級片導演對她拋來一個媚眼:“花小姐,昨晚的激情視頻直播我看了,你跳的真棒,敢三點全露,與男人NP,有沒有興趣去我們的工作室演三級片?我有信心將你包裝成第二個蒼井空、飯島猴……當然了前提是你必須讓我檢查身悔……”

“去你媽的!”花朵朵一腳踹開他,奮力擠開所有的人羣,鑽入出租車

這邊。

創E設計部門的整個樓層,全體安靜下來,所有的設計師都靜靜看着肖祈,脣邊浮着一絲冷笑。有些設計師和主管,甚至當着他的面開始遞辭呈,直接收拾東西走人,一個接一個的離開,因爲他們已經受夠了!

柳潔和劉孜也遞了辭呈,收拾好東西走到黛藺身邊,小聲碰了碰她:“黛藺姐,我們隨你去滕氏好不好?我們會很努力工作的。”

黛藺此刻還沒有遞辭呈,而是看到當年被花朵朵抄襲上位的matilda如姐拖着小皮箱,對她揮了揮手,笑了笑,準備前往美國創E總部任職。

此對此刻的國內創E,早已經形同一盤散沙,正如當初黛藺被從美國總部調過來,做砸了滄口的案子,氛圍一樣的悲涼!人心散了,被傷了,還收得回來麼?

黛藺低下頭收拾自己的東西,將一份早已打好的辭職信放在桌上,靜靜從肖總裁面前走過。

現在,只要公司全體員工都知道,當初不是她出賣公司就好。她留在這裡的意義,似乎就是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體嘗被花朵朵抄襲借鑑、被這種小人糾纏的無奈,再也沒有其他。

其實她也想留在這裡創作、進步,然而,這裡的大環境不允許,不適合,公司早已包庇、助長了歪風邪氣,讓所有人都倍覺窒息,無法靜心創作!

晚上,她與睿哲帶着寶寶們去滕宅吃飯,滕父在飯桌上問她,創E是怎麼一回事?

“不適合我,所以辭職了。”黛藺靜靜吃着菜,沒有說太多,“我準備在家裡休息幾日,再去滕氏上班。”

“那你打算進哪個部門?”滕父又沉聲問道,瞥了旁邊一表人才、衣冠楚楚的兒子一眼,發現睿哲一點都不爲黛藺的事操心,一張俊臉意氣風發,優雅安靜的用餐,一雙幽邃黑眸時而若有所思盯着黛藺,薄脣淺抿一口紅酒

“應該進市場部。”黛藺用餐巾抿一抿嘴角,表示吃好了,打算現在回去市委大院的房子,不在這裡住。

但滕家的傭嫂已經把兩個寶寶哄睡下了,滕母也極力挽留,讓她不得不回到二樓的新房,簡單衝了個澡,躺在那張白色的圓形大牀上看書。

這裡其實是他們的新房,歐式宮廷風格,奢華溫馨,但她住在這裡,總感覺怪怪的,不敢關燈,害怕在黑夜裡想起以前鄒小涵住過這裡,起一身雞皮疙瘩。

樓下,剛剛用完餐的滕睿哲則一邊往樓上走,一邊接聽電話。

“滕少,這一次你的女人利用了我,你是不是應該出來與我做宗買賣?”toto在電話裡朗聲大笑,帶一絲張狂與尖銳,又帶着幾分客氣,“西碼頭,九點,我的私人遊艇等在那,我有生意要與膝市長你一起做。”

滕睿哲已經走到了臥室門口,眯眸冷笑:“先告訴本少,你toto姐做什麼生意!本少再考慮有沒有興趣!”

正看書的黛藺擡眸看了他一眼,把書放下,認真盯着他冷笑的側臉。T。T。?

男人高大修長的身軀已經走向窗邊了,一身的冰冷氣息,凜然冷傲,似乎與toto達成了意向,決定去西碼頭赴約,轉身對她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黛藺搖搖頭笑道:“既然你是去談生意,那帶着未婚妻出場肯定不太方便。而且toto一定強調了,她與睿哲你做大生意,不要讓女人縛手縛腳

滕睿哲見她這麼通情達理,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我去去就來,你早點睡。”

黛藺點點頭,目送他出去,然後站在窗邊看着他離去的身影,輕蹙眉心

他沒有親自開車,讓保鏢開車,龍厲跟隨身旁,一身西裝筆挺、沐浴着夜色前往西碼頭。

此時月高風清,西碼頭的海水一陣接一陣的撲打,白色的私人豪華遊艇在海面上起起伏伏,在燈紅酒綠裡晃動着一股奢華。

滕睿哲俊臉邪冷,邁動修長雙腿,帶着保鏢上了遊艇,立即有兩個妖豔女子出來迎接,嬌滴滴的喊他‘滕少’!而遊艇內艙,金黃色牆布裝飾成古羅馬風格的牆面,黑色楮漆點綴其中,奢糜輝煌;大吊燈在遊艇的行駛中微微晃動,旗袍美女恭立,美酒飄香,形同夜總會大廳。

toto坐在沙發上,早已爲滕睿哲準備好了美酒和雪茄,自己則夾着一支點燃的雪茄,邀請滕少坐。

滕睿哲帶人剛走進來,廳內燈光突然驟暗,升起了一支豔舞,兩個皮膚白暫、蕾絲透視裝的女子輕柔扭動她們的水蛇腰,暴露着她們柔白的身段,妖媚的朝滕睿哲走來,打算按照場子現矩,擁着他坐到沙發上,然後往他懷裡湊;滕睿哲的薄脣勾起一抹冷笑,長腿走進來,但並未坐,“看來你不打算與本少談生意,而是送本少一船美女。”

這艘遊艇早在他的雙腳踏上甲板,便已飛快開動,離岸口已經很遠,toto打算讓他在這裡左擁右抱,享受美人恩。

“先送美女,再談生意。”toto邀請他坐,晃了晃她手中的紅酒杯,笑着,搖出大姐大的派頭邀他碰杯,“滕少看在toto爲滕氏打拼多年的份上,賞個面子,喝一杯。喝完這一杯,加。與滕少有大生意要做。

今晚當然不是她來勾引這個俊美的男人,而是讓這羣夜總會的小姐來詞候這個即將結婚的男人,弄得他舒舒服服。

這些有錢有勢的男人,不都愛在歡場逢場作戲,體驗婚後的刺激?她就不信,以她的手段,還能讓蘇黛藺那賤女人風風光光完婚,守住自己男人的清白!

踩了她的男人,那可是要還的!今晚過後,不管滕睿哲有沒有真的玩這些女人,她都要讓蘇黛藺明天隨着滕睿哲以淚洗面!

【擄愛】成了他們的小嫂子

黛藺躺在圓形大牀上睡不着,心裡一直沉甸甸的,早知道toto相約不會有什麼好事,所以她在牀上翻了幾個身,起來衝個漆,坐在書房裡翻了翻滕氏最近的運作和人事。

這是第一次,toto當着她的面把睿哲約出去,無外乎去會所或者夜總會談生意,讓坐檯小姐伺候,鶯燕環繞。但同時她也明白,只要睿哲涉足生意場,就會有接蹲而來的應酮,是永遠無法避免的。

她身爲未婚妻,總不能每次都爲這個事吃醋吧?她應該相信睿哲的定力,然後與這個toto周旋。

“嫂子,別擔心,滕總不會讓這些鶯鶯燕燕近他的身。”龍厲按照主子指示給她打來了電話,讓她放寬心,並且用手機將遊艇上的畫面傳給她看,“相比蘭會所,toto找的這些女人更加不在一個檔次。”

只見畫面裡,滕睿哲敞開他的西裝外套,一手橫臥長形沙發背,龐大身軀倨傲躺靠沙發,正在與對面的toto交談.toto安排的鶯鶯燕燕則坐在他旁邊,端着酒杯不敢往他身上靠,只敢蹲在地上給他倒酒,殷勤的裸露自己柔白的身段,使盡渾身解數勾引他。

這些女人,個個豐滿妖嬈,性感凹凸,但確實比起蘭會所的紅顏,低俗美豔不止一個檔次!

但是龍厲這句安慰的話語卻起了一絲反效果,讓黛藺頓時又想起了滕睿哲當初在蘭會所的那些事,想起了顧依依!彷彿,滕睿哲無論走到哪,都要被這些風塵女子包圍,被糾纏,數不盡的爛桃花。

“龍厲,讓睿哲不要喝toto的酒。”

“滕總沒有喝遊艇上的酒,我早已爲滕總備好了人頭馬。”龍厲讓她再次看了看遊艇內的畫面,然後將視頻關掉了,讓她放寬心,“滕總現在與這個toto稍作周旋,十一點之前,他會離開這艘遊艇。嫂子你先歇下,睡一覺,滕總便回來了。”

黛藺嗯了一聲,用玉指撫撫眉心,決定重新躺回牀上睡着。

半夜,滕睿哲回來了,一邊解西裝襯衣釦子,一邊在浴室放洗澡水口因爲他身上有酒氣、侵染了一些小姐們身上的香水味,所以他先沖澡、再進臥

黛藺婀娜的身段包裹着一襲銀白的睡裙,露出一裁玉白的小腿,烏黑秀髮嫵媚披散,斜靠在門扳上,對着正在衝漆的他敲了敲門,“toto有什麼生意要談?”

滕睿哲濃密的短髮上揉滿泡沫,陽剛堅硬的男性身軀線條在水珠的沖刷下,更加性感迷人,寬肩、長腿、窄臀,透着一股力量美,尤其是那一雙強健有力的長腿,緊窄的臀,讓女入爲之心蕩神馳。他把短髮衝了衝,然後用大掌抹一抹俊臉上的水珠,深黑眸子朝黛藺看過來。

“談生意只是幌子。”他覆額的黑髮上滴着水,五官像刀鑿釜刻般工整且有棱有角,溼漉漉的,他光着身軀朝黛藺走過來,一把打橫抱起她,低頭吻了吻她的脣,“其實只是約我過去喝幾杯酒,欣賞舞娘的舞姿。”

“你好像心動了?”黛藺勾着他的頸子,潔白臉龐和身子也被他身軀上的水珠浸溼了,在他懷裡動了動,“她似乎打算送你一船的美女,然後讓我對你以淚洗面?”

滕睿哲把她放牀上躺着,順勢壓了上來,一手抽掉她睡裙的腰帶,大手鑽入睡裙裡,愛撫她玲瓏四凸的身段,“看着那些舞娘,我想起了女人你。

黛藺把一雙瑩白的玉腿曲了起來,併攏,不讓他逗弄,笑着搖了搖頭:“我的男人剛從夜總會出來,我還不知道他做了一些什麼,所以現在不能全身心投入的把自己交給他。”

想來,這還只是toto的一個開始,以後,這女人不知道還要給睿哲送多少美女,送到他眼花繚亂,終於遇到一個心動的爲止!

“喝了幾杯酒,然後我的私人遊艇開過來了。”男人從她身上撐起他健碩的虎軀,翻身到一邊點燃一根菸,將煙盒啪嗒扔到牀頭櫃上,微眯銳眸吐出一口煙因,“你似乎惹了她。”

黛藺把睡裙攏好,也從薄被裡爬起來,靠着牀頭,用玉指耙了耙她烏黑的長髮,“其實,即便沒有我,她也會用這種方式對待花朵朵。這次我沾了她的光,讓花朵朵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她不甘心罷了。”

“她說你喜歡插手她的事。”滕睿哲將長煙吸了一口,便重重捻滅,扭頭看着她,深邃幽暗的冰眸含滿擔憂,“一直以來,滕氏由於滕家人的不合,幾年來每況愈下,生意沒有起色.toto本人便如魚得水,早已將滕氏的市場部門收入囊中,直接掐住滕氏的這一經濟命脈。這幾日你頻繁進出滕氏,她認爲你在向她挑釁。”

“以滕氏少奶奶的身份挑釁她麼?”黛藺靜靜一笑,將身子伏到男人健碩的胸膛上,聽着他砰砰的心跳聲,“她一直警告我,沒有媒體報導的訂婚不算訂婚,沒有進禮堂,便不算結婚口我在她眼中什麼也不是!所謂的挑釁,不過是我幫秘書amy送了份文件。呵呵。”

男人將她從身上扶起,棒起她的臉,銳眸低垂看着她,“看來,我需要向你正式求婚一次,讓錦城市所有人都知道,你蘇黛藺早已是我的未婚妻。

當年高晚睛結婚、鄒小涵逼婚,都是全城巡迴,各大媒體爭相報道,轟動一時,唯獨只有黛藺,兩三次都是默默無聞待在他的身邊,與他同居、相當於他的情人。

因爲他一直覺得太過張揚,渲染,會給她帶來災難和痛苦,讓受盡磨難的她再次被人追殺,所以他一直將他和她的關係保持低調,渴求平靜。然而他忽略了,每個女人都會渴望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希望在那萬衆矚目的燈光下,將自己的手交給自己即將託付一生的男人,做最幸福最漂亮的新娘,然後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所以,他似乎還欠她一個求婚儀式又訂婚儀式,忽略了,必須讓他們的關係正式曝光在人前,讓所有人知道,蘇黛藺是他滕睿哲的妻子!

萬里碧空卷着白雲,陽光依舊睛好口繁華的錦城市並不因爲這些配角們的出現,而放慢它發展前進的步伐,依然車水馬龍、人流如織,到處可見那瘦薪一族在奮力追趕公交車,無車一族爭搶出租車,熱鬧非凡。

然而這入秋的光線熱度卻在逐漸減退,秋意盎然了起來,不再火熱。只見道路兩旁的梧桐樹葉,隨着秋風一陣陣的掃起,正在一片片的變黃,飄落,空氣也變得清涼、蕭索。

黛藺下車去買奶茶,偶爾瞥了一眼奶茶店櫥窗懸掛的電視,不得不停足觀看。

原來電視臺最近一直在重播當日在亡父墓碑前召開的記者招待會,特別邀請了嘉賓爲亡父當年的冤案、亡父的一生做了講解。其中,除了重播招待會當日,寒紫媽媽在父親墓碑前闡述當年他們在部隊的故事,承認是自己橫刀奪愛,用軍婚‘綁架’了父親的婚姻,同時電視臺還特別邀請了寒紫媽媽去座談,講述亡父一生的故事。

此刻,年老色衰的寒紫媽媽就在座談,答應在亡父與慕清如合葬禮的那一天,一定前來參加,追悼亡人,並親自給亡父說一聲‘對不起’。

“蘇小姐,你有時間過來電視臺做一次訪談嗎?關於蘇市長的專訪。”這個時候,電視臺的工作人員也是給她打了電話的,決定爲早已道去的蘇市長做一個專刊,讓錦城市人民永遠記得蘇市長一生清廉,卻反遭鄒宗生市委書記陷害,“如果您有時間,我們可以約個時間見面。”

“好,我一定來。”黛藺應允了下來,示意車上的蘇小雁下來幫她拿奶茶和蛋搜,因爲她手上的東西恰太多了,正用耳朵和肩膀夾着手機,一隻手還拿着錢包,拎着一大袋東西。

但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她看到後面有輛車朝她的車衝了過來,對方的目標似乎就是車內兩個趴在車窗上玩的寶寶,他們正在將車子‘嘎’的猛然停下,開車門,打算利用這兩秒鐘的時間搶奪車內的寶寶!

黛藺大叫一聲‘不好’,掉掉手中所有的東西,撥足就往這邊衝!該死的,剛纔兩寶寶囔着要吃蛋撻、喝奶茶,她才決定下車來買,卻沒注意到有人跟蹤他們!

“小雁快報警!”她嚇得魂飛魄散,讓蘇小雁趕緊將附近的巡警叫過來,自己則飛快躍過欄杆,利用她的一些防身技巧,飛快衝到自己的車前。

然而這個時候,幾個黑道上的歹徒已經在開她的車門了,伸出那刺着紋身的粗壯臂膀就打算把謙謙妮妮當小雞一般抓出來!但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後面竟然有兩輛電動車朝這邊衝了過來,她們直接朝這三個歹徒面前衝,用車輪子撞他們,嚇得他們連忙閃開,躲回自己的車上!

黛藺趁這個空檔,連忙將兩個大哭的寶寶從車內抱了出來,摸摸他們的小腦袋,捂住他們的眼睛。

因爲這個時候巡警已經過來了,正拿着槍追趕這一夥歹徒,與他們在這條繁華的商業街上玩賽車、玩追捕!

而那兩輛衝撞歹徒的電動車也重新開了回來,停在他們母子位面前,露出藍氏和鄒小涵的臉。

藍氏把安全帽脫了下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剛纔我和小涵路過這裡,正好看到幾個人在抓車上的謙謙妮妮,所以我們想也沒想便衝過來了。孩子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黛藺見藍氏關心寶寶,回以感激的一笑,“謝謝您,他們沒事。您和小涵這是去哪?”她瞥了瞥鄒小涵,當真是,對鄒小涵今日的見義勇爲刮目相看!

鄒小涵則不鳥她,送她一記白眼,重新戴上安全帽,騎着她的電動車往前走了。黛藺頓時無語,想起了一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或者‘狗改不了吃屎’。

“我這是送小涵去滕氏上班,這次多虧大哥幫忙,才讓小涵有了工作……蒼老的藍氏叨叨絮絮的說着,再也沒有昔日的風韻猶存又養尊處優,只是一個爲生活奔波的戲子,滿臉的滄桑與皺紋。原來,年輕的時候她便是戲子出身,夜總會的一枝花,由於鄒宗生喜好她這一口,讓她懷了孕,袁老太太纔看在孩子的份上,幾經阻撓折騰,才讓她進了門!

進了門之後,立即銷燬她以前的出身,讓她貧民出身、身家清白,再一點點的學習東西,充實自己,逐漸成爲官太太口但正如大家所看到,這麼多年過去,這位書記夫人還是帶着一絲風塵味,教育不好女兒,守不住丈夫的心,現在追悔莫及!

“那黛藺,藍阿姨現在走了下次再聊口……”她自知在黛藺面前低人一等,根本不夠格再與大家寒暄,便飛快騎上自己的電動車,去追前面的女兒了

黛藺則不冷不熱笑一笑,將手中的兩個寶寶給蘇小雁牽着,與巡警談剛纔事情的經過。

很顯然,她目前唯一的敵人是toto,也只有E北。才混黑道,對她不甘心,所以她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toto,她莫名其妙惹上的一個敵人!

做完筆錄,她還是重新買了奶茶和蛋撻,坐在車裡哄兩個寶寶,陪他們一起吃。蘇小雁則在旁邊幫忙,用紙巾幫寶寶們擦擦小手和小臉,讓他們不要影響媽咪開車。

因爲最近寶寶們的小腦瓜裡有無數個爲什麼,總是問‘爲什麼爸爸和媽媽在一起,就會生寶寶?,‘爲什麼謙謙上男衛生間,妮妮上女衛生間?,有時兩個小傢伙還互相好奇的拉扯對方的小褲褲。

對於這些生理課,蘇小雁實在沒法給出答堊案,但身爲幼兒園的實習老師,她必須委婉的回答孩子。

這個時候,黛藺也被纏得有些頭痛,她伸出手讓旁邊的小謙謙坐好,對小雁婉言道:“最近寶寶們可能對男女性別的差異開始產生好奇了,小雁你一定要看好他們,不要讓他們調皮!尤其是拉扯對方的褲褲!”

小雁抱着小妮妮笑道:“他們一直問我,爲什麼媽咪總是要爹地抱抱,是不是不會走路了。而且有時,你與市長哥哥在房裡親熱也不關門,他們看到後就會跑來問我爲什麼,爲什麼這樣之後就會有寶寶。因爲據他們說,有一次慕家的太公讓他們守在房門外,給爹地…媽咪製造獨處的機會,他們聽到房裡嗯嗯啊啊的叫,還以爲爹地在揍媽咪。”

黛藺原本羞傀難當,現在忍住笑意道:“爹……媽味確實是在打架所以寶寶們以後要離遠一點……”她開着車,瞥了旁邊的兒子一眼。

兒子小澤謙果然狐疑的看着她,聳了聳他的小肩膀,決定以後絕對遠離爸爸媽媽的戰場。原來果真是在打架,真沒勁!就這樣,黛藺帶寶寶們出來轉了一圈,然後送他們回幼兒園,在這間錦城市最富盛名的幼兒園走了走。

自從上次高晚睛在幼兒園鬧出大笑話,浩浩就被轉走了,蕭梓也不再來。現在的幼兒園很是風平浪靜,新園長和幼師之間,絕對不存在孩子欺負孩子的事情。

但有個問題,由於幼兒園離市長公寓太近,幾步路就到了,雙胞胎便趁她和睿哲不在家,幾次邀請小朋友們來家裡玩,有時把家裡弄得亂七八糟,進入過她的房間。

爲此她批評過寶寶們,但他們年紀太小,訓過一次就忘了,照舊領小朋友來家裡。

要知道,這些小朋友的爸爸或者爺爺,都是睿哲政界上的同事或政敵,有政務上的來往,不宜深交,若是有人存心利用孩子,那睿哲的一些隱私就會被挖掘出來,被人抓到把柄。

所以她很擔心這個。

“小雁,絕不能再讓他們帶其他孩子回市長公寓。”她再三叮囑蘇小雁,並給兩個小寶寶一些警告,這才拎着包去滕氏報到。

她被調進了滕氏市場部,利用滕睿哲未婚妻的身份,以副主管的身份來這個部門實習鍛鍊,然後再慢慢升職。對,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年代,這個身份她不用白不用,否則她會被裡面的葉素素、toto之流公報私仇、輸在起跑線上!

此刻站在市場部大門口,她看到玻璃門的上方懸着一桶狗血,只要她推門,這桶狗血就會迎頭淋下,預兆她將會被toto整得狗血淋頭!

同對,門內的葉素素抱臂站着,等着看她的好戲!

剛剛應聘進來的柳潔劉孜則棒着大紙盒,碰碰黛藺的肩,小聲道:“黛藺姐,想不到名聲在外的滕氏其實比創好不了多少!都是惡女人當道,一個比一個陰險!”

黛藺輕掀紅脣,無聲一笑,伸出玉手,把玻璃門推了一下,人卻並未進

頓時,腥濃的一大桶狗血從天而降,將整個大辦公室門口染得猩紅,嘭的一聲,連帶玻璃門都成了大血門!黛藺輕嘖一聲,只是惋惜這裡的清潔員無從打掃,無法將這裡收拾乾淨。

她從柳潔的紙盒子裡抽了幾份空白的文件夾,扔在地上,然後踩着這些文件夾走過狗血,來到辦公室,笑望衆位同事:“我是新來的。lucy,日後請多多關照。”

示意柳潔劉孜將她的東西放回主管辦公室,優雅笑着,從葉素素面前走過,又道:“看來toto姐今天有事不在,那就請葉秘書代爲將市場部的總銷售額和業績總表、資料送過來,我們有一個小會要開。”

葉素素看她一眼,將手中拿着的文件重重放到桌上,一臉的冰冷。凹什麼踐?現在她只爲。toto辦事,手中握有滕氏市場部門最機密的核心資料,副主管在她眼裡,簡直就是一個屁!

她把手中的文件掉了下去,轉身看到坐在大辦公室角落的鄒小涵,立即換上笑臉,朝這邊走來道:“你是不是也沒想到她會來這裡做副主管?想當初我與睿哲在一起甜蜜交往的時候,你和她還追在睿哲的身後跑,你模仿我蓄起了一頭飄逸的長髮,她則模仿我穿了一套波西米亞長裙,呵呵,你們還真是用心良苦。”

鄒小涵擡起頭看着她:“葉小姐,滕睿哲現在娶你了嗎?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行不行?!”她原本坐在自己辦公桑前吃盒飯,但一桶狗血讓她胃口盡失,並且對這個葉姓女人極度討厭,“你就撐吧!撐不死你!得不到你纔在這裡炫耀!”

她把飯盒重重扔進垃圾桶,拖着她一隻無力的腿腳一踱一跋走進洗手間了。幸好她沒有應聘進來做清潔員,不然清掃這桶狗血,非要她的小命不可

黛藺坐在自己的新辦公室裡,看着柳潔劉孜幫她整理打掃,她決定在開會之前,去一趟總裁辦公室。

走出來,她看到鄒小涵正靠在窗邊喝茶,孤零零的,與其他同事不合羣,一句話都不說。所以她從她面前走過,端了一塊芝士蛋糕給她,“謝謝你今天幫我救下兩個孩子。”

鄒小涵瞥她一眼,竟然接過了芝士蛋糕,嘴脣動了動:“你不怪我以前那樣對你?”

“你覺得呢?”黛藺冷笑反問她,看到她天真的想把以前的罪孽一筆勾銷,“你鄒家與我蘇家的仇不共戴天,我只是感謝你剛纔救下兩個孩子,並不是把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那你就報復吧。”鄒小涵把芝士蛋糕放下,跋着腳往前走了。

黛藺冷笑一聲也不再理她,搭乘電梯上頂樓,來到仲裁部門。此刻的總裁辦公室,滕睿哲正在與幾今年紀相仿的俊美男子談笑風生,其間,還有幾個他昔日的朋友。

“滕老闆,我一直記得你以前的上市公司如日中天,卻陡然轉手。”遠揚集團的少東冷遠揚把玩着高腳酒杯,雙腳還擱在茶几上,悠然瀟灑,足見他們昔日關係的深厚,沒有這些禮節問題,“後來你被調任,便一直與我們沒有聯繫。現在我們才知道,你當時是爲了不給我們惹上麻煩,才與我們撇清關係,兩袖清風。”

滕睿哲保持慵懶迷人的姿勢,喝了一口酒,眼皮輕擡,沒什麼反應。

“滕,我知道冰箱裡放着小嫂子給你準備好的餐點,應該不介意拿出來給我們兄弟一起嘗一嘗吧。”另一個俊雅風流的男子則起身去開冰箱,主動拿出黛藺放在裡面的餐點,放在微波爐裡,砸了砸嘴,“說實話,這還是第一次吃到小嫂子做的菜。當年小嫂子還是粉嫩嫩的小蘿lì,瘋狂追着他跑,我們還在笑話睿哲老牛吃嫩草,殘害嬌嫩花朵,現在嫩草真被他吃下肚了,他反倒把人給藏起來了。”

男子把微波爐裡的丁香仔排和紅燒鰓魚端出來,拿了幾雙筷子遞到兄弟們手上,圍成一桌口於是這幾個事業有成、揚名國內外的富公子哥就這樣把黛藺爲睿哲準備的愛心午餐給吃掉了,吃得津津有味、一絲渣都不剩。

此刻,他們與少年時期一樣,幾個人偶爾聚到一起,一起吃掉睿哲的便當又一起喝酒、一起追美女。後來上大學、服兵役,接手家族公司,建立影視公司,或者自己闖出一片天,久而久之便分開了。

他們一直記得當年的睿哲身邊,有個小美女追在身邊跑,十一二歲的樣子,水靈靈的,容貌傾國傾城。有一次他們兄弟幾個一起去喝酒,小美女追過來了,一襲白裙裹着嬌嫩單薄的身子,當着他們的面欽點滕睿哲,羞澀道:“睿哲哥哥,我是女人了,今晚我可以陪你睡。”

於是他們笑成一困,紛紛表示不服氣。

這裡一圈的美男、一因的少爺哥哥,難道就睿哲俊美無儔,深得小呦女喜愛,自願陪睡?他們這些美男子是襯托麼?後來他們知道,小美女的性子飛揚跋扈,早已經把睿哲給收入囊中了,陪睡,只是小美女邁出的第一步!

小美女是很努力的,一直追着跑,跑了很多年,然而結果卻很慘淡,睿哲爲了擺脫小魔頭,交了一個弱質纖纖的女朋友,讓遠在海外的他們喊葉素素爲嫂子……

黛藺站在門外,示意門口的秘書噤聲,隔着玻璃門把這幾個美男子一一認了一因。這些男子是睿哲年輕時代的死黨,官二代富二代,以前經常往滕家跑,後來大家各奔東西,有了各自的事業,便很久沒有聯繫。

現在多年不見,他們竟然還是用這種年少的方式與睿哲相聚,把他的便當一搶而光,吃完抹嘴,然後開始調侃,完全無法想象他們是日理萬機的國際富豪、影視大亨

“滕少爺,蘇小姐過來了。”最後,秘書還是給總裁辦公室打入了內線電話,提醒滕睿哲,少奶奶過來了,“蘇小姐,請。”

於是總裁辦公室裡頓時噤聲,每一個美男子都興致沖沖盯着門口,等着當年的小美女進來。小美女現在能追上睿哲,確實不容易啊!一定長成了一個人見人愛的大美人!

黛藺則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推開門走了進來,來到睿哲身前,對大家微微一點頭,準備在大家驚豔的目光中坐男人身邊,卻被他陡然伸臂一拉,身子直接趺到他的腿上,親密的坐在了他身上。

“給你們的嫂子打聲招呼。“滕睿哲抱着她,大掌親密摟着她的臀部,黑眸掃了大家一困,“這是你們未來的嫂子。”

“小嫂子好。”幾個男子的笑聲再次此起彼伏,帶着被肉麻到了的抽氣聲和調侃,“小嫂子,睿哲哥哥有沒有陪你睡?”

【擄愛】辦公室的激情

一聲聲的調侃,讓黛藺面紅耳赤,她想從滕睿哲的腿上跳下來,但滕睿哲不允許,大掌箍緊她的小腰,薄脣邊噙着一抹笑,繼續與她玩親密。

這一次,他將腿上的她摟進了懷裡,低頭吻一吻她嬌嫩的紅脣,這才擡頭對衆位好友笑道:“日後,誰都不準欺負你們的小嫂子。”

“我只記得,當年小嫂子邀請睿哲你一起睡,哈哈。”衆美男鬨笑起來,十分的肯定,當年的睿哲有戀童癖,就愛老牛吃嫩草,愛好粉嫩小蘿lì這一類型的。

不過比起他們自己的老婆,小嫂子確實年輕貌美,猶如一顆剛剛成熟的水蜜桃,多汁嬌嫩,誘人而芬芳。

所以一陣調侃之後,他們知趣的起身走出了辦公室,把空間留給這對夫妻單獨相處,約好日後再聚。於是黛藺送他們出門,約好幾天後一起吃飯。

“很多年沒見,沒想到這次他們一起回來了。”

“因爲他們打算參加我們的婚禮。”睿哲將她重新摟回懷裡抱着,這一次將她抱到辦公桑上坐着,自己龐大的身軀則站在她的面前,捧住她的小臉,熱情如火的吻她,然後逐漸讓她將身子後撐在桌面,挺起一雙飽滿,迎接他的愛撫。

似乎,他們已經有一天一夜的時間沒有過夫妻生活了,昨晚狀態正好,卻讓一個toto攪了興致,性趣全無。所以今天在辦公室,他必須雙倍的補償回來。

於是他的動作激烈起來,發現小汝人穿着一身緊窄的套裝,凹凸曲線顯得尤其性感妖媚。特別是,當他將大手伸進她緊窄的裙子裡,弄了弄,卻抓不到內褲的邊緣。

原來爲了不讓痕跡印在窄裙上,女人沒有穿粉色褲褲,而是丁字褲,薄薄的布片遮着重要部位,渾圓的粉臀上就相當於什麼都沒有穿!

頓對,他覺得自己愈加的亢奮起來,爲她誘人的模樣熱血沸騰,超強定力全然瓦解,決定在這間辦公室直接將她吃掉,一口吞!所以他猿臂使力,將可愛的小女人從桌子上稍稍抱起,扯去她的窄裙,露出她瑩白粉嫩的身子

果然,她穿着性感的丁字褲,連接到大腿。

黛藺坐在桌上,望着他漆黑的發頂,發現男人對她有些猴急,惹得她輕笑,然而當他將黑色頭顱埋在她胸前奮戰,她又笑不出來了,雙手抓緊桌子邊緣,發現男人不是猴急,而是勇猛!

並且,他把辦公室的簾子都沒有拉上,直接留給門外的人一個寬厚的背影,以及他抱着她奮戰的身影!

“···”她仰着嫣紅的小臉推了推他,讓他把她抱到休息間去,不要在這裡表演給人看。

“乖~”他則繼續在她胸前奮戰,雙手撐在她兩側,龐大的身軀根本沒有絲毫的後退之意,將嬌柔的她逐漸往桌面上壓,長腿腰臀發力……

門外,葉素素和另一秘書將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萬萬想不到滕睿哲會故意不拉簾子,絲毫不介意自己的勇猛雄風會被人看到,因爲他根本沒有脫衣服,衣冠楚楚,健碩虎軀發力,愛撫那躺在桑上的柔媚女人,留給她們一個寬厚的背影。

“葉秘書,我們還是先等一等。”另一秘書alice連忙遮住眼睛,將葉素素往一邊拉,曖昧笑道:“看來滕少爺小別勝新婚,想在這午休時間吃吃甜品,我們先等等吧。”

反正少爺將少奶奶的身影遮住了,又沒有露什麼地方,她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看到。

然而葉素素並不這麼想,搖了搖頭,又走過來敲門,故意笑道:“lucy,開會時間到了,你說過我們市場部門有個小會,大家都等着呢,toto姐也回來了……”……””

見門內的男人沒什麼反應,她又重重敲了敲,“黛藺?”故意裝作沒看到他們在做什麼,繼續大力的敲,這下終於把激情中的黛藺給驚醒了,讓黛藺慌慌張張的擡起頭,這才發現門外站着一個女人,正在觀看她和睿哲的激情直播。

“睿哲!”她驚慌失措將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推開,飛快拿起套裝外套遮住自己裸露的瑩白上半身,“外面有人!”

滕睿哲卻笑得邪惡,勾着她汗溼的髮絲,壞壞的道,“我知道,我不介意。”

現在已經做了一半,怎能中途喊停?葉素素看到了又怎樣?他不介意讓她看,看他的背影,看他怎樣疼愛他的老婆!所以他將受驚的小女人抱起,緩緩的走着,隨着長腿的走動,深入淺出,將女人抱回休息間,然後用腳勾上門!嘭!

門外,葉素素吃了個閉門羹,氣得牙癢癢,死死盯着門內的那扇小門,已經可以想象兩人是怎樣的在激戰!

現在是上班時間,頂樓總裁辦公室,兩人竟然渾然忘我的在這裡激情,一個脫得精光,一個衣冠楚楚,卻做着最見不得人的事!到底把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

“葉秘書,早就讓你等一等了,不要破壞少爺和少奶奶的性福。”alice在旁邊掩嘴輕笑,再次將葉素素往旁邊拉,對這種事見怪不怪,並且覺得滕少雄風不減,驍勇善戰,小聲笑道:“說不定這一次,少奶奶又懷上了小龍女或龍太子,讓滕氏雙喜臨門呢。葉秘書你先下去吧,等少奶奶出來,我便提醒她去開會。”

“嗯。”葉素素挑眉一笑,反倒配合起來,拿着文件往前走,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頭道:“AA。,順便幫忙提醒她,這裡是公司,公司是辦公的地方,不是她這個還未過門的少奶奶恩愛的地方!剛纔那一幕若是讓其他人瞧了去,不瞭解她的人還以爲,她是用身體勾引滕少爺,潛視則上位,然後坐上了少奶奶的位子!呵呵。”

“好,我會提醒的。”alice僵硬的笑了笑,目送她出去。早就聽說葉素素與滕少爺是前男女朋友的關係,看來果真不假啊!

幣場部。

toto正在接受警方的調查,但由於證據不足,只能暫時判定她爲犯罪嫌疑人,無法刑構,勒令其近段時間內不能離開錦城市,必須隨傳隨到。

toto無所謂,照樣來到會議室走一困,看着那幾十張誠惶誠恐的臉

辦公室裡的人爲什麼都怕她?除了她平對比較狠毒,行事囂張,還因爲她與黑社會有染,身份複雜,既惹不起也躲不起。

“amy,每一位同事的面前似乎沒有茶水。”女魔頭懶洋洋躺在皮椅裡,將兩條腿交叉搭上面前的會議桌,盯着黛藺空着的位子,“副主管讓你這樣做?”

“不……不是,是我忘記了。”一身傷痕的amy連忙去倒茶,踱着腳給每一位同事面前擺上茶杯,然後再倒開水,結果在走到toto旁邊時,toto陡然一個巴掌扇過來,讓amy手中的茶壺茶杯全部往地上摔,“蠢貨!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啊!”amy先是被茶壺裡的開水燙到手,然後猛地跳開撞到後面的椅子,椅子迫使她一個踉蹌,腳底一滑便揮倒了下去,動作迅猛而連貫,“救——”她淒厲的慘叫一聲,兩手亂揮想抓住東西,額頭卻狠狠磕到桌角上,當即血流如注,昏死過去!

但最讓人心寒的是,T此竟然見死不救,而是繼續開會,慢條斯理翻開她面前的文件,清了清嗓子道:“上次開會,我們講到哪兒了?”

底下,幾十個人沒有人敢吭聲,而是擔憂盯着躺在地上的amy,不知道這個可憐的小秘書是生是死。一

“你們啞巴了?!”toto狠狠一拍桌子,開始發飆了!

此刻,黛藺正推門進來,第一眼見到toto在拍桌發飆,第二眼看到a夠在地上血流不止,卻沒有人敢管,室內飄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她霎時心寒,靜靜走進來,瞥了柳潔劉波一眼,淡淡吩咐:“扶amy去醫院,會議推遲。”

“不許去!”toto抱臂躺靠椅背,一雙陰沉的眸,陰森森掃着衆人,警告大家,誰若敢多事,她讓他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大家誰也不敢動,早在她的淫威之下,變得麻木不已,只求自保!

“副主管剛纔去哪了?與男人幽會去了?”女魔頭又陰森森一笑,早從葉素素那裡得到了答堊案,起身走到黛藺面前,盯着她嘖嘖了兩聲,“嘖嘖,瞧這皮膚白裡透紅,氣血紅旺,剛纔躺在男人身下一定很爽吧?”

“柳潔、劉放,拋叫去醫院。”黛藺對這邊冷道,輕步朝這邊走來,清麗的眸子看了大家一眼,“會議推遲十分鐘。”

“我說不許!”toto突然將面前的茶杯砸了,發出張狂尖銳的笑聲,“誰也不許動,現在開會!”

但是柳潔劉波還是將地上的amy扶了起來,先是給她止血,然後將她擡了出去,火速撥打,瓦因爲她們是新來的,不歸toto管,所以也犯不着害怕她的淫威。

這下,切切被氣瘋了,忽然踩着舊公分高的高跟鞋就往這邊衝,一聲暴吼,“你們這兩個雜碎!”旁邊的葉素素連忙拉住她,輕聲勸慰:“姐別生氣,犯不着跟兩個實習生計較,說不定公司明天就開除她們了,toto姐你反倒氣壞了自己。”

這一招果然有效,toto被勸住了,扭頭直接朝黛藺開火:“這一筆賬,我記在你蘇黛藺的賬上,你給我等着!現在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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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藺盯着她冷冷一笑,沒出聲,坐上自己的座位,看着腳邊的那灘血。

搖搖欲墜的滕氏,怎麼會讓姚。這種人應騁了進來?滕二伯管理公司的這幾年,都是不下來了解基層的麼?

一場小會開下來,除了toto的罵,再也沒有其他,黛藺躺靠椅背揉揉眉心,被轟炸得頭疼。正所謂,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真正藏得深的人,不是toto,而是葉素素!

果然,小會結束,葉素素抱着文件夾站在會議室門口等她,擡手拂拂自己的頭髮,說着風涼話:“剛纔在總裁辦公室,我都看到了,看不出來呀,蘇黛藺你這麼豪放。”

黛藺但笑不語,發現葉素素也在往神經分裂這條路上發展,笑道“葉小姐一直溫柔大方,並且信誓旦旦痛改前非,不知道現在,葉小姐你是不是又在鑽牛角尖?”

葉素素一愣,這才恍然察覺自己有些尖酸刻薄,連忙笑道:“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蘇黛藺你需要注意影響,畢競這裡是公司,流言蜚語滿天飛。”然後旋身而去,緊緊追上toto的腳步,下定決心在toto身邊臥薪嚐膽、忍辱負重,等待出人頭地的那一天。

黛藺則去看望受傷的amy,確定amy沒有生命危險之後,讓柳潔劉孜回來辦公室。

但兩人回來之後,告訴了她一個震驚的消息,說剛纔醫生給amy做身體檢查,檢查出這個柔弱的小秘書懷有身孕,但amy的人事資料上卻填着‘未婚’!

“未婚先孕也正常。”黛藺笑一笑,並不驚訝,因爲她自己也是未婚先孕,“說不定,amy的男人正等着娶她。”

“當然不是。”柳潔劉孜飛快搖頭,壓低聲音湊過來,“我聽這裡的同事說,amy是被男人包養的小三,有一次那個男人來公司接過她,好像是在中堊國銀行上班的,就愛amy這種嬌滴滴的柔美人。”

柔美人?黛藺對這個詞彙有些牴觸,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自己,拿着高中學歷去中堊國銀行面試,卻被赦逸騙到酒店,差一點失身於他。赦逸當時將她撲到牀上,也是色迷迷的說喜愛她這種柔嫩的模樣  難道……”……?應該不會這麼巧吧?這世上,在中堊國銀行上班的男人這麼多不是麼?

她的身上冒起一陣雞皮疙瘩,連忙用手在胳膊上磨了磨,讓柳潔劉放去做自己的事,自己刻在站在窗邊,將葉素素剛纔那番話聽在了心裡。

葉素素說得對,她確實不應該和睿哲在公司做夫妻間的事,因爲葉素素這條狼就盯着他們,正找準機會在公司毀掉她。而讓她在公司不能立足的唯一方法,不就是讓她聲名狼藉,醜聞一條接一條麼?

如果公司員工知道她和睿哲在辦公室做這種事,卻不拉簾子,肯定罵她不知廉恥。

傍晚,她與睿哲剛剛辦公室恩愛不久之後,再次見面,睿哲帶她來江邊的露天餐廳吃飯,喝紅酒,看煙花盛宴,但他同時也告知她,市裡又有調研工作,需要他去外地實地走訪,所以吃過這頓飯,他可能會與她分開幾天時

“去哪座城市?”她其實也猜到他會公務繁忙,不會清閒。

“T市。”滕睿哲將厚實的大聲覆蓋上她的玉手,“如果不是你初進滕氏,需要打基礎,我一定會讓你隨我同行。”

“爲什麼不可以隨行?”黛藺眨動她微卷的長睫狡黠一笑,其實對T市的滄口也是懷念的,也不想讓toto再給他送一大堆美女,“我現在在市場部,同樣需要對市場進行調研,向T市開拓市場,所以我與你同行走沒有問題的。唯一的問題是,你今天晚上就出發,我則需要明天或者後天才能出發,你能等我嗎?”

“當然可以。”男人握住她的手,放在脣邊吻了吻,深邃冰眸舍情脈脈:“我會下榻我們上次在T市住過的酒店,或者在滄口,等你來。”

“嗯!”她甜蜜一笑,依依不捨靠進他懷裡,感覺這一天的分離也是如隔三秋。如果可以,她希望此刻就與他一起坐上去T市的動車,與他一刻都不要分開。

但是,他同樣希望她能把滕氏的基礎打牢,不要爲了私事先斬後奏,懈怠了工作,要成熟的處事待人,對自己和工作負責,懂得向公司提交申請書

第二天,她向仲裁部門申請T市的市場開拓工作,但被正主管toto直接給壓下了,理由是:你沒有任何開拓市場的經驗,讓葉秘書負責這項開發工作!

黛藺直接不與她理論,而是親自去了一趟仲裁部門,讓滕二伯批下這份申請!

但在二伯批下這份申請的同時,toto已經利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火速派人將葉素素送去了火車站,搶先黛藺一步坐上了去T市的動車,名正言順的去T市‘爲滕氏開拓市場’。

“滕總,我的得力助手葉素素已經去了T市,我有信心她一定能勝任這份工作。”B。敲開了滕二伯辦公室的門,態度非常堅決,“至於蘇副主管,公司現在需要她,您還是收回她的申請吧。”

滕二伯擡眸掃她一眼,“本總裁批准蘇副主管前往T市調研,但葉素素葉秘書,必須立即返回公司,本總裁併沒有批准她前往T市!”

“老滕總,葉素素已經到達T市,是在出公差了!”並且已經找到了滕睿哲,一切進展順利!哈哈!

黛藺坐動車來到了E市,但她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着蘇小雁和兩個寶寶。蘇小雁想回家帶兩罐臭腐乳,兩寶寶則跟隨她,所以他們都來了。

但是下了火車之後,黛藺感覺到有十幾個男人在朝他們靠近,不是蘇老爹他們,而是一羣帶着殺氣的男子!這些人明顯是toto派過來堵截她的,不准她破壞葉素素與滕睿哲之間的好事,將她圍困在火車站!她拎着包,帶着蘇小雁站在原地沒有動,粉脣邊泛開一抹冷笑!

原來,。加第二波美人計的女主角是葉素素,但是葉素素這個女人還有資本去勾引睿哲麼?一個嫖烤嫋嫋不再,人老珠黃,被睿哲厭惡至極的女人,簡直是笑話!

【擄愛】她來遲一步,睿哲怎麼了?

火車站的這一幕,讓蘇小雁想起了很久以前在火車站見過的傳銷組織,只要她們下車,這樣人就會將她們立即圍堵,然後生拉硬拽將她們帶走,對她們進行毒打割耳朵。

所以她牽着兩個寶寶不斷後退,四處尋找阿爹的身影,指望阿爹能帶領全滄口的男女老少將這羣殺手打跑!

現在膝市長已經讓葉素素那蛇蠍女搶先一步找上了,若是蘇小姐還在這裡耽擱,一定會壞事!

於是她的一顆心比黛藺還着急,眼睛四處張望着,希望阿爹和長貴叔她們能聽到她的呼喚!

然而不等她夢想成真,十幾個凶神惡煞的混混嚼着檳榔,橫着眼睛,流裡流氣的朝她們靠近,然後右手一揮,示意兄弟們一起上!

“快走!”黛藺與蘇小雁一人抱一個寶寶,連忙飛一般的往前跑,朝四處的巡警求救——“叔叔,這裡拐賣兒童!”這句話是小澤謙朝巡警叔叔們喊出來的,粉嫩小身子被夾在媽咪纖細的臂彎間,小手手指着後面的混混們嚎啕大哭,“叔叔救救媽味!他們追殺我們,拐賣兒童!”

但是那十幾個混混根本無視於巡警的存在,繼續往前追捕黛藺和蘇小雁,甚至還動手打了起來,只想按照toto姐的旨意,儘快將蘇黛藺給擄走,或者將她逼回錦城市。

黛藺抱着謙謙跑着跑着,突然旋身過來一個迴旋腿,冷冷一笑,與離她最近的幾個人纏鬥了起來!

這羣該死的混混啊,竟然還追到火車站來了!上次開車當街挾持兩個寶寶,警察沒有抓到他們麼?!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小混混沒料到蘇黛藺會一些防身功夫,拳腳還挺厲害,所以他們一時之間無法近她的身,只能幾個人一起往這邊撲!但他們撲着撲着,火車站的巡警便朝這邊衝過來了,過來迎接黛藺的滄口村民也衝過來了,大囔着讓這羣混蛋住手!

混蛋們眼見這麼多人朝他們衝過來,並且巡警手裡還拿着槍,立即呈鳥獸狀一鬨而散,往各個方向跑去!但由於蘇小雁不會拳腳功夫,讓一地痞流氓給勒着脖子挾持了,她懷中的妮妮嗷嗷的大哭,揮舞着小手使勁要媽媽。

黛藺頓覺肝腸寸斷,警告對方不要傷害孩子!她家的妮妮怎麼這麼倒毒,與她這個媽咪一個樣,每次都遇到這種事!

對方見她在意孩子,呵呵一笑,不斷拖着蘇小雁往後面退,讓她馬上坐火車返回錦城市!黛藺照做了,但在她照做的過程中,巡警正在用槍瞄準這個不知死活的小混混,準備一槍打斷他的腿!

小混混察覺這個意圖,突然一把奪過蘇小雁手中的妮妮,轉身就往前面跑,試圖跑出這個火車站大廳,於是這一刻,巡警們毫不猶豫的開槍了,兩槍打斷他的腿,兩槍瞄準他的手臂,讓他一個趔趄往地上倒去,雙手鬆開了妮妮!

可恰的小妮妮這下又被摔了一下,但小傢伙懂得馬上往前面爬,朝媽味這邊跑,哭成了一個小淚人兒。

“妮妮!”坐在車上的黛藺飛快朝這邊衝過來,把受驚的女兒緊緊抱在懷裡,差一點被嚇得魂兒都沒有了。就算她十幾歲的時候受過很多苦,遭遇了不少災難,但她幾歲大的時候,不會像妮妮這樣多災多難,不曾遭遇綁架,難道,她的女兒在延續她的這些災難麼?

她心裡一緊,抱着孩子朝這邊走過來,一把將地上受傷的歹徒給拽起來,惡狠狠盯着這個小混混:“又是toto讓你做的?”這個該死的。T。!

小混混雙手雙腳受傷,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我們只是拿錢辦事torn”

“去死!”黛藺氣急敗壞一腳朝他踹過來,再補上一腳,與toto的這個樑子結大了!這個臭女人不僅傷害她的孩子,還在離間她的男人,下場應該比花朵朵還要慘烈!否則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

“揍他!”黛藺的後面,滄口的那些民衆也衝了上來,困着這個禍害便是一頓拳打腳踢,打算將這些禍害精直接揍死,減少他們對社會的危害。但他們的發泄除了解氣,根本解決不了基本問題,黛藺帶着一顆沉重的心,牽着兩個寶寶坐上了去T市市區的車,望着外面一片片的農田。

她抱着兩個寶寶的小腦袋,胸口的怒氣在逐漸消散,轉爲平靜totoT。既然有黑勢力在撐腰,無法無天,那唯一能制服她的,也只有與她爲敵的幫派。

既然大姐大林雅靜都能入獄被槍決,還怕一個toto解決不掉?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媽咪,這裡就是爹……以前住過的地方嗎?”兩個寶寶好奇看着窗外的白楊樹和農田,對田間的大水牛非常感興趣,“那是什麼?”

黛藺揉一揉他們柔軟的小頭髮,指一指滄口新修的那墩大橋,笑着點點頭,“這裡就是爹……以前住過的地方,那個時候寶寶們只有幾個月大,還不會說話。媽味與夜澈舅公過來旅遊,看到這裡有很多孩子無法吃飽飯、無法上學,每天跟着爸爸媽媽去山上砍竹子,所以那時媽咪就想,咱們的寶寶一定要珍惜目前所擁有的一切,如果其他小朋友需要幫忙,咱們一定要幫,並且從他們身上學會感恩。“

“什麼是感恩?”兩寶寶窩到她懷裡,用小手抓着她的大拇指。

“感恩就是,咱們的寶寶要珍惜糧食、好好學習,謝謝這個世界賜予了咱們這麼多東西。”黛藺摸摸他們的小腦袋,哄他們睡覺覺,然後用一手支着側臉,靠在車窗上,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色。

時間過得真快啊,陪伴了她四年時間的夜澈,竟然不在身邊了。滄口這個地方,其實給她印象最深的還是夜澈,她的小叔小勇,一輩子忘不掉的親

幾個小時後,客巴到達T市的車站,黛藺沒有先下車,而是冷笑看着四周,看看這裡還有沒有toto派過來的攔路虎。當然了,滄口的民衆不放心她一個人過來,委派了幾十個人一起隨她過來,現在客巴上坐着的就全是滄口的人,暗暗守護在她的身後,比受過特訓的保鏢還要敬業,足以可見他們對她和睿哲的敬重。

所以她覺得這個陣勢有些浩大,讓她放心大膽的帶着小雁、寶寶們行走在T市的街頭。

由於近幾年滕氏準備向T市進軍,修建連鎖酒店,開拓酒店市場,所以T市其實是建有滕氏的根據地的,也就是分公司,在商業街那邊。

此刻,分公司的人就開車過來接她了,問她:爲什麼不直接坐錦城到T市的火車?而坐錦城到滄口的動車?這不是繞了一大因麼?難怪葉組長比蘇組長你早來一天,原來蘇組長你是坐錯車了!

黛藺笑一笑,沒做出鞘釋,帶着蘇小雁和孩子上了車。因爲她與睿哲約好,可能會在滄口見面,所以她當然先去滄口。

然後在滕氏位於T市的分公司走了一圈,交接了開拓市場的工作,開始前往即將開工的酒店工地進行考察。不過這些程序,先來一步的葉素素已經走過了,同事告訴她,葉小姐現在在外公幹,公司已經聯繫不到她的人了,不知道去了哪!

聞言,黛藺再次笑臉以對,不做任何迴應,在工地走了走,返回公司爲她訂下的酒店。

其間她也不急,泡了一個香湯,與小雁、寶寶們在餐廳悠閒的用餐,再去商場買衣服,做頭髮,做全身護理按摩。然後拎着幾大袋戰利品,光彩照人的返回酒店,停下玉足,看着公司爲葉小姐訂下的這套酒店房間。

她們是隔壁呢,但這扇門根本就沒有打開過,葉小姐打着公幹的幌子,出去勾引別人的老公去了。偏偏,這個別人的老公是她蘇黛藺的老公,葉小姐發揮小強的打不死精神,堅決的不死心!

“蘇小姐,時間差不多到了,晚上8點了我們去約好的酒店見市長哥哥吧……”蘇小雁看了看手錶,輕輕碰了碰觸她,提醒她時間不早了,“如果我們再不去,葉大小姐不知道又要使出什麼手段了。”

“她能使出什麼手段?”黛藺淡淡反問,繼續往前走,讓小雁回房換上新衣服,細心妝扮一番,甚至讓小雁挑一套她剛剛買來的小禮服和新式泳衣

小雁挑了一套連體泳衣便鑽進酒店房間的更衣室了,嘴裡一直在念叨着,徹頭徹尾將葉素素罵了一遍,罵這個女人從那個雨夜追去滄口,就已經開始不安好心,整個一蛇蠍美人!

蘇小雁一直後悔將葉素素從雨夜的水坑裡救了回來,如果當時讓這女人在水坑裡溺斃,自我了結,誰都沒有責任,並且省下了不少麻煩事!現在可好,只要這女人不死,她就不到黃河心不死,一直糾纏着滕市長!

黛藺站在外面換小禮服,對着鏡子上了一點淡淡的妝,用玉指勻開脣上的口紅,笑着,發現現在蘇小雁已經成祥林嫂了,將這件事反覆嘮叨了無數遍,永無止境!但也正是這樣,才證明小雁的單純無心機,值得信任!

半個小時後,兩人裹着外套,帶着兩個寶寶一起前往睿哲所說的酒店了。猶記得當年,她在該酒店住過一晚,一身黑衣的葉素素尋過來了,用那沙啞破碎的嗓音告訴她蘇黛藺,睿哲將她葉素素安置在城裡,與她是好朋友,所以她趕過來與睿哲一起喝杯茶!

果真是厚臉皮啊,敢這樣跟她耀武揚威!

“蘇小姐,這間酒店好氣派,似乎在舉辦什麼慶典。”蘇小雁盯着門。的迎賓員,發現進入這間酒店需要出示請帖,太過於正式了。

黛藺也蹙起了眉心,看到酒店門口的紅色橫幅上寫着‘豪庭酒店三十年中秋夜……”看來是酒店的三十週年的慶典,邀請了不少國內國外的重量級嘉賓前來參加,豪車名車一輛接一輛!

但黛藺記得,前幾年的時候這所酒店的現模還沒有這麼大……”……並且在應接不暇的閃光燈下,這些一一走出豪車,步上紅地毯,對着記者鏡頭瀟灑貴氣攏一攏身上昂貴西裝的貴賓們,都是錦城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錦城市的富豪們,怎麼來到了E市?

甚至,睿哲的好友冷遠揚也挽着嬌妻過來了,也就是昨天在總裁辦公室見到的那位美男子,完全一改昨天在辦公室爭食的頑劣,搖身一變,成爲了萬衆矚目、帥氣逼人的鑽石大亨!

黛藺看着這些富豪們手挽嬌妻走紅地毯,她也隨之勾脣一笑,脫下身上的外套,露出裡面的深藍色低胸高叉禮服和高挑又凹凸的身材,晚禮服背後則大。露背,延伸至她挺翹的臀部,露出她光滑如牛奶般的肌膚。

拖曳裙尾點綴小細鑽,微閃的深藍色面料,在一平一步之間,譜寫出美麗的曼妙曲線,散發性感誘人的女人味。爲了預備參加晚宴,黛藺搭配了價值不菲的白色皮草,鳥黑長髮稍稍挽起,露出粉白的玉頸和光彩奪目的鑽石項鍊。

此刻,她已經帶着同樣一身嫩黃色小拖紗公主裙的小雁走到了酒店門。,奇的是,迎賓員看她一眼,竟然恭恭敬敬的請她進去了,還特意爲她在金碧輝煌的宴會廳備了座位。

黛藺看一眼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的宴會現場,輕擡玉手,示意接待員退下去,紅脣邊勾着一抹細微的笑。

看來睿哲已經做好準備讓她來了,但他的人現在在哪呢?

她淡淡掃一眼全場,看到這裡有很多外國賓客,貴婦千金們正在與之碰杯談笑,準備跳舞。咱們的葉小姐則一身低胸露背的銀色緊身長裙,勾勒出她苗條的身材又迷人的風情,正端着一杯酒與外賓笑談,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搶眼。

葉素素由於沒有生過孩子,所以身材一直保持很好,銀色很適合她,緊緊貼在她柔軟的身軀上,圓潤的臀顯得異常豐腴肉感,很是性感。

此刻葉小姐在樓下走了一因,便端着酒上樓了,走進一間房,暫時不再露面。

黛藺看着,反而不進入宴會廳,而是讓小雁帶着雙胞胎去吃東西,不要走遠,自己則往宴會廳的後場走去,向工作人員問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工作人員告知她,今天其實是滕氏正式收購‘豪庭酒店’的日子,是滕氏進駐T市的第一間酒店,意義重大!滕氐總部的總負責人葉素素小姐負責這場盛宴,由她來負責刷選賓客的名單,決定所有事宜,盛宴開始之後,滕家二少爺滕睿哲即將出來講幾句話,親自爲這樁收購盛宴慶賀剪綵!

“滕少爺事先不知道這件事麼?”黛藺有些疑惑。

“目前應該是知道的,現在他正在二樓房間休息,聽說身體不舒服,有些抱恙。”

“這些食物讓我端上去吧,我剛好順路。”她接過工作人員手中的托盤,走出工作間,找到正在貪吃的蘇小雁,讓小雁端上樓去,“看來,昨晚睿哲下榻這間酒店,與葉素素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身體抱恙。小雁你將食物端上去。”

小雁馬上遵命,嘴裡塞着幾顆葡萄,端着東西上樓去了。

片刻後,她急匆匆的跑下來,本來想告訴黛藺,滕市長果然生病了,躺在房間裡休息,氣色很不好,葉素素正在照顧他,卻發現黛藺已經沒有站在原地,不知道去了哪兒。

這個時候,葉素素也陪着一身西裝筆挺的滕睿哲下樓來了。滕睿哲依舊俊美非凡,臉如雕刻,俊臉卻透着一絲蒼白,修長身軀一步步走下樓梯。

頓時,下面掌聲如雷,熱情高漲,所有的來賓都在歡迎滕睿哲的到來,渴望一瞥他的風采。

滕睿哲也不負衆望,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依然與衆位碰杯寒暄,與大家握手,交談,貴氣凜然的身軀不減一絲陽剛之氣。葉素素則以滕氏總負責人的身份,在一旁以不同國家的語言,流利的與外賓交流。

於是貴賓們紛紛豎起大拇指,誇讚滕睿哲有一個博學多才的未婚妻,很了不起!

“葉小姐是公司的助理,不是本少的未婚妻。”滕睿哲但笑無語,波瀾平靜,繼續與貴賓們碰杯,勾脣冷笑:“這一次T市的開發案,葉小姐確實給本少,以及滕氏一個‘大驚喜’。滕氏會酌情考慮,爲葉小姐升職。“

“葉小姐的微笑很迷人。”貴賓們則繼續豎大拇指,實在是對葉素素讚賞有加,以爲二人只是場面話,不方便承認熱戀的關係,所以他們提前恭賀也無妨:“葉小蛆才貌雙絕,實在是與滕少般配,看來好事將近了,恭喜啊,恭喜。”

葉素素則優雅抿一口酒,欣然接受大家的誤解與祝福。其實她什麼也沒有做,只是讓大家看到她的能力,然後正如現在所看到,大家將她和滕睿哲湊成一對。如果昨天讓蘇黛藺搶先,可能現在站在這裡的不是她,而是蘇黛藺了!呵呵。

【擄愛】我纔是睿哲的未婚妻!

“葉小姐只是會說八國語言,在商業交流方面沒有問題,能說會道。但,既不會彈鋼琴,也不會茶藝,一個平凡人而已,爲什麼讓大家誤解你是滕總的未婚妻?”正在她暗暗得意之際,蘇小雁擠開人樣來到了這邊,就看不慣她那副暗自竊喜的模樣,笑道:“明明,滕市長的未婚妻是蘇黛藺蘇小姐,這是公司公認的秘密,只等着喝滕少爺的喜酒,爲什麼葉小姐不給大家解釋清楚,反而讓大家誤會?”

葉素素瞥她一眼,用手撥一撥自己的盤發,彷彿聽到了一個笑話:“我們現在在談公事,你是誰?”

蘇小雁怒極,瞪了她一眼又笑道:“以前,我和葉老師一起在鄉下教書,那些孩子真調皮是不是,經常一邊讀書一邊滾泥巴。而且有一次,小謙謙掉進水裡,葉老師路過……”

不等她把話說完,葉素素立即變臉,快速打斷她道:“噢,我想起來了,原來你是滄口村的老師。對,那些孩子曾經得到過我的資助,但我是代表滕氏,貢獻出自己的一份愛心。”

原來蘇小雁這鄉巴佬想當衆抖出她在滄口的那些事,幫蘇黛藺還擊來了,但她怎麼可能給蘇小雁這個機會去抹黑自己!於是三言兩語的,她將話題繞過去了,並且截住蘇小雁這張嘴,讓大家認爲她曾經去滄口資助孩子,而不是做老師!

蘇小雁見她睜眼說瞎話,給自己臉上貼金,心裡暗自呸了一聲,“葉老師你當年是被我從水坑裡救上來的,身無分文,哪來的贊助款去資助孩子……”

正要再次還擊,將這女人的那些噁心事都抖出來,忽聞靜悄情的宴會廳裡傳來一陣優美的鋼琴聲,流利的音符猶如調皮的精靈,一串串縈繞在整個大宴會廳上空,悅耳動聽!

鋼琴師的水平至少在十級以上,正在演奏貝多芬的《月光》,越彈越嫺熟,讓場內的所有外賓都聽得目瞪口呆,紛紛扭頭朝乳白色的鋼琴看去。

只見白色的鋼琴下面,坐了一位藍裙女子,女子裸露的玉背在燈光下泛着一片粉嫩的光澤,十指纖纖,玉指修長,正在黑白琴鍵上熟練跳躍。

她微微低着頭,所以粉白色的玉頸線條顯得尤其優美,猶如雪白的天鵝,驚爲天人。

此刻見大家紛紛扭頭往她這邊看,她並不停下,而是長指飛躍繼續彈奏,將這一曲《月光》完美收尾,停止。而,整個宴會廳早已安靜了下來,大家紛紛陶醉在那優美動聽的音樂裡,正細細欣賞、品位……末了,一曲作罷,賓客們這才猛然回過神,給她傳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將所有的注意力從葉素素身上轉移到了女子身上。

女子起身,比例完美的身材,高挑又凹凸有致,很像芭比娃娃真人版。一身低胸高叉的禮服相當惹眼,微閃的面料在燈光下看起來更加性感誘人。

她微微一笑,拖着深藍色的裙襬緩緩朝這邊走來,來到滕睿哲與衆位貴賓之間,朝滕睿哲伸出手,“親愛的,我來遲了。”

滕睿哲執起她的手,在那白玉手背上落下一吻,深黯的眸子裡噙着驚豔的笑,開始向衆位賓客介紹她的身份,“這是比媽我的未婚妻,中文名蘇黛藺。”

賓客們大吃一驚,先是扭頭望一望不遠處臉色大變的葉素素,再看一看蘇黛藺,眼眸中的驚豔之色還未褪去,“原來這位纔是滕少的未婚妻,果然驚爲天人,鋼琴琴技也無人能及!”

“過獎。”黛藺禮節性的伸出自己的手,與這些外國貴賓逐一認識,並且同樣能用流利的八國語言與這些外賓交流,甚至是與他們講小笑話,開一些幽默的玩笑。

而這一刻她最技勝一籌的是,她的外表與年齡比葉素素優秀數倍,她的氣質、談吐又鋼琴,甚至是她的服飾、乾淨精緻的妝容,華貴高雅,細節考究,十足的名門出身。

反觀葉素素一身的銀色,渾圓豐腴的臀部,三十好幾的年紀,庸俗了,十足的待嫁剩女。而且剛纔蘇小雁問得好,葉素素你會彈鋼琴嗎?只是會用八國語言簡短的交流而已,竟然敢在這裡充當睿哲的未婚妻?!

想做滕氏少奶奶,卻不會彈鋼琴,不會插花茶藝,不會品酒,只會在這裡胡說八道,扇妖風?想當年你葉素素也年經過,同樣什麼都不會,貧民出身,但至少當年你善良、柔弱、嬌美,深得睿哲恰愛。

而現在你有什麼,睿哲會愛你什麼?

與貴賓們簡短交流過後,黛藺拖着華麗大氣的長裙,朝臉色微變的葉素素走過來了,實在是無法與她口角相爭,而是拿着高腳杯與葉素素碰杯,笑道:“葉助理,想不到你會比我從總部先來一步,並且事先準備好了這場收購慶功宴,打算給睿哲來一個大驚喜!爲了這第一筆開發案的成功,我們乾一杯!”

葉素素也不矯情,拿着杯與她碰了一下,臉上恢復自然色,冷冷一笑:“我葉素素沒有你這麼好命,可以借用未來少奶奶的身份直接進入公司當副主管,所以只有自己跑市場談收購案,爭取讓幾位滕總對我刮目相看。你看看這家酒店……”

她朝四周看了一眼,聳聳肩,“當年我們四人一起在這裡坐着喝茶,但誰會想得到,有一天我會將它收購到膝氐的名下。這裡意義非凡,所以我相信滕總會滿意這次的收購案,不介意與我們這些下屬共度良宵。呵呵。”

黛藺笑着搖搖頭:“恐怕,葉小姐與睿哲的這個良宵是共度不成了。因爲加劫派來的那些人沒法阻止我前來這裡,此刻他們正在逃命。而葉小姐你剛纔,似乎也很詫異我竟然能好端端坐在這裡彈鋼琴呢。呵,toto一定承諾過你——儘管與滕睿哲約會,我幫你攔下蘇黛藺?我去幫你問問睿哲,是否滿意這次的收購案?”

不再理會葉素素的變臉,黛藺轉身走回了滕睿哲身邊,看着他俊臉上的那一絲蒼白,輕輕一笑:“你的樣子看起來像被葉小姐下了藥。”

然後端着酒杯輕輕挨着他,與他慢慢的起舞,“我來猜猜,昨晚你入住這間酒店,葉素素爭分奪秒趕了過來,利用toto的勢力對全無防備的你動了手腳。然後她們爲收購案舉辦大慶典,打算給你一個大驚喜,讓你感動。於是自然而然的,你便會允許葉素素接近你,讓她以慶功爲緣由,與你一起共度良宵。”

滕睿哲銳利的雙眸一直緊緊盯着她,伸手爲她拿去手中的酒杯,抱着她一起起舞,粗糲結實的大掌在她光滑的裸背上輕輕滑動,性感的喉音低沉暗啞:“葉素素負責這次的來賓刷選工作,她決定不會允許你進入宴會廳,那麼是誰給你放行?”

黛藺的身子緊緊貼着他強壯的身軀,仰着頭,粉色的嫩脣與他的薄脣微微貼在一起,星眸微開,媚眼如絲笑道:“當然是你,但是你故意不出現在我面前。”

男人將摟着她腰身的大手驟然一緊,將她更緊的摟在自己懷裡,與她親密的跳貼面舞,絲毫不介意周圍記者的閃光燈和來賓們的笑聲,長指勾一勾她鳥黑的髮絲,溫柔的放到她耳後,“正如女人你所看到,我生病了。而且,我也很期待黛藺你驚豔的出現在我面前,然後怎樣讓葉素素的那些妖風不攻自破。”

黛藺卻撅起了嘴,臉色漸變,不悅的眯起了美眸,“妮妮在火車站被那夥混混摔疼了,你這個爹……卻不知道。”

“龍厲不是一直跟着你們麼?”滕睿哲也爲這個問題蹙起了眉,銳眸瞥了旁邊正與外賓共舞的葉素素一眼,再尋找蘇小雁身邊的兩個寶寶,其實很早以前,他就看到兩個小傢伙在宴會廳的餐桌旁捉迷藏,可愛極了,“龍厲告訴我,火車上一切順利,稍微出現了一點小插曲口但沒想到,是妮妮被那夥人挾持了。”

他漸漸停住舞步,將黛藺牽出舞池,緩緩往寶寶們這邊走過來,“而我這邊,toto派來的那夥人一直在跟蹤,他們應該在我所有能接觸的東西上都動了手腳,所以我裝作不知,等着黛藺你過來與我齊心協力。黛藺你似乎也看出我病了。”

黛藺點點頭,但她還是爲女兒感到心疼,扭頭對男人道:“幸好這次是葉素素與toto爲你準備的慶功宴,打算給來外地考察的你一個驚喜,然後再收買拉攏你,你事前並不知曉,只是約好等我來這裡!若是知曉,我一定爲妮妮感到委屈心疼!妮妮受到的驚嚇太多了,簡直就是將我當年的災難在延續,而你這個爹……直不在身邊!”說話間,她不知道自己紅了眼眶,把男人的西裝袖子抓得緊緊的。

滕睿哲見她露出了母性柔弱的一面,知道她是心疼女兒,他把她緊緊摟在懷裡,吻了吻她的額頭,銳眸微眯:“現在慶功宴正進入高潮部分,這一次,我們讓toto有去無回!”

【擄愛】對葉素素的反擊

只見偌大的宴會場內,高朋滿座,觥籌交錯,被黛藺比下去的葉素素馬上轉移目標遊走在其他賓客中間,與大客商跳舞。她時而往這邊瞥一眼,妖嬈一笑,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這時候音樂停歇,剪彩儀式開始了!

賓客們紛紛退至一旁,看着能說會道的司儀恭迎主辦方領導和被收購方老闆一起剪綵,於是葉素素微微一笑,又有機會與滕睿哲一起上臺表現自己的美豔與能力了。她風情萬種的站了起來,拖着那一身銀色長裙,以滕氏總負責人的身份走至風度翩翩的滕睿哲身邊,然後在賓客們雷鳴般的掌聲中,隨睿哲上了臺。此時兩人看起來非常般配,男人高大俊美,女人嬌柔嫵媚,年紀看起來很契合,也讓葉素素再次沾沾自喜,將頭顱自信的仰得高高的。

然而當司儀小姐介紹完他們的身份,讓賓客們再次爲他們的合作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恭請他們拿過紅旗袍禮儀小姐托盤中的剪刀開始剪綵,滕睿哲卻輕擡手,示意大家噤聲。他用結實修長的指攏了攏他昂貴精緻的純手工西裝,冰冷幽暗的銳利眸子淡淡掃大家一眼,讓禮儀小姐們退後,問葉素素道:“葉小姐,你剛纔說這間酒店食府是憑自己一己之力爭取到收購權?”

他的嗓音渾厚有力,透着一月泌戾又陰森,眉梢輕揚,刀削般的五官冷若冰霜,頓時讓全場鴉雀無聲,讓一雙雙好奇的眼睛直刷刷看向葉素素的臉

葉素素怔住,沒料到他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問這個問題,馬上僵住了臉上的笑意,腦袋微側,朝底下暗暗使了個眼色toto。不是告訴她,昨晚她已派人將整個酒店搞定,讓酒店小弟偷偷的在滕睿哲的酒水飲食裡下了藥,此刻藥力正在逐漸發作?

這種藥是無色無味的,就像搖頭丸,吃進嘴裡的時候沒有任何味道,也絕對察覺不出來,但一旦滕睿哲出去調研走訪,應酬了飯局,活絡了血液,這種藥物絕對會在他的體堊內橫衝直撞,然後讓他先是虛弱,以爲是吹風感冒,之後開始興奮,全身熱血沸騰,必須尋求一些刺激的事情去做!

尤其是現在,豪庭酒店被作爲滕氏進駐T市的第一間大酒店,以轟動全城的陣勢隆重開張,雲集四方各大富豪前來祝賀,給即將接手滕氏的他一個大驚喜,讓他喜上加喜,全身熱血沸騰!那麼,還怕他不對她的工作能力刮目相看?

然而現在的情況卻有些不對勁,滕睿哲似乎並不驚喜,而是開始將矛頭對準了她!

果然,見她不出聲回答他的問題,滕睿哲又冷冷一掀脣冷笑道,“本少今天總是感覺全身乏力,行走不便,尤其是昨晚,喝過酒剛剛睡下,卻感覺力氣一點點的從身體裡抽去。那麼負責整個酒宴事宜的葉助理你,是否能幫忙解釋這是爲什麼?”

他將長腿往前邁了兩步,俊臉笑着,發現底下衣着亮麗華貴的賓客們果然發出一聲驚呼,將全部注意力放到他稍顯蒼白的俊臉上!

由於蒼白,所以他深邃的五官顯得尤爲清俊,一雙幽邃的眸子黑亮猶如頂級的黑霍石,在燈光下閃耀犀利的光芒,笑意不達眼底。

一身藍裙的黛藺則站在人羣中,以未來滕氏少奶奶的身份站着,身邊站了一大因不明就裡的國內外貴賓,一大堆爭分奪秒搶拍的記者,以及那些正端着酒杯看好戲的睿哲好友們。

其實早在第一眼看到滕睿哲從樓上走下來,她便發現他俊臉蒼白,神色有些不對勁,果然如酒店服務員所說的‘病了’。但他剛纔小聲告訴她,這不是什麼大問題,他正等着她過來與他團聚,然後抓出toto的尾巴!

原來,果真是被葉素素這女人下了藥啊!多麼低級的手段!難怪這女人昨天跑的飛快,讓toto火速派人將她派來這裡公幹,根本不知道要臉!

只見此刻的高臺上,葉素素正在琢磨怎樣回答男人的問題,努力扯出一抹笑面對觀衆道:“昨天滕少爺風塵僕僕趕來T市,一定是坐車坐累了,所以回到酒店後才感覺身體乏力,氣色不好。剛纔我已經給滕少爺請了醫生,幫滕少爺看一看。既然滕少爺身體不舒服,那麼勇彩儀式我們稍微推後,希望大家諒解。”她自己率先往臺下走,看起來是打算解決這突發狀況,負責安撫全場,心裡則把滕睿哲的不領情罵了一個千百遍,實在是恨鐵不成鋼!

其實她真的沒有做什麼啊,只是做成了第一筆開發案,打算作爲禮物送給滕睿哲,睿哲卻絲毫不領情,決定在場子上讓她下不了臺!可這藥,又不是她給他下的,是toto姐做的!她最奢侈的,也不過是跟他平心靜氣坐下吃頓飯、喝杯酒罷了!談談工作上的事,談談生活中的問題,又不做其他男盜女娼的事!

滕睿哲見葉小姐聰明的往臺下走,他一雙霸氣的劍眉微挑,薄脣微勾,冰冷鷹眸裡飛揚着一抹怪笑,並不阻止葉小姐往下面逃竄,而是朝後揚起兩指,示意自己所有的保鏢和酒店的保全全部出動,對整間酒店做一個地毯式搜捕!

而其實,他也早已經這樣做了!

早在他下榻這間酒店,察覺到有人跟蹤他,在他的食物裡下藥,他便讓所有的保鏢和酒店保全對整幢酒店進行地下搜索,暗暗鎖定目標,不要打草驚蛇!

於是現在,他只需要做個搜捕的手勢,toto派來的那些不成氣候的黑道混混又地痞、殺手,便在宴會廳的人羣中全部被抓了個正着!

剛纔葉素素對下面使眼色,不就是在對這些殺手尋求幫助?如果他不裝病,又怎麼能等到葉素素胸有成足的登臺,以爲自己已與toto聯手成功?現在,他絕對會讓葉素素後悔來了T市這一趟!

“全部給本少抓起來!”他一聲冷叱,幽深黑眸中的笑意早已消失殆盡,只餘一抹冷戾,倨傲垂眸,怪異睥睨底下那羣蠢蠢欲動的殺手,薄情脣角輕掀,“在拿出你們的槍之前,本少先讓你們的腦袋開花,夠刺激!”

他銳眸橫掃,淡淡瞥一眼樓上那一支支早已瞄準這些殺手腦袋的黑洞洞槍口,目光最後放在臉色大變的葉素素身上,“葉小姐,你也一起。”

葉素素背影僵硬,手中端着的盤子啪的一聲摔到地上,這才驚覺事情遠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她的雙腳微微哆嗦起來,極力讓自己鎮定,微笑着轉過身,“滕少爺,您說什麼?”她還在裝傻,但靜悄悄的宴會場,誰都不敢亂動的人樣中,突然有兩個制服保安訓練有素的快速朝她衝了過來,二話不說,一左一右拽了她就往高臺上拖!

他們將她狠狠揮到地上,再一前一後負手守着她,面無表情動作暴力,猶如看住監獄裡的犯人,只要她敢動,他們就敢打!葉素素這才發現自己陷入了危險境地,連toto姐派來的那些人也已經無法保護她了!

“負貴給本少下藥,葉小姐你負貴什麼?”此刻,那些穿插在人羣中,早已被龍厲盯上的殺手,已經在滕睿哲部下的遠程射機槍瞄準中不敢再輕舉妄動,呆若木雞站在人羣中,追悔莫及。

滕睿哲則走下臺,將人羣中的黛藺牽上了高臺,站在葉素素面前。

“聽說,那些人還掉打了本少的妮妮?”

葉素素掉在地上連忙往後退,“睿哲,我只是想把豪庭酒店送給你,作爲你接手滕氏的第一份禮物!”

滕睿哲修長的手臂輕因黛藺的腰身,輕掀眼皮,對黛藺輕輕一笑:“老婆你接受這份禮物麼?”

黛藺第一次聽他在大庭廣衆之下喊她老婆,並且是當着葉素素的面,當着所有貴賓和記者的面,相當於是承認他和她之間的親密關係,她反倒淡然,只道:“我只知道,這些人連一個孩子也不放過!”

滕睿哲聞之微微一笑,扭頭盯着地上的葉素素,冷眸一眯,俊美的面龐突然變得陰鷙駭人,暴戾無情,示意保鏢將地上的葉素素拽起來。

“負責給本少下藥,負責在火車站攔截黛藺,你葉素素負責在這裡賣笑賣身,計劃與本少共度良宵?!呵,好極了,本少現在就成全你吧

“睿哲,你想做什麼?”葉素素驚慌失措的掙扎嘶吼起來,驚恐的不斷往後爬,發現男人的眸子裡噙着一抹邪惡,一抹狠絕,讓她看得膽顫心驚,“你不可以這樣做,臺下有很多賓客和媒體可以爲我作證,我身爲負責人並沒有做什麼!我只是滕氏開發案的總負責人,負責這場宴會,負責與滕少你一起剪綵,甚至都沒有與你一起跳舞!”

“呵,本少只是調你出去出差,去束埔察、越南那邊。”滕睿哲與懷中的黛藺對望一眼,俊臉上反倒恢復他的意氣風發,笑着,面向下面的衆位賓客道,“束埔寨那邊,治安似乎不怎麼好,聚集了很多亂黨逃兵,很多單身漢,很多毒梟人販,他們應該都願意與葉小姐你共度良宵,本少這次成全你可好?”

“睿哲,這不是公司總部的調令,只是你個人的命令,並且我沒有犯任何錯,所以我不會去越南!”葉素素搖搖頭掙扎拒絕,在她看來,滕睿哲分明就是拿她殺雞警猴,嚇唬衆人!他根本就可能把她丟去那種地方!

然而不等她再掙扎,滕睿哲已經下令將她拖出去,即日調往束埔寨那個亂地方!近段時間內休想再踏進滕氏一步!堅決不允許回來!

頓時,下面的賓客們全部都不敢再看好戲,而是將注意力嗖嗖的放到蘇黛藺身上,誰都不敢再輕視這個嬌柔女人的存在!原來,這個行蹤隱秘、並無名氣的蘇黛藺纔是滕家真正的珍寶!

葉秘書這次只是在宴會場出了出風頭,便被變相的調去人販的窩點,不知道還有沒有小命回來!?

“膝少你先住手!”葉素素、以及她的那些飯桶殺手被扔出酒店的瞬間,自稱toto助理的短髮女子帶着一大幫人馬從門口氣勢洶洶闖了進來,右手帥氣一揮,示意立即搶人,“現在滕市長沒有接手滕氏,無權過問這件事,現在由我帶葉助理回公司接受總公司的調查!並且……”

短髮女子與toto一樣的踐,敢睜着兩隻狗眼怒瞪睿哲懷中的黛藺:“滕少你這次過來是爲市政府調研,是爲政府辦事,與滕氏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若你一定要爲了這個女人以公偏私,我們同樣可以告你膝市長利用政權公報私仇!”

滕睿哲見toto的人果然現身,摟着懷中黛藺輕揚薄脣,劍眉揚起:“將這個女人一起抓!”不知死活的東西!

“你們敢!”助理一聲暴呵,狗仗人勢以爲滕睿哲不敢真動她,以爲他會顧及公衆的影響,但滕睿哲就是真動她了,一聲令下連她一起抓,“將她一起拖出門外!酒宴結束後,本少好好的與她們算這筆賬!”

可恰她帶過來的那些飯桶,除了壯一壯聲勢,根本不堪一擊,與滕睿哲的部下沒過幾招,便被打趴在地上!此刻滕睿哲當着記者的面將她們扔了出去,一個被立即調往束埔寨,另一個準備等着他給膝仔仔細細的算這筆賬,T北。不是混黑道麼,那麼他正好讓黑道上的人慢慢與她玩!

“滕氏與豪庭的剪彩儀式繼續進行!”他笑得如沐春風,溫潤和煦,摟了摟懷中的黛藺,將剪綵剪刀親自遞給她,已當剛纔這件事做了一個了結,與她一起爲這盛宴剪綵賀詞,並面向大家風度翩翩笑道:“本來,滕氏總部是書面派遣蘇黛藺蘇副主管過來做開發案,追回葉秘書與正主管toto的先斬後奏,但正如大家所看到,兩人很早便給本少設下了陷阱,無視公司的調令,私自在這裡負責開發案,以公司的名義舉辦這場盛宴,所以本少在這裡必須代表公司揭發二人的劣行!”

“原來她們並不是代表公司,而是代表個人,勾結黑道團伙對滕少爺下藥!天哪原來剛纔那位精通八國語言的葉小姐與黑社會有染  ……”人羣開始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驚呼聲,被這突如其來一幕嚇到了,對葉小姐的做法更是感到不齒,“身爲公司的員工,怎麼能無視總部的調令,聯同自己的主管一起私事公命……”儘管葉小姐爲公司爭取了這第一個開發案,但說不定,是她從蘇小姐手中搶過來的,這次她不是同樣搶看來做負責人麼……”

呵。滕睿哲無視這些議論聲,大手拿着剪綵剪,帥氣剪斷紅色彩帶,與合作方再禮貌握手,面對鏡頭舉起,表示合作成功,然後帶着黛藺下臺行走在衆賓客中間,端着高腳杯優雅應酬。

整個過程下來,黛藺感受到了衆人對於她滕少奶奶身份的敬仰,以及對她的好奇和尊重、害怕,她淡然笑之,站在睿哲身邊努力展現自己的自信與涵養,做唯一一個能配得上他,能擁有他的女人。

一個多小時後,兩人上樓休息,黛藺站在窗邊換晚禮服,順便問問葉小姐哪去了?剛纔只是拖出去、扔出去了,不是麼?

睿哲西裝外套敞開,襯衣也解開了幾粒釦子,露出他古銅色的性感胸膛。此刻他正站在大牀邊欣賞她性感的白嫩玉體,目光邪惡火熱,氣質狂野,正邁開長腿,一步步朝她走來,“按照公司總部的調令,葉素素今晚便被調往束埔寨,去那裡開拓市場口除非她現在辭職不幹,否則就算她在那裡被人販輪流侵犯,然後再被賣掉,也沒人會管她死活!”

他一直覺得女人的身體特別誘人,似乎是受過特殊訓練和調教,能用她幼嫩香軟的身體一次又一次的讓他沉淪,讓他百嘗不膩。

當然他知道女人是受過他的調教,不是夜店的媽媽桑調教她,她的第一次和後面的無數次,都是完完整整屬於他,也讓他這輩子似乎沒嘗過女人,隨時化身爲兇猛邪惡的禽獸,隨地將她壓在身下,用各種姿勢調教她,取悅她……

此刻他就想這麼做,覺得讓她趴在酒店大牀上的姿勢不輸  但是,他清醒的意識到現在他們現在在哪,剛纔發生了什麼事,以及,他對她的疏忽,現在似乎不適合在這個時候與她親熱,不能被她的美色所誘惑,然後在她的溫柔鄉里丟城棄鉀。

黛藺聞言淡淡一笑,背過身,示意男人給她拉上拉鍊,露出她白滑的玉,背和臀部,似乎在勾引他,“那toto派過來的女助理呢?”剛纔那短髮女人也夠踐,似乎以爲toto混個黑道,便在白道無所不能。但貌似,T北。只是一個小角色?

男人的大手伸過來,並未給她白嫩如玉的背部拉上拉鍊,而是順勢將她抱進自己強壯的胸懷裡,厚實大掌探進她沒有穿胸衣的妖豔紅色禮服裡,撫上她依然傲然高聳的兩團飽滿,沙啞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輕吐,“這個角色,等宴會結束後,你說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嗯?”幽暗密閉的房間,女人衣衫半露勾引他,還是打算懲罰他?

【擄愛】給惡女人的警告

錦城市,滕氏商業大樓,沒有親自現身的toto環臂抱胸站在辦公室窗前,正在細細回味手下剛纔給她打來的電話,一張陰氣逼人的大餅臉比大糞還臭!

因爲她原本以爲可以很容易搞掂的事情,在她無法預料的一波三折之下,以葉素素被當衆扔出宴會廳而告終!

畢竟,她一直認爲滕睿哲這個人很容易被搞定,一個有錢人家的花花公子而已,既沒有混黑道,也沒有在白道呼風喚雨,一手遮天!難道,以她E比。的能力,用一瓶藥還搞不定他?

而且她還聽說,滕睿哲剛剛被從T市調回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實權、沒什麼後臺,一個擁有俊美皮囊卻被對手不堪一擊的紙老虎而已!

但是現在,滕睿哲花花公子竟然沒有被藥物迷倒,而是直接將葉素素當場揭穿,然後將其扔去束埔察出差!

說實話,她T北。對他的這一做法是保持蔑視態度的,因爲她不相信滕大少有這麼大能耐,能真的將葉素素扔去束埔察做雞,並且將她toto派去的人完全不放在眼裡,在宴會場上殺雞儆猴!

如果他真有能耐,當初做什麼去了,爲什麼會被調去T市滄口做孫子,被那些愚笨窮酸的村民指使四年?

“批,滕睿哲將我們的人抓去了哪裡?”她轉過身,若無其事坐回實木辦公桌上,雙腿翹起,眯眸而笑:“如果他敢繼續動我們的人,讓強哥不要對這個風流瀟灑的花花少爺客氣!姚。姐與他玩一玩黑道上的殺人遊戲,讓這細皮嫩肉的公子哥知道什麼叫做黑道白道,讓他知道他這個少爺是被保護得太好,沒有受過挫折!”

“切姐,這次我們的人有些大意,竟然不知道滕睿哲對他們的意圖早已有所察覺,所以才被他的人用槍頂住了腦門!其實剛纔在宴會場,我們所有的殺手都被他們用槍盯住了,沒有人敢動彈,這說明滕大少爺的保鏢也不少,可能也是混黑道的,勢力與我們旗鼓相當!”

“旗鼓相當?”toto用腳狠狠一踹黑色皮椅,被手下的這句話說怒了,並且是暴怒,“三天前批你對滕睿哲調查的結果,除了他擁有一個名爲龍厲的部下,他似乎什麼也沒有!你親口告訴你的。E拇,自從滕父倒臺,滕氏一蹶不振,滕家就敗落下去了,那姓滕的花花大少根本就是一個腳踏幾條船的花心浪子,爲了蘇黛藺賣掉自己的上市公司,卻又爲了葉素素,將蘇黛藺一腳踹開!你說他有本事麼?若是有,怎麼會被調去T市那雞不生蛋鳥不拉屎做孫子?若是有,怎麼對付不了我toto姐?呵呵,他這種坐吃山空的富二代,也只是在酒宴上做做樣子,耍耍威風罷了,若真是打起來,你還怕強哥弄不死他?!”

“姐,那現在怎麼辦?”

“讓強哥給他一點顏色,他自然會知道,自己在錦城市其實什麼都不是!有了這一次,他絕不敢再在酒宴上猖檄,也不敢讓我切韌給他臉他不要臉!”

“嗯,我這就去辦!”

長達三個小時之久的酒宴終於圓滿結束,完整觀賞一場葉素素鬧劇,緊接着又欣賞到滕睿哲夫妻英姿麗影的賓客們喜笑顏開走出宴會場,在滕睿哲的目送下,坐上他們的名車豪車打道回府。冷遠揚攜着嬌妻並未離去,而是走到滕睿哲夫婦面前,笑眸掃一眼黛藺白裡透紅的俏臉,笑道:“呵,剛纔果然是一出鬧劇加喜劇,葉小姐似乎以爲有貴人相助,便能與睿哲你一夜春宵,關係更進一層。但結果很顯然的,你剛纔與蘇小姐在樓上恩愛,半個小時後纔下來,葉小姐則被調去束埔寨做援交。”

黛藺聞言輕輕一笑,朝睿哲走近,“剛纔,我們在樓上換禮服,冷少爺你好像也在隔壁陪嫂子換禮服……”冷遠揚揚脣輕笑沒反駁,將一龔嫩綠長裙的嬌妻往懷裡攬了攬,讓嬌妻不能被喊作‘嫂子’,而是應該喊黛藺爲‘小嫂子’,兄弟之間長幼有序,不能佔滕睿哲這個老大的便宜,這纔再次笑道:“睿哲,四周似乎有些不平靜,需不需要我幫你?”

滕睿哲銳眸幽沉,霸氣的眉峰微微擡起,示意司機爲冷大少爺開車門,“送冷少爺回去,務必送到家,不要插手這件事!”

“是!”保鏢司機連忙給冷遠揚夫婦開車門,按照主子的指示,絕不讓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與這件事有牽扯,讓這羣富豪富少爺酒足飯飽的離去!因爲埋伏在四同的那幾個黑道混混,對於滕少來講,根本就不成問題!少爺正要在酒宴之後找他們秋後算賬,犯不着他人插手!

只見此刻,衆賓客滿面紅光又臉龐堆笑,一個接一個離去,最後紅地毯上只剩下滕睿哲與蘇黛藺二人,兩人坐進自己的私家車,往另一高檔別墅方向而去,看樣子是準備歇下。

“睿哲,toto派來的人你準備怎麼處置?”黛藺躺靠座椅明知故問,美麗的星眸眯成一條縫,媚眼如絲,脣角邊帶着一抹笑,“剛纔在酒店房間,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因爲那個時候,男人將她壓到了牀上,以爲她借用拉拉鍊的方便勾引他,或者準備在這密閉幽暗的房間對他‘嚴刑拷打’一番,懲罰懲罰他,結果兩人什麼都沒做,便被外面的敲門聲打斷了,邀請滕少爺繼續下去主持宴會,爲酒店的新名字揭下紅色帷幕。

“女人你似乎想到了更好的辦法。”滕睿哲側目睨她一眼,對她俏皮嬌笑的小模樣瞭若指掌,一邊用長指扯鬆自己的領帶,將自己龐大健碩的身軀舒服靠在椅背,一邊饒有興致盯着身側的女人,“說說看。”

黛藺便頓了頓,明澈清麗的眸子朝黑漆漆的四周看了看,果然道:“我知道現在我們坐車出來,便是打算引出T徹派來的那些道上的人,讓睿哲你將他們一網打盡!但睿哲你有沒有覺得,留toto在滕氏慢慢的周旋,會更加有意義?畢竟,T*在市場部門工作了很多年,對滕氏的運作與機密瞭若指掌,若是直接對她趕盡殺絕,她可能會出賣滕氏,甚至是將搖搖欲墜的滕氏攪得天翻地覆!所以我建議,在睿哲你正式接手滕氏之前,我們可以給予她一定的警告與暗示,讓她在你的勢力鎮堊壓之下懂得收斂,我們再慢慢與她周旋,將她名正言順請出公司!”

滕睿哲若有所思盯着她,似乎將她的話聽進去了,濃黑劍眉微揚:“關於amy的事,我聽說過了,看來你是打算從她手上接手滕氏市場部,並且在與她周旋的這段時間,讓滕氏市場部能正常運轉!”

黛藺再次微微一笑,表示默認。看來男人很瞭解她,知道她一心撲在滕氏上,早已把滕氏作爲自己重新開始的地方,已經在計劃與他一起在滕氏同甘共苦、共同奮鬥了!

然而正當兩人聊着,平穩行駛的小車卻陡然一個顛簸,車速突然減慢了下來,前面的司機和保鏢警覺的喊了一聲‘少爺’,準備拿槍,卻讓滕睿哲右手輕擡,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黛藺也不再吱聲,看着黑漆漆的四周,知道那裡埋伏了很多等着教訓她的‘黑道大哥’,四周的環境很不平靜,對此勾起脣角輕輕一笑,無所謂。

因爲上車之前,滕睿哲便知會過她,這裡有個黑道強哥埋伏在四周等着教訓他們,打算給他們‘一點顏色’,然後救出被睿哲捉拿住的兄弟!

所以睿哲故意往這條路駛過來,引出四周的這位與toto有關係的強哥,讓龍厲請出黑道上的朋友對付這羣蝦兵蟹將,讓他們收起自己囂張的尾巴!

其實這羣人不過是黑市街的地頭蛇,toto的狐朋狗友,沒有太大的黑道背景,滕睿哲覺得自己根本沒必要花大精力對付這個女人,而是如黛藺所說,慢慢的與她周旋,以滕氏爲重!

而果然的,正在顛簸行駛的小車四周,一聲羣魔亂舞的‘兄弟們上啊’,讓以刀疤強哥爲首的拿刀混混們陡然面目猙獰出現在車窗外,一個個騎着摩托,頭髮五顏六色,露出他們黑夜裡的廬山真面目。

他們習慣了砍樣架,手裡揮着大砍刀就對準小車砍來,以爲能嚇唬住‘細皮嫩肉’的滕睿哲滕少爺,結果……不等他們靠近黑色豪車,他們的身後陡然又出現了一羣龍厲找來的揮着大砍斧、鋼管、劈刀的地頭蛇,幾十個人同樣騎着摩托飛奔,靠近刀疤強哥揮刀就砍!

強哥脖子一縮,瞪着一雙綠豆眼睛,掉轉車頭就往反方向逃命!靠,經常與他們搶地盤的死對頭幫派怎麼殺過來了!toto不是說過這位滕大少身家清白,絕對的豪門少爺,比在滄口時的他還要軟弱?看來最沒用的人是這個toto,連調查情報都出錯!

黛藺與滕睿哲則在車中安靜看着,一雙眸子波瀾不驚,但笑無語,讓小車若無其事從這羣混混中間開過。今天就給這個。一個小小的教玉……”明天再在公司讓toto慢慢交權,穩住滕氏市場部門,讓警方來調查這個‘視頻風波’的主使者!

問一問有經驗的大家,年過附的老人中風,有什麼好辦法可以急救治療?前兩天可以喝水,半身不能動彈,這兩天喝水已經困難。

【擄愛】小別勝新婚

第二天,黛藺並未在T市逗留,而是返回了錦城市,回到滕氏上班。

滕氏內部正在瘋傳葉素素被調走的事,三三兩兩圍在一起嘀嘀咕咕,將昨晚在肺發生的事聊得沸沸揚揚,各自捂嘴偷笑葉素素自找活該!

柳潔劉孜也參與了其中,與其他新同事一起笑嘻嘻,將昨晚晚宴的現場直播觀看了一遍,然後笑成一團!

葉素素確實活該啊,竟然跑去勾引已有未婚妻的滕少爺,在公衆媒體面前扇妖風,這不是自取其辱、自尋死路麼?簡直沒有長大腦!

然而兩人正笑着笑着,有些渾然忘我,背後忽然襲來一股高跟鞋重重撞擊地面的陰風,T北。拿着文件夾將兩人的腦袋狠狠敲了敲,用了十成的力:“兩個沒用的蠢貨,現在是聊天時間麼?還不趕緊去工作!”

兩人連忙跳起來,用手撫了撫被砸痛的地方,扭頭盯着面前的女魔頭,故意笑道:“原來是toto姐!toto姐,剛纔有兩個刑警隊員過來找您,說是問一問那什麼花朵朵視頻的事口但我們看您不在辦公室,便將他們回絕了,只是將您的私人號碼告訴了他們讓他們方便聯繫您  ……”

toto聽得兩眉橫起,目露兇光,冷冷笑了笑:“泄露了我的手機號碼又如何,姐沒有做虧心事,不怕他們找上門!倒是你們,故意泄露我的手機號碼,想讓警察找我麻煩?想來,你們是活膩了,嫌目前的生活太過安逸

“姐,我們不是這個意風……””

“滾回去做事!”T比。將文件往她們臉上狠狠一摔,懶得再聽她們廢話,陰冷目光橫掃整個辦公室,盯着每個人的臉,“若是再讓我聽到辦公室裡有人在嘀嘀咕咕,明目張膽的以下犯上,我讓他(她)吃不了兜着走!

辦公室門口,黛藺見torn又在對市場部門的員工發飆,根本不懂得收斂,她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笑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讓torn。姐這麼生氣?”

“黛藺姐,toto姐應該是爲葉助理昨晚在酒宴上發生的事,以及剛纔我們配合警方調查,將T。拇的手機號碼告訴給警察,爲這兩件事感到生氣。”柳潔劉孜在一旁代爲答道,連忙站到黛藺的身後,冷笑笑看對面的E比。,又一唱一和道:“E拇,聽說昨天有個自稱你助理的短髮女子出現在宴會廳當着滕少爺的面搶葉助理  ……”

“閉嘴!”E北。一聲厲呵,讓這兩個實習生馬上閉上她們的嘴巴,一雙眸子卻緊緊盯着蘇黛藺,“昨晚,沒有任何一個我的助理去宴會廳幫助葉助理!一切,都是葉助理按照公司的安排,盡心盡責過去E市出差!至於昨天晚宴上發生的那些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葉助理能力過人招人妒,被滕少爺誤會了,才導致被調任束埔寨!蘇小姐,不如你給我猜一猜這個製造誤會的人是誰?是你麼?還是其他人?”

“不想猜。”黛藺對她冷冷一笑,不與她糾纏,示意柳潔劉投跟她一起來辦公室,直接從toto旁邊走過,然後走着走着,又突然扭過頭,對T北。輕聲細語一笑道:“T硼,聽說昨天晚上T市發生了一起兩夥地頭蛇拿砍刀打樣架的事故,有位刀疤強哥當場被砍傷,血流不止被送進了醫院,不知道T比。姐是否認識?”

婉。一愣,頓時眯起眸子:“滕睿哲找人傷了我的人,這筆賬我跟你蘇黛藺一起算!”

黛藺聞言臉色一黯,緊緊盯着面前這位toto姐,依舊在笑:“B你現在站在誰的地盤說話?這裡似乎是滕睿哲即將接手的滕氏,並不是你toto的黑社會地盤!若要耍威風,toto姐也該找對地方!”

“那又如何!姐照樣整死你!”toto微微傾過臉,一把抓住黛藺的衣襟,拉近,用僅夠兩人聽得到的音量警告蘇黛藺,“你現在還沒嫁過來,沒有成爲少奶奶,看我E北。姐怎樣讓你生不如死!”

然後重重一把放開黛藺,對她比了一箇中指向下的侮辱手勢,讓黛藺等着瞧,這才扭腰擺臀走回她的辦公室,趾高氣揚像一隻爆炸頭的黑色母雞。但由於高跟鞋過高,她又走得比較踐,脖子伸得高高的,眼睛驕傲盯着前方,結果前面有臺階,她一步沒走好,身子陡然一個踉蹌,揮動雙手就往前面猛撲!

加上,她每天穿超高高跟鞋,鞋跟高度就似踩了兩隻高蹺,所以當咱們的。劫姐想極力穩住身體、瘋狂的揮動雙臂時,高跟鞋卻帶着她往前衝,讓她一頭撞到前面的玻璃門上,大餅臉頓時被壓得極度扭曲變形,鼻子血流不止!

而她的身後,竟是傳來一陣雷鳴般的叫好聲,“哈哈,真是精彩,鼻子被撞掉了吧!”“沒有跌倒,真可惜!”持續了一兩秒鐘,辦公室所有的人都在慶祝女魔頭醜態百出的這一幕,簡直比看歐州世界盃還要熱血沸騰!然後在女魔頭捂着鼻子扭過頭來瞪視大家時,大家極有默契的閉上嘴巴不再說話,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憋住笑聲,埋頭繼續自己的工作。

。B則拂一拂鼻子,若無其事仰高下巴走進電梯。

“聽說toto將市場部大部分重要資料交給了葉素素?”黛藺回到自己辦公室,翻了翻桌面上的一些文件,看着所有員工的人事資料,“amy有沒有意向過來做我的助理?”

“蘇主管,同一部門的兩位主管,不能同時聘用同一位助理。”柳潔笑着提醒她。

“那讓amy轉去總裁辦公室,我會向總裁申請讓她調任,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問她。”黛藺將面前這些無關緊要的文件啪的闔上,沒必要看了,發現這個部門果然應了一句古話……天高皇帝遠,民少相公多。只要滕二伯不來市場部走動,這裡就成了toto胡作非爲的天下!同一間公司又如何?只要垢“給其他股東大好處,讓他們財源滾滾進,這些股東照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toto橫行霸道,大家一起在公司撈好處!

“好,我們這就去幫她準備。”

“去吧。”

第二天,出院的amy果然抱着大紙箱去總裁辦公室報到,腿腳還一踱一踱的。原本。加不肯放人,在辦公室用筆頭狠狠戳amy的額頭,大罵不已,但總裁批下命令了,amy就必須被調任,當天去總裁辦公室報到

但冤家偏偏就路窄,走到哪兒都能碰上的,此刻amy剛走進電梯,便發現toto早在電梯裡等着她,這個女魔頭故意也去總裁辦公室,抱着臂,似笑非笑盯着她蒼白的小臉:“聽說你懷孕了?但你的男人結了婚,你這小賤人是第三者。”

amy削肩一縮,抱着紙箱站在角落抿緊脣沒出聲。

“若不想讓toto姐把這件事鬧大也行。”。垢陰笑着朝她走過來,擡起手,又故意戳了戳她額頭上纏着紗布的地方,讓amy吃痛大叫,嘖嘖了兩聲,“嘖嘖,瞧這副賤樣子就是給男人做小老婆的料,與那蘇黛藺果然有幾分相似,一股騷味,上輩子缺男人。不過我聽說你那男人是在中堊國銀行上班的都家公子,幾年前已經結婚了,富二代,不是權二代,還比不上滕睿哲。”她眉尾一挑,盯着連連叫痛的amy,全身散發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氣,“既然toto姐沒有把滕睿哲放在眼裡,你猜都逸在toto姐眼裡算什麼?他那中堊國銀行分行算個屁,老孃隨時讓他從銀行卷鋪蓋滾蛋!”

“姐,我知道怎麼做。”amy用手捂着自己受傷的額頭,不斷的往後退,“我不會將公司機密告訴給蘇黛藺的,amy的心一直在切切姐這裡,永遠都不會變。”

“那最好。”toto滿意一笑,用手拍了拍amy的額頭,“乖就最好了,這樣toto姐纔不會找你麻煩。好了,現在toto姐的手累了,幫我拿着東西。”

“嗯!”amy連忙把手中的大紙盒放到地上,去幫toto拿文件和花束,把加。當皇太后伺候着,一直不敢吭聲。而這個時候,柳潔也幫黛藺按開電梯門,與劉孜一起跟在黛藺身後走進來了。

三人進來,第一眼就看到amy又成了一個小可憐,瘦弱的身子抱滿了東西,唯唯諾諾,。toto則在旁邊照鏡子,嫵媚的將那爆炸頭左撥撥,右撥撥,對黛藺視而不見。

黛藺看柳潔劉孜一眼,示意二人幫生病中的amy拿東西,自己則靜靜看着鏡中的toto有一種極品,根本不知道‘收斂’和‘害怕’兩詞怎麼寫,更不談,什麼是‘自知之明’‘懸崖勒馬’,toto就是這種極品。所以不要與之糾纏。

柳潔劉孜則在一旁幫amy拿東西,但兩個小丫頭非常的壞,熱情拿過amy手中的文件、玫瑰花束、建北。的嶄新高跟鞋後,又探頭朝外面望了望,大眼睛古靈精怪的轉了轉:“哎呀,外面好像有人,我們等一等!”

結果,她們把toto最喜愛的玫瑰花、新高跟鞋放在電梯口,讓正在合攏的電梯門‘咔’的夾上,然後很無辜的轉過身,笑了笑:“姐不好意思,原來外面沒有人,可能對方按了電梯又走了toto。姐,你的玫瑰花和高跟鞋真漂亮,誰送的?”

amy則在旁邊焦急大叫:“柳潔、劉孜,電梯門將東西夾上了,快拿出來!”

“啊!”兩人連忙將東西扯出來,拿着那半束被夾掉所有花瓣的玫瑰花和被夾斷的高跟鞋,歉疚的遞到滿臉黑沉的如。面前,“不好意思啊,剛纔沒看到。”

然後將這些殘骸交到toto手上,塞回女魔頭的懷裡,憋了一肚子的笑,退到黛藺身後。

因爲這個時候,頂樓的總裁辦公室已經到了,黛藺示意她們幫amy抱大紙箱,一起去總裁辦公室。

“給我站住!”toto朝袋藺的背影一聲冷叱,“管好你的人,否則,我讓你滕氏天翻地覆!”

黛藺回首淡淡一笑:“剛纔是她們不小心,我會讓她們酌情做出賠償。”帶着三個秘書,繼續若無其事往前走,示意。心給總裁辦公室打進內線。

但alice告訴她,滕二伯生病了,身子一直不大好,這幾天不會過來公司,蘇小姐需要等到滕少爺回來代爲處理公司的事宜,才能進入總裁辦公室。

“嗯,他下午回來。”黛藺平靜應了一聲,讓alice給amy安排工作,自己則在精英薈萃的頂樓大辦公室走了一因,看着滕二伯帶領的這支成百上千的精英團隊,再看一眼跟隨而來的toto,啓脣冷笑:“總裁不在,看來toto姐這次白跑一趟了。”

toto早把玫瑰花和高跟鞋扔進了垃圾桶,根本不搭理她,目不斜視往前走,竟是直接打開總裁辦公室的大門,泰然自若的進進出出!

“alice,重新買一束玫瑰花插在總裁辦公室,辦公室的花該換了!”她大聲吩咐道,踩着高跟鞋,儼然這裡的女主人,見到不順眼的東西直接命令秘書拿出去扔,“老滕總不喜歡這些斑馬瓷瓶,看起來晃眼,拿去扔

“alice,你耳朵聾了是不是?我讓你把這些東西拿出去扔了!”女魔頭一聲暴吼!

正在幫忙整理文件的柳潔、劉孜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小聲的悄悄問黛藺:“她竟然敢這樣指使總裁的秘書,難道真的跟老總裁之間有什麼?難怪剛纔她拿玫瑰花和高跟鞋上頂樓,原來是爲了穿給老滕總看!”

黛藺輕擡手,讓她們不要妄自揣測,“滕二伯不是這樣的人,她在故意讓大家誤會她與老總裁之間的關係,擡高自己的身份。我們現在下樓。”

三人處理完頂樓的事,正要下樓,忽然看到專用電梯的門‘叮’一聲開啓,走出兩位民堊警,民堊警正在在與返城的滕睿哲交談,想必是在公司門口遇上了,正好一起搭乘電梯上來。

滕睿哲原本是在T市視察,必須要帶着秘書四處去走訪一番,開會、接見、考察,順便處理葉素素的事,所以推遲了幾日返城。現在他帶着秘書回來,應該是市政府的政務告一段落,可以心無旁鶩幫忙處理滕氏內部的事情

“這位是我太太。”他向民堊警沉聲介紹到,將黛藺輕輕摟到自己懷裡,用手稍稍勾着她,不算太親密,也可以讓外人看到他們的夫妻關係,正式而禮貌,“一起去辦公室。”

黛藺點點頭,隨他一起走往總裁辦公室,發現他們幾日不見,修長挺拔的他更加意氣風發,陽剛俊臉散發一股成熟男人的迷人味道,似一杯濃醇的美酒,用時間沉澱他的氣質,成熟、穩重、做事思考周全、越來越懂女人心。並且他有一副完美的模特身材,一雙長腿筆直健壯,裹在精緻褲腿裡,不知道在E市有沒有又電到一些滿懷春心的小女孩,惹來一羣狂蜂浪蝶?

不過也正是這幾日不見,讓相隔兩地的他們如隔三秋,每分每秒思念着對方,想實實在在觸摸對方的身體,證明對方的存在,此刻,她看到他深邃眼睛裡灼熱的光芒,心臟‘撲、撲,的跳着,呼吸微微急促,好想與他來一個火熱的擁抱,但是,辦公室有太多人,他們無法在大庭廣衆之下一解相思之苦。

幾人一起來到總裁辦公室,剛纔還在耀武揚威的匕。馬上夾着尾巴撒了,甚至沒有與滕睿哲打照面,聽到聲音馬上溜走。看來,幾天前的那場地頭蛇樣架還是讓toto心有餘悸的,這女人懂得害怕!

“比。,給兩位警察同志倒茶。”滕睿哲輕掀薄脣安靜吩咐門。的秘書,然後起身,銳眸看一眼沙發上的黛藺,示意她跟他一起去休息室。

黛藺心跳更快,連忙跟着他走到總裁辦公室的休息間,打開門,尋找他頎長的背影,卻是,突然被他有力的臂膀一把抓進門裡!

下一刻,身子一個旋轉,便被他火熱強壯的男人身軀壓在了牆上,豐滿腰臀被掌控在他滾燙的大掌中,緊密相抵,溢出性感嬌呼聲的誘人紅脣被他以吻封緘!她只發出了一道輕微的驚呼聲,兩人便是千柴遇到烈火,一發不可收拾,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如雷鼓動,砰砰直跳撩撥着她,健顧虎軀滾燙如火貼緊她,包圍她,傳達他對她的濃烈思念……”

門外,秘書alice在詞候兩位警察同志喝茶,並按照指示,電話通知toto重新上來接受調查。

兩位帥哥警察看一看休息間的方向,知趣的笑了笑:“看來滕少爺與少夫人小別勝新婚,不方便外人打擾,我們還是去會議室吧。”

他們主動往外面走,笑着帶上了門。剛纔滕少爺便走過來見嬌妻,他們在門口遇上了,便一起過來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擾他們夫妻相聚。

【擄愛】被已婚男人盯上了

toto重新上來頂樓,在偌大的會議室,與兩位警員面對面坐着,一雙煙燻眼無所謂瞧一眼桌面上的別墅照片,搖搖頭:“我不知道這個地方。

“但花朵朵小姐起訴是你帶人拖走了她!”

“沒錯,那天她勾引我男朋友,我讓人將她丟了出去!”toto驕傲的交換交疊的兩條腿,換個坐姿,擡眸反問面前的警官們:“難道這樣有錯嗎?我只是將她拖了出去,並沒有帶她去照片上的這幢別墅!如果你們一定要起訴我,那就請出示人證、物證,只要證據足了,我絕對鉅細無遺的回答你們的問題!”

兩警官面面相覷,互相瞧了對方一眼,這纔再道:“雖然對方洗乾淨了留在花朵朵小姐身上的指紋,但別墅房間的其他物品留有主人的指紋。我們警方會通過指紋比對,尋找出這個兇手,還請toto小姐配合我們調查!

“無可奉告!”toto啪的點燃一根菸,深吸一口扔掉打火機,然後推開椅子起身,當着警官們的面走出去,“如果有證據了再來找我,現在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她趾高氣揚往門口走,卻讓滕睿哲的秘書保鏢伸手攔住,冷着臉,將她逼回會議室,滕睿哲高大的身影則慢條斯理走在後面,俊美絕倫的五官罩上一層寒霜,目光如刀盯着不知死活的T。山

“葉素素現在已經前往束埔寨公幹,toto小姐需不需要去?”他淡淡開口,修長身影從門外走進來,示意保鏢將玻璃門關上,一雙深暗鷹眸掃一眼全場,“總裁調令蘇主管前往T市開拓市場,toto主管爲什麼先斬後奏,讓葉助理前往T市?並且在滄口火車站,T*你做了什麼?”

“膝市長,這是公司內部的事情,與你這一市之長有什麼直接關係?”toto冷笑反問道,並不覺得自己應該害怕這個姓滕的,更不需要對蘇黛藺客氣,“滕市長在市政府上班,那就應該管理民生問題:現在滕氏內部的事情,涉及商業機密,應該還輪不到你來插手!雖然滕市長你貴爲滕氏的二公子,權二代又富二代,但於情於理,你都不應該插手公司的商務,這與你的政務是有衝突的!滕市長你這是在以公佝私!”

“那,無視總裁調令,毒打身邊秘書的。T拇你有沒有錯?”黛藺推開門走進來,身後還帶着小秘書amy,總秘書。心,微笑着走到toto面前,“正好有兩位警察同志在場,那麼這次,就讓我們把一些責任算清楚。”

她指一指amy身上的傷,讓常年受欺凌的amy向大家說實話,結果amy只是低着頭,不斷的悄然後退,竟然不配合黛藺。

黛藺有些詫異,走至她身邊,笑着小聲道:“其實,你指證toto罪行這件事,與你的感情問題,根本沒有任何聯繫。就算你今日不指證她,她同樣會拿你這件事做要挾,一直欺凌你。難道你想再次被她推倒在地,流掉你肚中的孩子?”

amy瘦弱的肩膀微微一縮,果然下意識的去保護自己的肚子,擡起目光道:“我當然不想,這是我的寶貝,我不能讓她一次又一次的這樣傷害我們母子!”

然後顫巍巍走過來,指着陰眸微眯的toto,鼓足勇氣面向兩位警察道:“一直以來,她總是打罵我,用開水燙我,並且扣押我當月的工資和獎金,在辦公室關起門來對我拳打腳踢。有一次她與anno。將市場部門的所有機密文件鎖在保險箱裡,並打算拿幾份出去賣,讓我不小心撞見了,於是我的噩夢就從那一天開始,每天她買玫瑰花,都讓我親自送上去,送上去之後開始打罵我,有幾次我的額頭磕到桑角昏死過去,她沒有打,力,想讓我直接就這樣死過去。並且有幾次,她派人跟蹤我到我的出租屋,讓那些小混混對我進行強姦,  ”

“小賤人,你在說誰?”toto怒目橫掃過來,直勾勾盯着amy那張委屈的臉,緊咬的牙齒泛着寒光,但並未暴跳如雷,而是滿臉鳥雲,“你是我市場部的秘書,我身爲主管讓你給我的辦公室送一束玫瑰花怎麼了?你磕到桌角是你自己粗心大意滑倒,做事笨手笨腳,竟然敢指責我沒有打。Q”

“不是這樣的,每次是你用筆頭狠狠戳我的額頭,揪我的頭髮川膽小的amy嚶嚶哭了起來,睜着一雙眼淚汪汪的大眼睛,無助的向大家求助,“同事們可以給我作證,每次他們都看到。T柵經過我的辦公桌,會挑出各種毛病將我打罵一嘛……”

滕睿哲銳眸微眯看着amy這張梨花帶雨的小臉,竟然覺得這個小秘書與以前的黛藺有些相似,尤其是黛藺剛出獄那段時間,柔弱得幾乎任何一個人都能欺負她,讓她以淚洗面,只不過,黛藺現在長大了,不會再動不動就哭哭啼啼,梨花帶雨。她現在有自己的性格特徵,不再自卑柔弱,而是更加接近當初的小黛藺,開着跑車在朋友因子一呼百應,俏皮靈動,溫婉大方,性格里有強勢的一面。

只見此刻,他的黛藺又在爲這個小秘書打抱不平,示意柳潔劉放將annoY扶過來,自己則微笑如初,讓警察們順便去市場部取人證物證。

現在有她這個副主管出面,想必,同事們是渴望掙脫toto的壓制的,願意出來指證T北加並且她還顧慮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toto的黑社會背景問題。同事們害怕toto,不就是害怕toto的人找自己麻煩?

所以在來這裡的前幾分鐘,她已經給市場部的同事們開了一個小會,讓自己的兩個助理暗示大家,牽制黑道小混混的最好方式就是黑殺黑totoE。的這一小份勢力,早在幾年前就已經結下了仇家,現在兩夥人每天在打羣架,根本就分身不暇去找他們的麻煩。所以現在警察同志親自上門來提審,大家就應該踊躍出來作證,只有讓toto伏法入獄,才能讓大家永絕後患

“既是如此,那amy小姐,toto小姐,請跟我們回去警局做筆錄。“兩位警員來此一趟,正是打算提審torn‘伺候’她,既然amy願意出來指證,他們當然決定馬上立案,蒐集足夠的人證物證將T比。逮捕歸案,完結這個案子,“如果花朵朵小姐能提供有力的物證證明是toto你將她綁去別墅,那麼“你的罪名將會涉及到兩個人,請toto小姐你慎重,儘量配合警方調查。”

toto眼皮一垂,竟是懶洋洋躺在椅子上,恬不知恥的笑道:“現在我的律師不在場,你們說的任何一句話當然都是憲法,是你們自己制定的法!不過在我看來,都是一堆屁話!只要沒有律師在場,沒有人能指出我到底犯了哪條法,我就堅決不會跟你們走!”

站在黛藺身後的柳潔,見toto果然如黛藺所料的耍賴,便打開玻璃門向外喊了一身劉投,讓劉孜將門外的律師帶進來,笑着介紹給目瞪口呆的toto道:“這是我們蘇主管爲toto姐你請來的律師,現在律師爲T比。姐你指出你到底觸犯了哪條法,你該不該去警局做筆錄。”

於是律師清一清嗓子,對衆人道:“按照刑法第以條,toto小姐在公司毒打秘書小姐,已經是侵害了對方的人身安全,造成故意傷害。並且受害方多次進醫院,造成輕微腦震盪,這是故意傷害罪,甚至是諜殺未遂罪。剛纔amy小姐提到,有人尾隨跟蹤,意欲強姦,這是強姦未遂罪。接下來,我們說說商業方面的犯罪。”

律師開始翻動手上那一疊厚厚的資料,“據調查,toto小懼與原市場部經理anno。在四年時間內,泄露盜賣滕氏商業機密高達三十四起,已經是嚴重的經濟犯罪,滕氏有權對此提出起訴。並且據anno。交代承認,花朵朵小姐被人用車帶走的當晚,toto小姐你親口說過‘一定要讓這個賤女人好看!”“NP可以證明是你派人將花朵朵小姐帶去酒吧進行凌辱  以及你無視總裁調令,將葉素素小辦……”

“夠了!”torn重重一拍桌子,讓律師給她閉嘴,一雙眼睛死死盯着這邊,“我只接受律師信,用人證物證對簿公堂,堅決不去警局做筆錄!

這一次,她打算耍賴衝出會議室,但兩個警員可由不得她,以妨礙公務爲由,直接將她一左一右擒拿住,厲聲呵斥,“做了筆錄,自然會與你在法院對簿公堂,讓你心服口服!不過以你目前這些罪名,足夠你下半輩子在監獄度過餘生,走司法程序只是讓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原本我以爲你蘇黛藺會聰明的與我慢慢周旋,逐漸套出我手中的市場部機密,將市場部大權慢慢過渡到你手中!”toto卻在警員們的制服下緩緩擡起頭,冷笑盯着旁邊的黛藺,發出怪笑聲,“你就不怕滕氏天翻地覆,遭到黑道的打擊報復?!你這樣抓了我,就相當於是毀了你們滕氏,呵呵

“你遲早會入獄。”黛藺安靜迴應她,確實改變了自己的初衷,“但多留你在外面一天,你就會多囂張一些時日。尤其是前幾天的葉素素,差一點,就讓她成功的陷害睿哲,然後取代你市場主管的位子,讓我們滕氏不得安寧。現在她被調往束埔寨,toto你進監獄勞教,正好讓我們滕氏重新大換血,從頭起步!至於被你遏制住的商業機密,等到你入獄的那一天,你就會發現你攥住的都是一些廢紙,到時候不用我們過去,你也會主動給我們送

“那我就等着看你們滕氏垮臺!“批。粗魯的吐了一口唾沫星子,甩開兩民堊警的鉗制,自己往外面走,“現在我答應去做筆錄,但在庭審前的這段日子,姐絕對讓你們誰都不得安寧!”

怪笑着,伸手重重摔上門,依舊趾高氣揚的離去。

等他們離去,黛萌在室內走了兩步,看着身側的滕睿哲笑道“我一直覺得林雅靜是最厲害的角色,至今沒有人能超越,這個toto,只是比較懂得自我吹噓而已,你覺得呢?”

滕睿哲將龐大的身軀坐到黑色皮椅裡,示意她也坐下,若有所思道:“我已經向市政府遞交了辭呈,準備接手滕氏,但這道程序比較複雜,所費時間也較長,所以我決定讓老頭子代爲管理滕氏一段時間,黛藺你則朝九晚五上下班,多在家陪陪孩子,不要牽涉太多的勾心鬥角。”

黛藺在他身邊坐下,笑了笑:“現在只要toto伏法,我和寶寶們便安全安寧,沒有人敢再在大街上明目張膽挾持我們的寶寶。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睿哲你,昔日,二伯與toto的關係怎麼樣?爲什麼toto能隨意進出二伯的辦公室?”

“因爲toto以前是二伯的秘書。”男人側目看她一眼,劍眉斜挑,並不驚訝,“當年你以穎兒的身份應聘進滕氏,切切便已在市場部門工作。但由於當時有父親坐鎮,她不敢胡作非爲,十分收斂,直到二伯與韋馳上位,代爲執掌滕氏,這個微不足道的女人方纔如魚得水。”

“今晚去看看二伯吧,聽說病了。”黛藺貼近他,發現他的臉色竟然有些凝重,眉心一直緊鎖,沒有舒展,難怪他選擇一直安靜了坐在這裡,“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沒有。今天滕韋馳被監獄槍決,二伯去爲他斂屍,火葬,所以我們今天不方便去看望二伯。”他淡淡說道,閉上眼,用長指揉揉眉心,情緒十分低落,“林雅靜同樣在今天被槍決,聽說臨死之前,滕韋馳曾要求看她最後一眼。但結果令他很失望,林雅靜永遠不記得他,也不肯看他一眼。於是他在槍決之前偷偷吞下了大量工作間的趕工工具,求死決心非常強烈,身無牽掛上刑場,傷透了二伯的心。”

“即便他不吞鐵,也會被槍決。”黛藺起身爲他輕柔按壓太陽穴,給他緩緩解壓,“他只是害怕槍子彈結束不了他的性命,讓他掙扎痛苦。其實他知道以自己的罪行走死路一條,絕無活路,所以他堅決讓自己死,不讓父母看到他生不如死的模樣。睿哲,我們不說這些了,回去與寶寶們一起吃飯吧

“陪我坐一會。”男人從皮椅裡站起他高大頎長的身軀,繞着這彬的實木長會議桌走了幾步,垂眸盯着首席座位上的黑色真皮皮椅,“當年父親在位執掌大權,滕韋馳與二伯曾從北京飛過來,坐在這裡爭奪滕氏的toto大權,與大伯一家交戰,甚至爲了一箭雙鵰,滕韋馳不惜幫父親以身涉險,將黛藺你抓去監獄進行假槍決。如今他在監獄槍決,最應該明白那種痛徹心扉的絕望,後悔做過這種事。而我滕家,從此也少了一個人,其實是不完整的!”

黛藺沉重的靜默不語,一雙眸,同樣盯着他們昔日坐過的地方,安靜聽男人傾訴,讓他把心中的煩躁與傷痛全部發泄出來。因爲在外人面前,他戴着冰冷的面具,冷血無情,但在她面前,他逐漸在展露最真實的自己,將各種脾氣爆發出來,然後像個孩子。

誰說他對膝韋馳沒有兄弟感情?畢竟,他們身體裡都流着滕家的血,是手足兄弟,膝老爺子的嫡親血脈,滕氏的大少爺二少爺。如今膝韋馳被槍決,他們卻沒有立場去爲他送行,只有在滕韋馳坐過的這裡哀悼,發現滕家從此少了一個人。

可只要想一想滕韋馳與林雅靜害死了多少人,就會發現,其實這種方式是讓他們安息,得到救贖,對所有人都好。

下午下班時間,做完筆錄的toto竟然若無其事回來了,一進辦公室門,便開始抱她的保險箱,翻箱倒櫃。但所有人都不理她,全部按時下班,不管她再捕什麼蟲蛾子,也不再害怕她。

amy同樣也回來了,但這位小秘書沒有回來公司,而是上了一個男人的車。男人等她上車,一把便把她抓過去親吻,壓在身下,amy竟是滿臉嫣紅,享受其中,感到非常的幸福。

滕睿哲與黛藺來地下停車場取車,經過他們身邊,壓在amy身上的赦逸陡然一把推開amy,驚喜的指了指外面:“這個女人也在你們公司上班?”果然是黛藺,還是那麼性感誘人啊!

amy看看外面的黛藺,不解的點點頭:“是啊,她是我們部門的副主管,最近調過來的,逸你認識她嗎?”

赦逸原本想說認識,後來轉念一想,搖搖頭,用手撫撫蝴那張嬌柔的小臉,背靠椅背不正經的笑着:“我現在有老婆、有情人你,哪能還認識她。對了,今晚我老婆從法國飛過來,我需要去接機,今晚你就自己一個人吃,與朋友一起吃也行。”

amy連忙拉住他的手,想把自己懷孕又差一點小產的事告訴他,但話到嘴邊,赦逸顯得很不耐煩,直接給她打開了車門,讓她下去,“你自己搭車回去吧,我現在去機場,我老婆可能已經下飛機了。”

amy聽着這一聲聲的‘老婆’,有些心酸,但還是強顏一笑,轉身下車了,結果等她的腳剛落地,赦逸的車卻迫不及待從她身邊開過去了,差一點將她的裙子夾到,拖着她行走!

她微微皺眉,更加清醒的認識到這個長相俊美、有錢有勢的已婚男人是在與她玩感情遊戲,並沒有對她真心。但她自己,卻陷下去了,並且是越來越深,渴求時時刻刻與他在一起,給他生一個孩子。

因爲她聽說他的妻子爲了保持身材,不打算生寶寶,寧願找代理孕母,或者養條狗狗,也不願自己生孩子,不太喜歡孩子。所以她一直在想,如果她給赦逸生了個孩子,赦逸會不會欣喜若狂,高興自己做了爸爸?

此刻,這位小秘書在這裡做着不屬於她的美夢,赦逸則在前面追黛藺的車,同樣也做着不屬於他的美夢。

在他看來,能娶到手的老婆、能追到手的情人都不是珍寶,對他死心塌地的情人更是廉價,只有黛藺這種,他想得又得不到,看到又心癢難耐的美人兒,纔是他的奇珍異寶!

剛纔匆匆一瞥,他便看到這個昔日的小尤物身上多了一抹少婦的風韻,蓮臉細腰,肌膚白裡透着紅,滑嫩,胸部豐滿,讓人垂涎欲滴,更有蹂躪的慾望。

前面,黛藺坐在開車的滕睿哲旁邊,也發現後面有輛車在跟着他們,不解的看了看後視鏡:“這位開名車的有錢男子爲什麼一直跟着我們?看起來不像T比。的人。”

“呵,應該是你的追求者。當年,他應該也用這種方式追求過你,也愛跑車。”滕睿哲沉聲冷笑,將車加速,似乎早已從車子的車牌號碼猜出了對方的身份口畢竟這種有錢公子哥喜歡將名車的輪胎和車牌號獨一無二,現在這種五個六的號碼,很容易與車主對上號,赦大少爺太過招搖了!

【擄愛】夫唱婦隨的生活

下班高峰期,兩車疾馳在車來車往的大馬路上,黛藺從後視鏡裡發現,後面的那輛車明顯減速了下來,似乎是知道他們發現他了,故意將車速放慢,然後右轉向機場方向駛去。

於是黛藺用手指拂了拂被大風吹亂的長髮,舒舒服服躺靠在座椅上,半眯着美眸小憩,等着男人載她回家吃飯。現在他們家多了一個蘇小雁,不僅能幫忙照顧兩個寶寶,還能燒得一手好菜,是他們可遇不可求的福星。

而且聽說今晚蘇小雁在餐桌上準備了臭腐乳,梅乾菜,各種滄口的特色菜,絕對能讓他們胃口大開!

滕睿哲則將結實修長的大手放在方向盤上,一邊靜靜開車,一邊接聽滕家打來的電話,被滕母問他是否參加滕韋馳的葬辛。

“你二嬸已經哭得昏死過去了,二伯也咬緊牙沒出聲,一直盯着骨灰盒發呆。睿哲,不如你過來看看吧,畢竟兄弟一場。”

“什麼時候臉葬?”

“明天。”

“好,我看看我的行程安排。”睿哲利索掛斷了電話,卻並沒有看他的行程安排,而是安安靜靜開車,眉頭微鎖,目視前方,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

將近一個小時後,兩人終於將車駛進市委大院,卻看到夕陽西下的渾池旁,鄒小涵又來到了市委大院,正拖着一條肌無力的腿腳一踱一踱的走着,身形消瘦。

黛藺示意滕睿哲停車,讓他先回去,自己則下車來到鄒小涵面前,望了望那幢早已經被轉手的都家大宅,赫然想起當初自己出獄,袁奶奶出來迎接她的那一幕!

此刻,鄒小涵一定是在懷念當初鄒家的幸福美滿、一家團圓吧,是否很後悔當初聯手林雅靜毀掉了整個家?後悔當年沒有保護父母的婚姻,反而引林雅靜入室,欺騙自己的母親?

其實,她也很懷念當年躺在袁奶奶懷裡撒嬌的日子,彌補了她從小沒有奶奶的遺憾,然而父仇難忘,讓她每每無法忘記鄒伯伯對父親的傷害,無法釋懷鄒氏一家的自私自利,畢競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父親已經在林雅靜與鄒宗生的陰謀之下狂死了,這是一道永遠無法邁過去的坎。

所以如今面對鄒小涵,她除了噓唏,並沒有同情,看了看部家昔日的房子道:“袁奶奶的病怎麼樣了?”

鄒小涵扭過頭看她,搖了搖頭:“情況不是很好,醫生正在幫她做復健,但我們沒有錢,無法爲她支付昂貴的醫藥費。”

“你們差多少錢?”黛藺也料到她是走投無路,過來市委大院這裡借錢,畢竟是打小就生活在這裡,認識的人多,“我和睿哲可以先幫你們墊付,應應急。”

鄒小涵卻再次搖搖頭,看着夕陽下的黛藺又道:“滕氏市場部門發生的事,我剛剛聽說了,並且親眼看到toto在辦公室打amy,看來切T。主管這次是栽定了,做太多壞事必定遭報應。”

黛藺見鄒小涵一改之前的刁鑽跋扈,默默關心起四周的時事來,淡漠一笑道:“那倒也是,壞事做絕天理不容,遭報應是遲早的事!葉素素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呵。嗯必小涵你也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是吧?既然進了滕氏,那就好好工作。”

再微微一笑,見鄒小涵不肯接受自己的幫助,便也不強求,收起自己的卡與之告別,苗條婀娜身影走在火紅夕陽裡,準備回家。鄒小涵靜默片刻,這纔對着她的背影道,“先借我五萬塊,等我拿到工資再還你。”

黛藺腳步一頓,想了想,回眸一笑道:“行!不過,這五萬塊讓我親自送去醫院交給袁奶奶,我會暫時負擔她所有的醫藥費,爭取讓她老人家完全康復,然後將借款慢慢的從你工資里扣,一毛錢都不會少!”

話畢她也不再贅言,轉過輕盈的身子繼續往前走了,粉脣邊噙着一抹冷笑,走向不遠處的市長公寓。其實她並不清楚鄒小涵借這筆錢做什麼,所以她必須將錢親自送到袁奶奶的手中,避免,鄒小涵再次裝瘋賣傻!

而這個時候的市長公寓,安靜沉浸在一片豔紅的夕陽中,紅紅的光線折射在地板上,泛起一片妖豔的光芒,讓所有雪白的牆壁,因如血如火的繽紛綺麗而粲然生輝。睿哲在樓上洗澡,蘇小雁在餐桌前擺碗筷,兩個小寶寶則坐在沙發上玩,互相爭搶玩具。

此情此景,看起來溢滿了幸福溫馨,儼如一個完整的小家,舒適、安逸、愜意,一家四口誰都不缺,但她總感覺空氣裡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沉重氣息,彷彿膝韋馳的死,一直縈繞在別墅上空揮散不去,讓他們所有人都感到窒

良久,睿哲果然沒有下樓吃飯,而是洗完澡直接進書房,關起門來辦自己的公事了。她和蘇小雁則在樓下吃晚餐,看到兩個寶寶竟然被蘇小雁帶來的臭腐乳詞候得服服帖帖,正用小勺子津津有味的吃飯,一直在吃滄口的風味菜,沒有調皮。

她吃了一兩口也沒吃了,上樓去洗澡,圍着浴巾,坐在牀尾擦拭頭髮上的水珠。

其間她接到了個電話,是滕家打來的,滕父嚴肅問她是否知道滕氏的部分股份被小股東賣出去的事情?

“聽alice提起過,但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

“黛藺,對方是衝着你而來,名爲威廉,剛從美國回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暗中購買滕氐的股份,爲的就走進駐滕氐,名正言順與你一起共事。好在咱們滕氏的小股東數目少,絕大部分股份握在我們滕家人手中,所以纔沒導致被他鯨吞蠶食,收購整個滕氏。不過黛藺你需要注意了,你現在是睿哲的未婚妻,不要與他走得太近。”

“伯父,這個我知道。”黛藺披着一肩半乾半溼的長髮走到窗邊,繼續用毛巾在鬢角邊擦了擦,走到陽臺上吹風,“這件事睿哲知道嗎?上一次祭拜我父親,他古俊,也就是威廉曾經用摩托車將我擄走,在江北大學門口對睿哲進行過挑釁,斥責睿哲不配娶我,所以睿哲心裡應該是有底的,知道古俊會打滕氏的主意。”

“該來的躲不掉,你和睿哲理智處理這件事吧,不要再有誤會,讓這些第三者鑽了空子。而且睿哲最近正在向市政府請辭,程序非常麻煩複雜,稍有不慎,便會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帶出政治問題,你們注意一些。”

“嗯,我知道了。”

與滕父結束通話後,黛藺放掉毛巾走去了隔壁的書房,看到睿哲雙手霸氣撐腰站在窗邊遠眺,似乎有些疲倦,凝立不動的修長身軀佈滿沉重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她走過去輕輕環住他頎長健碩的腰身,將臉貼在他的寬背上:“在想什

“在想二伯一家現在該怎麼辦?”睿哲轉過身抱着她,用大手撫了撫她鳥黑柔順的長髮,長指愛恰的穿梭其中,再將她的臉緩緩抱進自己懷裡,用自己長滿青渣的堅毅下巴貼着她潔白的額頭,低頭落下輕柔一吻,“二伯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現在又應了當初的報應,無子送終,所以我在想,將二伯二嬸從北京接來錦城市與爸媽同住,可好?”

黛藺當即點點頭,粉脣邊泛開一抹笑:“嗯,將老爺子也接過來同住吧,這樣纔是真正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幸福安康。我期待這一天很久了。”只不過,睿哲以後就是二伯的半個兒子,有得忙了,分給他們母子位的時間會更少,更屈指可數。

然而這樣纔是給予了他真正的幸福不是麼?一個男人除了妻子兒女,還有生養他的父母,父母給予他的第一個家同樣重要,如果沒有這個家,又哪來今日這麼優秀出衆的他,哪來他們的相遇相知?

她應該感謝滕家爲她送來了睿哲哥哥,賜予了她一個幸福的小家,然後是完整和美的大家族,讓她不再孤寂。

第二天天空泛魚肚白,黛藺一如既往起來跑步,與滕睿哲一起,繞着市委大院跑了一因,看到退休的老書記們拿着劍在湖邊練太極,各家各院的保姆椅着菜籃子出去買菜買早點,然後再三三兩兩的一起回來。

甚至還有保姆牽着學步的小少爺在露珠滾動的足球場上學步,讓孩子們一大早在草地上玩足球、奔跑,保姆們則在一旁織毛衣聊天,各自吹噓自己主人家的官位,暗暗攀比、狗仗人勢。

說實話,這座歷史悠遠的市委大院是不太適合滕睿哲這樣冷峻霸氣的人居住的,不夠現代,更適合老幹部們居住養生,例如當年的袁奶奶、鄒書記一家,頗有生活氣息,氛困濃厚,出個門,藍夫人與保姆張阿姨還可以在大院裡對其他太太保姆們吹噓一番,爲書記夫人的身份洋洋自得。就算是走在市委大院大門口,也能得到哨兵的尊敬恭維。

而黛藺與滕睿哲這對年輕的夫妻,他們既不清保姆,也不屑在這裡攀比,滕睿哲更是冰冷倨傲,俊美絕倫,拒人於千里之外,又怎會與這裡的三大姑六大婆融合到一起?

只見此刻兩人在道路上跑步,一身體閒裝,脖子上搭着毛巾,卻遮掩不住兩人出衆的氣質,完美的身材,兩人驚爲天人的外貌在這裡簡直就是一道最美麗最搶眼的風景,引得年輕的保姆小姑娘們紛紛側目,每天準時守在這裡等待滕睿哲出現,然後掩嘴一笑,拎着菜籃子羞答答的散了。

黛藺對此非常的苦惱,因爲這些從外地過來的小姑娘們都是憑藉市委大院裡那些處長叔叔的關係,從偏遠的山區過來這裡做保姆的。由於年紀小,沒有見過什麼世面,再加上她們的那些處長叔叔、主人家的官太太在市委大院裡攀比成風,所以她們耳濡目染之下也開始注意每個領導開的車,瞅準每一個單身的年輕男領導,做起了少女的美夢。

自然而然的,頂着一張俊美皮囊的睿哲經常在晨曦微露的大清早來這裡跑步,昂藏偉岸的身影時不時的在小姑娘們面前晃悠,一身高貴凜然,小姑娘們不被電到也難怪。

所以每到這個時候,她就會想起自己做小姑娘的那些年,被睿哲迷得神魂顛倒,廢寢忘食,與現在這些小保姆一個樣。其實當年她也是一個標緻的美人兒,有多少富家公子哥在追求她,給她贈送跑車,逗她開心,但她就是迷上滕睿哲了,與鄒小涵一起迷戀這個哥哥,爭做他的妻子。

看來,睿哲除了是千金貴婦殺手,還是少女殺手,只要他走過,那裡定然百花齊放、狂蜂浪蝶!

“蘇小姐,告訴你一件事。”蘇小雁從後面追上來,跑到黛藺身邊,望了望這羣絡繹不絕的小保姆,小聲道:“她們這幾天每天都給我送東西,向我打聽你與滕市長之間的關係。聽說你和市長哥哥還沒有結婚,她們就開始打賭她們這些姐妹裡誰能第一個坐上膝市長的車。”

黛藺用毛巾擦擦玉額上的汗,一邊慢跑,一邊扭頭笑看蘇小雁:“最近你與她們玩在一起了?”

“是啊,因爲我們都是從偏遠地區過來的,生長的環境一樣,所以我們比較有共同語言。這一次我從滄口帶來的梅乾菜和臭腐乳都分給她們了,她們都說好吃,有家鄉的味道。”蘇小雁跑得氣喘吁吁,用手背抹抹額頭上的汗,又認真道:“其實她們剛開始是不理我的,後來聽說我住在市長家裡,這纔在菜市場對我打招呼,態度變得非常殷勤。蘇小姐,你別小看她們是保姆,其實她們來這裡工作很多年了,心機深着呢,一心想着麻雀變鳳凰。我與她們處過一兩次,就感覺出來了,有幾個姐妹還給我炫耀她們腳上的鞋,說是男主人送給她們的。”

黛藺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示意小雁去照顧身後的兩個寶寶,這才追上前面滕睿哲的步伐,微微笑道:“聽說這裡的保姆都是你下面的一些副處長、副科長收禮後帶進來的,這些處長每天在市委大院搓麻將,與各種遊商做些小生意,賺些外快,這些小保姆們刻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與官太太們鬥智鬥勇。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滕睿哲扭頭看她一眼,伸出大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我們家沒有保姆,所以女人你不要擔心。現在回去吧,該去上班了。”他一直在跑步,其實對四周的癡迷目光根本就視若無睹,因爲頂着這張俊美絕倫的皮囊三十幾年,他什麼樣的目光沒有見過,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接觸過?

甚至,用各種方式勾引他的妖冶清純女人不在少數!但他只愛他老婆這一類型的,就愛吃小女人軟嫩的身體,在小女人柔美的身子上耕耘,對其他女人沒感覺。

“好!”黛藺纔不擔心他被路邊的野花迷惑,她只是覺得風氣不正,小姑娘容易芳心錯付,執迷不悔,與當年幼小的她一樣苦苦糾纏俊美奪目的睿哲,會給她帶來不少的麻煩!

“我們回去吧!”

但兩人正往回家的路上跑,忽然瞥見市委大院的門口竟然跪了黑壓壓的一羣人,這羣人拉着橫幅,身上揹着被褥,衣衫髒亂的堵在市委大院門口。

原本他們用報紙墊在地上坐着、靠着,見他們緩緩跑來,連忙一窩蜂的從地上爬起,拉着橫幅就將市委大院大門口給堵住了,不讓門口的人進出。

“請膝市長爲我們做主,我們的工廠被人無故查封,工資發不下來,讓我們突然間就失了業,沒有錢養家餬口,更沒有錢給孩子報名上學。我們現在要上訴,讓政府給我們一個查封工廠的合理理由!”

“請滕市長給我們一個合理的理由,否則我們會去北京繼續上告,讓國家領導人重視這件事!”

“原本高氏企業一直髮展得很好,效益不錯,養活了無數個像我們這樣的窮人,但突然有一天領導過來視察,說工廠排污嚴重,各種指標不合格,必須查封。於是工廠突然間就被這樣一間一間的被查封了,錦城市市政府卻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所以我們懇請這裡的老幹部們爲我們主持公道,讓市政府的視察領導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說法,爲什麼查封我們的工廠企業?!是不是有幹部利用私權私吞我們的企業?”

此時朝陽的光輝一絲絲的從雲層噴涌出來,天大亮了,這樣人開始大聲囔囔,拉着橫幅四處騷動,讓晨練完畢的老幹部們紛紛循聲而來,疑惑的看着這樣人。

一般情況下,貧苦人民走投無路跪在市委大院門口上訪告狀,爲自己討公道,是一件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但面前的狀況看起來有些詭異,這樣衣衫襤褸的民工似乎在直指滕市長無故查封他們的工廠企業,將正在晨練跑步的滕市長堵了正着!

於是,所有的老幹部,所有的哨兵武警,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滕睿哲,等着門口的滕市長給一個迴應。

滕睿哲邁動長腿,往前走兩步,銳眸淡淡看着這羣人:“高氏企業重金屬污染,幾十年來已讓四周土地寸草不錯,河流乾涸,更讓四周不少居民飲用重金屬水源,身染癌症。市政府將其查封,是在接到無數條舉報之後,爲江北區人民恢復正常的居住環境!”

“我看不是爲人民,而是爲你自己吧!滕市長你查封了高氏企業,卻自己私下收購,將高氏佔爲己有,然後開始辭退市長一職,下海經商!我們一定會上京高御狀,讓你不得好死!”這羣人開始激動起來,撿起地上的磚塊就往門裡砸,並且蜂擁而上往門裡衝,成了一羣暴民亂民,“你讓我們丟掉飯碗,我們也讓你掉鳥紗帽掉腦袋!其他幹部們你們也應該看看,這就是我們引以爲傲的滕市長,爲了報復高家,搶走高氏的企業,不惜濫用私權,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面對此景,滕睿哲高大的身軀紋絲不動,只是鷹眸微眯,將黛藺往自己身後撥了撥護着她,啓脣冷笑:“高氏的衰敗,不在於政府是否將其查封,而在於它的經營不善、利慾薰心!現政府查封了該企業,爲大家創造一個健康的生活環境,將其發展成另一個摒棄重污染的企業,爲大家提供更多更高薪的工作,試問有何不好?”

“當然不好!因爲你滕市長中飽私囊,收購了高氏,貪污了鉅款!不然你爲什麼急着辭職?爲什麼會在T市爲滕氏剪綵!其實這根本就是你滕少爺利用市長職權幫滕氏收購高氏!”這羣人根本不聽勸、不講理,拿着磚塊就往門裡衝,勢要砸死這對年輕的夫妻,將滕睿哲的市長名聲搞臭,事情鬧大,讓國家領導來查辦他!

所以躲在睿哲身後的黛藺也察覺到了異樣,走出來看着這羣發瘋的民工,對睿哲道:“看來,是高家找來的人。你的辭職果然會不順利,會有人拿這大做文章。”

滕睿哲拂一拂她的手臂,讓她稍安勿躁,垂下幽深的眸子靜靜看着她:“預料之中的事。”

他不再理會門口的這樣人,而是讓哨兵武警阻攔,帶着黛藺往市長公寓靜靜走去。兩人衝了個澡,換了套正式的衣服,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高老頭找不到確切的證據證明是我收購高氏。”滕睿哲吃了片三明治,用餐布優雅的按按嘴角,放到桌上,“所以他與愛女高晚睛用這種方式鬧大這件事。”

“你讓龍家兄弟幫你收購了高氏,等到你接手滕氏,再一併還給你?”黛藺沒有動用面前的早餐,而是靜靜了坐着,“現在事情已經鬧大了,市委的老幹部們會認爲是睿哲你利用私權查封高氏,有沒有好辦法對高家進行反擊?”似乎所有的壞人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打蛇必須打七寸,不能留她口氣!否則後患無窮!

“不管他們便是。”滕睿哲站起他頎長的身軀,薄脣微微一笑,示意黛藺去上班,“小人太多,你不把他們當一回事,他們便不是一回事。現有高晚晴在幼兒園打人的語音錄音、花朵朵的豔舞視頻,以及高老頭這些年在商場作惡的證據,他們不敢把事情鬧到北京。反倒是你,我擔心你沉不住氣。”他帶笑的目光憂慮起來,定定看着座位上的黛藺。

“我……”

兩人正說着,門口的蘇小雁突然急急忙忙跑了進來,敲了敲餐廳的門,“滕市長、蘇小姐,慕書記和其他一些幹部過來了,說是有人提供了市長哥哥你收購高氏的證據,這份證據是從你的抽屜拿出來的。”

滕睿哲臉色一變,目光頓時變得凌厲,冷颼颼掃了過來,“從我的抽屜拿出來?”

“是啊,真的是從你的書房抽屜拿出來的。可是這幢房子一直是我在打掃,並沒有任何人進來過。”蘇小雁低着頭小聲道,雙手絞在一起,顯得很難過,“市長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會做這種事!”

“我相信你,你現在出去招待這些興師動衆的老幹部。”滕睿哲竟然不生氣,刀削俊臉噙着一抹怪笑,示意蘇小雁出去。爾後低頭看着座位上的黛藺,薄脣邊的怪笑變成了一抹溫柔的笑:“黛藺,看來我們的寶寶這幾次熱情好客,果然帶了幾個問題小朋友過來。有人收買了孩子,讓孩子竊取我抽屜裡的文件。”

黛藺見他竟然還有心情笑出來,蹙眉:“你確定你抽屜裡的東西不重要?我一直預感到,會有小朋友進我們的房間拿東西,然後成爲你的政敵對付你的籌碼!”

“你出去會一會不就知道了?”男人笑着直起身,兀自往前走,俊臉上的笑意卻漸漸斂去,負手於身後,沉穩內斂,高大的身影逐漸邁進大客廳。

這個時候,幾位老幹部已經在大客廳坐定,包括聞訊而來的慕書記,幾位副市長,以及蕭梓,門口竟然還守衛着武警,檢察員,圍攏了一大圈的人,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其中某位副市長直接將偷來的文件丟到桌上,開門見山道:“這是收購高氏企業時契立的合同,上面有膝市長你的簽字,這是何解?”

慕書記皺一皺眉,正懊惱睿哲讓人捉了這個把柄,實在是他想幫也沒有理由!只能在一旁靜觀其變!

滕睿哲則將偉岸健碩的身軀坐在沙發裡,銳眸淡淡掃了一眼文件,背靠沙發慵懶一笑:“在本市長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李副市長可否告知,是用什麼方式弄來了這份文件?”

“只要文件合乎法理,又何需計較這份文件會被大家看到?”副市長笑着反問他,來勢洶洶、咄咄逼人,“剛纔市委大院門口聚集了一大批喊冤的民衆,所以本市長收下了他們的這份證據,來滕市長你這裡討個說法。畢竟咱們都是市政府的市長,爲民請命,忠於國家和黨,是我們身爲一市之長的職責!”

“唔,那也不應該是你這個副市長過來興師問罪?!”滕睿哲直起修長的身子,眯起眼壞壞的看過來,似乎帶着一抹笑,銳眸裡卻閃爍着寒光,霸氣看着面前的這幾位副市長,以及蕭梓,“檢察院沒人了?竟然先不追究這個盜竊本市長文件的竊賊,而是讓李副市長先來興師問罪!”

他面色陡然一冷,頓時怒氣勃發,緩緩站起身,朝這邊走過來,“的確,文件上有本市長的親筆簽名。但請李副市長看清楚了,這是市長批閱,批准高氏企業可以被解封,被轉手出去。收購方則是另一位企業家!”

“那麼,膝市長爲什麼批准高氏企業被解封?”李副市長繼續得寸進尺的步步相逼,對這件事也是心知肚明的,但偏偏與高老頭一樣,找不到確鑿的證據,證明收購方就是現在在任的膝市長!

若是滕睿哲辭官,再將高氏收回來,那就是名正言順吞併高氏,他們根本就整不跨他!畢竟上面還有一個慕書記,一個暫時被調任美國大使館的慕市長。一旦滕睿哲辭官,慕夜澈必定馬上回調,然後在慕書記的推瀾助波之下榮登市長之位!他們依然是一家人!

滕睿哲負手斜視過來,抿緊薄脣並不予回答,無聲冷笑。市長批准解封有什麼問題?現在高氐的污染源已經被清除,內部結構做了徹底的大調整,正是轉手出去的時候!這個李副簡直就是自己扇自己耳光!

衆人見談話進入了僵局,並且李副沒有證據卻在這裡咄咄相逼,不得不出聲勸慰:“李副市長,還是等檢察院過來調查這件事吧,按照程序辦事。大家都是同事,何必咄咄相逼?況且門口那羣鬧事者的身份也不詳細,我們不要自己人擾亂自己人!”

滕睿哲劍眉揚起,冷冷一哼:“小雁,送大家出去!順便讓特警大隊調查清楚門口這羣人的身份,以及抓出盜竊本市長文件的這個竊賊!”

“嗯。”蘇小雁連忙把大家往外面請,結果李副市長的保鏢伸手將她粗魯的推開,讓她別擋李副市長出門的道,讓她一下子掉到地上!

頓時,所有的書記和市長都靜默了,驚愕的看着眼前這一幕!李副市長想做正市長想瘋了,竟然在現在向滕睿哲挑釁?

滕睿哲也朝這邊看了過來,眉心擰起:“李副,就憑你剛纔那一堆,本市長讓你連副市長都做不成!”他銳眸橫掃過來,讓這些書記市長們反倒先不要走了,並且讓門口的武警官兵守住那樣暴民,他現在來與高家徹底做一個了結!

他倨傲合掌,緩緩一拍,雪白的牆壁上陡然出現了一個數字隱形大屏幕,屏幕上是他書房的錄像監控畫面。

只見一個五歲左右大的小男孩在他的抽屜翻來翻去,小臉蛋正對着鏡頭,與李副市長有七分相似,嘻嘻笑着,還時不時的四處張望。

最後,孩子找到了契約文件,放進自己的小書包,然後一蹦一跳走出來,根本不像在做賊,笑嘻嘻的,明顯是被大人指心……

一旁,蘇小雁發出一道高亢的驚呼:“這不是前兩天滕市長您在T市出差未回,謙謙邀請回家的小朋友洋洋麼?當時我在廚房切水果,讓小朋友們一起玩,想着都是市長家的寶寶,是貴客,我應該給他們多準備一些美食。但沒想到這些受過高等教育的小少爺會進門偷東西……”

李副市長卻把臉狠狠一扭,帶着保鏢秘書就往前面走。

“李副留步!”滕睿哲劍眉一挑,負手而立,銳眸裡閃爍犀利的寒光“本市長一直在疑惑,爲什麼這裡守衛森嚴,到處是針形攝像頭,還能有竊賊潛入書房?原來是李副教導麼兒利用竄門的機會,潛入書房進入行竊。那麼請李副爲我們解釋一下,門口的這些暴民是怎麼一回事?據我所知,李副市長以前與高老爺有些交情,高家習慣在李副市長這裡走後門,李副市長收禮也收到手軟!”

“荒謬!”李副市長甩袖就走!

但門口的持槍武警哪裡會讓他走,他們有義務將這裡的大門嚴密守住,誰都不準從這裡走出去,直到事情被調查清楚,檢察院的人過來!

“將人帶進來!”滕睿哲又一道厲聲呵斥,聲線渾厚有力,渾然天成,但不是對李副,而是對門外的人。原來武警官兵押了兩個門口的暴民過來,將他們帶進大客廳,給機會他們罵。

衣衫破爛的兩人頓時往光滑的地面一倒,躺着不起來,將身上的泥污往高級地扳上蹭,不斷的耍賴,“各位書記、各位市長,請你們爲我們做主,我們的工廠被膝市長查封了,我們的工作沒了,錢也沒了……”

“給他們錢!”滕睿哲再次說道,頎長的身影始終不動如山,負手而立,“他們需要多少錢就給多少錢,甚至,可以幫他們出國躲避追殺又讓他們環遊世界、擁有數套大別墅。但我只要從他們口中得到實話,到底是誰在指使他們!”

兩暴民微微一愣,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你的話當真?給我們數套大別墅?”

“當然!”滕睿哲冷冷垂眸。

呵,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混賬,你們在說什麼!”李副市長惡狠狠走過來,死死盯着那兩個被金錢收買的混蛋,一把將其中一個抓起來,“你們是暴民,競敢在這裡明目張膽的被滕市長用錢收買!你們知不知道滕市長這樣做是犯法的?身爲一個官員,怎麼能用錢讓你們更改口供?!他在拉你們一起犯罪!”

“但他出的錢,的確比你和高老爺出的錢多!他承諾給我們數套大別墅,你們卻只給我們每人一萬塊!”暴民一無辜的聳聳肩,將破衣服從他手裡狠狠抽出來,又往滕睿哲那邊跑,“有了這些大別墅,我們還用出去累死累活的工作麼?反正以前在高氏工廠,我們每天超過舊個小時的上班,每月也只有Z田塊,還要忍受工廠化學品的毒氣毒水,落下一身病,現在一套別墅就夠我們一輩子了猾

滕睿哲聽得掀脣一笑:“如果你們能出庭證明是李副市長和高老爺在指使你們來市委大院門口鬧事,並且說出高氏多年來的內幕,我可以兌現我的承諾,給你們妻兒一套房子,讓他們安居。”

“好,我們一定出庭作證,膝市長你一定要等着給我們分房子,我們已經受夠了,被毒氣弄得一身的病,常年擠在貧民區……”兩人早已跪在地上千恩萬謝,氣得李副市長吹鬍子瞪眼睛,捏緊了拳頭,卻無可奈何。

幾個小時後,事情逐漸平息下來。

由於滕睿哲事先防備安下了監控,拍下了孩子偷盜的一幕,以及逐一擊破,拉攏了兩個有力的人證,所以李副市長當即被控制住了,不允許去任何地方,也不準有任何動作!

高家那邊,檢察院自然立即上門‘拜訪’了,嚇得正在掛吊瓶的高老爺咬緊牙關不說話,閉着眼睛裝死。

黛藺見衆人離去,慕書記和蕭梓卻依然留在原地,知道他們是有話要說,便隨滕睿哲一起進了書房,一起參與他們的公事。

“洋洋小朋友,應該是受他們家小保姆的指使,才潛入書房偷文件。”黛藺淡淡說道,水眸安靜看一眼大家,早已從蘇小雁那裡得知了很多這些小保姆之間的歪風邪氣,“聽說李副市長的太太住在美國,正在做研究,很少回國。洋洋便交由奶奶和小保姆照顧,前不久,小保姆與同鄉聚會,向大家炫耀她身上的衣物和鞋,說是李副市長送給她的,並且給她買了很多金銀首飾猾

蕭梓聽得將臉微微一側,似乎自己也有難言之隱。

畢竟,他的老婆高晚晴前不久纔在創戰生了與肖祈曖昧的傳聞,並且表姐花朵朵明目張膽的告訴她,晚晴自從獨守空房,便一直在外面尋找男人,渴望能找到一個真正疼愛自己的男人,不要讓自己做空虛寂寞的少婦口而這些,還不是你蕭梓逼的?你沒有資格罵她紅杏出牆!

“我留下來,是想告訴你們,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在這個案子上做證人。”蕭梓站起了身,並沒有坐太久,準備走出去,“目前我已經要回了兒子的撫養權,浩浩剛被送往國外,所以我希望與高家的這些事,能徹底得到解決。這樣對大家都好,畢竟誰都不想被高家這種白眼狼死死咬着。”

“我送送你。”黛藺莞爾一笑,主動提出送他出門,讓小雁也出來,讓睿哲與慕書記單獨談談,自己則與蕭梓邊走邊聊,“高家對花朵朵的視頻事件什麼看法?”估計氣到吐血。

“與她徹底撇清了關係,不承認有花朵朵這個外侄女,但高家的負面新聞還是很多,高家的幾位小姐名聲都不好。”蕭梓隨她走到了別墅門口,站在紅楓樹下看着她柔美的臉,自嘲的笑了笑:“呵呵,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黛藺,當年在婚禮酒宴上那般對待你,就已經註定了我與他們高家是同一路人。所以我無法評價高家這幾年的做法怎麼樣,只能說,這些都是我們的報應。現在高家再三動作不肯死心,註定了高老爺會進監獄,徹底的家破人亡,那麼等這一切結束,我會隨浩浩一起常住國外,也希望你,美滿幸福。”

黛藺柔柔一笑,說了聲謝謝,依然還是當年柔美的模樣。但她美麗清澈的眼睛裡閃着一抹陌生與堅定,笑看對面的蕭梓,不再去回想當年蕭待把她當做珍寶的模樣,畢竟都物是人非了不是麼。她淡淡笑着,眼角餘光瞥到不遠處的楓樹後面,有個女子躲在樹幹後面盯着她,一隻菜籃子還露出一角,明顯是個剛買菜回來的保姆。

於是她送箭粹上車,與他揮別,然後故意在紅楓道上走着,欣賞湛藍的天空和紅色的楓樹。

穿着花裙子的小保姆果然亦步亦趨跟在她後面,明亮大眼睛裡閃爍着一抹仇視的光芒,忽明忽暗,一隻手則把菜籃子裡的翠綠芹菜捏得粉碎。因爲這個從小山村過來的小保姆,差一點就與李副市長結婚了,夜夜陪睡,用自己的青春伺候了男主人很多年。現在李副市長丹與老婆打離婚官司,滕睿哲就讓他落了馬,這不是天降橫禍麼?!

蘇小雁走出家門過來尋找黛藺,見到豔紅跟在蘇黛藺身後,陡然一聲嬌呵,“豔紅你做什麼呢?你家李副市長剛剛受了傷,還不回家安慰去,跟着我們家蘇小姐做什麼?!”

李豔紅回過頭狠狠瞪她一眼,椅着菜籃子,一溜煙的跑了!黛藺則轉身往回走,深吸幾口這新鮮的空氣,對蘇小雁笑了笑。錯綜複雜的人際社會,是不是就是這樣的呢?一旦解決掉一個挑釁的敵人,然後又有無數個前赴後繼。她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太正常了,沒有這些無關緊要的小配角,生活估計還不精彩呢。

“蘇小姐,你的手機響了,我幫你拿過來。”蘇小雁將她的手機遞過來,“估計是公司打過來的,今天你忘了上班。”

“好像是。”黛藺嫣然一笑,接過手機,一邊走在美麗的紅楓下,一邊看着站在二樓陽臺上的滕睿哲,與高大挺撥的他相視一笑,心裡霧開雲散,感覺頭頂的天空越來越藍了。

“喂,我是蘇黛藺,你是?”她將手機貼緊耳朵,準備上樓。看來這一次,高家以及那些政敵都可以一次解決掉了,toto的事也差不多了,不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執迷不悟的古俊麼?還是其他追求她的男人?追求睿哲的狂蜂浪蝶?

“今天滕氏仲裁部門有個會,與新來的股東見面,達令你沒有來。”電話裡緩緩傳來古俊清朗的聲音,帶了一絲溺愛式的責備,可以想象他此刻正坐在皮椅裡壞壞眯眸,“我們現在已經是同事了,你這個老同學不能這麼不給我面子。我等了你一個上午。”

“所以你以後每天都會去滕氏上班?”黛藺走上二樓看着陽光底下的俊美滕睿哲,對他無奈的聳了聳肩。現在已不是爲了逃離蕭梓與滕睿哲,躲去江北求學的那段孤苦歲月了,她不再坐單車,不再穿棱菊花田,而是與睿哲一起在公司奮鬥,夫唱婦隨,不知道古俊能不能明白?

“當然,我會每天給我的達令送一束鮮花,讓你每天好心情。”

【擄愛】先吃老婆再吃飯

黛藺去滕氏上班,果然看到辦公桌上插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瓣上還滾着水珠。

柳潔笑嘻嘻告訴她,是新來的股東威廉送的,還有卡片呢,粉色的!

黛藺看一眼卡片,用手指將白色花瓣撥了撥,突然將這一整束花從花瓶裡抱了出來,交給柳潔:“將花插到你的辦公桑上,如果你喜歡的話。”

“當然喜歡!”小柳忙不迭的接過白色百合,欣喜的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臉的陶醉,“這是最漂亮最清香的天香百合,我最喜歡了,謝謝黛藺姐!我這就去插上,然後努力工作!”

小丫頭歡天喜地的轉身出去了,準備去插花,恰好遇上剛剛開門進來送文件的劉孜,劉孜見黛藺送給柳潔天香百合,頓時有些吃味兒了,“黛藺姐,爲什麼我沒有天香百合?”

黛藺正將長髮勾到耳後,準備低頭看文件,聞言擡眸一笑:“如果威廉明天繼續送百合過來,那束百合就是劉波你的,你們倆輪流着送。好了,現在出去工作吧,如果有toto的消息,記得進來知會一聲。”

“嗯!”劉放俏皮的眨眨眼睛,湊過來放下手中的文件,轉身出去與柳潔水養天香百合了。片刻後,她打來內線,壓低聲音告訴黛藺:“黛藺姐,原來toto姐今天不是沒有來上班,而是一直在頂樓總裁辦公室口觀。說她一直在找amy的麻煩,amy差一點被她從樓梯上推下去!”

“沒有人勸阻麼?”黛藺放下手中的簽字筆,眉頭皺了一下,“立即通知公司的保全過來,toto這是人身侵犯!”

“可是沒有人敢過來呀!”

“我上去一趟!”黛藺斷然掛機,拉開玻璃門風一般的走出去,示意柳潔利放跟上,搭乘電梯上樓頂的天台。

此時的樓頂天台,豔陽高照,秋風颯颯,一身緊身黑裙的砒。果然將柔弱的amy逼在角落裡,一隻手正抓着amy的下巴,拴起手掌就是打耳刮子,嘴裡還不斷罵着賤貨!

amy則慘叫連連,無法掙脫,只能苦苦哀求,大聲哭泣,用手護着肚子身子緩緩下滑。

“小賤貨,我看你還敢不敢與我對着幹!老孃讓你不得好死!”啪啪兩耳光扇過來,拴着amy細弱的脖子,將瘦弱的她不斷往欄杆處拖,將……Y的上半身狠狠按下去,讓她看着下面的車來車往,“你喜歡告狀是不是?老孃就讓你從這裡掉下去,掉得血肉模糊,看你這小賤人還敢不敢告狀!?還有,不要以爲告了我就可以過安生日子,老孃那些道上的兄弟不是白混的,我讓他們每天晚上去你的出租屋伺候你這小賤人!”

“救命!不要!”amy嚇得臉色浮白,半懸着身子不斷掙扎,想努力把懸空的腦袋和上半身仰起來,“你殺了我同樣要坐牢!”

“那我們就一起死!”toto手背上青筋暴突,果然將amy往樓下重重一送,讓小秘書的身子又往下滑了一截!

“toto姐住手!”柳潔劉孜二人飛奔過來,從後一左一右緊緊抱住toto的身體,讓她不要再發瘋,黛藺則去搶救懸空倒掛的amy,抓住小秘書的手將她往上面拉,讓她用腰腹使力,努力將上半身仰起來。

但倒掛着amy嚷嚷着肚子痛,不能用腰腹使力,因爲這樣會傷到孩子

黛藺三人看着這倒掛中的amy,實在是感到無語無奈,畢竟現在她人正倒掛在半空中,黛藺拽住的只是她的腿,若是她自己不使力配合,不仰起上半身往上面抓,她將會帶着肚子裡的孩子揮成一田肉餅!

如果命都沒有了,還怎麼生孩子?看來對於amy而言,情夫的孩子比她自己的命更重要!

黛藺伸長自己的手臂,傾出半截身子堅持讓amy抓住她的手爬上來。amy嚶嚶大哭,臉色發白,長髮在半空中蕩了蕩,最後還是抓着黛萌的手,自己一仰而起,用手抓住了欄杆。

柳潔劉孜兩丫頭則還在與那toto周旋,被那女魔頭的高跟鞋踩了好幾腳,疼得悶哼。說實話,這女魔頭常年與黑道上的人接觸,是會一些拳腳功夫的,如果不是兩丫頭一起死死拽住她,似兩隻八爪魚纏着她,她還真的掙脫得了,會跑過來一巴掌將伏在欄杆上的黛藺一起掀了下去!

現在amy被安全救上來,黛藺從紅脣裡吐了一口濁氣,示意amy別再哭,朝toto緩緩走過來,“聽說toto姐拿走了保險箱裡所有的重要文件,然後一把火燒之殆盡?”

“你現在知道還不算遲。”toto驕傲翹起脣角,陰冷一笑,再次拿出她的招牌動作,環臂抱胸神氣看着這邊,腳下的超高高跟鞋嗒了嗒,陡然眼眸一眯,朝這邊緩緩走來,“姐早警告過你們,在我正式被庭審之前,老孃讓你們不得好死!”

黛藺見她圍着她走了一圈,將‘無所畏懼、恬不知恥,發揮到極致,便笑道:“如果你不介意多坐幾年牢,或者被判無期,儘管用各種手段發泄你心中的怒氣口剛纔你將amy壓在欄杆上恐嚇,從法律程序上講,是謀殺未遂!其實我一直不明白,滕二伯爲什麼會選擇你這樣的人做他的秘書?”

“大家同爲女人,你竟然不知道?”toto竟然用手撩一撩她的爆炸頭,妖媚一笑,轉過頭盯着黛藺:“以前,姐可不是這一頭爆炸頭,而是如你一樣,鳥黑的長髮長到腰身,皮膚細滑,臉蛋嬌美。滕二伯他是正常的男人,面對家裡人老珠黃的妻子,當然會對外面的年輕女子感興起。所以那幾年我陪了他幾年,讓他重燃第二次激情,找到年輕時候的感覺。而且你可能還不知道,我還爲他打掉過一個孩子呢!這個孩子按照輩分上來講,是滕睿哲的堂弟,也就是滕家的嫡親血脈,無奈那笨手笨腳的傭人將地板拖得太滑導致我不小心掉倒流掉了心……”

一旁的柳潔劉孜聽得全身冒起一陣雞皮疙瘩,牙齒直打哆嗦,實在無法想象toto留長髮能有多漂亮?滕二伯也就是滕總裁當年能看上她做小老婆,是眼睛出問題了吧,看上這種貨色?!

兩人連忙把哭泣中的amy扶下頂樓,讓聞訊而來的保安過來解決這件事,並且報了警,讓警方加快進展與速度將這惡女人帶走!

黛藺則繼續與toto在頂樓‘聊天’,看看這女人到底能有多麼能掰,與滕二伯到底是一種什麼關係?

但toto在炫耀了幾句之後,卻不說了,雙腳逐漸走到了欄杆邊,然後‘嗤啦’拉開她的香奈兒包包,突然從包裡拿出一大沓打印好的彩印紙,揚起手就往車來車往的樓下撒開,“你們這些小賤人啦,沒一個身家清白的,都是一羣勾引男人的賤貨,姐這次就讓你們身敗名裂!哈哈!”

她越撒越多,將包包裡的彩印紙張整個兒往樓下倒,並且張嘴瘋狂的大笑起來,“對,我toto姐在黑道上的勢力是不大,被滕睿哲黑殺黑,用另一幫派的勢力鎮堊壓我!但你們不要忘了,樹大才招風,你們是公衆人物,我們刻只是小螻蟻,雖然低層,但絕對能讓你們不得安生!還記不記得前不久你的雙胞胎差一點被人當街劫持?那可不是最後一次,姐還有很多次等着你們!哈哈!”

黛藺見她發瘋,接過一張隨風撲打到她身上的打印紙,瞧了一眼。

紙面上首先彩印了她與睿哲的同居照,註解:兩人沒有結婚,卻生養了一對孩子,並且其中有個孩子是從鄒小涵的肚子出生,名爲‘妮妮’,而鄒小涵正是滕睿哲明媒正娶的前妻,蘇黛藺是在他們的婚姻期間做了第三者!葉素素,被蘇黛藺橫刀奪愛的滕睿哲前女友,一場大火毀去了她的一切,現在卻又被調往束捕寨出差,至今生死未卜!蘇黛藺已榮登‘金牌小三’之位,專門橫刀奪愛!

接下來,是amy與其情夫在車上偷情的彩色照片,拍了一個側面,以及amy下車抓裙子的清晰畫面,還有車子的車牌號碼……個A加五個六!註解:物以類聚人以樣分,amy與蘇黛藺屬同一路貨色!專門勾引已婚男人!

最下面,則是‘蘇黛藺從創E跳槽過來,直接榮登市場部副主管,借靠滕睿哲的關係一飛昇天,這則消息的大肆渲染!註解:現在toto被辭掉,蘇黛藺趁機上位,正是滕氏聯手起來對付外人,準備將滕氏發展成一個完完全全的家族企業,不接納任何外人!滕氏所有員工注意了,下一個被炒的人即將是身爲外人的你!

但這些消息,黛藺看了看,覺得無聊,因爲這些消息,報紙媒體網絡上每天都在播報炒作,根本不足爲奇。所以她不再理會發瘋的toto,而是朝門口走去,示意門口的保安上樓頂,將瘋狂的toto。控制住。

然而當她走到樓下,卻發現NP*着彩印紙大哭不止,將頭伏在桌面上,一直趴在桌上抖動雙肩嚶嚶大哭,不肯起來。她靜靜看着,忽然對……Y流不完的眼淚有些牴觸,坐下問amy道:“這個男人只是被拍了個側面,但車牌號碼被拍到了,你打算怎麼做?”

amy仰起梨花大雨的臉龐,咬緊嬌豔的嘴脣哽咽道:“正是這個車牌號碼被拍到了,我才爲他擔心。我是真的很愛他,不想讓他受到傷害,但我實在離不開徹……”

黛藺遞給她一張紙巾擦眼淚,扭頭示意柳潔劉孜出去,這纔再次對……Y道:“如果他與妻子之間有感情,並且沒有離婚的打算,amy你還是儘早離開他爲好。現在你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我建議你打掉。”

“爲什麼?”amy淚光一閃,情緒顯得有些激動,伸出手緊緊抓着黛藺:“他老婆不打聳生孩子,已做好了丁克的準備,所以我想給他生一個寶寶,讓他做爸爸。”

黛藺皺眉搖搖頭:“可他與妻子之間有感情,不打算離婚,難道你忍心讓孩子背上一輩子的私生子罵名?”

“也許他老婆是不能生呢!他想做爸爸,卻做不了!”amy激動得站了起來,一下子打翻了桌上的水杯,足見她此刻的情緒波動,“我可以爲他生下這個孩子,讓他抱回去給他老婆代爲撫養的,只要他不離開我,隔段時間過來看看我。”

“好了!”黛藺瑩白柔美的臉蛋驟然一冷,陡然有些生氣,“將孩子抱過去讓正妻代爲撫養,孩子永遠都不會幸福!amy你現在還年輕,可以重新開始另一段美好的感情,不要糾纏在這段婚外情裡。”

amy則咬着嘴脣不停流眼淚,怔怔看着生氣的黛藺,然後重新坐在座位上,趴在桌面悶悶的哭。

黛藺起身走出去了,將空間留給amy發泄,若有所思盯着柳潔辦公桌上的那束潔白百合,心情沉重。剛纔她已經讓這兩個小秘書將五個六的車牌號碼查了查,查到的結果是,這個車牌號碼價值幾百萬,屬赦家的少爺所擁有,非常拉風與名聲大噪,所以稍微查一查,是查得出來的。

但關鍵是,幾年前赦逸已經有老婆了,名門望族的千金小姐,多年前赦逸在中堊國銀行扣押她的身份證,赦老爺曾提及過這個女子的名字,素雅娟秀

如今,赦逸借靠赦老爺的關係,一路官運亨通,即將坐上中堊國銀行副行長之位,混得風生水起,怎麼還在招惹二十歲出頭的torn欄

她正想着,柳潔突然接了個電話,觸了觸身旁的她道,“蘇主管,與我們市場部門合作的銀行代表過來了。他們銀行已經審覈通過了與我們市場部門的合作方案,現在前來洽談。”

“準備接待。”黛藺收起思緒,往前走了一兩步,忽然又想起了。T。的事,轉頭問那坐在辦公室最角落、負貴整個清潔部門工作安排的鄒小涵:“鄒小姐,公司大樓門口的彩印紙張是否被清理乾淨?我不想看到任何一張紙散落在公司大樓門口,或者公司的任何一個地方,這樣會影響到客戶對我們公司的形象!”

鄒小涵連忙擡起頭,並站起了身:“蘇主管,我正在處理!由於。E。是有備而來,很瞭解公司的內部結構,早已將公司的每一樓層都張貼,在每一個員工的桌子上都發了一份,並且在樓頂大量散發,所以清潔工人在短時間內很難立即全部清理乾淨!我估計,馬路上的行人,公司的員工,已經有不少人撿到了這些傳單,謠言已經開始散播了,我們現在相當於亡羊補牢

黛藺聞言臉色一正,轉過身子認真看着鄒小涵,笑道:“torn證在爲你平反,在傳單上提到了你的名字,着重強調你是睿哲的前妻,並育有一女‘妮妮’,鄒小姐你高興麼?”

“我只爲公司辦事,不會參與這些流言蜚語。”鄒小涵飛快正色道,並不將欣喜之情溢於言表,眼睛看着桌面。

黛藺便不再看她,帶着兩秘書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會議室,但在這個過程中,黛藺看到牆面上用膠水張貼了無數張彩印紙張,密密麻麻的貼着,清潔工阿姨短時間之內根本無法全部清除,來來往往的同事都在駐足觀看。

柳潔劉孜則跑過去幫忙撕,讓大家都散了散了,不要看,並用身子遮着,十分的護主心toto

黛藺則一身套裙、烏黑長髮微微盤起,露出粉白的玉頸,雪白的乳溝、凹凸有致的身材,走進會議室見銀行的代表。

然而這位西裝筆挺的銀行代表卻撿了一張彩印紙正在看,紅木會議桌的程亮光澤倒映着他鳥雲密佈的臉,依稀可見,他俊臉上的怒氣越來越明顯,擱於桌面的右手悄然握成拳,說明他對這張彩印紙有很大的情緒反應!

踩着高跟鞋的黛藺則靜靜看着桑旁的他,黛眉微挑,在他對面坐下,“原來是老同學。”

赦大少爺立即擡起頭,忽而將手中的紙抓成了一團,緊握在手中,目光灼熱的打量了黛藺一眼,風流笑道:“這麼久不見,黛藺你更漂亮了。我記得當年你出獄,簡直弱不禁凡……”

“我們談公事。”黛藺笑着打斷他,清刻目光也打量了赦逸一因,不可否認這個紈絝子弟長相俊美,時尚貴氣,並且多年的婚姻讓他身上透着一股成熟的味道,介於成熟和風流之間,難怪會讓amy癡迷。

“這一次讓中堊國銀行的副行長親自過來一趟,我們滕氏真是三生有幸。”她又輕啓紅脣笑道,將自己窄裙下的一雙直白美腿優雅交疊,蔥白玉指翻開面前的文件,“我們談談細節問題。”

“呵。”赦逸驚豔的目光在黛藺雪白豐滿的胸口繞了一困,同樣發現這個老同學簡直擁有一副讓男人血脈卉張的好身材,修長玉頸粉白,胸口白嫩,一縷鳥黑長髮,恰好就垂落在了她雪白的乳溝上,更不提她下面那雙交疊的直白美腿,不盈一握的小腰,豐滿挺翹的臀  說實話,她生過孩子之後,全身散發出來的,是一股獨屬於年輕少婦的嬌媚,水嫩、妖美、性感,這顆蜜桃成熟了,只等着男人來採摘。

他猶記得當年與她一起開跑車飆車,她一臉的青澀純真,長了一張芭比娃娃的臉,讓他癡迷。而如今家庭事業雙豐收的他,開始注重的是女人的胸和內涵,雙峰是否挺翹,這說明她會保養;腦袋裡是否有內涵,這說明她有教養,不是花瓶,以及他對這個始終沒法得到的女人的惦念。

不過,有個傷腦筋的問題,爲什麼他與amy幽會的畫面會被偷拍?他與這個amy只是逢場作戲,在一起沒多長時間,並不打算有結果的,爲什麼會被偷拍?!

“黛藺,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現在已經五點多了。”他看看他手腕上的名貴腕錶,開始對對面的黛藺發出邀請,“我在附近的泰國餐廳訂了座,我們過去一邊吃一邊談細節問題。”

黛藺把文件緩緩合上,擡起一雙帶笑的眸子看他,“晚餐時間,你不用回去陪老婆吃飯?”

“她與一羣朋友飛去美國購物了,不用我陪。”赦逸笑着站起身,一顆心根本不在公事上,並走過去伸士的邀請她前往餐廳,“我的車就停在樓下,坐我的車吧。”

黛藺微笑着站起身,走出來,卻婉拒了這個曾經侵犯過她的花花公子:“但我需要回家陪老公和寶寶吃飯,沒有時間口合作的細節問題,我們明天再談吧,赦副行長。”

赦逸頓時有些失望,一隻大手還放在黛藺柔嫩的玉手上,享受那種細滑淡雅的銷魂滋味,但他懂得見好就收,神士的放開了她:“也好,那我用車送你一程。”

黛藺已經踩着高跟鞋往外面走了,婀娜的身姿,雪白的玉足、腳踝和小腿,似乎每走一步都散發着一股清淡的蓮香,讓身後的赦大少爺看得癡迷不已。

“不必了,我自己有開車。“她繼續婉拒這位花花大少的任何邀約,忍着胸口的反感,親自送了這位中堊國銀行的貴客一程,然後讓秘書送客,返回自己的辦公室了。

這個時候,公司的員工幾乎全部下班了,坐在這裡哭泣的amy也不見了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去見了赦逸?……

而偌大的公共辦公室裡,鄒小涵竟然坐在這裡加班,當黛藺從她面前走過,鄒小涵突然擡起頭道:“原來這次與市場部門合作的銀行走赦逸他們公司,赦逸是咱們的老同學,應該會給我們市場部門不少幫助,讓這裡起死回生。畢竟,切切把這裡的客戶資源和重要文件都燒掉了,市場部門相當於重新開始。”

“鄒小姐還沒下班?”袋藺聞言扭過頭,走到鄒小涵面前,看了看她面前的文件,淡淡一笑:“其實比起與赦逸之間的關係,小涵你與他更有交情。這次與中堊國銀行的合作案,我就交給你去嘗試,你是否拿得下?”

鄒小涵看着她沉默了兩秒鐘,沒有立即做出迴應,然後才笑道:“只要你敢交給我,我就敢拿下!不過我得告訴你,剛纔你出去與中堊國銀行代表見面,amy就衝出去了。因爲正如傳言所傳,五個六的車牌號碼是赦逸,amy一聽說赦逸過來了,便飛快的往外面衝。自然而然的,她應該也看到了赦逸看你的目光。赦逸一直想追你,這是我們朋友圈裡一個人人皆知的秘密,他一直沒有死心!所以即便你現在將這個案子轉手給我,也搖脫不了赦逸對你的追求,他以後還會來找你的!”

“多謝提醒。”黛藺朝她投來淡漠一瞥,沒再接話,拿着自己的包轉身走了,安靜來到電梯前,看着鏡子裡自己的倒影。的確,一個赦逸不是問題,但如果牽涉到amy、鄒小涵又赦逸老婆,這豈不是一個錯綜複雜的大問題?。

地下停車場,黛藺正在尋找自己的車,突然看到amy拿着一支手機,一邊大聲的在手機裡喊着‘赦逸你不要生氣’,一邊頂着一頭蓬亂的長髮,滿臉淚痕,赤着腳往前奔跑,似乎在追赦逸的車。

黛藺朝遠處望了望,果然發現赦逸的車已經駛入車流了,開得很快,amy則在停車場追,不停的打電話,面容憔悴。黛藺走過來一把拉住這正在車道上橫衝直撞的amy,勸慰她:“現在是敏感時期,你冷靜一些。”

“剛纔我跟他說,我們的孩子一個多月了,他竟然說讓我打掉!”……Y無助的撲到黛藺懷裡,瘦弱的身體在不停的顫抖,“而且他說這次不走過朱找我,走過來談合作項目。蘇主管你是不是認識他?如果認識,幫我勸勸他,我不能沒有這個孩子。”

黛藺拂一拂她的頭髮,讓她冷靜,然後用遙控按開車門,將amy扶上自己的車,“你住在哪?我先送你回去。”

“我不能回去,toto的那些人會找我麻煩。”amy不停的搖頭,雙手死死抓着安全帶,害怕的縮起身子,“這幾天他們天天來敲我出租屋的門,砸破我的窗戶,赦逸又不管我我怕他們真的會強暴我  ……”

黛藺用手支頭,自己也感到頭疼,想起蘇宅還空着,便決定先將amy送到蘇宅住着。

一個小時後到達蘇宅大門口,黛肖將amy送進了這幢她從小生長的別墅,但amy竟然害怕父親的遺像,不敢一個人住在這裡,剛走進門,便腳步後縮不敢進去。

於是黛藺給滕母打了個電話,讓伯母準備一間客房,讓她的這個同事住一兩天。

滕母欣然應允,派了管家來親自接她們倆回滕宅,並馬上給睿哲打了個電話,讓睿哲過來滕宅吃飯!

半個小時後,從市政府直接過來的滕睿哲看着膝宅大客廳裡嬌柔無助的amy,劍眉輕揚,銳眸幽邃,多看了這個嬌滴滴的柔弱女子一眼。

“這個女孩很像多年前剛出獄時的你,感覺很像。”他用低沉磁性的聲音對黛藺直言不諱,冰冷的俊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黑眸波瀾平靜,似乎在審批他的公文,“爲什麼將她帶過來?”

黛藺剛洗了個澡,正在擦拭她烏黑秀髮上的水珠,“在找她麻煩,派人正守在她的出租屋外面,所以我讓她過來這裡住一兩日。你那邊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現在證據確鑿,李副市長和高老爺是否伏法?”

“今天庭審很順利。”男人長臂一勾,將她抱到長腿上坐着,緊緊因住她的楊柳細腰,目光灼熱,大手一把抽掉那裹着她瑩潤玉體的浴巾!

他從後剪住她的雙手,讓她的身子拱起,用火熱的薄脣親吻她修長的脖子和雪白的胸口,使得她仰起小臉盡情享受,柔嫩身子止不住的隨他的溼吻輕輕顫抖,無助掉落手中的毛巾,溢出一道道呻吟聲。

然後他將自己龐大健壯的身軀逐漸將玉體半露的她往大牀上壓,滾燙的碩大虎軀將嬌小的她完全覆蓋住,黑色頭顱在她白嫩高聳的胸前熱情點火,“檢察院現在已經將高老頭帶走,高家準備迎接牢獄之災、家破人亡。李副市長準備被摘掉官帽,與高老頭一樣的下場……好了,不說這些,現在讓我好好愛你。”

“嗯。”黛藺早已經攀住他結實的身軀,潔白小臉嫣紅,準備在樓上與男人恩愛一番後,再下樓吃飯。

樓下,amy乖巧的幫傭人們端菜、擺放碗筷,時而,望一望滕宅大客廳四周的照片,對黛藺的照片很感興趣口但是滕宅沒有黛藺的照片,也沒有婚紗照,讓這個小秘書感到很失望。

於是她露出一抹甜美的微笑,好奇問滕母:“伯母,蘇主管這麼漂亮,一定有很多男子追吧?我聽說當年蘇主管在學校是班花,班上有好多男同學追她,但她偏偏就喜歡我們的膝市長,對嗎?膝市長真有福氣。”

滕母正在隨傭嫂們一起佈菜,回頭欣慰一笑道:“是啊,當年這小兩。一直在折騰,先是黛藺被班上的赦家少爺追求,讓睿哲誤會了他們,以爲他們是一對,然後睿哲又有女人追求,  哎,總之就是剪不斷理還亂,一直出現誤會,還好現在終於雨過天晴了,我這懸着的心啊,總算落地了。”

“是呢,現在他們過得這麼幸福,羨煞旁人了。”amy順着話頭笑道,哄滕母開心,又問:“這位赦家少爺是那位經常上財經週刊的中堊國銀行的赦逸嗎?聽說他能力過人,就快榮升副行長了。嗯不到他曾經也追求過蘇主管,聽說當年經常隨蘇主管一起開跑車又去蘇宅開宴會呢。”

滕母見這位小秘書似乎在旁擊側敲,只對赦逸感興趣,便笑道:“誰知道他們當初的關係是怎樣的!當初黛藺、小涵、赦逸是同班同學,經常一起開車喝酒的。年輕人嘛,經常在一起聚會,鬧一鬧,玩一玩,也沒什麼奇怪。可能赦逸當年是追求過黛藺,但赦逸現在結了婚,黛藺現在也與睿哲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了。好了,我們不聊這個,開飯吧,伯母去樓上喊喊他們。

“嗯。”amy甜甜一笑,卻在滕母轉身去樓上的瞬間,臉蛋上的笑意散去,變成了一股怒氣。原來剛纔在滕氏會議室,她果然沒有看錯赦逸看蘇黛藺的火熱目光,原來他們倆果真有一腿,是老相識!

而蘇主管,卻一直在假惺惺的對她!

【擄愛】爲睿哲安排秘書

amy在滕宅住了一晚,第二天搭乘黛藺的車去公司,回到仲裁部門上班。

黛藺親自送她去滕氏頂樓,給A山。使了個眼色,讓alice代爲照看amy,不要讓ABU衝動,一旦有什麼異樣,馬上給她打電話!

比觸笑着領命,對這個小秘書的那些傳言也是有所耳聞的,笑了笑,讓amy幫她整理文件,接聽電話。

但是幾個小時後,amy看到公司聘請的設計工隊前來給總裁辦公室做裝修,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主動請命進去幫忙,並隨裝修隊進入了這間爲滕睿哲準備的總裁辦公室。

其實這間新辦公室已經差不多完工了,工人們只走過來擦拭牆磚地板上的污垢,給木質地板打蠟,將辦公傢俱擡進來。於是amy在偌大的辦公室裡走了走,將那副即將坐上滕睿哲的黑色真皮皮椅轉了轉,想象高大偉岸的滕睿哲坐在上面的樣子。

以滕少爺那身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與王者霸氣,坐在這裡一定很迷人吧,而且這間辦公室全部是高檔貨,一幅油畫、一張紅木辦公桌就可以值好幾百萬,還有辦公桌上的金色簽字筆、雄鷹鵰塑,這些錢足夠她生下肚中的孩子,度過這段難熬的時間了。

加上,她是這裡的秘書,隨時隨刻可以進入這間總裁辦公室詞候這位新上任的滕睿哲滕總我……”……

“amy小姐,這副沙發放在哪裡?”幾個傢俱店的撒運工搬進來一組沙發,直接將她當成這裡的女主人了,“您訂下的沙發我們給您送過來了,您檢查看看,然後在這裡籤個字,確認簽收。”

“好。”amy柔柔一笑,走過來把這組沙發看了一兩眼,示意放在落地窗邊,然後接過筆簽收,確認收了貨。

之後,工人們在牆上掛油畫、擺放傢俱、鋪地毯,全部按照她的喜好來安排、設計,而且這些送貨上門的貴重傢俱,她都沒有細細檢查,看過一兩眼就讓工人們安裝,然後簽收,算是完成任務。

門外的。……則鑑於amy是蘇主管罩着的人,認爲兩人關係極好,是少奶奶吩咐amy來負責總裁辦公室裝潢的,所以她身爲總秘書便沒有阻止,只是在門外看着,讓柔弱的amy注意休息。

一兩個小時後,總裁辦公室的裝修徹底完成,amy親自送工人們出去,並且讓財政部門結算工人們剩下的工資,工作狀態非常好。

比觸笑着給黛藺打了個電話,如實告知道:“蘇主管,amy的狀態非常好,沒有任何異樣,一整個上午都在忙總裁辦公室的事,將辦公室的裝修做了收尾工作。”

“做總裁辦公室的裝修收尾工作?”市場部門寬敞明亮的主管辦公室裡,黛藺驚訝的放下手中的文件,緩緩擡起頭,“我前些日子訂下的傢俱沙發,amy都幫我簽收了?”

“是啊,工作很出色呢,把新總裁辦公室設計得很有氣勢!”蛇比E一聽黛藺這話,更加確定是這位未來少奶奶吩咐amy負責這項工作,兩人關係極好,所以不停的向她拍馬屁,“總裁辦公桌、沙發、地毯的擺設非常有歐式羅馬風情讓人走進去便覺得有氣命……”其實是小家子氣,因爲amy按照她閨房的設計來搖放的,將每副傢俱都擺放得很密集,看起來就不是做大事的人。

“哦,是嗎?”黛藺淡淡一笑,將身子後躺在皮椅椅背上,“她都幫我擺放好了?總裁辦公室傢俱的擺放,全部按照她自己的喜好來完成?”

這間總裁辦公室,是她特意爲睿哲準備的豪畢辦公室,裡面的裝修設計不借他人之手,全部是她用自己的靈感一筆一筆的設計出來。大到每一塊地扳的鋪設又每一款傢俱沙發窗簾的選購,小到每一個牆角縫的修飾,都是她以精美時尚舒適爲前提,爲她未來的老公親手設計了這個辦公室。

而且辦公室裡的休息小間、更衣室、洗浴室,皆是按照家裡的風格來設計,奢華不失雅緻,讓睿哲工作累了的時候,可以躺在這裡休息,有家的感覺。

然而現在,小秘書amy竟然沒有給她打來電話,而是她自己默認簽收,按照自己的喜好來擺放傢俱?!

“是呢,amy都爲少奶奶您擺放好了。”alice依舊在電話裡笑靨如花,大致也聽出了黛藺後面那句話的話中之意,連忙圓場道:“少奶奶您的喜好,就是amy的喜好,amy可能是爲了給您一個驚喜,多加了一些自己的設計元素。”

黛藺淡淡聽着,擡起手腕看了看錶,“好了,午餐時間到了,址比E你去吃飯吧。”

她掛斷了電話,躺靠皮椅椅背靜了坐沉思,想着amy那張梨花帶雨的臉,眉頭一直皺着,然後抓起手機站起身,決定去吃千飯。

“黛藺姐,今天威廉怎麼送了一束麝香百合?味道沒有天香百合清香呢,不過麝香也很好聞。”柳潔劉孜兩丫頭跟在她身後走往公司餐廳,一路上還在唧唧喳喳,“幾天時間過去了,威廉只是送花過來,人卻沒有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黛藺踩着高跟鞋走在前面,沒有應聲,選擇與兩個小丫頭一起在員工餐廳吃飯。因爲員工餐廳這邊人多,所有的秘書都喜歡在這裡八卦,她可以適當的聽一聽。

只見此刻,alice下樓來吃飯了,與十幾個女秘書圍了一桌,正一邊吃一邊聊。這些年輕漂亮的女秘書來自公司不同的部門,最喜歡在午餐時間坐在這裡吃飯八卦,將公司最近的流言蜚語到處宣揚,過一過嘴癮。

“姐,聽說你與toto當年,都是滕二伯的秘書。有一次公司出了狀況,仲裁部門所有員工留下來開會加班,加到很晚,當時大家都很累,你給大家買宵夜、衝咖啡。但走進總裁辦公室的時候,你發現切T拇原來一直留在總裁辦公室裡,而且還是在休息間,一邊穿衣服,一邊接聽閨蜜的電話,大致意思就是,她被滕二伯留下來了,剛纔折騰得她腰痠背痛,恩愛了幾回,滕二伯打算娶她做小老婆……而滕二伯居然睡在牀上……噸。姐,這事是真的嗎?”其中一位小秘書好奇問道,壓低聲音呵呵笑着,將臉朝大家湊兒

“其實昨天在樓頂,爆炸頭toto自己親口承認了她是滕二伯的小老婆,曾經還流掉過一個孩子!我現在告訴大家這件事,不過是舊話重提罷了,資歷最深的alice姐最清楚這件事,也非常瞭解當年的過程!觀。姐,你說是吧?”

“她真的承認了?哇,真噁心!”十幾個小秘書湊到一起,嫌惡的扔掉手中的紙巾,把擦過嘴的紙巾當做這些不要臉的女人塞進杯子嫌惡扔到一邊,轉而又道:“其實我們公司除了爆炸頭切切是做第三者,amy也是的,還懷了孩子,又哭又鬧的。咱們蘇主管,也就是咱們未來的少奶奶,不是同樣兩次橫刀奪愛,做小三,將滕少爺搶了過來?”

比觸聽着大家八卦,自己並不做聲,而是不冷不熱笑着,聽着大家講。

其實剛纔小秘書講的事情,當年確實發生過,而且還是她端着宵夜咖啡進去,親眼見到toto在滕二伯的休息間穿衣服打電話,身子光溜溜的!當時她被嚇了一大跳,這才知道toto經常被滕二伯叫進辦公室做事,原來是這種男盜女娼的事!

於是這個消息不臉而走,大家紛紛傳言toto被調去市場部門做主管是因爲她做了滕二伯的小老婆,經常被召去總裁辦公室‘辦事’,所以大家對她既怕又憎,敢怒不敢言。

而toto本人也心安理得接受這個‘小老婆’名號,每天在公司招搖過市,春風滿面。

如今滕二伯痛失愛子,一直不來公司,所以toto也很少再去總裁辦公室‘做事’,只是偶爾去換一兩束花,在總裁辦公室轉一轉,提醒大家她還是滕二伯的‘小老婆’,地位永遠不可動搖。

“嘖嘖,amy看起來那麼好欺負,竟然是小三,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騷狐狸一隻!”十幾個秘書又湊在一起嘀嘀咕咕,根本不知道她們的身後站着黛藺,更不知道黛藺是故意停步,正在聽她們講八卦。

“昨天的彩印紙上不是有照片嗎?五個六的車牌號碼,amy一臉幸福的從車上走下來,還在整理裙子!至於蘇主管的事,這件事早已經被炒得沒勁了,早在幾百年前,網絡媒體上就瘋傳她放火燒了葉素素的花店,導致她毀容,破壞葉素素與滕少爺的戀人關係,然後自己入獄坐牢,坐牢之後出來,再次勾引滕少爺。其間,滕少爺還結過婚哦!”

“聽你這麼一說,我們記起來了!滕少爺當年確實有過一次婚姻,對方是鄒書記家的小姐,兩家聯姻,陣勢轟動全城的!”

“是啊,這位都小姐現在還在我們公司上班呢!與蘇主管同一個部門,蘇主管是她的頂頭上司!”

“哇,這麼慘!那豈不是既被搶了老公,又被小三在公司明裡暗裡的整

“可不是!昨天蘇主管讓鄒小姐把公司所有的彩印紙都清理乾淨呢!說是不能影響公司的形象,必須馬上清掃乾淨!我看蘇主管是不想讓大家看到她們的那些醜事,所以急着毀滅證據吧!哈哈!她與amy都是做小三的,難怪那麼袒護ABU!”

“咳、咳”alice端着熱飲輕咳了一兩聲,提醒這些年輕的女秘書趕緊住。,不要沒完沒了!因爲剛纔她陡然瞟到了站在一旁的蘇黛藺,嚇了一大跳,連忙微笑着站起身,“蘇主管你也過來這裡吃姨“幸虧剛纔她沒有八卦,不然就被抓包了!

“蘇主管!”女秘書們連忙也跟着站起來,尷尬的笑着,誰都不敢再出聲!該死,剛纔聊得太得意忘形,竟然不知道蘇主管就站在她們旁邊,這下子死定了!

“嗯,我過來吃飯,你們繼續。”黛藺輕擡她白哲透明的眼皮,淡淡嗯了一聲,帶着柳潔劉孜從她們面前走過,並且吩咐餐廳的服務員:“給這一桌的同事們每人送一杯冰飲。”舌頭那麼長,一直在唧唧歪歪,應該聊得渴了,給她們潤潤嘴。

頓時,員工餐廳所有的同事都朝這邊嘩啦啦的看過來,不明白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黛藺便在窗邊坐下,讓柳潔劉孜去買午餐,她則靜靜看着對面桌那位,一邊默默吃飯一邊按手機的鄒小涵,紅脣淡淡勾起。

鄒小涵自從進入滕氏,一直跟同事們不合羣,一個人默默坐在角落裡吃飯,彷彿變了一個人。所以面對同事們的漫天八卦,鄒小涵就是坐在旁邊悄悄的聽,絕對不再亂髮大小姐脾氣,而是懂得靜觀其變、按兵不動,明白自己需要什麼。

於是黛藺也選擇不與鄒小涵接觸,各做各的工作。

畢競鄒小涵是靠滕父的關係進來的,這說明滕父還顧及與鄒家的兄弟之情,希望鄒小涵能在滕氏謀得一席之地,把日子過好。所以她們現在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

“黛藺姐,剛纔那樣八卦女竟然說你搶鄒小涵老公,在公司惡整她!”柳又劉二人買午餐回來了,嘴裡還叼着一根吸管吸了好大一口冰飲解渴,坐到黛藺面前,臉蛋氣得鼓鼓的,“這樣八婆,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就不要胡亂八卦!當年是鄒小涵搶黛藺姐你的老公,利用她爸的職權,和與滕家的關係,才導致了聯姻!而且現在,黛藺姐你哪有在公司欺負鄒小涵?是都小啦自己在扮可恰,懂得‘弱者困塵泥’遭人同情,的道理,一直在公司悶不吭聲!但奇怪的是,這羣八婆怎麼知道這些陳年往事,莫不是有人故意透露給她們聽,借用她們的嘴巴謠傳?”

兩丫頭故意扭着頭,大聲的說給身後的鄒小涵聽,已經是意有所指了。

“吃飯。”黛藺制止她們,微微皺眉:“我們沒有證據。”

兩丫頭這才乖乖閉嘴吃飯,將米飯狠狠嚼了嚼,時而扭頭看着身後起身離去的鄒小涵,對這個昔日善於攻計的鄒大小姐沒什麼好感。

記得前不久,鄒大小姐還在原始森林承認自己不甘心?這麼快就轉性了

午餐結束,黛藺支開柳潔劉孜,一個人在走廊上靜靜走着,忽然發現人確實不能犯太多錯誤,否則無論你後來怎麼痛改前非,你的污點都會被八卦者們無限放大、渲染,成爲大家的飯後笑柄。

所以她不必計較,因爲這些東西還會被後來的敵人不斷翻出來,演染放大又添油加醋,成爲新聞,與之較真是沒有意義的,關鍵是自己活得坦然。

“黛藺!”此刻空蕩蕩的走廊上,突然傳來一道嘶啞的婦人聲音,焦急而吃力,隨即身後傳來一陣高跟鞋的嗒嗒聲,面容消瘦的滕二嬸由遠而至,髮際戴了一朵小百花,雙眼紅腫如核桃。

她一把拉住黛藺的手,將黛藺往旁邊拉,小聲道:“黛藺,最近我經常收到你二伯與公司一女員工抱在一起的照片,是裸照。那女人趁這幾日是韋馳的頭七,知道我傷心,一直給我發這些照片,想讓我崩潰。所以二嬸想讓你幫個忙,幫我查查這事是不是真的?”

黛藺垂眸看着滕二嬸這張憔悴的臉,忽然將二嬸的手輕輕拂開了,“您爲什麼一定要找我?讓私家偵探代爲調查豈不更好。”其實她是想起了以前與滕韋馳的恩怨,心裡有根刺。

如果當初沒有滕韋馳,她的謙謙會身中劇毒,她與睿哲會一別數年,讓鄒小涵鑽了空子?如果不是二伯一家起訴睿哲,睿哲會被調到偏遠的滄口任職?

其實說白了,大伯與二伯一家可以住在一起,成爲一個大家族,但真正的融合成一家人,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尤其是二嬸突然跑過來讓她幫忙調查T北。的事,她覺得,二嬸一定走了解一些什麼,知道她目前正在與toto鬥,才親自過來找她。

“黛藺,我是聽說了公司一些風言風語,所以想過來問個究競。”膝二嬸果然如實相托,身後還帶着兩個黑衣保鏢,正色道:“你二伯一直不是這樣的人,我懷疑是公司有女人利用他在公司興風作浪,擡高自己的身份。”

“如果真是這樣,二嬸您打算怎麼做?”黛藺輕聲反問,心裡暗暗一嘆,忽然發現膝二嬸其實也是一個精明的女人,一旦被toto這種女人爬到頭上胡攪蠻纏,定然也不會手軟!

“看來是真的了。”滕二嬸擡起頭,一張秀美端莊的臉龐逐漸變得冰冷、悲慟陰沉,“現在韋馳走了,家也散了,我又怎麼能讓這種無恥的女人搶走你二伯?這種反覆糾纏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只有給她們一點顏色,她們才懂得忌諱!”

amy沒有去員工餐廳吃午餐,而是站在走廊上看着外面的車輛,給赦逸發短信,說想他。

赦逸給她的回覆是:別鬧!我老婆剛從美國回來,已經聽到了一些謠言!若是你再繼續鬧,我只有讓你離開這座城市!

amy頓時淚如雨下,用手背抹了抹臉,往餐廳這邊走來。但偏偏,她又聽到月事們都在議論她的事,罵她,讓她轉身就往外面走,不知道如何是好。

有時,她覺得自己誤會蘇主管了,覺得蘇主管是真心爲她好;有時,她又覺得赦逸不肯過來見她,就是因爲見到了蘇黛藺!因爲那次在車上,赦逸看到蘇黛藺從旁邊經過,立即就從她身上爬了起來,然後去追蘇黛藺的車!並且,蘇黛藺竟然勸她把寶寶打掉!

所以她心裡一直疑惑着,想看看後面的事怎麼發展,赦逸會不會與蘇黛藺約會?

此刻她就渾渾噩噩的坐在走廊這一側,聽到滕二嬸在與蘇主管談諷toto的事。原來滕家二伯果然與toto有見不得人的關係,她amy並不第一個在公司醜聞纏身的人!

如果蘇黛藺果真搶走她的赦逸,她是不是也可以在滕二伯這件事上大做文章還她一報,用同樣的方式搶走她的滕睿哲,讓她滕家不得安寧?

黛藺與滕二嬸交談完,與二嬸一起回到市場部門。

二嬸一身復古真絲黑裙,肩上圍着昂貴皮草,頭裁白花,一身雍容華貴。但在面對市場部同事們時,二嬸搖出了富太太的架子,優雅的在toto的辦公室走了一因後,高傲的看着大家,冷道:“既然進入滕氏工作,那就請安分守己,不要妄想憑藉幾分姿色往上面爬!別人的東西再好,那也不是你的。你若想擁有,那就自己努力,砸鍋賣鐵也比做人第三看來得光榮!”

同事們面面相覷,知道膝二嬸這是在教訓切切,便沒有吱聲,安靜聽着。

滕二嬸滕方玉瓊便冷冷掃大家一眼,帶着保鏢轉身往門口走,邁着輕盈高貴的步伐,去了頂樓的總裁辦公室。她這一趟來公司,是來視察,順便給那些不肯安分的女子一些警告!

最近toto在樓頂示威,大言不慚的炫耀,曾給滕二伯流掉過一個孩子,不小心滑倒的,按輩分來算是韋馳的親生兄弟,睿哲的堂弟!是不是當她這個正室死了?!

黛藺沒有隨行,而是讓大家散了,也讓大家不要議論是非,內線讓……Y過來!但細細柔桑的蝴過來,又是哭紅了雙眼,似一隻柔弱的免子,委屈的喊了她一聲‘黛藺姐’。

“黛藺姐,你是不是在爲上午裝修收尾的事生氣?當時我看到工人將沙發、傢俱都擡進來了,此比*又那麼忙,所以我就代簽了。因爲一般辦公室裝修,都是我們秘書代簽,然後將辦公室佈置好,只等着領導過來。我想着讓黛藺姐你舒服一點,爭取儘快完成收尾工作,讓黛藺姐你直接撒進新辦公室。”

黛藺看着她紅腫的雙眼,輕輕嘆息一聲:“你不知道這間辦公室是我親手設計?”

“我不知道。”amy連忙搖頭,眼淚落得更兇,“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也不會按照以前老領導的習慣,擺放這些傢俱了。這是我們身爲秘書的工作,不能怠慢!”

“你是按照程序辦事,我不怪你。”黛藺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又遞了兩張紙巾給她,“以後不要這樣哭,這樣讓你顯得很軟弱。”

amy輕輕嗯了一聲,連忙接過紙巾捂住嘴,破涕而笑了,“謝謝黛藺姐,在這裡,只有你對我最好!”

“他那邊什麼態度?是不是冷漠的回絕你,讓你哭成這樣?”黛藺又淡淡問道,明澈的水眸瞥了amy依舊平坦的肚子一眼,示意amy與她一起坐到沙發上,“我與郝意曾經是大學同學,對她的性情和品性有一定的瞭解。我對你的建議是,趁早離開他,不要玩火自焚。”

amy心裡暗暗一震,忽然將放在身側的雙手抓緊沙發沿,抓得很緊,微微的顫動,足見她的怒火攻心,但她甜美的臉上卻在笑,道:“其實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也覺得這樣跟着他不好。我會慢慢讓自己想開的,畢竟投入進去了,短時間內很難爽快抽身,需要時間。”

“嗯。”黛藺正在給她倒水,遞給她,“你哭的太多了,多補一點水。以後不要擅自簽收我已訂好的東西,記得先給我打電話。”

“嗯,這一次是我疏忽了,以後我會注意。”amy接過水杯,卻把水杯放在了桌上,隨即站起身,“黛藺姐,我現在出去丘作了,總裁夫人正在頂樓視察呢。若是逮到我不在,可能會拿我訓話了。”

“去吧。”黛藺坐靠沙發自己喝了一口水,微微一笑,“今天睿哲會過來,等會我與他一起上去看新辦公室,看amy你設計的作品。過兩天,他會過來上班,正式接任首席總裁一職。”

“嗯,我去了。”amy回以一笑,連忙往門外走,輕輕帶上玻璃門。

半個小時後。

黛藺與驅車前來的滕睿哲站在新總裁辦公室裡,同來的人還有滕父滕母,二老其實走過來見滕二嬸,見識公司的風言風語,順便看看新的總裁辦公室。

但三位長輩皆對辦公室的擺設紛紛表示搖頭:“黛藺,以你的設計水平,應該不會擺出這種效果來。你看看辦公室的插座都被沙發遮擋住了。”

滕睿哲則剛開完一場大會,筆挺的西裝敞開,露出他深藍色的襯衣和偉岸的身軀,一手插兜,姿勢帥氣站在窗邊,有棱有角的臉則俊美異常,冰眸幽邃,鼻樑高挺,衣冠楚楚中帶着一絲狂野邪魅。

他此時在笑,另一手摟着柔美的黛藺,將親親老婆往懷裡摟了摟,也笑道:“黛藺這次給我的驚喜確實不小,是不是太忙,讓秘書代爲設計的?”

從他的長腿剛一踏進這扇門,他就知道這不是黛藺的作品,而不知道是哪位小秘書按照自己的喜好來擺放的效果。難道,以後讓他生活在這個小秘書的氣息之下?

“滕老爺、滕夫人、滕二夫人、滕少爺、黛藺姐,請喝茶”amy端着數杯香茶敲敲門,甜美微笑着走進來,一一爲大家奉茶,並多看了挺拔俊美的滕睿哲兩眼,親自將茶杯遞到他手上,彎起一雙鳥黑水潤眸子笑道:“滕少爺,我是ABU,總裁辦公室的秘書之一,以後將會由我爲您打掃辦公室,安排行程,請您看在黛藺姐的份上,多多關照。”

滕睿哲看着這個嬌柔小秘書臉上的那抹嬌羞與嬌弱,銳眸微眯,不知怎的,總覺得這女子哭泣的樣子像早期的黛藺,嬌柔得似乎一碰就會碎。而且這今年輕女子是黛藺特別關照的人,黛藺甚至還將她帶去滕家小住,當妹妹對待,一直在公司關照她,據說這個柔弱女子常年在公司被toto欺負,又打又罵,所以他是不是應該看在黛藺的面子上,對這個amy客氣一點?

於是他與俏臉帶笑的黛藺對視一眼,在得到她的點頭首肯之後,伸出大手接過了ABU的這杯茶,幽暗深邃的眸子再次一鼎,有了一點熱度,沉聲道:“既然你是黛藺調過來的秘書,那本少一定看在黛藺的面子上,對你以齊時目待口這杯茶本少喝下了,以後你就好好待在我的辦公室,可以進出。”

“嗯!”amy甜甜的笑了,一雙漆黑的瞳仁亮晶晶的,直勾勾望着他俊美的臉龐。然後再看向他懷裡的黛藺,說了聲‘謝謝黛藺姐’,笑靨如花,邁着輕盈婀娜的步子轉身出去了。

走出去以後,所有的幸福與歡笑留給了門內的一家人,甚至,她還聽到蘇黛藺躺在滕睿哲懷裡嘆息的笑着說道:“睿哲你到時候不要食言,一定要客客氣氣對待ABU。amy年紀還小,曾經在toto那裡受過不少打罵,感情路上也不順,與當年家破人亡的我一樣,一路磕磕碰碰,不斷受傷。我希望她能走出這段陰霾,找到自己的真愛,所以睿哲你身爲她的頂頭上司,一定要好好待她。”

“只要是女人你的吩咐,我定然照辦。”滕睿哲低啞迷人的聲音,正在低頭吻她。

“好了,過來坐,回家再恩愛。”滕家長輩們笑呵呵的聲音,非常熱鬧,一家其樂融融:“先解決滕氏內部最根本的問題。”amy站在門外,暗暗咬緊了脣。其實她需要的不是憐憫,而是一段完整的愛情。

剛纔在市場部辦公室,蘇主管也承認了自己與赦逸是同學,對他很瞭解,有一些關係,所以她不希望蘇主管真的與赦逸之間有什麼,不要離間她與赦逸之間的關係!否則,赦逸琵琶別抱拋棄了她,她可是會把滕睿哲少爺搶過來的,其實滕睿哲比赦逸優秀太多倍!

【擄愛】夜店險境

前幾日高家派人那麼一鬧,滕睿哲名正言順的辭官,國家領導輪番過來會見他,溫和的與他交流辭退心得,盡力挽留他。高家那邊則被查封,高晚晴那所謂自己創立的公司搖搖欲墜,快倒閉了,即將把這請母一手創立的基業再毀一次。

因爲目前檢察院正在調查她的公司內部運作,一旦牽涉到高老爺,定然按照法律程序對其進行調整或者查封。但偏偏她這公司就是高老爺出資出力幫她弄起來的,現在高老爺作奸犯科一身的罪名,她這間公司也成了商業罪證科的重點調查對象!

所以現在的狀況是拔出蘿蔔帶出泥,一旦高老頭倒臺,高家所有的人都難脫干係,他們昔日所做的那些壞事醜事會皆被調查出來,不斷引出另外的案杞,讓如今的高晚睛苦不堪言。

現在蕭梓已經與她離婚,帶了兒子浩浩飛往國外,妹妹高晚玉還在歐洲留學,每個月必須給她寄昂貴的生活費和留學費用,繼續把高晚玉當千金大小啦養着。

不然高晚玉大小姐眸氣發作,非得把家裡鬧得天翻地覆不可。

這天,高家的幾處別墅全部被查封了,淺水灣又江北、青林山那邊有好幾處,全部是當年別人送給高老頭的厚禮,現在檢察院將其查封,高晚晴不得不將母親接去自己的單身公寓住,與滿臉憔悴的母親在江北那邊走了走。

她看了看當年與蕭梓結婚的酒店,忽然有些後悔當初不應該對身爲孤兒的蘇黛藺咄咄相逼,把人不當人,現在就是現世報,解一時之氣換來家破人亡,什麼都沒有了!

猶記得當年新婚,蕭梓對她疼愛有加,下定了決心與她白頭偕老,把她當做珍寶。但她偏偏看蘇黛藺不順眼,總覺得蕭梓的心裡還有這個前未婚妻,所以她不斷的鬧騰他,控制蕭家,堅持讓蕭梓忘掉前段感情,變成一張白紙回到她身邊,讓她這唯一的妻子在他的生命裡添上色彩。

現在卻一切都毀了,不但高家沒了,蕭梓也走了,她必須在父親入獄之後照顧母親和妹妹,負擔她們高額的生活費又學費、醫藥費,生活艱辛,並且輸掉了兒子浩浩的撫養命……

黛藺原本將與中堊國銀行合作的這個案子交給鄒小涵去跟,但鄒小涵打來電話,赦副行長一定要求她親自前去,順便老同學聚個會,就在他們以前經常聚會的地方。

“我沒有時間。”黛藺正在頂樓指揮工人拆卸傢俱重新組裝,坐在睿哲的那張大皮椅上,轉了轉,面向落地窗外的高樓大廈,“讓他先把與amy的事處理好,再來談合作的事。我們公司並不一定要與他的銀行合作,遠有很多銀行可以選擇的。”

“但中堊國人民銀行走各大銀行之首,其他銀行的款項都要找中堊國人民銀行審批,從中堊國人民銀行那邊走,然後再與客戶合作,蘇主管你還是慎重考慮一下。”鄒小涵細聲勸慰她,處事待人的態度越來越趨於成熟與穩重,逐漸褪去了她以前的任性與偏執,懂得先看、先聽,再說,可能是因爲從鬼門關繞過幾回,知道了生命的珍貴,“雖然蘇主管你可以去找赦老爺幫忙,但赦老爺現在已經退休不問世了,中堊國人民銀行的大權掌握在赦逸的手中。只要赦逸想爲難你,他就有辦法讓銀行結束與我們公司的合作,你又何必多招惹一個敵人?這樣對我們公司不利。……

黛藺笑了笑,“原來赦逸任職的是中央銀行,那好,我現在過去一趟。

她示意工人們按照她設計的圖紙重新裝修新總裁辦公室,拎着包走出去,走到alice與amy面前敲了敲她們的辦公桌面,“我現在出去一趟,注意監工,按照我設計的圖稿來擺放!”

“是!”兩秘書連忙站起身異口同聲,看了看她,笑問道:“蘇主管,您這是要急着去哪兒,需不需要我們跟新滕總說一聲?”因爲這幾天滕少爺每天都過來,已經開始着手準備接任總裁一職了,上任大會就在明天舉行,現在夫妻兩個如漆似膠。

“出去見個客戶。”黛藺若有所思看着amy,沒有把客戶的名字說出來,只道:“如果睿哲過來公司,告訴他我出去見個客戶,不要等我。”

“好的。”兩秘書點點頭。

但等她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走出去,頂樓辦公室的秘書們卻開始八卦起來,紛紛轉過她們的椅子湊到一起七嘴八舌,“我猜蘇主管不走出去見客戶,而是見老情人,你們覺得呢?”

“切,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咱們的蘇主管出去見老情人?”

“就憑這個!”某秘書拿出中堊國人民銀行的某張投資理財傳單扔到桌上,用手指點了點,“最近咱們公司的市場部門正在與中堊國人民銀行合作,但中堊國人民銀行的這位領導又偏偏是咱們蘇主管的老同學,當年追過蘇主管的!上一次就是這位副行長親自過來洽談合作,明顯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說不定蘇主管出去見其他客戶。”

“不可能!剛纔山血。在辦公室門外明明聽見蘇主管說‘不一定要與他的銀行合作,可以找其他銀行,。而且她還提到了amy的名字哦!”八卦秘書對一旁的amy不屑的笑了笑,濃妝豔抹的臉上陡然浮上一抹神秘,不懷好意朝amy這邊湊過來,“amy,你不想知道蘇主管說了你一些什麼嗎?”

amy正在低頭整理文件,搖搖頭:“不想知道。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們應該回到自己的座位認真完成工作。”

“瞧那德行!”幾個秘書白她一眼,無趣的一鬨而散,各自繼續工作去了。但依舊有幾個女秘書利用去茶水間喝茶的空閒時間,再次開始聚到一起八卦,嘲笑的指了指門外的amy,“剛纔蘇主管坐在辦公室裡說,讓‘他’先處理好與amy的關係,再來談合作的事情。你們猜這個‘他’是指誰?”。

“當然是amy的那個情夫!不過你偷聽蘇主管講話,小心被抓到!”

“沒事的,當時蘇主管正在看窗外,室內又在裝修,很亂,根本不知道我站在附近偷聽。不過你們可不能告我的狀,不然下次沒有小道消息講給你們聽了!”

“誰告torn你的狀,即使要告,那也是告amy那不知羞恥的狐狸精!”

衆女正說着,amy拿着包包從她們外面匆匆走過,根本對她們視若無睹,直接進電梯。Am現在需要出去送文件,並且辦一點自己的私事,所以她沒有精力去理會這些流言蜚語,開着公司的車直奔市中心的一家娛樂場所。

因爲她剛從市場部門那邊查到,鄒小涵正在這邊的高級會所洽談業務,客戶正是赦逸,所以她不來一趟這裡是不行的。於是她找服務小姐要了赦逸所訂包廂的門牌號碼,打算跟赦逸攤牌——她腹中的這個孩子到底生還是不生?

然而正當她打算開門進去,忽然看到蘇黛藺從包廂裡走了出來,修長婀娜的蘇黛藺一邊走,一邊細聲接聽電話:“睿哲,原來你現在已經到滕氏了,不過我現在在外面與客戶吃飯,需要遲一點回來。”

“什麼客戶?”

“中國人民銀行的客戶,我與鄒小涵都在這裡,相當於一場老同學聚會

“原來是老同學聚會,那女人你可不能再讓他們欺負。”滕睿哲在電話裡反倒朗聲一笑,竟是一點不擔心女人的安危,嗓音沙啞低沉,“不要喝赦逸給你倒的酒,也不要隨他去酒店,嗯?”

“我知道。”黛萌輕輕一笑,也不想讓他擔心,決定掛電話,“你在滕氏等我回來,我很快搞掂這件事。”

“此。”

結束通話以後,黛藺重新走進包廂了,只見昏暗的燈光下,一身西裝筆挺的赦逸正坐在沙發上與鄒小涵聊天,他一直對鄒小涵沒有男女方面的意思,所以他對鄒小涵也很客氣禮貌,親自給她倒酒:“想不到這一次是與我的兩個老同學一起合作,所以這次的案子準成,我赦逸不能削了兩位美女的面子。”

“爲合作成功乾杯。”鄒小涵也不忸怩,端起杯與他輕輕一碰,恢復她以前做千金大小姐時的端莊大方,仰頭喝了一口烈酒,皺緊眉頭用手扇了扇,然後扭頭笑着讓黛藺坐到這邊,讓黛藺坐到赦逸的身邊,“黛藺,赦逸想敬你一杯,你給個面子。“

黛藺當然給這位中央銀行副行長面子,坐到赦逸的左側,倒了一杯酒敬上:“只要喝了這杯酒,就算我們合作成功口赦副行長不要忘記明天給我們市場部門最優惠的價格,我們所有同事翹首以待!”

“當然!”赦逸見她主動,一雙俊逸的眼睛裡早已閃爍着火熱的光芒,端起杯與她輕輕一碰,帥氣的仰頭一口飲下。黛藺則趁他仰頭的這兩秒鐘,將手腕朝後輕輕一倒,將杯中烈酒全部倒進了旁邊的花盆裡。

然後若無其事將空酒杯放置桌上,笑靨如花看着旁邊的赦逸,“酒已經喝過,接下來的細節問題讓小涵給老同學你做一些詳細的講解,我有事,先走一步。”

拿起包打算離開,赦逸卻一把拉住她,直接抓住了她細滑的小手,“先不要走!現在天色已晚,我們先去酒樓吃一頓,晚上再一起去酒吧喝兩杯,喝盡興這樣纔算合作成鞏……”

黛藺見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便笑了笑道:“如果我不去酒吧喝這兩杯,央行走不是不打算與我們公司合作?”

“如果你這樣認爲,我也不表示反對。”赦逸放開她的手,將高瘦身軀躺靠沙發背,端起杯優雅喝一口酒,玩味看着她:“小涵肯定是一定去的,就看黛藺你去不去?但小涵不代表你們公司,只有蘇主管你才代表滕氏市場部門,所以這份合約的簽訂,只有黛藺你的親筆簽名才生效,其他人無效!

“那我有什麼理由不去。”黛藺重新走了回來,瞥一眼安靜了坐着的鄒小涵,示意一起走,“赦副行長,你不介意我與小涵坐同一車吧?”

鄒小涵連忙站起身,嬌美的臉蛋上一直掛着笑,一踱一踱走到黛藺身前親密勾住她的臂彎,嬌聲笑道:“幸好黛藺你有開車過來,不然坐了赦副行長的車,周圍的人還以爲我們與他之間有什麼,呵呵。”

赦逸的俊臉頓時一黯,冷冷看了鄒小涵一眼,兀自往前走了。他在來這裡之前,也怕招人閒話,所以沒有帶助理和秘書過來,只是換了一輛車,獨身前來。但沒想到,鄒小涵居然倒戈蘇黛藺那一邊,不懂得抽身離去!

現在三人坐兩輛車,他自己一輛,黛藺與鄒小涵一輛,一同前往他所說的極樂世界。

這天晚上,‘帝皇’正有一場夜店皇后amy曲A的專場演出,整個夜店爆滿了,全部是達官貴人,赦逸利用自己的錢權關係早已一揶千金訂下了這寶貴御座……間位於夜店半空中、四處玻璃的卡座包間,他們可以坐在半空欣賞火辣的鋼管舞,但外面的人卻看不到他們在裡面做什麼,非常適合在裡面與心愛的女人幽會。但是現在多了一個鄒小涵,讓風流少爺赦逸非常看不順眼,吩咐服務生單獨在下面給鄒小涵準備一桌。

黛藺走進那位於半空中的圓形卡座包間,回頭見鄒小涵沒有跟上來,知道小涵是被支開了,便看了看四周的黑色玻璃,笑道:“我猜這應該是隱形玻璃,我們可以看見外面,外面的人卻看不到我們?並且隔音效果非常好。

赦逸見她這麼上道,比起幾年前倔強的模樣乖順多了,便順手將門帶上、上鎖,脫掉他的西裝外套坐到黛藺身邊,長腿移過來,想伸手捏她精緻小巧的下巴,“黛藺你這是在勾引我麼?”

黛藺將臉微微一偏,躲開他的狼手,莞爾一笑:“這麼多年過去,赦逸你還是風流不減。”

“我一直想得到你!”赦逸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傾過身子將她往自己懷裡帶,眼眸裡的慾望火苗已經熊熊燃燒了起來,鼻子裡噴着陽剛的粗氣,“我喜歡了你很多年,從你第一次帶我去你家,與我徹夜人*,我就喜歡你這小模樣。所以後來我找了amy做替補,想從她身上找到屬於你的感覺

,”

黛藺聞言不驚,將自己的手淡淡抽出來,依舊在笑:“你老婆和amy聽到這番話是什麼感覺?”……

赦逸果然一愣,隨即一聲冷笑:“管她們做什麼,現在是我們的時間,不要提這些掃興的名字。”他伸手給黛藺倒酒,遞到她面前,一隻長臂已經伸了過來,“喝吧,爲我們美好的開始乾一杯。”

黛藺接過了酒杯,但她並不喝,而是看了看門外,水眸裡閃過一抹驚訝:“門外好像站了一個人。”由於玻璃呈現黑色,而外面的人又看不到裡面,所以跟蹤過來的amy正在樓梯上探頭探腦的尋找着,卻不知道這一幕早已落入玻璃門內黛藺的眼底,讓正在與赦逸周旋的黛藺狠狠嚇了一大跳!

黛藺不想得罪央行,準備適當時候擡起一腳讓這赦逸斷子絕孫,讓他痛快的把合同簽了,但她不想amy亦步亦趨的跟蹤過來。畢競這說明什麼?這說明amy根本就不打算與赦逸分開,竟然從市場部門那裡調查他們的行蹤!

於是趁赦逸回頭去看,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又把赦逸的注意力給拉過來:“我去一趟洗手間,很快回來。”

赦逸求之不得,竟然也站起他高瘦頎長的身軀,主動爲她打開門,“我們一起去。”

黛藺皺了皺眉,卻無所謂一笑,讓他一起隨行了。她一邊走,一邊看到amy的身影融入了人羣中,離他們越來越遠。於是她走到洗手間的門口,當著赦逸的面給鄒小涵發了條短信,讓鄒小涵先回去。

赦逸不覺有異,正愁支不走鄒小涵這隻大燈泡,帥氣一笑,一步一步把黛藺逼到角落裡,雙手撐在黛藺的兩邊,邪惡盯着黛藺性感的鎖骨和高梃的雙峰,“其實我們可以在洗手間完成我們的第一次,很刺激的。”

撐着的雙手往黛藺的身後猛地一堆,讓正要一巴掌回敬過來的黛藺一下子往後倒,竟是被推進了女洗手間裡,腳步踉蹌!赦逸則是隨之進入女洗手間,一把箍住黛藺的細腕,將她抵到牆上,發出鼻息粗重的笑聲:“小妖精

而旁邊的兩個女人則是見怪不怪,收起自己的化妝包,扭腰擺臀的出去了,將空間留給這對男女。因爲在夜店,這種牀事隨時會在洗手間發生,她們經常看到吃藥、喝醉的女人躺倒在廁所小間裡,與男人做這種銷魂蝕骨的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

鄒小涵收到黛藺短信,立即從這嘈雜的‘帝皇’夜店走了出來。出來之後,她馬上給滕睿哲打了個電話,告知她們所在的地址,並將她們目前的情況講述了一遍:“赦逸知道蘇黛藺會防身術,所以他在身上準備了迷藥,只要他能接近蘇黛藺的身體,比如觸碰她的手、脖子,在杯沿上再弄一點藥,讓她端住杯子,黛藺的身體就會逐漸感到乏力、虛弱,無力反抗,但第一時間內不會發現,因爲迷藥的發作需要一段時間,讓人失去防範意識。”

“嗯,我正在過來的路上。”滕睿哲沉沉應聲,咔的掛斷了電話。

鄒小涵完成這項求救的任務,將身子輕輕倚在夜店門前的那排欄杆上,靜靜吹着夜風。剛纔蘇黛藺將她支出來,就是讓她別再在這嘈雜不堪的環境裡待着了,抓緊時間出來,幫她通知滕睿哲她們的所在地,然後回家睡覺。

所以她在門口走了走,已經可以想象赦逸那花花大少會對蘇黛藺做什麼事。估計與幾年前一樣,抓着虛弱的黛藺就往牀上壓,然後進行性虐,彌補他多年的相思苦。

於是她轉身又走回夜店裡了,拖着無力的右腿一踱一踱穿梭在人羣裡,尋找赦逸與黛藺的身影。如果黛藺剛纔真的被不小心下了藥,讓赦逸色慾得逞,那她幫蘇黛藺將啤酒瓶狠狠砸到赦逸的頭上吧!砸破他的腦袋,他就不敢亂玩女人了!

“一個踱子也來玩夜店!哈哈,平時在家裡悶久了吧,必須來夜店找鴨,瞧那副尊容。”一羣狂人協的男人紛紛爲她讓路,自己跳自己的,狠本沒興趣泡她,讓她一路暢通無阻的在夜店裡尋人。

但這一路上,鄒小涵慘不忍睹的見到無數良家婦女、年輕少婦被人帶進包間尋求刺激,尖叫聲連連,讓她捂住耳朵匆忙走過。哎,真不知道蘇黛藺被赦逸帶進了哪個包間,這裡太昏暗、太吵了,似乎每個包間都有女人在叫,叫得她心裡發毛,全身打顫。

蘇黛藺你到底在我眼皮底下的哪一個包間?!應一聲行不行?

但尋着尋着,鄒小涵忽然看到公司的amy也穿梭在人羣裡,amy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剛從半空中的卡座包間衝出來,然後飛奔下樓,滿臉怒色的穿棱在人羣裡尋找黛藺的身影。

因爲這個嬌柔的amy正在大聲喊‘蘇黛藺’,一副找人幹架的樣子,見一個女人就撥一下,着看是不是蘇黛藺,然後繼續瘋一般的尋找,嘴巴里還在大聲哭罵着,“蘇黛藺你還是騙了我!你們竟然在包間裡做出這種事,給我出來!不要以爲我找不到你們幽會的地方,你們剛剛纔在半空喝過酒,一定在這裡跳舞,這是你們常來的地方!你們還真會挑選位子!”

鄒小涵聽着這斷斷續續的聲音,眉頭一皺,這才發現這個小秘書amy是誤會了,正被刺激得發瘋,找人算賬!蘇黛藺現在哪有勾引赦逸,她現在是被下了藥!

【擄愛】不準動我的女人

“amy!”鄒小涵撥開人羣朝那邊喊了一聲,試圖喊住amy一起尋找蘇黛藺。但amy身體嬌小,在擁擠的人羣裡鑽了鑽就離得遠了,根本聽不到鄒小涵的聲音。

加上鄒小涵是跋子,追不上amy的腳步,兩人便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裡被人樣逐漸分開,往兩個方向而丟。於是鄒小涵選擇放棄,繼續抓緊時間尋找蘇黛藺,來到了剛纔的卡座包間裡。

包間裡,有一股類似風油精的清涼氣味在飄散,明顯是藥物的味道,在這密閉的空氣裡揮散不去。鄒小涵拿起那杯酒聞了聞,果然發現杯底有藥物殘渣,藥量非常大。

“赦逸你還真是沒見過女人,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她一聲冷嗤,走出包間站在外面,正要走,陡然用手扶了扶額頭,發現自己在密閉的包間裡待久了,也有一點頭暈,連忙用手扶住旁邊的欄杆,“這是什麼藥?反應竟然這麼快!看來蘇黛藺你這次在劫難逃了,沒有人能來得及救你!”

而樓梯下面,依舊燈紅酒綠、聲音震耳欲聾,所有來夜店人鄧PS的人都覺得這種事正常,根本就不會去注意,也不會去管。

所以在這裡所有的包間裡,一部分賣藥的小混混正在教壞良家婦女,讓這些空虛寂寞的年輕少婦瞌藥,一部分人在吸毒,躺在沙發上醉生夢死,另一大部分人則在外面觀賞豔舞,頂着一副光鮮亮麗的身軀,在這黑夜裡做着最齷齪的事情。

而夜店洗手間裡,赦逸與黛藺已經不在這裡了,只留下黛藺的一隻鞋在這裡,被來來往往的女醉客們踢得老遠,濺滿了她們的吐瀉物。

鄒小涵拖着她的腳在這裡摸索了一番,見不得這裡男男女女抱在一起舌吻愛愛的糜爛,連忙扭頭,往夜店後門方向尋去。她覺得時間拖的太長,蘇黛藺估計已經遭遇不幸了,所以她現在還是拿着啤酒瓶子去砸一砸那些‘撿漏’的醉鬼們吧,讓那些欲仙欲死的畜生們都去見鬼!

原來這裡的男女關係這麼混亂!

剛纔她明明看到有個醉酒的女子躺在男衛生間的洗手檯上,一個大鬍子男人在她身上耕耘一番後,拉上褲子拉鍊就走掉了,然後又有一個男人進來,朝四周望了望,確定四周沒人,然後又脫褲子往那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子身上撲!

蘇黛藺不會也被赦逸用完之後,然後被這些色慾薰心又請不起小姐的男人繼續折磨吧?太噁心了!

她急急忙忙往外面走,已經迫不及待想逃出這裡了,離開這種鬼地方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但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她看到地上散落着赦逸的衣物,從西裝外套到紅色內褲,撒落了一地,從走廊一路延伸到夜店的後門。!

她頓時一驚,加快了腳步往後門跑,實在無法想象赦逸這位堂堂中央銀行的副行長,竟然可以猴急到當衆脫光衣服,與黛藺在這裡恩愛!

他這輩子沒見過女人麼?這裡可是公衆場合,紅色內褲也敢亮出來,簡直丟光了他們這些朋友的臉!

然而當她氣喘吁吁跑到夜店的後門口,卻發現情況並不是她想象的那樣!自認風流不羈的赦逸被脫光綁在酒箱子上,全身光溜溜的,僅在他的私密處蓋了兩片大樹葉,只要他敢亂動,樹葉就會掉下來,讓他春光大泄!

而且他的口被塞住了,一張俊美的臉氣得青筋暴跳,五官扭曲,簡直想殺人!

而掉了一隻鞋的黛藺則軟綿綿坐在不遠處,用一隻玉手支着額,正閉眼安靜休息。她看起來虛弱乏力,身子上沒有一絲力氣,但膽大包天的赦逸就是被五花大綁了,並且嗚嗚的咆哮着!

聽到鄒小涵的腳步聲,黛藺把雙眼睜開,示意小涵過來扶她。鄒小涵目前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連忙跑過來扶起黛藺,望了那全裸的赦逸一眼,“你將他綁起來的?”

黛藺動一動她軟綿綿的胳膊,眯着一雙發暈的水靈美眸反問她:“你覺得可能?”憑她這副軟趴趴的模樣,當然不可能制服赦逸,是睿哲的保鏢一直跟着她,在關鍵時刻將這個對她用藥的登徒子教訓了一頓!

之前在二樓卡座包間,赦逸一直在動手動腳,抓她的手。但她沒想到赦逸會用藥,趁她去看ABU的瞬間,將無色無味的迷藥吹到了她的臉上和頸間動脈處,讓她防不勝防。

這種藥叫‘魔鬼呼吸’,是一種良勞鹼,將其吹到街上行人的臉上,幾分鐘內藥性發作,就能將人控制,是大毒品走私犯最有賺頭的危險藥物,十分可怕。當時她被赦逸推進女廁所,想一巴掌回敬過來,卻發現自己四肢無力,整個人靠在牆上。

於是赦逸有機會朝她撲了過來,被他噁心的喊了一聲‘小妖精’,並被他那瘦長的身體壓了壓,兩具身體貼到一起,但接下來這位老同學的下場非常慘,不等他下一步動作,守護她的兩黑衣保鏢利用他們的大塊頭,直接將高瘦的赦逸扔到了牆上!

接下來是一頓暴打,揍到他那張以引爲傲的俊臉高高腫起,鼻樑斷裂爲止,讓他肯好好談公事爽快的把合作協議簽了,不敢再四處風流,然後保鏢們按照滕睿哲的旨意,將其脫光綁在這裡,讓路過的人好好觀賞他風流多情的尊容!

黛藺則坐在旁邊休息,等待滕睿哲過來。

“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去看醫生?”鄒小涵扶着她往前面走,又扭頭看了看那正朝她求救的赦逸,出聲勸慰道:“既然赦逸已經受到了懲罰,那就讓他走吧。畢竟他是中央銀行的副行長,實在丟不起這個人。加上滕睿哲性情暴戾,如果讓他過來處理這件事,必定會出人命。”

黛藺行走得搖搖晃晃,氤氳的雙眸淡淡眯起,笑了一聲:“合同已經成功簽字,老同學之間的最後一場聚會也已經完成,那就讓他走吧。我原本就沒打算讓他出這個醜,呵。”

鄒小涵連忙返回去給嗚嗚大吼的赦逸解繩索,看在老同學的面子上,撿起一件衣服給赦逸搭在身上遮羞,沒有把啤酒瓶子從他腦袋上砸下去。

赦逸得救,拴了拴那被綁疼的雙腕,氣得鼻子直哼,然後用手指警告的指了指黛藺,咬緊牙沒說話,只是警告性的指了指她,讓她等着瞧,最後把衣服快速套上,大步流星住外面走!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對他,敢讓他在公衆場合丟盡臉面!她蘇黛藺算個什麼東西!給她幾分顏色她就開起了染房!

但是現在不等他走出去,滕睿哲高大冷漠的身影,帶着一月淤戾,早已氣定神閒等在走廊處,一雙凌厲的眸,若有所思盯着赦逸,在他衣衫不整的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回他怒氣衝衝的臉上,薄脣輕掀

“赦少爺看起來慾求不滿?”

赦逸暗自一驚後退一步,咬着牙笑道“原來是滕少!剛纔赦某與老同學聚了聚,喝了兩杯,可惜膝少你來遲,錯過了機會,不然可以一起喝。”

說完他拎着他的西裝外套繼續往前走,步子邁得很大很快,並且一邊打電話,“老婆,我馬上回來,今天與客戶在外面談了點生意,喝了一點酒……

正走着,滕睿哲的高壯保鏢忽然一左一右一把將他攔住,一把奪走他手中的手機,直接將這打算逃跑的赦大少爺拖到滕睿哲面前!

滕睿哲微微偏首,深黑色的銳眸泛着幽光,俊美五官冷若冰山,也不與他廢話,示意直接將色膽包天的赦大少爺拖回原處!

赦逸被一把捧到夜店的後門口,卻敏捷的一躍而起,警告兩保鏢不準動他,雙腳悄然後退。

“滕睿哲,不要忘了你們滕氏現在必須得到央行的資助,才能起死回生!”他眯眸而笑,警告滕睿哲不要拿前途開玩笑,卻在滕睿哲的陰鷙目光之下步步後退,“況且,我與黛藺之間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清清白白。你若一定說我們之間有什麼,那也是

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

“一拍即合?”滕睿哲劍眉微挑,修長偉岸身影朝他緩緩走近,薄脣倨傲上揚,眸子閃耀一抹冰冷絕然的光芒,眉飛入鬢,“赦大少爺是願意與本少私了?還是等着收律師信?”

“剛纔你的人打傷我,我同樣會對你滕睿哲提出控訴!等着瞧!”赦逸此刻並不忌憚他,反倒朝他走來,打算離去,“今日你得罪中央銀行,看他日你滕氏在各大銀行之間是否拿到貸款資助?滕睿哲,我並沒有碰你的女人,只是簡單的同學聚會,你且得饒人處且饒人!”

滕睿哲眯眸笑着,並不理會他,扭過頭,讓保鏢立即將這赦逸控制住,哪裡也不準去!

隨即,保鏢的拳頭一拳朝赦逸紅腫的俊臉揍來,打得他血水四濺,再次皮開肉綻!然後又是一拳,對他的臉進行左右夾擊,左直拳,右勾拳,血腥暴力不肯停!

現在只要滕睿哲不命令停,保鏢就會一直揍下去,用男人之間的方式解決這件事,讓赦逸還擊保命!

當然,滕睿哲沒有駐足在這裡觀看,而是看着昏昏沉沉的黛藺,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將她打橫抱在懷裡。他現在必須讓醫生過來看看她,給她栓查身體,然後再來解決這裡的事!

而這個時候,夜店後門口也圍了一圈的人,包括聞譏而來的amy,amy看到赦逸被打,驚呼一聲驚慌捂住嘴,撥開人樣就往這邊跑!但她跑了兩步,忽然記起自己的身份,便停住腳步心疼看着赦逸,看到她心愛的男人被揍了幾拳之後,開始對兩保鏢進行還擊,嘴角不斷滲着血,孤立無助。

反觀蘇黛藺,競然在與赦逸幽會過後,裝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欺騙滕少爺,讓滕少爺抱着她往外面走!滕少爺是否知道,蘇黛藺剛剛纔在包間勾引赦逸,十足的一個表裡不一的蕩婦?

amy動了動嘴脣,很想朝滕睿哲喊出聲音來,但最終她還是沒有發出聲音,二顆心爲赦逸緊緊揪着,心疼他被打,一雙美麗驚恐的眼睛又死死盯着逐漸遠去的黛藺,對黛藺恨到了極點!

她早就說過赦逸對她的態度轉變有些蹊蹺,太突然了,原來問題果然出在蘇主管身上,果真是滕少爺無法滿足蘇主管,讓嫵媚年輕的蘇主管管不住自己,與前來合作的赦逸一拍即合!

現在兩人乾柴遇到烈火,在夜店銷魂了一番,蘇黛藺卻將全部責任推卸到赦逸身上,讓滕少爺誤會是赦逸侵犯她?

太無恥了!蘇黛藺怎麼可以在恩愛雲雨一番過後,命令保鏢毒打赦逸,讓赦逸一力承擔偷情的後果?這個表裡不一的女人就似那蜘蛛網上的冷毒母蜘蛛,甜蜜交歡過後,定然將丈夫殺死吃掉!自己卻,越來越美豔!繼續勾三搭四!

此時她的心一陣一陣的緊縮,爲赦逸感到心疼,又爲他的花心感到心痛,異常的難受,最後她想了想,轉身走到一處安靜的角落,撥通了她一直存放在手機上的赦家號碼,壓着嗓子焦急道:

“喂,是不是赦家大宅?赦少爺在‘帝皇’夜店出了事,與滕睿哲少爺出了很大的衝突,正在被滕少爺派來的人拳打腳踢,頭破血流。如果赦老爺再不派人過來,赦少爺可能就沒命了……”

既然赦逸是婚外情,那麼這次讓赦逸的妻子認定第三者是蘇黛藺又何妨?反正,蘇主管現在成了一個名符其實的小三,聲名遠播,不怕赦逸的老婆雅青過來抓姦!這一次就讓赦家過來搶救赦逸,順便讓赦家人知道,一直勾引赦逸的第三者不是她amy,而是蘇黛藺!

那端,接聽電話的人是赦逸的母親,一聽這話,當即將電話嚇得從手中掉落,不斷朝樓上喊叫,“雅青、老頭子,我們家逸出事了,出大事了,他這孩子竟然被滕家找上了麻煩,如果再不去,他就要被滕睿哲的人打死了!老頭子!”赦夫人被嚇得哽咽,轉身就往二樓跑,“老頭子,我們家逸就快被滕睿哲打死了……”

“這臭小子!”赦老爺一聲怒斥,早已經從樓上衝了下來,吩咐司機馬上帶人過去救少爺。赦逸怎麼會與滕睿哲起衝突?!難道又是爲了蘇市長家的那個小女兒?

如果下午或晚上有時間碼字,考慮二更,看滕與黛如何攜手同心。

【擄愛】不準把任何女人往我這裡塞!

夜深露重的下半夜,滕睿哲將黛藺帶回公寓,讓醫生立即給她做檢查。

醫生檢查過後,黛藺沉沉睡去,一覺睡到大天亮,根本不知道後半夜發生了什麼事。只見此時天色大亮,暖暖的陽光從窗子照射進來,隨着窗簾晃晃悠悠,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她重新閉上眼睛想了想,想起了昨晚的事,這才頂着一顆頭痛欲裂的腦袋,起身去尋找滕睿哲的身影。

現在中午12點,按照公司的安排,新總裁的上任大會已經圓滿結束,同事們全部去員工餐廳進行慶祝,與新總裁見面,她現在趕過去已經遲了,很遺憾沒能參加睿哲的上任大會。

“柳潔,你們現在在哪?”她給公司打了個電話。

“現在已經出來唱K了,新總裁批准我們半天假,晚上一起出去宵夜。黛藺姐,聽說你病了,那就多休息休息。”

“我現在已經出門了。”黛藺一邊穿套裙,一邊往樓下走,用肩膀和耳朵夾着手機,望了靜悄情的公寓一眼,知道小雁帶着寶寶們出去上學了,蹲下身穿鞋,“新總裁上任大會進行得怎麼樣?”

“一切順利!滕總裁才貌出衆,能力過人,一進門就用強大的氣場震住了我們全場,讓所有的女領導看得目不轉睛、垂誕三尺,嘿嘿~不過新來的股東威廉提了幾個意見,認爲滕少爺之前爲政,現在不適合做總裁。”

“等我過來!”黛藺已經拿着她的資料和合同出門了,開着她的車駛上公路,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浮腫的臉。臉又腫起來了,與以前做穎兒時一樣,面部浮腫,皮膚暗沉!看來還真是一個循環,只要她與睿哲同處滕氏,滕氏的首席執行總裁更改爲滕睿哲,她就會變成現在這副鬼模樣!

半小時後,她去了一家花店,親自挑選了一束樣花寫了卡片,然後再去公司,直接坐專屬電梯上頂樓。但alice對她的出現感到很驚訝,霍然站起身:“蘇主管,滕總裁說你病了,必須休息····”

黛藺點點頭,走到alice的辦公桑前:“昨天確實不舒服,但現在沒事了。alice,幫我拿個花瓶。”

alice看一看她手中的鮮花,知道蘇小姐是買給新上任的滕總裁,打算拿花瓶插起來,讓新總裁心情愉悅。她抿了抿脣本來不想說,但最終還是說道:“蘇主管,其實總裁辦公室已經有很多鮮花了,都是amy早上棒進辦公室,用花瓶水養起來的。滕總裁說很漂亮,讓amy繼續保持,買花的費用可以找公司報銷。看來amy已經按照您的旨意幫藤總買了花,而您買重複了。”

黛藺微微皺眉,示意觀。將總裁辦公室打開,走進去,果然看到辦公室裡擺滿了白色的花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正散發一陣陣清香,沁人心脾

“amy現在人在哪?”黛藺將自己手上的那束花放置睿哲的新辦公桌上,望了四周一眼。

“與其他秘書一起去爲新總裁慶祝了,估計在K歌。”alice仔細看黛藺的臉一眼,這纔在光線充足處,發現蘇主管的面部浮腫,白暫的皮膚呈現暗沉,嘴脣沒有光澤,變醜了不少。

於是她不敢再多說話,笑了笑,轉身出去工作了。

其實今天一大清早,公司突然開始盛傳‘蘇主管昨晚在夜店勾引赦副行長,她纔是真正的小三,一直拿amy當擋箭牌,這一傳言。因爲赦副行長的原配妻子馬雅青與赦夫人今天上午親自過來滕氏了,堅持要見蘇主管,讓蘇黛藺爲昨晚在夜店發生的事給一個解釋,並且讓其馬上離開赦逸!

於是這個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傳得全公司皆知。雖然後來滕睿哲總裁在辦公室客氣接見了馬雅青,與赦家老爺交談了半個小時,穩住了赦家,但這則消息就在這傳來傳去的過程中成了炙手可熱的大新聞,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蘇主管是小三了,比炒股炒期貨還熱鬧。

而自然而然的,蘇主管也在家‘病了’,需要休養,短時間內不會回公司。但沒想到,蘇主管下午就過來了,還帶了一束鮮花來給滕總裁道歉!真是讓她跌破眼鏡!

“alice?”黛藺陡然喊住這個總秘書,看着她竊笑的背影,似乎讀懂了這個總秘書的心思,“同事們看我的眼光很怪,上午公司發生了什麼事?”昏睡一晚後,她並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成了‘真正的小三’,應該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除了新總裁上任,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大家可能是爲新總裁上任感到欣喜,所以祝福蘇主管你。”alice迴轉過身體,不動聲色的笑着,“蘇主管,我出去工作了,外面還有很多工作需要做。”

“去吧。”黛藺點點頭,示意她出去,自己則坐上睿哲的黑色大皮椅,皺眉打量這間花香飄散的嶄新辦公室。amy爲什麼給睿哲送這麼多鮮花?這些花送得太多了!

坐了片刻,她接到睿哲打來的電話,心裡稍感安慰。

“昨晚醫生給你做檢查,提到這種名爲‘魔鬼呼吸’的迷藥,後期藥效對人體的傷害可能比炭蛆病更甚。所以我打算讓你多休息,不要回公司。”他低啞說着,似乎正邁步走出娛樂場所,用長指緩緩鬆了一下他領口的領帶,“剛纔怎麼跑回公司了?”

“我過來慶祝你新總裁上任。”黛藺也從皮椅上站起了身,緩緩走到玻璃窗邊撥開百葉窗,看着外面那幾位正交頭接耳,對她這邊指指點點的小秘書,笑道:“今天公司是不是有什麼關於我的傳言?你似乎也不想讓我回公司知道這件事,讓我在家休養。”

滕睿哲微微沉默,沉聲道:“昨晚在‘帝皇’夜店發生的鬧劇,讓赦家人誤以爲你與赦逸之間有婚外情,所以今天赦母與馬雅青一起過來公司‘討教’,讓女人你成了公衆人物。不過黛藺你確定你飢不擇食,會選擇赦逸做情夫?呵。”

他竟然淡淡笑了起來,長腿在微微走動,“五分鐘後下來公司樓下,龍厲會過來接你。”

“去哪裡?”黛藺放下百葉窗,走回來對着鏡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臉,用手指觸了觸,“我的臉好像腫起來了,越來越腫,有點癢。”赦逸昨天給她吹的是什麼藥?好像果真讓她在朝炭蛆病的方向發展,讓地毀容?!

“先去看看臉,再去與赦家人見個面。”滕睿哲柔聲囑咐,讓她掛電話下樓,“我們去一趟中國人民銀行。”

“好。”黛藺弄了個瓶,把自己買的那束花插上了,與amy的那些花放在一起,靜靜走到alice的辦公桌前:“如果下一次amy給總裁送了花,記得打電話給我,避免送重複。有時候amy喜歡給我驚喜,所以很多小事情我會不知道,比如辦公室重新裝修、重複買花都是鋪張浪費。”她臉上帶着笑,看了不遠處amy的辦公桑一眼,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個錦盒,交給alice,“幫忙交給amy。這是祜疤修顏凝露,效果非常好用,她一直想要一支,我託朋友從國外幫她帶過來了,你轉交給她。”

“好的,我一定轉交給她。蘇主管你真像amy的姐姐,事事都爲她考慮,把她當妹妹。”alice連忙笑着站起身,將那僑值不菲的藥用凝露抱在手裡,仔細看了看那精緻的包裝盒,心裡羨慕死了,“如果我也能讓朋友幫我從國外帶一些化妝品過來就好了……”

“你需要什麼,記在這張紙上。”黛藺拿了一張白紙放在她面前,笑着:“torn現在還在國外,可以拿到dion、chanel。全套的六、七折價,我讓她幫你帶幾套過來。”這幾天amy在滕宅小住,非常注重她臉上被toto推倒留下的傷疤,一直在用藥妝保養品敷貼塗抹,所以一旦聽說torn在國外,便立即讓她託付。torn幫忙帶幾套祜疤產品過來,希望能早日祜斑消痕。現在alice也要‘順便’,那就讓這個總秘書也順便好了。

“太好了,謝謝蘇主管!”她。已經樂得笑眯了眼,兩眼看看四周,腦袋湊過來,又小心翼翼的給她爆了一個料,“蘇主管,其實最近幾天,一直是amy負責總裁辦公室的事務,負責監督總裁室的請潔工作以及滕總的行程安排,與滕總一起外出,寸步不離的隨行。我並沒有吩咐她負責這六塊,但申於上次蘇主管您讓滕少爺關照amy,amy便光明正大的在總裁辦公室進進出出……  ”

黛藺兩眉一挑,繞有興致聽着alice的下一句。

果然,alice見四周無人,繼續壓低聲音說道:“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以前我與toto一起給滕二伯做秘書時,toto便是利用秘書的身份給滕二伯送宵夜和咖啡,然後一來二去,兩人便滾到牀上去了,滕二伯自己對這種關係說也說不清命……而最近,amy也一直往總裁辦公室跑,今天上午還給新上任的滕總收拾休息間,熨衣服,其實這些工作都是有清潔阿姨來做的,根本不需要她親自動手!當然我也不相信新滕總會做這種對不起蘇小姐你的事,但這世上沒有拆不散的婚姻,只有打不死的小三。只要這些小秘書盯着滕總,她們就有機會靠近滕總。”

“嗯。”黛藺淡淡嗯了一聲,讓alice繼續做事,自己走進電梯了

看來alice也不傻,看得出amy對滕睿哲的過於殷勤,懂得給她說實話toto

走到樓下以後,滕睿哲派來的黑色豪車果然停在樓下,多日不見的龍厲親自爲她打開車門,喊了她一聲少奶奶。

“少奶奶,滕總讓我直接送您去醫院,您覺得如何?您過去之後,滕總隨後就到。”

“先送我去他所在的地方。”

黛藺用頭髮微微遮着浮腫的臉蛋,帶着龍厲和保鏢行走在灰色的吸音地毯上,看着這座高級娛樂大廈的各個包房。

由於隔音效果好,長長的走廊上顯得很安靜,各個VIP房的人卻在大聲嘶吼,賣力狂歡,high到極點的扭動着他們的身軀,唱得撕心裂肺。

龍厲示意黛藺不要進去,因爲裡面全部是滕氏的同事,滕總根本不在裡面,而是在靜謐的房間與人談生意。

“談生意?”黛藺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好奇扭過頭,“與誰?”是誰搶在滕睿哲第一天接任總裁之位的日子,與之談生意?

“嗯,與我大哥在談生意。“龍厲笑着點點頭,請她繼續往前面走,“這一次滕總對於高氏企業的收購,是以我大哥的名義來收購,我大哥常年做軍火生意,與高氏企業沒有多大關聯,所以這次過來與滕總見面,是準備將高氏企業歸還滕總名下,作爲滕總新上任的第一份厚禮。”

“這次多虧龍少爺幫忙。”黛藺欣慰一笑,走在前面,想起了自己身處海南時龍家對她的幫助。龍家大公子與睿哲是兄弟,龍二公子龍厲則是睿哲的親信,這兩兄弟,幫了睿哲不少的忙!

此時她正走往房間方向,轉過轉角,想着睿哲在做什麼,忽然看到一身套裝的amy端了一盤精緻的水果走在走廊上,amy做秘書打扮,端莊文靜,端着水果盤就要進睿哲的房間,不需要敲門!見黛藺突然前來,她明顯的嚇了一跳,連忙收回門把手上的手,細細柔柔的喊了一聲‘黛藺姐’。

看這樣子,她應該是一直以秘書的身份跟在滕睿哲身後,既沒有與同事們去包間K歌,也沒有喝酒狂歡,就是一直待在滕睿哲身旁,以秘書的身份在睿哲的房間進進出出!

而且,amy是黛藺親自爲滕睿哲欽點的秘書,睿哲答應過她,一定將amy當做她的親妹妹對待,准許她在自己的地方進進出出!所以他兌現諾言了,讓amy一直跟着他,並且允許amy隨意進出他的房間,很給袋藺面子!

黛藺看着眼前這一幕,突然有種自打嘴巴的感覺,緩緩朝嬌嬌弱弱、弱柳扶風的amy走來,心潮翻涌。

“amy你一直待在這裡,沒有與同事們一起唱歌?”她笑着問道,先看一眼amy手中的水果,再看向amy嬌美的臉,“昨晚在‘帝皇’夜店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了?”昨晚赦逸與保鏢在夜店打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追尋過去的amy不可能不知道?amy悄然後退一步,咬了咬脣道:“昨晚在夜店發生的詳細過程我不知道,只知道赦逸被人毆打,差一點喪命。然後今天一大早,馬雅青就找來公司了,說很多年前就認識蘇主管你,有一次蘇主管你與赦逸在他們的婚房住過一晚,因此她認識了你。但她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蘇主管你與赦逸之間還會鬧出這種誤會。”

“哦是麼?”黛藺定定看着她,沒做出反駁,陡然紅脣輕啓笑了一聲,伸手接過amy手中的水果盤,“我送進去吧,amy你去與同事一起玩。

“不了,滕總還需要我拿一份文件。”amy搖搖頭,並不想把手上的水果盤交給她,“黛藺姐,聽說你生病了,那這些事就讓我這個小秘書來做吧,你多休息休息。”

黛藺粉脣邊掛着一抹笑,便不再強迫她,讓她將水果盤端進房間做滕總的貼心小秘書,自己則站在門口,等着滕睿哲出來。

果然不出一分鐘,滕睿哲一身襯衣挺拓,冰山俊臉帶笑,頎長身影出現在房間門口。

“我正要過去醫院。”他用他低沉暗啞的迷人嗓音輕輕笑語,冰冷俊美的五官散發一抹柔和,雙目深如幽潭,柔情似水,伸出修長手臂勾住她,親自接她進房間,並且頷首示意龍厲也進來,與自己的親生大哥龍幸見個面,“事情已經差不多談妥,下一次我過去參加龍幸的婚禮。”

“龍幸快結婚了嗎?”身爲親兄弟的龍厲反倒有些震驚,不解的望了望書房裡的龍幸背影,“龍幸雖然有未婚妻,但他並不打算結婚,他的心還在另一個女人身上,並且他們之間有孩子。”

正說着,書房沙發上那抹正在優雅抽雪茄的高大身影緩緩將俊臉側了過來,看一眼龍厲,再看一眼滕睿哲夫妻,一雙冷傲的眸子笑了起來,拿掉他嘴邊的雪茄,站起身。

如果說滕睿哲是冰山臉,面部輪廓完美到無可挑剔,氣勢君臨天下,秒殺全場,卻冷傲輕狂,睥睨天下,那麼這位龍章就是一位擁有絕美皮囊的無情暴君!眉長入鬢,細長冰冷的雙眼,高挺的鼻粱,薄情的脣,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銳利鋒芒,以及他壯碩的體魄!

黛藺與他對視一眼,立即別開目光,感覺這個冰山男子的氣場太強大了,似乎隨時都在用目光殺人!比滕睿哲生氣時候的樣子更加可怕!

於是簡單的見過面後,龍幸竟然露出了他不常見的笑容,尊稱黛藺爲‘弟妹’,渾厚的聲線猶如他壯碩的體魄,不自覺給人一種壓迫感!他重新在沙發上坐下了,龐大的身軀幾乎佔據整個沙發,用目光掃一眼那正在一旁忙碌的amy,讓amy出去。

“睿哲,那位是你新聘的秘書?似乎一直跟在你身邊?”他給睿哲敲警鐘,眼睛看了黛藺一眼。這位小秘書一直在睿哲身邊轉悠,隨意的在房間進進出出,看起來更像睿哲的小姨子,也就是面前這位弟妹的妹妹,不像是專職秘書。

“amy從理論上講,是我的小姨子,也就是黛藺欽點的妹妹,所以我給她很多特權。”滕睿哲用長臂懷摟黛藺,並不介意在兄弟面前秀親密,健碩的身軀攤靠沙發背,用自己堅毅的下巴摩挲黛藺柔軟的額發,薄脣輕笑:“黛藺,amy代表以前的你,弱勢樣體,或是你的妹妹,所以我讓她暢通無阻,不給她難堪。你覺得是否合格?”

“嗯。”黛藺點點頭,卻從他懷裡坐了起來,不想在外人面前這樣親密,對龍幸笑道:“龍先生遠道而來,一起吃個飯吧。”而且外人都看得出來的事,她不想當衆拿出來討論。她同情amy,所以給了amy很多特權,但似乎,amy有自己的小心思。

龍幸卻搖搖頭,從意大利純手工西裝外套裡拿出一個綠色小瓶:“睿哲說你不能吃海鮮,臉部過敏,所以這頓飯咱們留到下次。這是‘魔鬼呼吸’的解藥,從毒梟那裡順便拿過來的,弟妹你早些塗用,便會抑制臉部浮腫,以及後期炭蛆病的發生。看來給你下藥的那個人並不知道這種迷藥的危險性,只圖一時之快,卻不知道這是炭蛆病的源泉。”

“彔,謝謝你。”滕睿哲拍一拍他厚實的肩膀,感激之情無法用言語表達。

昨天得知黛藺被吹了‘魔鬼呼吸’,龍幸立即連夜前來,除了將解藥交給他,順便將他劃到龍家名義下的高氏股份也全數還了回來,恭祝他重新拿回滕氏,東山再起。這是繼黛藺海南待產那一次以後,龍家的再一次對他鼎力相助。

“我的飛機已經到了,這一次我將龍厲帶回去一段時間,老頭子想見見他。”龍幸站起他高大的身軀,攏了攏他壯顧身板上的昂貴西裝,扣起一顆釦子,已經帶着弟弟龍厲往外面走了。兄弟之間不言謝,說不定以後,他們還會有生意上的合作。

黛藺則捏着龍幸親自送過來的綠色小瓶,用手指觸了觸自己紅腫麻癢的臉,發現自己的這張臉,正如龍幸所說炭蛆病的第一個載體,正在發熱發紅,然後隨着時間潰爛

“讓專業醫生給你上藥。”一旁的滕睿哲拿下她的手,讓她不要觸摸,按下房間的內線,乞BU,讓醫生進來。”

原本他打算讓她去設備齊全的醫院上藥,但既然她現在過來了,那就讓她躺在這裡上藥,順便休息。

很快,amy將醫生帶進來了,看一眼黛藺高高腫起的臉蛋,擔憂道:“黛藺姐,怎雲會發生這樣的事?如果你的臉上長出第一顆痘,會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且毀容?”

黛藺見她這麼關心自己,便一邊躺在牀上接受醫生的檢查和消毒,一邊笑道:“現在有了解藥,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可能會毀容。不知道睿哲會不會嫌棄我這張醜顏,轉而迎娶其他更年輕的妹妹?哎,我現在是比不上這些年輕的姑娘了,真羨慕amy你的二十歲。”

滕睿哲高大冷峻的身影正站在牀邊與醫生交談,一身的高貴凜然,看醫生給她上藥,忽聞她與amy之間的一問一答,一雙銳利深邃的眸子陡然一黯,朝這邊看了過來。兩女人吵起來了?看來女人不是笨蛋,總算明白了,自己的男人需要守,而不是同情嬌弱女人,將任何女人往他這裡塞!

到目前爲止,amy這個小秘書除了被toto毒打這一點值得同情,似乎沒有其他地方值得人恰憫了。她心甘情願被赦逸玩弄,做了第三者,然後在昨晚的事件發生以後,理所當然的讓黛藺揹負了這個‘第三者’的罪名,自己卻藏了起來!

正如自己所說,他的黛藺會飢不擇食的找上赦逸做情夫?他放心的讓黛藺過去與赦逸談合約,也是放手讓黛肖去與對方玩一玩,讓赦逸裸奔出醜丟不起這個人,以後再也不敢招惹黛藺。但與赦家人在辦公室詳談一番後,赦母告知他,昨晚是有一個陌生女子打來電話通知他們赦逸出事了,才導致他們在第一時間誤會黛藺與赦逸來夜店私會,暴跳如雷!因爲最近一直傳言赦逸在外面包小三,車牌號碼都被拍下來了,第三者就是滕氏的人,所以他們直接找上滕氏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這個熟知赦宅號碼,偷偷打電話惹事生非的女人,卻是不可饒恕!

【擄愛】 躺在爹哋房裡的‘女賊’!

“黛藺姐,你羨慕我做什麼,你這麼年輕又這麼漂亮,怎麼可能會毀容?滕總一定會幫你治好的,讓你比以前更漂亮。”只聽得amy又這樣說道,嬌美的聲音天生就帶着一股甜膩,讓人聽起來麻酥酥的,一“我幫你擦臉吧,我以前做過看護,知道怎樣爲過敏的皮膚上藥。”

“不用了。”黛藺的臉上被醫生敷了一層薄薄的綠色藥物,非常清涼,但散發一股異味,讓她隨即用手指掩住了鼻子。羅毅醫生則笑着解說道:“正是因爲它昂貴稀有,採自於海底的珍貴生物,纔會散發難聞的異味。但它的藥效非常好,蘇小姐可以把它當做面膜使用。”

黛藺撐起了身子,微躺在牀上,用指尖觸了觸臉,發現浮腫的臉部不火辣刺痛了,一陣陣的清涼,感覺非常舒服。於是她拿起鏡子照了照臉,看了看她紅腫的大花臉,暗暗嘆了一口氣。由於臉部一夜浮腫,她的臉蛋輪廓看起來大了一倍,不再柔美精緻,巴掌般大小,而是虛胖,讓她看起來胖了一倍。

所以一時之間,她感覺無法用醜樣子面對睿哲,用鏡子把自己的臉遮住了,說要休息。

滕睿哲則讓房裡所有的閒雜人等出去了,只留下他和她,一雙幽邃的眸子擔憂看着她,長腿走至她牀邊,“赦夫人今天提到了一位匿名給她打電話的女子,不知道是不是那麼巧,恰巧昨晚就有一個認識赦逸的女子在夜店喝酒,然後看到赦逸被揍,匆忙給赦家通風報信?”

“赦逸後來怎麼樣了?”黛藺拿開眼前的鏡子,還是選擇面對眼前的男人,“有沒有生命危險?”也就是有沒有被揍死,鬧出人命?

“現在躺在醫院,每天接受娛樂新聞記者的採訪,副行長之位可能升不上去了。”滕睿哲將雄壯魁偉的身軀坐至她牀沿,一雙深邃幽暗的眸子仔細端詳她臉上的傷痕,並用指尖觸了觸,“幾分鐘後,羅毅醫生會幫你纏上紗布,這樣會痊癒更快口否刻藥效失散,臉上會長出水泡。”

然後放下他修長結實的手指,輕握成拳放在他身側,站起了身。

他示意羅毅醫生進來爲黛藺纏紗布,自己則走出去,帶着保鏢大步走在長長的走廊上。

這個時候,赦老爺與赦夫人已經坐車過來了,正坐在這幢大廈頂樓的會客廳,等看見滕睿哲。鑑於多年前赦逸對黛藺的那幾次侵犯,赦老爺是不相信黛藺會勾引他家兒子的,對自己兒子的品性非常瞭解,所以昨晚赦逸被揍後,他並沒有追究滕睿哲的責任,而是坐下來冷靜交談。

“賢侄,這次赦逸得到了教訓,下次是不敢再亂來的。”赦父從沙發上站起身,看着正從門口走進來的滕睿哲,“等他脫離危險期,我會讓他過來滕氏,親自爲他與蘇小姐之間的關係做出澄清,伯父不相信蘇小姐是這樣的人,赦逸必須給蘇小姐道歉,恢復她的清譽。”

滕睿哲修長高壯的身影靜靜走進來,在沙發落座,銳眸掃一眼赦兒“給赦宅打電話的女子身份可有頭緒?”

“昨晚女子是用座機號碼給我們打電話,並且刻意壓低了聲音。伯父狠據這個座機號碼查到了‘帝皇’夜店,服務生表示,這是他們夜店的公用電話,只要投幣,任何人都沒有撥打,所以查不出到底是誰打了電話。”赦父稍顯失望的說道,將他身上的西裝外套掩開,嘆了一口氣,躺靠沙發背閉眼揉揉眉心,非常疲憊,“最近一直傳言赦逸在外面有女人,伯父懷疑就是這個第三者給我們赦家打電話。”

“對方給赦伯母打電話是在什麼時段?”滕睿哲五官冰冷,淡淡擡起眸,“每一個公用電話的上方都會安裝監控,伯父可以從夜店調出這個時段的視頻監控,查出這個人。”以他之力查出這個女人並不難,這個女人敢壯着膽子打電話給赦家,那被查出來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他打算讓赦老爺親自去查這件事,然後好好管教犬子赦逸,不要讓這些第三者太得寸進尺!

“監控?”赦父猛地睜開眼睛,腦中靈光一閃,坐直身子,“賢侄,昨天我忽略這一點了,我現在就派人去查,定然能查到!”他立即欣喜起身,命令門口的司機兼保鏢進來,根據這個號碼去查夜店的錄像監控,馬上給他把人找出來!

“是,老爺!”冷麪保鏢領命而去,黑西裝身影在走廊上箭步如飛,動作雷厲風行。

但他們不知道,在他們經過的地方,有個amy一直藏身在這裡!……旦是悄悄跟着滕睿哲過來的,感覺她昨晚打了這個電話,一定會暴露她與赦逸的這種關係,所以她的一顆心七上八下,害怕新上任的滕總將她揪出來。

此刻她站在會客廳的門外望了望,然後若無其事的走開,走去山包間的方向。

包間正在人歌的同事們則蜂擁般的朝她湊過來,拉了她就往沙發上坐,將話筒遞給她,繼續發揮他們的八卦精神,“amy,快講一講你與蘇主管之間的事。難怪蘇主管平時對你那麼好,原來是拿你當替死鬼,讓你替她背黑鍋!原來上次toto拍的那張照片是假的,真正與赦副行長在一起的小三是蘇主管!蘇主管是不是與toto一樣,也拿你的工資和獎金要挾你?如果你不照做,她就扣掉你所有的工資?!”

amy不肯接話筒,也不肯八卦,就是不出聲,睜着一雙怯弱的大眼睛看着大家。

“快說呀,amy!你不要怕,我們會爲你出頭的!現在事情鬧得這麼大,蘇主管她想遮也遮不住,你可以走司法程序請律師,讓她在證據面前無話可說!”

“是啊,amy,我們都是同事,這件事發生在你身上,同樣也會發生在我們身上!我們萬衆一心,才能像打倒toto那樣打倒這個做小三的蘇黛藺,讓我們大家都安全!”

amy怯弱嬌柔的目光在大家臉上轉了一圈,知道這羣八卦女就是想過一過嘴癮,沒事找事的在公司捕風捉影,八卦亂侃,如果真讓他們出頭,估計溜得比誰都快!所以她動了動粉嫩的脣,細聲細氣說道:“蘇主管人挺好的,大家不要這樣說她。“

這句話畢,便再也沒有其他話,將話筒放下,安靜了坐着,讓這些同事自己去猜!

而外面,大廈頂樓的總統套房,黛藺已經讓羅毅醫生完成了包紮工作,正站在鏡子面前看着自己包成木乃伊的臉。本來昨晚下半夜,羅毅醫生就建議給她包紮,但睿哲認爲沉睡之中的她會無法接受這個改變,便讓她醒來之後自己做選擇。

現在她確實能接受這張臉了,覺得這樣包紮挺有範兒的,像木乃伊,呵呵。

幾個小時後,她被接去醫院做檢查,然後再被接回家,繼續躺在牀上休息。滕睿哲則沒有陪在她身邊,正在處理與赦逸之間的事,聽說準備起訴赦逸,讓赦逸爲這支非法高價買入的禁運藥堊品揹負相應的法律責任!

“魔鬼呼吸,是全世界重點清查的毒藥,因爲該迷藥雖然見效快,但後果卻讓人不敢想象!黛藺這張急速紅腫,包裹上層層紗布的臉就可以做證明

只見此刻,黛藺就爲這張臉感到頭疼和困擾了!

因爲早上蘇小雁帶寶寶們去上學,見到的還是她那張精緻絕美的臉蛋,現在放學回家,兩寶寶竟然見到媽咪的大牀上躺了一個木乃伊!

“小雁阿姨,我們家來了一個陌生人!”兩寶寶仰起小腦袋,眨一眨大眼睛,頭頂冒出無數個問號,“他是誰?”

蘇小雁也被嚇了一大跳,一左一右牽着兩寶寶,不讓他們跑進去,“是小偷,我去報警!”

“我們家進小偷了,我要去告訴爸爸!”兩寶寶見蘇小雁緊張轉身,也滾動着他們胖胖的小身子,轉身就往樓下跑,“警察叔叔抓小偷!小愉躺在媽咪的大牀上!”一邊脆聲嚷嚷,一邊哧溜哧溜跑下了樓,小短腿跑得飛快

牀上的黛藺聽到聲音睜開眼睛,皺了皺眉頭。她只是用紗布纏住了自己的臉,露出一雙眼睛和一張嘴,衣服還是自己的衣服,這兩小傢伙是怎麼認人的?

等她穿好衣服走出來,放學歸來的三人已經在一樓打電話通知睿哲,或者報警,然後看着她緊張的後退一步!“你不要過來!”

“小雁。”她噗嗤一笑,爲這一幕感到忍俊不禁和頭疼,“我的臉紅腫刺痛,所以不得不包紮起來。小雁你去給寶寶們做飯,我來檢查他們的作業

“原來是蘇小姐!”蘇小雁驚魂未定的拍拍自己的胸口,長長吐出口氣,低下頭讓寶寶們上樓,“你們聽到聲音了,她是誰?”

“她是媽咪!”兩寶寶異口同聲的大叫出聲,小胖臉粉紅粉紅的,然後再次滾動着他們胖嘟嘟的小身子,飛奔上樓,一左一右抱着黛藺的大腿,對黛藺臉上的紗布很好奇,“媽味,你爲什麼戴着面具?看起來真醜。”

面具?

黛藺摸一摸自己的臉,忽然發現自己戴面具也不錯,以後就戴着面具見人吧,不要把路人給嚇壞了。

片刻後,寶寶們在她身上纏夠了,不再在她懷裡撒嬌,屁顛顛的跑去做他們的手工作業,她則在旁邊教導,問他們在幼兒園的近況。

“洋洋小朋友最近有沒有去上學?”

“沒有。”寶寶們搖搖頭,坐在地毯上認真祜貼他們的大船模型,“上次洋洋來我們家玩,把爹地的東西偷走了,所以我們與他絕交了。但是他的阿姨經常來我們幼兒園。”

“哪個阿姨?”黛藺幫着他們粘,將最複雜的船艙部分用膠水粘好,船頭船尾部分留給寶寶們粘。現在的寶寶們只有三四歲,幼兒園老師爲什麼佈置這麼複雜的手工作業?難道時代進步,幼兒們的作業也要進步?

“蘇小姐,是那個李豔紅。”蘇小雁端了一盤切好的水果過來,幫忙把地上的碎片撿起來,“就是上一次跟在您後面的那個小保姆。他們家李副市長被撤職了,舉家搬出市委大院,所以她繼續做保姆,現在正在物色其他主人,經常來幼兒園走動,有時還與我搭話。”

黛藺把地毯上的兩個寶寶抱起來,讓他們去洗小手,回來吃水果,對蘇小雁的話淡淡嗯了一聲,然後道:“既是這樣,那小雁你在幼兒園多注意一些。儘量不要讓李豔紅接近兩個寶寶,我對她不太放心。”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但現在我可能不會與她完全沒有接觸,因爲最近我在市委大院認識了一個新朋友,李豔紅經常來找他,而他又經常出現在我身邊,我不想見她也不行。”小雁將寶寶們的玩具全部收進盒子,然後坐在黛藺面前,“不過蘇小姐您放心,我的私事不會牽累到寶寶們的!我們是老鄉聚會,與您和滕市長不是同一個圈子,其他保姆不會傷害到少爺小姐的

“看來小雁你正在被自己心儀的男人追求,他是誰?”黛藺心知肚明一笑,拿了片水果放在嘴裡靜靜的吃,“如果你喜歡他,試着交往也無妨。”

“可他是退休書記家的少爺,上面有一個哥哥,嫂子是女強人,全家人都不會同意我與他在一起的。”蘇小雁微微低着頭,顯得自卑,小聲道:“前幾天他的母親過生日,他們家保姆嬌嬌帶我過去給阿姨慶生,說書記和阿姨非常熱情好客,希望嬌嬌能多帶一些朋友回去吃飯。於是我帶了一袋削了皮的甘蔗和我自己親手薰好的肥腸送給書記阿姨,結果被他嫂嫂當場扔了出來,說味道臭,把他們家薰臭了,這種東西隨處都可以買。但其實這種煙燻的肥腸才最好吃,最新鮮,超市買的都是真空包裝,味道早變了……至於甘蔗,我覺得削了皮才幹淨,吃起來方便,所以我用刀把甘蔗皮都削了。”

“呵,那你在哪裡薰的肥腸?”黛藺笑了笑,覺得蘇小雁純撲得可愛,競拿這種原汁原味的東西登門送禮,難怪嫂子會當場扔出來!如今這社會送禮,誰不講究包裝精美和價位,誰還管你是不是原汁原味?小雁這種年輕嬌美的姑娘肯做煙燻,已經是難能可貴了。現在哪今年輕漂亮的女子願意窩在大竈旁不斷翻弄肥腸,細細熏製?好像都做美甲去了,然後直接買禮盒登門拜訪。

“在後院搭了兩塊磚頭,用濃煙慢慢的薰,去異味,我被那煙嗆了整整一天,完全不比我們滄口啊!一旦這裡有煙,巡警就過來給我撲滅了說我縱人……”

“呵。”黛藺輕笑着站起身,動了動她躺了整整一天的腰身,示意小雁去把這袋精心熏製的肥腸拿去做了,“既然他們家瞧不上眼,那小雁你給睿哲做一個幹鍋肥腸吧,你的市長哥哥不會介意的。他以前正是吃着你們滄。的特色菜和米飯,才把身體養好,做了政績被回調錦城市。他這口味,應該更偏向於你們滄口,習慣吃小雁你做的菜。”

“嗯,我這就去做!”蘇小雁得到鼓勵,立即破涕爲笑,起身去廚房拿出食材,過水、清洗、臉制,開始精心烹製美食。

半小時後滕睿哲回到家,聞到香嘖嘖的菜香,面色大好,摘掉領帶扔向沙發,尋找黛藺的身影口然後果然看到黛藺與蘇小雁一起在廚房忙碌,黛藺正在認真學習滄口那邊的特色菜,非常用心。

席間,他主動夾了一筷子菜到她碗裡,讓她儘量吃清淡菜,“羅毅懶孫時後你就可以摘掉紗布,臉部消腫。不過現在,委屈你了。”

黛藺正在用勺子安靜喝稀飯,並沒有太在意這個問題,笑問他道:“赦逸那邊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男人面色一黯,緩緩擱下手中的筷子,一雙幽深的黑眸定定看着她,閃過一抹深沉的笑:“赦逸得不到黛藺你,便要毀了你,毀掉你這張獨一無二的絕美臉蛋,讓他心理找到平衙。如今他的情婦也想毀了你的名聲,讓你成了赦逸名義上的第三者,她自己則藏身暗處,躲避風頭。所以,讓這對男女身敗名裂如何?這種懲罰對於他們,似乎還過於輕了,應該再重一點,呵。

“他的情婦?”黛藺水眸微驚,發現男人話中有話,“你是說amy?還是指?”以赦逸的風流下流品性,應該是私生子滿銜跑,情婦來自全球各地。

“在滕氏,只有女人你最瞭解赦逸近期的情婦是誰。而你,競然大方的將自己的男人拱手送給這個女人!”滕睿哲站起身,銳眸裡露出微微的冷意和不悅,直勾勾盯着面前的黛藺,修長的身軀頓時散發出一股寒意:“這個女人既然將第三者做的心安理得,不覺自己有錯,你覺得她會不會再另尋金主,繼續做第三者?而你的心胸竟然可以豁達到,安排一個與自己十分相似的秘書在自己丈夫身邊,囑託細心照顧,這算是一種對你男人的考驗?!”

“於是在你新總裁上任的第一天,你允許amy給你送滿整個辦公室的鮮花?寸步不離的帶着她?讓我滿意?”黛藺對勇人的這番說辭並不驚訝,反倒異常平靜,笑道:“雖然我知道她的這些小動作,也放心的將她帶回滕宅小住了,但你應該看得出來,我的原則是,寧可多一個朋友,也不會多樹立一個敵人。我覺得與她投緣,便幫助她,讓身爲未婚夫的你幫忙照顧她。我並不覺得自己這樣有錯,因爲我不可能防着任何一個人,每天過提心吊膽、胡亂猜忌的生活。我相信你的定力,也相信她的道德底線。”

“那結果怎樣?”滕睿哲用銳眸冷颼颼盯着她。

“結果就是,她誤會我與赦逸保持地下情人關係,並不相信我。”黛藺重新坐了下來,清冽的目光裡閃爍着失望,嗓音低落下去,但並沒有沮喪,輕聲笑道:“她的反應這麼大,其實也正可以說明她確實愛赦逸,愛之深責之切,將怨氣轉移到了我身上。明天我想親自去一趟醫院看赦逸,順便試試她的態度口如果她一如既往的報復我,失去這個朋友也不會太可惜但是睿哲悔……”

她擡眸看向處於薄怒中的他,眼波閃動,希望能得到他的諒解,“一定要相信我。起初我對amy是同情,調她去仲裁部門脫離toto的火海,從她身上保住市場部門的一些重要資料,畢竟她是跟隨toto時間最長,離toto最近的秘書,知道很多公司的機密;囑咐你不要對她太冷淡,是希望她在新的環境裡能得到尊重,搖脫T*拿下屬不當人的陰影。我正是把她當朋友,纔將她安置在了總裁室,當做我的親信,並不是拿她來試探你口但最近她時不時的小動作,讓我對她逐漸失望。”

“你是朋友太少了。”滕睿哲繞過桌子朝她走來,犀利的目光逐漸軟化,將輕盈的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明天我帶你去醫院會一會赦逸。但這件事給了你一個教訓,你不適合在公司勾心鬥角,因爲你太容易被柔弱的外表欺騙,不會識人,並且太易相信人。”

“那睿哲你能否繼續將這種狀態保持下去,裝作不知道?我們都裝作不知道這件事,也許,這個小秘書會懸崖勒馬。反之,則是她的報復和毀滅。”黛藺將頭輕輕靠在他懷裡,“而且爲什麼你會肯定昨晚給赦宅打電話的人是amy?”

滕睿哲用手指拂一拂她的秀髮,抱着她上樓,一雙長腿沉穩有力的邁動着,嗓音幽沉,“赦伯父已經派人去查過了,調出夜店監控,讓赦逸確認畫面中女子的背影,一頓勃然大怒!現在赦氏一家全部在醫院等着amy的出現,赦逸也即將爲他的色慾薰心付出慘重代價!”

兩人正說着,樓下的蘇小雁突然從後面急急忙忙的衝了上來,將那支劇烈震動的手機交給黛藺:“蘇小姐,你的電話,已經響了幾次了。”

黛藺接過,看到是amy打來的,擡頭看一眼冰冷的滕睿哲,這才接通。打了這麼多次,什麼事這麼急?

“黛藺姐,我,  我身上流了好多血,快來救我……”電話裡傳來小秘書奄奄一息的聲音,一陣抖抖索索,“我現在在總裁辦公室,大家都走了,只有我被留在辦公室,你能過來一趟嗎?我好悔……”

“誰留下你?”黛藺蹙眉。

“K完歌后,滕睿哲新滕總讓我進他辦公室,現在他剛走……”

黛藺咔的掛了電話,擡頭望着面前俊美霸氣的滕睿哲,發出一道無可奈何的哂笑:“看來你沒有讓她知道你回家吃飯了,以爲你還在外面,所以打電話讓我過去救她。你確定你將她留在總裁辦公室,導致她身體流血?這話似乎擺明了,你碰過她?”

滕睿哲早已放下她,對這句話稍挑劍眉,冰冷墨黑的眸子朝她看過來,劃過一抹冷光與厭惡:“這女人懂得利用機會,但沒有頭腦。上午我確實寸步不離帶着她出席各種場合,甚至是見龍幸,讓她做我的隨行秘書,諮意進出,所以她以爲黛藺你毀容,會自卑,會躺在家裡休息哭泣,她便有了機會。殊不知,今天我回公司做了一次總結性的講話後,直接回家,讓保鏢開着我的車製造了我出去應酬的假象。現在她認爲我人在外面,可以趁着衆同事擁護她,對在家休養的黛藺你發出挑釁。這是女人慣用的伎倆,想不到女人你信任的這個小秘書也步上後塵,呵。”

“我也對她刮目相看。”黛藺淡淡一笑,轉身上樓繼續往前走,“我現在去‘救’她,看看她的孩子是怎樣被‘弄掉’的。”

【擄愛】甜蜜的懲罰

這天晚上,黛藺穿戴整齊趕往了滕氏,搭乘電梯直奔頂樓,看着燈火通明的總裁辦公室。

這裡正如amy所言,同事們都下班了,只剩下她一個人。所以黛藺很快便在地毯上發現了amy的一雙鞋,休息間牀上的一條內褲,以及辦公室酒櫃上的兩隻酒杯,明顯是這個小秘書故意留下的痕跡,表示她和滕總剛剛喝過酒。

黛藺對此感到很不可思議,在辦公室裡走了一圈,看着桌上的兩個紅酒杯。

原本她認爲amy良心未泯,應該不會做出這麼俗套的事出來,但沒想到,人不可貌相,這個小秘書還是打算往睿哲身上潑髒水,離間她與睿哲之間的關係。難道正如睿哲所言,每一個女人都會用到這種伎倆,這種伎倆這麼通用?

只見此刻,整間辦公室散發一股淡淡的香氣,是amy身上噴灑的香水,看來amy爲了讓現場更逼真,在這裡噴灑了香水,讓總裁辦公室全部瀰漫她的味道。

黛藺走至窗邊開窗通風,拿出她的手機,望着外面的燈火輝煌,“amy,你現在在哪?我已經過來了。”

“來樓頂。”amy的聲音不再奄奄一息,而是帶着一絲冷笑,“黛藺姐,我有話想對你說。”

“你可以現在說”黛藺站在陽臺上望了望樓頂,並未上去,笑着,“看來amy你打算跳樓。”

“我已經被這些臭男人給毀了,活着還有什麼意思?!”amy突然激動起來,嗓音陡地撥高,刺耳尖銳,“如果黛藺姐你不上來,我現在就從這裡跳下去!”大吼着,她果然將自己的另一隻鞋從樓頂砸了下去,直接從黛藺面前劃過,讓黛藺看到她的決心,“黛藺姐,你自己也看到總裁辦公室的一切了,我是被強迫的,沒想到滕總會這樣對我。他說我很像二十歲時候的你,讓他非常懷念,因爲現在的黛藺姐你已經變了,變得沒有當初的那種味道……”

黛藺皺眉,截斷她的話道:“剛纔睿哲在家裡與我一起吃飯,並沒有去任何地方。如果amy你一定要認爲睿哲碰了你,那我們可以去做精掖提取測試。倘若他碰了你,那麼你的身上一定留有他的痕跡。但若沒有,amy你必須當着全公司員工的面,給我道歉!包括,你昨晚偷偷給赦家打電話的這次!你故意打電話給赦伯母與馬雅青,讓她們誤會我與赦逸之間的關係!但真正與赦逸有關係的人,卻是amy你!”

“黛藺姐你說笑吧?昨晚與赦逸幽會的人明明是你蘇黛藺,我只是害怕赦逸被打死,才立即給赦家打了電話,通知赦伯父過來救人!”amy呵呵一笑,嬌弱的語鋒陡地一轉,變得尖酸刻薄,“你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當然會遭報應!現在滕總尚未娶你,便已對別的女人產生了興起,花心出軌,你什麼感覺?”

“公司傳言我與赦逸是地下情人關係,你爲什麼不出來澄清?”黛藺在陽臺上走了兩步,迎着秋風吹拂面頰,情緒反倒越來越平靜,“如果我與赦逸有見不得人的關係,我會被他毀容?你得不到赦逸的心,爲什麼將責任推卸到我身上?”

“那你爲什麼與他在酒吧曖昧?就算是爲了籤合同,也沒必要動手動腳!”amy坐在樓頂的護欄上,烏黑的長髮與散亂的衣物在風中大幅度擺盪,似乎隨時,能將她嬌小單薄的身子給帶下去,讓她摔得粉身碎骨,“而且,你竟然讓他脫光衣服被綁在酒架上,讓過往的人觀看,讓那些保鏢對身單力薄的他拳打腳踢,差一點要了他的命!你好狠心!”

黛藺這一次用手覆覆自己的玉額,仰頭,對這個小秘書哭笑不得,“昨晚我差一點被強暴,並且被吹了禁運迷藥,導致毀容,amy你覺得應該怎樣回敬赦逸這種登徒子,纔算不狠心?你心甘情願做他的第三者,並且無怨無悔,但你有沒有想過,他是怎樣對待他的妻子,又是怎樣三番四次策劃着怎樣迷女幹我?鄒小涵勸我以大局爲重,因爲赦逸代表整個央行,可以掐斷我們市場部門的整條經濟鏈,我們不必與之爲敵。反倒是amy你,自從脫離toto的苦海,你除了爲你這個帶有瑕疵的男人哭鬧,還爲公司做過什麼。

“我不必爲公司做什麼,因爲蘇黛藺你這種女人根本就不配我爲公司付出!”amy咬緊了牙齒,從檯面上站起了身,搖搖晃晃看着腳下的萬丈高空,“一分鐘內上來樓頂,否則我從這裡跳下去!”

“那你跳好了。”黛藺輕輕一笑,走近扶欄,望着星子閃爍的浩瀚夜空,“不過你跳樓是爲了證明什麼?爲了躲避赦家人對你的責任追究?馬雅青纔是赦逸結婚證上的原配妻子,你,即便跳了樓,也擺脫不掉第三者的名聲,呵。”

她走回辦公室,將辦公室裡的一些內褲、酒杯之類的東西扔進垃圾桶,清理所有的閒雜之物,然後拎着這袋垃圾,若無其事搭乘電梯下樓。這個amy,已經在逐漸的將整個總裁辦公室給污染了,碰觸她忍耐的底線,挑戰地自己的道德底線,想來,她有必要將這裡重新做一次調整!

走出滕氏大樓以後,她再次回頭望了望樓頂,看到ABU並沒有站在樓頂邊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跳了?還是不想死,自己爬回安全的地方了?

正想着,打算坐上車離去,amy竟然又給她打來電話,哆哆嗦嗦又是一陣尖銳的大吼,“你是不是上來了?站在鐵門後的那個身影是不是你?既然上來樓頂了就走出來,不要在這裡裝神弄鬼!否則我真的跳下去,讓你成爲這個推我墜樓的殺人兇手!”獅霜襟悲鴿鱷豺照蒜輥慨躲費藏他蘇黛藺身上撒,對她得寸進尺!但生氣歸生氣,她還是平靜的嗅到了一絲不對勁,心一沉,示意司機保鏢立即停車。

“回去看看,她可能被人跟蹤,樓頂上還有其他人!”

然而當她帶着保鏢再次返回滕氏大樓,並且上了樓頂,卻發現amy已經不在上面。這一次,地面上真的留有一灘血,amy的一撮頭髮被拽了下來,正隨着秋風在半空中飄飛。

“蘇小姐,他們已經開車離去了!”正在四處搜查的保鏢示意她看樓下地面,並通知其他保鏢立即去追,“他們正往和義大道方向開去,應該是去海邊!”

“先報警!”

小車一路在追蹤前面的車,但進入沿海公路以後,小車卻失去蹤影,甩開了他們。

黑衣保鏢用定位追蹤器追蹤amy的手機位置,手機卻被扔在了滕氏樓頂,沒有帶在身邊,根本無法鎖定她的確切位置。最後,滕睿哲給黛藺打來了電話,沉聲命令她回去:“這是amy與赦家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立即回來!“

“睿哲,你是不是知道這個擄走amy的人是誰?”此刻黛藺正在觀察海邊的環境,發現這海浪翻涌的海岸處,矗立着不少白色的度假別墅和酒店。很明顯,這個擄走amy的人很有錢,可以花錢買兇,而且不用擔負法律責任。

“除了赦家的人,你以爲還有誰?再者,這件事與女人你有什麼關係?”滕睿哲濃眉深皺,薄脣凌厲抿直,不想讓她再次捲入赦逸的是非之中,“剛纔,我已經讓你過來滕氐會了一會這個小秘書。現在你確認了辦公室現場,應該回來了!我等着你一起休息!”

“但是我現在已經看到amy被抓了,不能見死不救!”

“好了,救與不救,是我派過去的保鏢的事!你現在給我回來!”滕睿哲冷聲對她下最後通蝶,低沉磁性的嗓音裡隱含着一股怒氣,“如果你再次捲入這場是非之中,我會考慮讓你回家靜養,以後不準再去公司!想一想你這張差點被毀容的臉,你會知道,你在這裡根本什麼忙都幫不上,amy不會把你當朋友!所以,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你則不要惹上一身腥臊

“我馬上回去。”黛藺示意保鏢將車繼續往前開,輕悄悄掛了電話,則是打算繼續尋找amy,找到了再回去,因爲她感覺amy就在附近,如果她不抓緊時間,amy一定會遭遇不測。畢竟amy是從她眼前消失的,難道她真的可以做到見死不救?

“如果對方是買兇,那一定不會將amy帶回海景公寓,而是去酒店或者四周廢棄的工廠。我們去四周找一找。又她站在某一酒店的門口,望了望燈火通明的四周,示意保鏢們往各個方向散去搜查,自己則給赦逸打了個電話。

“amy被抓了,被帶到了淺水灣這邊的海景別墅區,你應該知道是誰做的?”。躺在病牀上的赦逸並不吃驚,動了動他嘴角破裂的嘴皮子,輕輕一笑:“她的事與我有什麼關係?即便我知道是誰做的,我也不會去阻止。並且我要告訴你,是amy自己不安分惹來了這個麻煩,我早告誡過她不要試圖懷上我的孩子然後母憑子貴嫁進我赦家!但她異想天開,動不動拿孩子炫耀要挾,甚至是打電話進我赦家!所以她現在被人輪女幹強暴流掉孩子,是她自找活該!”

“告訴我她現在在哪!”黛藺嘶聲吼了出來,咬緊銀牙一陣心寒,“就算你想要她打掉孩子,也不該用這種方式!”

“但這種方式既能讓她流掉孩子,又能讓她認識自己低賤的身份,懂得收斂。現在她被輪流強暴,骯髒不堪,看她還敢不敢耀武揚威的說愛我,嫁給我……”赦逸呵呵一笑,一番笑語說得雲淡風輪、理所當然,“她就是一個不安分的東西,昨晚打電話進我赦家,我才知道她早已弄到了我赦家的號碼,盯住了我母親和雅青,準備頂着大肚子進駐我赦家。但她不想想自己是誰?我從未承諾娶她,也絕不允許曝光我與她的這種關係!她對於我而言,就是一個解決生理需要的妓女!”

“告訴我她現在在哪!”黛藺又問了一遍,潔白玉額上的透明青筋,因爲心急與憤怒,微微顯露了出來,極力壓住怒火的聲音從牙齒裡艱難擠出來,“我可以勸她打掉孩子,遠離這裡,但你不要用這種方式讓她小產。“

“已經遲了。”赦逸偏了偏頭,“早在幾天前,我便給過她機會,讓她拿錢滾蛋口但她堅持要生下這個孩子,並且讓人拍到了我們在一起的照片,之後依舊堅持做豪門少奶奶夢,妄想嫁進我赦家取代雅青,讓我聲名狼藉,所以,我必須讓她長點教訓!”他頓了頓,富少爺的劣狠性暴露無遺,“呵呵,現在那羣人應該已經在牀上詞候得她舒舒服服了,讓她欲死欲仙,再也不會想男人,同時也讓她知道,身爲廉價的情婦應該怎樣乖一點,不要鬧。

“你是畜生!”黛藺捏緊手機罵了一句,雙眸微眯,“原來這一切是你的計劃,可amy是你的女人!”

“在黛藺你面前,我同樣願意做畜生!與滕睿哲一樣,能做完完整整佔有你的禽獸是我的榮幸,呵呵!可惜,我現在與滕睿哲勢不兩立!他讓我身敗名裂,我同樣會讓他一無所有!等着瞧!”

“你自不量力!”黛藺的一雙水眸陰沉冰冷,無法再與這無恥的男人對話,飛快掛掉電話走進酒店。

睿哲警告她不要再捲入赦家的是非之中,原來睿哲也早已知道是赦家的人乾的,並不同情amy,也不插手赦家的事,讓赦家人自己去解決這件事!然而現在,amy被赦逸僱來的這些男人按在牀上折磨,掙扎喊叫的時候,一定不知道這些人是赦逸派來羞辱她的,就因爲她打算留下這個孩子,並且給赦家打了電話,曝光了他們之間的關係,赦逸決定給她這個教訓!

現在誰也救不了她,因爲她amy是赦逸的人,心也向着那邊,赦逸現在將她私藏,誰找得到她?

剛纔看着這裡的私人別墅,amy一定還在歡天喜地的認爲赦逸將她帶來幽會,心甘情願的跟着走,躺在大牀上等着他。但是現在一個多小時過去,噩夢已經發生了!

“蘇小姐,四周所有的酒店我們已經查過了,有服務生在收拾房間時發現有個女房客下體不斷流血,但不肯叫醫生……”四處搜尋的保鏢匆忙朝她走來,迎着海風一五一十向她稟報,“但前臺服務小姐表示,女房客是心甘情願走進房間,不存在挾持。”

黛藺的心猛地一沉,身側的柔細手掌悄然捏成拳,心寒的緊了緊,轉身立即趕往amy所在的酒店。

赦逸的人確實將amy帶來了私人公寓附近的度假酒店,以他的名義將滕氏樓頂的amy騙來了這家酒店,然後讓amy主動吞服情起藥物等着他過來,不要給任何人透露她的行蹤。

於是身爲情人的amy熟知這個幽會規矩,撥掉了房間裡的所有電話線,洗了澡,灑了香水,穿了情趣內衣,吞服了X藥,躺在大牀上等他來“

此刻黛藺打開酒店房間的門,發現房間裡一片昏暗,一股淫靡之味夾雜着煙味撲鼻而來,非常難聞。寬大的牀上則一片混亂,白色牀單被談全部掀到了地上,牀頭檯燈也砸到了地上。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牀上、地上灑滿了暗紅色的血,從牀上一路延伸到浴室門口,一片猩紅!

浴室玻璃門內則沙沙的響着,有人在淋浴,但紅色的血水卻從門內蔓延了出來,一陣接一陣的流出,明顯是浴缸裡蓄了水,已經溢出來了!

“amy!”黛藺一把大力推開浴室的門,果然發現淋浴頭是開的,但一身赤裸的amy卻泡在浴缸裡,濡溼的雙眼緊閉着,臉色慘白!聽到開門聲,amy虛弱的睜開眼皮,腦袋軟軟的垂在浴缸沿,臉上的血水一滴滴的滾落,“黛藺姐。”她發出嘶啞的聲音,眼睛在哭,浴缸裡的紅色血水一陣陣往她脖子上溢,當黛藺用浴巾將她裹住,與女服務員一起將她抱出來,她肚中的胎兒已經保不住了,全部化成了一灘血水。

“我自己吃了藥,所風”所以剛纔我不知道我自己做了什麼  但是有三個男人……”她一直在哭,虛脫的臉蛋沒有一絲豔色可言,而是灰白色,白得嚇人,腦袋一直軟軟垂着,“赦逸他騙我  ……”

黛藺抱了抱她沒說話,陪同她去醫院,給她簽了字,讓醫院立即搶救。

之後一段時間,確定她沒有生命危險,黛藺便給她支付了剩下的醫藥費、住院費,趕在凌晨兩點之前回到了家。

此刻,市委大院的這幢公寓還亮着燈,表示滕睿哲還沒有睡。黛藺走上二樓,果然在書房找到了他的身影,看到他在看文件,側臉非常的冷漠。

“我早說過,不要捲入他們的是非之中!”待她走進來,男人陡然將大手中的文件啪的扔至桌上,銳眸錚錚盯着她這一身的血,一雙濃厚霸氣劍眉更是深深一擰。這女人竟然一身是血的給他回來了!

“amy小產了。”黛藺走至他身邊輕聲道,讓他不要生氣,“如你所預料,赦逸打算毀掉她,派了人跟蹤,但她心甘情願跟着那羣人走,並且入住酒店撥掉了所有的電話線,不讓任何人知曉她的行蹤,所以我們很難找得到她。這一次,赦逸派了這麼多人來侮辱她,並活生生弄掉了這個孩子,她一定想得很明白。”

“多事!”男人卻垂眸冷冷看她一眼,反應冷漠無情,抿緊薄薄的脣線沒說話,眼神凌厲,甩袖而去。

黛藺看着他逐漸遠去的偉岸背影,知道他是在爲這件事生氣,不想在這段時間理她,便沒有追上去惹他暴怒,安靜了坐在他剛纔坐過的皮椅上。

坐着這張椅子,聞着他的氣息,就好似他在後面抱着她,暖暖的,所以無論他怎麼生氣,她都相信他的心在她這裡。這個外冷內熱的男人習慣板冰山臉,拒人於千里之外,卻將熱情如火裝在心裡,用他犀利的眼神傳遞出來,目光火熱:其實他只是不想讓她與這些人有任何牽扯,不想她吃力不討好,反倒弄得一身傷。

在書房坐了一會,她低頭看一看身上的血,用手指拉了拉衣襟,聞着這血氣,爲今日的事蹙起了眉頭。然後搖搖頭讓自己不要去想,脫去一身血衣,挽起長髮,拿着睡衣準備去洗澡。卻聽到浴室裡在嘩啦啦的響,男人寬大健壯的背影印在磨砂玻璃上,正輕微晃動,用沙沙的溫水沖澡。

她輕輕打開玻璃門,脫掉自己最後的內衣內褲,光着身子走進來口頓時,熱氣氤氳瀰漫的浴室裡,男人肌理分明的結實背部、修長有力的雙腿、緊窄的臀、健碩的腰身一一呈現在她面前,並且這副完美的男性軀體佈滿了水珠,滾落在他寬厚健壯的胸膛上,非常誘人。

黛藺看了一眼,臉部微微一熱,有些羞澀,但隨即她想到自己原本在偷瞄背影,怎麼會看到胸膛?難道男人轉過身了?

她滿腦旖旎的擡起頭,詫異的目光果然立即撞入一雙火熱的眸子裡,讓她心跳加快。這雙幽邃的鷹眸正把她當獵物盯着,一步一步朝她逼近,龐大的身軀逐漸將她包圍。原來男人早在她偷瞄的時候就轉過身了,但她卻不斷後退,有些膽怯。

因爲他們現在情況不允許,雖然她看着他的完美身材滿腦旖旎,但他在生氣,而且她自己毀容了

滕睿哲濡溼的細碎短髮搭覆在額頭,滴着水,飽滿寬厚的額頭下是一雙霸氣的劍眉和深邃的眼睛。他的五官完美到無可挑刻,狂野性感,這一點已經女庸置疑口此刻他知道女人脫光衣服走進來了,主動把自己送到他嘴邊,但沒想到她會羞怯,想要他,卻又不敢面對他。

所以他伸出長臂一把抓過她,直接將她帶出了淋浴房,不讓她碰到水,然後將她反壓在牆壁上,用自己健壯的身體從後面壓着她!

他們是夫妻,牀上之事早已是千錘百煉,熟悉對方身體的每一寸和對方的心思。所以在短暫的前戲之後,他用粗粉的大手撅住了她挺翹的雙峰,從後面進入了她,讓她舒服的仰起頭,發出一道嬌媚的叫聲。

但他的動作並不溫柔,而是用他健壯的腰腹狠狠一撞,讓她猛地仰頭吟哦,甜蜜的懲罰她,“以後不許插手他人的事,嗯?”將嬌柔的她抵緊在溼滑的牆壁上,又是一下,腰腹長腿動作快起來,但力道並不減。

“嗯”她迷亂的點頭,白嫩身子在他的動作下劇烈顫動着,雙手撐住牆壁,咬緊紅脣,其實是知道自己錯了的,所以她心甘情願接受懲罰因爲他其實並沒有生氣……”……”如果生氣,他就不會碰她了,而且他不嫌棄她的臉

男人見她乖順,性感薄脣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健碩腰腹繼續發力,將懷中的她越頂越高,讓她將嫣紅的嬌嫩身子後仰在他身上,在半空中承受他的寵幸……

一夜激烈的歡愛過後,黛藺被牀頭的手機聲音震醒了。她用手摸了摸,以爲這個擁有使不完力氣的男人還睡在身邊,用粗壯的胳膊壓着她,已經習慣這種狀態了,但右手摸過來卻撲了個空,她從眼縫裡看到蘇小雁站在她牀邊。

“蘇小姐,剛纔我已經帶羅毅醫生進來幫您拆了臉上的紗布,現在時間到,您該去醫院了會見赦逸少爺了,膝市長正等着您。”

黛藺連忙摸摸自己的臉,果然發現臉上沒有紗布,完全消腫:“小雁,把我的衣服拿過來吧!我睡的太久了,羅毅醫生給我拆紗布競沒有感覺。”

“嗯,是滕市長親自監督拆的呢,說是您昨晚太累了,不要吵醒您。我現在爲您穿衣服。”小雁曖昧笑着,早已抱了一套新衣服等在牀邊,“帶有領子的,可以遮住吻痕。“她指一指胸口和頸子。

黛藺接過衣服自己穿,也笑了:“出去做自己的吧,越來越鬼靈精了。”“那我出去啦。”蘇小雁吐吐小粉舌,俏皮的走出去了。

【擄愛】乖女人的養成

錦城市艾瑪私人醫院,赦逸一條腿搭在桌面,舒服仰靠牀頭,正在讓護士給他餵食。

門外,一大羣拿照相機的記者前擁後擠,正爲搶拍獨家新聞擠破頭顱。他們是爲赦逸的這些花邊新聞而來,爲了搶到‘赦逸包養小三’被人在夜店脫光衣服捆起,的獨家新聞,這幾天都守候在這裡,等着這個小三出現,然後大肆報導。

然而赦大少爺卻一點兒也不急,悠哉悠哉的吃飯、睡覺又養病,日子比誰都過得舒服。

這天,赦母、馬雅青一直守在他牀邊,臉色很不好看,都不想理他。而且馬雅青想離婚,已經將離婚協議書弄好了,啪的扔到牀頭櫃上,等着他簽字!

赦逸一聽說老婆要離婚,嚇得一把推開護士送過來的銀勺,豁地從牀上坐了起來,“雅青,這件事我已經處理好了,爲什麼你還要離婚?”他只是在外面玩女人而已,又不打算與老婆離婚,雅青這是哪裡想不開?!

馬雅青冷冷瞧着他,表情冷漠,對他非常的失望,冷笑道:“當年我嫁你的時候,你便已經對蘇黛藺想入非非,猴急的將她帶去我們的新房。我看在公公的面子上,忍下了這口氣!如今,你竟然再次對蘇黛藺下藥,意圖強姦,並且被人脫光綁在牆上,任人觀看,你說你還是人嗎?正常的人都不會無恥到這種地步!”

“雅青,不是我對蘇黛藺下藥,是他們在陷害我猾赦大少爺連忙從牀上爬起來,臉色大變的爲自己做辯解,試圖拉住馬雅青的雙手,但被她一下子甩開了,“你沒有看到嗎?他們將我打成了這樣肋骨都斷了幾狠……”……

“那amy是怎麼一回事?”馬雅青厭惡的甩開他,被他這句話噁心到了,“你就這德行,不在外面玩女人心裡就不舒坦!行了,咱們啥話都不要說,簽字吧!簽了字離了婚,你愛玩多少女人就玩多少女人!”

“我不會簽字!”赦逸聞得此話卻將頭微微一偏,臉上的傀疚之色瞬間煙消雲散,勾起脣,厚顏無恥的笑道:“不過雅青你讓我簽字也行,那你把你名下的所有財產全部過戶到我名下,你淨身出戶……”

不等他說完,馬雅青陡然一個巴掌扇過來!啪一一!狠狠打掉赦逸臉上那無恥的笑,使得他偏過臉去,無法再繼續厚顏無恥,自己則俏臉漲紅氣得發抖,想再扇一巴掌:“不要以爲自己很了不起!沒有公公罩着你,你赦逸什麼都不是!昨天我已經與公公商量過了,準備召開記者招待會向大家迴應這件事,讓外界知道,我們離婚不是我馬雅青背叛你,而你赦逸偷吃不擦嘴,厚顏無恥的讓我淨身出戶!”

“你敢!”赦逸也暴怒了起來,騰的從牀上站起,眼睛惡狠狠盯着正從門外走來的赦父赦母,“你們也打算讓她這麼做?”他赦逸才是赦家的正牌大少爺,赦家的財產全部是他的,老頭子和母親還必須求着他給他們養老送終,然後名正言順的將中央銀行送給他,幾時輪得到馬雅青來將家醜外揚?

“你自己捫心自問,是否對得起雅青?”赦父嚴厲盯着他反問,歷經滄桑的老眸裡不斷閃過失望之色,靜靜朝這邊走來,“我和你媽已經商量過了,同意雅青召開記者招待會,停止這場風波。你自己在外面玩女人惹來的麻煩,自己去解決!我們赦家,以及賢良淑德的雅青,不會爲你擔負任何責任

“爸你什麼意思?”赦逸掄起揮向妻子的手在悄然顫抖,快速收了回來,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父親,“幾年前你也是用這種態度站在滕睿哲那邊!到底誰纔是你的兒子,誰會給你養老送終?你竟然又一次的站在滕睿哲那邊,幫着他說話!?你知不知道我這一身傷是滕睿哲送給我的,也是他將我脫光衣服綁在酒箱子上,讓我丟盡了臉面?!他在對付我們赦家!”

“如果你不惹他,他會這樣對你?!”赦父氣得也想一巴掌朝這逆子扇過來,但他極力忍不住了,不想與這種兒子動怒,放於身側的右拳緊握,咬了咬牙道:“現在記者招待會已經準備好了,你出席也好,不出席也罷,總之,我們所有當事人都會到場,包括滕睿哲夫婦!”

“滕睿哲也來了?”赦逸心裡一驚,雙腳悄然後退一步,然後突然青筋暴跳,一聲聲嘶力竭的大吼,整張帥氣的俊臉扭曲起來,“你們儘管去出席好了!全部給我滾!如果赦家名聲掃地,一蹶不振,不要怪我這個做兒子的沒有提醒過你!而且——”

他雙眼一眯,目光逐漸變得猙獰,“以後我絕對不會給你們這兩個老傢伙養老送終!”

赦父的心重重一沉,臉色更加難看,失望的搖搖頭,已是帶着妻子轉身:“這些年,赦逸你一直在外面玩女人,花天酒地,根本沒有管過銀行的生意,也沒有管過我和你媽的死活。反倒是雅青,一直待我們如親生父母,盡心照顧,全心全意的爲我們着想,事事親爲,這樣的兒媳婦,其實比兒子更重要。所以赦逸,你照顧你自己就好了,赦家是否名聲掃地,與你無關!”

話畢已是轉身往門口走,氣得赦逸暴跳如雷,差一點將病房的醫療器材全部掉爛!

門外,艾瑪私人醫院的會議室,記者招待會已經召開了,錦城市所有的報社和八卦刊全部派了記者前來,對幾位當事人做出提問。

席上,果然如赦父所說,滕睿哲夫婦前來了,鄒小涵也出席了記者會,所有與此事有關的相關人等都來了。

赦父與滕睿哲禮貌握了個手,帶着妻子入座,一雙老眸尋找amy的身影。

如果真正的第三者amy不來出席記者會,主動承認她是第三者,這場記者招待會又該如何繼續?他赦家同意召開這場記者招待會,就是滕睿哲打算讓ABU自己站出來澄清事實,闡述自己做第三者的經過,不要把蘇黛藺牽扯進來!

但是,最重要的主角amy竟然沒有來,讓赦父對這個第三者更加厭惡

此刻,記者招待會已經開始了,所有的記者在下面一排一排的坐定,按照順序向當事人提出他們感興趣的問題,然後得到滿意的答堊案。

“請問蘇小姐,聽說您這臉上的傷,是赦逸少爺對您吹藥所致,這事是真的嗎?”某一女記者站起身問道,指了指臺上黛藺那張已經消腫的臉,“聽說昨天您是纏着硼帶的,可見問題的嚴重性。赦逸少爺真是狠心,竟然敢用這種藥物。”

黛藺呵呵一笑,回她道:“看來我不需要回答了,小姐你都爲我做了回答。”

“那這說明我這個猜測是真的了!”女記者欣喜若狂,兩隻眼睛不斷放光,“看來真是赦逸少爺出高價從毒梟那裡買了禁運品,對蘇小姐您吹了藥,導致毀容!不過蘇小姐,您這張臉還能恢復嗎?我看到您臉上還有紅色的斑點。”

黛藺用手指摸一摸自己灼熱未退的臉,笑了笑:“現在已經消腫不再刺痛了,應該會恢復原來的面貌。不好意思,我現在離開一下,有個重要電話

她揚了揚手中正在震動的手機,起身對身側的滕睿哲輕輕一笑,笑着走開,來到後臺的安靜處,接通電話,“奏小姐你說。”

“蘇小姐,不好了,amy小姐想自殺,您趕快過來醫院一趟!”手機裡傳來看護秦小姐焦急的聲吾,彷彿天快要塌下來了,“她打算用刀片割腕,幸好讓我撞見了,不然她就蹲在衛生間小門裡割斷手腕,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我馬上過來!”黛藺臉色大變,飛快掛了電話。

半小時後趕去醫院,黛藺發現小產後的amy躺在牀上一動不動,醫生正在爲她包紮手腕上的傷口,併爲她注射營養液。

“她沒有吃飯?”黛藺靜靜走進來,看一眼臉色慘白的amy,再看着醫生,“她的情況怎麼樣?”

“不肯吃東西,只是一直這樣躺着。”醫生轉身走至一邊,示意她借一步說話,又道:“昨天從手術室將amy小姐推出來送進加護病房以後,amy小姐的情緒突然非常激動,哭鬧不正,又陡然很安靜,可能是跟流掉孩子有關。”

“嗯。”黛藺點點頭,扭頭看着牀上的amy,“我可以跟她說說話?她的身體是否承受得住?”

“可以,但時間不要太長。”醫生摘掉口罩點點頭,帶着護士轉身走出去了,輕輕帶上門。

黛藺這才走到amy的牀邊,看着amy那張蒼白的臉和那雙軟軟耷拉着的眼睛,試着說道:“昨天的事,你都知道了?”

amy把眼睛閉上又睜開,臉部一直保持側轉的姿勢,看着地面,良久發出一道沙啞無力的聲音:“從那幾個男人進來酒店房間,我就知道是赦逸派來的。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自己吃了藥物,一直很興奮,所以當他們把我抓到牀上,我沒有辦法反撫……”

她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用手緊緊拽住牀單,閉上眼睛道:“聽說赦家今天召開記者招待會?”

黛藺沉默以對,若有所思看着這個小秘書,沒有回答她。因爲她走過來看看她的傷勢怎樣,馬上就走了,不想將amy帶去記者招待會。繼而走了幾步,走到左邊,看着amy那隻受傷的左腕,一“如果將自己關閉在一個窄小的空間,不與人溝通,很容易胡思亂想。以後讓看護陪着你散步聊天,這樣你的心情會好一點。”

“嗯,謝謝你。”amy扭轉過頭,大眼睛裡不再閃爍怨恨的光芒,而是虛弱的睜着,靜靜的看着黛藺。對於現在的她來講,她應該最能明白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而赦逸,又是否真的值得她發瘋?直到現在,她如何不明白是誰找人強姦了她,又是誰決定對她斬草除根?!除了赦逸還會有誰,這個三心二意的男人最懂得怎樣對付女人!

黛藺見她並無大礙,決定返回艾瑪醫院,讓看護照顧她。

但車開到半路,看護秦小姐打來電話告訴她,amy突然不見了,就在黛藺前腳剛走的片刻,amy後腳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黛藺吃驚的看看時間,發現自己已經出來二十幾分鍾了,這麼長的時間,amy恐怕早已經不知去向!

“嗯我知道了,我給赦伯父打個電話!”她掛斷電話,不是給赦父打過去,而是給滕睿哲打過去,擔憂道:“amy可能去了記者招待會,睿哲你攔着她!”

滕睿哲那邊很安靜,想必是記者招待會告一段落,正在中場休息。他沉吟片刻,用低沉暗啞的聲音回她:“如果她坐出租車,走近路,應該會比你先到達會場。但我不會攔下她,我比較期待她在會場的表現。呵。”

“你是說,她已經到達艾瑪醫院,進入會場了?”

“嗯,剛到,正朝我們這邊走來。”他淡淡說着,併發出一聲冷淡的怪笑,喉音冰冷,不知不覺掛斷了電話,等着黛藺過來。

黛藺坐在車上,用手支頭蹙眉想了想,忽然間想明白了,這次記者招待會應該不是赦伯父自己主張召開的,而是滕睿哲命令舉辦這次記者招待會!赦伯父只是對赦逸無可奈何,理虧氣短的出席招待會,與赦逸的這件醜事徹底劃請界限!

而同時,滕睿哲又非常的瞭解赦逸的品行,等着赦逸兇相畢露的解決amy,然後amy再反撲赦逸,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曝光出來,這樣經由當事人amy的嘴,事情才能得到證實!但是這樣做過之後,不但赦逸擡不起頭做人,amy的這輩子也給毀了,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而這個結果,正是滕睿哲想要的——赦逸身敗名裂,不安好心的amy從他們身邊徹底消失,滕氏的流言蜚語不攻自破!

這一切,他早已經安排好,正一步一步的得到他想要的結果,一切運籌帷幄,所以,他不想讓她插手赦逸與amy之間的事!

amy確實穿着一身病號服急匆匆坐車來到了艾瑪醫院,用右手捂着她受傷的左腕,直奔醫院的會議室!

但這個時候,滕睿哲與赦老爺已經在後臺休息了,臺上是鄒小涵和另外的證人在回答記者們的問題,他們正將夜店那日的所見所聞鉅細無遺的告知給記者們,提到了‘魔鬼呼吸’,引得記者們對赦逸的行徑一陣唏噓。

而amy正在後臺尋找滕睿哲和赦老爺的身影,突然撲通一下跪在他們的面前,對赦老爺道:“那日給赦宅打電話的人,是我;與赦逸在一起的人,也是我。我今天過來,是想讓記者們知道,赦逸是怎樣對我,怎樣對待他的妻子,又是怎樣糾纏蘇黛藺。”

“原來是你。”赦父深深皺眉,並不正眼看這個第三者,而是淡漠的讓她起來,“赦逸是有錯,但你這個第三者也有錯,你可以把你們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曝光出來,但不要失去做人的本分,把責任全部往我赦家人身上推!在這件事上,與你糾纏的人是赦逸,與雅青、與我們赦家沒有任何關係!”

“伯父,我明白,我纔是這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對不起馬雅青,不是赦逸一個人的錯。”amy扶着桌子艱難爬了起來,虛弱的體質讓她搖搖欲墜,頭昏目眩,但她感覺此時的自己卻異常清醒,看着那在一旁用銳眸冷冷盯着她的滕睿哲,緩聲道:“滕總,這一次我更加對不起蘇黛藺,故意在辦公室讓黛藺姐誤會,與她鬧脾氣。其實我纔是最自私的這個人,猜忌心太重,把黛藺姐對我的關心全部當成了虛情假意……我一直這樣猜疑她,直到赦逸派人去酒店強姦我,黛藺姐將我從浴缸裡抱出來抱着我,我才知道自己自作自受,傷害了很多人……”

滕睿哲劍眉一挑,冷笑看她,薄脣抿直並不出聲,犀利黑眸裡浮起一抹厭惡,刀削五官獰笑不已!

amy便把那張蒼白的臉低了下去,抿緊脣無臉見任何人,拖着一副虛弱的身體,轉身往外面走。

她主動走到了臺上,站在鄒小涵的身邊,惹得衆多記者一陣詫異,不知道她是怎麼冒出來的!剎那間,原本安靜的這裡陡然一陣喧鬧,鬧哄哄的,記者們全部往她這裡擠,紛紛向她詢問赦逸的事,問她是不是赦少爺的地下情人,她則平靜的面對衆多記者,拿過話筒道:“對,我與赦逸已經交往了三個月,並且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

“明知赦少爺已經結婚,你爲什麼還要選擇跟他在一起?而且外面流傳蘇小姐纔是赦少爺的情人,這是怎麼一回事?”

“因爲那天晚上,赦逸以合作爲由,將蘇小姐騙去夜店意圖強姦,我以爲蘇小姐勾引赦逸,所以給赦家打了個電話,讓赦伯母與馬雅青當場來抓姦!因爲我一直以爲蘇小姐與赦逸有曖昧關係,所以被赦逸冷淡之後,開始對蘇小姐懷恨在心。但其實,蘇小姐與赦逸只是同學,多年來被赦逸騷擾困擾,我卻看不明白!這一次,我除了澄清這件事,還想告訴大家一件事。”

“什麼事?”記者羣劇烈騷動起來,幾十個人在一起擠擠嚷嚷,爲她的這句話伸長了脖子,看盡社會百態的兩眼閃爍着精光,“是不是關於赦少爺被脫光衣服綁起來的事?聽說他在夜店亂玩女人,被人綁起來了,讓過路的人觀賞他的身悔……呵呵,真的是這麼一回事嗎?”

“他被脫光的那晚,有很多過路人用手機拍下了他的裸體照片,所以我可以證實他那天晚上確實不安分,妄想再一次玩女人,將人弄到了衛生間。”amy微微靠着桑子,撐住她搖搖欲墜的虛弱身子,黯淡無光的雙眼卻微微笑着,是冷笑,“我身爲他的情人,最瞭解他的身體,知道他最喜歡給女人吃藥,然後上牀。這一次,他給蘇小姐吹了‘魔鬼呼吸’,卻導致蘇小姐毀容:而且昨晚,他派人將我騙去海邊酒店,僱了三個男人一起強暴我……

說完這句話,她蒼白的臉蛋又白了幾分,有些難以啓齒,卻又那麼淡然的說出來了。

此刻記者們的目光越來越鄙夷,甚至開始直接譏諷她,露骨的問她是不是很享受,與三個男人一起做會不會累,“amy小姐,那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呢?確定是赦少爺的?”幾個記者鬨笑不已,根本不相信她是被強暴,因爲小三習慣歷PS

“孩子流掉了。”amy抿了抿紙白的脣,靜靜看着下面的這樣記者,“爲了弄掉我肚中的這個孩子,赦逸騙我去酒店,僱了三個男人強暴我,弄掉了我肚中的孩子。”

“”記者們一片愕然,竟然張着嘴巴沒有回嘴刁難,而是驚愕的看着amy那張灰白的臉,再看看她虛弱撐着的身體,被她手腕上不斷滲出的血嚇到了,“血!她在流血!趕快叫醫生!”

而後臺,滕睿哲躺靠沙發,大手霸氣放在兩側,長腿翹起,微眯眸,正在欣賞一場好戲。

原來赦逸聽說amy主動前來曝光他們的關係,他臉色大變從病房衝了出來,一邊大罵他與amy沒有關係,一邊往記者招待會上衝,打算將amy拖下來,不讓她胡亂說話!

但他派過去的人全部被滕睿哲擋了回來,自己也被父親阻攔在後臺這裡,氣得亂砸東西!尤其是聽到amy說,她被赦逸僱來的三個男人強暴,他的臉上閃過一抹驚恐,死死盯着面前攔着他的赦父,“爸,你真的打算毀掉你兒子?”

“可你昨天竟然派人做出強暴的事!”赦父示意保鏢將這逆子往後面拖,將之重新關回病房,“黑市交易‘魔鬼呼吸’,導致蘇小姐被毀容:僱人強暴你的第三者,導致流產,都是要坐牢的,爸沒法救你!唯有將你送入精神病院!”

“爸你當然有辦法救我!”赦逸掙扎着不肯走,看一眼沙發上的滕睿哲,“我的手上捏有amy與那三個男人上牀的視頻,都是正面照,amy的表情看起來很享受,是自願的,酒店監控也是她自願走進房間,沒有人逼迫她,我們可以用這個讓她改。!到時候,並不是我僱人強暴她,而是她誣陷我,我並沒有做出包養女人的醜事!”

赦父微微一怔,果然將這話聽進去了,反問兒子:“你確定這是誣陷?

“當然!我們有視頻爲證!”赦逸鄭重的點點頭,又朝父親走近了幾步,“所有的視頻和照片,只能證明是amy糾纏我、誣陷我,而不是我包養她!”。

這邊,滕睿哲緩緩站起了他修長的身軀,微眯眸看着眼前這對父子,輕啓薄脣冷冷一笑,“原來赦少爺最後留了一手。但,偷拍歡愛視頻同樣是犯法,並且,amy的出租屋留有數張你們在一起的親密照片,這能否證明你們之間有不尋常的關係?”

赦逸面色一惱,頓時被打回原形,扭頭朝滕睿哲投來陰冷的一眼,心裡既驚又怕:“滕大少,這與你有什麼關係?這是我赦家跟amy之間的事!你這是在多管閒事?”

“本少在教導你,不要亂動本少的女人!”滕睿哲眯眸而笑,長長的劍眉邪挑,目光邪冷,卻陡然一沉,犀利駭人,示意保鏢將赦逸拖回病房,“明天繼續召開記者招待會!本少會讓整個錦城市,乃至全國的民衆,皆知道赦少爺你下流齷齪的鼎鼎大名!”

黛藺匆匆趕回艾瑪醫院會議廳,amy已經在臺上講述完與赦逸之間的這段往事,正撐在桌子上。

她看了幾眼,知道目前的事態已經無法阻止,轉身又走回了門口,等着滕睿哲出來。

滕睿哲一身西裝筆挺,俊臉意氣風發,一手插筆直西裝褲褲袋,手工西裝外套後挺,正帶着兩黑衣保鏢信步走來,一雙深邃黑眸直勾勾盯着她,“這件事就算了結,女人你以後不要插手。”

話畢他直接往前走,修長的雙腿邁着沉穩有力的步伐,一雙幽邃的俊目直視前方,五官冷若冰霜,脣角勾起一抹邪戾,坐上了醫院門口的車。似乎在等她,又似在冷淡她。

黛藺見他不理她,將她丟下一大截,知道男人是在牀上的時候原諒她又取悅她,牀下還是對她板起冷漠的俊臉,不懂溫柔爲何物,她便笑着走到了門口,望了望,但並沒有坐上他等在門口的車,而是招了一輛出租車,當着他的面坐上,揚長而去。

現在他們一起回家,但如果他不主動讓她坐他的車,她便不坐,轉而打車,努力做他眼中的‘乖’女人。

【擄愛】不許打媽咪的注意!

夜幕降臨,黛藺所搭乘的出租車穿梭在擁擠的車流中,行駛的速度堪比蝸牛,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動,始終難以駛出這個十字路口。黛藺被顛簸得差一點嘔吐,連忙從車上跳了下來,走到了馬路邊。

現在是下班高峰期,來來往往全是車,這個十字路口早被車輛給堵死了,半個小時時間過去都不曾疏通,所以她選擇步行,站在夜風中給蘇小雁打了個電話。

“你跟寶寶們先吃飯,我可能晚一點回來。”

“蘇小姐,市長哥哥已經回來了……”蘇小雁輕輕笑道,並向後扭頭望了望,“你們怎麼沒有一起回來,是不是市長哥哥惹你生氣了?”

“沒有,我就是在外面辦一點事。……黛藺繼續往前走,走出這個塞車的路口,伸出手再次攔車,“既然他已經回來了,那你們先吃吧,不要等我。

“好,我這就去給市長哥哥端菜,他看起來似乎很累,蘇小姐你也早點回來,我給你準備好洗澡水。”

“嗯。”

但黛藺招了數次手,幾輛出租車都被其他乘客陸續給搶走,她根本連車門都碰不到,其他男女便猛力往車上擠,嘭的揮上車門,當着她的面揚長而

不得已之下,她只得將手機快速收起,玉牙一咬,也開始加入搶車的隊伍之中,卯足力往出租車方向跑。如果一直不爭取,恐怖今天晚上她都不回去了,這些上班的男女太厲害,見車就搶,可以讓她等到下半夜都打不到車!所以爲了不讓自己今晚走回家,她必須去搶一回!

然而正跑着跑着,旁邊馬路上的一輛寶藍色法拉利突然朝她衝過來,轉彎,帥氣的漂移橫到她面前,“嘎……”的陡然停在離她兩公分之處,掃起一陣颶風!

“黛藺,這麼巧。”化身爲威廉的古俊帥氣摘下他高梃鼻樑上的墨鏡,驚訝看着路邊亭亭玉立的黛藺,一雙迷人的桃花眼掃了掃後面的搶車隊伍,開啓他淡淡桃紅色的薄脣,“搶不到車?”

黛藺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古俊,用手指撩了撩她被颶風吹亂的長髮,露出她精緻絕美的五官,笑着道:“好像是搶不到。”

“我送你一程。”古俊爲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非常伸士,既沒有再用摩托車當衆擄走黛藺,也沒有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一切隨她自願,“如果你不想我送你到家門口,我也可以送你到另一個路口打車。”

“好。”黛藺這才主動坐上他的車,讓他送她去另一個地方打車,“那麻煩你了。”

古俊便帥氣一笑,重新戴上他的墨鏡,將跑車駛入車流。

幾分鐘後,他依言將跑車停靠在另一路口。但在爲黛藺攔下出祖車之前,他走進花店爲黛藺挑選了一大束潔白百合,親手送到黛藺的懷裡,這才伸手攔車,送黛藺坐進去。

“將她安全送去市委大院。”他對出租車司機道,並多給了司機一些小費,然後看向車內的黛藺,一雙水晶一樣澄澈的桃花眼微微上揚,純淨的瞳乳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薄薄的脣,色淡如水,“回家之後給我電話,讓我知道你很安全。”

黛藺棒着那一大束潔白百合,將之放在座椅上,點了點頭。古俊這才爲她輕輕關上車門,示意司機開車。

出租車開出去以後,翼藺從後視鏡裡看到他還在目送她,帥氣的揮了揮手,一直在看着她。直到她從後視鏡裡看不見他,古俊這纔開着他的跑車跟在出租車後面,與出租車間隔了兩輛車,不動聲色的送黛藺回去。

黛藺坐車到了家門口,看到別墅裡燈火通明,二樓大客廳的窗簾上印着兩個小寶寶嬉戲玩耍的身影,只見兩個小傢伙的小身影圓滾滾的,正穿着睡衣在調皮,搗蛋又可愛,互相拉着對方哇哇直叫。她輕輕笑了,將古俊送的那一大束白色百合放在她家大門口的大理石臺面上,開鎖進門。

蘇小雁則早已給她準備好洗澡水,走到門口來迎接她,一眼看到門口的漂亮百合,眼前一亮:“呀,好漂亮的花!怎麼被人放到了門口,太可惜了

黛藺見她喜歡,讓她把花抱起來,“是啊,我剛下車就看到有一束白色百合躺在這裡,是不是有人偷偷放在這裡的?難道是你們家的那位?”

蘇小雁臉色一紅,頓時有些羞怯,也以爲是某位書記家的少爺悄悄送給她的,連忙抱起百合聞了聞,“真香,還是剛摘的呢,我去拿個瓶插上……

黛藺走在她身後勾了勾被夜風吹亂的秀髮,發現這一招借花獻佛還真是有效,望了望靜悄悄的別墅院子,笑問道:“小雁,你的市長哥哥呢?”看樣子睿哲不在,好像是又出門了。

“哦,對,我忘了告訴蘇小姐你,市長哥哥吃過飯後,接了個電話又出去了,但他沒有說去哪裡,只是讓蘇小姐你回來後,好好休息。”蘇小雁興致匆匆的轉過頭,轉動着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會不會去準備求婚的事情了?我剛纔在樓下聽到他在電話裡說,不要準備百合,準備法國小菊、紫色的矢車菊和小向日蔡,說蘇小姐你不喜歡百合、玫瑰之類的鮮花,比較喜歡菊非……”

“哦。”黛藺淡淡應了一聲,走進門裡換鞋,看着他的那雙大拖鞋,心裡情然在笑着,“希望剛纔我們沒有碰見,剛纔我也經過花店門口,甚至停留了幾分鐘上車。”

“蘇小姐你在說什麼?微波爐裡熱着菜,您端出來就可以吃了。”蘇小雁不解的看着她,用手指了指廚房,“我去給您端出來吧。”

“不用了,沒什麼。小雁你去把百合插上,然後早點休息。”她扭頭輕柔一笑,把他的那雙大拖鞋放回了鞋架,再換上自己的拖鞋,轉身走去廚房打開微波爐,解決掉她的晚餐。

樓上,她的兩個寶寶在調皮,躲在窗簾裡捉了迷藏,玩得滿頭大汗,小睡衣不知不覺滑落白胖胖小肩膀,正散發一股濃濃的奶香,然後拿着爹……的落地望遠鏡在觀賞夜景,看着某一處,一直在奶聲奶氣的對話。

“我們家門口停了一輛藍色的車車,車車上坐了一個叔叔。”

“他是誰?他好像是跟着我們的媽味過來的,媽咪在前面下車,他把自己的車車停在後面,一直盯着媽味,並且長時間看着我們家的方向。”

“看他火熱的眼神,他應該是爹……的情敵,想追媽咪。可是媽味已經有爹……和我們了。”

“追媽味的叔叔有很多個,但他是第一個這麼拽,敢在我們家門口挑釁的叔叔。他的藍色車車比爹……的車車好。”

“爹地現在的車車是蘭博基尼,他的車車是法拉利。”

“我們去會會他!”

兩小傢伙當即一拍即合,邁着肉嘟嘟的小短腿跑下樓梯,扭過小腦袋瞧了瞧坐在飯廳的黛藺,躡手躡腳的從大門口跑出去了。他們跑到了大院子門口,看到古俊的那輛寶藍色法拉利還停靠在他們家門前不遠處,古俊則將高瘦的身軀帥氣靠在車門,白暫的皮膚襯托着淡淡桃紅色的嘴脣,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特別是左耳閃着炫目光亮的鑽石耳釘,給他的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絲不羈,

一襲略微緊身的黑衣將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長腿伸直交錯,身子輕靠車門,亞麻色的頭髮覆住飽滿額頭,漂亮得讓人咋舌,一雙清澈明亮、透着些許邪惡的桃花眼,正興趣盎然看着眼前的這幢別墅,挺直的鼻樑、光滑的皮膚、薄薄的嘴脣厚薄適中,正漾着一抹令人目眩的笑容,精緻絕美的五官

他的美,讓躲在門內的兩個小寶寶都看到眼睛發直,不明白他到底是叔叔,還是阿姨,竟然比他們家的爹……還要漂亮!所以兩小傢伙利用他們矮小的身高優勢,滾着他們圓滾滾的小身子從小門出去,悄悄來到了寶藍色法拉利後面。

原本他們打算給這位叔叔打聲招呼,但他們恰恰聽到叔叔在打電話,清朗的笑聲非常放蕩不羈……

“唔,我現在沒有時間過去與你約會,我正在門外看我的達令吃完飯後會做什麼,會不會站在陽臺與我道一聲晚安。”

“威廉,你的達令已經有老公、有孩子了!”

“呵,那又如何?當年是我威廉在江北先遇上我的達令,親眼看到她被那幾個自稱錦城大少、二少的男人玩弄,我卻沒有能力去救,眼睜睜看着她往火坑裡跳!現在,只要她沒有結婚,我就有時間讓她多看看滕睿哲以外的男人,讓她自己去發現,其實滕睿哲只能給她帶來傷害,並不能給她幸福!

“威廉你的意思是說,並不一定是你去娶蘇黛藺,而是你幫她跳出滕睿哲的這個怪困,讓她接觸更多的男人,尋找更優秀的丈夫?可是在錦城市,還會有誰比得過滕睿哲!威廉你自己有沒有覺得,你在破壞別人的幸福?”

古俊仰仰頭,沉默了幾秒鐘,隨即脣角勾出一抹玩味,“在我看來,這些短暫的幸福都是鏡花水月。既然當年,滕睿哲能讓達令吃這麼多苦,與她反反覆覆的分合,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受盡苦痛與折磨,那麼他們婚後,同樣會再次爆發這樣的矛盾!現在對於我而言,我扮演的不是橫刀奪愛的角色,而是監護的角色。這期間我不會破壞黛藺自以爲是的幸福,讓她去沉淪,但一旦滕睿哲老毛病復發,拿黛藺不當人,我會毫不猶豫帶她走,給她服下忘情水,讓滕睿哲永遠尋不到她!而且現在——”

他眯眸停頓,緩緩站直倚靠車門的高瘦身軀,雙眸緊緊盯着樓上,“滕睿哲已經有這方面的苗頭了!”竟然讓黛藺一個人在外面打車,與一羣搶車族在外面搶車,自己則在別墅裡舒服享用晚餐,根本沒有把黛藺當做自己值得尊重疼愛的老婆,而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女傭!

“威廉,也許你的達令是做了一件讓滕睿哲生氣,卻又無法阻止她的事情,所以他用這種冷淡的方式讓蘇黛藺去改正,兩人並不是真正的吵架?”

“即便是吵架,他身爲一個在錦城市一手遮天呼風喚雨的男人,氣度可以狹小到,讓自己的女人在街頭拋頭露面,與一羣搶車族瘋狂搶車?”如果今天他沒有恰巧路過那裡,那麼黛藺準備走路回家?

“我沒話可說了  ……”

這邊,兩個小寶寶聽見古俊不斷在提及黛藺的名字,也從這斷斷續續的話語中聽出,這個叔叔打算破壞爹……與媽咪之間的關係,讓他們做孤兒。所以他們突然間很生氣,已經可以十分確定這個開法拉利的叔叔對他們的媽味有意思,明目張膽的在他們家門口挑釁!

於是他們將小身子安安靜靜待在跑車旁邊,拿出他們兩手準備的蛋糕和棘刺地釘,蹲在地上互相商量。

給叔叔準備蛋糕,是覺得他們有可能與叔叔講和,邀請叔叔進門做客,化干戈爲玉帛;給他準備棘刺地釘,是因爲這個不懷好意的叔叔肯定會把他們兩個小傢伙拎起來,一拳就將他們揍趴下了,所以他們準備地釘才破他的輪胎,讓這個壞人叔叔逃不出這裡。

然而現在,他們的選擇已經很明確了,放棘刺地釘!讓這個美人臉叔叔無法再在他們家門口囂張!

於是古俊在前面前電話,兩個小傢伙則在四個輪胎下面放了地釘,把車子下面的地面全部撒滿了,外面卻看不到,然後拍拍小手上的灰,若無其事轉身走回別墅的小門。

古俊正結束通話,確實感覺身後有人,但由於現在是晚上,兩個小傢伙小小的,身高不夠,一旦融入夜色就看不清身影,所以他以爲門內幕了狗,不以爲意,坐上他的跑車。

“達令,晚安。雖然你沒有給我打電話,但我現在看到你很平安。”他挑眉,最後扭頭看一眼二樓窗簾上印着的黛藺身影,邪魅笑着,心滿意足裁上他帥氣的墨鏡,開始倒車。但剛開出一步,卻陡然聞得‘噗、噗,幾聲,他昂貴的跑車四個輪胎開始相繼顛簸,猛地一沉,華麗麗的爆胎!

“A比!”他連忙取掉他高梃鼻樑上的墨鏡,朝地上看去,果然看到地上撒滿了尖利的地釘,釘頭朝上,他的名貴跑車輪胎正被這些釘子扎得面目全非!

黛藺坐在飯廳吃飯,一邊慢慢的吃,一邊接聽醫院打來的電話,被告知,amy由於失血過多,受到太多的刺激,不得已再次被送進加護病房,成爲重症病人,正被一因又一因的記者守在病房門外。所以她沒有看到兩個寶寶跑出了門,正在養花的蘇小雁也沒有看到兩個小寶寶出去‘對付’叔叔,都在忙自己的事。

直到黛藺吃完飯走上樓,才發現兩個捉迷藏的寶寶不見了,驚得她冒出一身冷汗,飛奔往樓下跑,“小雁,謙謙妮妮不見了!該死,剛纔是不是沒有鎖門?”

小雁也從花房裡衝了出來,臉色大變,帶着哭腔往外面跑,“好像是沒有鎖門!蘇小姐,我們太大意了,希望寶寶們不要出事!”

但兩人正火燒眉毛打開門,心急火燎往外面衝,卻看到兩個寶寶穿着睡衣站在院子門口賞夜景,各自拍着小手叫好!

“他的輪胎被紮了,車車開不動,不會再戴着墨鏡在我們家門口炫耀了

“嗯哪,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打我們媽味的主意!他活該!以前我們的夜澈爹……也不會這樣!”

兩人將小身子趴在院門上,玩得非常人泌,小腦袋不斷扭來扭去,小身子動來動去,根本不知道他們的監護人被嚇得冷汗直冒,朝他們飛奔而

“澤謙、瑩妮!”黛藺滿臉怒色將他們從門上抱下來,把兩人的小屁屁重重拍了兩下,氣得直冒火,“現在是晚上,爲什麼偷偷跑出門不讓媽味知道?!”

“因爲外面那個壞蛋叔叔想搶走媽味。”小妮妮用小小指頭指一指外面,一雙帶着雅氣的、被長長的睫毛裝飾起來的美麗的眼睛,就像兩顆水晶葡萄,“他剛纔在手機裡說,他會讓媽咪喝下忘情水,然後讓爹……永遠找不到媽味。”

“啊?”發出驚呼聲的人是蘇小雁,被這句話狠狠嚇了一跳,連忙看向外面正被爆胎的古俊,蹙起了眉毛。喝忘情水?這個男子真囂張!

黛藺更是詫異,沒想到古俊跟着她過來了,跟到了她家門口,讓她頓時有些不悅。但她臉上卻很平靜,緩緩站起了身,低頭看着兩個氣鼓鼓的寶寶:“寶寶們在叔叔的輪胎下面放了釘子?誰教寶寶們的?”

兩寶寶面面相覷,果然有些心虛,嘟起粉嫩的小嘴道:“這個叔叔一直跟在媽味後面,還一直看着我們家的窗戶,我們不能讓他搶走媽咪,媽咪是爹……的!”

“那寶寶們也不能在路面放地釘,如果扎到了行人的腳該怎麼辦?”黛藺又重新蹲在他們面前,摸摸他們柔軟的小頭髮,“媽咪與爹……永遠都不會丟下寶寶們,我們是一家人,媽味既不能沒有爹……”也不能沒有兩個寶寶。但是寶寶們不能再這樣跑出家門,讓爹地媽咪、還有小雁阿姨擔心。”

“可是外面那個叔叔說,他不想媽咪與爹……在一起。”兩小傢伙將柔軟的小身子靠進她懷裡,小腦袋在她頸間不安的蹭了蹭,毛絨絨的柔軟頭髮輕磨黛藺的臉,“我們不要爹……媽味分開,媽味是爹嗮的,是我們的,他們是壞蛋!”

黛藺聞着他們小身子上夾着奶香的汗水味,示意小雁抱一個,“嗯,媽味知道了。現在寶寶們去重新洗一個澡,咱們不理外面的叔叔。”

小雁連忙過來抱起一個寶寶,與黛藺一起返回樓裡,靜靜關上大門。

其實她是贊成寶寶們這樣做的,因爲這說明寶寶們正在揮衛父母之間的關係,是小勇士!他們雖然年紀幼小,但他們的爹……媽味由於太過出衆,吸引了不少狂蜂浪蝶的追逐,影響到他們的正常生活,所以他們是感應得到的

現在他們幫助他們的父母無可厚非,這正說明滕市長與蘇小姐的分分合合在孩子們的心中留下了陰影,他們害怕父母吵架、害怕他們分離,所以在極力保護這個家,不想被拆散。

於是她在給寶寶們洗澡的時候,摸了摸他們的小腦袋,偷偷豎起大拇指,小聲笑道:“寶寶們真勇敢,知道爲爹……助威!不過,以後若再有叔叔追媽咪,寶寶們不要在路上撒路釘,這樣會扎傷過路的行人。我們應該邀請叔叔進來喝茶,讓他看看爹……媽味與寶寶們的幸福,告訴他,我們的幸福沒有任何人可以破壞,無堅不椎!”

“可是電視上都是這樣給壞蛋放路釘的……”小寶寶們頂着滿頭的白色泡沫,皺着他們的小眉毛和大眼睛,小身子泡在浴缸裡。

“所以那些人都是壞寶寶,不值得我們學習。”小雁給他們沖洗,實在是無法完美的回答小孩子們的問題,笑道:“以後我們不理這個叔叔,不接受這個叔叔的任何禮物,儘量爲爹……媽咪製造在一起的機會就行了。寶寶們的爹……媽味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們不能讓任何人破壞!”還有,不準亂看電視學東西!

“嗯!”

這夜,滕睿哲高大凜然的身影確實曾在花店出現。因爲這間花店的老闆與他認識,特意按照他的要求,從國外空運過來了一大批天香百合、法國小菊、矢車菊和小向日蔡。這些花都是高貴品種,剛剛摘下來的,鮮豔芬芳,正好用來裝飾宴會場。

他過來看了兩眼,與女店長交代了一兩句,旋身,正要過去接黛藺,卻看到古俊載着黛藺過來了。

於是他魁偉的身軀站在珠簾後面不動如山,冷眸看到古俊走進來挑了一大束天香百合,然後快速出門,深情款款送到了黛藺懷裡。於是他眸色一冷,掀脣冷笑,靜靜的目送他們離去!

幾分鐘後,他的車繼古俊的法拉利之後,到達公寓門口。但他同樣沒下車,而是靜了坐車裡,刀鑿釜刻般工整且有棱有角的側臉冰冷,五官冷漠,一雙銳眸若有所思看着這邊,眼角微微上挑。這個過程中,他看到了古俊的輕狂自傲,同樣也驚訝的看到,他的兩個寶貝爲了維護爹……與媽咪之間的關係,竟然調皮的在法拉利四周放了地釘,然後若無其事的走回院子!

他眯眸笑了,打開車門,長腿邁下來,俊美絕倫的五官隱藏一抹冷戾,慢條斯理卻霸氣十足的朝這邊緩緩走來。

【擄愛】幸福的一家四口

慘白的路燈下,威廉從爆胎的跑車上下來,嘭的關上車門,擡頭笑望面前這幢燈火通明的別墅。

原來這幢別墅裡有人看不過眼,在路面撒了地釘,將他跑車的輪胎全部逐一紮破!不知道是誰這麼勇敢,在爲滕睿哲打抱不平呢?

他正想着,玩味的撇了撇他色澤紅潤的薄脣,眼角餘光突然瞥到地上的一抹修長身影,讓他微微一驚,頓時斂去了俊臉上的笑容!但他並沒有轉身,而是盯着面前的別墅,把玩他秀長手指上的墨鏡,等着身後的滕睿哲開。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由遠及近,一雙長腿慢條斯理的邁動着,偉岸的身影被路燈拖得很長,幾乎罩住威廉整張臉。但滕睿哲並沒有說話,視若無睹的從威廉(古俊)身邊靜靜走過,來到大門口。

黛藺不想被騷擾,這個自認爲能力超樣、風流多情的古俊是否意識得到

“只要你滕睿哲膽敢再傷害黛藺一次,我絕對會帶她走!”古俊陡然在身後冷聲笑道,朝這邊走近兩步,冷冷盯着滕睿哲寬厚的背影,劍眉揚起,“即便你娶了她,我也有機會帶她離開這裡!到時候,我會讓她心甘情願跟我走,遠離你帶給她的這個怪因!而今天,你的所作所爲又是老毛病復發,根本不是一個男人所爲!”

“你是指她今天坐出租車?”滕睿哲扭轉過頭,濃黑的劍眉微微皺起,一雙銳眸噙滿不可思議,“我們夫妻之間的這種小情趣,與你古俊有什麼關係?我和她之間的每一言一行,是否都將成爲你帶走她的理由?“

他輕輕一哼,幽邃黑眸里布滿了譏笑,迴轉過魁偉的身子定定看着古俊,“如果你一定要帶走她,可否找一個信得過的理由?古先生自己沒有覺得,你現在的樣子更像死纏爛打?黛藺跟你說過她過的不幸福?”

“表面上看起來幸福,但真正的問題卻一直存在。”古俊並不介意他用到‘死纏爛打’這個詞,反倒笑了,逐漸朝滕睿哲走近,“你我都知道,黛藺從來不會把她真正的感受說出來。即便是從你這裡受了委屈,也是選擇忍耐,一切以你爲先。但你是否反思過,爲什麼你們會一而再的分開?那是因爲,你根本不適合她!你的自大自傲根深蒂固,老毛病會不斷髮作,她則一味忍耐,長時間的縱容你,讓你習以爲常!你們的章福只是表面上的,實質上,你爲了馴服她,再一次將她扔在街頭打車,自己卻坐車揚長而去!即便你後來又返回來找她有什麼用?如果你真心在乎她,便應該在她坐上出租車的瞬間將她拉下來,與她一起坐車回家!”

滕睿哲眸色一黯,薄脣邊微微浮起一抹冷笑,沉吟片刻道:“想不到古俊你這麼瞭解我們之間的相處!但,一味的寵溺她、縱容她,並不是真正的疼愛她。她有時會有些倔強,不聽人勸,所以必要的時候必須用這種方式冷淡她,讓她稍稍冷靜。比如這次,如果不讓她自己一個人冷靜,她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在插手別人的事,用自己的好心辦壞了別人的事,讓ABU在誤解她!”。

“不管怎樣,我不會再讓她在你這裡受到任何委屈!”古俊厲聲截斷他不疾不徐的話語,面色冷了下來,“好好對待她!最好不要讓我再抓到任何‘把柄’,否則,我古俊除了死纏爛打,還會胡攪蠻纏!只要能搶回我心愛的女人,我又何懼用這些手段?!越是不擇手段,我越喜歡!我這次回國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成爲你滕睿哲的眼中釘,不然你滕大少的日子過得太舒坦,會再次把黛藺母子當草芥,不知道珍惜爲何物!”

他冷冷一笑,轉身往回走了,不再與滕睿哲爭繹相對,一邊走,一邊拿起他的手機貼在耳邊,通知修車廠給他過來拖車,高瘦的身影逐漸遠去,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之中。

滕睿哲則微眯銳眸盯着他,刀削斧鑿的俊臉並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神色淡漠,然後犀利的目光移開,看一眼地面上那些閃爍寒光的地釘,轉身走進別墅。

這個時候,兩個寶寶已經洗好澡躺在小牀上,黛藺也站在二樓陽臺上將剛纔的一幕盡收眼底,等着滕睿哲過來找她。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直接步上二樓,銳眸掃一圈整個大廳,看到古俊送來的那一大束百合被插在蘇小雁的房間裡,由於房間門敞開,沒有遮擋,所以可以看到那一大束白花被插在蘇小雁的牀頭,矯豔欲滴,爭相開放,感覺很怪異。

他看了一眼,示意陽臺上的黛藺進來,將龐大健碩的身軀坐上沙發,摘掉他手腕上的名貴腕錶,扯鬆領口的領帶,“這些地釘原本被放在車庫,爲什麼會被撒在路面?”

黛藺從陽臺走進來,早已在剛纔,看到他的車停在古俊法拉利的後面,知道他是將十幾分鍾前的一幕盡收眼底,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便道:“可能是寶寶們頑皮,進入過地下車庫。”

“過來。“他伸出修長的手臂,示意她坐過來,卻陡然一把將柔軟的她抱進懷裡,讓她坐到他長腿上,一雙深邃冰眸溫柔注視她,一隻粗犧大掌則輕輕撫觸她的臉,從她臉上的傷口處柔柔劃過,“雖然這次寶寶們幫爹……“教訓,了你的追求者,但寶寶們的教育問題有待改正。他們年紀這麼小,不能學會這些歪門邪術,讓小雁注意一些。”

“好。”黛藺坐他腿上點點頭,依順了他,心裡卻覺得他的性格陰晴不定,時而陰,時而晴,不敢惹他,便把臉偏開了,不讓他摸她,“應該不關小雁的事,是兩個小傢伙調皮搗蛋,從電視上學會了用地釘整人,他們現在正是對各種事物好奇的階段,什麼都會去嘗試。”

滕睿哲見她躲閃他,便將長臂微鬆,緩緩放開了她,銳眸掃一眼蘇小雁房間裡的潔白百合,“古俊送來的花,怎麼轉送給了小雁?”語畢,冰冷的俊容有些暗沉,表情冷若冰霜,明顯是爲古俊送來的這束花感到不高興。

黛藺也不回答他,起身走到一邊,等着他這頓怒氣消散。古俊堅持送花,誰也阻擋不了,他不是明白這個道理麼?所以她將這些花全部送給了柳潔、劉投,以及小雁,避免浪費。現在他們心裡都明白,古俊的出現並不影響他們一絲一毫,關鍵是,他們自己能逐漸磨合。

他們在amy的事件上產生了分歧,在她是否去公司上班的問題上也產生了分歧,所以他們賭賭氣就好了,賭過氣,冷靜下來,然後面對面的坐下來靜靜商量。

“睿哲,這段時間我還是去公司上班吧,我的臉沒事了。”片刻,她等男人怒火消散,轉過頭看着沙發上的他,“經過這些事,我相信滕氏將會不一樣,我想看一看滕氏的新景象,一定讓人刮目相看!”

滕睿哲擡眸看她一眼,並沒有斷然拒絕,而是銳眸沉沉看着她,薄脣揚起,“滕氏現在的確不一樣,沒有人再敢胡亂八卦,也沒有股東敢再不經過董事會的同意,私自拋售手上的股份。所以我批准你繼續回公司上班!但前提是,你的周圍不能再出現第二個amy!你可以有同情心,但不能同情心氾濫,是非不分,把每一個柔弱女人往我這裡塞!”

黛藺輕輕一笑,早知道男人是爲這件事生氣,又緩緩走回來,溫柔坐他身邊靠進他懷裡,“我知道了,並不是每一個amy都有機會被我安置在你那裡。從現在開始,你是我一個人的男人,這些秘書沒有機會勾引你,更沒有機會靠近你。”

男人見她乖順,似乎想通了amy給她的教訓,這纔將粗壯的手臂微微一收,將懷中的她抱個滿懷,冰冷的眸子有了柔暖之色,“女人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若是有下一個amy出現,我可以考慮試着關注這個‘amy”對她提起興趣,滿足女人你爲我找小老婆的願望。”

“你敢?!”黛藺在他懷裡仰頭一笑,生氣的揮起了粉拳,“我只是放了個秘書在你身邊,並不是讓你找小老婆!看來男人你自己有這個心思,一直兌叫像幾年前的我,於是我將她安置在你身邊,成了你名正言順找小老婆的理由!”

“像幾年前的你,那也是你,是你的影子!”男人用大掌一把包住她的粉拳,一雙深邃冰眸似乎冰冷,波瀾平靜,卻將她的手放在脣邊輕吻,“其實那幾年的你除了柔弱,並沒有特別吸引我的地方。所以amy承繼的是你的缺點,並不是你的優點。”

黛藺抿緊脣,不知道他是在誇她還是在貶她,總之這句話不算甜蜜,讓她輕輕抽出了自己的手,提議去看兩個寶寶,“不管怎樣,這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去看看孩子,可能他們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兩個寶寶重新洗了澡,穿着小睡衣在小牀上翻來覆去,蘇小雁坐在旁邊給他們講故事,但無論她怎麼繪聲繪色的講,兩個寶寶都聽得沒有興趣,睜着一雙黑寶石大眼睛望着房門口,將胖呼呼的小身子翻來翻去。

很顯然的,他們無心聽這些哄騙小朋友的童話故事,正在等待父母過來他們的房間,然後撲到爹……的懷裡要抱抱,將今天的事情講給爹……聽!

而果然的,當滕睿哲敲敲門推門進來,兩小傢伙哧溜從牀上爬起,滾着白嫩嫩的小身子就往爸爸身上撲,“爹……”今天有個叔叔守在我們家門口打媽咪的主意!”

“嗯!”滕睿哲用修長的臂膀一左一右抱着兩小肉球,將他們放回小牀上,用大手摸摸他們粉嘟嘟的小臉蛋,心裡一陣暖,“那寶寶們喜歡這個叔叔追媽味麼?”

“不喜歡!討厭!”兩寶寶連忙搖搖頭,又翻起奶香小身子往滕睿哲腿上爬,一定要攀在爸爸的脖子上撒嬌,“這個叔叔在我們家門口站了一個小時,說要給媽咪喝忘情水,讓爹……永遠找不到媽咪,讓我們成爲孤兒!”

隨之走進來的黛藺聞言無奈一笑,與蘇小雁一起靜靜站在兩小傢伙身後,看他們接下來怎麼給爹……講故事。

果然,滕睿哲也是低啞一笑,渾厚的嗓音更加柔和,任兩個小傢伙在他脖子上攀着,調皮的動來動去,“所以寶寶們給叔叔放了地釘?給他教訓?

“嗯呢。”寶寶們在爸爸寬厚的懷裡鑽了鑽,拱了拱,露出兩顆小腦袋,香香的柔軟小頭髮不斷輕蹭爸爸堅毅的下巴,大眼睛看着後面的媽味,“他的車車非常囂張,橫在我們家門口,所以我們要扎破他的車車,讓他不敢再跟着我們的媽咪。但是我們不會傷害其他人,這次我們知道錯了,下一次我們給他噴辣枚水(防狼水),讓他不再色迷迷。”

“寶寶們怎麼知道防狼水?”滕睿哲欣慰笑了,將他的兩個寶寶放回牀上,低頭吻一吻他們的小額頭,給他們蓋上小被子,“嗯,除了夜澈舅公,其他人都不能接近媽咪。媽咪是美人兒,但只能屬於爹……個人。”

“媽咪的包包裡有辣板水。”小妮妮又從牀上爬了起來,小手手竟是煞有其事的從小枕頭下面拿出了一管防狼水,亮給爹……看,“媽咪是女生,妮妮也是女生,必須用辣枝水噴壞蛋!”

“嗯。”滕睿哲黑眸寵溺,將小女兒心疼抱進懷裡親了親,發現寶寶們在不知不覺中長大了,懂得保護媽味,也懂得自衛,像個小大人,鬼靈精着呢,回首與黛藺相視一笑,幽邃的黑眸精亮,“看來寶寶們還會自己想辦法對付你的追求者,維護爹……媽咪,呵。”

黛藺笑着,無奈搖搖頭,心裡卻甜滋滋的,拿她的這兩個小寶貝沒辦法

【擄愛】爹地爲寶寶們打工

第二天,黛藺一如既往來到公司上班,臉上戴着蛤蟆鏡,遮住她尚未消退的紅色斑點。手上則牽着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寶寶,微笑着與辦公室的同事們打招呼。

這幾天寶寶的幼兒園放假,蘇小雁也有自己的活動,所以兩寶寶跟着媽味來公司上班,乖乖跟在媽咪的身邊。

但在各位阿姨親親他們粉嫩的可愛小臉蛋後,問題就來了,小瑩妮害怕辦公室的鄒小涵,小身子站在門口不肯進來!畢竟上一次鄒小涵重重打過妮妮,讓妮妮受驚過度,差一點被嚇傻。這一次鄒小涵在辦公室進進出出,時不時的出現在人前,妮妮不害怕她纔怪!

黛藺見女兒害怕,也想起了鄒小涵上一次的惡行,蹲下身將女兒軟綿綿的小身子抱了起來,另一隻手牽着兒子澤謙,走進辦公室。

由於需要處理公事,她吩咐柳潔利孜照看兩個寶寶,自己則上頂樓的仲裁部門開了個小會,準備接手toto手上的所有業務和案子。此時。形長形會議桌首席位子上,滕睿哲將一身西裝筆梃的頎長健壯身軀躺靠皮椅,一雙銳眸輕掃會議室全場,薄脣輕開,同意她跟案子,也贊成她在市場部門發展,再對衆位高層簡短的說了幾句,宣佈散會。

現在他們在公司上班,各有各的工作,所以開過會以後,各自散去,根本沒有時間在一起。黛藺知道他現在接任總裁一職,工作會比較忙,便沒有打擾他,直接拿着文件走出去。

但正走着走着,身爲股東之一的古俊帶着秘書大步朝她走了過來,西裝外套瀟灑敞開,兩手帥氣插褲兜,喊了她一聲‘達令’!

黛藺見他這麼不避嫌,便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往前走,繼續接聽電話,當做沒聽到。

“小柳,我剛剛開完會,手機關機,你有什麼事?”

“黛藺姐,兩個寶寶趁我去給百合花換水,打開門跑出去了!我和劉孜正在四處尋找,您趕快下來一趟!”

“等我過來!”黛藺皺眉一聲嬌呵,拿着手機飛快走進電梯,再次被這兩個小搗蛋折磨成失心瘋!兩個小東西又不見了?上一次在創E,雙胞胎也是不顧媽媽的叮囑,撒了腿就往外面跑!今天確實應該把他們送去滕家,讓滕父滕母代爲照顧的,而不該一時心軟,答應這兩個小搗蛋的要求,將他們帶來公司!

因爲早上,兩個小搗蛋抱着媽味的大腿,仰着可愛的小腦袋,請求媽味將他們帶來公司,想與媽咪在一起,並且再三保證他們會很乖,做乖寶寶。於是她想起了昨晚上他們躺睿哲懷裡的乖寶寶模樣,答應將乖寶寶帶來公司,參觀爸爸媽媽工作的地方。

然而現在,他們又給她調皮搗蛋,在公司到處亂跑!

古俊原本過來跟她打聲招呼,見她陡然瘋了一般往前衝,似乎在躲避他,不想理他,便沒有再向前,雙目帶笑,兩手帥氣插褲袋目送電梯門關上,吩咐身側的秘書:“今天再送天香百合去蘇主管的辦公室。如果她將花轉送助理,那麼給辦公室的每一位同事都送一束。”

“好的,威廉總經理。”女秘書笑一笑,領命而去。

樓下,心急火燎的黛藺風一般走進市場部門,將手中的一沓文件‘啪’的重重摔至桌上,怒氣衝衝的仔細搜尋四周的每一個角落,看看她家的小搗蛋是否藏在辦公室與媽咪捉迷藏?鄒小涵突然一把攔住了她,指了指四周笑道:“你別找了,他們出去了!但我敢保證,他們絕對沒事!”

這句話簡直是給袋藺火上澆油,讓黛藺對她的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半眯水眸冷笑道:“正是有你鄒小涵在公司,我纔不放心我的兩個孩子走出這扇大門!上一次,你差一點將我的妮妮嚇傻!難道你忘了?也只有你鄒小涵,纔對孩子做得出這種事情!”

鄒小涵見她生氣,知道是自己說錯話了,臉上不斷閃過悔色傀色,難堪之極,側轉身子放柔聲音道:“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說,他們只走出去玩,並沒有四處亂跑。剛纔我看到他們一邊交頭接耳,一邊打開門往外面跑,便知道他們是去做‘壞事’了,打算惡整某個壞人。而這個壞人,應該是指對你死纏爛打的那些男人。”

“怎麼說?”黛藺臉色稍緩,清秀兩眉狠狠一皺,頓時有些明白過來了。做壞事?又給叔叔放地釘?

“剛纔他們交談,提到了一位叔叔,說上樓給這位壞蛋叔叔一些警告,讓他不要再糾纏他們的媽咪!”鄒小涵又輕輕笑道,側轉過頭睨一眼黛藺,“小孩子都不會說謊的,一邊跑一邊交談,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對話全部被我聽到了。看來,他們這次隨你過來公司是有目的的,小書包裡早已準備好了他們的武器,打算給叔叔一個難以忘懷的教訓!”

黛藺嬌豔的紅脣在輕顫,被這兩個小傢伙又氣到了,突然想起了妮妮昨晚拿出的那瓶辣狠水,秀氣的玉掌陡然狠狠一拍桌子!實在難以控制自己颶高的情緒!

原來寶寶們在騙她和睿哲,在爹……媽咪面前做乖寶寶,乖乖的拱在爸爸懷裡,實則調皮得厲害,一直瞞着爸爸媽媽在搗蛋!

鄒小涵見她拍桌子,知道她是被氣到了,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轉身給頂樓打電話道:“小少爺和小小姐若是在頂樓出現,不要阻攔他們,讓他們進辦公室。”掛斷電話後又扭頭對黛藺笑道:“孩子活潑調皮是一件好事,你在氣什麼?即便他們在騙你,也正說明他們不想惹媽味生氣,但又必須幫媽咪出頭,古靈精怪的惹人疼愛。你就隨他們去吧,不會怎麼樣的。”

黛藺坐上辦公椅,擡眸看着鄒小涵:“如果上一次你能爲孩子們這麼着想,妮妮的心裡也不會留下陰影,無辜受罪!鄒小涵,你以前做的那些事確實讓人心寒,所以,我其實一直不相信你能有人牲口你對袁奶奶、你母親、你身邊所有的人,態度尚且如此,不理不問,我又怎麼能相信你?”

其實她相信雙胞胎上樓去惡整古俊了,但鄒小涵現在攔在她面前,自作主張的讓頂樓給雙胞胎放行,讓她總要問這鄒大小姐一兩句才行!現在鄒大小姐在做什麼呢?是誰給她權利讓頂樓給雙胞胎放行?!

當然她也不會計較,只是坐在這裡,與這沒事做的鄒小涵聊聊天罷了。

“你最好不要再打雙胞胎的主意,他們不是你能動的,你也動不起!”她再次挑眉冷笑,目光平靜,表情淡漠,對幫小涵的態度很複雜,既可以與小涵化敵爲友,也可以再次反目成仇,絕對不會與鄒小涵這般親密無間。

但是鄒小涵似乎打算與她再次做回閨蜜,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幫她給雙胞胎的事出主意,讓頂樓放行!這一點,讓人感覺是一根刺插在心頭!

坐了片刻,她站起身,心裡的氣也緩緩消了,笑道:“去工作吧,謝謝你告訴我寶寶們的行蹤。”

鄒小涵抿緊脣,滿腔的熱情早已被黛藺的這一桶冷水撲滅,看着她沒有出聲。她確實想與蘇黛藺和平相處,做回朋友,幫她出謀劃策主動拉近關係,但奈何她以前做的錯事太多,已經得不到人的信任了。所以慢慢來吧,既然黛藺也曾經有過一個轉身蛻變的過程,由刁蠻跋扈到現在的人人接受,那麼她相信自己也是可以做得到的!

只要時間過去了,她其實還是能被周圍的人所接受的,過回平凡正常的日子!

黛藺見她轉身離去,便無聲一笑,看了看桌面上的座機。

她拿起話筒給頂樓打了個電話,重撥部小涵剛纔的號碼,笑問頂樓的秘書:“雙胞胎現在怎麼樣了?”

“蘇主管,小少爺和小小姐進入了威廉總經理的辦公室,需不需要進去看看?”

“不需要了,讓他們自己出來吧。”黛藺半懸的一顆心徹徹底底落了地,撂掉電話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室,示意門外的秘書將剛纔的文件全部抱進來,她一份一份的翻閱,全身心投入工作中。

門外,古俊吩咐秘書送來的幾十束鮮花則剛剛被送來,花店外派員正給同事們逐一派送,讓他們親筆簽收,惹得他們莫名其妙。新上任的威廉總經理給他們集體送花做什麼?他們又不是蘇主管!

看來闊少不傀爲闊少,送花都這麼大方,他們不收白不收!

滕氏頂樓,仲裁部門的總經理辦公室。

古俊帶着另一助理在八十一樓打了二十分鐘的高爾夫之後,悠閒瀟灑的拿着高爾夫揮杆返回頂樓自己的辦公室,緩步行走在這些正在忙碌工作的總裁團隊中間。其實他與滕睿哲的辦公室相距不遠,但滕睿哲的忙碌,與他的悠閒,在頂樓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滕睿哲總裁新上任,立即執掌整個公司,合併高氏與滕氏,以及他另外的產業,以一己之力將兩者融合,擴大滕氏的規模;

他古,威廉則在上班時間打高爾夫,偶爾開個小會,參與滕氏的各項重大決策,可以來公司,也可以不來公司,逍遙自在。

所以頂樓的各位高層基本上對他不看好,認爲他手上持股數量少,在公司沒有什麼分量,並且是一個花花公子,隨時都可能被公司一腳踹出去。於是他這個新股東在公司只是掛虛職,沒有實權,更加不瞭解滕氏的內部運作,只在年底分紅,領取屬於他的那份年薪。

當然他並不在意這個,他的主要目的走進來與蘇黛藺做同事,每天看到她,所以即使滕氏冷凍隔離他,他也無所謂,畢竟他的事業重心在美國,不久之後他即將返回美國!

“總經理,辦公室來了客人。”門口的秘書連忙起身迎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指了指門內,“這兩位客人年紀有些小。”

他點點頭,示意秘書把辦公室門打開。

但是突然的,原本靜悄悄的門口突然有兩支水槍朝他直直射來,筆直的水柱一下子噴上他的臉,讓他防不勝防!他由於毫無防備,被噴溼了整整一臉!更可惡的是,當他意識到不對勁,這種火辣的辣枝水已經從睫毛上滴入眼睛,讓他眼皮劇烈跳動,滑出刺痛的眼淚!

只見他的辦公室內,有兩個四五歲大的粉嫩小寶寶正等着他,男寶寶坐在他的黑色皮椅上,粉嫩小嘴裡叼了一根他的雪茄,派頭十足,女寶寶則站在旁邊做秘書,正用小手捂着小嘴輕笑口一根綁着水槍扳機的細線,則從辦公桌前扯到辦公室門口,兩支水槍正對着門口的他,只要他打開門,細線扯動,辣椒水便啪啪的射了出來!

“你利用上班時間追我媽味,不務正業,我以最大總裁的身份開除你!”叼雪茄的男寶寶咬了咬他小嘴裡的菸嘴,小胖手抓着某個文件夾,啪的掉到地上,並將小身子從皮椅上站了起來,大眼睛嚴厲盯着門口的男子,“不要懷疑我和妮妮的身份!我們纔是公司最大的總裁,我們有權利開除你這個泡我媽咪的壞蛋!”

古俊眨了眨刺痛的眼睛,俊目微眯,對這兩個寶寶實在是哭笑不得!他居然被兩個三四歲的孩子暗算成功了,被辣枚水刺痛得流淚?這是他第一次哭!

秘書則在旁邊飛快取了紙巾給他擦臉,防止辣枚水再滲透,低着頭,強忍笑聲一句話都不敢說。

因爲寶寶們雖然在調皮,但說出來的話未免不是事實!自從威廉進入公司,每天都是給市場部門送花追求蘇小姐,然後去八十一樓打高爾夫,品洋酒,最後才慢悠悠的返回辦公室,讓秘書注意蘇小姐與新總裁滕睿哲的動靜,從未辦過公事。

現在寶寶們過來‘報復’,正是說明威廉做得太過分,讓三四歲大的小寶寶都看不過眼了!

此刻,小澤謙咬掉了那支比他小嘴還粗的雪茄,小身子從皮椅上跳下來,走到古俊面前,“你上班時間打球!給我媽味送花!我命令你收拾東西離開!否則辣椒水伺候!”

古俊垂下眸,伸出秀長的手掌搖掭他的小腦袋,“爲什麼要這樣做?叔叔追求你們的媽味並沒有錯,因爲你們的爹……不能給你們真正的幸福。”這個小傢伙簡直就是一個縮小版滕睿哲,皺眉瞪眼的模樣尤其相似,一雙帶着雅氣的、像兩顆水晶葡萄的大眼睛竟然還閃爍起了黑寶石一般幽深的光澤,顯得犀利。

他輕輕笑了,“昨天你們給叔叔放地釘,難道忘了嗎?”真是壞寶寶!

“但你在公司每天騷擾我媽味,讓我們不能與爹地在一起!”兩寶寶後退幾步,依舊用嚴厲的目光緊緊盯着他,“你破壞別人的幸福,我命令你立即離開這裡!我的爹地媽咪都在工作,你卻在這裡打球,根本不合格!”

兩人又手牽手走過來,一把撞開門口的古俊,讓他不要擋道,挺直小身子朝門口走去,仰頭對門口的秘書們認真道:“秘書阿姨,我們的爹……媽咪在一起很快樂,但是這個叔叔一定要給媽咪送花,要在爹……的公司工作,一定說媽咪過的不快樂,要拆散我們一家,你們說他是不是瘋了?”

女秘書們面面相覷,看一眼皺眉的古俊,不敢說真話。

其實一個男人若要追求一個女人,並且佔有慾非常強,是可以找出任何理由去破壞別人的口通俗的講,就是吃不到萄萄說葡萄酸,追不到女人就說女人過的不幸福,我可以帶你走,不知道威廉總經理到底是不是這樣的?

古俊見小傢伙們竟然找秘書們拉幫結派,指責他沒有道德,瘋了,他不覺訝異,被噴了辣椒水的俊眸掃一眼衆秘書,對小澤謙挑眉笑道:“只要你們的媽咪一天沒有結婚,叔叔就有機會追求她!等你長大,你就會明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叔叔只是在追逐心目中的女神!呵。”

寶寶皺着小眉毛哼了一聲,覺得他強詞奪理。

“大家都困在這裡做什麼?發生了什麼事?”總裁辦公室的總秘書朝這邊走過來,黑框眼鏡後面的精明眼睛閃爍着嚴厲寒光,一邊走,一邊讓大家各自歸位工作,“滕總過來了,路過這裡,大家各自回位工作,不要圍在這裡!”

走着、撥着,讓這些最愛八卦的秘書全部歸位,不要讓總裁偶爾路過,還看到她們講八卦不工作,影響不好,然後雙眼一掃,陡然看到了人羣中的兩個小不點,連忙扭頭對身後的滕睿哲一聲驚呼,“總裁,原來是小少爺和小小姐!他們來到頂樓了!”

滕睿哲身後帶着另外兩個秘書,身軀頎長,俊臉嚴峻,確實是無意之中路過這裡,準備回總裁辦公室口但見頂樓的這裡圍了一困的人,所有的秘書不工作,圍攏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口講八卦,他不免蹙起濃黑的劍眉!

在滕氏頂樓的仲裁部門,除了古俊辦公室的這裡不會安寧,其他地方都會風平浪靜,他的這些團隊非常忠心,絕對不會背叛他。所以在他接任總裁一職、努力併購高氏、擴大滕氏現模的這段時期,古俊確實會成爲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但他公務繁忙日理萬機,是沒有時間與這個輕狂少爺周旋的,他一直當這個威廉不存在,黛藺也不會把這個執絝小子當一回事,他們各自忙各自的工作,正常生活。然而現在,他的兩個寶寶竟然又跑上樓來‘教玉”這個男小三了,讓他這個爹……哭笑不得。

“謙謙、妮妮,到爹地這邊來。”他修長挺拔的身影從衆人面前走過,冷若冰霜的銳眸掃一眼門口的古俊,對古俊臉上的辣板水多看了一眼,沒說什麼,示意總秘書抱起兩個小寶寶,返回總裁辦公室。

看來寶寶們對古俊噴了辣枚水,又調皮了,這纔是寶寶們要求黛藺帶他們來公司的真正目的!

然而返回總裁辦公室後,秘書們又給他這個總裁描繪了讓人大笑的一幕,講到謙謙小嘴裡叼了一狠大雪茄,以最大總裁的身份開除不務正業的威廉總經理!

他輕掀薄薄的脣線淡淡一笑,對兒子豎起了大拇指,黑眸噙笑:“嗯,在我們滕氏,謙謙和妮妮是公司最大的股東,爹……只是給寶貝們打工,一切權力都在寶貝們的手中!等寶貝們長大,爹……便將公司交給寶貝們管理。”然後扭頭讓秘書給樓下的黛藺打電話,幽邃的鷹眸更加柔和,通知未婚妻上來一趟,“告訴蘇主管,小少爺和小小姐在我辦公室,有好消息告訴她。”

“好的,總裁。”總秘書笑着轉身出去了。

【擄愛】我喜歡小霸王

黛藺正在辦公室工作,突然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醫生告訴她,這幾天醫院不太安寧,一直有記者在走廊上鬧事,吵吵鬧鬧的,幾個記者撞開保安粗暴無理的往amy的病房衝,所以他們懷疑是有人指使,正藉機報復amy。

“amy現在的情況怎麼樣?”黛藺擱下手中的筆,將身子躺靠皮椅,擡起一雙水眸安靜望着正前方,“你們先報警,讓警方過來處理這件事,我明天過去看看她。”

“好的,蘇小姐。amy的身體現在沒有大礙,慢慢調理可以逐漸恢復,我們可以幫她修復子宮:讓她繼續能做媽媽。關鍵是,她現在的情緒很低落,晚上會讓看護將門鎖緊,說赦逸少爺會派人過來教訓她,門外的記者便是赦逸少爺派過來的。”

“是嗎?”黛藺站起身,在辦公室走了走,“既然她有這種直覺,那你們院方多加註意,增派人手守在她的病房前,不要讓赦逸弄出人命!這幾天風頭正高,新聞媒體會大肆報導赦逸的這些醜事!”

“我們會多加註意的,務必確保病人的安全。但蘇小姐,amy小姐的家人一直聯繫不上,她遠在美國的妹妹換了手機號,現在的號碼是空號。”

“換了號碼?”黛藺也爲之皺起眉,雙腳停止走動,不明白amy與這個親妹妹的關係到底是怎樣?!amy居然在妹妹換了手機號碼的情況下,對妹妹的情況一概不知!而且這個妹妹是她唯一的親人!

“先讓amy住院治療,後面的事後面再說。”她輕輕掛斷電話,直視前方想了幾秒鐘,然後坐回自己的辦公桑前,怔怔盯着桌面上的仙人球。她答應過睿哲,不會再插手amy的事,那麼現在她讓她的助理幫忙去照顧amy,直到amy出院爲止。

“小柳,幫忙去一趟醫院。”她按開辦公室內線,雙目低垂看着電話,“看看amy的情況,不要讓她被人騷擾。”

“這個沒問題,我可以幫黛藺姐你照顧amy。但總裁室剛剛打來電話,讓您上去一趟,不知道是不是滕總先有預知,知道您要照顧amy,所以傳您去訓話了?嘿嘿。”電話裡傳來柳潔俏皮的聲音,字字清脆,跟蹦豆子似的,“不過沒關係,您是滕總最在乎的人,滕總捨不得罵您的,頂多在牀上懲罰您,嘻唉……”

“碎嘴!我上去一趟,你今天下班準備去醫院,我會給你算加班費和額外的工資。”

“謝謝黛藺姐,我馬上就去準備!”

撂掉電話後,黛藺搭乘電梯去頂樓,已經大致猜出是爲什麼事,所以她讓秘書去工作,自己則環臂抱胸將身子輕輕靠在總裁辦公室門口,臉龐帶笑,看着門內的兩個寶寶喝飲料,片刻後纔對辦公桌後的滕睿哲道:“他們對古俊噴了辣揍水?”

滕睿哲早知道她過來了,關上手中的文件,擡起鷹眸笑看她,“看來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你絕對不知道他們對古俊講了什麼話!”

“能講什麼話?”黛藺踩着婀娜輕盈的步子緩緩走進來,走到他的桌前,瞥一眼他桑面上堆成小山的文件卷宗,“不要縱容他們,久而久之會養成習慣的。”

滕睿哲則將深邃的目光移到寶寶們的臉上,掀脣笑道:“原來他們一直知道滕氏絕大部分股份劃在他們的名下,是最大的股東。所以他們以最大總裁的身份開除古俊,理由是,威廉總經理不務正業,利用上班時間追求他們的媽味!呵。”

“因爲以前我給他們提及過。”黛藺並不驚訝,轉身走到沙發邊落座,讓兩個小傢伙不要喝太多飲料,把他們手中的飲料拿下來了,用紙巾給他們擦擦嘴角,又道:“當年,你確實將滕氏的股份轉給我們母子用作補償,所以他們也知道自己是滕氏的小少爺小小姐,持股數量最大。但我沒想到他們人小鬼大,今天竟然用最大股東的身份開除總經理!這不是一個好苗頭,會縱容他們驕縱成性!”

“隨他們去吧。”滕睿哲輕輕一笑,站起修長的身子朝他們母子位走來,在黛藺面前款款落座,“我們的兒子擁有這股霸氣,以後才能接手我們滕氏,將家族企業發揚光大。現在讓你上來,是想告訴你,以後我批准兩個孩子來公司,讓他們從小接觸滕氏的環境,爲日後接手公司做好準備。”

“所以你批准他們在公司做小霸王?”黛藺伸手將兩個在沙發上爬來爬去的小寶寶拉過來,讓他們坐好,瞪了他們一眼,“但媽味不答應將兩個小淘氣帶來公司!因爲他們每天讓媽咪擔心,讓媽咪不能安心工作,必須每時每刻四處尋找他們!”

兩寶寶見媽味瞪他們,連忙坐好他們粉嘟嘟的小身子,仰着小腦袋看着媽咪,無辜的眨一眨他們的黑葡萄大眼睛。媽味腫麼了,他們又沒有做什麼大錯事,幹嘛生氣?女人每天生氣是會長皺紋的,他們真爲媽味的美貌擔憂

“唔,爹……會給他們每人配一支手機和一個秘書保鏢。如果寶寶們在大樓裡玩耍,秘書會告知他們的具體位置。”滕睿哲沉聲笑道,低沉的聲線猶如濃醇的美酒,迷人而有味道,聽起來尤爲性感,眯眸而笑,“再者,這裡是爹……的地盤,沒有人敢動爹……的兩個寶貝!”

“爹……!”寶寶們見爸爸更加通情達理,飛快的爬起小身子往爹……懷裡撲去,小胳膊摟着爹……修長的脖頸,扭頭看着旁邊的媽味,雅聲雅氣道:‘如果叔叔再在公司泡媽咪你,我同樣會開除他!”

黛藺無語的搖搖頭,站起身,笑看面前的父子仁:“隨你們吧。我們下去工作了,今天還有很多工作沒有完成,寶寶們就交給睿哲你了,記得不要讓他們喝太多飲料。”

“我們現在一起去吃個飯。”滕睿哲卻看看腕錶,把兩個寶寶放到地上站着,並按通了秘書內線,“給我訂個桌,十分鐘後我們一家會過去。”

“好的,滕總。”

黛藺也看看手錶,發現果然正是午餐時間,將近口點了,便沒有再走,蹲下身給寶寶們把小鞋子穿好,拍了拍他們的小屁股:“以後寶寶們跟着爹……來公司,媽味管不了你們。”

“爲什麼?”寶寶們眨眨大眼睛。

“如果寶寶們一直這樣搗蛋,秘書阿姨們是不是會覺得寶寶們很調皮?”黛藺反問他們,用手給他們輕柔捋一捋小頭髮,讓他們乖一點,“如果叔叔再給媽咪送花,媽咪把他的花丟掉就走了。但寶寶們不能做壞事,不能成爲壞寶寶,嗯?”

“等我們長大,我們一定開除他!”寶寶們義憤填膺的說道,堅持不改他們的初衷,對這個古俊叔叔討厭到了極點,“我們這樣做不是壞寶寶,我們這是對付壞蛋,幫媽咪出氣!”竟是氣得捏起了小拳頭,瞪着大眼睛,像一隻發怒的小老虎。

“走吧。”滕睿哲收拾好東西,朝母子位這邊走過來,一手抱起一個寶寶,覺得黛藺太料結了,笑道:“他們還這麼小,你跟他們計較這些做什麼!他們所做的這些只是幫媽味出氣,並沒有主動去攻擊其他小朋友,你管教得太嚴了!若是壓抑着他們,他們反倒會做壞事!”

“正是他們年紀還小,我才必須得管教他們。”黛藺挽住他粗壯的胳膊,與他一起走出總裁辦公室,輕聲咕噥:“若是採用你這種方式,他們絕對會成爲小霸王。”爲什麼她總覺得男人與寶寶們一條心,都是狡猾腹黑的主,惡整情敵?

“我喜歡小霸王。”滕睿哲偏首一笑,用下巴蹭了蹭她光潔的額頭,“黛藺你以前不就是一個小霸王?所以我希望我們的孩子像你一樣俏皮活潑,對於自己想要的東西,會極力爭取,表現出來:而絕不悶着憋着,成爲問題小孩。”

兩人當着衆位同事的面,親密走進電梯,黛藺卻爲他這句話嗔了他一眼,把妮妮從他懷裡抱過來,悵然若失道:“我們家妮妮是文靜的小公主,絕不會走媽味的舊路。畢竟,做臭名遠昭的小霸王是需要付出慘重代價的,媽咪已經失去了家,那麼妮妮和謙謙以後絕對會有一個完整的家,不會步上媽味與外婆的後塵。”

“傻瓜。”滕睿哲見她觸景傷情,輕輕摟過她,大手掭了掭她細弱的削肩,垂下眸注視她,嗓音低沉暗啞:“以後有我們教育我們的寶寶,寶寶們絕對不會做臭名遠昭的小霸王。我只是希望他們能活潑一些,懂得表現出自己的情緒。”

專屬電梯從頂樓到達一樓,男秘書連忙去爲他開車,兩人則帶着兩個孩子走到滕氏大樓門口,正要上車,忽然看到付名啓的黑色奔馳停在滕氐大門口,多日不見的付名啓正從車上下來,一身淺色西裝,膚色白哲,身軀瘦長,五官清秀中帶着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着他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秀,正闊步朝他們走來。

“滕總,借一步說話。”他輕輕喊道。

滕睿哲斜睨他一眼,劍眉飛揚,知道付名啓是爲葉素素的事而來,不免有些不悅,不想詳談。

付名啓是聰明人,也看得出他的臉色,知道自己打攪了他們一家四口享用午餐,便長話短說道:“其實上一次E市的開發案,滕總對素素的懲罰有些過於重了。一切主使者是toto小姐,素素只是做了她身爲一個市場開拓員該做的事,在酒宴上表現了自己的能力,取得你這個總裁的信任,可以說是被toto小姐利用了。滕總若當真要罰,不應該將她調任束埔寨,而是用工作能力考覈她,讓她心服口服自己退出滕氏。”

滕睿哲見付名啓果然是做說客,眸色一冷,不免好笑道:“確實是想提棱葉素素做她的心腹,等到她被公司開除,葉素素可以頂替她幫她報仇。但你可以說葉素素沒有利用toto達到自己的目的?她們之間是互相利用,一丘之貉,各有各的心思!葉素素她若是想回調,大可憑藉自己的工作能力被調回來,本總裁拭目以待!”

付名啓踢到了鐵扳,又見滕睿哲已經不耐煩的坐進了車裡,急忙又道:“葉素素現在被調往束埔寨那個雜亂不堪的地方,依舊堅持工作,沒有一句怨言,這正說明她對你們滕氏的忠誠。滕總你又何苦爲了私人恩怨,在公事上放不開對她的偏見?!”

“你可以直接娶她。”滕睿哲忍着耐性最後對付名啓冷道,五官冰冷,已是吩咐司機開車,“只要你付名啓能打動她,讓她心甘情願嫁給你,她便不會再想盡辦法待在滕氏,吞不下她心口的最後那口氣。”

“但人”付名啓還想說話。

“開車!”滕睿哲已經升上車窗玻璃,躺靠座椅沙發閉目養神,從付少爺面前呼嘯而過。

一側,黛藺見付少爺又拿葉素素的事來煩擾大家,不免有些可氣又好笑。是否是每一次葉素素那裡有動作,付名啓都要來這裡講理?其實他們已經當葉素素不存在了,什麼都走過往煙雲,只要這個男人深愛葉素素,大可不必來這裡給她求情,而是心無旁鶩的去追求她,與她一起進駐束埔寨,或者勸解葉素素從滕氏辭職!

付名啓看不明白麼?葉素素在滕氏證明她的能力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睿哲不會去看她的能力或者業績,沒有人期待她的華麗蛻變,大家只是在彌補當年對她的傀疚,給她最後一次機會罷了!但偏偏這些走火入魔的女人就是這樣,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一定要讓公司找個理由將她開除

“好像把銷燬掉的那些重要文件在葉素素那裡做了備份,我們要不要見見葉小姐?”她仰頭輕輕一笑,也舒服躺靠在座椅上,閉目小憩,放任兩個小寶寶爬在她的腿上玩耍,“我們的市場部門已經沒有業務了,相當於零起步,老客戶都丟掉了。”

“不必見她。”男人淡淡迴應。

“不過我們可以讓amy重新回來公司上班,她瞭解市場部門的運作,可以幫我們找回一些核心資料。”她又輕輕笑道,將腦袋靠在男人寬厚的肩膀上,眼眸裡漾滿了亮晶晶的波光,“所以你能明白我爲什麼將amy放在你那裡了?因爲amy能輔助我重新發展市場部門,是一個能起到承上啓下作用的重要助理!”

滕睿哲見她拐彎抹角的提及amy,無非是還想插手amy的事,便伸出大手揍了探她的後腦勺,將她往懷裡帶,“有時候插手別人的事,容易引火上身;將一個心胸狹窄、對自己有偏見的助理留在身邊委以重任,視作心腹,也容易讓她成爲心腹大患。你自己考慮清楚,如果amy的事牽扯出赦家對我們的敵意,那你就是得不償失,讓我們又多了一個敵人:但若amy與赦逸的這件事能處理乾淨,與赦家沒有任何關係,她自己又能改過自新,你可以將amy重新帶回公司。其實少了一個amy,市場部門還是能正常運轉。”。“

“嗯,我也不是一定要帶amy回來,我只是給你提了個建議。”黛藺往他懷裡靠了靠,嗅着他身上好聞的陽剛氣息,“這一次,你利用amy將赦逸的醜事抖了出來,讓他們互相去惡鬥,徹底結束這段不正常的關係。而赦家,由於是家醜,是第三者與赦逸鬧翻,所以絕對不會與任何人結仇,而是私下去解決。”

“好了,我們去吃飯。”滕睿哲不想再談這件事,帶着她和一雙寶寶下車走進餐廳,來到早已訂好的餐桌前。但他們剛走進去,醫院陡然又給黛藺打來了電話,這一次不再是給她報平安,而是晴天噩耗,中間只隔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蘇小姐,amy小姐自殺了,留下了幾排字體歪扭變形的遺書,其中提到了滕睿哲少爺的名字,需要您和滕少爺親自過來一趟。”醫生欲言又止,“一定要求滕少爺親自過來一趟。”

黛藺臉色大變,與蹙眉的滕睿哲對視一眼,冷道:“什麼意思?amy的治療情況很不錯,爲什麼會自殺?而且這與睿哲又有什麼關係?!一個多小時前,醫生你非常肯定的告訴我,amy的身體很正常,完全可以康復!”一

“對於這件事我們也感到很遺憾,我們院方完全可以保證讓amy小姐康復,不久後出院,但是剛纔護士去給amy小姐巡房,發現amy小姐留下遺書躺在牀上,吞藥自殺,警方鑑定是死的親筆遺書,遺書內容提及滕睿哲滕少爺是負心漢。amy小姐打算用自己的死,和血書向世人證明,滕少爺曾經包養她三個月有餘,導致她懷孕又小產,最後將她無情拋棄,所以她選擇自殺。現在遺書已經被警方帶走,需要滕少爺和蘇小姐親自過來一趟。

“好,我們馬上過來!”負心漢明明是赦逸,怎麼會變成了滕睿哲?

吩咐秘書將兩個孩子送回滕宅後,他們的車飛快行駛在去醫院的路上,兩人皆不出聲,司機也是安靜開車,所以車廂內的氛圍顯得異常凝重,闃無人聲,讓人窒息口但滕睿哲並不贊成立即去醫院,而是早已吩咐司機將小車沿着沿河大道開,派自己的男助理和律師先去處理這件事。

片刻,男助理打來電話給他稟報情況:“滕總,醫院門口果然聚集了一羣記者,正等着您過來接受採訪。吞藥自殺的amy小姐則被推進急救室洗胃,正在搶救,生死未卜。前來取證的警察,原本則是接到醫院的報警,舉報這裡有假記者混入醫院鬧事,請求處理,但警車剛到醫院門口,便傳出amy小姐自殺的消息,正巧先處理這件自殺案件,控制住了現場。但amy的遺書,確實是她親筆所寫,提到負心漢是滕總你,導致她懷孕又小產,讓門外蹲守的記者提前搶拍到了,所以這件事有一些棘手,會被記者大肆渲染報導,也有一些不合情理,前後矛盾。如果amy小姐確實是爲情自殺,那麼親筆遺書上不可能提到滕總您的名字,而是赦逸的名字,這樣才能證明她的決心,這個案子明顯是謀殺嫁禍,讓滕總您背上負心漢的罪名!”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繼續處理這件事。”滕睿哲淡淡結束通話,示意司機將車停在江邊的某一高級西餐廳前,打算與黛藺在這裡享用午餐。

黛藺卻有些不解,並且沒有胃口,皺了皺眉:“這件事與你沒有關係麼?”這件事,極有可能是赦逸謀殺嫁禍,也可能是ABU在報復他們,總之出了人命,有記者在攪和!男人竟然有好胃口在這種高級的地方享用午餐,神閒氣定

“唔,除了剛纔影響我們一家四口享用牛餐的興致,讓我們驚詫幾秒鐘,現在對於我沒有任何影響。”滕睿哲在司機過來開門後,車先步下車,回首對她眯眸一笑,“只要女人你不相信我是這個負心漢,那麼這羣窮追猛打的的記者就沒有噱頭可以大肆報道!呵。”

黛藺隨他進入這家江邊遊輪的西餐廳,將外套遞給服務生,穿着單薄的襯衣與他坐在船頭吹江風、吃東西。但不知怎的,當她拿刀去切這半生半熟的小牛排,看到那冒着熱氣的絲絲血水,她就會想起amy泡在浴缸裡的那缸血水,讓她胃口盡失。

於是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望着這涼秋時節的江面景色,嗅着這冰涼江水、橙黃樹葉散發的濃濃秋意,深吸一口氣,側着臉啞聲說道:“不管這些記者如何大肆渲染,我和伯父伯母都知道睿哲你與ABU沒有任何關係。但這些報導卻對你造成了傷害,抹黑了你的名聲,讓你的客戶、朋友對你退避三尺,導致你正在起步的事業一落幹丈。你怪我麼?”

滕睿哲則一襲深藍襯衣,優雅吃着小排,正在欣賞江邊的美麗秋景,聞言扭轉過頭,一雙犀利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眯,閃爍幽深的光澤,啓開薄脣笑道:“即便沒有amy,你以爲赦逸不會對付我?這一次,我們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不要影響我們正常的生活,以及現在的約會,嗯?”

他拿起杯喝一口酒,寬背慵懶靠向椅背,看一眼她,知道她吃不下這些東西,扭轉頭,吩咐服務生給她換掉小排,“撒掉吧,給她換一份新的。我們好好享用這個秋日午餐。”

【擄愛】給我的男人道歉!

艾瑪私人醫院,前擁後擠的記者一直在吵吵嚷嚷,將amy被發現自殺的病房圍了個水泄不通,amy刻在急救室接受搶救,紅燈始終熄不下來,情況看起來不太樂觀。

於是一夜之間,位於中環這裡的這家醫院瞬間出名,成了名副其實的滕睿哲的‘情人’自殺的地方,引得全城的記者蜂擁而至,醫院大廳熱鬧非凡。此刻,滕睿哲的助理和律師正被記者包圍,被追問滕睿哲與其秘書amy之間的關係,問是不是滕睿哲找人強姦amy,以至於amy流產。

而且amy的氣質長相酷似其未婚妻蘇黛藺,滕少爺吃窩邊草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但導致amy被強姦小產,寫血書自殺,那就是滕睿哲的不對了,滕少爺太過薄情寡義、狠心絕情!

律師則對此無可奉告,讓記者們注意自己的用詞,否則讓他們爲自己的所作所爲擔負法律責任,吊銷他們的記者資格!

但面對他們的緘默嚴厲,記者們還是瘋一般的往前擠,其中不知道參雜了多少個假記者,意圖興風作浪。

這邊,艾瑪醫院住院部。由於amy是在記者招待會當天在艾瑪醫院的會議廳暈倒,所以amy與赦逸是住同一所醫院的,兩人的病房相隔不遠,幾步路就到了。赦父赦母聽說amy突然間自殺,感到很詫異,不解的盯着病牀上的兒子:“爲什麼她的遺書上寫的是滕睿哲的名字?”

“所以我早說過,我與amy沒有任何關係,真正包養她的人是滕睿哲。”赦逸帥氣的偏偏腦袋,根本不把這當一回事,“你們還幫助滕睿哲一起召開記者招待會,對付自己的兒子,簡直是老糊塗了!看我以後怎麼‘報答’你們二老!”

“臭小子!”赦父氣得發抖,陡然將自己手中的一個牛皮紙袋狠狠摔到兒子那厚顏無恥的臉上,一聲厲呵:“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

赦逸劍眉一挑,擡眸看一眼老頭子,知道又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他把紙袋裡的照片隨便抽了一張出來,淡淡看了一眼,又擡起頭:“那又怎樣?”

“這是從amy電腦上拷下來的照片!她趁你睡着,用手機拍下你們的同牀照,你的正面被拍得一清二楚,兩人都光着身子,還不可以說明你與她之間的關係?!並且,她的電腦上另存有你和她上牀的視頻,已經提前被人取證了,你以爲你還能怎樣?!”赦父被氣得胸悶,極力壓住自己的怒火,逐漸朝兒子走近,“你以爲你陷害滕睿哲,威逼amy寫了那份血書,就可以證明你與……。沒有任何關係?”

“上牀的視頻?”赦逸從牀上坐直身子,被amy的這一行徑暗暗驚嚇住了,“爸你確定那是我跟她上牀的視頻?也許,這個女人跟了很多個男人,與很多男人上過牀。”

“逸,視頻裡也是你的正面照,拍得很清晰。”滿臉憔悴的赦母也在一旁憂心仲仲開口,並且對這些事難以啓齒,偏過臉無法看兒子那張臉,“你同樣拍下了她被下藥,與三個男人在牀上的照片,但性質卻完全不一樣。你的做法已經觸犯法律了,她偷拍恩愛視頻卻只是違背道德,所以,你要挾她的那些視頻是無法勝訴的,反倒讓你多一項罪名!”

“你給她拍的那些視頻已經拿給她看過了?“赦父灰眉一蹙,直直盯着自己的兒子,“這幾天你們同住一所醫院,並且她的病房外面不斷有人鬧事,應該是你派人做的?”

“我當然沒有。”赦逸啓脣一笑,臉上雲淡風輪,用手拂了拂腿上的被子,“我現在是病人,怎麼會有力氣去做這種事。老頭子你若是懷疑,可以去找滕睿哲或馬雅青問一問,他們的嫌疑纔是最大!呵呵。”

“但你與她在牀上的視頻同樣被拍了!”赦父大吼着提醒他!

“那又怎樣?!”赦逸的聲音也大了起來,額頭青筋暴跳,惡狠狠盯着自己的父親,“她可以與我上牀,同樣也可以與滕睿哲上牀!老東西你沒看到麼?她的遺書上寫的是滕睿哲的名字,承認滕睿哲纔是她的情人,她是爲了與滕睿哲方便幽會,才被調去滕氏總裁室做秘書,並且懷了孕!還有什麼東西會比死前的遺書更讓人信服?!所以爲什麼死死抓着自己的兒子不放,一定堅持是自己的兒子傷天害理!?老東西你不怕遭天譴啊?!”

“老公,不要與他鬧了。”赦母連忙把赦父往旁邊拉,不讓父子倆打起來,驚慌失措的將赦父往門外拉,“雖然我們明白他這段日子做了些什麼,但他畢競是我們的兒子,酬叫是傷害雅青的第三者,他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一個巴掌拍不響,卻拖累了雅青,我們就讓警方去調查吧,我們不要管了

赦父面色鐵青,看赦母一眼,輕輕甩開妻子的手,大步往前走!

自從赦逸婚外情的醜聞被曝光出來,這個不孝子就一直在做杞法的事,試圖粉飾太平。更是不知天高地厚惹上滕睿哲,在夜店輕薄其未婚妻蘇黛藺,導致她毀容;逼迫amy寫遺書,將全部責任推卸到滕睿哲身上!

他擔心的是,原本交好的膝赦兩家會反目成仇,無緣無故成了仇家!而這個風流成性的兒子,卻始終不聽勸,一步一步走向犯罪的深淵,讓他怒火攻心卻阻止不了逆子的惡行!

“老局長,幫赦某一個忙,我想讓犬子赦逸出國發展,可否在風聲正緊的現在幫忙讓犬子出國?”他走到靜處打電話,一雙老眸焦灼的看着窗外,在窗邊走了幾步,“現在警方沒收了犬子的護照,下了禁足令,不允許其出境,所以赦某不得不找老局長幫這個忙……”

不等他把話說完,對方歉疚笑道:“其實,貴公子這件事鬧得有些大,已是全城皆知滿城風雨,甚至牽扯到了人命,所以我這個退休幹部對赦老這件事是有心無力,實在是抱歉。”

赦父心裡一涼,再客套的說了一兩句,掛斷電話了,憂愁的站在窗邊,用手顫巍巍扶着窗沿,撐住他蒼老的身體。赦逸除了高價購買禁運毒藥,在夜店輕薄蘇黛藺,導致其毀容,更是找人侵犯amy導致流產,拍豔照視頻,他這個父親該拿什麼去救?即便他傾家蕩產,用自己所有的錢財去保他,能讓這個逆子成功脫罪,改過自新?

傍晚時分,黛藺過來艾瑪醫院見柳潔,鼻樑上裁了蛤蟆墨鏡,臉上戴了口罩,在這記者團強大的地方成功進入醫院。

柳潔是以護工的身份進入這裡,不曾來得及過來照顧amy,amy便毫無預兆的自殺了,所以沒有記者纏着柳潔,因爲他們不認識她。但柳潔卻知道amy自殺後,醫院所發生的所有事情,正一邊走在黛藺身後,一邊一五一十的給她娓娓道來:

“第一個發現amy自殺的人是巡房女護士,女護士照例巡房,給……Y配藥,卻發現amy吞藥自殺,當即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撒腿就跑,然後馬上就有記者往門裡衝,似乎早有準備,拿着相機對着那份遺書一陣猛拍,搶在警方過來之前將遺書內容曝光了  ……”

“嗯。”黛藺扭頭應了她一聲,提出自己的疑問,“amy在自殺之前見過誰?”

“除了醫生護士,應該不會有其他人。黛藺姐,我覺得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不是查探amy的自殺原因,這是警方的事,而是想着應該怎麼應對四周的同情目光。你沒聽到嗎?大家都在議論滕總變心的事,罵他是薄情漢,正在同情你。”

“如果不找出amy的自殺原因,又怎麼幫睿哲洗脫罪名?”黛藺反問她,雙眼掃一眼手術室的紅燈,再看向四周蹲守的記者,輕聲道:“看來amy這次大劫難逃,被搶救過來的機率很小。而且即使她被搶救過來,可能也是昏睡不醒,成爲植物人。畢竟,有人不想讓她活着。”她靜靜往前走,走向赦逸的病房方向,打算去看看這個花花公子。

“黛藺姐你是說誰?”

“這裡一因的記者,小柳你猜其中有幾個是真記者?”黛藺一邊走,一邊與那些擡起頭的記者對視,淺淡一笑,“我猜,在amy自殺之前,曾有假記者接近過她,威逼她寫下了遺書。呵。”

“會是誰?”柳潔也緊緊盯着這羣記者,試圖從這樣人中找出這個兇手,但這無異於大海撈針,難度非常大。畢竟真記者也可以被收買做壞事,早已經喪盡天良,面不改色的拿錢辦事。

“這個不必追究,我們先去看望赦少爺,一切自然明瞭了。”黛藺從記者樣中走過,臉上一直掛着笑,看起來似乎心情很好。

“噢,我明白了!嘻嘻。”柳潔頓時心裡一亮,有些豁然開朗,連忙跟在黛藺身後走,來到了赦逸的病房前,“原來赦少爺出錢買兇,已經公開的秘密了!”但黛藺並不進赦逸的病房,而是從窗口看着病牀上的赦逸,觀察了他片刻。

自從自殺事件發生,她一直懷疑赦逸曾進入過amy的房間,與amy有過交談,才導致amy心如死灰,在遺書上寫上了滕睿哲的名字。現在各種矛頭和罵聲指向滕睿哲,讓睿哲的名聲和生意一夕之間一落幹丈,應該正是赦逸策劃了這樁自殺案在報復睿哲,既讓amy死,也讓睿哲身敗名裂!呵呵,真是看不出來,赦逸除了泡女人,還有這麼大能耐!

“蘇小姐,既然過來了,爲什麼不進去坐一坐?”走廊上,去而復返的赦父正轉過轉角,一眼看到黛藺站在門口的身影,感到些微吃驚,一句客套的問候之後,帶着妻子緩緩朝這邊走來:“蘇小啡可是爲amy的事而來?”……

黛藺轉過身,回以一笑,“既然赦伯父心裡明白一二,那晚輩就開門見山直說了。其實這次黛藺過來,是懷疑有人逼迫amy寫遺書,嫁禍給滕睿哲。”

赦父微微一怔,眼眸裡閃過憂色,皺眉,沉思片刻後道:“蘇小姐是指?”其實他知道這個人是指誰,只是暗暗感嘆,該來的始終躲不掉!

“這個嫌疑人此刻正躺在這扇門裡。”黛藺也不與赦父周旋,知道赦父明白很多事,笑道:“有人想利用amy的自殺案件整垮滕睿哲,但偏偏,他的計劃又存在很多疑點。例如,amy的電腦裡存有大量的照片與視頻,男主角全部是赦逸,沒有一張睿哲的照片,爲什麼amy會在遺書上寫滕睿哲?伯父,您試想這麼大的疑點,警方是否查得到?”

“赦逸他  ”赦父狠狠皺眉,翕了翕乾枯的嘴脣,知道麻煩大了,但還是選擇先站在兒子這一邊,“不會這麼做!”且目光凌厲看向黛藺,“蘇小姐,沒有真憑實據的話最好不要亂說,我們一切講求證據!”

“證據?”黛藺微微詫異,沒想到赦伯父還是包庇了赦逸,忽然又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決定對A四的案子進行上訴,並且追究我被毀容的這件事。原本我不打算追究,但既然對方打算讓睿哲背黑鍋,越加得寸進尺,那我們又怎麼能一再縱容?!這種人,其實是不應該讓他太逍遙自在的!”

“你打算怎麼做?”赦父臉色微變,果然是害怕的,“明天,伯父會找滕睿哲談一談,蘇小姐你務必三思而後行。”

“赦老爺,我們該怎麼做便怎麼做。”柳潔代爲脆聲答道,一雙靈巧的眼,鄙夷的看過來,“現在犯事的人是赦逸少爺,與赦家沒有任何關係。並且,赦老爺您比任何人都清楚赦逸的所作所爲,您又何必爲了這件事與滕家翻臉?!畢竟,滕少爺這一次被栽贓陷害,名聲大毀,蘇小姐也被毀了容,您若再庇護,不知道赦逸少爺會做出什麼事!”

黛藺則沒出聲,已經往前走了,對這赦氏一家早已是失望透頂。她走回了手術室前,與守在門口的警察隔一段距離,等着門內的amy被推出來。據說這場手術需要進行幾天幾夜,amy是很難被搶救回來的,但四周的記者卻沒有散去,赦逸也沒有辦法立即離開這所醫院,這個真兇其實就在眼皮底下!

“黛藺姐,電視上在播報你被甩的消息。”柳潔指一指牆上的電視,提醒她快看,“滕少爺包養小秘書amy,歡愛三月之久,與蘇黛藺其實早已經情變!蘇黛藺淪落爲棄婦,無緣豪門夢!”

黛藺擡了擡眼皮,坐上椅子休息,“嗯,我聽到了。”反正這些又不是真的,當八卦聽聽好了。

然而當她擡頭去看電視上播放的那張遺書照片,她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將目光快速移向了旁邊的那樣記者!如果電視上的這張照片是原始照片,沒有被人爲的刪除……K信息,那麼就可以根據這張片子,用軟件查出攝影機的型號、品牌、設備製造商,還有拍攝時間。然後與旁邊的這羣記者的相機一一對應,肯定找得出這個第一時間搶拍遺書的假記者!

“小柳,打電話通知我的律師過來。”她側首小聲吩咐,覺得自己用在這裡的時間有些過多,會讓自己被套進去,“睿哲的被栽贓案有頭緒了,我們速戰速決!”

“嗯!”小柳連忙起身,領命而去。

黛藺則去與警方交涉,提出了自己的疑點,以及可以爲ABU的強姦案做證人。

“是我讓醫院報警,讓警方過來保護amy。因爲amy一直說門外有記者盯着她,讓她感到害怕。”

“嗯,醫院確實報過警,提到有人意圖傷害病人,一直在門口吵鬧,但蘇小姐,我們現在沒有證據。外派記者只是在工作,拿着相機圍攏在病房門口,並沒有對amy小姐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警方表示無奈,無法受理這個案子。因爲以目前警方提取到的證據,已經判定amy爲自殺,遺書則爲真。否則電視上不會被允許這樣大肆報導,滕睿哲的負面新聞就似雪花在錦城市的上空飄飛,無人不知。

“但我們可以根據照片找出這個第一時間搶拍的記者。”黛藺冷靜一笑,躺靠椅背,給警方提出疑點,“事發當對,任何人在警方到達之前,是不能人爲破壞現場的!但是當時,竟然有記者衝入了病房,搶拍遺書照片,破壞現場。當然我們可以說這是他們的職業,也可以說,他們藐視法律,知法犯法。警方可以通過他們上交審覈報導的第一張照片,進行技術檢查,查出照相機的型號、品牌、光因等等信息。”

“但這種機率很小,有可能幾個記者用同一款相機。”

“但他們完全百分百相同的機率很小,一般攝影工作者會非常重視相機,視若珍寶,是不可能任何信息都與別人一模一樣的。我們不妨一試。趁他們現在還未散去,可以進行突擊檢查。”

“擬。,調出這張被警方帶走的原始照片,立即進行技術檢查!”樑警官站起身吩咐自己的助理,同意一試,並神士的做了個‘請’的動作,親自送黛藺出去,邊走邊道:“當時我們警方趕到現場,已經有記者圍着在拍照,所以警方提走了這些照片,進行封鎖。判定amy爲自殺後,警方這才同意這些記者將照片發佈、報導。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蘇小姐必須提供有力的證據證明,這是一場謀殺,而不是自殺,這件事與滕睿哲沒有任何關係。雖然我與古傲古檢察官是朋友,被囑託一定詳細查辦,但該有的證據還是需要的,呵呵。”

“可以。”黛藺爽快的點點頭,兩手輕拍,示意門外的柳潔與律師過來,讓律師開電腦,出示amy與赦逸的那些激情視頻,交給警方,“這個可以證明amy與赦逸有親密關係,與滕睿哲卻沒有任何照片,我的律師可以與你們詳談。”

並從自己包裡拿了一個小卡再次交給警方,冷眸一笑:“這是記者招待會的視頻,amy親口承認與赦逸有情人關係,並且被強暴,鐵證如山,但第二天,amy便被發現自殺。所以我不明白她爲什麼會自殺,誣陷睿哲?她應該是堅強的站起來,報復這個負心漢!”

“蘇小姐的意思是說,amy不可能有自殺傾向?更不可能與滕少爺有任何關係?”

樑心正問着,助理扣torn已經拿着用軟件提取出來的照片信息朝這邊走來,朝樑sir耳邊耳語了幾句:“技術員檢查的結果是,這款相機是懷舊珍藏版,市面上很少有人能與之相同,相撞的機率很小,所以我們可以進行突擊檢查。”

“好,立即去準備!”樑警官扭過頭。

巔‘,心!”

但在警方這邊做準備的同時,黛藺還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調查每一個進入過amy病房的醫生與護士,尤其是amy自殺前接觸過的最後一個醫生或者護士,調出其名字,進行提審。而這一點,警方早已經按照正常程序進行審問了,醫生與護士沒有任何嫌疑!

於是黛藺不得不跟隨警方一起進入amy曾經住過的病房,在警方對記者羣進行突擊檢查的同時,她則在病房裡繞了一因,看着白色地毯上的一根白色短頭髮。

頭髮太細,又是白色,所以很難發現,但柳潔眼尖,一直蹲在地上尋找蛛絲馬跡,愣是讓她找出來了,仰頭一聲驚呼,“黛藺姐,是男人的白頭髮

“嗯。”黛藺點點頭,示意她撿起來,自己則走到門邊,看着門外的突擊檢查。

由於沒有任何預警,這樣記者顯得很措手不及,以爲警方是要沒收他們的相機,直到警方果然查出一部對得上號的老式相機,要求將該男子帶走,記者們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原來這裡混有殺手,冒充記者!

而且這幾個殺手身手還不錯,扔了相機就往前面跑,邊跑邊砸東西,飛快跑向赦逸病房的方向,但讓警方的幾支槍就給攔了回來,讓他們蹲下!

“黛藺姐,那個男子頭上有白髮!”

黛藺朝小柳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那個假記者半頭的白髮,人卻很年輕,正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擡起一雙陰暗的眸子看她。因爲他們都沒料到警方會查照相機!他們留在這裡的目的,就是讓amy真正死在手術檯上,絕不能讓她活着走出來!

黛藺則並不走過去,與這個殺手對視了一眼,輕聲笑道:“A他一直說有記者騷擾她,原來就是你!你用什麼辦法讓amy親手寫了這份遺書,誣陷滕睿哲,然後自殺?我可以出高於赦逸三倍的價錢買你這個答堊案。當然你知道,你現在已經落網了,這些錢對於你個人來說,已經沒什麼作用了,但我可以用這些錢將你保釋出來,讓你免去牢獄之災。”

幾個殺手皆與那白髮男子對視一眼,都不吭聲,旁邊的記者則紛紛散開,躲閃開他們,然後拿起相機對着他們一陣猛拍,知道又有大新聞即將出來了,讓疲累的他們熱血沸騰!

“你們現在可以繼續保持沉默,但接下來,你們,以及你們的僱主赦逸,會一起爲誣陷滕睿哲、謀害amy鋃鐺入獄!”黛藺的心裡,早已被這赦逸的無恥折騰得火大,現在真相即將浮出水面,與她預想的八九不離十,她的內心深處又是一陣厭惡,臉上卻笑得越發輕柔,“雖然在酒店,amy是自願進入房間,但你們的臉也被監控拍下了正面。而且赦逸那裡握有二卷你們在牀上的視頻,你們的臉也是被拍下的,必要的時候,他會證明你們強姦,毀掉所有的人。呵。”

幾個人在特警的鉗制下掙扎了幾下,掙脫不開,這才道:“那捲視頻在我拿給amy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我們的臉也被拍下了,我們都是在酒店房間被偷拍!但那又有什麼,這卷視頻毀掉的是amy那小賤人,我們沒有任何損失!男歡女愛再正常不過,更何況那小賤人那麼享受,在視頻裡與我們三個玩三王一後,一直在笑!結果視頻拿給她看,她又捂臉哭,自己鬧着要自殺!”

這句話,相當於是間接承認了強姦事件與自殺事伴,使得四周一片沉默,所有的警察和記者都盯着他們。

聞訊而來的赦逸則拄着柺杖,偷偷躲在角落裡,注意着事態的發展,轉身往後走。現在警方早已經將醫院封鎖,任何人只可以進,不可以出,所以他打算在事發時刻,坐私人直升機離開這裡!但前提是,amy必須得死,滕睿哲也必須臭名遠揚!

“所以你裝成清潔工人,在給amy打掃房間的時候,將視頻拿給她看。威脅她,如果不寫下滕睿哲包養她的血書,便將這段視頻公開,讓她除了是赦逸的第三者,也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是她在勾引男人,再也沒臉做人。”黛藺蹙了蹙眉,緩緩朝這邊走來,盯着這三個人,“然而當她寫下血書,你卻將她按在牀上,強制讓她吞了藥物,製造自殺的現場,嫁禍給滕睿哲。由於當時你戴着手套,早有準備,所以現場沒有留下你的任何指紋,然後你出來繼續當你的記者,一直混跡在這裡?”

三個人冷冷盯着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痞痞盯着她。

“不過沒關係,我們拿這根頭髮做鑑定。”黛藺示意柳潔將那根白髮上交警方,從他們面前若無其事走過,呵呵一笑,“事情差不多水落石出了,剩下的程序就交給警方去處理,我們回去慢慢等好消息。希望警方和媒體能還給睿哲一個清白,也不要讓我莫名其妙成爲棄婦。我不出聲,不代表我不在乎。呵。”

“黛藺姐,不去看看赦逸少爺嗎?”小柳在旁邊笑着提醒她,指了指那邊,“這個時候,赦逸少爺估計比誰都跑得快,極力撇清與amy的關係,還踱着腳。我們過去看看他,扶他一把,避免掉着了。”

“好主意。”黛藺勾脣一笑,冷冷盯着赦逸剛剛離去的那條走廊,輕眸那雙美麗的星眸,“現在amy生死未卜,案件只是稍微有個頭緒,還需要時間慢慢去調查取證,慢慢恢復睿哲的聲譽,柳潔你和劉孜偶爾去看看赦少爺也是應該的。赦少爺在坐飛機逃離之前,欠睿哲一句‘對不起’,必須對我們公開道歉,哪裡也不能去!”

【擄愛】一家四口去上班

黛藺從醫院辦完事回到家,發現滕睿哲竟然不在家,小雁告訴她,市長哥哥出去應酬了,【奕揚】老董打來的電話,邀請滕總出去吃個飯。

“奕揚國際?”這是最近與滕氏合作的龍頭大公司,睿哲新總裁上任之後,從滕二伯手中接手這個合作案,一直在洽談,但最近奕揚卻傳出意欲購買高氏的消息,明顯是想從滕氏手中搶走這塊大肥肉。

不知道這次風頭正起,奕揚是不是打算利用這次滕睿哲名聲大損,趁機從睿哲手中挖走高氏?

黛藺見睿哲不在家,便回房間去看了看兩個寶寶,然後洗澡敷臉,將龍幸送給她的藥膏,每隔兩天敷一次臉,配用臉部按摩,保持臉部肌膚緊緻。她就這樣一個人穿着白色睡衣,安安靜靜側躺在幽靜的大臥房睡覺,瑩白的肌膚露出睡衣之外,烏黑的長髮披散枕頭,猶如一支潔白百合在夜裡吐露芬芳。

第二天一大早,她醒來,睿哲已經坐在樓下吃早餐了,他半夜回來,衝個澡便躺下睡了,沒有吵醒她,第二日又起的很早,跑了步,坐在餐桌前一邊吃早餐,一邊看電視新聞。

只見此刻的早間新聞又在播概叫的事件,由於是重播,所以一直在循環播放amy的那封遺書,將滕睿哲的事炒得沸沸揚揚。

滕睿哲俊臉上沒什麼情緒反應,將電視關掉了,喝一口咖啡,發出低沉磁性的聲音:“起來了?”

他沒有回頭看她,卻知道她站在樓梯上,示意小雁給她準備早餐,自己卻站起了身,準備前往公司,“我先去公司,下午我們一家四口一起去試禮服。”

但同樣站在樓上看新聞的謙謙和妮妮卻從樓上衝了下來,撲到電視前,又把電視打開,用小手指着電視道:“這個阿姨在說什麼?我們的爹……媽咪明明要結婚了,爲什麼說爹……在外面有女人,媽味成了棄婦?”

兩人生氣的看着自己的爹……媽咪,皺着小眉毛要答堊案!因爲從昨天起,所有的人都在討論這件事,電視上也在不斷播放這則消息,一直在強調爹……在外面有女人,迫使這個小三阿姨自殺,媽味則成了棄婦!

甚至,滕家的傭人和管家也在私下討論,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們倆,打賭爹……和媽咪誰會爭取到他們的撫養權!

“爹……被人陷害。”黛藺走過來輕聲解釋,雖然知道他們聽不懂,但她相信寶寶們可以感受到媽咪的情緒,知道媽咪並不傷心,蹲在他們面前摸了摸他們的小腦袋,“電視上每天都會播報這些八卦新聞,挖別人的隱私,所以我們不要相信。現在寶寶們坐爹……的車去公司,今天小雁阿姨跟你們一起去。”

“那媽味你真的會成爲棄婦嗎?”寶寶們撲進她懷裡,還是仰着小臉認真的確認,大眼睛裡含着清澈的淚光,“媽咪,我們不要你跟爹……分開。”柔軟小身子在她懷裡拱了拱,小胳膊攀住她的脖頸,將法然欲泣的小臉埋在媽咪的肩窩,非常難受敏感。

黛藺感受到他們的情緒,發現寶寶們最近總是沒有安全感,變得敏感不安,看了正拿着外套出門的睿哲一眼,讓他也過來陪陪孩子,柔聲道:“怎麼會呢?爹……媽味會一直在一起,一起打擊那些陷害爹……媽咪的壞蛋,保護我們的家,我們的寶寶,還有我們的公司。”

滕睿哲眸色一黯,拿着外套朝這邊走來,將兩個孩子從黛藺懷中牽出來,示意黛藺跟他一起去公司,沉聲道:“最近amy的事會鬧得比較大,你注意照顧兩個孩子的情緒,儘量抽出時間陪在他們身邊。”

“我會的。”黛藺溫柔點點頭,幫助他穿上西裝外套,並從後面摟住了他頎長健壯的腰身,將臉輕輕貼在他寬厚的肩背上,貪戀的摩挲,“睿哲,最近滕氏是不是受到了波及?昨天警方已經立案調查amy的自殺案件,我們會很快雲開見月明的。”

“黛藺。”男人轉過身,將她抱到懷裡,在她額頭上落下輕柔一吻,“我一直相信風聲會過去,困難也只是暫時的。但是黛藺你卻很辛苦,爲了我,將自己捲入這場官司之中。”

“我不想你的名聲被抹黑。”黛藺穿着白色真絲睡衣,踮起腳尖,雙腕因住他的脖頸,仰起頭與他四脣相觸,貼上他冰涼的薄脣,“這個案子被調查清楚之後,赦家必須給你公開做出道歉,你對公司員工,尤其是amy,一直光明磊落,不能被這樣中傷!”

滕睿哲眸光一柔,反摟住她細軟的腰身,將她柔軟的身子往懷裡重重一摟,大掌托住她的後腦勺,反被動爲主動,一把霸道撅住她柔軟的脣,與懷中女人來一個纏綿而霸道的深吻,直吻到她嬌喘吁吁,兩人滾到了沙發上。

旁邊,兩寶寶見爹……媽咪恩愛如初,摟抱在了一起,早已被小雁阿姨牽着坐到了爹……的車上。

他們乖乖坐在車上,看着別墅門口那片被他們撒過地釘的地方,小腦袋裡又在靈光閃現,開始琢磨今天該如何惡整頂樓的壞蛋叔叔!

他們仔細‘調查’過了,這個古,威廉每天都在給媽味送花,每天都會經過媽咪的辦公室門口,並且有時還意圖堵在門口,約媽咪共進晚餐!所以他們現在身爲公司的小員工,首要工作就是阻止壞蛋使壞,朝某個目標奮進,爭取把古,威廉開除!

於是秋陽明媚的這個上午,一家四口以及蘇小雁,一起來到了滕氏。

滕睿哲絲毫不避諱與妻兒一起出現在公司,薄脣邊勾起淺淡的笑痕,雙手帥氣插褲袋,對公司員工微微頷首。

“總裁早!蘇小姐早!小少爺小小姐早!”

“早!”他微微擡手,將助理抱着的文件稍稍翻了翻,吩咐他們繼續去忙,“十一月份初,公司會組織旅遊,大家好好幹。”

“總裁,是去三亞玩嗎?”女秘書們聞言全部欣喜的擁了過來,難得看到冷峻總裁薄脣邊掛着笑與他們道早安,讓她們看得心花怒放,趁機近距離端詳總裁的俊美無儔,兩眼直冒星星。

“如果你們想去三亞,公司也可以決定去三亞。”滕睿哲斜睨她們花癡可愛的模樣,脣邊依舊勾着一抹邪氣的笑,讓他看起來更是狂野不拍,邪魅性感,“不過公司初定是去普羅旺斯。”他這是第一次與秘書們近距離接觸,並且說了這麼多話,嗓音磁性溫和。

所以袋藺看得出來,他是在極力做一個平民親民的總裁。

“哇,普羅旺斯!”秘書們發出一聲歡呼,拍拍玉手,當然同意去普羅旺斯!因爲去一趟普羅旺斯的機票費和酒店費,足夠她們一年的工資,總裁這是給她們頂級待遇!

滕睿哲見大家開心,一雙黑耀石黑眸幽暗,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性感薄脣卻始終勾着笑,囑咐大家認真工作,邁動長腿走進電梯。

“你這樣算不算慣着她們?”黛藺在心裡暗暗算了算,實在無法算出這麼大規模的公司集體去普羅旺斯旅遊,財務部需要支出多少?所以她打起笑了笑,將腦袋俏皮的擱在他厚實的肩頭,一雙秋水瞳眸滴溜溜的轉,“新總裁上任果然福利待遇好,我也要求加工資。”

“唔,先看看你在工作中的表現。”滕睿哲笑着垂下深邃的眸子,用大手輕佻的勾了勾她的臉,薄脣傾下,銳眸裡閃爍起灼熱的光芒,很想在電梯裡再次一把撅住她性感的脣,讓她在他懷中哼哼嚶嚀!

但現在,旁邊有三雙眼睛盯着,兩個小寶寶正用好奇的大眼睛看着他們恩愛,黑寶石大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很期待,於是緩緩收回手,啞聲說道:“其實昨晚的應酬,我除了見奕揚老董,也見了赦老。這些年,錦城市的這幾大家族,在生意上一直有來往和合作。”

“怎麼說?”黛藺也擺正臉色,不再笑,定定看着他。

“赦老請求私了,願意拋出赦家在央行所有的股份,換取赦逸的自堊由。”滕睿哲用銳眸掃一眼蘇小雁,示意小雁將兩寶寶牽出電梯,他則與黛藺談公事,一邊走向頂樓總裁辦公室,一邊交談,微眯銳眸,寒聲而笑,“他打算將赦逸送往國外,申清新的國籍,並且在出國之前,解決掉遺書的事,進行公開道歉。”

“嗯。”黛藺想了想,明白赦家是打算用錢封口,將央行所有的股份全部拋給睿哲,下足了血本,所以她才覺得赦伯父的插手,會讓事情變得複雜,道:“其實赦逸做的這些事,讓他自己一人承擔就夠了,赦伯父應該想開一些,不要拿赦家所有的人與之陪葬,不值得。”

滕睿哲示意秘書取消掉上午的會議,讓會議室門口的總裁團隊各自去工作,銳眸輕掃整個頂樓的工作場面,俊美的五官陡然變得嚴肅,長腿邁進總裁辦公室,龐大身軀坐上辦公桌後的黑色真皮皮椅,“如果私了,赦家將會讓amy一人承擔所有的責任,一切是她要挾勒索,自己製造了這些緋聞,試圖茁名,然後讓律師所的金牌律師完美的處理這件事,不留一絲痕跡。”

“可是amy現在很有可能救不回來,死在手術檯上。”黛藺皺眉,“赦逸則是真正的逍遙法外!”

“正是她說不了話,所以赦家的計劃纔可以順利進行。”滕睿哲將雙掌合成塔狀,霸氣的擱於桌面,看着面前的黛藺,“你有什麼意見?”

黛藺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道:“我的意見是,讓警方繼續調查,查出amy的真正自殺原因,然後讓赦逸給你公開道歉。我不贊同私了,私了,只是給赦逸脫罪,讓一切發生的事船過無痕,他則繼續逍遙傷人。

她沒有撫上自己的臉,但從桌面的反光裡看得到自己紅痕未消,臉部受傷,心裡對赦逸不由得一陣噁心,“這是我的看法,你的呢?”

滕睿哲則眸光幽幽看着她,薄脣裡吐出一個‘好’字,啞聲笑道:“其實昨晚我已拒絕私了,並與赦老作了一番詳談。赦老很能明白,我被惡意中傷的無奈,以及這些負面新闈給我帶來的影響,我允諾,只追究赦逸貴任,絕不會牽扯到赦家。所以目前爲止,滕家不會與赦家翻臉,但對於赦逸,只要警方能查出證據證明他是元兇,赦家便不能插手。否則,視爲與我滕睿哲爲敵!”

他站起身,緩緩踱步至黛藺面前,坐到她身邊,大掌輕撫她的臉,“你這張臉,絕不能與他就這麼算!”

黛藺望着他,正要說話,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小柳打過來的,通知她,amy那邊有消息了,主刀醫生剛剛從手術室出來。

“但醫生只與警方面對面說話,被隔離了,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不知道amy是生是死!”

“看來,赦逸該要緊張了!”黛藺認爲這是一個好消息,看着睿哲笑了一下,“一旦amy醒來,他僱來的那三個蠻漢即使不認罪,amy也能證明他是主使者!”

“聽說昨晚赦少爺打算去頂樓坐私人直升機離開,但沒想到,警方關掉了他的航線,導致飛機無法起飛。呵呵,其實他越急,越證明他心虛  只是,滕總與amy的緋聞還在電視上播放,我怕影響太大,到時候不好收……”小柳擔憂說道,在走廊不斷轉悠,“今天早上我又看到了。”

“沒事的,馬上就能水落石出了。”黛藺反倒安慰她。旁邊的滕睿哲則在接聽辦公桌上的電話後,冷峻走過來,伸手拿過黛藺的手機,掛掉,一雙犀利銳眸定定看着她,一身寒氣:“醫院打來電話,確定已經盡了全力,無法救回A他。”

“amy死了?”黛藺大吃一驚,從沙發上猛地站了起來!amy怎麼捨得放棄生命?以她的偏執與執着,一定是活着站在樓頂,威脅赦逸過來,而不是含冤死在手術檯上!

而且遺書便是遺言,即便警方徹查了這個案子,但沒有她這個當事人,如何證明赦逸僱三個男人侮辱過她,證明她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睿哲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她震驚的看向睿哲,不想讓自己的男人永遠揹負這個罪名!

【擄愛】掃除一切障礙

錦城市艾瑪醫院。

一批聞譏而來的新記者猶如黑色湘水擠在手術室門口,擠擠嚷嚷,擠破腦袋爭搶最新最勁爆的新聞,但由於被警方封鎖,他們無法靠近手術室,只能遠遠的看見主刀醫生對警官微微搖頭,表示遺憾。所以他們幾乎可以肯定,當事人amy可能凶多吉少,已經無力迴天了!“請問amy小姐能不能醒過來?amy小姐是被人謀殺,而非自殺的傳聞是不是真的?”他們大聲問着,熱血沸騰的追隨者遠處的醫護車跑動,試圖拍到amy的臉。但守在醫院的持槍特警將他們擋了回來,警告他們安靜,否則,蔣依法逮捕鬧事者!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記者們只能捕風捉影的認爲amy小姐已經死在了手術臺上,留下一封遺書作爲最後的遺言——既在記者招待會上承認是赦逸的情婦,又在遺書上承認曾被滕睿哲狠心拋棄,是一個死因成謎的放蕩女人,生前至少跟過兩個男人。

而青林山這邊的赦家別墅,赦逸早已在赦父的疏通下,從醫院搬回了赦宅住着,他們請了錦城市最出名的律師,準備打這場官司。但由於赦逸是最大嫌疑人,警方對他的活動範困做出了限制,要求其只能在赦宅養傷,不能走出赦宅一步。

所以赦逸這纔不敢再輕舉妄動,安靜了坐在父親的書房,與父親商量對策

“你老實給我交待,自己到底做過什麼事?這樣爸才能幫到你!”赦父微怒的拍了拍桌面,實在是對這個兒子失望透頂,面色鐵青的後躺椅背,把桌面又是狠狠一敲,“amy的這件事果真是你做的?你做事到底還有沒有分寸?!”

“那現在怎麼辦?爸,我不想坐牢。”赦逸同樣也站起了身,已經是對這些事供認不諱,不敢再嘴硬,“現在amy已經死了,我們正好來個死無對證,豈不是更好?”

赦父擡眸看他一眼,努力忍住胸口的怒氣,怒斥道:“除了姦污罪與謀殺罪,你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這樣我才能對症下藥!”

“沒有了。”赦逸搖搖頭。

“那蘇黛藺的事呢?”赦父提醒他,發現兒子對他留了一手,打算自己私下去解決,所以他面色稍緩,擡擡手讓兒子出去,“這幾天你在家裡養傷,我會讓最好的律師幫忙打這個官司,你不要節外生技。”

“好。”赦逸配合的點點頭,對父親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轉身走出去了。既然父親讓他安心養傷,那他就養傷好了,讓老頭子出手干涉這件事,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滕赦兩家反目成仇,是遲早的事!

但在書房門口,他遇到了妻子馬雅青,馬雅青與母親站在一起,對他不再怒語相向,而是很平靜的看着他,“赦逸,你走之後,我會好好照顧爸和媽,你不要擔心。”

“你在幸災樂禍?!”赦逸怒目一瞪,當場翻臉,“滾出這幢房子!”他用手無理的指着大門口,粗魯大吼,把樓下的傭人也嚇了一大跳!

馬雅青被這個男人傷得心灰意冷,臉上的笑意頓時散去,冷聲提醒他:“amy死了。”姦污罪、殺人罪,足夠這個男人把牢底坐穿!可是誰想要這個結局?她和公公、婆婆,還有自己的爸媽,都希望赦逸悔改,而不是鬧

可看看赦逸做的這些好事,除了包養amy,侵犯蘇黛藺,現在還揹負了人命!誰陪他玩得起?公公若是幫他,便是將赦家拖下水,如他所願的給他陪葬!

於是她不再與他說任何話,推開書房門,進去見公公,喊了一聲‘爸’

赦母則讓赦逸回去休息,自己也走進書房,給丈夫端了一杯消火茶,勸丈夫不要氣壞身體,有話好好說。

“雅青,爸打算讓你接手央行,你做好準備。”赦父從書桌後繞過來,負手身後,嚴肅的看着這個兒媳婦,“爸一直知道你對期貨方面比較感興起,對數據分析有超強的敏感度,所以現在爸可以慢慢帶着你接手銀行,讓你接管赦家的事業。”

“爸,我可以接手銀行,但是赦逸的事怎麼處理?”在馬雅青看來,這些事情的接二連三發生,對於赦家來說是一場空前大災難,而不是大快人心!雖然她厭惡做第三者的amy,被這今年輕的女孩用她幼雅的愛情踐踏了她長達五年之久的婚姻,但是amy死了,她便無法再認爲這對男女是狗咬狗,而是慶幸,自己及早的認識了枕邊人的真面目!

赦逸在婚姻裡帶給她的教玉……”不僅僅是男人不可信,更是,惡從膽邊生,赦逸爲了他自己,可以對身邊的任何人痛下殺手,是沒有任何感情可言的

“赦逸的事,爸會讓律師去處理。”赦父轉過身,緩緩踱了幾步,望着前方嘆出一口氣,“曾經爸打算私了,但是滕睿哲不同意,加上赦逸的態度,以及今早amy的死訊,爸對這個案子不報任何希望。所以爸只能讓律師儘量把這件事壓下。”

門外,赦逸並沒有離去,而是站在門邊,將書房門輕輕推開一條縫,聽着裡面的交談聲。

當聽到父親的那句‘不報任何希望讓律師儘量壓下……”他的心瞬間冷了,陰冷盯着門內的幾個人,將雙眸輕輕眯起,發出一道無聲的冷笑。因爲他早預料到,父親會迫於滕睿哲的壓力,選擇保住赦家的名聲,毀掉他這個兒子,所以他一直不敢信任父親的話,自己想辦法去解決!

現在讓他親耳聽到這‘一家人’的對話,他的怒火從胸腔捲到了喉管,‘騰’的竄起,使得他俊美的面容陡然變得猙獰不堪,雙目暴突,差一點一腳踹開書房的門,勒住老東西的脖子!但他極力忍住了,脣角怪異的勾起,喉結滾了滾發出奇怪的聲音,靜悄悄離開這裡。

他躺回了自己牀上,雙腳擱於桌面,仰頭望着天花扳。但他的面容並不平靜,而是扭曲着,眼眸裡帶着獰笑。如果蘇黛藺果真有確鑿證據證明他是元兇,那麼警方也不會只是給他禁足令,而不是逮捕令!這正是說明,警方的證據不足,無法將他正式逮捕,那麼現在amy已死,他還怕什麼?現在他第一個要解決掉的人,就是這個爭奪他家產的馬雅青!

黛藺在公司翻閱業績表,發現自從她進入公司,滕氏的業績一落千丈,幾乎是入不敷出,必須不斷找財務部申請資助,撐着。她召集同事開了個小會,徵集大家的意見,但這羣同事平時在加。那裡幹錘百鍊,得到了教訓,誰都不肯獻計,只是不斷點頭,唯唯諾諾,害怕說錯話。

所以她出了個方案,那就是增加提成點,2個點爲起點,5個點封頂,按照大家的業績來分別計算,有很大的誘惑點。至於市場專員和助理的一些工作,她從不會在口頭上進行批評,而是恩威並施,既與大家是朋友,偶爾請大家吃蛋撻,喝奶茶,也是上司下屬的關係,該嚴厲時還是要嚴厲。

現在開完小會,整改通知發佈出去了,她竟然接到了馬雅青打來的電話,被邀請一起前往醫院看看amy。據說醫院的死亡通知書已經出來了,家屬準備前來認領屍體,進行火化。

“聽說這位amy小姐的父母雙雙出車禍離世,姐妹倆由爺爺一手撫養長大,三年前爺爺君症去世,妹妹也離奇失蹤。現在警方正在等待家屬過來認領屍體,準備對案情對一個了結。”馬雅青在電話裡徐徐一笑,“我想去看看這位久聞卻無一見的……刻姐,不知道蘇小姐願不願意一起?”

黛藺看看腕錶,也正要出去一趟,允了她,“當然願意。我不認爲警方現在可以對案件進行了結,還有很多疑點尚未解開,不是結案的時候口馬小姐可以在門口等我。”

黛藺親自開車去了趟法醫部門,馬雅青戴着墨鏡站在門口等她,客氣喊了她一聲蘇小姐。

“進去吧。”黛藺對這位赦少夫人禮貌一笑,沒多說,拎着包走進去了。其實幾年前赦逸帶黛藺去公寓,馬雅青對她是沒有偏見的,知道黛藺與赦逸沒關係,無需放在心上。現在赦逸老毛病復發,這才導致兩個女人再次見面,皆成了受害者。

此刻兩人踩着高跟鞋走在冷冰冰的地扳上,沒有交談,在警員的帶領下,進去看望amy的遺容,半小時後,兩人從認領處走出來,卻臉色蒼白,眸光黯淡。

“amy的身份證上寫的是刀歲,高中學歷,一直在半工半讀,尋找妹妹。可能是沒有戀愛經歷,所以被赦逸糾纏之後,思想有些偏執,認爲這是愛情。”黛藺邊走邊道,蒼白的臉色漸漸恢復紅潤,與旁邊的馬雅青安靜交談,“我曾勸過她打掉孩子,但她認爲我與赦逸是舊相識,爲了赦逸陷害她。所以,這可能是性格使然,讓她想不開很多事情。“

“嗯,我聽說她很像幾年前的你。”馬雅青笑着點點頭,側首看她,“蘇小姐是同情她,才導致被她誤會。所幸的是,這個小女孩除了在遺書上被迫寫了滕少爺的名字,並未對滕少做出傷人傷己的事。我倒是覺得,如果赦逸沒有這麼狠心,是可以跟她在一起的,他們很般配,我可以成全他們。”

黛藺停住腳步,扭頭詫異盯着馬雅青:“當年你們赦馬兩家的婚禮轟動全城,馬小姐與赦逸是真心相愛,爲什麼不留下他?”

“他的心早已經爛透,我留下來做什麼。”馬雅青呵呵一笑,繼續往前走,“amy給赦宅打電話,便是她登門入室的第一步,她想轉正,光明正大的與赦逸相愛,讓公公婆婆知道她的存在。所以在得知赦逸再次玩弄女人之後,我是決定讓位的,我接手赦家的銀行,赦逸則與外面的這些女人再次組成一個家,互不相干。但沒想到這次的事情鬧得很大,牽涉到了你和滕少爺,所以才讓赦逸這一次沒有得逞,醜事被曝光。”

黛藺沉默下來,安靜行走,忽然發現赦逸這些年在外面玩女人是有原因的。原來馬雅青早已對他死心,管不住他這具骯髒不堪的身體,只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過問他的行蹤。

但是赦逸卻不肯離婚,因爲他很早就知道,赦家準備將家業交給馬雅青,一旦離婚成功,他將身無分文!

“蘇小姐,以後貴公司與央行的合作,將由我接手,希望我們合作愉快。”馬雅青再次對她伸出玉手,微微一笑,“實不相瞞,公公在銀行一直沒有給予赦逸實權,他是沒有權利去貴公司與蘇小姐洽談的,這個男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是接近蘇小姐。”

黛藺伸出自己柔白的手與她禮貌交握,笑了笑,“那麼以後與馬小姐洽談,一定合作愉快!”原來在央行掌握實權的人是馬雅青!

與馬雅青分開之後,黛藺開車前往律師所瞭解案情,律師告訴她,頭髮鑑定已經出來了,函A的提取確實屬於白髮男子,並且醫院走廊的視頻監控,也顯示amy自殺當時,有清潔工進入病房。

但沒有amy的親口證詞,所有的一切都是推理猜測,無法證實白髮男鬥謀殺anno,最多隻能證明,三個男子曾經與amy上過牀,amy與赦逸之間確實有婚外情。

“當晚在酒店,ABU小姐確實是自願吞服情趣藥物,自己打開房門,沒有人逼迫她與三個男子發生關係這一點很棘手口而且……”……刻、姐現任滕少爺的秘書,與之親密的進進出出,這一點更是讓人與遺書內容對號入座。所以警方的結案結果很可能是,赦逸涉嫌夜店強姦蘇小姐入獄,但滕少爺是amy的第二個金主,導致其懷孕、自殺。這對於蘇小姐和滕少爺,將會是一個兩敗的結果。”

黛藺皺着眉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男子戴了。罩,裝扮成女人,所以視頻監控無法證明白髮男子裝扮成清潔工進入房間殺人?”

“正是。”李律師請她坐下慢慢談,並給她親自添茶,“關鍵是,NP刻、姐的身上沒有他的指紋。他們會以強姦罪入獄,但絕對不會以謀殺罪入獄,這與滕少爺的案子是沒有任何關係的!現在amy小姐已死,留下的遺書更能證明滕少爺與ABU之間有男女關係!”

“那好。”黛藺用手推過瓷壺,不讓律師給她添茶,反而笑道:“李律師你繼續幫我收集證據,公審的時候,做你律師該做的就行,量力而爲。我現在再去找古檢察官談一談,也許案子會有新的進展。”

案子拖得太久,案情反而更加錯綜複雜,這些律師只是拿工資辦事,不一定非要勝算,也許古傲會有什麼好辦法去解決,給她吃下定心丸,所以她一邊走,一邊給古傲打了個電話,將事情講了一遍,古傲嗯了幾聲,笑道:“現在外面確實在流傳滕睿哲與這個小秘書的流言,說小秘書懷過他的孩子,但沒有人相信他是這樣的人,你不必焦頭爛額。”

“amy是被我放在他身邊。”所以引發了一連串的事情。

“那你以後知道不能做這種事了,聰明的女人絕不會將第三者放在自己的男人身邊,即使你同情這個女人也不能這樣做!我猜滕睿哲現在不插手這件事,一定是有更好的辦法去解決,你不要急,等着他給你打漂亮的一仗。

“古傲,我有個電話進來,等一下。”

“ok”

她滑開手機屏幕,發現馬雅青又給她打電話過來了,但當她接聽,那邊卻沒有馬雅青的聲音,而是傳來重物重重砸地的聲響,馬雅青被拖下車了,斷斷續續傳來男子的命令聲:

“赦少夫人,乾爹請你過去一趟,談談他乾兒子赦逸的事情。聽說,乾爹派過去的三個人全部被抓了,赦家卻決定將銀行交給你,不管赦少爺死活

“乾爹是奕揚集困的董事長,德高望重,絕對不會在和義路這裡用這種方式‘請’我過去!”馬雅青的聲音在故意撥高,儘量讓黛藺聽到她的聲音,而且語句有些亂,“我絕不會一個人去奕揚大樓辦公室那裡是乾爹辦公的地方 咔的一聲,手機陡然在這裡斷掉了,很及時。

黛藺記下了‘和義路’‘奕揚大樓’,繼續與古傲通電話:“古傲你帶人過去一趟奕揚集團頂樓,馬雅青可能有生命危險,她在和義路被人帶去了奕揚!”

“奕揚?”古傲在那邊沉默了兩秒鐘,這才笑道:“馬雅青是赦逸的老婆,我過去‘英雄救美’好像不太合適。不過我告訴你一個消息,最近奕揚的老董正在爭搶滕睿哲手中的肥肉,讓滕睿哲的生意一落千丈,現在滕睿哲極有可能與奕揚老董一起吃飯,我們可以一起過去。”

“好!”

【擄愛】夫妻聯手

自從滕睿哲新總裁上任,着手滕氏與高氏的合併案,奕揚國際的名字便一直出現在財經雜誌頭版,風靡全球。加上“歐債”危機,歐洲國家可能對銀行業注資,引起亞太地區主要股市強勁反彈,所以奕揚開始盯緊香港、日本東京的市場,打算搶在滕氏之前進駐這些亞太地區。

此刻,奕揚老萱萱方卓正在與滕睿哲喝茶,介紹幾位享譽國際的商界大亨給這位晚生後輩認識,一方面與滕睿哲交個朋友,另一方面讓這個晚生後輩悠着點,做事不要太決斷,沒有迴旋之地!畢竟,雷霆一怒,風雲變色,他們這些獨佔鰲頭的商界老將,若要讓這風雲變幻的商界掀起腥風血雨,簡直輕而易舉!

滕睿哲若是想在他們的地盤施展拳腳,也要看他們點不點頭,願不願意

“賢侄,令尊最近身體可還好?”董方卓親自給滕睿哲斟了一杯清茶,請這位晚生後輩喝,自己則端起瓷杯淺抿一口,“當年令尊執掌滕氏,奕揚一直與滕氏保持合作關係,是結拜兄弟。現在賢侄年輕有爲,子承父業,伯父希望滕氏與奕揚能繼續保持合作關係,是一家人。來,賢侄,喝過這一杯

他爽朗笑着,端着瓷瓶示意與滕睿哲碰杯,成爲一家人。

但滕睿哲久久看着他,沒有迴應,啓脣笑道:“睿哲受寵若驚不敢高數……”

他用修長結實的長指把小瓷杯端起,不與董方卓碰杯,而是敬了他一杯,銳眸噙起深沉的笑,“董伯父在商界的聲名一直讓晚輩如雷貫耳,晚輩只敢敬仰,不敢高攀。這一杯,是晚輩敬伯父。但這一杯過後,睿哲希望董伯父看在家父面子上,不要插手赦逸與滕家的事。這是,晚輩與赦逸之間的事,辱妻之仇不可不報!睿哲不想節外生枝!”

他仰頭一飲而盡,放下杯,看着對面臉色微變的董方卓,緩緩站起魁偉的身軀:“睿哲先告辭,伯父請三思量。”脣角勾起冷傲的笑痕,幽暗鷹眸再掃一眼衆位,邁開長腿,帶着龍厲與秘書轉身離去。

董方卓的臉微微有些沉,但依舊對着他的背影朗聲笑道:“賢侄,下一次陪伯父打打高爾夫,伯父許久沒有活動筋骨。”

赦逸是他的乾兒子,他董方卓豈會坐視不管?對付赦逸就是與他董方卓過不去,弄垮滕氏,吞併這塊大肥肉,是遲早的事!

“董事長,事情已經辦妥了。”理事長宋齊推門走進來,俯身在董方卓耳邊耳語,“馬雅青已經被帶到了,沒有任何人跟蹤。請董事長移步。”

“招呼各位大哥,我去去就來。”董方卓笑着站起身,讓宋齊好生招待各位拜把兄弟,帶着保鏢走出了會客廳。

他回到了自己辦公室,看到馬雅青正掙扎着要出去,擡手讓保鏢出去,對馬雅青朗聲一笑:“這裡是乾爹的辦公室,你在怕什麼?”

馬雅青身子一抖,飛快轉過身盯着他,並且不斷後退,“這裡有你的很多兄弟,皆是國際大亨,商界名流,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備受媒體的關注,你不要亂來!”

“乾爹會亂來什麼?”董方卓朝馬雅青逐漸走近,並沒有伸手碰她,而是目光火熱盯着她,笑道:“乾爹只是請你過來坐坐,爲什麼怕成這樣?坐吧。”

他邀請她坐,自己則坐上沙發,翹起腿點燃一根雪茄,仰頭盯着馬雅青:“與赦逸離婚成功了?”

馬雅青則還在後退,儘量與他保持距離,想拉開門走出去,但門被反鎖了,讓她只能貼着門板,對董方卓冷笑道:“赦逸一直不知道自己認來的乾爹,是因爲盯上了自己的妻子,纔會認他做乾兒子,給他一切想要的。或許他知道,所以他一直在揮霍你賦予他的權利,在外面亂玩女人。”

董方卓吸一口雪茄,深沉的老眸裡閃爍精銳的光芒,盯着她笑道:“乾爹認來的乾兒子,一般都心明眼亮,聰明絕頂,絕對懂得拿到自己想要的一toto雅青你可以選擇報警,但報警的後果是,馬又赦兩家幾十年的基業,全部毀在你馬雅青的手裡!”

馬雅青臉色大變,美眸裡不斷有惶恐之色閃過,讓她看起來像一隻被逼到死角的麋鹿,無助、沉痛,但她知道,她越是害怕,董方卓便越得寸進尺,所以只能讓自己儘量平靜,道:“我知道以你董方卓的能力,可以讓我馬家、赦家一夜之間破產,甚至是家破人亡。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願意做你情人的女人有很多個,爲什麼你要逼迫一個不願意的有夫之婦?我已經與赦逸結婚了,與他做了五年夫妻,並且我不願意!”

董方卓看她一眼,叼着雪茄從沙發上站起身,逐漸朝馬雅青這邊走來,然後朗朗一笑,忽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臉朝她逼近,目光灼灼盯着她,“你可能不知道,乾爹就喜歡你這種帶着韻味,有涵養的年輕少婦。太過年輕的女孩子,乾爹不喜歡。”

馬雅青連忙偏過臉,躲閃他的侵犯,但他陡然一把捏過她的下巴,帶笑的臉龐突然之間變得陰冷,不顧馬雅青的意願便強行將她抱到懷裡,然後打橫抱起走到他的臥室。

滕睿哲帶着龍厲從門內走出來,剛好與理事長宋齊擦身而過,他停住腳步,銳眸淡淡看了一眼,然後繼續往前走。

“滕總,他們抓了個人過來,應該是有事情發生了。”龍厲在身後冷聲道,請示滕總的意見,“我們救,還是不救?”

滕睿哲闊步往前走,銳眸微微一眯,薄薄的脣角揚起:“這件事不是第一次發生,即便我們救,也於事無補。”馬雅青是赦逸的老婆,赦逸賣妻求榮,各自達成自己的目的,他滕睿哲管什麼?一個amy便是鬧得滿城風雨!。

龍厲便不再出聲,安靜跟在他身後,準備進電梯。

但這個時候,另一部電梯卻叮的開啓了,接到電話趕過來的黛藺從電梯裡走出來,身後沒有帶任何人,就她一個人,安安靜靜走出來。

當瞥見到滕睿哲旋身進電梯的高大背影,她眼前陡然一亮,飛快喊了一聲睿哲:“睿哲,我們一起去一趟董總的辦公室!”她早知道睿哲坐在這裡喝茶,所以是不太驚訝的,只是有些心急。

滕睿哲聞言停步,扭頭詫異盯着她:“你怎麼來了?”

黛藺有些內疚,也有些過意不去,抿了抿脣,這才小心翼翼道:“剛纔接到了馬雅青的電話,她暗示我,自己被人帶來了奕揚大廈頂樓,可能有生命危險。”

“所以你趕過來了?”滕睿哲挑高劍眉,高大身軀朝她走近,“通知赦家的人了?”

“通知過了,也讓古傲過來了一趟。”黛藺點點頭,知道amy的事是一個教訓,不能再讓睿哲惹上麻煩,所以她讓古傲以栓察官的事來處理這件事,並且打電話通知赦家的人過來一趟。

只是她不知道,馬雅青的這件事,是董方卓與赦逸聯手的一場好戲。董方卓一直想得到馬雅青,正在等待時機:赦逸現在則惹上官司,打算報復毀掉馬雅青,將這個女人從赦家趕出去。所以馬雅青現在身陷目固,正好讓赦逸借題發揮,以紅杏出牆的名義讓馬雅青身敗名裂,分不到任何財產!

“但這件事有些蹊蹺,我不明白董總爲什麼半路劫走馬雅青,而不是用邀請的方式,請馬小姐過去商談赦逸的事?”黛藺朝睿哲懷裡靠近,摟住他的胳膊,與他親密相貼,仰頭笑了笑,方便她低聲講話,並且留住他離去的腳步,“董方卓名義上身家清白,實則黑市交易又洗黑錢,無惡不作。”

“嗯,他們現在正在辦公室恩愛,所以我們沒必要管。”滕睿哲的眸子幽暗深邃,卻波瀾平靜看她一眼,帶着她靜靜往前走。

黛藺卻爲他的話暗暗一驚,拉住他道:“既然馬雅青是被強迫,有辦法可以阻止?”

“沒有辦法可以阻止。”滕睿哲垂眸無奈的看着她,擡起大手觸了觸她的臉,“董方卓以馬家、赦家幾十年的基業爲要挾,已經逼迫過馬雅青與其發生關係,不是第一次,赦逸則坐享其成,不管不問,這是豪門裡面常見的大丑聞,我們管不了。並且,馬雅青是間接自願,沒有報警,警方無法拿董方卓怎麼樣。”

“睿哲,你現在可以聯手古傲,一起阻止這件事的發生。”黛藺聽完他的這段話,卻目光堅定的看着他,柔軟玉手抓緊了他厚實的大手,知道男人不是沒有能力去管,而是不想管,“我現在儘量讓赦伯父赦伯母不要撞見這一幕!誤會會讓案情更加複雜!”

“你確定要管?”滕睿哲墨眸沉沉,劍眉飛揚,鄭重盯着她,“如果你能確定打出漂亮的一仗,我可以插手這件事。”

黛藺無奈的點點頭,發現他們如果再這樣拖下去,門內的悲劇已經發生了,好在古傲早有準備,已經帶隊以搜查的名義進入董方卓的辦公室,對馬雅青進行‘英雄救美’!這就是剛纔古傲沒有出現在她身邊的原因,她負責見睿哲,古傲負責帶隊對辦公室進行搜查!

“這次我相信你,現在我們返回去。”滕睿哲的黑眸裡噙着一抹笑,緩緩放下大手,側首示意龍厲與保鏢返回,邀請會客廳的那羣國際大亨去打高爾夫,支開他們。自己刻與黛藺走在走廊上,遠遠看着董方卓辦公室的動靜

果然不出所料的,古傲被宋齊擋在了門外,無論如何都不準進去!古傲不與他多費脣舌,以妨礙司法的名義讓宋齊閃到一邊,示意兄弟們進門進行搜查!

於是宋齊讓保鏢們再次過來擋,根本不把法律放在眼裡,與搜查警員動起了手,不斷在門外吵鬧。

滕睿哲眼見這樣下去不行,知道董方卓在公司泰養了不少保鏢和私人保衛團,任何人,哪怕是拿着搜捕令的國家警察也難以入這個門,所以他微微擡起手,示意自己的保鏢近前,冷聲吩咐:“讓董方卓的這些拜把兄弟在奕揚出一點事。”

“是,滕總!”保鏢領命,但並沒有親自過去,而是從耳麥裡吩咐那邊的人,立即開始動手!

黛藺則安靜待在他身邊,沒有出聲,知道他是打算讓那樣國際大亨在打高爾夫的途中出一點事,讓門內的董方卓緊張。畢竟,董方卓什麼都不怕,唯獨喜歡與這羣拜把兄弟稱兄道弟,重視這羣朋友!

只見很快的,奕揚的一黑衣保鏢急急忙忙朝這邊走來,朝宋齊耳語道:“宋理事,那邊傳來消息,龍哥他們在電梯裡出事了,公司的電梯陡然出現故障,從G琳滑向了4樓,被卡在了中間。”

宋齊臉色大變,連忙按了辦公室門口的智能密碼鎖,快步走進辦公室,對那正在牀上施暴的董方卓道:“董總,龍哥他們在電梯裡出事了川

董方卓一把放開正在掙扎的馬雅青,性趣全無,起身就往外面大步走。

衣服被撕爛的馬雅青快速從牀上滾下來,慌慌張張用外套裹住自己,想逃出去,但她發現肚子痛,讓她沒法移動腳步。

而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董方卓開啓,古傲也能以搜捕的名義進來搜查了,他用手攔住董方卓,按照司法程序,命令這個洗黑錢的大毒梟協助調查,但董方卓只是冷冷盯視他一眼,讓他等着他的律師信,帶着保鏢甩手而

古傲也不與他計較,帶隊進入辦公室進行搜查,但當看到內室衣衫不整的馬雅青,他立即讓其他隊員退出去,自己則側轉身子,站在門外道:“赦少夫人是否需要幫忙?”

“我……肚子有點痛。”馬雅青撫着肚子從地上爬起,裸露在外的肌膚讓她感到一陣陣的難堪,不斷用外套裹緊自己,低下頭用長髮遮住自己紅腫的臉,“我想自己待一會,你們可否出去?”

古傲見馬雅青竟是不主動報警,皺了皺英梃的眉峰,轉身走出去了。

現在他這個栓察官親自帶隊過來搜查董方卓的辦公室,是一個報案的絕佳機會,馬雅青爲什麼不報警?剛纔董方卓明顯在牀上對她進行過施暴,單憑這一點,就能讓董方卓吃上官司!

他感到不解,黑眸望了望不遠處的黛茵,微微搖頭,黛藺則給他指一指電梯,讓他看到赦父赦母正從電梯裡走出來,告訴他,不能讓赦父赦母看到辦公室裡的一幕!

“蘇小姐,雅青在哪?你剛纔在電話裡說雅青過來【奕揚】看望乾爹了是嗎?”赦母拿着手包,競然是打扮了一番纔來的,明顯可以看出,赦氏一家對董方卓的敬畏,根本不會想到董方卓在打馬雅青的主意!

“馬小姐是來【奕揚】了,我和睿哲剛纔與她一起喝過酒。”黛藺親密靠在滕睿哲懷裡,與他一起朝伯父伯母走來,儘量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可能去上洗手間了。”因爲現在古傲正在協助馬雅青穿好衣服從門裡走出來,然後走去洗手間,裝扮一番。

但馬雅青肚子痛,讓古傲實在是感到無奈,不得不一把抱起她,用自己的外套蓋住她,匆匆走出董方卓的辦公室。

他抱着她快步走去了洗手間,讓馬雅青先在小門裡穿上完好的外套,儘量遮住被撕破的內衣,然後化個妝,潤潤氣色,他則會幫她掩飾剛纔的施暴事件,按照她的意願來。

“赦少夫人,我提醒你一句。現在是最佳的報案時間,證據都保存完好,如果你認爲這是施暴強姦,可以立即向法院提出你的訴訟,並去醫院做身體檢查,提取證物。”

“那檢察院能幫我爸和赦家保住公司嗎?”馬雅青將頭靠在冰冷的牆磚上,笑得無力,“商場上的弱肉強食根本不犯法,只要董方卓想要我們的公司倒閉,他就有辦法搶奪我們的生意,讓我們兩家破產,父親一無所有。並且,這件事若是傳出去,我與赦逸便沒有什麼區別了,都是骯髒的人。”

古傲詫異扭頭盯着小門的門板,沒有吱聲,正在消化馬雅青拋給他的這些信息。馬雅青的意思是指,赦逸早已將她賣給這個乾爹,她被幹爹侵犯已不是第一次?

這邊,赦父赦母將黛藺的話信以爲真,與滕睿哲打了聲招呼,往辦公室這邊走來。

他們沒有見到董方卓,聽說公司的電梯突然出了故障,龍哥他們被困在電梯裡,老董正在施救。馬雅青則從洗手間裡走出來,臉上撲了不少蜜粉,用長髮遮住她紅腫的臉,喊了聲‘爸、媽”

“爸又媽,這次讓你們過來,是乾爹想帶你們認識龍哥他們,但公司突然停電,電梯卡在了4樓中間,乾爹正帶人查看情況。”

“龍哥他們在電梯被困?”赦父有些吃驚,深黯的老眸裡閃過驚訝疑惑,轉過頭,沒有注意到馬雅青的異樣,帶着妻子決定下樓去看一看情況,“雅青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了。”馬雅青搖搖頭。

等赦父赦母走進電梯,馬雅青這才垂下雙肩,悄然吐出一口氣,拎着手提袋快步走進另一部電梯。

黛藺由於被滕睿哲摟着腰,滕睿哲又不允許她跟着去,所以她不得不朝古傲使了個眼色,讓古傲代爲照看情緒不穩的馬雅青。

古傲對她勾脣一笑,示意自己的部下留在這裡繼續做調查,自己則跟着馬雅青走進電梯,送馬雅青去她想去的地方。

“把所有的事都聯繫起來,你能聯想到什麼?”等所有的人都離去,馬雅青的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滕睿哲這才放開黛藺,高壯冷傲的身軀走至窗邊,看着大樓外面,靜靜一笑。

黛藺心思複雜,望着他高大的背影道:“聯想到,赦逸賣掉了自己的妻子,殺掉了自己的情人,自己卻在乾爹的庇護下逍遙法外。睿哲,董方卓一直在搶你手上的生意和地皮,爲什麼還要與他合作?併購入滕氏的高氏,一直在被他買兇破壞,我們滕氏在他人爲的惡性競爭下,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我擔心……”……”

“別擔心,他搶走的只是一些不願意與我們做生意的客戶。真正的客戶是搶不走的。”男人迴轉身,又朝她緩緩走來,“赦逸的案子將在明天正式進行提審,你作爲amy的證人,無論結果怎樣,盡力就好。但有一點可以保證,赦逸絕對會爲你付出代價!”

黛藺想起amy的死,以及馬雅青剛纔被施暴的事,心情忽然有些沉重,沒說話,將身子躺進他懷裡,感覺累。

她需要的不是這些男人付出代價,而是身邊能多一些真心朋友,少一些敵人,少一些骯髒。

庭審日如期而至,是公開審理,可以允許抽到號的記者進入現場進行拍攝,但必須保持安靜。

被告人赦逸不情不願坐在被告席上,看着父親給他聘請的律師爲他一本一本的整理資料,他陡然一掌掃過來,把律師手中的資料全部掃到了地上!

因爲,這些堆成山的證據都是廢料,做做樣子的,他的父親不管他死活,乾爹董方卓昨天不知道被馬雅青吹了什麼枕邊風,競然沒有在昨晚帶他走,讓他空等一場!而他,行李都準備好了!篤定了馬雅青會被幹爹玩弄,他則被幹爹送到國外,與他的新情人torn山torn曠良漫蜜月,環遊世界!

然而現在,他走不出錦城市一步!

“不管怎樣,amy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他在庭上只堅持這一句話,死死盯着證人席上的蘇黛藺,痞痞笑道:“法醫的鑑定是自殺,你還能給我弄出個謀殺來麼?視頻監控上顯示有清潔工進入房間打掃又怎樣,amy電腦上存有我與她的照片又怎樣?我赦逸,只承認她勾引我!我的律師可以證明,她同樣勾引過那三個男人,賣身滕睿哲,不知道與多少個男人上過牀

“amy小姐的身上,確實沒有任何指紋可以證明她是被人掐着脖子吞藥,實屬自殺。”律師冷靜道,“並且滕睿哲先生一直對緋聞沒有做出任何迴應和解釋,這說明滕先生默認了與amy的這段關係。”

聽衆席上,滕睿哲挑了挑眉頭,薄脣在冷笑,依然還是未做出任何迴應和解釋。

證人席上,黛藺則開始證明自己被赦逸在夜店吹藥的經過,以及那晚,她追隨amy去海邊酒店,amy被強暴後,渾身是血躺在浴盆裡的一幕。

但由於amy是自願服X藥,又死無對證,強暴罪名無論如何都不成立,赦逸會背上對蘇黛藺吹藥、強姦未遂的罪名,滕睿哲則依舊是那個迫使amy自殺的負心漢,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於是這場庭審的氛圍顯得很沉悶,只是雙方律師在說話,將事情經過評述一遍,根本沒有當事人amy與赦逸之間的激烈辯解,赦逸一旦堅持,便是死無對證!

赦逸見自己只是背上強姦未遂的罪名,拿錢保釋就可以了,顯得越發囂張起來,在庭審進入尾聲階段,高聲笑道“其實amy就是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當初我去滕氏談業務,她便故意往我車上撞,然後開始找我要電話號碼,要醫藥費,不斷威脅我。後來她做了滕睿哲的情人,我根本不詫異,像她這種賤女人,只要纏上男人,絕對能讓滕睿哲這樣的男人化成繞指柔……

全場靜默,每個人聽着他講,面露厭惡之色,對他的無恥感到無語。如果大家知道他把老婆也賣給了乾爹,不知道會不會震驚?最後審判長讓他停止一切與本案無關的辱罵,他才閉嘴,準備開始結案。

法院外面,一輛黑色小車正平穩駛進法院,龍厲從車上下來,給門口的警衛出示了通行證,“有證人需要出庭作證,請放行。”

得到批准後,他示意保鏢將車上的輪椅放下來,交給警方推進去。只見輪椅上躺了一個昏昏欲睡的女子,女子虛弱的躺着,掛着點滴,一雙大眼睛卻波光閃動,直勾勾盯着庭審場面。

她聽到了赦逸最後講的這番話,赦逸卻不知道她是最後一位證人,是滕睿哲安排她在最後出現,用她奄奄一息的聲音告訴大家,是誰謀殺她。

“那天我正在睡覺,有個清潔工突然進來給我打掃房間。他進門之後,立即上鎖,給我看一段視頻。”amy一邊被推着走,一邊在擴音耳麥裡儘量發出她纖弱的聲音,平靜看着面前臉色大變的赦逸,“那段視頻,是那三個男人在酒店強暴我時拍下的,他威脅我,按照他們的要求寫一封血書便沒事,他們會把視頻銷燬不會放到網上。但我剛剛寫完血書,這個男人突然勒住我的脖子,給我灌藥……”

赦逸嚇得瞪直了眼睛,忽然推開椅子就往外面跑,但沒跑兩步便被特警按在地上,不斷的掙扎吼叫,“這個賤女人不是已經死了嗎?我沒有派人殺她,那三個人是乾爹派給我的人!”

全場一片譁然,與赦逸一樣,不明白amy怎麼會死而復活?

【擄愛】拍婚紗照

amy爲什麼會死而復活?

滕睿哲在聽衆席上沉靜優雅端坐,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着一抹邪魅的微笑,目光銳利深邃,看着眼前的場面。他示意amy繼續講下去,不要有所保留,爲大家解惑。

於是amy努力讓自己仰起軟綿綿的脖子,虛弱看了被按在地上的赦逸一眼,繼續道:“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我一直以爲自己會死,但是我聽到赦逸一直在罵我‘賤’,怎麼能就這樣去死?如果我賤,他不賤麼?當初是他在糾纏我,說我長的像他一個朋友,尋去我的出租屋對我死纏爛命……所以我活了下來,對外聲稱搶救不及,中毒死去,實則在養身子,努力讓自己能開口說話……”

她仰頭看着全場,由於大病未愈,腦袋軟軟的仰着,嘴脣控制不住的輕抖,眸中的波光在劇烈顫動,四肢卻無法動作,只能斷斷續續發出自己的聲音,“我知道,我也是一個人人唾棄的第三者,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是得不到大家原諒的,但今天,我這個‘小三’一定要留一口氣,讓大家知道赦大少爺的所作所爲。他除了僱人強姦,還找人謀殺……”

黛藺坐在證人席上輕輕勾起脣,冷冷盯着地上正掙扎大吼的赦逸,眉梢揚起。

那天,她與馬雅青一起去法院部門看amy的遺容,卻發現死者在冰棺裡面容槁枯,顏色灰白,看似死去已久,看不出原來的模樣。法醫解釋,死者生前七竅流血,被灌下毒藥之後,還曾被兇手用被子矇住頭部,導致短暫的呼吸不暢,毒血從耳朵流出,所以遺體進入冰棺之後,肌膚顏色立即呈現灰白色,兩隻眼窩深陷,與生前遺容有一些出入。

但死者穿着amy的衣起手指上裁着只叫的戒指,與amy一樣長髮飄飄,五官小巧,乍一眼看去,的確是死後的amy。

這也是那天,她與馬雅青爲什麼臉色發白的原因。因爲,死者的遺體看起來像活殭屍,臉色發綠,肌膚灰白,讓她們一時之間無法接受amy的死狀,內心震驚!現在amy死而復活出現在他們面前她反倒不驚訝……”而是笑看了滕睿哲一眼,等待着結案。

她一直相信睿哲會圓滿解決這件事,現在等到了,她應該高興。

“本院認爲:被告人赦逸非法損害他人身體,意欲致人死亡,其行爲已構成故意傷害(致死)罪,本應嚴懲,但被害人林小小(amy)同樣有重大過錯,應從輕處罰。檢察機關的指控成立,應當予以支持。被告人赦逸及其辯護人提出,被告人林小小是爲了金錢利益才與三個男子發生關係,本院不予支持口經查,被害人林小小在此次事件中,雖有重大過錯,但赦對林的侵害已構成謀殺。因此,被告人赦逸及其辯護人的辯解,本院不予採納。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二款、第五十五條第一款、第五十六條第一款、第三十六條第一款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刻》第一百一十九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人赦逸犯故意傷害(致死)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錄奪政治權利四年。

二、被告人赦逸賠償附帶民事訴話原告人林小小在住院期間支付的醫療費517783.50元,誤工費、生活補且費、營養費366777.70元,精神損失費4009456.30元,護理費40016.10元,鑑定費1800元,總計4935833.60元,應予本判決生效後一個月內付清。

三、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錦城高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四份。

審判長邢天成

審判員陳豔梅

審判員李清軒

書記員孫肖權

(院章)”

此刻審判長正在宣讀判決,判給amy400多萬的賠償費,讓趴在地上的赦逸不斷髮出粗魯的叫罵聲,大聲罵‘婊子、賤貨,!男歡女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爲什麼讓他賠償將近如萬的損失費?!amy這賤人一直說愛他,他又沒有強迫她,憑什麼讓他賠這麼多?

他在特警手上劇烈掙扎,但被反擒拿按在地上,扭斷了胳膊,氣得雙目赤紅,猶如一隻面目扭曲的怪物趴在地上。

庭審結束之後,赦逸立即被押上了警車,嘴裡一直在叫罵不停,試圖用腳踹amy,amy刻奄奄一息躺在輪椅上,一雙瞳眸安靜轉了轉,閉上。

黛藺沒有來到她面前與她交談,而是站在滕睿哲的身邊,若有所思笑看輪椅上的她:“原來那天你故意在我面前說amy死了,其實你早已通知醫院掩蓋消息,讓amy安心靜養,等待做最後的證人。但爲什麼我對amy的死而復活不感到震驚,倒是覺得,amy其實一直活着?希望她現在是不一樣的amy,讓我們刮目相看。”

滕睿哲闊步向前走,如玉如雕的俊臉上沒什麼表情,帶着她從amy身邊走過,站在門口面對大羣記者的採訪。

現在事情終於水落石出,記者們該改一改各大報章新聞的頭條,將‘負心漢’這個詞去掉,改成滕大少即將與蘇小姐完婚,兩人在結婚前夕遭遇陷害,成爲婚前小插曲考驗二人的感情,值得慶賀。

“滕少爺,請問你對這件事有什麼感想?現在是什麼心情,是不是如釋重負?”

“蘇小姐,你對這件事是否還耿耿於懷?會不會延誤你們的婚期?聽說amy是被你親自調到總裁部門做滕少爺的秘書,amy曾經還試圖勾引滕少爺,站在樓頂威脅你成全她和滕少爺,你還原諒她嗎?”

“蘇小姐,amy在公司假裝流產,嫁禍給滕少爺,這件事是真的嗎?

“明天滕少爺會重新召開記者招待會,請讓一讓。”面對記者們的窮追猛打,黑衣保鏢連忙將他們攔開,儘量不讓他們接觸到滕總和蘇小姐,保護他們上車口洶涌的記者樣則緊追其後,駕輕就熟的往車子前方跑,試圖從前方擋住兩位當事人,趴在擋風玻璃上搶拍兩人的臉。

但當滕黛二人坐上私家車,圍攏在車子四周的記者羣卻陡然從車頭蓋上跳下,一鬨而散,扭轉頭便往後面跑,竟是圍住了法院門口的amy。

原來當記者羣熱血沸騰圍住滕睿哲追問、吵吵嚷嚷的時候,amy被推出來了,她看了看鬧哄哄的四周,兩眉微皺,幫助蘇黛藺回答記者們的問題:“那天晚上,我以爲滕總出門應酬,所以在辦公室製造了我與滕總上過牀的現場,打電話讓蘇小姐過來。然後我站在樓頂,作勢要跳樓,讓蘇小姐真的以爲我被滕總強迫,弄掉了孩子……”

“但是你的孩子是被赦少爺弄掉的。”記者們聽到她的聲音眸子一亮,猶如再次被打雞血,瘋狂的從滕睿哲車前跑過來,將虛弱的amy包圍,一個接一個的往前擠,“那天晚上與蘇小姐對峙過後,你隨即被赦逸的人接去了你們以前經常幽會的酒店,吃了藥,與三個男子一起玩三王一後,導致流產。”

“我確實是吃了藥。”amy低垂着眼眸,沒有看這樣興奮的記者,毛毯上的雙手在悄然抓緊,“爲了挑撥蘇小姐與滕總之間的關係,我不惜用自己的孩子做籌碼,謊稱孩子是被滕總弄掉,與滕總上過牀;所以那天晚上,赦逸找人強暴我,弄掉我的孩子,是我罪有應得,‘得償所願’。並且,血書不是我的遺書,是赦逸逼迫我寫血書,承認與滕總之間的關係,其實我與滕總沒有任何關係,是赦逸爲了報復滕總,用豔照視頻威脅我寫了這封血書,承諾銷燬視頻卻強制給我灌藥  ……”

“那amy小姐你現在傷心嗎?是不是很後悔做了第三者?”

“聽說你是因爲堅持生下這個孩子,並且私自給赦宅打電話,準備小三登門入室,母憑子貴的轉正,才導致赦少爺派人弄掉這個孩子……”

“堅持生下孩子,是因爲我真的愛過這個男人,想與他在一起。”……身依舊低着頭,纖柔的聲音愈加低,無臉面對各種鄙夷的目光。她不斷的側轉臉,讓旁邊的看護遮住她,不想讓自己的樣子暴露在各種閃光燈下,嗓音卻很堅定,“但現在,我後悔爲了他,報復蘇小姐和滕總。那晚我被三個男人強姦,渾身是血躺在浴缸裡,是蘇小姐不計前嫌將我抱出來,送我去醫院,併爲我打官司,我卻爲了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把自己變成現在這樣……其實現世報就是被天收,蘇小姐不罰我,蒼天卻讓我和赦逸遭到了報應。”

前方,滕睿哲的車正緩緩開出法院大門口,準備前往禮服店。這是滕睿哲重新訂下的行程安排,由於前些天放了寶寶們鴿子,沒有與他們一起試禮服,所以今天,他們無論如何也要過去親自試穿他們爲爹……媽味挑選的禮服,然後拍婚紗照。

只見此刻的婚紗店裡,女經理正在陪同寶寶們挑選最新款禮服,寶寶們由於年紀小,小身子換上小禮服後,調皮的往各色禮服中間鑽,用小手手興奮的指來指去,“我的媽咪穿這件漂亮,穿那件也漂亮,全都漂亮。”穿着小禮服的小身子欣喜的跑來跑去,準備讓爹……把這些婚紗會部買下給媽咪!然後拍一家四口的婚紗照!

滕母又蘇小雁,還有女經理,皆笑着點點頭,表示贊同。這一次,不僅新娘子穿什麼都漂亮,新郎官也是穿什麼都帥氣!這是睿哲第一次真正做新郎綰,一身白西裝的他,一定玉樹臨風,驚爲天人!

【擄愛】幸福的鬧新房

黑色賓利甩開記者樣的追趕,停在婚紗店門前,司機保鏢連忙爲少爺少奶奶拉開車門,恭請他們進店。

這個時候,店裡的經理和所有員工也出來迎接滕少了,排成整整齊齊的兩排,齊齊喊了一聲‘滕少爺’。黛藺被這陣勢弄得噗嗤一笑,坐在車裡笑了笑,然後扶着睿哲的大手下車,看着她家的兩個寶貝穿着小沛禮服在門口迎接她,脆聲喊‘媽咪、爹地,。她挽着睿哲的胳膊走進來,揉一揉兩個寶寶的小腦袋,誇獎他們今天真漂亮。

小澤謙穿着小西裝,短髮梳得順順的,小脖子上還戴了個小領結,帥氣又可愛;妮妮則穿着小公主裙,長髮上卡着蝴蝶結髮卡,成了漂亮的小花童

他們早已爲爹……媽咪挑好禮服,已是迫不及待的等着父母過來試穿,然後抱着他們照全家福。所以當媽味挽着爹……的胳膊優雅走進來,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拉着媽咪的手進試衣間,指了指門裡,“媽咪,我們爲你挑選了最漂亮的裙裙,你和爹……起試穿。”

滕睿哲在旁邊輕勾薄脣,讚賞的看着他的兩個寶貝,示意黛藺先進試衣

雖然小寶貝們冰雪聰明,懂得爲父母製造獨處的機會,但現在有幾十雙眼睛盯着他們,他不想在試衣間做衣冠禽獸。他是錦城市的滕少,可以把最美的一夜留在新婚夜,讓身爲新娘的黛藺感受最美妙的一晚,正式成爲他的妻。

“爹……會在隔壁試穿禮服,澤謙與妮妮隨奶奶、小雁阿姨在門口幫媽咪。”他示意經理將他的白色西裝禮服拿進隔壁的試衣間,用大手摸摸寶寶們的小腦袋,低啞輕笑:“寶寶們今天真漂亮。”

“謝謝爹……。”寶寶們歡快的翹起小嘴,笑起來,小蘋果臉粉粉的,撲進爹……懷裡撒嬌。爺爺奶奶說他們是爹……媽咪的小花童,一定要漂亮可愛,所以爹……摸着他們的小腦袋誇獎他們,會讓他們感到無比的開心,比吃了蜜還甜。而且小雁阿姨說了,媽咪不會成爲棄婦,外面的人一直在誹謗爹……”與古,威廉一樣,故意破壞爹……媽咪的關係!

滕睿哲進了試衣間試穿禮服,所有的人,包括隨從龍厲,也在門外等着看新郎綰身穿白色西裝的俊美模樣。但當黛藺拖着一尾潔白的白紗,露出性感的鎖骨和瑩白削美的玉肩,驚豔的出現在大家面前,準新郎綰卻沒有出現

現在,身穿禮服的兩個小寶貝已經站在了一身白紗的黛藺身邊,先是給漂亮的媽咪獻上一個吻,然後在攝影師面前擺好NP比,準備開始他們的第一張全家福婚紗照。然而當攝影師按下快門,拍下了滕母與準兒媳的合影照,準新郎綰也沒有出現。

大家不免奇怪,紛紛盯着試衣間的門,以爲準新郎綰在試衣間睡着了,但穿着白西裝,卻沒有換西褲的滕睿哲卻手拿一束玫瑰,一邊接聽手機走出來了。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脣,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霸氣陽剛;幾縷鳥發覆住他飽滿的寬額,將他凌厲的線條襯得柔和,性感俊美。英俊的側臉,五官輪廓完美到無可挑刻,長腿邁步之間,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他走了出來,身材挺秀高頎,一身白西裝站在那裡,說不出的丰神俊朗,彷彿天人一般。

“高氏的開發項目暫停,本總裁馬上過來一趟。”他眉宇微蹙,正一邊講電話,一邊擡眸看向面前的新娘子,深邃的眼眸裡快速閃過一抹驚豔,結束掉通話。鏤空的蕾絲,深V,收腰魚尾婚紗,型,這樣的設計,很巧妙的將黛藺性感曼妙的身材曲線、吹彈可破的白哲肌膚完全展示出來,由於沒有正式化妝,黛藺只是在長髮上別了幾朵素雅的小花,所以讓她看起來恬靜淡雅,高貴端莊,僅用一雙迷人美眸,一張嬌豔紅脣,便足夠傾倒衆生了。

他驚豔一瞥,發現黛藺穿任何一款婚紗都美,比起上一次歪戴的花冠,婚紗上細緻的珍珠刺繡,年輕性感中又不失典雅端莊,清秀妖嬈。但自己卻不夠正式,僅換了外套,沒有時間去欣賞她的美。

“爹……”接下來媽咪要試穿這套哥特式婚紗,可以讓媽味變成女王。”兩個寶寶更是期待媽咪與爹……的結婚照,親自將一套聖潔的哥特式婚紗拖在手中,看樣子是很喜歡這套個性婚紗,準備看着媽味穿上。

但是爸爸卻搖搖頭,將手中的玫瑰送到黛藺手中,低下頭吻一吻她光潔的額頭,“現在公司有事,我必須過去一趟,很快回來。”

兩寶寶的小臉頓時垮下來,嘟起嘴看着爹……。黛藺也微帶失望的看着他,不明白公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看他凝重的樣子,應該是公司出現了大麻煩,才導致他現在必須急着離去,所以她點點頭,讓他早點回來。

滕睿哲將白色西裝外套脫下,穿回他原先的西裝,俊臉恢復冷峻,銳眸輕掃,示意龍厲一起回公司,“押送赦逸的警車半路被劫,高氏的開發項目被人爲的阻攔,龍厲你立即截住每一架可能帶赦逸逃出國內的飛機,董方卓爲他準備好了一切外逃事宜,接應他的女子名爲剛……山,赦逸的新情人。”

他側首淡淡的吩咐,讓龍厲知曉一切開始應對,這才帶着保鏢旋身而去,高大背影很快消失在婚紗攝影店,與龍厲一前一後驅車離去。

留在現場的滕母則喊了一聲‘睿哲’,緊跟着走到了門口,見兒子雷厲風行的離去,誰都留不住,不得不回來歉疚的看着黛藺,建議婆媳倆今天一起挑選禮服,將拍攝婚紗照的日子推後。

“黛藺,可能是公司出了急事,睿哲不得不回去處理,你不要多想。”

黛藺見滕母反過來安慰她,一直害怕她生氣,便柔柔一笑,走回試衣間換掉了婚紗,穿上禮服,然後點點頭示意攝影師繼續拍照,她與寶寶、滕母、蘇小雁,拍了一套不一樣的全家福,根本不生氣。

兩個小寶寶這才眉開眼笑的圍着她轉,與媽咪一起拍全家福,而不是婚紗照,暫時忘掉爹……的缺席。

雖然他們爲這件事感到很不開心,垮下了小臉,但爹……不是故意的,他們和媽味、還有奶奶,都能諒解爹……的工作忙碌。下一次,他們再過來拍一家四口的婚紗照。

拍完全家福,黛藺決定與滕母、小雁一起去吃飯、喝茶,但在經過影樓的前臺接待處時,她發現剛纔的攝影師和化妝師並未收拾東西下班,而是等待下一位客人的到來,正在準備禮服,在門口迎接。

爲什麼會刻意注意這一點,是因爲睿哲騁請的這位名攝影師是國際大牌,一般只接待一對客人,概不多接,今天破例接待兩位客人,定然是對方大有來頭,勢力不容小覷。

“店裡還有客人?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她對女經理客氣笑了笑,望一望四周,打算邀請店裡所有的員工一起去吃東西,感謝她們今天爲她化妝跑腿的辛苦,她做東,但一身套裝的女經理婉言拒絕,並親自幫她拉開車門,對兩個寶寶拜了拜,低聲笑道:“滕太太,其實我們就這勞累命,一旦有客人要來,必須全體加班。剛纔奕揚集團的宋齊理事長打來電話,要求我們影樓爲董方卓董事長拍一套照片,不要下班。雖然我們不太想接這個單子,但對方是董總,我們得罪不起。”

黛藺淡若一笑,心裡明白了幾分,示意司機開車,離開這幢煩負盛名的攝影大樓。董方卓的太太樑碧雲已經五十好幾,第二個孫子今年五歲,難道董氏夫婦打算來拍一套寫真集,記下晚年歲月?她帶着這份疑惑離開了這裡,在車上再次接聽到馬雅青打來的電話,心裡猛地一沉。因爲馬雅青起初只是邀請她喝茶,後來才道:“其實今晚,董方卓會帶我去‘至尊爵士’影樓拍婚紗照,他打算讓我做他的第二個老婆,在半山已爲我買好了別墅。”

“你打算怎麼做?”黛藺反問她。

馬雅青沉默片刻,良久才道:“早年董方卓是靠他岳父一家扶持提投,才走到今天輝煌的一步。所以他雖討厭董夫人人老珠黃,但董夫人在事業上能制約他,被他的兄弟尊稱一聲‘嫂子’。蘇小姐可否幫我約董夫人出來?我與董夫人之間有一些誤會。”

黛藺不想牽扯進這場料紛,笑着斷然拒絕了:“赦逸這件事已經結案,我不想再插手任何與他有關的事。之前,正是因爲他,睿哲纔會被捲入……Y的是非之中。”

“可蘇小姐你可能還不知道,董方卓剛剛從滕氐手中搶走了高氏,他的目標是吞併整個滕氏,根本不把滕睿哲放在眼裡。今天,他出動黑勢力在半路劫走警車上的赦逸,正是他在向滕睿哲宣戰,打算幫義子報仇!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黛藺搖頭笑了笑:“既然他已得到了你,又怎麼會幫赦逸報仇?其實他只是想吞併滕氏,不把睿哲這個晚生後輩放在眼裡,並沒有其他目的。馬小姐,我與你的交情,只是因爲一個赦逸口我不想插手你的任何事。”

“好,我明白了。”馬雅青立即掛了電話,果然不再打給她。

黛藺便在餐廳與滕母她們吃了個飯,看夜景,回家的時候已經九又十點,洗個澡,躺在牀上便睡着了。因爲今天拍照真的很累,心也累,沾牀就能睡。

而第二天早上,她本來以爲睿哲徹夜未歸,但閉着眼睛一個翻身,她感覺臉上沾滿了葉子,涼颼颼的,鼻尖還飄散着絲絲清香。

葉子?她摸摸臉上,從臉上抓了片玫瑰花瓣下來,再睜開眼睛仔細一瞧,竟然發現她的大牀上撒滿了紅紅粉粉的花瓣!此刻她一身白色真絲睡衣,正躺在花瓣海里,牀下一因一因的玫瑰。

她是掉進玫瑰園裡了嗎?爲什麼天花扳上也點綴滿了白色玫瑰?

她用手覆覆額,翻身坐起,發現自己不是幻覺,而是這間大臥房裡果真鋪滿了各色玫瑰,瀰漫各種風情,華麗而浪漫,古妤、蘇小雁、柳潔、劉孜,還有另外幾位年輕女子,諸如冷遠揚的嬌妻、宋磊的國際名模老婆,正優雅站在白色門扳旁邊,看到古妤又小雁又柳潔將門牢牢抵着,對門外嬌笑不已,“咱們的公主已醒,可以求婚了,公主答應了才許進來!”

外面正有人沉沉敲門,傳來滕睿哲渾厚內斂的聲音:“黛藺,開門!”

“不開,滕總必須在門外求婚!並且要是單膝跪地噢!”女孩們開始嬌聲鬨笑,守着白色大門就是不給開,“酒店的訂婚酒宴即將開始了,如果滕總再不帶老婆過去,可就要遲到囉!聽說這次邀請了滕家所有的親戚朋友前來參宴,比錦城市昔日所有的婚宴排場都要聲勢浩大,是滕總打算等蘇小姐一覺醒來,給蘇小姐的大驚喜!可是現在滕總都不當衆求婚,一定要私下給黛藺求婚,就沒啥驚喜了,我們大家都看着呢,是這場婚禮的伴郎伴娘,一定要認真把關!”

黛藺坐在牀上,動了動剛睡醒的腦袋,睜着一雙迷濛水潤大眼,看着面前這羣捂嘴竊笑的女孩子。現在她除了掉進玫瑰園,還掉進了女人窩?這羣女孩子是怎麼進來她房間的?昨天與今天的環境轉變未免太大?

“美女們,我們一直在門外把關,‘督促’你們的滕總單膝跪地求婚了哦!”門外又響起了一片男人們的鬨笑聲,嗓音磁性清亮,動聽之極,“現在滕總一身西裝筆挺,手捧玫瑰,手上拿着鑽戒,準備求婚了,美女們就把門開開,莫讓良辰美景虛度。”

“滕總求婚了嗎?我們沒看到,沒聽到。”女孩子們繼續守在門後竊笑,派了幾個人過來,直接將迷濛中的黛藺從牀上擡進更衣室,做全身美容,美手美甲、化妝、穿上晚禮服、高跟鞋,讓剛纔穿着睡衣的黛藺纖腰款款而動,煥然一新出現在人前——

瓜子臉,五官精緻端莊,妝容乾淨、精緻,雙眸似水,一身低胸高叉裸色禮服,突顯高挑又凹凸有致的身材,卻紅脣微張,緊身的禮服中美麗柔媚的胴陛若隱若現,玉腿修長、膚若凝脂,散發一股令男人無法把持的性感妖嬈!

【擄愛】訂婚宴

一身長禮服的黛藺從更衣室緩緩走了出來,一雙修長玉腿,一對呼之欲出的酥胸,肌膚瑩白如雪,身材性感火辣,引得女孩們一陣歡呼!女孩們紛紛將她包圍,豔羨的瞥了那兩團高聳的玉胸幾眼,爲滕總的性福感到竊笑不

蘇小姐的身材一直很好,凹凸有致的曲線堪比柔媚清秀的尤物,豔而不妖,妖而不媚,實屬人間極品,只是由於工作需要,不能穿這麼低胸緊身的禮服,必須用襯衣遮住胸前春光,不讓登徒子凱覦吃豆腐。此刻穿上游露背長禮服,酥胸半露,那一片雪白肌膚讓她們這羣女人看得直流口水,只恨上天不公,既給了她們黃皮膚,也讓她們胸前飛機場,遠遠不及蘇黛藺一分

“黛藺,披上外套吧。”古妤見這羣女人給黛藺穿上深V露背裸色禮服,春光泄了一大片,連忙取了外套給她披上,不讓其他男人吃她冰激凌,笑了笑將這一衆女人給撥開了,“好啦,鬧夠了,讓咱們的滕總進來吧,不然遲到了。”

女人們這才讓開路,咯咯笑着去討賞,對門外道:“今晚伴娘們想坐滕總的私人遊輪去海上兜風,在甲板上開宴會,滕總答應麼?如果伴娘們沒有機會陪準新娘出海,那這扇門就沒法開了噢!伴娘們一直想沾新娘子的光出海狂歡,可惜一直沒有機會,滕總這次不能這麼小氣咯……”

“美妞們,滕總不是已經批准出海了?今晚遊輪上會舉辦一場私人狂歡夜,美酒佳餚應有盡有,歡迎美女們參加!……男人們在門外笑呵呵的幫滕總點頭,簇擁在滕睿哲的四周,熱情高漲的從門縫塞了幾個紅包進來,督促美女們開門,“這是紅包兼美女們這個月的獎金,該把門開開了?真正的新婚夜還未到,我們這次就放過這對夫妻,不要讓他們遲到。”

黛藺披着外套,見他們一陣一陣的鬧,羞澀的拂開垂落臉頰的髮絲,緩緩擡起兩排濃密的睫扇,啓脣輕笑。看來他們真把這次訂婚宴當成了結婚宴,興致高昂的在這裡鬧新房,用這種熱鬧的方式恭祝她和睿哲喜結連理,恩愛一生。

可是現在還是求婚階段,她還在等着睿哲給她正式求婚,當着所有朋友的面,允諾愛她一生一世呢。

雖然,他曾在美國大樓樓頂向她求過婚,與她一起過生日,甚至,調動路人的積極性,讓大家給她跳了一段狂歡舞,擺出‘i love you,的字樣,可是她還未聽他親口在朋友面前宣佈‘我愛你’一生一世,這句話。

這句話若是從他嘴裡親口說出來,並且是當着所有朋友的面說出來,一定能讓她甜蜜如絲,成爲最幸福的新娘。

“給滕總開門囉,新郎館要開始求婚嘍!”女孩們收了那厚厚的紅包,這纔開始給門外的滕總開門了,咯咯笑着大力拉開房門,“哥哥們進來吧!”讓簇擁在外面的幾位未婚男子順勢倒進房裡,仰頭瞻仰新娘子的美貌。

黛藺則披着外套後退一步,笑看面前這羣大笑大鬧的年輕帥氣男子們,忽然發現未婚伴郎與未婚伴娘其實挺般配的,伴郎們是滕氏總裁辦公室跟隨睿哲的精英團隊,未婚伴娘們刻是她市場部門的美妞們,總裁室W市場部門,剛剛好!

她輕輕笑了笑,看到冷逸揚、宋磊也走進來摟住了各自嬌妻的細腰,脣角勾着一抹邪笑,與老婆面貼面,夫妻恩愛羨煞旁人,正等待着滕睿哲求婚

滕睿哲則一身筆挺純手工意大利雙排扣西裝,體格頎長,氣質高貴,一雙修長的腿裹在精緻褲腿裡,緩緩邁動,盡顯儒雅,高貴,成熟,他大手上正捧了一束玫瑰,被友人們簇擁着走進門裡,猶如尊貴的鄰國王子踏進公主的閨房,爲這期盼已久的求婚拉開序幕。

“開始嘍!開始嘍!”年輕的美男子們、美女們紛紛退讓開,知趣的讓出一條路,雙掌拍得啪啪啪的響,歡呼着讓新郎綰走至黛藺面前。

於是下一刻,房間裡飛快的安靜下來,幾十雙眼睛緊緊盯着這對未婚夫妻,笑着等待求婚的幸福場面。

他們大部分的人都知道,這場婚事耽擱了很多年,很多年前在江北的菊花田裡,滕總爲黛藺建造了一座水仙花城堡,養了一大片花海,王子與公主其實是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但是一些人爲的因素,一場大陰謀,導致二人驟然分離口如今兩人終於排開萬難走到一起,幹辛萬苦迎來了這一天,他們這些旁人其實也是看得幸福的。

幸福是什麼?幸福就是你在我身邊,一輩子不離不棄,永遠不要分開。就這麼簡單。

“黛藺。”滕睿哲深情看着黛藺妝容精緻的臉,意氣風發的俊臉上柔情似水,逐漸朝她走近。

今天的她很漂亮,雪膚蓮臉,長長的鳥發上歪戴着小皇冠,睫毛卷翹,美眸明亮,妝容乾淨而精緻。由於上身穿着外套,所以外套下面,一雙雪白的大腿因此顯得格外玲瓏,出水芙蓉一般,在裙子裡若隱若現。

今年她二十幾歲了,亭亭玉立的她,年輕,性感,妖魅與清秀並存,魅力四射,看直了每一個男子的雙眼,也讓他怦然心動,只想將這美麗的人兒私藏在自己懷中,不許任何男人凱覦。他將手中的羽朵紅玫瑰送至她面前,聲音低沉磁牲,略帶沙啞,“黛藺,嫁給我好麼?我愛你,一生一世。”

黛藺的眼角微微一熱,內心卻徙然有些酸澀,笑了起來,笑中含淚看着眼前這個相貌能力都十分出衆的成熟男子,在大家的掌聲中沒有立即給他迴應。

這句話她等了好久,從十幾歲等到了二十幾歲,她一直在改變,從以前的黛藺變成了今天擁有兩個孩子的黛藺,周遭的環境也一直在改變,卻始終與他沒有團圓,今天,她只想幸福的流淚,夾雜着酸澀與甜蜜,撲進他懷裡,再聽他一句‘我愛你’一生一世,。

滕睿哲見女人只是哭,靜靜站在那兒,深邃的目光更加柔和,朝她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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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旁邊的美男子們已經幫他把裝有吶朵玫瑰的小推車推了過來,嬌豔欲滴的玫瑰中間,一顆璀璨奪目的口克拉鑽戒在花叢中煜煜閃光,極度閃耀。滕睿哲將繃朵花車親自推到黛藺面前,拿起這顆鑽戒,卻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單膝跪地,緩緩執起黛藺的一隻手,嗓音沙啞,“黛藺,嫁給我,做我的妻。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裡,我一直很用心在看待你在我心目中的意義,從來都不想讓你哭泣,所以今後的日子裡,我會更加珍惜又疼愛你和寶寶,讓你們幸福、快樂永遠不再難過……”

旁邊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大家紛紛笑了,催促黛藺答應。嗯不到滕總真的肯拉得下面子,在衆目睽睽之下跪地求婚,並且說出這麼肉麻的話,所以他們更加的欣喜興奮,紛紛簇擁着讓黛藺答應,讓滕總給美嬌妻戴戒指。

黛藺滿眼淚光撲進滕睿哲懷裡,與他激動相擁,輕輕喊了一聲‘睿哲’

男人的誓言很不浪漫,不華麗,沒有發揮他一貫的霸氣無理,一把拽了她就走,但是那麼真實,尤其是他單膝跪地含情脈脈注視她的模樣,讓她想起了早年的睿哲哥哥。早年睿哲登門拜訪父親,一直把她當做小女孩看待,儒雅成熟,溫柔凜然,似鄰家哥哥,溫文有禮。

那一瞬間,她想起了最初暗戀他時的美好,她帶着小雪球蹦蹦跳跳下樓梯時,一腳甩在他俊臉上的粉拖。

那是他們的遍運,不浪漫、不美麗,甚至有些難堪,但是他們就是以這種方式相遇了,他在樓梯下詫異朝她擡起俊臉的那一刻,她的心臟彷彿被子彈穿過,震驚而甜蜜。

這個外貌出衆、成熟俊美的男人,就是有這樣的魅力讓女孩子們對他癡迷。她經歷過了,也堅持了好多年,由最初的癡迷到中間的心灰意冷,再到現在的深愛,一步步的走來,痛並幸福着。所以她相信他剛纔求婚時的誓言,他會更加珍惜、疼愛他們母子,不讓她傷心哭泣,同時,她也有很多缺點,正被他溫柔的去包容,去諒解。她其實早已經幸福了,只是,她與寶寶們需要一個正式的家,需要一份女孩子們都會沉迷其中的誓言。她相信,這一次的誓言不會再成爲口頭承諾,她會帶着寶寶們住進水仙花城堡,門前是一大片向日蔡花海,她的男人會愛她一生一世。

衆人見兩人激動相擁,紛紛識趣的朝門外退去,讓小兩口在房間裡甜蜜,恩恩愛愛。

門外,接親的蘭博基尼、保時捷又賓利等名車則從門口排到了市委大院門口,引得市委大樓的幹部們紛紛開窗觀看,羨慕不已,雖然這只是一場訂婚宴,但滕家是以結婚的陣勢來操辦,準備讓車陣在全城開一圈,最後再去

現在滕氏一家的全部親戚從國外又港澳、臺灣飛來,都去了酒店,謙謙與妮妮也去了,準備在這秋高氣爽的日子參加爹……與媽味的訂婚宴,見證這激動人心的一天。

其實他們比其他小朋友幸運一點點,其他小朋友都是在爹……媽咪結婚後纔出生,做不了父母的小花童,但是他們可以,他們可以見到爹……媽咪結婚的場面,做最漂亮的小花童。

香在構思結尾部分,親們請耐心等候。

【擄愛】甜蜜環遊

黑色林肯加長車從市委大院緩緩駛出,道路兩旁是震耳欲聾的禮炮聲和同一院鄰居們的鼓掌聲,紛紛迎接這一對新人的出巡,如雷掌聲響徹整個市委大院,陣勢比威廉王子迎娶凱特王妃還要勁爆熱鬧。

由於裸色禮服太過性感,春光露的太多,滕睿哲讓黛藺換上了另一套白色亮片低胸禮服,這身低胸長裙選的恰到好處,既能秀出性感好身材,又沒有因爲暴露而失掉大氣與華麗感,加上精緻簡約的盤發,整體性感大氣,高貴中不失柔美素雅,讓人賞心悅目。

此刻黛藺坐在林肯車中,看到市委大院筆直寬敞的馬路上躺滿了燃燒過後的煙花炮竹,過來開會的幹部們紛紛讓司機停車,與路人一起笑看車中的新娘,對新娘子的容顏非常好奇。

而且,鄒小涵與其母藍氏竟然也來了,站在荷花池邊,目送林肯車和各輛蘭博基尼、保時捷從眼前一輛接一輛的離開,一雙歷經滄桑的眼眸中不斷閃過濃濃的內疚與羨慕。畢竟誰都知道,當年滕總與黛藺結不了婚,是因爲鄒氏一家聯手林雅靜滕韋馳之流從中作梗,鄒小涵代替黛藺嫁入了滕家,走了個形式。

如今滕睿哲心甘情願迎娶蘇黛藺,風風光光置辦這個訂婚禮,自然讓藍氏羨慕不已,又後悔不已。

此時母女倆擠在人羣中,想從加長林肯車的車窗裡與黛藺打個招呼,但人羣太擁擠,林肯車的車窗又是緊閉,所以一輛輛豪車從她們母女面前駛過,把她們當做了路人甲。緊接着,市委大院的鄰居們便認出她們母女來了,一聲驚呼,冷嘲熱諷的笑道:“書記太太,你也過來參加滕少爺的婚禮呀?我記得當年滕家迎娶你們家小涵,排場好像沒這麼大,而且滕少爺沒有親自過來接親,而是滕老爺派了幾個人過來接新娘子,算是完成婚禮,呵呵,現在你們家小涵過的怎麼樣?這強扭的瓜不甜,栽贓陷害是不道德的,幸好你們家小涵沒有真的找其他男人生孩子,再栽贓給滕睿哲,不然這孩子的前程就真的給毀了·· ”

藍氏沒想到這些鄰居們還記得這些事,扭了扭臉,與女兒鄒小涵離開。

早年她做書記太太的時候,經常在這羣太太們中間炫耀自己的書記夫人身份和家境,有時帶着傭嫂張姨去逛菜市場,一定要讓菜市場給他們家留最好最新鮮的菜,一切以她鄒家爲先。

有幾次,菜攤業主因爲留菜的事,與她發生了一些口角,說是其他太太們提前訂下了,無法再留給她,讓她這個書記太太暫時先挑選別的菜,明天一定留給她,她卻讓市場管理辦公室的官員直接把這幾個菜店給查封了,再重新現劃攤位給別人,讓誰都不敢惹她這個書記太太!

所以一旦她一無所有,她昔日的這些醜事便會被不斷的挖掘出來,被仇家記一輩子。現在她最好不要回市委大院,一旦她回來,這些閒着無事的太太們可以用各種方法對付她!甚至,可以讓她今日活明日死,猶如一隻過街老鼠!

“小涵,你先別走啊!阿姨們是看着你長大的,好可惜沒喝到孩子的滿月酒,聽說當年你與滕少爺生下的孩子是個黑孩子,這可奇怪了,滕少爺和你都不黑呀,怎的生了個非洲孩子?”

“姚太你是不是麻將打多了,記憶力不好?當年小涵哪有與滕家少爺生孩子,滕少爺根本沒有碰過咱們的小涵,一直在分居,讓咱們的小涵‘守身如玉……”將新婚夜留給她的非洲情人,呵呵。並且當年的離婚官司可熱鬧了,聽說鄒家引以爲傲的小外甥呱呱落地,竟然是個黑孩子差一點沒把都書記氣得斷氣……”

“難怪後來鄒書記在外面養女人,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還有這一踱一踱的腿,是那天爲了騙錢,在市委大院門口自己撞的吧?聽說那天是慕書記家的公子開車,正開到大院門口,小涵這孩子一把撞上來……嘖又嘖,這是何苦呢,爲了這麼一點錢,自己把兩條腿給撞殘廢了,得不償失喲。

鄒小涵在前面聽着,沒有反駁,拖着腿腳一踱一踱的往前走了,並且一把拉住母親,讓母親不要與她們計較,繼續往前走。

藍氏則心疼看着她,取了安全帽親自給女兒戴上,並給女兒撥了撥頭髮,弄好到耳後,扶女兒坐上電動車。其實她們收到了滕家的邀請函,被邀請參加滕睿哲與蘇黛藺的訂婚宴,但鑑於一些以前的恩怨過節,她們不想在滕家親戚的面前丟臉,也不想給蘇黛藺帶來晦氣。

於是母女倆騎着電動車去醫院看望奶奶,堅持每天給袁老太太做身體按摩,聊天,擦澡,陪老人家度過人生最後的日子。

老太太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意識卻異常的清醒,每每看到兒媳婦和孫女過來看望自己,她都會從嘴角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告訴她們,她很高興。

今天,聽說是黛藺訂婚的日子,老太太竟然讓護士給她準備了一個紅包,動了動乾枯的手指,示意小涵幫她送過去,恭祝黛藺幸福美滿,代表袁奶奶的一份心意。

小涵接過了紅包,沒說什麼,轉身往門外走,“小涵,媽跟你一起去!”藍氏卻擔心女兒會在婚宴場受委屈,連忙跟了上來,打算母女倆一起去。

當年蕭梓結婚,小涵與高家的高晚晴高晚玉姐妹一起在婚宴場上羞辱蘇黛藺,讓當年孤身一人的蘇黛藺受盡侮辱與委屈,如今蘇黛藺風風光光的訂婚,幾乎是全世界矚目,各大媒體電臺關注,一旦小涵去了婚宴場,就算蘇黛肖不追究當年的事,滕睿哲也不會放過小涵!一些捕風捉影的記者更加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會將以前的那些事一一抖落出來,讓小涵從此不得安寧!

所以,這個紅包她親自去送,小涵則不要出現在婚宴現場,能避就避吧

而此刻,幾十輛豪華跑車排成一條長龍,簇擁守護着最前面的加長林肯車在全城巡迴,記者的採訪車上架有無數架攝影機,緩緩跟在車陣後面進行電臺的現場直播。並且所有的豪車旁邊配有花車,妙齡女郎們在親自撒花瓣,與全城市民一起慶祝這喜結良緣的美好一天。道路兩旁,行人則將所有的位置擠得水泄不通,紛紛用自己的手機拍下這振奮人心的場面,尖叫不已。

聽說現在只是訂婚而已,不知道結婚的時候會是什麼樣?

黛藺坐在車上,沒想到會坐車全城巡迴,所以她從後視鏡裡看了看後面跟着的豪華跑車,讓睿哲將接下來的行程透露一點給她,讓她除了震驚欣喜之外,還有心理準備。

滕睿哲傾過身吻一吻她的眉眼,厚實的大掌握緊她柔軟的小手,搖搖頭,“透露之後就不算驚喜了。”

他的一雙黑眸深邃晶亮,大手摟緊她,打算在各大電臺攝像機面前和路人面前,與她來一個纏綿的熱吻,但想到會弄壞她的妝,便只是在她性感的粉脣上輕輕一點,擁着她一起看向車外。

加長林肯車的車窗早被打開了,明媚的秋陽從窗口投射進來,暖暖的,照在兩人完美精緻的臉上。黛藺輕靠他懷裡,看到道路兩旁的行人在瘋狂的對他們拍照、爲滕少的結婚尖叫,追着車樣在旁邊跑。

而他們的頭頂,陽光正好,白色雲朵一片片飄散在湛藍的天空,一塵不染。

空氣裡則飄散着濃濃的深秋味道,黛藺看到,車陣過橋進入了江北城區,正緩緩行駛在蕭梓當年大婚巡城時的那條大馬路上。那年,也是深秋天氣,路邊公園的楓葉特別紅,她追着請辭的婚車跑,一直追跑在這條大馬路上大聲哭喊蕭梓的名字……”……

而今天,是她訂婚,是她與睿哲在這裡巡城,不再哭泣,不再躲閃,她要做睿哲最章福最漂亮的新娘。

滕睿哲擁着她,雖然沒有垂下眼眸看她的臉,但他知道她會想到蕭梓,想到蕭梓結婚的那一年,她追着婚車跑,傷心的哭泣,看着蕭梓迎娶高晚睛,  於是他只是輕勾脣角,露出淡淡的笑痕,沒有怪他的女人睹物思人。

畢竟當年,是他將女人從蕭梓手裡掠奪了過來,一則與他在雨中擁吻的激情視頻,讓她與蕭梓的感情徹底破裂口雖然當年他認爲蕭梓給不起她幸福,配不上她,是一隻軟腳蝦,但他在雨中控制不住自己強吻她的做法,確實傷害到了蕭梓。

所以對於溫文爾雅的蕭梓,對於這個已經與高晚晴育有一子的蕭大少爺,他不想再去提及什麼,一切的時間和過往能證明,他其實也與蕭梓走過同樣的道路一一聯姻,用同樣的方式傷害到了黛藺,逼迫黛藺遠走他鄉,生下

唯一不同的是,他沒有碰過鄒小涵,以一己之力剷除鄒家的勢力,對付父親,與林雅靜周旋,蕭梓則是安心接受這段婚姻,與高晚晴有了孩子,徹底放下了黛藺。

呵呵,只不過,多年前的自己確實是輕狂倨傲的,從來不會細細去體會黛藺的感受,不把她放在妻子的位子,不去與她商量任何事情。直到錯誤釀成,他被下調滄口,他纔在四年的時間裡,逐漸的認清他自己。

也許,這些坎柯與磨難是早已經爲他們準備好的,人生註定了這麼多道坎,就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但是坎坷之後,他們會更加珍惜對方,懂得在以後的道路上,儘量避開這些錯誤,包容對方。

黛藺靜靜看着江北城區的這片蔚藍天空,以穿着禮服的新娘子模樣巡迴了整個江北,經過了江北大學,經過了當年張春喜和早餐哥住過的地方,然後在巡迴了整座城市之後,回到了當年被滕氏收購的酒店,也就是滕氏的江北區酒店,舉辦訂婚酒宴。

秋陽高照的這座大食府,早已經被裝修成了大酒店的規模,氣派,且富麗堂皇,黛藺從車上下來,聞到了這熟悉的深秋氣息,涼涼的,也看到了衆位賓客的一張張笑臉。

多麼久違的一幕!自從她入獄,父親去世,她就不曾再看到過這些人的笑臉,而是受盡白眼與嘲笑,被這些叔叔伯伯們拒之門外。其實這些人裡面,有很多都是父親的舊友,同事,與父親十分交好,當他們得知父親貪污去世,是不曾過來祭拜的,紛紛與蘇家劃清界限,極力撇清關係!

直到父親的貪污案水落石出,都宗生與林雅靜雙雙落網,電視臺邀請寒紫媽媽和她過去做嘉賓,講述父親生前的一些前塵往事,這些人方纔改變對蘇家的看法,喊她一聲‘蘇侄女’。久違的一聲‘侄女’,讓她平靜的心湖吹起了絲絲漣漪,也讓她知道,與自己最親、最值得信任的親人是誰。

她最親的人是未婚夫睿哲、謙謙妮妮、夜澈又慕書記,還有古家兄妹,這些都是她的家人與朋友,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她只在乎他們的看法,其他人則走過客,她不必活在別人的目光中,做好自己就好。只是不知道夜澈返回美國後,是否依然安好?

“黛藺,你今天很漂亮。”外公慕書記帶着第二任妻子慕太太朝她緩緩走來,紅光滿面的臉龐上帶着慈祥的笑,將她的手從睿哲手裡接過,聲如洪鐘道:“夜澈這次在美國有事情耽擱了,沒有時間趕過來,那就讓外公送黛藺你進酒店,正式將清如的女兒交給滕睿哲。”

慕太太也在旁邊笑道:“老慕,現在只是訂婚,不是結婚,沒有這道程序的。”但慕書記依然堅持挽着黛藺的手走進酒店大廳,送黛藺進滕家的大門。自從上次蘇市長與慕清如的合葬禮,世人便知曉了慕家與蘇黛藺之間的關係,知道黛藺現在不是一個人,而是有外公、有舅舅,不再是任人欺凌的小狐女。

況且,黛藺現在有自己的事業,不是當年縱火案的真兇,政府已經爲她沉冤昭雪了,現在大家看到的是一個會新的黛藺,成熟長大了的黛藺。誰沒有年經過呢?又有誰沒犯過錯呢?當年調皮跋扈的小黛藺,從另一方面來說,其實是可愛的,敢愛敢恨的。

幾年時間的發展,滕氏收購的這座大食府已經發展成了國際規模,同樣的,江北地區也發展飛速,當初張春喜又早餐哥所住的老宅院已經聳立起了國際大廈,再也看不到當初的一絲破舊。

與高晚晴離婚成功的蕭梓,帶着兒子浩浩走在大馬路上,看到了滕家訂婚的浩大車陣,驚訝停步,扭過頭,看着加長林肯車裡的黛藺,與她擦肩而

由於被人羣擠在後面,黛藺沒有看到他,但他看到了白色禮服的黛藺,眼眸中快速閃過一抹驚豔,升起熱度,想起了當年結婚的自己。那一年也是楓葉飄紅的深秋,他風風光光的結婚卻讓黛藺赤着腳追在婚車後面跑……”……

如今,他離婚,黛藺卻倖幸福福的嫁給了滕睿哲,做了最美麗的新娘子

隨即,他抱起兒子浩浩,拖着行李箱,快速坐進了出租車去機場。

這一次帶兒子回來,是讓兒子最後看看媽媽,他則申請調離國外,打算在國外常年定居。父親與繼母則也與他們父子同住國外,偶爾回來蕭家住一住,爲母親祭拜。

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吧,當年踐踏羞辱過黛藺的人都會爲當初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僑,沒有好下場,黛藺則會幸福的生活着,祝福她。

鄒小涵母女拿着奶奶的紅包來到了江北的皇家大酒店門口,‘吱……”的停下電動車。藍氏取掉安全帽,讓女兒坐在車上,自己則匆匆忙忙往酒店門口走。

她打算送完禮錢便離開,不在這裡多做逗留,但來來往往的很多賓客都認識她,大聲喊了她一聲‘鄒太太’,讓一身寒酸的她頓時成爲目光焦點,停住腳步進退不得。

她嗯了幾聲,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其實這種場面,在鄒宗生落馬入獄的這些日子,她已經見得多了,她知道朋友熟人們都瞧不起她,嘲諷她,取笑她,所以在最初的自卑過後,她儘量讓自己坦然,笑着走到酒店門口,將手中的紅包遞過去,並說了幾句祝福的話。

但按照這裡的規矩,客人們送來的禮物和禮錢是需要全場報出來的,所以當禮賓員報出書記夫人送來的五百塊錢,在場的所有賓客紛紛對這邊投以驚訝的一瞥,脣角飛快牽起一抹譏諷的笑痕!

剛纔他們沒聽錯吧,當年風靡全城、大權在握的鄒家,竟然在蘇黛藺的訂婚宴席上送來五百塊?五百塊能買什麼?他們給服務生的小費至少也是一千塊!

藍氏見大家對她側目相看,譏笑她這位大名鼎鼎的書記夫人竟然只送了五百塊,便尷尬的笑了笑,對大家點點頭,轉身往門外走。

其實這一次婆婆的治療費幾萬塊,也是黛藺借給小涵的,她們能拿出這五百塊已經算是不錯了,是老太太把她們給她的生活費攢了下來,一定要留給黛藺做禮錢。再加上,小涵也是一身的病,就算她這個母親沒日沒夜的去村子唱戲趕場,她也攢不下錢,吃不上一頓肉!

所以在跌入生活的谷底時,她們纔多麼明白當年出獄的黛藺是多麼無助,多麼需要人幫助,而她們竟然在人傷口上撒鹽,拿自己的養尊處優去踐踏別人的自尊!

“部太太,聽說鄒書記的情人林雅靜剛被槍決了,你聽說了嗎?”有人故意問她道,執意挽留住她的腳步,準備向獄中的鄒宗生問聲好,“鄒書記在獄中過的好嗎?聽說當年的蘇市長,是鄒書記與情人林雅靜聯手找上的替死鬼,導致蘇市長身負冤案猝死,蘇家家破人亡,鄒書記則貪污鉅款,打算與情人移民國外?”

藍氏停住腳步,嘴脣動了兩下,回過頭道:“這是前夫與林雅靜之間的事,你若感興趣,可以直接去探監,都宗生會給你做出鞘答。”話畢她皺了皺眉,冷冷看了這位多事者一眼,繼續往前走,快步走出了酒店大門。

林雅靜與老鄒之間的這件事,是她心裡永遠的一根刺,她可以在任何事情上自卑、傀疚,但唯獨鄒宗生外遇的這件事,永遠得不到她的原諒!

富麗堂皇的酒店大廳,滕睿哲與黛藺正在給各位賓客和親戚敬酒,見藍氏親自送來了禮錢,便朝這邊走了過來,徐徐笑道:“藍阿姨,爲什麼不進來坐坐?”

黛藺眼波流轉,客客氣氣看着藍氏的背影,示意將書記夫人請進來。

但藍氏堅持要走,不想進入這間曾經羞辱過黛藺的酒店大廳,指了指外面道:“我的電動車還停在外面,老太太等着我回去煮粥,阿姨先走一步了,黛藺你與睿哲倖幸福福的。”

黛藺點點頭,沒有爲難她,目送這位滿臉皺紋的阿姨走出了酒店大門,目光平靜。

這五百塊是袁奶奶送給她的訂婚紅包,是惦念着她這個黛丫頭的,她又怎麼會嫌少?她只是阻止不了其他客人對藍阿姨的冷嘲熱諷,畢竟,鄒家以前太過招搖,藍阿姨得罪的人不少,她阻止不了別人的嘴巴。

送走藍氏後,她返回宴會廳,與睿哲一起給滕家的親戚敬酒,一一認識這羣親戚,正式成爲滕家的人。她一直記得,幾年前即將與睿哲訂婚時,這些從港澳又國外飛來的親戚也準備參加他們的婚禮,然而中間生變,變成了參加睿哲與鄒小涵的婚禮。所以剛纔藍阿姨出現在這裡,姑婆們是認識的,他們對鄒家的那些事也略有耳聞,不得不對鄒家刮目相看,不敢恭維。

“黛藺累了,我帶黛藺上樓休息。”滕睿哲輕輕摟住她的削肩,幫她把酒杯放下,對各位姑婆和長輩點點頭,“先失陪。”

“是不是有寶寶了?”白髮蒼蒼的老姑婆輕輕一笑,對這個新滕家人非常滿意,望了望黛藺裹緊在禮服裡面的婀娜小蠻腰,慈祥的笑着,“當年雙胞胎出世,我們沒有喝到滿月酒,感到好可惜。這一次給謙謙妮妮辦個五週歲生日慶典怎麼樣?”

“謙謙妮妮還沒有五週歲,不過可以考慮給他們辦今生日宴。”黛藺知道老人家是想彌補以前的遺憾,便笑着點了點頭,“與我們的婚禮一起舉辦怎麼樣?”

“好主意!我們可以在那日,讓小花童幫爹……媽咪切蛋糕,然後一起許願,美夢成真。”其他叔叔伯伯也在旁邊朗聲笑道,都在出點子,比喝酒吃飯更感興趣,扭頭與滕父、滕母又慕書記夫婦一起高聲商量,“今天是訂婚,再過不久應該是正式結婚了,那我們就在酒店住到他們結婚那一天,順便在錦城市逛逛,聽說風景不錯。”

滕睿哲見叔叔伯伯們在自己開會討論,熱鬧非凡,薄脣邊勾着一抹笑,帶着黛藺走出宴會廳。

黛藺今天穿了很高的高跟鞋,站立行走了這麼久,一定累了,所以他帶她提前離場,開始他們甜蜜的訂婚之旅。

今晚,海邊將會出現兩艘私人遊艇,一艘留給伴娘伴郎們去狂歡,另一艘則載着他和黛藺環遊,途經海南三亞,然後駛入大海,飄向遙遠的國度。他一直覺得這樣漂流的感覺很好,大船帶着他們環遊,飄向哪裡便在哪裡度假,正如上次去三亞。

但是在車上,黛藺不再甜蜜微笑,而是鄭重的看着他,蹙起了眉頭:“聽說奕揚從你手中搶走了高氏,是真的嗎,睿哲?”

滕睿哲原本打算摟過女人,給她來一個纏綿緋側的熱吻,見她擔心公司的事,便輕嘆一口氣,將她摟至懷中,點點頭示意前座的司機開車,沉聲道:“董方卓打算用高價收購滕氏散戶股民手中的股票,再低僑拋出,讓滕氏市場走低,破壞我們滕氏的市場。但在這個消息被放出去之前,古,威廉也對這些佔據大部分股份的散股產生了興起,出了更高的價錢在搶購這些股民手中的滕氏股份,導致現在滕氏股份炙手可熱,董方卓與古俊打得火熱。所以,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但是,如果古俊搶購成功了呢?”黛藺早已沒有心情去比較今天與多年前被蕭梓在這裡悔婚的區別,而是擔心這些敵人對滕氏,以及對她的男人造成的傷害,“古俊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董方卓黑市交易,無惡不作,最不缺的,也是金錢和權勢!難道睿哲你打算將滕氏拱手相讓?一旦這些股票被收購成功,董方卓或者古俊,可能會改變滕氏的董事會!”

“你對你的男人這麼沒信心?”滕睿哲用粗糖大掌撫撫她嬌俏的臉蛋,將她盤起的長髮放下,長指穿棱黑亮髮絲中間,俊臉貼過來,嗅着她迷人的髮香,嗓音低啞,“董古二人相爭,只會兩敗俱傷。加上董夫人樑碧雲插手,董方卓吞併滕氏,迎娶馬雅青做二老婆的計劃永遠無法實現。”

“睿哲你見過董夫人?”黛藺詫異擡起頭,“你們相約見面的結果是,董夫人答應站在滕氏這邊?”

“嗯。”滕睿哲的大手撫在她四凸有致的身姿上,將她的身子猛地往上一提,讓兩具身體親密貼緊,黑眸火熱帶着邪笑:“今晚是我們訂婚的甜蜜夜晚,我們不要談這些。等到我們環遊歸來,我們正式舉辦婚禮。”

一一一一一一題外話一一……

香即將停更幾天,爲擄愛呈上完整大結局,請大家耐心等待哦!

【擄愛】終結篇一

寂靜的蔚藍海面,一望無際,白色私人遊輪在火紅秋陽下安靜前行,棠開一陣陣的白色浪花,向夕陽處逐漸西去。黛藺站在甲板上,在海風中攏緊身子上的披肩,長髮飛散撲打,望着火紅夕陽啓脣輕笑。

這一次,他們決定再去三亞蜜月旅行,但有所不同的是,他們這次是蜜月旅行,不會有鄒家的跟蹤,也不會有鄒小涵的破壞,是甜蜜幸福的,沒有任何人打擾。而且他們這次除了去旅行,順便再看看幾年前滕氏在三亞開發的酒店工程,巡視他們的家族產業。

“睿哲,有沒有覺得這次的夕陽比上次美?”她將雙手撐於扶欄,扭頭對身後的男人揚脣輕笑,鳥黑秀髮不斷撲打她潔白的臉龐,“甚至是你,也比上次迷人。”

滕睿哲從身後輕輕摟着她,知道她是在回憶多年前的那一次三亞之行,控訴他的霸道行徑。那一次他同樣將她帶上私人遊艇,與她一起漂向海南三亞,記憶美好,但那一次她是自卑的,悄悄的從三亞跑回了錦城市,躲在她江北的出租屋不肯出來見他。只因爲,他當時是鄒小涵的‘男友’,鄒膝兩家正在大張旗鼓的聯姻,撮合他與鄒小涵。

如今,他與黛藺已結爲未婚夫婦,黛藺心中有這個疙瘩也是正常的,他只能努力的去撫平女人心中的這根倒刺,讓她只記住開心的事,忘記那些傷心的往事。

“唔,好像是美一些,黛藺你也比上一次漂亮許多。”他用俊臉輕輕摩挲她柔軟的髮絲,啞聲輕笑,抱着她一起看海,吹海風,“這一次,我們給雙胞胎帶一個弟弟或妹妹回來。”

黛藺面色微赧,躺在他寬厚的懷抱裡笑了笑,聲音有些低,“上一次上節育環感染,醫生告誡我,這一年我儘量不要懷寶寶,這樣對寶寶不好,懷寶寶的事可能需要等到明年。”

“嗯,等到明年也好,我們生一個小龍女。”滕睿哲壓低臉龐吻一吻她的側臉,將她嬌柔的身子摟緊在懷裡,爲她遮住這深秋天氣的涼風,黑眸望着前方的火紅夕陽道:“海南的海邊別墅,我已經讓人整理出來了,不過海邊的水仙花沒有開,還不到季節。”

黛藺搖搖頭,扭過臉笑道:“沒關係。沒有水仙花的海邊別墅,會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也許當我到達海南,我便不會想起當初懷謙謙的日子,想起自己被滕韋馳毒啞不能說話的日子。”

滕睿哲眸色一黯,知道那段往事是不可能讓人忘懷的,黛藺會永遠記得兒子謙謙差一點被滕韋馳毒害的那一幕,心有餘悸,便將懷中的女人打橫抱起,轉身朝船艙內走,“這一次,我們會住進滕氏在海南開發的海邊度假別墅,與公司離得近,也許會更好。”

黛藺點頭笑了笑,對住在哪裡沒有任何意見,住在哪裡都是住,有他陪伴則更加浪漫,她不挑的。但當二人走進船艙,滕睿哲的手機卻響了,是關於滕氏與奕揚國際之間的事,這些纏身的公務根本沒有停歇過,這些人一直在找他們的滕總。

“滕總,最近我們的生意始終沒有起色,部分老客戶已被奕揚挖走,業績慘淡,並且,江北高氏的開發案也受到了阻礙一直有黑勢力對在建中的高氏大樓進行破壞……”

滕睿哲靜靜聽着,眉峰輕揚,淡淡應了一聲,“董方卓老狐狸沒有十成的勝算把握,才選擇主動出擊,本少正等着他功敗垂成的那一天!他咬得越急,越證明他急於求成,沒有籌碼!呵。”董方卓倚老賣老,不把年輕後輩當一回事,打算獨吞佔領整個市場猖檄狂妄,那麼他會讓這老傢伙知道,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他微眯眸輕笑,看一眼身側的黛藺,頎長身軀坐上寬大沙發。

“滕總,劫走赦逸的黑勢力正往西移動,他們應該是與您在同一片海面上,正在警方的追捕下逃亡,準備出境。並且,董方卓派了人跟蹤您,您注意一些。”

“將公司的最新消息報給我。”滕睿哲看着望遠鏡裡的海面,健顧身軀慵懶靠進沙發,塞滿整個沙發空間,兩條長腿分開,全身散發一股冷傲的霸氣,冷漠啓脣,“給我連線董夫人。“

“滕總,董方卓原本打算以高價收購我們上市的股票,從股民手中購走我們的股份,但古,威廉以多出三百億的價格從股民手中競購這些股份,現在股民們嚐到甜頭,紛紛坐等鷸蚌相爭,讓董方卓與古,威廉競爭這些股,然後他們再汪翁得利,我們現在該怎麼做?現在已經連線到董太太樑碧雲,滕總是否現在接聽?”

“連線過來。”滕睿哲收回海面上的犀利目光,與一旁的黛藺對望一眼,將電話按了免提,讓黛藺也聽到董太太樑碧雲的聲音。

“滕少爺,我是樑碧雲,打擾了。我知道董方卓最近打算娶馬雅青做小老婆,以送走赦逸、吞併滕氏的方式爲赦逸出頭,讓赦逸心甘情願將老婆送給董方卓。但我有辦法讓董方卓娶不了馬雅青,並且不再針對滕氏。”董太太在電話裡直接開門見山,輕冷笑着,“我已通知奕揚的各大股東從世界各地飛回來開會,大會上,我將以董太太的身份收回董方卓手上一半的股份,讓他直接從董事長位置上退下來,交棒給犬子。這樣一來,我既可以保證奕揚不會再與滕氏針錦相對,也可以讓奕揚與滕氏友好合作,但是……”

樑碧雲話錦一轉,提出她的條件,“但是馬雅青的孃家【裕豐集團】必須爲馬雅青的水性楊花付出代價,滕少爺最好不要插手。”

“哦?”滕睿哲正在倒酒的動作頓時停住,劍眉微挑,一雙幽邃的眼眸閃爍精爍的冷光,對樑碧雲異常客氣笑道,“只要奕揚調整董事會,董太太願意重新整治奕揚的風氣,本少可以保證,絕不插手馬雅青與董太太之間的事。呵。”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董太太得到滿意答堊案,爽快的掛了電話。

於是紅澄澄的船艙裡頓時陷入一片寂靜之中,夾雜着鹹溼的海風一陣陣往船艙裡灌,帶來一股深秋的蒼涼,涼颼颼的。站在一旁的黛藺朝滕睿哲走近,看到他坐在沙發上悠閒喝酒,並不爲目前的這些事感到頭痛,反倒氣定神閒,愜意的欣賞夕陽海景,一雙長腿慵懶的伸直。

於是她安靜了坐他旁邊,沒有替馬雅青說話,也沒有插手他們之間的事,只是從望遠鏡裡望着海面上的幾艘飛奔汽艇,等待着赦逸束手就擒。

此刻,這片海域範圍的海警正在追蹤這兩艘汽梃,白花花的海浪一陣陣的往這邊撲打,浪花翻涌,時而傳來子彈打在船身上的砰砰聲,證明赦逸確實正被黑勢力帶往海域方向,準備出境!而且更可惡的是,這夥黑勢力是早有準備的向滕睿哲的私人遊艇靠近,正用大威力武器向這邊發射,將海面‘嘭……”的一聲炸起萬丈巨浪,威懾力驚人!

黛藺所在的遊艇劇烈搖晃起來,鹹溼的海水瘋狂的往甲板上撲涌,濺溼了甲扳的每一個角落!

“  ”黛藺的身子一個不穩,頃刻間往旁邊滕睿哲的懷裡撞去,正好讓他一把摟住,帶着她躲開那片水浪!

但滕睿哲並沒有離開這裡,而是抱着黛藺換了一組沙發,陰鷙的眸子陰測測盯着窗外的兩艘汽艇,薄薄脣角浮起一絲冷笑,“不知死活的東西!”

只見逃亡中的赦逸果然藏身在汽艇裡,鼻樑上戴着墨鏡,手上拎了一個大行李袋,扭轉頭對這邊比了一個鄙視的手勢,正讓身後的那艘汽艇護送他往前,得意洋洋的在海面上奔逃!

他一直相信乾爹得到了馬雅青,就一定會來救他!而只要乾爹出手,那他就一定能逃出這裡,與新情人torn……到國外享清福!

“滕睿哲你聽好,下一次我回來,就是你滕氏徹底破產倒閉的時候!這一天不遠了,我會親眼看着你怎樣去死,然後家破人亡!你想結婚蜜月,去三亞,去維多利亞,都見鬼去吧,這輩子你都不可能了,哈哈哈哈哈哈!”

滕睿哲薄脣淺抿,對他的話置若罔聞,而是犀利盯着那艘正在發射的汽艇,示意自己船上的武裝部隊瞄準這艘汽艇的油箱。

這片海域,確實是在錦城市出境的唯一港口,赦逸選擇這條路逃亡並不奇怪,但這花花少爺妄想在這片海域對他進行攻擊報復,闖入他的地盤,那就是自尋死路!

對,這一次確實是他和黛藺出來蜜月旅行,沒有帶太多的保鏢,但是在錦城市的每一個飛機場、港口、汽車站,火車站,都有他的人和特警部隊進行堅守,只要赦逸他敢得意忘形,他滕睿哲便可以將這紈絝大少逮捕歸案!

現在,董方卓的黑勢力原本已是窮途末路,距離劫警車不到半小時,便被警方全方位封鎖,全力追擊,走投無路之下不得不選擇走水路,試圖闖出這唯一的一條路,赦逸卻不知死活,拎着行李袋在汽艇上洋洋自得,自以爲逃出生天!

赦大少爺是否知道,現在除了警方與他派去的保鏢,還有董太太樑碧雲派來的殺手在追捕赦大少爺?!

樑碧雲出身名門商家,名義上是赦逸的義母乾媽,實則對董方卓與馬雅青的這段關係暴跳如雷,更是對赦逸這種‘皮條客’心存殺機!

自從她得知赦逸拜認董方卓爲乾爹,是爲了將自己的老婆馬雅青介紹給董方卓做二老婆,再從乾爹那裡得到好處,她對赦、馬兩家便如負在喉,絕不會心慈手軟!自然的,赦逸這個皮條客逃不出錦城市,順利的被警方帶回去定罪,才能徹底消解她的心頭之恨!她現在第一個要對付的浪蕩子,就是赦逸!

“海警已經包圍過來,開槍!”滕睿哲沉聲命令,微眯的銳眸中冷光一閃,示意打爆他們的汽艇油箱。

於是在警報聲震天響的海面上,只聽‘轟隆’一聲,原本正在火紅海面上飛馳的兩艘汽艇突然爆炸,轟隆隆的一陣火光沖天,船身整個揚了起來,將那正在洋洋自得的赦逸從甲板炸飛向天空,然後再在濃煙滾滾中,重重墜入大海,‘啊’的一聲淒厲慘叫,猶如一條死魚與汽艇碎片一起沉入海底!

而正朝這邊圍攏過來的海警也被這一幕驚呆了,萬萬想不到在這種槍林彈雨的情況下,滕睿哲的人會準確打爆敵人的油箱,並且打爆了船身,卻讓逃犯赦逸留着一條小命漂浮在滿是汽油的海面上,給他們留了活口。

只見原本沉入海底的赦逸浮了上來,不停的在火勢連天的大海里撲騰,試圖抓住破船逃生。

“持……救我。”赦大少爺再也囂張不起來,四肢並用不斷朝這邊呼救,身體浮浮沉沉,灌了好幾口的汽油水,即將撐不住了,“我……我不想死水裡好燙  ……”

白色私人遊艇上,黛藺扭頭看着身側的滕睿哲,與他相視一笑,“想不到赦少爺的命還挺大,那就救他吧,讓他進監獄去反思。”

滕睿哲動一動脣角,犀利雙目中冷光閃爍,算是笑了,側首示意將這犯事者從海里撈起來。

赦逸被從海里撈起來以後,追捕的任務還不算完成,因爲除了赦逸,海里還有很多黑勢力恐怖份子,他們同樣在滕睿哲的槍口下留了一條活命,正在搶奪警方的遊艇,做最後的掙扎。

滕睿哲沒有理會這些事,只是用一種高深莫測的目光盯着全身溼漉漉的赦逸,示意警方將赦逸押來這艘遊艇。

赦逸死死盯着他,競然還是有些不服氣,高聲冷笑道:“其實你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如果你讓我逃去國外,我也許就不回來了,因爲我既不愛馬雅青,也不愛amy,這裡沒有讓我懷念的人,我喜歡的是我的mi。mi山但你將我送進監獄,最多5年的時間我就能出獄,然後我會讓你滕家不得安生!”

滕睿哲聞言揚起霸氣的雙眉,彷彿聽到一個負氣的冷笑話,斧鑿般的俊臉上擴開一個冷冽的笑,銳眸微垂,“可是,我滕睿哲可以讓你蹲一輩子的監獄,永遠都不用出來!”

“你敢!”赦逸大吼起來。

“好了,給我的女人道歉。”滕睿哲並不與他爭論,黑眸裡始終噙着一抹笑,伸臂勾過黛藺,將她輕摟在懷中,眯眸望着面前的赦逸,“現在擺你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跪在這裡道歉,然後入獄服刑。二是,在這裡被亂槍打死,拋屍餵魚口你自己選。”

“睿哲,你真的會在這裡解決掉他?”黛藺在一旁故作驚訝笑道,顯得有些詫異,望了望四周的海警,“可是在剛纔的槍戰中,赦逸並沒有被流彈擊中。”所以說禍害遺千年,剛纔竟然沒有一槍將這無恥男人給打死!

“唔,沒關係,現在戰事仍未結束,這些恐怖份子仍在反抗。我們可以將他重新丟入海里,然後再亂槍射死。”滕睿哲啓脣淡淡一笑,眸色一寒,果然命令自己的部隊將赦逸拖起來,準備重新扔入海里,嚇得赦逸一聲尖叫,抱住欄杆拼命嘶吼。

“我選擇道歉,我選擇道歉,啊~停手,我說了我會道歉!”他朝這邊大吼,嚇得心臟狂顫,再也不敢牛氣沖天,像個孫子一樣跪到地上,“在入獄之前,我接受記者招待會,並且向你們道歉。只要…  你們現在能保住我一條命  ……”

“可以。”滕睿哲揚眉冷笑,一雙深遂似海洋的黑眸閃爍犀利的寒光似笑非笑,俊美五官則似刀鑿釜刻般工整且有棱有角,冷硬無情,側首淡聲吩咐部下,“將赦少爺扶進船艙,我們現在返航。”

現在面前的這片大海一片火光,血色連天,實在不是一個適宜出門蜜月的好兆頭。所以他們先解決完其他的事,再來出海遠航。比如,赦逸必須在各種媒介面前,對他和黛藺進行正式的公開道歉,澄清他與torn之間的關係;比如他和黛藺的婚紗照還沒有拍,必須選個時間完成人生的這件大事,董方卓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私人遊艇返回淺海區域以後,黛藺這才發現古妤、柳潔她們在另一艘遊輪上喝酒狂歡,她們似乎並不知道深海區域發生的事情,只知道她和睿哲中途返回來了,蜜月取消,樂得紛紛邀請他們去遊艇上喝酒跳舞,慶祝訂婚宴

剛纔她們正懊悔把新郎新娘放走了,狂歡夜玩得沒意思,現在新娘新郎返回,她們豈有再放走他們的道理?

直到,戴着手待的赦逸突然出現在大家面前,大家這才快速的寂然無聲,閉上嘴巴,鄙夷的看着這個一身狼狽的赦大少爺。噢,原來是這個花花大少攪了黛藺與滕總的蜜月,弄髒了他們的蜜月海!真是該死啊!

“兩個山時後,這裡即將召開一場新的記者招待會,大家稍作休息。”滕睿哲用銳眸淡淡掃一眼衆人,並未爲剛纔的事做出鞘釋,薄脣輕啓,“通知amy前來參加。”

“滕總,ABU就在這裡呀。”人羣裡有人出聲提醒他,並且讓大家紛紛讓開一條路,方便她將載有amy的輪椅推出來,笑道:“其實amy前來參加滕總您與蘇小姐的訂婚宴了,只是您沒有發現而已。剛纔我們喝酒狂歡,amy就在旁邊看着、笑着,與我們一起。P凹,她正好也有事找您和蘇小姐。”

黛藺聽說amy也在這裡,有些好奇,一雙水潤的美麗大眼盈滿笑,看着那正被柳潔推出來的amy。

這個小秘書的身體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起色,依舊掛着吊瓶,但她的精神狀態很好,尖尖的小臉上一直掛着笑,對黛藺笑道:“黛藺姐,祝你幸福美滿,與滕總白頭偕老。”並送上禮物,蒼白小臉上一直笑靨如花,“這是一隻紫色的比翼鳥雙飛水晶瓶,是我妹妹幫我從日堊本寄過來的,全日堊本只有一隻,寓意比翼雙飛,幸福美滿。希望黛藺姐不要嫌棄。”

“你找到妹妹了?”黛藺接過了amy的禮物,有些吃驚,眼角餘光瞥了旁邊的赦逸一眼,“我同樣祝福你。”

“嗯,在網絡上聯繫上了,原來小妹一直在日堊本念大學,現在在小樽打零工,爲觀光旅遊客設計紀念品。現在這隻比翼雙飛水晶瓶便是小妹親手設計的作品,據說是店裡的鎮店之寶,非賣品。”amy輕輕笑着,臉上談笑自若,始終未曾看旁邊的赦逸一眼,似乎是真的放下了,“這一次,她聽說我差一點喪命,才肯在網絡上給我回了一封電子郵件。不過,這件禮物是她精心設計的作品,全世界只有一隻,祝黛藺姐與滕總幸福恩愛,比翼雙飛。

“那就好,謝謝你們姐妹。”翼蔭笑着接受了她們姐妹的心意,讓annoY休息,起身看着沉默不語的滕睿哲,“滕總不說一兩句嗎?”

滕睿哲凌厲的目光掃過來,幾乎是瞪着她,發現這女人沒有脾氣,竟然毫無芥蒂的接受了這個心胸狹窄的amy的禮物,便冷笑道:“在召開記者招待會之前,本總裁先宣佈一個決定。”他掃了amy一眼,眸中依舊難掩對這個小秘書的反感與厭惡,陰鷙目光再落回赦逸身上,一字一句宣佈,“鑑於amy秘書之前與赦大少爺的種種,對本公司造成了極其不良的影響,滕氏決定正式解聘amy,永不再錄用!此決定從現在開始生效!”

此決定一出,全場靜默,幾十個人紛紛看向輪椅上的amy,對她既表示同情,也目露鄙夷。尤其是一身狼狽的赦逸,眼中竟然露出了一絲報復的快感之色,巴不得這女人身敗名裂,現在就死於非命!

雖然,amy被搶救及時保住了一條小命,依舊是滕氏的一員,但她以前做的那些事: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她只是在被赦逸拋棄傷害之後,爲了洗清自己的罪名,在庭上做了污點證人,報復赦逸這個負心漢,然而,這些與滕睿哲和蘇黛藺有什麼關係?

她站在樓頂跳樓,意圖勾引滕睿哲,是不爭的事實!

“滕總,其實今天你不宣佈這個決定,我也會主動辭職的。”amy小聲道,對這個開除決定並不驚訝,深吸一口氣,笑道:“我很感謝您在發生這麼多事以後,不僅救回我一條命,還准許我參加您和黛藺姐的訂婚宴,我留在這裡,就是想親自送一份禮物給黛藺姐,祝您和黛藺姐恩愛一生,白頭偕老。並且,原諒我以前的所作所爲。”

一旁,赦逸輕蔑的白了她一眼,冷嗤道:“就憑你那德行,誰敢收你的禮物?你們大家也看到這女人是什麼樣的賤人了,誰被她纏上誰倒毒!她就是一掃把星,最擅長鬍說八道!”

衆人見赦大少爺還在厚顏無恥的對昔日情人冷嘲熱諷,嘴巴比馬桶還臭,紛紛笑道:“那赦少爺你將自己老婆賣給自己乾爹,算不算偉大?其實不管怎麼說,amy曾經跟過你,與你有夫妻之情,你應該留一點口德,不要做得太過分。”

“姓古的你憑什麼說我將馬雅青賣給乾爹?小心我告你誹謗!”赦逸對準說話的古妤發飆,激動得幾乎跳了起來,雙目暴突,“不要以爲你大哥是檢察院的檢察官,就可以在這裡胡說八道!你現在侵杞的不僅是我與馬雅青的名譽,也侵犯了我乾爹董方卓的名譽,我會告你誹謗!”

“那你告好了。”古妤無所謂的聳聳肩,知道自己剛纔一時嘴快,不小心把馬雅青與董方卓的那檔子事說漏了嘴,擡手撥一撥自己的捲髮,嫵媚看過來,輕輕笑道:“其實,上一次若不是馬雅青意圖保住赦家與馬家的基業,選擇了忍氣吞聲,你與董方卓之間的這些齷齪交易早已被媒體曝光,無惡不作的董方卓將會與你赦逸一起被起訴,被你拖下水。這一次你被追捕回來,滕總又決定召開記者招待會,那麼就請赦少爺將這件事也講一講。”

“根本沒有這回事,我講什麼?”赦逸怒瞪她,目光似要吃人。

一旁,滕睿哲見兩人開戰,將馬雅青的這件事逐漸曝光了,一來二去罵得過癮,便微眯銳眸冷冷一笑,邁開長腿,帶着黛藺走出船艙。

黛藺跟着他坐到車上,看了看燈火通亮的遊艇,將頭輕輕擱在他厚實的肩膀上,“兩個小時後,除了赦逸會在記者會上公開澄清你與A側之間的關係,董太太是不是也會來?”身爲董方卓的正妻,董太太又豈會對馬雅青善罷甘休?在董太樑碧雲看來,馬雅青就是這個勾引自己丈夫的第三者,不除不快!

“嗯。”滕睿哲輕點頭,側首看她,“馬雅青一直想約見董太太,這一次就讓她們正式見個面。”他伸出大手,將她的臉撥進自己懷裡,讓她靠過來,輕輕抱着她柔軟的身體,又啞聲道:“但這一切與我們沒有關係,這是馬雅青的事。”

“我明白。”黛藺往他懷裡鑽了鑽,將臉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這是馬、赦兩家與董太太之間的事,需要馬雅青自己去解決,與他人無關。我現在要休息了,不聊她們的事,兩個小時後準備參加記者招待會。”

她輕笑着,躺在他懷裡乖乖閉上眼睛,兩排濃密捲翹的睫毛翕了翕,很快有了睡意,然後用雙手困緊男人的腰身,用小臉蹭了蹭他,很舒服、很享受的進入夢鄉。

兩個小時後,他們雙雙出現在私人遊艇的記者招待會上。

赦逸雙手被待,裹着一身被海水浸泡,又被風吹乾的髒村衣坐在席上公開道歉,並仔細講述了他與amy之間的那些經過,澄清滕睿哲與amy沒有任何關係,道歉態度非常良好。

“那請問赦少爺,你現在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滕少爺說?畢竟你差一點謀殺A心,嫁禍給滕少爺。”

“對不起。”赦逸對這邊道,眼中並沒有百分百的誠意,“當時一時衝動,做了不理智的事情。”

“那你對amy和自己的前妻馬雅青,有沒有什麼話想說?”記者又好奇問他,用照相機不斷拍他的臉,“聽說你的妻子非常愛你,但赦少爺你在外面有無數女人。”

“對於她們,我沒有任何話想說。”赦逸開始管住自己的嘴巴,不再說任何話。

記者會就在他這種有一句沒一句的情況下,枯燥乏味的進行着,黛藺感受不到他道歉的誠意,也感受不到他傷人殺人的悔意,興致缺缺看着他。她拿出手機看看時間,這才發現手機上有個未接電話和一條短信,是馬雅青發過來的。

“從半個月前開始,董方卓已在打壓我們馬家的裕豐集團,裕豐集團規模小,被他在一週前併購,用作倉庫,所有產品滯銷下市口他答應我,在成功收購滕氏之後,將把裕豐集團原封不動贈與我,但條件是,我必須爲他生一個孩子,做他的情人。

我知道這些與蘇小姐你無關,但現在,我唯一能求助的人是你和滕少爺。現在滕氏被董方卓刁難,也許我能出一份微薄之力,舉證他的一些劣行。算是爲我自己也好,我希望這一次記者會之後,董太太能明白,我是站在你們這一邊,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擺脫董方卓的糾纏。”

黛藺看完這條短信沒有回覆,而是擡起頭朝下面望了望,果然看到馬雅青穿着一身藍色長裙,臉戴墨鏡,正坐在記者羣裡直直看着她這邊。馬雅青正在等待樑碧雲的到來,早已是做好了被曝光的準備,雙手擱於腿上,緊緊捏着她的手包,看起來有些緊張。

【擄愛】親親老婆親親老公(終)

而更讓人驚奇的是,馬雅青身邊竟然坐了一個同樣戴着墨鏡的男子,從臉型和氣質來看,黛藺一眼認出是身穿便裝的古傲!

古傲能陪馬雅青過來參加記者會,足以說明兩人私下是有接觸的,他正在負貴馬雅青的這件事,願意幫馬雅青跳出火坑,仗義的英雄救美,所以她詫異的笑了,看到樑碧雲帶着律師和保鏢推門而入,氣勢洶洶的朝這邊走來

樑碧雲除了是珠光寶氣的闊太,也長了一張女強人的臉,此刻她帶着律師與保鏢走進來後,並不上臺入座,而是站在過道上,等着記者過來採訪她

而果然的,原本正在採訪赦逸的記看見闊太現身記者會,‘啊——,的一聲,推開椅子瘋了一般往這邊跑,立即將樑碧雲圍個水泄不通!

“董太太,請問董先生與馬雅青的這件事是真的嗎?您有什麼看法?”

“董太太……”

臺上,黛藺見樑碧雲終於現身記者會,也緩緩站起身,看着眼前的這一

只見保鏢正在幫樑碧雲阻攔瘋狂的記者,馬雅青則在後面站起身,盯着前面的樑碧雲。

“我今天過來這裡,就是想告知大家,董方卓與馬雅青的這段關係。”樑碧雲沉默片刻徐徐出聲道,沉重的看着大家,眼眸裡閃爍着一抹不可諒解

“馬雅青是赦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婦,這個大家都知道。但偏偏,馬雅青找上了我們家老董,爬上了乾爹的牀。”

“董太太,看來這件事是真的了,那您準備怎麼解決?現在赦逸少爺也在現場,我們可以面對面解決。”記者們指了指臺上的赦逸,眸子裡綻放着熱血沸騰的亮光,“赦少爺你怎麼說?”

“乾媽!”赦逸在臺上喊了一聲,緩緩站起身,俊臉上顯得異常委屈,開始狡辯撒謊,“雅青與乾爹的這件事,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那天雅青去幹爹的辦公室,兩人在辦公室裡卿卿我我,我這才知道雅青一直在勾引乾爹……”

“是嗎?”樑碧雲冷笑一聲,根本不相信他,“據乾媽所知,赦逸你認老董做乾爹,正是因爲老董與馬雅青一拍即可,準備暗度陳倉,你赦逸則從中牽線搭橋,直接將馬雅青送給老董,你自己則在外面亂玩女人,沒有人敢管你。”

“乾媽,不是這樣的!”赦逸正急着狡辯,忽然發現他與另外一個女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句話,讓他將下面的話涌到脣邊,卻沒有機會說出來!

因爲一身藍色長裙的馬雅青正從人羣裡走出來,“乾媽,事情不完全是這樣。”

她緩緩摘掉臉上的墨鏡,露出自己的臉,目光冷冷盯着無恥的赦逸,讓這無恥前夫無法繼續狡辯,轉而又對樑碧雲哀求道:

“乾媽,爲什麼你一直不肯見我呢?其實只要您肯接受我的約見,我們是可以把這件事講清楚的。我沒有勾引乾爹……”

樑碧雲扭頭盯着她,臉上浮出一抹怪異的笑,盯了馬雅青片刻,然後朝她這邊緩緩走來,“原來是雅青,什麼時候過來的?”

她的嗓音很平靜,甚至帶着長輩的溫柔,眼角揚着笑,但當她走到馬雅青面前,讓馬雅青以爲她會接受她的解釋時,樑碧雲卻突然變臉,一耳光朝馬雅青重重捆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跟董方卓上過牀?!”

她只要結果,不想知道原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蹄子!

“我川馬雅青捂着臉一個踉蹌,無法說‘沒有’!

她搖了搖頭,淚水涌進眼眶裡,又解釋道:“我們馬家的裕豐集團已經被董方卓收購了,他答應過我,只要我不再抗拒他,他可以放過我們裕豐集團。可是那一次他在辦公室強姦我以後,他還是把裕豐集團吞併了,他的理由是,我必須做他的小老婆,爲他生下一個孩子  乾媽,我不想做這種事,我想保住我爸媽的公司猾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臺上的赦逸突然發了瘋的往這邊衝過來,打算狠狠拽住馬雅青的頭髮,證明他被戴了綠帽很生氣,但他現在是犯人,沒跑動兩步便被特警按在地上,發了瘋的掙扎,“乾媽,你現在也聽到了,是她自己不甘寂寞勾引乾爹,與我無關……”

一旁,黛藺無語的搖搖頭,同情的看着馬雅青。只見樑碧雲打過人後,保養得體的臉上重新浮露微笑,看着眼眶含淚的馬雅青,柳眉挑高,一字一頓道:

“只要你承認與董方卓上過牀,乾媽就不會原諒你。任何一個第三者,都會有逼不得已的理由,說自己無辜。雅青,你太讓我失望了!”

“乾媽,我……”馬雅青哭了出來,卻沒有再解釋,只是在白光光的閃光燈下不斷流淚,看着樑碧雲。

樑碧雲則不再理她,面對記者們道:“想必,老董與馬雅青之間的事,不需要我再多做解釋了。我在這裡鄭重的告誡這些第三者,不要拿自己的年輕美貌揮霍炫耀,一旦擊破社會的道德底線,留給你們的將會是臭名遠揚!

說這句話時,她用眼角餘光淡淡瞥了那角落的amy一眼,精明的鳳眸裡閃過一絲厭惡,柳眉微蹙。

赦逸的這些風流韻事,她派人查過了,所以她知道有這麼一個amy存在,那麼從明天開始,錦城市,甚至是她的勢力所蔓延的任何一個城市,都不會有這些小三的容身之地!包括這個做皮條客的赦逸!

amy感覺到董太太輕蔑的目光掠過了她,所以她示意看護幫她把輪椅往前推:陡然出聲道:“董太太,其實我可以證明赦逸虐待過妻子,讓妻子馬雅青受盡委屈。以我對赦逸的瞭解,他做得出這種賣妻求榮的事,但,馬雅青是無辜的。是我傷害了馬雅青,搶了她的丈夫,我纔是臭名遠揚的第三者,馬雅青不是。”

“噢?”樑碧雲朝她看了過來,鄙夷的盯了她一秒鐘,不屑的移開目光,“繼續說下去。”

amy知道董太太不屑與她說話,四周的人也把她劃到了赦逸那一邊,看盡她的笑話,所以她扭回頭,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看着馬雅青,說了句對不起:

“對不起,馬小姐。我希望你以後能幸福,我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面前,請原諒我以前的無知。”

她讓看護推着她繼續往前走,沒有太過在意記者的追問與諷刺,總是笑臉以對,不言不語,繼續朝門口走去。

馬雅青則心情複雜的看着她的背影,再看向一臉譏諷的樑碧雲,赫然發現,在衆人眼裡,其實她與這個amy都是人人憎惡的第三者!

半個小時後,記者招待會進入到尾聲階段,由於後半場涉及董太太與馬雅青之間的恩怨,所以黛藺提前退場了,坐在廳裡看着電視上的記者會直播現場。

睿哲與amy之間的關係已經徹底得到了澄清,這些記者不會再胡亂播報,恢復了睿哲的清譽,睿哲也接受了這些道歉信。

但amy與馬雅青的名聲卻傳出去了,在錦城市這座城市,沒有公司敢再錄用A呵,也沒有房東敢租房子給amy,現在電視上有記者搶拍到,amy住處的行李,全被房東扔了出來,一件一件躺在大馬路上,沒有人收拾,全部被垃圾車回收。

赦父赦母則在赦宅門口被記者圍堵,被追問對兒媳婦馬雅青這件事的看法,赦父只說了一句‘很失望’,甩手進了門!

當然,赦家沒有將馬雅青的行李扔出來,沒有做得太難看,但赦家的大門緊鎖,赦父令人換掉了所有的門鎖,拒絕再讓馬雅青進門。央行那邊則解除了馬雅青的職務,勸諫赦家退股。

至於董方卓,既然這事鬧了起來,他老婆樑碧雲又在記者會上與馬雅青對峙,讓馬雅青承認了這段見不得人的關係,那他近段的日子一定不得安寧,首先與樑家撕破臉。但董方卓無所謂,撕破臉就撕破臉,他無所畏懼,竟然派人毒打前去採訪的記者,來一個他打一個,並且將醜話說在前頭……誰敢報導他的事,他讓這間報社關門大吉!

那麼這羣記者就這麼善罷甘休了嗎?

沒有。董方卓越是放狠話,記者們越是大肆報導,死咬着他不放,與他杜上了。因爲現在這種形勢下,樑碧雲與董方卓對峙上了,樑家幫這羣記者撐腰,讓他們如實報導口所以這羣記者吃了定心丸,每一分每一秒都守在董方卓的公司與公寓,挖掘他的那些醜事,讓他曝光。

這種情況下,董方卓自然而然的開始出動他的黑勢力,讓他的龍哥、水哥過來幫忙擺平這件事。但奇怪的是,與他昔日交好的龍哥、水哥等紛紛推脫有事,不肯借兄弟給他,也不肯送槍支彈藥過來,一個個帶着老婆子女出國旅遊了!

“龍哥,樑碧雲是不是約你們一起喝過茶?她告誡你們,警方正在查我們的貨,讓你們儘量不要惹禍上身?”董方卓此刻正坐在他的辦公皮椅上,憤怒的扯掉領口的領帶,扔至桌上,“我與你們是什麼關係?我們是拜把兄弟,一起出生入死的!”

“三弟你聽我們說,我們這些年尊稱樑碧雲爲一聲‘嫂子’是有道理的,畢竟當年我們認識樑家在先,通過樑碧雲的介紹,認識你董方卓在後,樑家是我們共同的朋友,所以你還是不要與樑家對着幹,這樣對你沒好處。現在我們都在國外,你以後不要找我們了,就這樣吧。”咔嚓掛了電話。

董方卓一聲怒吼,氣得將電話狠狠揮向門口,鼻腔裡吐着粗氣,“宋齊,給我進來!立即銷燬各幢別墅裡的貨,取消掉所有的交易!”

宋理事長見董事長勃然大怒,情緒不太穩,便頓了頓才道“董事長,門外除了有一大羣記者要求採訪,檢察院也來了人,他們要求搜查您名下所有的產業。”

“讓他們滾!”

“但是他們剛纔對您半山的別墅進行了突擊檢查,從別墅裡查出少量的冰粉與武器,現在門口的保安已被刑事拘留,因爲剛纔他們試圖開槍,並且保衛室裡藏有無數槍支,引起了警方的懷疑。他們懷疑半山別墅並不是真正的別墅,而是貨物的窩藏點。”

“這羣飯桶!”董方卓又是一聲怒罵,起身冷颼颼盯着宋齊,“爲什麼警方會從我的半山公寓查出冰粉和武器?你沒有給我收拾好?”

“董事長,您名下所有的別墅,只要您出門,我會令人將所有的東西收拾好,絕不可能讓冰粉這種東西出現在臺面上。除非,您昨天晚上吸食過這些粉,命令我不準動這些東西。”

董方卓扭頭盯着宋齊,腦中陸然亮光一閃,想起了馬雅青!

半山別墅,是他給馬雅青準備的幾百坪大豪華公寓,那天他帶馬雅青去拍過婚紗照後,直接將她帶進了半山別墅。那是他第二次侵犯她,徹徹底底的得到她的身體,所以在這其間,他吸食過少量的粉,也逼迫馬雅青吸食,讓兩人亢奮,精神處於一種夢幻美好的狀態。

所以這個晚上他對熱情乖順的馬雅青索求無度,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但沒想到第二天,馬雅青主動提出再次吸食毒粉,並且邀請他一起吸食,重新體驗這種美妙的感覺。

於是爲了讓她乖順,他又給她吃了一些粉,然後壓到她的身上,用各種姿勢、體位折磨她,讓她下了不了牀。

“馬雅青曾經找我要過幾包毒粉。”他平靜道,朝宋齊這邊走過來,“這個賤人假意迎合乖順,實則一直在試探我們藏貨的地方,立即給我查查她的身邊有什麼人,是誰在幫助她!”

“董事長,已經查出來了!這個藏身暗處幫她的人,正是那日拿着搜查令過來搜查您辦公室的古傲檢察官!這一次,正是他帶隊對我們的半山別墅進行突擊檢查!馬雅青知道門口的保安不是保全人員,而是我們道上的兄弟,保衛室藏有無數武器,所以她纔有把握讓古傲進行突擊檢查!”

“這個賤人!”董方卓破口一聲怒罵,踱了兩步,一雙老眸陰狠盯着窗外,發出一聲陰測測的冷笑,“爲了讓她乖,我逼迫過她吸食這種最新研製的毒粉。但她不知道,吸食這種新型毒粉必須吞下相對應的解藥,纔不會上癮。原本我打算讓她服下解藥,不要折損了身體,看來現在是沒必要了。這個賤人可能以爲吸食少量的粉不會上癮,但只要吸食一次,就能讓她生不如死!我等着她爬回來找我要解藥。”

“董事長,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董方卓扭過臉,冷冷盯着宋齊,“古傲是不是有個妹妹叫古妤?派人,請,她過來,我正打算換掉這個不聽話的情人,找人替補她!古妤是個不錯的選擇!”

“董事長,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辦。”宋齊心知肚明的一笑,頷命而去。這個古傲,果然是多管閒事,惹禍上身啊!

馬雅青離開記者招待會現場,忽然感覺口乾舌燥,全身發冷,她連忙撥開圍着她的記者,鑽進車內,不斷朝嘴裡塞藥丸。其實她與董方卓一起吸食毒粉的次數沒有幾次,但奇怪的是,她竟然上癮了,每天不斷打呵欠,眼泡浮腫,身子發冷。所以現在她讓司機趕緊開車,回到她那負債累累的馬家大宅。

面容憔悴的馬母喊了一聲‘女兒’,朝她走了過來,壓低聲音焦急道:“今天又有人過來催促我們搬離,你爸氣得與他們吵了起來,結果被他們打傷,現在躺在牀上掛針。雅青,我們家雖然破產了,法院封掉了我們家的別墅,但絕對不會出手打人這些人一定是仇家找過來的  ……”

“我去看看爸。”馬雅青拍拍母親的手,讓母親不要急,上樓走進父親的房間。

馬父並沒有睡覺,而是一邊掛針,一邊與赦父講電話,氣得直髮抖,“老赦,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家雅青怎麼會做這種事,她一心向着你們赦家,孝順乖巧,是你們家赦逸毀了她啊!”

“親家,你看看今天的電視就知道了。我們對雅青,也是失望大於希望,無法爲她說話。”赦父掛斷了電話,不想再提及這伴事。馬雅青眼見父親的臉色不對勁,知道父親是知道些什麼了,連忙朝室內走來,馬父卻抓起牀頭的牀頭燈狠狠朝女兒砸來,一聲怒吼,“給我滾出去

“爸,我沒有對不起馬家又赦家。”馬雅青想解釋。但馬父指着她的鼻子,氣得老臉漲紅,血壓正急速的往腦顱內衝,“滾出去!我馬國宇沒有你這個不要臉的女兒!”

馬雅青內心煎熬,嘴脣不停的抖,想解釋,但眼見父親即將引發腦溢血,她連忙往後退,退到了門外,不讓盛怒中的父親看到她。母親刻在旁邊大叫,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先是看看女兒,而後走進丈夫的房間,讓馬父不要生氣。

馬雅青站在外面,忍着毒癮的折磨,聽着父親大罵,然後又模出藥瓶,急急忙忙往嘴裡塞了幾顆藥丸,大步跑下樓梯。她衝出了馬家宅院,給古傲打了個電話,雙手一直在哆嗦,“你現在在哪?我可能需要去戒毒所,我實在受不了了。”她辛苦的蹲在了地上,兩隻眼睛已是深深凹陷,嘴脣泛白,一直在喘氣。路過的鄰居紛紛避讓她,指着她的臉笑道:“雅青,赦家對你不好嗎?爲什麼想不開去做一個老頭子的情婦?你爸媽知道了該是多麼的傷心,你們家現在已是負債累累,你這個孝順女兒怎麼能給父母雪上加霜?太不要臉了

馬雅青知道鄰居們是在笑話他們家,便撐着牆站了起來,瞪了她們一眼,繼續往前走。

當年她嫁赦逸的時候,確實風光,如今醜聞纏身,她根本沒有顏面回來見父母的,只是惹父親生氣罷了。她有些失望,哆哆嗦嗦的往前走,發現母親沒有出來追她,而是與父親一樣,相信她不甘寂寞找上了董方卓,做了一個老頭子的情婦!

“咦,她的臉色怎麼那麼差?眼眶都四陷了,怪嚇人的,是不是熬夜熬多了?”

“呸,不要臉!果然是人都會變,當年她未嫁的時候,多乖巧啊,現在丈夫在外面找女人,她也效仿在外面找男人,傻啊!那老頭子都可以做她父親了!”

“好像本來就是乾爹與乾女兒的關係哦!”大家鬨笑起來。

馬雅青痛苦的走到了打車的地方,坐在長椅上,等着古傲過來。原本她可以很幸福,是誰將他們馬家推下了地獄深淵?

古傲接到馬雅青的電話便火速趕來了馬家,但遺憾的是,他沒有碰到馬雅青的人。剛纔他們明明在電話里約好,在門口見面,她會在坐在長椅上等他。但長椅上沒有人,馬雅青不知去向!

黛藺站在辦公室,靜靜看着看護幫amy收拾東西辦離職,沒有說話。其他同事也不出聲,對amy的離去既不同情,也不惋惜,反倒慶幸這個心胸狹窄的秘書走了,以後不會因爲一些小事,危害到其他人,或者遷怒於其他人,是一件好事。

“那——大家再見!”amy坐在輪椅上,孤零零的被看護推進入電梯,轉身,對大家笑了笑,關上電梯門,永遠的離開這裡。秘書alice則在整理資料,準備給總裁辦公室重新分配秘書,利索清理amy的電腦和辦公桌,卻忽然在amy的電腦裡發現了大量資料,連忙走過來對黛藺附耳道:“蘇小姐,amy在電腦裡留下了許多市場部門的機密資料,原來她將toto的資料全部做了備份,這是留給您的最後禮物。”

黛藺看一看這電腦屏幕,勾脣一笑:“那我該謝謝她了,希望她的這些資料能助我們市場部門起死回生。好了,大家各自回去工作!”她示意大家歸位,走到電腦前用鼠標點了點,看着amy在電腦上留給她的一段話:

黛藺姐,我一直記得。Q對我惡語相向時,你帶給我的溫暖。有很多次,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永遠站不起來。我在這座城市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但在公司裡,我遇到了你。我會一直記得你這個比我只大幾歲的姐姐,希望有一天,我們能再相見。

短短的幾句話,讓黛藺看得笑了笑,關掉,吩咐技術員將這臺電腦的硬盤取出來,送進總裁辦公室。

這段時間,馬雅青的那些事被鬧得沸沸揚揚,全城皆知,但這些與他們無關,所以她與睿哲各自忙手頭的工作,恢復以前的工作狀態。

睿哲這幾天忙於應酬,一直與老客戶吃飯,很少有時間與她一起吃飯又回家,於是她也留在公司加班,親自做市場開發的工作。

這天,amy離職以後,古妤。torn乘電梯上來了,約她一起去吃個午飯,順便將香奈兒的保養品、化妝品帶過來了,分給那些花枝招展的女秘書們。

“剛纔我看到amy被從公司推出來,離職了?”古妤湊到黛藺身邊,看了看總裁辦公室裡,滕睿哲一身筆挺襯衣,在辦公室裡踱步打電話的高大威猛身影,笑道:“滕總看起來很忙,沒有時間一起吃午飯,我們一起去吧,附近新開了一家餐廳,聽說味道不錯。”

黛藺這才仔細看了古妤一眼,發現古妤曬黑了一因,皮膚泛着健康的小麥色,嘴脣也紅潤潤的,陽光健康,讓她不免感到好奇,“你與夜澈去海邊做過沙灘浴了?曬的這麼黑!……

“這都被你知道了。”古妤用手棒捧自己的臉蛋,可愛俏皮的笑起來,“每隔幾天,我會飛一次美國,然後拉着夜澈遊山玩水,努力讓他認識到我的存在,進而愛上我。黛藺你可能不知道,最近夜澈一直在賣命工作,準備回調錦城市,接任滕總昔日的市長之位。”

“這個我知道,昨天去慕家,慕書記給我提起過。”黛藺帶着古妤往電梯走,準備去吃飯,按下下一樓的按扭,“先去接謙謙妮妮,他們在樓下玩,最近一直跟爹地媽味一起來滕氏‘上班’。”

“喔,真是一對乖小孩!一定惡整古,威廉了對不對?”古妤對着鏡子整理自己的妝容,知道弟弟的這些所作所爲,也知道寶寶們討厭古俊對黛藺的糾纏,扭頭笑微微的看過來,“不過黛藺,爲什麼你不喊外公,而是慕書記?”

“我在慕家喊外公,在你們面前喊慕書記。”黛藺發現古妤最近很閒,總是在關注一些無聊的問題,便鄭重其事的交給她一個任務:“最近古俊與董方卓競爭滕氏的上市股,擾亂滕氏的市場,使得股民們手中的散股水漲船高,短時間內達到天價,所以我希望古妤你能勸勸他,讓他收手,回到美國

“如果我能勸,早就已經勸了。”古妤無奈的聳聳肩,表示無可奈何,“他早已不再是當年的古俊,我和大哥是管不住他這匹野馬的。再加上外公早已將美國公司交給他,讓他成爲財團新的接班人,所以我和大哥拿他沒有辦法,只能求助於美國的外公,讓外公收回他手中的財政大權。”

黛藺靜靜聽着,皺眉想了想,“那古傲現在在哪?”

“大哥……好像去約會了,他最近交了一個新女朋友。”古妤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靈巧的轉了轉,收起口紅放進手包,抿脣潤了潤,心裡正爲大哥感到惋惜,“可惜這個女朋友的名聲不太好,這幾天全城的報社都在報導她與董方卓那段見不得人的事,真是噁心人。”

黛藺知道她在說馬雅青,便沒再搭話,走出電梯。

這個時候,兩個寶寶已經在秘書的照看下,被帶到電梯門口等着媽咪了,見古妤阿姨也過來吃飯,乖巧的喊了一聲‘阿姨’,小身子撲進古妤的懷

黛藺則在一旁接聽手機,走了幾步,與古傲對話,“你說馬雅青不見了?去了哪?”現在是古傲親自給她打來電話,足見事態的嚴重性。

“剛纔她說在椅子上等我,但當我趕到,她的人已不見。據說她與父母吵架,馬國宇不肯再認她這個女兒,她自己則染上毒癮。”

“怎麼會這麼容易染上毒癮?”

“爲了協助我抓出董方卓販毒的證據,她假意乖順,吸食了一點,但當我們出動警力搜查了董方卓的半山別墅,才知道董方卓並沒有給她吃解藥,留了一手。我懷疑她受不住毒癮,主動跑去奕揚找董方卓要毒粉了。黛藺,你現在立即去一趟奕揚。”

黛藺朝四周望了望,卻道:“但董方卓現在在我們滕氏與古,威廉一起競爭滕氏上市的散股,此刻他們在會議廳,睿哲也在。”

“那你現在去滕氏頂樓會議廳,馬雅青可能會找來這裡,你幫我這一次,攔住她。”

“撒,我這就去!”黛藺爽快答應,並沒有猶豫,扭頭看一眼旁邊的古妤,示意古妤帶孩子們去吃飯,“寶寶們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我帶他們去吃兒童餐。”古妤會意一笑,知道這裡沒自己什麼事,牽着兩個小寶寶走進電梯,“給媽味拜拜~”大哥知道她討厭馬雅青,所以不打電話請她幫忙,而是直接致電給黛藺,那她就什麼都不管囉,吃大餐去!

但她不知道,董方卓的人正在外面等着她,正當她牽着兩個寶寶坐上車,往附近的新餐廳而去,董方卓的人早已在餐廳準備好,鎖定住滕睿哲派過來的那些保鏢,打算用迷藥將這大大小小三人一起擄走!

滕氏頂樓會議廳,大大小小的股民擠滿了每一個角落,每一個人佔一個座位,手上拿着股權證明書和其他重要文件,等待着高價拋售手中的滕氏散股。

雖然他們握有的是散股,但總的加起來,卻佔有滕氏股份的百分之六十,只要誰能得到這百分之六十,那就穩坐滕氏董事長之位。不過,這個人必須是非常富有,才能同時高價購進這六十支股,用驚人的財富塞滿他們這些股民的口袋。

現在,滕氏的股東之一古,威廉已以高出董方卓幾百億美金的價格遙遙領先,將奕揚國際踩在腳底下。

奕揚董事長董方卓則叼着一根名牌長友,在煙霧中微眯眸,不說話,只是讓他的律師和助理報價,野心勃勃的等着將滕氏這座國際巨頭企業吞入腹

他現在醜聞纏身,與馬雅青的那些事被傳得沸沸揚揚,乾爹與乾女兒芶合,道德敗壞,更是被馬雅青伺機報復,讓警方抓到他販毒的把柄!但他無所畏懼,依然穩坐這裡,當着滕氏衆股東的面,搶購滕氏的這些散股。

滕氏新任總裁滕睿哲,則客氣對他,只要他出得起高價競購這六十支散股,滕睿哲絕對不阻攔他!

此刻,滕睿哲與各位股東皆是一身筆挺的深色西裝,靜靜看着散戶們在一旁討論,古,威廉的助理與董方卓的助理叫價,銳眸微眯。

古,威廉則是雙掌合十,瀟灑躺靠黑色皮椅,長腿伸直,一雙細長的桃花眼閃爍着犀利的邪魅,雙目微垂,讓助理將每一支股的價格叫到了最高,讓董方卓無法超越。如果董方卓現在執意與他競價,那麼奕揚即將面臨破產,得不償失。所以董方卓邀約古,威廉一個喝個茶,再來競價,“古賢侄,下午與伯父一起喝個茶,我們之間有一些誤會。”

“沒興趣。”古俊笑眸拒絕,沒興趣與他和解,目光落回冷峻的滕睿哲臉上,道:“我出的價就是這個數!滕總裁若是想競爭這些股份,也需要開一今天價,超過這個數字。如若不然,我會很不客氣的接手滕氏,雖然我並不需要這間公司。”

衆股東見他這麼囂張張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老眸一眯,不客氣的看着這個晚生後輩。

滕睿哲則喜怒不形於色,深邃銳眸掃一眼衆人,沉聲笑道:“上午的競價就到這裡,下午我們繼續。”他率先站起高大的身軀,宣佈散會,“各位股東中午與滕某一個吃個飯,公司聚餐,其他人則請自便。”

他帶着秘書正要走出去,忽然見到黛藺站在門口,黛藺胸口上還掛着胸牌,看起來是上來與各位高管開小會,但她的一雙美麗大眼正在搜尋整個會議室,目光落在董方卓臉上。

“董方卓逼迫馬雅青吸毒,染上了毒癮,馬雅青很可能會過來找他。”兩人帶着秘書逐漸走近,黛藺以公式化的口吻對他說道,笑了笑,“馬雅青不能再在滕氏出事,滕氏已經夠多災多難了,我不能再忍受。”

滕睿哲的一雙迷人冰眸定定注視着她,擰眉,薄脣勾起,正要說話,黛藺的身後突然吵鬧了起來,幾個秘書攔着一個發瘋的女子,拒絕讓女子進來但女子又哭又叫,衝出電梯就往會議廳方向跑,叫嚷着要找董方卓。

“讓我進去,我實在受不了了!我要見董方卓,他是我的乾爹,他會讓我舒服的。”馬雅青長髮披散,面容似鬼,幾個小時的時間讓她美麗姣好的臉蛋泛着一抹灰白色,兩隻眼睛深深的凹陷,被毒癮折磨得人非人鬼非鬼。

此刻她淒厲的叫嚷着,使出全身的蠻力,用指甲抓花秘書的臉,發瘋的往前跑。

坐在會議廳內的董方卓則被聲音吸引了注意力,見馬雅青果然受不住毒癮過來找他求他,老臉上扯開一抹猙獰的笑,示意放乾女兒進來。

“雅青,既然你過來這邊了,那你向衆位說一說我與你之間的關係,你確定要讓乾爹替你背黑鍋?”他站起身誘哄神志不清的馬雅青,長友還叼在嘴邊,氣定神閒,篤定馬雅青會被他所控制,“你現在吸毒買毒粉,爲什麼誣陷到乾爹身上?”

“乾爹,救救我,我實在受不了了!”馬雅青得到放行,飛快的往他這邊衝,脫去人形的臉上佈滿痛苦,眼淚不停的往外涌,“乾爹,是我不甘寂寞吸食毒粉,在外面找男人,請你救救我,我好難受···”

董方卓的老臉上勾起一抹滿意的笑,一把摟住跌跌撞撞的她,讓她當着大家的面再說一遍,“雅青,你當着大家的面再說一遍,乾爹有沒有做對不起你和赦逸的事?”

“沒有。”

黛藺在一旁見馬雅青全然失控,爲了得到毒粉解毒癮,不惜把全部罪名往自己身上攬,已經失去理智了,她連忙給古傲打了個電話,“古傲,馬雅青在這裡……”她正要說下一句,忽見原本還抖抖索索的馬雅青忽然一把緊緊抱住董方卓的腰身,仰起一張灰白色的臉,手上拿着一把尖銳匕首,狠狠朝董方卓的腰身剩下去!

“你去死!”只有一秒鐘的時間,這個被折磨到精神崩潰的女子將尖利匕首搖進了反應不及的董方卓的身體裡,雙手抓着刀柄又是往前重重一送,讓董方卓的身體血流如注,“是你以乾爹的名義約我去你的辦公室強姦我,是你在半山別墅逼迫我吸食毒品,讓我神志不清的與你歡愛,是你收購了我們的裕豐集團  你去死啊!你這個畜生!”她大哭了起來,手上沾滿董方卓的血,猶如洪水氾濫,染滿了她純色的長裙。

“董事劃”身邊的保鏢飛奔過來,擡起一腳將馬雅青狠狠踹到牆角,讓她羸弱的身體先是撞到牆上,而後撞到花盆上,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幾個保鏢又要過來打她,突被黛藺一聲厲呵,被滕睿哲的保鏢及時過來阻攔,這才讓馬雅青倖免於難,沒有在滕氏鬧出人命。

“先送董總去醫院。”黛藺朝這邊大步走過來,並沒有看那受傷的董方卓,而是蹲到馬雅青的面前,發現這個毒癮發作的女子在抽搐,“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這是最傻的方法,你會受到法律制裁的。”

“哈”馬雅青躺在地上抽搐,冰冷的雙手抓緊黛藺的手,想努力讓自己撐起來,但她的面龐越來越呈現一種鳥黑色,嘴脣變黑,眼淚不停從眼眶流出,落到她抽搐的身體上,“一個人去下面好孤獨,我想帶他一起去他不該再活着害人……”

“別說話。”黛藺抓緊她冰涼的手,將自己外套脫下蓋到她身上,讓她

古傲趕過來的時候,馬雅青已經被送去了醫院。他爲了尋她,追去了奕揚大樓,被告知馬雅青確實來過這裡找董總,然後離去。

但他萬萬想不到,馬雅青會選擇用同歸於盡的方式與董方卓了結這段恩怨,這是聰明女人的做法麼?

此刻,他在去醫院的路上,打電話告知馬父馬國宇這個壞消息,讓馬父馬母立即過來看望女兒,但得到的回覆是,“她想要死就讓她去死,她與我們馬家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再撥打過去,對方直接不接聽,做得非常絕;同樣的,赦家也正爲赦逸的案子焦頭爛額,冷淡的‘哦’了一聲,再也沒有迴應。

所以他忽然很明白馬雅青坐在長椅上等他時的心情,她一定非常絕望。

“董先生的手術剛剛完成,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失血過多。”到達醫院後,董方卓被刺一刀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剛剛做了一個手術,被推進高級病房。馬雅青則是被一腳踹到肚子上,當場流了一地的血,醫生說是流產,宮外孕。

“現在可以看看她麼?”

“可以,不過她麻醉未醒,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休養。“

古傲點點頭,循着護士指示的方向,大步走往馬雅青的病房。

而滕氏那邊,由於發生這起突發事件,下午的競價會議取消了,黛藺前往醫院,滕睿哲則帶着助理出去辦公務,被董太太樑碧雲約見。

於是在這起突發事件發生的這幾天時間裡,張狂不可一世的董方卓,即將在事業上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在他有限的生命裡發生大逆轉,必須爲他的蔑視一切與無惡不做付出代價!

幾個小時前他被刺一刀躺在急救室搶救,他的太太與兒子沒有過來看望他,而是在奕揚召開緊急會議,重新合股。

樑碧雲去律師樓拿了他的印鑑,當着奕揚所有股東的面,重新進行股份分配、重組。她從董方卓手裡抽出了一半的股,劃到兒子名義下,讓父親樑宏盛坐鎮大會,重新選定董事長人選,並且願意與滕睿哲合作,用董方卓同樣的方式,讓滕氏低價購走奕揚上市的散股,制約住董方卓,她再高價買進,成爲第一大股東。

當然,這一消息她會用自己的金錢與勢力買通董方卓身邊所有的人,甚至是理事長宋齊,讓養病中的董方卓‘高枕無憂’,直到他病癒再次回到公司,才赫然發現奕揚早已完完全全屬於她樑家,他董方卓依然是當年那條圍着她轉的窮哈巴狗!

她早警告過他,不要忘記自己的出身,也不要在外面亂玩女人,她樑碧雲的手段與能力與他相差無幾,既然她捧得起他,同樣她也可以讓他失去一切!

此刻董方卓躺在病牀上打點滴,腰部的傷口讓他動彈不得,也讓他對馬雅青咬牙切齒,他讓宋齊立即給他辦出院,他必須馬上回到公司!

宋齊早已給他準備好平躺式輪椅,小心翼翼的護着他進入加長型驕車,對他道:“董事長,這一次我們除了抓到古妤,還順便抓到了兩個小的,怎麼處置?”

“也好,事已至此,用這兩個孩子換滕睿哲手上的滕氏,也是不錯的選擇。”他命令司機開車,精明的老眸中噙着一抹獰笑,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根本不把這一刀當一回事!他知道樑碧雲一直在私下約見滕睿哲,與他是敵非友,所以他不會躺在醫院養病,而是先下手爲強!

古妤帶着兩寶寶去附近餐廳吃飯,爲了湊湊熱鬧,她沒有要包間,而是在公共餐廳用餐,問兩個調皮的小寶寶想吃什麼。

兩個小寶寶在沙發上爬來爬去,一刻不肯安靜,最後睜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問她道:“你是古……威廉的姐姐嗎?”

“是呀,怎麼了?”她揉揉這兩顆趴在桌面上的可愛小腦袋,將菜單遞到他們面前,“想吃香蕉船嗎?”想當初她還給妮妮換過尿片,把小妮妮藏在他們古家,當做親生女兒疼愛,想不到寶寶們長到四歲,開始對他們古家兄妹有敵意了。

都是這個古俊惹的禍!

“不吃香蕉船,我們要求見古,威廉的外公!也就是我們在美國葡萄莊園見到的老爺爺!”那個白髮爺爺像童話裡的不倒翁、聖誕老人,胖胖的,笑眯眯的,早年媽咪與夜澈爹舅公在美國的時候,經常在樓頂見到他,他飛過來給媽味過生日!所以他們要找老爺爺幫忙!

“寶寶們見爺爺做什麼耶?”古妤用一雙漂亮的貓眼看着兩個小可愛,讓他們把小身子坐上沙發,不要只露出一顆小腦袋,“古妤阿姨現在要去一趟洗手間,寶寶們去嗎?“

“不去。”寶寶們雙雙搖頭,似兩隻小貓味看着她。

“那阿姨也不去了,我們等着美食上來。”雖然女爲悅己者容,時不時的需要補妝,但她現在沒有男朋友,還是不要補了,浪費她名貴的化妝品。要知道,她去早餐店吃油條,也是隻買半根的!她最怕她的錢錢如流水般流

餐廳廚房間,男服務生端着他們的美食正要送過來,忽然被兩個五大三粗的黑西裝壯漢攔住,其中一人用槍頂着他,讓他不要動,“東西給我。”

男服務生嚇得面色浮白,連忙把托盤給了他們,不明白他們爲什麼打劫食物,但兩壯漢在飲料、炒麪,以及勺子上,滴了幾滴液體藥物後,又把托盤還給他,並塞給他一沓錢,“繼續端給那一桑客人,然後去外面弄響她小車的報警器,引她出來。”

話畢,警覺的看了看那兩個正朝這邊走來的雙胞胎貼身保鏢,轉身快速

服務生爲了保命,只得把錢收下了,端着盤繼續往前走。但滕睿哲的保鏢攔住他,瞟了飲料和炒麪兩眼,命令廚房重新做一份。

於是在這兩保鏢的親自監督下,飲料和炒麪被倒掉了,廚房重新又給他們做了一份,並且有專人試吃。試吃無礙後,這才批准服務生將食物端去外面。

但服務生取的是原先的那副刀叉,這一點讓保鏢忽視了,以至於讓男服務生暢通無阻的將這些刀叉送到古妤面前,讓飢腸轆轆的古妤拿起叉子便開始吃!兩個寶寶也乖乖的吃,吃一口炒麪喝一口飲料,非常乖。

幾分鐘後,古妤飽飽的喝一口水,酒足飯飽的靠在沙發上玩手機,發微薄,忽然發現她停在餐廳門口的小車在嘩嘩嘩的叫,非常吵人,她沒有讓保鏢去看,而是讓服務生去看怎麼回事,自己則去洗手間。

“古妤阿姨不可以丟下我們。”兩個寶寶自然也跟着她去,一左一右牽着她的手,蹦蹦跳跳走進女洗手間,兩個保鏢則留在門外。

然而十幾分鍾過去了,守在門口的黑衣保鏢卻不見古妤出來,這才察覺到不對勁,連忙拿着槍衝進女洗手間!“古小姐?”只見女洗手間裡靜悄悄的,幾米高的通風窗戶豁然大開,古妤與一雙寶寶不見蹤影,早已被董方卓的人從這個窗口運了出去,載着他們三人的車子正行駛在海邊公路上!

“趕緊追!少爺小姐出事了!”

古妤沉沉的睡了一覺,醒來後發現自己雙手被捆躺在車上,旁邊的兩個小寶寶則還在睡着,兩雙小手同樣被捆,讓她看得火冒三丈!

是誰這麼狠心,連兩個四歲大的寶寶也忍心捆綁?她正要朝這邊移過來,忽然聽到前面有男人在交談,“人帶過來了,趕緊通知董事長!”

“董事長現在在醫院,先把人質帶去深山別墅!”

“聽說現在這個臭娘們是古傲的妹妹,比馬雅青還要長的標緻?董事長打算換口味了?”

“這是董事長的事,不要亂說話!”

“哦,知道了!”

古妤聽着這些紛亂的腳步聲,連忙把眼睛閉上,裝作繼續昏睡,兩隻耳朵卻在注意四周的動靜,猜測自己現在在哪。

現在車子已經重新開動了,兩個男子走進車廂惡狠狠盯着她,趁機用手摸了她精緻玉嫩的臉蛋一把,色迷迷的蹲在她身邊。

“這娘們的臉蛋和身段都不錯,可惜又是一個不聽話的貨,我們要不要給她打一針?“

“先不用。董事長打算拿她和這一對小東西與古傲、滕睿哲做生意,我們只需不斷給她注射安眠藥即可,讓她一直昏睡口半小時後再給她注射一次

古妤見他們又趁機摸她的臉,滿嘴臭氣,她連忙屏住呼吸,將這一筆賬先記着,等待時機反擊。

而果然的,兩人摸了她一把後便坐到了前面,與宋齊通電話:“齊哥,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人質送往深山別墅,接下來該怎麼做?”

“關在別墅裡等董事長過來。董事長剛剛做完手術,行動不便,你們機靈一些!兩個小時後,董事長會約滕睿哲在溪山瀑布見面,你們給古妤注射一針後,將人質送來溪山瀑布。“

“齊哥的意思是給這娘們注射毒針麼?”兩人扭頭朝後座看了看,氣得古妤牙癢癢。

“嗯,劑量用大一點,只有用藥控制住這女人,古傲纔會向董事長服輸。現在掛電話吧,守住那女人!”

“是,齊哥!”

古妤氣得咬緊牙關,將腦袋扭了扭,趁二人升上這邊的玻璃隔離他們,她將被綁的雙手動了動,碰觸旁邊的謙謙妮妮。

兩個小傢伙睡了好沉的一覺,睡得香嘖嘖的,醒來後並沒有哭鬧,而是用一雙亮晶晶的黑寶石大眼睛看着古妤阿姨,看到阿姨在對他們眨眼睛,讓他們繼續裝睡。

“我們好像被綁架了。”兩小寶寶竟然小聲交談,動了動他們被綁的小手,“又有壞蛋出現了。”

“你們也知道被綁架了。”古妤艱難的翻個身,讓自己趴在地上,對寶寶們遇事不驚的反應很滿意,“如果這些人再過來,你們閉眼裝睡知不知道

“知道,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被綁架,以前我們和媽咪經常遇到壞蛋,習以爲常了。”

“那寶寶們用小嘴幫阿姨扯掉繩子,這樣我們三個人才能逃出去。”她趴在地上,動了動她被後綁的雙手,往這邊移過來,“扯掉那個活結。”寶寶們果然冰雪聰明,越來越像小大人了,她以後如果單身,一定要幫黛藺代養雙胞胎中的一個,反正黛藺以後還會生很多寶寶。

“遵命。”小澤謙果然翻動他的小身子,像只毛毛蟲湊過來,用他的小嘴巴咬繩子,幫古妤阿姨把繩子咬開。

繩子綁的是活結,撕拉一下就開了,但古妤並沒有把手抽出來,而是用手掌捏着繩子,看似依舊被綁着,示意寶寶們繼續躺下裝睡。懈蜘心……)蜘啊徘

因爲車子此刻停在了某片深山老林的深處,打手們走過來拖人了,先是把她扛在肩上,扛得她骨頭疼,然後重重的掉上車門,發出劇烈的響聲,動作之粗魯,足見他們的野蠻殘忍。

古妤原本擔心兩寶寶會被嚇哭,但當她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卻看到兩個小傢伙閉緊眼睛裝睡,非常配合。

打手們將他們位鎖進房間後,就去準備藥物了,古妤一個翻身從牀上爬起,飛快的搬起一個大花瓶躲在門後,對牀上的寶寶們做個噤聲的動作。

而果然的,有個人拿着針筒過來了,以爲古妤還在睡,打算儘快完成注射工作,把人質送往溪山瀑布,卻在打開門的瞬間,被古妤用大花瓶重重敲向後腦勺,當場昏厥在地!古妤拍拍手,連忙把他拖開,與這個男子互換衣物後,帶着兩個寶寶潛出房間。

出來之後,古妤這才發現這樣人在大客廳喝酒,舞刀弄槍,一片烏煙瘴氣。她望一望四周,發現這裡是一幢豪華別墅,什麼東西都有,唯獨沒有電話,讓她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繫。

於是她閃進一間房間,將兩個寶寶藏在大行李箱裡,拖着他們守在門。,聽外面的動靜。

據說董方卓打算拿他們與滕總做交易,活膩了吧?

馬雅青的刺殺事件發生後,滕睿哲並沒有關注這件事,而是在下午,立即被樑碧雲約去了奕揚大樓,與董太太見面。

很戲劇性的是,上午滕氐被董方卓和古,威廉競購上市股,使得這些股票達到一今天價,滕睿哲身爲總裁也無法用重金買下收回,居高不下,下午,奕揚國際便傳出董方卓被刺身亡、虧損、樑碧雲打算解散奕揚董事會又公司倒閉的消息,使得奕揚的股民焦慮不安,紛紛打算低價拋售手中的股,造成市場混亂。

這種情況與滕氏是一模一樣的,只是滕睿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奕揚也遭遇了這一劫。

於是這個下午,奕揚的門口擠滿了股民與記者,紛紛圍着樑碧雲轉,追問樑家人這事是不是真的。

“奕揚打算解散董事會,這件事確實是真的!”董方卓的兒子董沐陽站在門口答記者問,用身子護着自己的外公樑宏盛與母親樑碧雲,不讓記者擠到他們,道:“家父最近噩耗連三,實在讓母親無法承受,所以心如死灰之下,考慮解散董事會。我們希望父親能解決好外面的這些事,給董事會,給奕揚所有的員工和股民,以及家人,一個合理的交代。”

“董少爺,聽說董總在滕氏被其情婦馬雅青刺了一刀,傷勢非常嚴重,這事是真的嗎?馬雅青爲什麼要刺他,是不是他把馬雅青逼得太緊,迫使馬雅青吸毒跟隨他,收購馬家的裕豐集團?”

“無可奉告。”董沐陽護着家人往前走,爲外公和母親拉開車門,“他們的這些事,與我們無關。”然後自己坐上車,讓保鏢開車守在後面,示意司機開車。

樑宏盛與女兒樑碧雲坐上車後,直接升上車窗玻璃,不理會窗外的記者,目視前方道:“碧雲,當年你與一無所有的董方卓結婚,爸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這個男人不會忠於你,且自視甚高、無法無天。所以這件事過後,你只需將精力放在沐陽身上,不必再理會董方卓。”

“爸,我知道。”樑碧雲臉上波瀾平靜,一雙秀美的眼睛透着歲月的犀利與冷漠,冷冷笑了笑,“現在我已將自己的股份從董方卓手中抽出,只要對外界宣佈奕揚岌岌可危,即將解散董事會,股民們會馬上拋售奕揚的上市股,讓滕氏全部購入。雖然這樣做對我們有一些損失,但只要聯手滕睿哲毀掉董方卓,我又有什麼好畏懼?現在董方卓被情婦刺傷,臭名遠揚,看還有誰敢爲他賣命!”

“讓沐陽坐上董事長之位後,立即收手。”

“我明白,爸。”

黛藺從醫院看望過馬雅青,回到滕氏,卻被兩個保鏢告知,寶寶們和古妤失蹤了!

這個時候,正是奕揚國際董事長缺席,樑碧雲在奕揚宣佈解散董事會的時候,睿哲被邀約過去了,正接受樑碧雲的合作,爲董方卓這眸子的挑釁做一個徹底了結!

然而,董方卓卻將主意打到了古妤身上,並抓走了她的兩個孩子!其實按照常理,她與董方卓是沒有恩怨的,畢竟她沒有插手馬雅青的事,尊稱他一聲伯父,與他無怨無仇!但是董方卓爲了從睿哲手中搶走滕氏,用盡了各種惡毒手段!

“少奶奶,滕總剛剛接到董方卓約見的電話,地點是溪山瀑布度假山莊,有大生意要做。滕總讓您準備好,十分鐘後接您一起過去。”跟隨滕睿哲身邊的龍厲給她打來電話奉命稟報,並認真叮囑她,“請您務必保持冷靜,小少爺小小姐在他們手中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董方卓需要的,只是和滕總好好談一談。”

“這個我明白,龍厲你帶我一起過去。”這個該死的董方卓,果然應該下地獄!

溪山瀑布度假山莊,是一處位於深山的清幽之地,火紅的楓葉在山上層層疊疊,染了一地的紅,美得讓人驚豔。但這麼美的風景裡,卻有一架私人飛機在天空盤旋,機身掠過的疾風吹落大片紅黃楓葉,把這一處美景掃得七零八落。

董方卓走過來談買賣,不是來賞美景的,所以當飛機緩緩降落,理事長宋齊爽快的從飛機裡走了出來,盯着滕睿哲的車笑道:“滕總裁,你果然守約,半小時不到就過來了。我們董事長的意思是,拿你的滕氏交換你的兩個孩子,很划算!公司沒了可以東山再起,但老婆孩子沒了,就是一輩子的遺憾!呵呵,滕少你覺得呢?”

由於他站得高,聲音又異常洪亮厚重,雙臂揮舞,所以在下面的黛藺看來,這個宋齊是囂張到了極點!他們明顯是想速戰速決,打算解決掉這邊,拿到滕氏股權後,董方卓去一趟奕揚大樓,向大家證明他還沒有死,奕揚不可能解散!

但是,誰會讓如願?!

“讓你們董事長親自出來與滕總商談!”龍厲站在車外厲聲冷道,帶着黑西裝部下超前走了兩步,濃黑眉宇之間閃耀着一抹殺氣,早已想把這幫雜碎大卸八塊,“你沒有資格在這裡與滕總談條件,讓董方卓滾出來!”

滕睿哲坐在車內,微微擡手,示意龍厲近身,深黑銳眸看過來,卻是道:“不,我只與宋齊交談,身負重傷的董方卓可以繼續躺在飛機裡查看奕揚的股市走勢,以及奕揚的形勢,我讓他最後得意一個小時。”

“現在讓宋齊下飛機,告訴他,他的老婆孩子同樣在本少手上!”他眯眸一笑,示意龍厲過去,自己刻側首看向黛藺,緩擡手,用大手輕輕拂去她臉上的擔憂,“別擔心,宋齊這個理事長什麼都不愛,唯獨愛金錢,只要我出的錢比董方卓高,他絕對會爲我辦事!”他微微偏首,這個角度讓他的俊美五官更加立體又完美,又是迷人一笑,“呵,黛藺你可能不知道,樑碧雲早已收買了他,是他從董方卓的保險箱盜取機密文件,幫樑碧雲進行轉股程序。”

“那我們的寶寶怎麼辦?”黛藺擔心的是這個問題!

“唔。”滕睿哲俊臉上的笑意斂去,深如幽潭的一雙眸子閃過犀利與陰鷙,看向窗外道:“我一直相信古家兄妹能解決好這個問題,宋齊也不敢胡來!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那羣人可能會給古妤注射毒針,不會傷害我們的孩子。”

“董方卓被逼急,也可能會起殺心的!”黛藺蹙眉提醒他,隨他看向窗外,果然發現宋齊走下飛機了,正在與龍厲交談,一雙小眼睛時而朝他們這邊看過來,似乎在請求與滕睿哲見面,她又道:“讓我與宋齊談談吧……”

“不要急。”滕睿哲沒有應允她,而是與她一起下車,站在漫天楓葉裡,看着不遠處的宋齊。

他一直派人監控宋齊的老婆孩子,宋齊派人擄走他的兩個孩子,那麼同樣,他也可以控制住宋齊的老婆孩子!

他的條件很簡單,宋齊將他的雙胞胎毫髮無損的送回來,並將重傷的董方卓推去奕揚,陪這個董事長親眼見證奕揚的股票抄底遊戲、大盤急速縮量、資金流出!他會放這個宋齊一條活路!

宋齊見滕睿哲下車,連忙高聲道:“我們董事長的意思是,只要滕總你捨得滕氏,那麼兩個孩子將會毫髮無損的回來。滕總是聰明人,應該不會做報警這種蠢事!”

“可以,本總裁在奕揚恭候董總大駕!”滕睿哲擡眸盯着飛機上不方便出來的董方卓,知道這老傢伙腹部受傷,只能躺臥,不能站立移動,便笑道:“腹部受傷並不致命,但若不好好休息,四處奔波,同樣會死於非命,董總還是請回。”

飛機裡的董方卓見滕睿哲不急不躁,絲毫不擔心孩子的事,一雙精明老眸頓時陰冷一眯,忍着腹痛冷笑道:“賢侄,你就不擔心兩個可愛的孩子會遭遇不測?”

“在董伯父你沒有得到滕氏之前,本少的兩個孩子絕對毫髮無損!”滕睿哲揚起一雙霸氣的劍眉,微眯的眼眸銳利深邃,對這老傢伙的耐性在逐漸喪失,“接下來,董伯父你會知道,什麼叫死無葬身之地!”

“逞能的無知後輩!”董方卓一聲怒罵,頓時勃然大怒,並不忌憚這個晚輩,死死盯着高大頎長的滕睿哲,“伯父同樣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包括你那兩個孽種!宋齊,我們走!”

“是,董事長!”宋齊見老闆大發雷霆,什麼話都不敢再說連忙重返飛機,趴在牀邊說了句‘董事長息怒’,讓護士過來給董事長止血,這才哐當關上機艙門,從窗戶裡最後看了滕睿哲一眼,隨飛機消失在大家面前。

“睿哲,就讓他們這麼走嗎?”黛藺朝這邊跑過來,也被董方卓剛纔那句話激怒了,憤怒的盯着這架正在起飛的飛機,被氣得滿臉漲紅,“他剛纔說要殺掉我們的孩子!他根本不是人……”

滕睿哲扭過俊臉,用大手拂拂她的肩,讓她不要激動,“黛藺,我們要相信古妤,她一定會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安全無虞的出來。現在我們去奕揚國際,有一場好戲正等着我們。”

深灰色樓宇直直聳入雲霄的奕揚國際大樓,剛剛召開過全體董事會的大會議室,隨着董事長董方卓的出現,再次熱鬧起來。

董方卓的出現,與樑碧雲的出現,中間僅僅隔了幾個小時,所以當董方卓回到公司,向大家證明他還沒有死,大家看他的目光不得不怪異起來。

一來,董方卓逼迫馬雅青的那些醜事被媒體曝光了,大家害怕這個心理變態的老闆,不敢近前;二來,董太太抽走了一半的股份,董事會即將重組,新董事長上任,所以現在的他們,正在董方卓與樑碧雲之間觀望,不再只忠心於董方卓。

“宋理事長,這些散股的股民在鬧什麼?發生了什麼事?”董方卓一路忍着腹痛,讓宋理事長推着他往前走,深深皺起他濃黑的眉毛,“下午在滕氏的競價情況如何?”

“董事長,下午滕氏並沒有繼續競價,而是,在我們奕揚召開了解散董事會、拋售散股的會議。”

“飯桶!”董方卓對宋齊一聲厲呵,老臉陰沉,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是誰說要解散奕揚董事會?”

宋齊被一頓怒罵,絲毫不躲閃,依然諂着臉,躬背哈腰答道“回董事長,是樑太太與少爺決定解散董事會。”

“蠢貨,我不是問誰要解散董事會,而是誰給了他們這個膽子!我還沒有死!”想起龍哥、水哥這些拜把兄弟通通往樑碧雲那邊站,董方卓氣得鬍子劇顫,深暗老眸中殺氣騰騰,“這樣翻臉無情的東西,我遲早讓他們一無所有!”

他正大聲怒罵,氣急敗壞的掉東西發泄怒氣,會議室的桃木門突然被人再次推開,他的兒子董沐陽帶着律師又助理,面無表情走進來,道:“我是代表母親再次過來奕揚,這是產權轉移證明,以及股權書,現在我的名下已經擁有母親全部的股份,也就是父親你手中一半的股權,與父親你平起平坐。現在父親你重病在身,奕揚還是交給兒子我來打理,您請好好養病。”

他側首示意律師將各種重要文件出示,交給董方卓過目,然後讓董方卓簽字。

但董方卓只是冷冷盯着這個兒子,問道:“股權爲什麼會發生轉移?是你董沐陽偷了我的印鑑,在股權書上蓋上了我董方卓的名字?”這個兒子雖然是他生,但卻一心向着樑碧雲,事事與他作對!

“兒子不敢。”董沐陽朝父親走近一兩步,俊美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冷漠看着父親,“一直以來,父親你不准我插手奕揚的事,更不許我接觸奕揚,我又怎麼會有機會拿到你最重要的印鑑?這一次我過來,並不想與父親你研究你的印鑑爲什麼會被盜,而是請你認清楚現在的形勢。”

“你們還做了什麼?!”董方卓老眸一眯,已經確定自己身邊出現了奸細,夥同樑碧雲進行股權轉移!但他不能確定,在他被馬雅青一刀刺向腹部後,他的老婆兒子到底還對他做了什麼?

他扭頭看向身側的宋齊,眯眼寒聲道“宋理事長,在我做手術的這幾個小時,你去過哪裡?”他董方卓竟然被衆叛親離,被人出賣!

宋齊面不改色,答道:“回董事長,宋齊一直守在手術室門外,寸步不離!”其實當時董方卓被推進手術室後,樑碧雲給他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他的戶頭已有五百萬的進賬,作爲一份薄禮送與他。

一個小時後,樑家再次給他打入五百萬,讓他兩個小時內進賬一千萬!而樑碧雲的要求很簡單,借董方卓的印鑑和一些重要文件用一用,馬上還回

所以爲了這一千萬,他夥同樑碧雲進行股權轉移,並簽字,打算明天攜家帶口出國,遠離這個兇殘的老闆,但沒想到,他在給老闆出最後一個任務,抓走古妤和兩個孩子時,滕睿哲的人也帶走了他的老婆孩子!

滕睿哲警告他,最好不要動謙謙妮妮一根頭髮,否則,他讓他們一家六口跨不出錦城市一步!

所以這個時候,他必須給深山別墅的兄弟們提個醒,千萬不要動那一對龍鳳胎,安全送去溪山瀑布度假山莊即可!

“給我滾出去!”董方卓對他粗聲暴呵,雖然受傷,渾厚的嗓音卻中氣十足,一雙老眸陰冷盯着面前的宋齊,對門外厲聲命令:“阿龍、阿虎,立即給我守住宋齊這個叛徒!馬上派人去深山別墅、溪山瀑布,截住那一對孩子和古妤!”

啪一一啪一啪!門外卻陡然傳來一道緩慢且宏亮的鼓掌聲,有人在外面拍掌,祝賀董總寶刀未老、狼子野心。

“這是本少第一次見識董伯父的雄風,董伯父是否知道,這麼做是綁架犯法?”滕睿哲高大的身影從外面緩緩走進來,身後帶着他的未婚妻黛藺,以及龍厲、保鏢,和一大羣律師又栓察官。

自然而然的,古傲也來了,證據充足的逮捕董方卓!

“而且,董伯父你這算是親口承認自己綁架本少的兩個孩子?”滕睿哲薄脣邊勾着一抹冷笑,冷颼颼盯着那輪椅上的董方卓,銳利目光順帶掃一眼董沐陽,“董少爺是不是還有什麼消息沒有告知董伯父?”

董沐陽微微點頭,當着所有律師和員工的面道:“我這一次過來,除了與父親辦理股權轉移的最後事宜,也還想告訴大家,我們奕揚的所有上市散股,已在兩分鐘前,全部被滕少爺購走,數量高達總股的六個百分點。我們奕揚並沒有逼迫股民們去這麼做,而是家父最近的所作所爲,給大家造成了恐慌,以爲奕揚即將破產。但我董沐陽在這裡向大家保證,只要我與母親在,奕揚就絕對不會倒閉,我有信心將奕揚國際發展得更好!”

“董沐陽!”董方卓這下被氣得不輕,顫抖着站起受傷的身體,用一雙老眸惡狠狠盯着自己的兒子,“你老子我,還沒有被刺死!你想做董事長,那我就讓你下地獄!”

董沐陽扭頭看他,志在必得一笑:“可惜,我現在已經與你平起平坐!爸你不要忘了滕少爺手上的那些散股,他只是用了你同樣的辦法,輕而易舉拿走了六支股!而且在未來的日子裡,我會與滕氏友好合作,而不是針鋒相對!我一直覺得滕少爺很了不起,比起父親你,不知道光明磊落多少倍!你傷透了母親的心!”

“給我滾!阿龍又阿虎,將這羣人趕出去!”董方卓開始咆哮,冷硬的五官兇狠扭曲,“誰再在這裡鬧,給我殺到一個不留!”

他只是沒有防備的被馬雅青那賤人刺了一刀而已,爲什麼一場手術過後,滕睿哲搶走了奕揚六支股,樑碧雲抽走了他手上一半的股!這些人,全部活膩了!

然而他一聲令下,外面卻沒有傳來槍聲,而是傳來笑聲。

圍在門外的員工們對這一幕驚呆了,聽到董事長下令殺人,他們沒有張皇躲閃,而是笑出了聲,笑道“董事長你忘了嗎,大樓的外面現在圍滿了警察,你的那些道上兄弟是嚇唬不了人的  我們現在終於不用怕你了!”

“剛纔是誰在說話?”董方卓對這員工一聲厲吼,打算抓出來殺雞儆猴,“給我封住她的嘴!”

滕睿哲原本慵懶坐於沙發,目光邪冷看着這邊,見董方卓動真格,銳眸一眯,放下手中正在翻閱的文件,緩緩推至董方卓面前,“幾個小時改變董總你的一生,董總你用這幾個小時的時間進行手術救命,本少則用這幾個小時收購你奕揚的散股,用來自救口原本,本少打算拿這艱難收來的六支股與董總你做交易,化敵爲友,但本少現在改變主意了。本少覺得,讓警方來對付你比較好!呵。”

他將健顧的身子後靠,長臂輕摟旁邊的黛藺,深邃眸子佈滿邪魅,絲毫不介意董方卓將他推過去的文件抓成一團,冷笑:

“這是本少即將與奕揚新董事長董沐陽的新合作案,本少手中的六支股,即將以每支一干億的價格拋售給董少爺,董伯父您算一算,董少爺手上的股,加上這六支股,夠不夠坐上董事長之位?”

“沐陽是我兒子,就算他坐上董事長之位,那也是我董方卓的公司!”董方卓並不承認自己輸,他只是毀在了馬雅青和樑碧雲這兩個女人手上,是他畢生的恥辱,“你滕氏的上市股已經達到天價,就算我董方卓退出,古,威廉也會與你一爭高低,你滕氏註定會被吞併!”

滕睿哲眯眸一笑,無所謂看着惱羞成怒的董方卓,頎長的身軀散漫躺靠沙發伸直長腿,長臂輕輕勾着懷中的黛藺,與她相視一笑,卻是用一種複雜的諷刺目光看着董方卓,薄脣輕啓:“親愛的,他說奕揚依然還是他的公司,呵。樑家人該吃味了。”

黛藺知道董方卓氣數已盡,出聲道:“董伯父,我的兩個孩子在哪還請不要傷害兩個無辜的孩子  ……”正要說下去,滕睿哲輕拂她的背讓她停止,不要讓董方卓有機可趁,拉着她站起身,“我們現在去溪山瀑布接孩子,剩下的事交給警方和檢察院去處理。”

他示意古傲開始工作。

“你們現在過去,只會收到兩具孩子的屍體!”董方卓五官扭曲警告他們,不準警方輕舉妄動,“只要你們敢動一步,我讓人打爆他們的頭!聽好,立即讓這些警察撒退,放下手中的武器!”

滕睿哲的脣角浮起一絲冷笑,對這句話充耳不聞,邁動長腿繼續往前走,帶着黛藺走出這裡,古傲則大手一揮,示意兄弟們開始行動,早已想把這沒有人性的老東西法辦!

古妤將兩個寶寶藏在拖箱裡等待動靜,見幾個人陸續往剛纔的房間走,她連忙拖着皮箱走出房間,下樓。

樓下還有兩個壯漢坐在沙發上喝酒,並且猜拳,她趁他們不備,抱着箱子下樓,讓兩個小傢伙不要動。

“站住!”兩個醉醺醺的傢伙竟然還能看見她,盯着她的背影打個酒嗝,“阿炳,你抱着箱子要去哪?齊哥說了,馬上帶着人質去溪山瀑布,你給那娘們打針了沒有?”

古妤僵直着身軀沒有轉身,點點頭,再指一指外面的車,表示要把皮箱掇到車上,是奉命辦事。

靠,幸虧剛纔她細心的將衣服互換,不然現在就被認出來了。

“哦,董事長是要我們把這幢公寓的行李撒出去,那你去吧,多搬一點。”兩人醉呼呼的躺在沙發上,打算眯一會,以免被齊哥抓到他們在喝酒。

古妤連忙大步走出去,將行李箱放上車,搶在樓上的人衝下來前,將他們的車子開出這裡。

“快追那娘們,她打暈阿炳,穿着他的衣服出去了!你們這兩個蠢貨,就知道喝酒,人跑了也不知道!”後面傳來壯漢們的尖叫聲,吵吵嚷嚷,扯着嗓子喊,差一點劃破這深山的寂靜天空!

“臭娘們不是被綁着手嗎?剛纔我檢查的時候,還綁得好好的,人也沒醒!再說那兩小屁孩也不可能幫她解繩子,他們還未斷奶,除了哭,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一直在昏睡!”

“那人怎麼就跑了?兩個小屁孩也不見了!”

“那倆小的跑了就跑了,齊哥剛纔打來電話,放走那一對龍鳳胎,留住古妤!”

“那還不趕緊去追!”

古妤開着這手生的小車,順着這蟒蛇般的盤山公路下山,兩個小寶寶則從皮箱裡鑽出來,煞有其事的喘了喘氣,雅聲雅氣道:“古妤阿姨,他們真笨,這樣都被騙到!”並將小腦袋貼在車窗玻璃上,看着後面。

古妤正在認真開車,空出一隻手把兩寶寶抓過來,讓他們乖乖坐副駕駛座,並繫上安全帶。因爲這裡的V影道太多了,她又不識路,不太會開這輛手動檔的小車,真怕一不小心衝下山崖!

“我們必須給爹……媽咪打電話,告訴他們我們在這裡。”兩寶寶用小手手在駕駛臺上摸來摸去,以爲這輛車上也有可視電話,可以給父母通話,但尋來尋去,不但沒有找到電話,反而影響了古妤踩腳剎,讓古妤倉促的把車停在懸崖邊,‘吱’的一聲,蹙眉看着霧茫茫的窗外,“寶寶們,我們好像迷路了。”而且還差一點翻到懸崖下面去。

“呃。”寶寶們瞪大了眼睛,雙雙把小身子坐直,“不會吧?”原來古妤阿姨的開車技術沒有媽咪的好耶!

“歹徒們好像追上來了。”古妤扭頭看看後面,發現歹徒們的車燈已經隱約可見,離她沒有多遠了,她連忙把小車重新啓動,問寶寶們,“接下來我們開哪條路?”因爲前面是三岔。!

“右邊吧。”寶寶們爽快的指指右邊,“因爲路牌上寫着溪山瀑布!其他兩條路則不認識!”

古妤早已經把車子往右邊開了,一邊開,一邊詛咒這羣蠻子不得好死,最好掉下山崖。但是很可惜的是,這羣歹徒的車技比她好,更熟悉山間道路,沒過幾分鐘就追上了她!

兩寶寶靠在座椅上‘噢’了一聲,瞪大一雙黑寶石大眼睛,讓古妤阿姨加油,加油賽車!

“再加速就要出車禍了!”眼見前面是飛天瀑布,度假山莊就在前面不遠處,古妤將車一個急轉彎,衝進路邊的林子裡,一路橫衝直撞,撞向瀑布那邊!然後將兩個寶寶抱下車,前面抱一個,後面背一個,深一腳淺一腳的跑進度假山莊。

恰好這個時候,有輛旅遊車停在山莊門口,遊玩歸來的遊客們準備坐車下山返回他們的城市,正在關車門,氣喘吁吁的古妤抱着兩個寶寶就往車上衝,愣是擠了上去,“我們母子位錯過了下山的車,幫忙帶我們一程吧,謝謝了!”

“我們錯過了下山的車,謝謝帶我們。”寶寶們也露出他們可愛的小腦袋,大眼睛佈滿懇求,請叔叔阿姨幫他們。他們現在被壞人追趕,實在是太悲催了!

歹徒們準備了兩輛車過來追古妤,但當他們追過來卻發現這女人不見了,度假山莊門口一個鬼影都沒有!他們在原地罵了兩句,兩手空空的跑去跟老大彙報,卻被告知,齊哥被董事長懲罰開除了,因爲他們放走了人質!

而這邊,滕睿哲與黛藺親自過來接寶寶,但保鏢在電話裡稟報他們,在他們追蹤過來之前,古小姐已經神速的帶着小少爺小小姐逃出深山公寓了,公宮裡沒有一個人,只有一個被花瓶砸暈的男人躺在地上,應該是古小姐所爲。

而且正如宋齊所保證,寶寶們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古妤也算厲害,一隻花瓶能解決掉一個打算給她注射毒針的男人,他們太小瞧古妤了。”黛藺坐在車上,扭頭看着這片霎濛濛的山林,總算稍稍舒展了眉心,微微一笑,看到一輛旅遊大客巴從他們面前迎面而過,“一定是寶寶們幫她在車上咬開了繩索,我們家的寶寶越來越古靈精怪了。”

滕睿哲正結束通話,對這一說法表示非常贊同,狹長的銳眸微微帶着笑,“除了會整盅情敵,他們還會扮可愛博取同情,所以我打算讓他們多磨練磨練。”

“可他們是不是給寶寶們吃了迷藥?”黛藺躺在他懷裡,對這一點很生氣,“四歲的寶寶怎麼能吃迷藥。”

“確實該死!”滕睿哲對這一點也不滿,一雙帶笑的鷹眸瞬息冰冷了下來,目視前方,忽然發現這個宋齊也不能被放過,竟然想出這種歪點子擄走兩個孩子!“這一次,古妤也失職,必須受罰!”

“怎麼罰?”

“給她找個丈夫。”

兩人先去了一趟溪山瀑布,看到度假山莊的保安正在巡查門前的樹林,從樹林裡拖出一輛熄火的小車,確定爲古妤剛纔開的那輛,並在草叢裡找到了一隻小孩的鞋,是妮妮的鞋!

古妤坐着旅遊車下了山,然後借別人的手機給大哥古傲打了個電話,讓他開車過來接她。

古傲正在解決董方卓的事,正密密追捕這些四處逃竄的歹徒,沒有時間過來,便給滕睿哲打了電話,告知睿哲夫妻:“古妤帶着寶寶被旅遊車扔在路邊了,記不清你們的手機號碼,只得給我打了個電話,派人過去接她吧,我現在脫不開身。”

“在哪條路?”滕睿哲沉聲迴應,並不驚訝,早預料到古妤是帶着寶寶們下山了,不會出什麼事。他摟了摟身旁的黛藺,讓她寬心。

“湖東路。”

“我立即派人過去接。”

但奇怪的是,當滕睿哲火速派人趕到湖東路,卻發現古妤不在那兒,半個小時後古妤主動打通了黛藺的手機號碼,神秘的笑說道:“黛藺,其實剛纔我和寶寶們打車去我家了,到了家再付車費,所以我們回家了。但是現在我們要出遠門,不能去你那裡嘍!”

“什麼意思?”黛藺落回胸口的一顆心重新被提吊起來,不明白古妤在玩什麼,“你們現在在古家?!”她扭頭望向旁邊一臉冷峻的睿哲,示意立即出發去古家大宅!

“現在不在了,我們在古家拿了行李和護照後,已經出發去機場了。”古妤在電話那頭頑皮的笑,似乎真的打算與黛藺夫婦玩捉迷藏,“這是你家兩個寶寶的主意,半個小時前我們坐車到古家,兩寶寶忽然說不回家了,他們要出國一趟,然後給爹地媽味一個驚喜。”

“胡鬧!”黛藺一聲嬌叱,徹底生氣了,讓古妤將電話拿給兩寶寶,“torn你是成年人,怎麼能跟兩個孩子胡鬧?你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我們找得焦頭爛額,擔心死了,你們卻揚言飛去國外!將手機拿給謙謙!”

“好了,黛藺不要生氣,我沒有跟寶寶們胡鬧,而是我恰好今天的飛機,飛機票早買好了,順便帶他們去見慕夜澈。夜澈現在在美國,馬上就回調了,正好讓寶寶們跟他一起回來參加你跟滕總的婚禮……”古妤柔聲笑了笑,勸慰她不要生氣,將手機貼到小澤謙的耳朵邊,讓小傢伙講電話,“是媽味哦!”

“媽咪!”小傢伙脆脆喊了一聲,用兩隻小手抓着手機道:“爹……媽咪,我們很安全,準備隨古妤阿姨去旅遊。我們馬上上飛機了,幾天後回來,不要太想我們哦,等我們回來拍婚紗照噢。”

“悔”黛藺正要講話,讓兩小傢伙不要胡鬧,寶寶已經把手機遞給古妤阿姨了,讓阿姨撫慰媽味那顆焦灼的心。

古妤接過電話再笑道:“黛藺,真的,你不要擔心,我會照顧好兩個寶寶的。”

“可是之前你們已經讓董方卓的人掠走一次!”黛藺厲聲提醒她,纔不相信她的保證,被急得抓狂,“聽好,馬上把兩個寶寶帶回來,不要跟我說什麼旅遊!”

“過”古妤心虛的支支吾吾,實在是左右爲難,“我也覺得有點不妥,但你家的兩個寶貝一定要跟我出國,已經在登機了。其實他們一直想去美國見個人,決心非常大。所以黛藺,這次就讓他們去去吧,你安心準備結婚的事,等着我和慕夜澈帶他們一起回來。”

“是啊,媽咪,如果你這次不讓我們去完成這個心願,我們以後還會偷偷去的。”寶貝們在旁邊雅聲幫腔,踮起腳尖與媽咪通電話,“我們要登機啦,媽咪拜拜!等我們回來喲!我們會想念你和爹……的!”

果斷的掛斷電話,三人拖着行李登機了,搶在滕睿哲的人追過去前,飛機已經飛在雲層的高處,平穩飛向海峽的另一端。

“睿哲,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黛藺被這一連串的事情弄得精神崩潰,不明白她家的兩個小寶寶爲什麼會有這麼多小秘密瞞着她,“他們還有什麼事瞞着我們?”面對董方卓的綁架,兩寶寶可以平靜面對,臨危不亂,並且配合古妤逃出深山別墅,毫髮無損的下山。現在,竟然又坐上飛機,說要出國辦事!

這是她生的小孩嗎?她怎麼不知道他們長到四歲,會有這麼強的心理素質?

滕睿哲望着飛機場的天空,俊臉上並沒有擔憂之色,反倒噙着一抹笑,銳眸深深看向她,“既然他們想見慕夜澈,那就讓他們見見吧。我們準備婚禮。”

“可人”黛藺還是放心不下。

“準備做我最漂亮的新娘。”滕睿哲吻吻她玉白的手背,將她輕輕摟進懷裡,讓她感受到他沉穩平靜的氣息,示意前面的司機開車,“回滕宅。”雖然他也不知道兩個孩子出國辦什麼事,但他相信,兩個孩子有自己獨立的思想與人格,古妤會指導他們做正確的事,不會讓他們擔憂。

膝宅,滕母滕父與一大幫滕家親戚,見兩人取消掉蜜月之旅後,又發生了這些事,不免爲他們感到擔憂,“這董方卓與滕氏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爲什麼要對兩個孩子下手?孩子們呢?”

他們看到睿哲並沒有帶孩子回來,身後空空蕩蕩的,讓滕父滕庭堅的濃眉狠狠一皺,想起了董方卓當年的心狠手辣,顫聲道:“聽說董方卓已經失去董事長之位,衆叛親離,難道,他將怒氣發泄到了謙謙妮妮身上?睿哲,爲什麼你沒來得及救?”

“謙謙妮妮沒有出事,他們隨古妤出國旅遊。”睿哲微微搖頭,看着衆人,“從明天起,董方卓將會被踢出奕揚董事會,接受警方的調查,同時,奕揚新董事長董沐陽會從我手中高價購走奕揚的六支股,作爲董方卓惡意擡高滕氏股價的補償。所以,謙謙妮妮不會再有事。”

“那滕氏會不會有事?這個古……威廉怎麼處理?一旦他購股成功,滕氏將會落入他之手!現在董方卓退出,古,威廉只會對競價志在必得!”

“這的確是個問題。”這一次代替滕睿哲出聲的人是黛藺,她歉疚的看着滕家人,爲古俊的糾纏感到頭疼,笑道:“但我會盡力勸他退出。他只是爲多年前的某件事感到不服氣,咽不下這口氣,只要他順了這口氣,事情是相對好解決的。”

“什麼事?”衆人忍不住對這感到好奇,不明白是什麼事讓古家與滕家結仇,“這今年輕人財力驚人,背景雄厚,但還不夠沉穩大氣,容易衝動行事。”

“嗯。”黛藺笑望一眼卓爾不羣的滕睿哲,對這個見解非常贊同,輕輕笑道:“其實五六年前,古,威廉曾在江北大學與睿哲一對一單挑慘敗,發誓回國後會報這個仇,所以,他咽不下這口氣,總是要報復睿哲一次的。”

“果然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子,不分事情的輕重緩急!我看這小子壓根兒就沒成長,如果他成熟,怎麼會拿外公留給他的財產來揮霍?沒有外公的這些財產,他根本什麼都不是!”

滕睿哲聽着這些聲音,掀脣冷冷一笑,沒有發表他的看法。

他走上了二樓,準備洗個澡,洗去一身的疲累,安安心心做新郎綰,古傲突然打來電話了。

古傲正在帶隊搜查董方卓的各幢別墅產業,把那宋齊也交給了警方,道:“這一次樑碧雲很給你面子,出手闊綽的邀請那些龍哥、水哥等去國外旅遊,不許龍哥他們插手董方卓的事!於是董方卓被這些拜把兄弟孤立,勢力折損了一大半!其實,董方卓一直沒有認清楚,他的這些拜把兄弟是看在樑碧雲的面子上才與他來往,他這次被在各處產業搜出大量禁運品,這些拜把兄弟是不管他死活的,他們極力撇清了與他之間的關係!”

“儘快解決掉他的事,我不想浪費我的時間。”滕睿哲深沉的俊臉上露出淡漠的神情,淡淡勾了勾脣角,“你似乎還有事想跟我說。”

“對,我是想順便說說古妤的事。”古傲爽朗一笑,動聽的嗓音清亮渾厚,帶着神舞飛揚,“她最近一直飛美國看望慕夜澈,這一點你和黛藺應該看出來了。這一次她飛美國,就是想陪慕夜澈一起回調錦城市,所以你和黛藺不需要擔心兩個孩子會出事,他們會度過一個快樂的假期。你和黛藺則安安心心準備婚禮,舉辦一個舉世矚目的世紀豪華婚禮,讓我們大家刮目相看

“馬雅青的情況怎麼樣?”滕睿哲靜靜反問他,劍眉輕揚,明顯對慕夜澈的這些事不太感興趣,“這一次如果不是她吸毒,從董方卓那裡要來了大量冰粉,藏於他的別墅,檢察院其實也抓不到董方卓的把柄。她刺向董方卓的那一刀讓所有人都震驚,包括我,所以在這個案子上,古傲你可以儘量幫她脫罪。”

“她現在得不到家人的諒解,這纔是她心如死灰的真正原因。我在試圖說服馬國宇接她回家。”

“好,這件事就在這裡劃上句號。明天董方卓會從奕揚董事長位子上退下,併爲他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僑,一切結束了!”滕睿哲冷冷收線,繼續站在原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一動不動,冷峻的俊美臉龐上微微浮出一抹冷笑,微眯銳眸,心情大好。

黛藺在一旁看着他高大挺拔的側影,也爲即將到來的雨過天晴感到開心,她笑了笑,並沒有打攪他沉思,而是與他一起眺望窗外美麗的景色,彷彿看到天空的鳥雲正一片片的散去,美好生活真正開始!

第二天,奕揚新董事長董沐陽上位的消息鋪天蓋地的傳遍整座城市,董方卓被踢出董事會,父子決裂、夫妻決裂,成爲錦城市的又一大笑話。

然而,滕氏這邊卻出事了,除了黛藺的辦公室擺滿了白色天香百合,滕睿哲的總裁辦公室也被人霸佔了。

古,威廉輕佻佻坐在總裁辦公室皮椅上,頎長高瘦身軀慵懶伸展,風流瀟灑轉一圈,目露邪氣的寒光,看着正走往門口的滕睿哲。面對滕睿哲的到來,他並沒有起身,而是隨意拿起桌上的一份滕睿哲已批閱文件,一雙桃花眼輕掃上面的印章,輕佻笑道:“可能今天過後,印章上的名字不再是滕睿哲,而是古,威廉,滕總裁,你不介意將這間辦公室讓給我?”

滕睿哲一身筆梃的深色西裝,身軀修長,俊臉意氣風發,他示意身後的助理和秘書退下,銳眸盯着門內的古俊,冷笑:“現在董方卓退出,你古俊如魚得水。但我更想知道,在這六、七年的時間裡,你古俊不依靠外公,有多少身家?”

“呵。”古俊對此嗤之以鼻,修長秀美的手指在皮椅扶手上玩味的輕釦,仰面笑道:“不管我有多少身家,總之我買得起你滕氐!現在你滕睿哲競購奕揚的六支上市股,擠掉董方卓,我古……威廉用同樣的方式競購你滕氏的六支上市散股,我們彼此彼此。”

“這是兩回事。”滕睿哲看着這輕佻的古,威廉,實在不明白這個他眼中的臭小子愛黛藺哪一點,“你古俊,與董方卓原本不是同一類人。但現在,你將自己劃爲與他同一類,對滕氏無理的步步緊逼,那麼,你與他的結局也將會是一樣。”

古,威廉輕輕一笑,從皮椅上站起身,“滕氏的散股股民已經開始向我拋售滕氏股,你說再多也沒有用!我等着明天搬進這間辦公室,滕睿哲你準備收拾好東西走人!滕氏的首席總裁之位,只能是我古,威廉擁有!”

“站住!”滕睿哲呵斥住他正走向門口的高瘦身影,緩緩回頭,鷹眸輕眯,“奕揚將以每支一千億的價格從本總裁手中購回奕揚六支散股,那麼本總裁也將以這六幹億做本金,購回滕氏股民手中的散股,作爲董方卓擡高我滕氏股價的補償。古二少爺,你出得起這一萬億美金?”

“一萬億?”古,威廉果然爲這個數字皺眉,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他輕輕鬆鬆笑道:“只要能奪回你滕氏,這一萬億投下去,值!你以爲黛藺只值一萬億麼?!現在我已經拋出無數個億填滿那些股民的口袋,滕睿哲你儘管與我競價,我會讓你滕氏的散股越炒越高,最後公司徹底崩盤,哈哈!”

他投來輕蔑挑釁的一瞥,繼續往前走,妖媚的俊臉上恢復他的風流,看着周邊的秘書,“本少爺坐上總裁之位後,第一件事就是給你們加薪,你們好好幹!”

頂樓的同事們面面相覷,苦着一張化了淡妝的臉,稍顯厭惡的看着這個俊美囂狂的男子!

誰會相信新總裁上位會給她們加薪?這個名爲古,威廉的男子大張旗鼓的競購滕氏股票,就是爲了挖滕總裁的牆角,搶走蘇黛藺!一旦他上位成功,他將會帶着蘇小姐遠走美國,解散他們滕氏!

這是一個蛇蠍心腸的美男子,誰敢相信他?!

滕睿哲見古俊離去,按開了秘書內線,吩咐道:“通知所有股東前來公司,滕氏即將召開一場緊急會議!”

“是的,總裁。”

半個小時後,股市大盤上的滕氏股紛紛被拋,直線型的跌入谷底,創下歷年最新低口敞亮寬闊的大會議室裡,各位股東面色凝重的看着首席位上的滕睿哲,手心裡皆捏了一把汗,等待着首席總裁開口。

據他們所知,奕揚國際的股票正是被某一神秘人用這種方式搶購,導致奕揚董事會被整改,新董事長上位,踢掉冷凍了所有與董方卓關係密切的股東!難道他們也會是這種下場嗎?他們並不希望新總裁上任整改董事會,因爲他們看好滕睿哲總裁,忠於滕家!

“滕總,古,威廉出的這個價,已經遠遠超出了一萬億,他真的瘋了,打算拿他美國的公司與我們滕氏競價!他這麼做簡直是瘋子舉措,會一舉毀掉兩個公司!”眼見大盤持續走低,有些股東實在是沉不住氣了,憤怒的拍桑而起,誰都瞧不起這個古,威廉,“我們滕氏不是沒有能力與他競爭,只是沒有這個必要與他一起擡高滕氏的股價,擾亂市場!他年輕氣盛、孤傲自大,這幾年一直得其外公輔佐,纔在美國公司站穩腳跟,接手其外公之位,但並沒有達到讓他任意揮霍的地步!滕總,他在胡來,我們應該與威廉姆老先生好好談一談。”

滕睿哲用銳眸掃一眼全場,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威廉姆老先生從來不見任何人,我與之沒有任何交集,但我可以保證,古,威廉無法從股民手中全部購走這六支散股!”

“滕總的意思是,您自己也在與古,威廉高僑競購這些股?可是這樣做對我們滕氏沒有任何好處,您這樣與他競購,只是不斷擡高股票的價格,讓滕氏最後面臨破產!除非,古,威廉肯主動退出,不再糾纏於我們滕氏!”

滕睿哲沒有回答大家的問題,只是將健碩的身軀前傾,用一雙冰冷深沉的眸子靜靜看着屏幕上的大盤走向,拇指輕摩自己堅毅的下巴,陷入沉思之

片刻後,俊美輕狂的古,威廉一身白色休閒西裝,右手瀟灑插於褲袋,帶着一大排助理來勢洶洶進入大會議室。

他的出現引起了一陣騷動,但衆位股東在這種形勢之下,敢怒不敢言,只是冷冷盯着這個推門而入,並在大家面前高傲翹起腿的古,威廉,等待着滕睿哲與古,威廉的對決!

“滕總,是不是該準備光榮退位?本少已經高價購進了四支股,比你那百分之四十的股多一個百分點,怎麼都是多!”他將兩條長腿擱於桌面,身子後躺,將那一雙程亮的皮鞋面向大家,極具輕蔑意味,細長的桃花眼裡閃爍着一抹寒色,“另外兩支股,本少雖然已經收入囊中,但不屑拿出來,怕你滕睿哲敗得太難看!當然,如果你一定要爭,本少可以與你滕氏一爭到底

見衆位股東不出聲,只是恨恨盯着他,他又是得意一笑,仰高了下巴,將那交疊的雙腿換個姿勢,“我知道你滕睿哲一直在暗中競購滕氏股,篤定贏我,但在你與董方卓明爭暗鬥之時,我已經用錢塞滿了這些股民的口袋!你想不到吧?在你以爲我和董方卓鵓蚌相爭時,我早已出天僑買通了這些股民,讓他們乖乖拋出手中的股!誰會放掉幾百萬的收入,而去苦苦的每天看盤?你滕睿哲現在競購已經遲了你不知道嗎!除非你拿出所有的產業與我比

“滕總?”衆位股東這下急了,想不到這古……威廉果真發瘋,寧可毀掉美國的公司也要坐上滕氏首席總裁之位,完全不是正常人所爲,紛紛看向滕睿哲,“他說的是真的?原來他早已買走了滕氏超過一半的股?”

滕睿哲朝衆位看過來,銳眸沉篤,薄脣輕啓,“古二少爺拿出外公所有的家當在這裡揮霍,這件事當然是真的。以古二少爺個人的財力,應該買不起滕氏百分之零點一的股。說實話,膝某很佩服你的衝勁!”

“呵。”古俊卻是冷傲一笑,坦坦蕩蕩接受這句讚賞,一雙桃花眼壞壞的看着大家,輕眯,身子後靠,陡然輕輕拍了拍掌,“葉助理,請進來幫大家分析分析目前的形勢,這裡似乎還有人不明白滕氏已經易主。”

葉助理?滕睿哲劍眉微挑,首先想到了被他調去束埔寨的葉素素,心裡悄然一震!

而果然的,一頭俏麗利索短髮,一身白色套裝的葉素素拿着筆記本電腦走了進來,先是看了滕睿哲一眼,對他露出一個好久不見的笑容,然後幹練的打開筆記本,對衆人道:“各位董事好,我是古總的第一助理葉素素,將在這裡代表新總裁古總爲大家介紹公司新的簡章,耽誤大家一點時間口上午發生的事,想必各位已經耳洋……”她正要說下去,滕睿哲陡然冷聲打斷她:“葉秘書完成了束埔寨的市場開拓工作?”

葉素素爲之一頓,再微微一笑,“正走出色的完成了束埔寨的開發公司,素素纔有機會被古總慧眼識中,被選爲第一助理。滕總,這有什麼問題嗎?當初是滕總你明文現定,只要素素出色完成業績,就可以被回調!素素可是一直記着這句話呢!”

滕睿哲劍眉一皺,一雙幽邃利眸中頓時涌現厭惡之色,冰冷盯着這個女人,“原來你一直沒有死心,找上了古,威廉!但你是否知道,滕家不可能再給你機會去改錯?你這是自尋死路,阻斷了你與付名啓之間的任何一絲可能!”

“滕總,我這只是在工作。”葉素素笑道,短髮下的長耳環在輕輕蕩動,“我不知道滕總你在說什麼,如果滕總覺得我的工作不合格,大可以給我一封辭退信。但遺憾的是,現在是古總以最高的股權數坐上了總裁之位,現在只有古總,有權利開除我!”挑釁的看一眼首席位上的滕睿哲,再淡掃一眼衆位,又道:“如果大家沒有其他問題請容許我繼續剛纔的話題  ……”

滕睿哲冷眸一眯,輕擡手,厲聲吩咐門外道:“將這位葉小姐請出會議室,通知付名啓過來!”

“滕總,付名啓少爺很早就過來了,一直等在門外,他有話想跟葉小姐說。”門外的助理立即回稟道,隨即,一身體閒裝的付名啓便推門進來了,俊臉消瘦,濃黑短髮被大風吹亂,一身的風塵僕僕。

他走進來先是看着古俊身邊的葉素素,詫異她外觀上的改變,卻極力平靜道“原來你在束埔寨失蹤,是因爲你偷偷回來錦城市找上了古,威廉。那我付名啓在你心中算什麼?你是否知道,這幾天我一直在找你?”

葉素素對他的出現也有些詫異,但在與古,威廉對視一眼後,她更加堅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對付名啓笑道:“在我心中,你只是朋友,這句話我很早以前就說過了。我很感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與幫助,但時間越長,我越覺得我們不適合在一起,我不想勉強將就口現在我們要開會,請你出去吧。”

“我再問你一次,要不要跟我走?”付名啓冷冷盯着她,忽然發現這個女人是多麼的讓他失望,又是多麼的不安於平靜,總是想做出一番事業給滕睿哲看,卻恰恰適得其反,“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走出了這扇門,我們以後連朋友也不是!”

葉素素見他的語氣與目光是如此的堅決,似乎真的被她拖累了,對她失望之極,她的心裡陡然咯噔一下,有些捨不得,害怕失去這個唯一關心她的人,但在扭頭望一望首席位上的滕睿哲後,她斷然拒絕了付名啓,“你是滕睿哲送到我面前的備胎,我當初扇你一巴掌,是想讓你知難而退!而現在我更加清楚的知道,我不需要一個我不愛的男人在身邊,那樣會讓我更加痛苦!我寧願我擁有一份事業再慢慢尋找我生命中的另一個他……”

“可古,威廉會毀了你!”付名啓看着她的目光已經跳動不起任何火花,失望之極的往門口退去,“而你像一個小丑在這裡裝腔作勢,抹去了你在我心目中的最後一絲美好!其實你葉素素,可以平靜跳出這個怪因,很美好的生活下去,但你的品性決定了你一定會來這裡出醜,然後徹底死心!接下來,滕睿哲會讓你知道你根本不該來這裡丟醜,而我付名啓,絕對不會再插手你的任何事!我們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

他決絕的往門口走,走出門口,忽然覺得心裡豁然開朗,比任何時候都清醒,自笑一聲,大步離去。

其實他早應該認清楚葉素素的真面目,他應該多想想,如果葉素素真的值得滕睿哲去愛,爲什麼滕睿哲會轉而愛上蘇黛藺?這說明,葉素素這女人的美好只是一個表象,她可以迷惑任何男人,讓男人憐惜她柔美的外表,卻進入不到這些男人的心底,被這些男人徹底厭惡!

葉素素見付名啓離去,並不覺得惋惜,清一清嗓子繼續對衆位道“不好意思,我的一些私事打擾到大家了。呵呵,這些男人就是這樣公私不分的亂闖辦公室  ……”她正驕傲的說着,利用付名啓的出現,正好向大家證明,她的行情很好,有很多男人追求,滕睿哲不可小覷她,會議室的木門突然又被人敲響了,秘書比觸推開門對滕睿哲道:“滕總,有一通小少爺從海外打來的電話,是否現在接聽?”

“轉進來。”滕睿哲點點頭,深黑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柔光,十分欣喜兒子在海外還想着他。

很快,秘書幫他把電話轉接進來,小澤謙雅嫩的聲音在話筒裡歡快傳來,不斷喊爹……:“爹……”我是謙謙,我們在美國見到白髮老爺爺了。老爺爺答應我們,明天就領走古威廉,讓他不能再利用外公的權勢在這裡追求我們的媽咪!他是一個壞叔叔,不在美國幫助爺爺,卻在公司破壞我們一家四。!爹……”

“你是恤的未婚夫對不對?”國際巨頭威廉姆接過孩子手中的電話,第一次與滕睿哲通電話,顫巍巍的笑着,“我聽古傲、古妤提起過你,也見過你的未婚妻恤。那一年中文名爲黛藺的曬在美國街頭找工作,讓我想起了古俊油畫中的單車女孩,於是主動走向她,將她介紹進入創E。

這一次你們的兩個寶寶不遠千里飛來這裡,向我控訴古俊的劣行,我這才知道古俊差一點將我的公司掏空,用這筆鉅款去破壞別人的家庭!對於這一點,我是絕對不允許的!我已經看在兩個可愛寶寶的份上,及時收回以及凍結了古俊名義下的所有資產,不讓他繼承我的任何財產!現在他給予那些股民的鉅款都是空賬,一個被凍結的數字而已,我絕對不允許在我正式將公司交給他之前,他可以拿着我的公司在外面胡作非爲!”

“原來威廉姆老先生還未對古俊正式交權。”滕睿哲淡漠一笑,凌厲目光看向對面的古,威廉,發現古,威廉臉色微變,快速將那擱於桌面的雙腿放了下去,正在與旁邊的律師助理密密交談,然後低罵一聲‘該死的’,臉色完全大變,霍然站起身走向門。!

“古總,怎麼了?”不明就裡的葉素素不解看着他,也跟着他站起身,不明白現在正是揚眉吐氣的時候,古,威廉爲什麼要急着走出去,“古總,接下來是交權儀式,我已經讓律師過來了。”

“讓你的律師滾回去!”古,威廉正處於大怒狀態,扭頭對葉素素陰狠一笑,同樣討厭這個裝腔作勢的女人,“接下來,你如果與花朵朵 toto 高晚晴有同樣的下場,不要說認識我!我只是以滕氏股東之一的身份調你回總部做實習助理,讓你見一見你日思夜想的滕睿哲!我現在親自開除你,你帶着你的律師馬上滾出這裡!”

“你?!”葉素素驚呆了,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古,威廉把她當做小丑一般戲耍!她氣得全身發抖,發現自己正如付名啓所言,馬上就遭到報應了,“你……古俊明明在束埔寨對我說好,調我回滕氏總部助你一臂之力!你有信心奪回滕氏百分之六十的股,然後讓我拖住睿哲,你則帶蘇黛藺遠走高飛!而且剛纔發展得好好的,古總你爲什麼突然翻臉?”

“滾!”古,威廉對她怒吼,修長的眉高高揚起,不對她解釋一句話,在衆位股東的冷笑聲中,轉身大步走出去。

“葉助理,古,威廉名下所有的財產都被外公凍結,他打給股民的鉅款全部是空賬,你說他爲什麼翻臉離去?”股東們呵呵一笑,譏諷盯着這隻得意了兩分鐘的葉素素,“他現在急着趕過去賠償股民們鉅款,你葉助理身爲他的第一助理,當之無傀爲他分擔一半的責任!”

“什麼!?他被外公凍結財產?“葉素素此刻的臉上青白交加,恨不得地上有條地縫讓她鑽進去,給她留一點臉面!她多麼希望剛纔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古俊是真的有錢有勢,連忙用文件掩住臉,在大家的輕蔑目光中,猶如一隻過銜老鼠跑了出去!

toto靠不住,古,威廉也靠不住,他們都讓她丟盡了臉面!

滕氏市場部門,黛藺沒有參加這場股東大會,而是帶着睿哲從奕揚購來的六支上市股,前往奕揚大樓與樑碧雲母子見面。

按照樑碧雲與睿哲之前的協議,董沐陽用六千億的價格從滕睿哲手中購走這百分之六十的奕揚股份,榮登奕揚董事長之位。黛藺刻在樑碧雲母子的陪同下,在奕揚大樓走了走,發現董方卓果然兵敗如山倒,一夜之間,連辦公桌都被扔出了奕揚大樓!

現在董方卓再也不敢牛氣,而是怒極之下腹部大出血,躺在病牀上對樑碧雲、滕睿哲恨得咬牙切齒,揚言報仇,卻被龍哥又水哥背叛,被收走了道上的所有兄弟,讓他一個人扛下走私販毒的大黑鍋!

現在奕揚的家務事已經處理清楚,黛藺也賣出了這六支股,順便前往醫院看望馬雅青。說實話,這些事原本與她無關,只要解決了赦逸的事,滕氏的事,馬家、樑家的事都與她毫無關聯。

但她總是想起馬雅青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樣子,覺得自己應該是去看看她,告訴她,董方卓即將被法辦的好消息。馬雅青不需要親自帶他去地獄,這些作惡多端的惡人自必有法律去懲戒他們,比如入獄的赦逸、toto。,被錄像帶毀掉名聲準備去拍三級片的花朵朵又以及家破人散的高晚晴、黯然離去的amy正在轉變的鄒小涵……”……

這些人不是壞人,他們只是被他們優渥的生活,高高在上的態度所負累,被驕縱慣了,與她一樣,在人生道路上栽了一個大跟頭。

同樣的,這世上也有很多值得的朋友,比如古傲、古妤,夜澈又柳潔又劉孜、小雁、宋磊、冷逸揚、美國的威廉姆爺爺等等,  她總是想起以前珍貴的歲月,從江北到滕家,再從滕家到海南,再到國外,一一記錄了她江北求學時的歷程,她懷孕時的辛酸甜蜜,她在國外進修時的感慨惘悵  其實她的生命裡出現了無數個過客。

“媽咪,爲什麼不接我電話,我有好消息告訴你喲!”女兒妮妮給她打來電話,嘟着小嘴在撒嬌,“謙謙在給爹……打電話,我給媽咪打電話。因爲今天我們見過美國的白髮老爺爺了,老爺爺對古叔叔追求媽咪這件事感到很生氣,凍掉了他所有的錢。”

“原來寶寶們隨古妤阿姨飛去美國,是爲了見威廉姆爺爺。”黛藺一聲驚呼,似乎明白了女兒話語中的意思,“妮妮是想告訴媽咪,威廉姆爺爺看在寶寶們的面子上,凍結掉了古俊叔叔戶頭上所有的錢,讓他沒法再爲所欲爲?”

“好像是這樣,反正那個壞蛋叔叔沒法再給媽咪送花,是一個窮光蛋。

“那寶貝們什麼時候回國呢?媽咪很想念寶寶們。”黛藺欣喜的在手機上吻了一下,讓寶寶聽到媽味思念的聲音,“以後不許再這樣讓爹……媽咪擔心噢!這一次媽咪就原諒寶寶們,因爲寶寶們是爲了爹……媽味飛去美國,是小英雄,懂得爲爹……媽味排憂解難。”

“媽咪,古妤阿姨說要收養妮妮,收養是什麼意思?”

收養?黛藺連忙將車停在醫院門口,讓寶寶將手機遞給古嫣,冷笑道:“TNP,與其收養我家的寶寶,不如自己生一個去!我絕對不同意你凱覦我家的寶寶!”

“黛藺,反正你還是要生比的,說不定現在肚子裡已經有了,然後婚後又生一對雙胞胎!你就可憐可恰我這孤家寡人,將妮妮送給我嘛,我最喜歡小比了……”……”

“不行!我絕對不可以讓妮妮與謙謙分開!你與夜澈一起生寶寶去!”

“我與他八字還沒一撇呢,一直是慕太太在中間撮合,他不肯安定下來!黛藺,我們說好了,如果你不借我一個寶寶,以後我住到你們家去!而且看在這次我帶寶寶們看望外公的份上,看在我也出了一份力‘管教’古俊那小子的份上,你就借一個寶寶給我唄我實在是寂寞吖  ……”

“那你以後住來我家好了!現在你將寶寶們帶回來,我去機場接你們!

“我們回來可能還需要等幾天吧,幾天後就是慕夜澈回調錦城市做市長的日子,也是你和滕總大婚的日子,我們剛好飛回來。”

“好,那你照顧好謙謙和妮妮。”

“沒問題,我的榮幸!”

結束掉與古妤的通話,黛藺緩步走到馬雅青的病房門口,從窗口看到馬雅青正坐在病牀上換衣服,似乎是打算出院。

“赦少夫人剛剛小產,醫院是不批准出院的,但她執意出院,我們也沒有辦法阻攔。”門口的護士無奈搖搖頭,將手上那幾本緋聞滿天飛的雜誌放回桌上,“雖然雜誌上報導,是董方卓強迫了赦少夫人,並逼她吸毒,但她與乾爹發生肢體關係是鐵定的事實,難怪董太太對她進行封殺。你看看雜誌上,董太太已經揚言將這些小三封殺到底,絕不允許第三者再在錦城市立足,我看赦少夫人以後沒好日子過了。”

黛藺將手上的水果籃放上桌,讓護士代爲送進去:“以後不要再在馬小姐面前講這些八卦,她聽了會難受。並且,她已經與赦逸離婚,不是赦少夫人,赦逸配不上她。”她正叮囑着,病房門吱呀一聲開了,馬雅青從裡面走出來,忽然對黛藺道:“蘇小姐,我想去一個地方,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她臉色蒼白,身子虛弱,眼角卻掛着一抹淡雅的微笑,足見她早已想開,“我想先去當年的婚房看一看,然後出國。我以後,可能沒法在這裡呆了,雖然古檢察官幫我洗脫了刺殺的罪名,但我至今沒有得到董方卓毒粉的解藥。我可能需要去國外戒毒,進戒毒所,但我不想讓我爸媽看到我被毒癮折磨的模樣,那樣會讓他們更加傷心。”

“董沐陽已經決定將裕豐集團原封不動還給馬伯父,並且對外澄清,董方卓是以裕豐集團要挾你與他發生關係,不是你自願。難道,馬伯父依舊沒有來看過你麼?”黛藺對豪門裡的親情淡薄早已看透,但面對馬伯父的態度,她依舊是心寒,轉而笑道:“既是這樣,馬小姐你去國外靜養一段日子也是好的,可能,伯父伯母心中有一道坎始終過不去,需要時間。以後會好的

“蘇小姐,陪我走走吧,你是除了古檢察官以外,第一個給我送水果籃的人口我想去看看我與赦逸當年的婚房。”

黛藺親自開車送馬雅青去當年的公寓,一路說笑,成爲朋友,但當小車開到門口,她停住笑,赫然想起了當年被赦逸在這裡追趕的一幕,忽而笑一笑,看着不遠處那幢早已經被轉售出去的滕睿哲單身公穹。

看來馬雅青與她一樣,對於這個佈滿悲傷記憶的地方心存留念,臨走之前總是想看一看。她讓馬雅青自己進樓去留念,她則等在外面,仰頭看着秋陽明媚的天空。其實這個時候,氣候已經進入冬天了,四處颳着寒風,冰寒刺骨,但她最喜歡深秋的天氣,所以讓時光停留,深深呼吸這陽光的味道。

“黛藺,馬雅青是不走進去了?“不知何時出現在外面的古傲敲一敲她的車窗玻璃,讓她開窗,焦灼萬分的盯着她,“你們來這裡多久了?”

“十幾分鍾馬小姐想在出國前看一看婚房  ……”

“她不是想出國,而是打算在這裡燒炭自殺,不讓她的爸媽丟臉!“古傲急得雙目猩紅,沒有時間聽完黛藺的話,已經轉身大步往樓裡衝去!“馬雅青,我已經幫你買好機票,你不要做傻事!你的死並不能得到馬國宇的諒解,你只有好好活着,才能搖脫這些流言蜚語!懂嗎?”

黛藺震驚的盯着這憧小樓,不明白馬雅青爲什麼這麼傻,還是想不開。但她相信有古傲伴其左右,馬雅青一定不會出事!

古,威廉的所有財產被封,讓人們徹底明白,原來這個囂張的少爺是借靠外公的勢力在這裡爲所欲爲!一旦外公威廉姆發怒,凍結他所有的產業,他在這裡甚至買不起滕氏的一個百分點!

他倉皇的逃離了滕氏大樓,留下幾百束潔白的天香百合在市場部門的辦公室裡枯萎發臭,證明他今天早上還追求過黛藺!

同樣,葉素素也跑出了滕氏大樓,因爲她害怕這些被騙的股民會找她這個第一助理算賬,讓她賠儻高達一萬億的鉅額賠款!所以她拼命的往前奔跑,跑得氣喘吁吁,四處躲閃,卻根本不知道,大家早已經不把她當一回事!

只要她不出現,大家會徹底忘記她:只要她出現,大家會把她當做笑料一笑而過,成全她的自取其辱!她在大家眼中,分明就是一個早已經死掉了的人,誰會在乎她逃與不逃?!

於是當她與一踱一踱的鄒小涵在馬路上狹路相逢時,鄒小涵陡然在葉素素身上看到了那不爲人所接受的陰暗一面,彷彿看到昔日任性刁蠻的自己,一定要讓自己出盡醜態才肯甘心!所以她情然警告自己,一定要避開這些錯誤,不要再讓人笑話,她以前胡鬧的次數已經太多了。

“借過。”她從葉素素身邊推車走過,當做不認識這個女人,繼續往前

葉素素清楚見到了鄒大小姐眼中的那抹鄙夷,一雙纖細的葉眉狠狠一蹙,在走過鄒小涵身邊時,低聲警告她道:“我也一直不相信你鄒大小姐會轉性,變成好人,等着吧,遲早你會被打回原形,露出你鄒小涵的真面目!因爲,你的心裡也依舊不甘心!”然後在身後的大羣人追來前,提着高跟鞋張皇的往前跑,腦袋朝左右看了看,鑽進那川流不息的車流裡,仔細盯着每一輛車,似乎在尋找付名啓的身影!

鄒小涵則不理會她,停好電動車走進滕氏大樓,站在電梯裡看着自己的腿。她的腿力一日不如一日,當母親跪在地上求醫生將醫藥費寬限幾天又悲泣着一定要讓醫生給她針炎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了生命的無力,母親被兩副重擔壓垮的辛酸。

其實她騎着這輛電動車,在馬路上發生了無數起車禍,每一次都是因爲她的手腳突然間失去知覺,無法刻車,讓她差一點死在車輪子底下。

以前,滕睿哲將她送去精神病院‘受罰’,那時雖然在醫院,卻有優涯的生活條件,先進的醫療設備,她與奶奶永遠不用擔心會餓肚子,會沒有醫療費,所以她還可以肆無忌憚的把所有怒氣遷移在蘇黛藺身上。但被母親接下山後,她才知道生活的辛酸,她與奶奶雙人醫療費的昂貴。她的病在逐漸惡化,頭髮大把大把的掉,她卻還在不知死活的與蘇黛藺鬥氣,以爲自己還可以活很久,幾年時間都不發病!她看着母親一天天的老去,奶奶生命將盡,自己也開始一天天的沉默,不想說話。有時她會一個人坐着默默流淚,但她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哭。

也許,她知道小腦萎縮這個病是絕症,前幾年的生活條件好,父親得勢,使得她被命運眷顧,健康的多活了幾年。

但幾年的貧苦生活過後,她發現雙腿在廉價藥物的支撐下急劇萎縮,肌無力越來越嚴重,讓她像一朵正急劇凋謝的花朵,無法治癒。

晚上她會偷偷的給自己按摩,但白天騎電動車依然會手腳失去知覺,陡然摔跤,揮得頭破血流。

有一次,她在辦公室的茶水間倒茶,身子突然往後仰,毫無預警的掉到地上,一動不能動。母親知道後,一定要將她送往小腦專科醫院進行復健,臨牀治療,但高額的醫療費將她們拒之門外,讓母親失聲痛哭,也讓她更加沉默。

現在她已經無法預料自己何時會掉倒,何時會癱瘓,也許吃飯的時候,雙手會陡然失去知覺揮掉筷子又摔破水杯;行走的時候,身體會突然往前撲,掉得鼻青臉腫:推着電動車上天橋的時候,她極有可能從樓梯上滾下去……唯縱然是這樣,她也不能辭職呆在住處,因爲她還欠蘇黛藺幾萬塊錢,她們祖孫三代需要生活費、醫藥費,一旦她辭掉滕伯父給她的這份工作在家養病,所有的重擔都會壓在母親肩上,讓工資低微的母親同時照顧兩個絕症病人,並且申請不到貧困補助。

“踱妹來上班了,我還以爲她不來了呢!”辦公室的幾個女同事在低聲議論她,站在不遠處竊竊笑着,“我一直不明白公司爲什麼聘請她?瞧瞧她那雙踱腿,再瞧瞧她這段時間的工作表現,哪一點值得公司肯定她了?是不是以前滕老爺與都書記關係交好,破例讓她進來的?哈哈,這個清潔部門的主管一職也着實委屈她了,都書記家的幹金小姐竟然來管清潔,弄髒了她那一雙‘嫩滑’的玉手耶!”

“她以前就是創E的清潔女工,一直給人打掃廁所的,一雙手哪裡嫩滑了噢,你也真會講!這一次她母親給滕老爺送禮,才讓她破格進來當主管的。一來工資高,二來工作清閒,可以讓她混混日子。”

“混日子?憑什麼我們賣命工作工資這麼低,有人拖着一雙踱腿在這裡混日子,工資卻這麼高?”幾個人的聲音越說越大,尖銳中帶着憤怒,朝鄒小涵這邊走過來,“這世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但沒見過這麼不公平的。你以爲你幫蘇主管在記者會上說幾句話,就可以升職加薪了?我們呸!”

幾個人笑罵着,陡然朝正在行走的部小涵伸出腳,故意伴她,“跳過去啊!”

鄒小涵眼見這羣人明目張膽將幾隻腳橫在她面前,打算伴她,她想立即收住腳步,後退,但忽然發現身體動彈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朝那幾只腳撞上去,硬生生往下倒!

“哈,活該!”幾個人見她被伴倒,大笑着一鬨而散,讓她的身體重重磕到冰冷的地扳上,發出一聲巨響,心裡總算解氣了,“你沒事吧?走路怎麼這麼不小心呢,看着點嘛!要不要我們扶你起來啊?你好像爬不起來了呢

鄒小涵面部朝下掉在地,全身劇烈疼痛,骨頭幾乎碎裂,但她四肢僵硬動不了,只能一動不動趴在地上,鼻子裡血流不止。

女人們見她鼻子流血,一動不動趴在地上,這才被嚇到了,連忙用手觸了觸她,“喂,別在地上裝死,剛纔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掉倒的,與我們無關!”

鄒小涵還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發現自己的腿不是暫時失去知覺,而是一直恢復不了,扭過頭對大家艱難道:“我爬不起來了,幫我一把,我的腿好像沒有知覺了……”

嗬!衆人一聽這話,不走過來攙扶她,而是呈鳥獸狀散去,紛紛坐回自己的辦公桑前若無其事繼續工作,讓鄒小涵這女人繼續裝B!什麼啊,她們剛纔就伴了她一下,她還失去知覺了,真她媽的會裝啊!

別想從她們身上騙取醫藥費,鄒小涵這女人的案底她們是知道的,有一次這女人在市委大院門口故意往蘇主管的車上撞,就是爲了騙取醫藥費!這種噁心的女人,她們一毛錢都不會賠給她!

黛藺等在別墅門口,看到古傲將馬雅青從別墅裡匆匆抱了出來,馬雅青吃了安眠藥,正安靜的睡着,一張秀美的臉蛋蒼白透明,呼吸平淺,根本不知道古傲將她從燒炭的房間裡抱了出來。

黛藺連忙給他們開車門,看到古傲手裡還拎了個行李袋,手上拿着護照機票,“你打算送她去國外?她有沒有事?”

她站在別墅門口,可以清楚聞到從別墅窗口傳來的炭味和煤氣味,實在是爲馬雅青的生命安會捏了一把汗。她用手拂了拂馬雅青額上的頭髮,看有沒有事,然後再次做他們的司機,將馬雅青重新載回醫院。

古傲一直陪着馬雅青,在醫生給昏睡的馬雅青做過治療後,帶着馬雅青前往機場。

“我必須將她送往國外,讓她換一個環境,換一種生活,重新開始,否刻她會被現在的環境逼迫到再次自殺。”臨行前古傲對黛藺擔憂說道,一隻手抱着半夢半醒的馬雅青,一隻手拎着行李袋,鄭重看着面前的黛藺,“你與滕睿哲大婚的日子,我會趕回來的口但在這段時間裡,我希望滕睿哲能代爲盯住董方卓,不要讓這個老狐狸在審譏階段趁機潛逃。”

“我會轉告睿哲的,你放心送馬雅青去國外戒毒。”黛藺微笑着對他們揮揮手,目送他們進安檢,彷彿看到又一對甜蜜眷侶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笑着,“好好散散心,我等着你們的好消息。”

古傲回首淡淡一笑,沒有給予迴應,帶着馬雅青逐漸消失在她面前,登上飛機。

黛藺則轉身接聽柳潔打來的電話,一邊走,一邊笑:“是不是打算告訴我,古俊被外公凍結財產的消息?我已經知道啦,準備回去與滕總一起慶祝滕氏雨過天晴。”並且好好獎勵她家的兩個乖寶寶。

原來寶寶們每天來滕氏‘上班’,是爲了對付古俊叔叔,然後飛去美國找古家的外公理論,該不該破壞他們一家四。!他們竟然知道這世上一物降一物,威廉姆老爺爺能直接降住自大輕狂的古俊,讓年輕氣盛的古俊鎩羽而歸,省去爹……公司的一些不必要損失!

“黛藺姐,除了這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剛纔,辦公室的y。le她們與鄒小涵發生了一些小摩擦,導致鄒小涵掉在地上爬不起來,鼻子血流不止。現在鄒小涵被送去醫院,醫生檢查,鄒小涵右腿的功能完全喪失,是小腦萎縮症狀裡的肌無力一種,需要馬上送去大醫院進行治療。您看這件事怎麼處理?……E她們被嚇壞了,一直強調只是絆了鄒小涵一下,並沒有對她怎樣。”

“等我過來!”

鄒小涵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靜靜看着大家,聞譏趕來的藍氏則痛哭不止,一直抓着女兒的手哀嚎,跪在地上請求醫生救自己的女兒。

“鄒夫人,借一步說話。”醫生面色凝重,將蒼老的藍氏從地上扶起來,示意出去說話,“我們出去談。”

“醫生,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鄒小涵平靜開口,讓自己的母親不要哭,“很多年前,也有醫生說我是類似於小腦萎縮方面的病症。所以我能接受我的病情,而且我知道,在醫學界小腦萎縮患者能完全康復的案例爲零……”

但這句話讓藍氏再次痛哭起來,她緊緊抓住女兒的手,不斷撫摸女兒消瘦的臉龐,好希望這種撫摸能拂去女兒的絕症,不要讓她這麼痛,“當年你爸如果不與那林雅靜在一起,將所有的錢用來給你治病,小涵你就不會這麼痛苦。是媽媽沒用,沒能力給你用最好的藥……”她嚶嚶的大哭着,將女兒的手放在自己淚溼的臉龐上,淚如雨下,“小涵,媽媽一定會治好你,不要傷心,有媽媽在。”

“媽,我不怪你。”鄒小涵的手撫觸在母親臉上,她能感受到母親的那種悲傷與絕望,“如果不是當年你用你所有的錢幫我治療,我又怎麼能健康的度過這幾年。我很後悔的是,我沒有好好珍惜與你和奶奶在一起的這幾年

“乖女兒,別說這些話,你以後會永遠與我們在一起。”藍氏哽咽着,將女兒的手在自己臉上心疼摩挲,然後又轉身去求身後的醫生,“以前的醫生只說是類似小腦萎縮,並沒有說一定是,那你們一定有辦法救她對不對?你們一定要救她,她是我唯一的女兒……”

匆匆趕來的黛藺站在門口,看到鄒小涵躺在病牀上看着母親的背影流淚,母女倆都在哭泣,但鄒小涵只是默默的哭,安靜的模樣讓人有些陌生。

“蘇主管,我們只是伴了她一下,並沒有做什麼,但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我們會不會賠很多錢呀?”站在門外的……女同事們湘涌般的朝她擠過來,好怕揹負上人命,不斷擠涌着,“看醫生的表情,病情似乎很嚴重,可是我們確實只是伴了她一人……”

“好了,安靜。”黛藺擰眉看着她們,伸手將門輕輕帶上,阻隔斷這幾個吵鬧的人,緩緩朝病牀上的鄒小涵走來。

以前鄒小涵做胚胎移植的時候,雙手就會半真半假的打破水杯,騙睿哲過去,但沒想到她現在突然間右腿失去知覺,隨時會猝倒,癱瘓只是一線之隔。

“情況怎麼樣?”說實話,她非常討厭聞到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因爲,她以前一直住在醫院,中毒、小產、謙謙被毒害,每天吃藥打針……現在也由於amy、馬雅青她們,三天兩頭往醫院跑,整日不停的在醫院裡穿梭。

“謝謝你過來看我,我還行。”鄒小涵靜靜看着她,依舊嘴硬。

“黛藺,其實小涵她經常出車禍,我好擔心她走着走着,突然在馬路上被車撞了。可是她就是不聽我的話,堅持要來公司上班,怕我被她和奶奶的病累垮!”藍氏哀傷的哭號着,紅腫的眼眶裡,淚水永遠流不完,“這個傻孩子啊,媽媽最不能失去的就是她啊!”

黛藺輕拂伯母的肩膀讓她不要太傷心,示意醫生去門外講話,“果真是小腦萎縮嗎?”

白大褂醫生走在病房門外,與她並肩而行,“這種小腦萎縮的初步症狀便是肌肉無力,患者會由不能好好地使用筷子、容易跌倒、無法拿取物品等症狀開始,隨著病情惡化,逐漸變得不能行走和不能執筆書寫,最終進展至不能說話及需要臥牀,直至以死亡告終口很不幸的是,雖然都小姐比A(小腦萎縮症)基因的染色體上核並酸C叫少量重複,導致她發病晚,但病情轉壞得太快,尤其在腰、散段脊髓更爲明顯,出現了癱瘓。所以我們院方建議,立即將病人送往小腦專科醫院進行治療、復健這樣可以適當延緩患者的壽命……”

“醫生的意思是說,小腦萎縮最終無法治癒?”黛藺吃驚的扭過頭。

“對,小腦的損害是不可逆轉的,現代醫學對本疾病仍無有效治療方法,只能舒緩症狀及減緩惡化的進行,儘量用藥物讓都小姐儘量保持現狀。但這種治療費用會非常昂貴,一般家庭負擔不起。”

“好,我明白了,我與家人先商量。”她送走醫生,立即給睿哲打了個電話,“睿哲,鄒小涵的病情可能需要一大筆費用,而且無法治癒。”

“原來你又去了醫院!”滕睿哲低沉碰性的嗓音裡帶着無奈,薄削脣角勾起一抹性感的笑意,似乎在扯鬆領帶,慵懶靠在沙發椅背上:“我剛剛解決完寶寶們交給我的善後工作,讓董方卓這走私販連夜逃回他東南亞的老巢,引領警方過去,連窩端掉他的老巢,古俊則倉皇飛往美國,鎩羽而歸,所以我一身輕鬆,正打算出去度假,女人你不過來麼?鄒小涵的事與我們有什麼關係!聽好,女人你立即給我過來,我已經準備好了飛機!”

“我們可以用慈善基金會,幫袁奶奶和鄒小涵墊一筆醫藥費,讓她們儘量保持現狀,藍阿姨現在一個人撐着兩份高額醫藥費很痛苦。”黛肖的聲音有些嘶啞。

“鄒小涵是在公司摔倒,公司會按照現定給她賠償一筆醫藥費,所以女人你不要擔心,現在立即回來,我們的寶寶邀請我們出國旅遊,說給爹……媽咪準備了更大的驚喜!”男人在電話裡低沉一笑,“給你五分鐘!五分鐘後,我們的飛機出發!”

“等我!但五分鐘哪裡夠?”黛藺終於跑起來,沉重的心情陡然變得開心,爲即將見到寶寶們而欣喜若狂,“睿哲,五分鐘的時間我怎麼到家?我現在在醫院耶,塞車也要半個小時!“

“笨蛋,當然是你跑來醫院頂樓,我們一起坐私人飛機出國!五分鐘夠

“壞蛋!”

塔裡島。

萬里無雲的晴空藍得像是要滴出水來,潔白的沙灘上躺滿剛被衝上岸的美麗貝殼。椰子樹慵懶的搖曳着又海風溫柔的輕持……”這是一片人間淨土,塔裡島最美的度假區。

在塔裡島度假是人生一大享受。度假區內排滿一棟棟的私人木屋,每一棟房子都以木頭架高,四周植滿熱帶植物,給人一種住在森林中的原始感覺

而且獨立式的幼……山擁有自己的庭園、游泳池、私人沙灘,可以盡情的放鬆心情,好好的享受二人世界。

此刻鳥鳴聲在啁啾,黛藺緩步走在庭園裡,撥開那一簇簇的熱帶植物,驚豔的打量着,微笑着,傳入鼻尖的,是一陣陣的花香和海風的味道。

坐了數個小時的私人飛機後,寶寶們給她的手機發來了這個地址,讓爹……媽味來這裡找他們!然而,這裡除了美麗的海景,一大片森林,一大片蔚藍的汪洋,一大片沙灘,根本沒有兩個寶寶的小身影!她在庭園裡繞了一因,喊了幾聲寶寶,卻只看到庭園裡擺了一張長長的白色長桌,長桌上放滿香檳美食,旁邊的燒烤架上楮着一隻烤全羊,還有幾個篝火坑!

原來,這裡在舉辦宴會!

“寶寶?”她朝白色木屋走近,脫掉鞋子走上木地扳,看到落地紗簾後面,兩抹小身影在與她玩捉迷藏!

“噓,爹……與媽味來了哦,我們小聲一點。”她聽到兩個寶寶在小聲交談,躲在輕薄的紗簾後面咯咯直笑,“我們快跑!”

快跑?黛藺納悶了,不明白寶寶們爲什麼要跑,於是躡手躡腳的朝那兩抹小身影撲去,打算給寶寶們一個大驚喜!媽咪來了跑什麼,媽味最想念寶寶們了!

“寶寶!”

“啊!”兩寶寶竟然飛一般的往外面跑去,小身影跑得飛快,嗖的一下,古靈精怪的鑽進了後面的森林裡。

“看來寶寶被你嚇到了。”滕睿哲勾起一抹懶洋洋的笑意,銳眼輕掃四周一圈,已經大致可以猜出,古妤準備與兩寶寶在海島上辦個宴會,邀請他和黛藺參加,然後搭快艇出海,去附近的無人島海釣,親自燒持……

“睿哲,有點不對勁耶!地上鋪滿了鮮花。”黛藺走進小屋後的森林,指一指地上的各色小花,發現這裡美如仙境,竟然到處是鮮豔小花,還有一因因的蠟燭。而且大樹與大樹之間架滿了花藤,掛了無數個花環,十幾個白衣人與白裙小汝孩從灌木叢後緩緩走出,各人手執一個花環,口中唸唸有詞,微笑着朝他們走近。

“黛藺,趕快接受他們的洗禮,他們是島上的原著居民,特意過來爲你和滕總舉辦這場森林婚禮,祝福你們永遠幸福美滿!”下一刻,四周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與笑聲,原本靜悄情的四周,忽然涌現出大批歡聲笑語的俊男美女,有宋磊夫婦、冷逸揚夫婦、古妤、威廉姆老先生又蘇小雁,甚至是慕夜澈,每個人爲了這場別出心裁的婚禮,都穿上了正式的禮服,並且頭戴花環,每人手捧一支燃燒的蠟燭,爲新郎新娘唱歌。

黛藺被這一幕嚇到了,看着十幾個金髮碧眼的白裙小女孩爲她點燃四周的蠟燭,燃起一個大大的‘心’,並輕聲歌唱着,手棒一枚煜煜閃光的鑽戒朝她走來。

另外十幾個白衣人刻爲她披上聖潔的白紗,放下她挽起的長髮,爲她戴上花環,微笑着爲她祈禱。她甚至聽到,森林上空的學舌鳥在跟着大家脆叫着‘幸福、幸福、幸福,  ,清脆的聲音盤旋在上空,彷彿迴音,久久不能散去。

滕睿哲面對這出其不意的一幕,俊臉上掛滿幸福的笑,感激的看着大家,伸手拿起那枚閃耀的鑽戒。

他輕輕執起黛藺的手,癡迷盯着她身披白紗的美麗模樣,眼底滿是愛戀與幸福,在衆人的祝福聲中,爲她套上永恆的章福之戒。這是一場西式的森林婚禮,只是一個儀式,但在這種出其不意的情況下,他發現幸福的感覺來得是那麼猛烈,激狂的撞擊着他的心臟,讓那他現在就想吻他的新娘!

於是他低下頭,狠狠撅住妻子的粉脣,龍舌竄進那柔軟的蜜口,給予美麗新娘子一個幸福的狂吻。旁邊,則又是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蘇黛藺小姐與滕睿哲先生正式成爲夫妻,一輩子不離不棄,現在送上賓客的祝福。”十幾個土著居民在爲他們這對新人祈禱過後,紛紛退下,按照這裡的習俗,讓新娘子接受每一個賓客的花環和祝福。於是滕睿哲不得不戀戀不捨放開懷中嬌美的人兒,用拇指性感的觸一觸那張紅潤的脣,帶着她去接受衆賓客的花環。

當輪到慕夜澈送花環,滕睿哲霸氣飛揚的眉往上一挑,犀利看着慕夜澈那張顛倒衆生的俊臉,脣角噙着一抹笑。聽說,慕夜澈要回調錦城市做市長,可能與古妤發生一點什麼?呵。其實這樣的安排也未嘗不好,大家都找到歸屬了。以後古妤升級做他和黛藺的小舅媽!

多日不見的慕夜澈刻將花環戴上黛藺的脖子,傾過身吻一吻黛藺光潔的額頭,笑着送上他的祝福,“我的小侄女終於幸福了,小叔很開心。祝福你

黛藺則看向旁邊的古妤,對她悄然豎起一個‘加油’的手勢,俏皮的眨了眨眼!古妤做她的小舅媽,好像不錯耶!以後她家的寶寶就交給古妤帶,讓寶寶們喊舅婆,看古妤還是否凱覦她家的寶寶!

夜晚,賓客們在庭園裡喝着香檳、吃着美食,跳着熱舞,並且在門口的沙灘上燃起篝火,在清涼的海水裡游泳,開着快艇出海。

精緻卻又古意盎然的木屋裡,男人脫掉他的襯衣,露出他健碩結實的軀體,邪笑着,似一頭豹子撲過來。他將新娘子黛藺整個人壓在沙發上,雄健的身軀緊緊地壓住她,不顧她的嬌填拍打,狂烈的吻着她。

“你!輕  啊……”輕一點。”黛藺無力阻擋他的勇猛,她想讓他顧及窗外的賓客,不要讓人免費觀賞,但她驚駭地發現自己張嘴後,溢出的竟是柔媚入骨的嬌吟。

“他們沒有膽子看。”他沙啞的邪笑着,“放輕鬆口這麼美麗的身體……”……”讓我好好要你!我要你今晚完完全全成爲我最幸福的新娘!”

似萬幹煙火在體堊內爆開,兩人在衆賓客的歡笑聲中,交纏的身影在窗戶上清晰顯現,兩人同時因這最完美的結合而呻吟。

第二日,詢麗的朝霞染紅整片天際,微風飄過,更濃郁的花香飄入木屋內。輕薄紗簾隨風飛揚,滕睿哲以絲被蓋住兩人赤裸的身體,將一旁熟睡的黛藺輕輕摟入懷中。

其實這座島嶼很美,除了外出欣賞名勝之外,兩人還可以一起窩在這棟精緻的木屋裡,一起游泳,請專人進來做全套的機,或是並肩躺在沙灘上,看着徇麗的晚霞染滿整片天際,過着猶如神仙般的生活。

白天,他們盡情享受海水和陽光;而夜晚,他們也拋開所有的束縛,在南洋海風的吹拂下,瘋狂的歡愛。

但這些美麗的計劃只能放在蜜月去實現,因爲現在他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現在他這個準新郎綰,會帶領車隊,將他最美麗的新娘從海峽這邊的島嶼,美國,一路接回他們的錦城市舉辦一場聲勢浩大的中式婚禮。這一路上,他們會旅遊結婚,每經過一個城市,都會接受不同國家、不同地區的結婚風俗習慣,得到大家的祝福。

當然,這會耗費他們很多時間,但他會盡快完成,讓黛藺幸福的環遊,最後在錦城市又在所有親人朋友的見證下舉辦中式婚禮。

此刻,他撿起掉到地上的睡袍,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一堆開窗,便可見到私人游泳池,碧綠的水波在晴空映照下更顯得波光粼粼,游泳池畔植滿了熱帶花草和香草植物。

昨晚與愛妻在海水裡、遊艇上歡愛的宋磊夫婦、冷逸揚夫婦則神清氣爽坐在豪華跑車上,對滕睿哲樹立大拇指,讚賞新郎綰昨晚的勇猛!昨晚那兩抹激情交纏的身影映在窗戶上,當真是讓他們這兩對夫婦慾火中燒,尋個地方獨處去了。

今早,他們早已經準備好車隊,讓全體伴郎伴娘坐上名貴跑車,一一排好,準備出發了!

但是,一對新人昨晚縱慾過度,現在還沒有起牀!

滕睿哲起牀不久後,黛藺也跟着醒了。

她睡眼惺怪坐起身,跟着撿起地上的睡袍,光着腳丫走到他背後,“睿

她還沒開口喚他,滕睿哲便陡然旋身一把抱住她,兩手撅住她的腰肢,給了她一個灼熱的吻,“早!”他真喜歡她剛睡醒的嬌美模樣,真像一隻慵懶的小貓味。

“早……”黛藺紅着臉迴應,粉頸上有着點點嫣紅,那是昨晚歡愛的證據。

“睡得好嗎?”他邪氣的挑眉。

“過……還好……”黛藺紅着臉。昨天大家都知道他們做了幾回,真是羞死她了!

滕睿哲讓她趴在自己身上,整個人看起來神采飛揚,“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黛藺羞澀的搖搖頭。

滴!滴!兩人正情話綿綿,外面的伴郎們等不及了,頂着頭頂的烈日打斷這對新人的纏綿,高聲呼喊,“睿哲,日上三竿,該出發了!我們全部準備好,就等你們倆了!”

“是啊,滕總,時間不早了唷,我們今天的第一站是阿拉斯加。”

“爹……、媽咪,我們該出發了。”

“睿哲,我們出發去哪裡?爲什麼外面有這麼長的車陣?”攬着睡袍的黛藺詫異看着窗外的豪華跑車大長龍,發現宋磊夫婦開着一輛布加迪威航敞篷版,銀色系;冷逸揚夫婦則開着一輛蘭博基尼愛馬仕,非常拉風;古妤帶着蘇小雁穩坐法拉力紅色限量版跑車,由古妤代開:威廉姆老先生由於年紀大,讓司機代開了勞斯萊斯銀魅,與兩個寶寶坐在一起;

車陣頭位處,一輛由阿拉伯一富豪花日砧幹萬歐元(飛。引乙元人民幣)打造出來的世界最強最貴的黃金敞篷跑車,排列首位;跑車車身由純金打造,平均每跑四公里將磨損掉近墜克黃金,此刻這輛豪華跑車正在在明媚陽光下反射金燦燦的光芒,其外表之炫麗,足夠引爆衆人的眼球!

當然,這是滕睿哲與黛藺的婚車,一路奔跑,一路灑金,可以吸引全世界觀衆的目光,酷到爆!

黛藺爲眼前的陣勢發出一聲驚呼,忽然有些明白大家是要陪她旅遊結婚,她激動的捂嘴笑了,撲到睿哲懷裡,說了聲‘謝謝’。

“這是我們的婚禮,不必說謝。”滕睿哲將大手從她的腰肢上抽離,示意她去換衣服,“畫一個淡妝,穿上昨天的白紗,我們的第一站是阿拉斯加,中間會途經俄羅斯凱旋門,加拿大溫哥華,韓國首爾,日堊本北海道,臺灣,香港,返回祖國舉辦中式婚禮;下一次,則是新加坡,英國的白金漢宮,法國巴黎聖母院,埃及胡夫金字塔,澳大利亞的大堡礁,瑞士的少女峰,我們環遊全世界。”

黛藺輕輕一笑,當着他的面脫下睡袍,換上新娘裝,然後摘了一朵潔白的百合,讓他幫她插在烏黑秀美的長髮上,對鏡輕施淡妝,開始他們甜蜜的婚禮旅行。

半個月後。

一切雨過天晴的滕家,近段時間顯得非常熱鬧,豪華府邸內,每天都是賓客滿盈,親朋好友團聚,大婚的喜鬧之氣在空中四處飄散,喜氣洋洋。他們在等大婚的車隊到來,早已經備好了宴席,等待着一場聲勢浩大的中式婚禮。

睿哲說過,半個月後,婚車會先從港口過來,遊遍整座錦城市,按照訂婚當日的路線,從江東巡到江北,再從江北繞回滕宅、蘇宅,讓全城人民見識到新娘子的美麗。

當然,新娘子黛藺可能會累,所以他們會盡量縮短路線,在教堂舉行過婚禮過後,立即返回滕宅參加筵席。

此刻,滕母一張秀美的臉笑圓了,歡天喜地的在一樓大客廳招待客人,臉上是掩不住的欣喜。以前有很多不快的事都走過眼煙雲了,他們所有人都會忘記,只會記得,這一次是真正讓人開懷大笑、幸福美滿的大聚會。

“大嫂,這次恭喜你了,睿哲他終於成家安定下來,讓我們滕家正式多了一位新成員。”膝二嬸羨慕的看着滕母,與其他賓客、親戚們一樣,是真心的恭賀,臉上有了笑意:

“睿哲也算二伯半個兒子,只可惜叔侄倆都是由於名聲太大,才被公司的一些小秘書糾纏陷害。以前那位名爲批。的女子,竟然滿嘴胡話,誣陷二伯包養過她。後來出現一個amy糾纏睿哲,我實在是能體會他們叔侄倆被陷害的無奈。大嫂,現在那toto入獄了,公司的流言也止了,我希望我們滕家以後能齊心,將公司再次壯大,不要再出現這種事。”

“是啊,我也一直不相信二伯會做這種事,是外面的女人太複雜。不過弟妹,一切都過去了,我們要開開心心的看着睿哲的孩子長大。”滕母歡天喜地的看着門口,看到門口的賓客們一陣騷動和歡呼,明顯是睿哲的車隊將黛藺從美國接回來了,他們婚禮旅行,終於回到了家!

“睿哲、黛藺、寶寶!”滕母與滕家的親戚欣喜若狂的往門口奔去,果然看到一輛輛豪華跑車正向滕宅緩緩駛來,位列最前面的跑車是一輛金燦燦的黃金跑車,黛藺的白紗在跑車上飄動,引得衆賓客一陣歡呼!

因爲太美、太耀眼了!

新娘子黛藺雖然只是一套簡約的白紗,但當微風拂起她烏黑的長髮,聖潔的白紗,大家看到她小臉上光彩照人的幸福笑靨讓人驚豔!

一身新郎西裝的睿哲將她從黃金跑車上抱下來,潔白的紗尾拖出幾米遠,隨風輪輕飄蕩!兩個小花童謙謙、妮妮,穿着小禮服,頭戴小花環,牽着媽咪的婚紗拖尾,隨爹……媽咪走進滕家大宅。

這半個月來,他們遊遍了很多國家,媽咪每到一處都會與爹……接受衆人的祝福,旅行結婚,所以在繞完整個錦城市,在教堂被慕書記太公牽進教堂,將媽味的手遞給爹……”正式完成婚禮後,媽咪顯得有些疲累。

他們很心疼嬌柔的媽咪,因爲在國內,除了在教堂舉行西式婚禮,交換戒指,媽味還要在滕宅換上中式的大紅旗袍,給這滕家數不完的賓客們敬酒

“奶奶,媽味很累了,可不可以讓她先休息?”寶寶們牽着奶奶的衣角,掰着小指頭算了算,“半個月前,我們騙媽味去美國舉辦森林婚禮,然後爹……與媽味旅行結婚,一共去了十一個國家,加上錦城市,就有十二個了。

“爹……會抱媽味上樓休息的,乖。”滕母溫柔的看着自己的孫子孫女,發現寶寶們越來越懂事了,打心裡疼愛這兩個寶寶,她親一親寶寶們的臉,心裡簡直比吃了蜜還甜。

旁邊的賓客們刻擠着看這粉雕玉琢的寶寶,忍不住稱讚,“真漂亮啊!滕太太,你這孫子孫女長的真漂亮!大眼睛、白皮膚、再加上櫻桃小口,唉唷,長大了可不知要迷倒多少男男女女!”

“呵,你們過獎了。”滕母與滕二嬸一人抱一個寶寶,樂得眉開眼笑,“是睿哲福氣好,娶了個如花似玉的賢內助,還給我添了兩個這麼漂亮的寶貝!這兩寶寶一個像睿哲、一個像黛藺,確實漂亮,呵呵。大家不要客氣,入席,睿哲馬上就下來了!”

兩個小寶寶被一樣賓客簇擁着,被讚不絕口的誇獎漂亮乖巧;宴會廳的另一端,膝老爺子、滕父、受邀前來的蕭父、馬父、威廉姆老先生,慕書記、古傲,以及樑宏盛、樑碧雲、董沐陽一家,皆端着香檳站在一起笑談。

婚車隊伍到達以後,闊少宋磊、冷逸揚也加入其中,站在紅地毯上,這些國際巨頭、名人談笑風生。

古傲已經及時趕回來參加婚禮了,一身筆挺的深藍色西裝,剛毅帥氣,若有所思看着那與滕父談笑風生的馬國宇。因爲大半個月時間過去,馬家爲了面子問題,依舊不肯讓馬雅青回家。他在思索着怎樣讓馬國宇原諒女兒。

現在馬雅青在澳大利亞的戒毒情況很好,自己找了份工作,過着雲捲雲舒的日子。所以他一直覺得這樣一個素雅的女子,不應該被父母拋棄。畢竟當初是赦逸那混蛋害了她!

此刻,宴會的氛圍正達到高潮,所有錦城市的重量級人物都來了,包括市政府的一些副市長、副市委書記、京城來的一些大官,一些與滕老爺子又滕父有私交的京城官員,他們面對樑宏盛這一家國際企業巨頭,商界大亨,也給足了面子,友好的握手,不分官與商。

門外,又有一輛受邀前來的世爵B停在了滕宅門口,一身淺色系單排扣西裝的付名啓牽着女友下車,在各種閃光燈中,滿臉幸福的走進滕宅宴會大廳。

他與女友林纖纖是在一次酒會上認識,當時嬌柔的林纖纖不小心撞翻了他的酒杯,潑了他一身的酒水。奇的是,林纖纖看着他就臉紅,然後似一隻小白兔逃離。

第二次,他們又在酒會上撞了,但潑溼的不是他的西裝,而是她的襯衣。當時她粉色的內衣都被酒水印了出來,她用一雙細白的小手快速去抓,紅着臉,驚慌得猶如一隻驚弓之鳥。於是他將西裝外套披到她肩上,送她去洗手間處理,之後,林纖纖紅着小臉對他俏皮的吐了吐粉舌,讓他在那一瞬間,爲這個女孩的純真嬌美怦然心動。

現在他們已經試着相處大半個月,林纖纖在他面前越來越害羞,自然而嬌美,絲毫不做作。

而在他們手挽手走上滕宅宴會廳的紅地毯,滕宅大門口又出現了一個女

這個女人是葉素素,她既沒有收到滕睿哲的邀請,也讓付名啓對她徹底死了心,現在是孤孤單單一個人。

她望着付名啓與林纖纖的背影,望着滕睿哲與蘇黛藺大婚的張燈結綵,輕捂住胸口的酸澀,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她感覺,三十歲好幾的自己,可能就這樣孤零零的過下去了。因爲她的性格很古怪,內心陰暗,報復心極強,負面情緒可以不斷的反覆發作,沒有男人可以接受她!

現在付名啓寧願選擇林纖纖,也不願再多看她一眼,她真的有這麼失敗麼?她不想孤苦一生啊!

而那被她揚言看好戲的鄒小涵,原來是真的在貧因的生活與絕症的折磨中,逐漸的讓自己沉默、成熟。

硯在鄒小涵的病情在急劇轉壞,彷彿在很久以前,她的那一次故意猝杯子,騙滕睿哲過來,就已經註定了她會得這個病。

半個月的時間她已經無法拿筆寫字,憔悴的躺在病牀上,努力讓自己寫日記。

她一定很後悔多年前的那一次,她謊稱自己得病。結果,她是真的得了這個絕症,爲她後面病逝的結局埋下了引線。她有時睡在牀上,會夢見奶奶向她招手又爸爸都宗生向她招手,不斷喊小涵,感覺奶奶與父親在呼喚她一起下去,在地府再做一家人。

可是陡然,她好捨不得她白髮蒼蒼、一臉皺紋的母親。如果時間能倒流,她多麼希望她是一個孝順的女兒,不要夥同林雅靜奪走母親的幸福,折散這個家。母親雖然嘴巴毒,可是她最愛她的女兒,從來沒有放棄過她唯一的女兒,淚流滿面的給醫生磕頭。

現在中風的奶奶命若遊絲,她病來如山倒,註定以死亡告終,母親卻沒有歸宿。

滕宅二樓的新房中,一身白紗的黛藺側躺在圓形大牀上,稍作休息。

古妤利用這個補眠時間,幫她補妝,爲她準備好中堊國紅的修身旗袍,羨慕盯着她一身聖潔白紗的絕美模樣。

現在白紗已經完全鋪陳開,鋪在她纖細的身子下,她一頭秀髮如瀑,黑幽幽的散落枕間。兩排捲翹濃密的睫毛,遮蓋住她那一雙水靈柔媚的大眼睛,粉脣輕抿,讓她絕美的五官看起來更加精緻。

“小雁,你黛藺姐現在是不是美呆了?爲什麼我覺得她現在的樣子像天使?”古妤撥一撥旁邊的蘇小雁,“她那精緻柔美的模樣咋就那麼適合白紗呢?讓人想恰惜,想蹂躪,真是羨慕死人了!”

“嗯!”蘇小雁重重點頭,笑了,“torn姐你穿婚紗的樣子也美啊

“應該穿不出黛藺這種效果。”古妤輕輕笑了,站起身,疼惜看着牀上的睡美人,“這女人生過孩子之後,更加嬌豔誘人,清純與妖媚兼具,沒有女人能比得上,難怪把滕總迷得暈頭轉向。這一次,估計又懷上了,真是羨慕吖~……

“嘻嘻。”蘇小雁又點頭,表示贊同。

“好了,你們下去入席。”一身西裝筆挺的滕睿哲推門走進來,示意女人們退出去,不要打擾他的新娘子休息,“今天黛藺很漂亮,謝謝你們給她補妝。”

“滕總,我們應該的,我們下樓入席啦,滕總你帶新娘子早一點下來。”二人咯咯笑着退出去了,知道這半個月的旅行結婚,由於他們這一大羣電燈泡的存在,導致滕總不能好好的‘吃’黛藺,所以滕總極有可能在面對美麗的新娘子時,提前把洞房入了!

“累不累?”滕睿哲坐在牀沿,愛憐的在悠悠轉醒的黛藺臉上印下一吻:“看來剛纔她們把你吵醒了。”

“嗯。”黛藺將俊挺的他拉近,讓他的大手扶上她的腰,嬌憨一笑:“老公,我的腰有沒有變粗?”

滕睿哲將她抱坐起來,厚實大掌在她的小蠻腰上觸了觸,薄脣勾起邪惡的笑容:“老婆,好像是變胖了……”看着她神秘的眼神,他邪笑着加上一句,“不過,都胖在該胖的地方,胸部好像胖得比較多,嗯……”

不安分的大手已經探入她的白紗,在她滑嫩的酥胸上溫柔愛撫,滾燙的脣也隨之印下。

“睿哲,不要鬧了啦!”黛藺紅着臉抓開老公的手,“我們馬上就要下樓見賓客了,會穿禮服,不要讓賓客看到我身上都是吻痕。”其實她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他,她再次懷寶寶了!

“沒關係,接下來是穿修身旗袍,除了露腿,哪裡都不會露。”男人將她抱坐至腿上,邪佞的低語輕笑,使力分開她的雙腿,讓她面對着他跨坐,“女人,你在我懷裡撒嬌不就是在勾引我?”粗糲大手將她聖潔的白紗撕拉往下拉,露出她瑩白的玉體,飢渴的脣再也忍不住地含住那抹嫣紅……

“睿哲,不行啦……”

“別叫!”他含着她抗議,雙手已經把她的婚紗拉至腰際,讓她高高挺起裸露的上半身,“老婆,你可能不知道這半個月,那一大樣電燈泡有多麼討厭。每次我們歡愛,這樣混蛋便冒出來打擾!所以我不管,今天你一定要好好地補償我!”

邊說着,他一把將衣衫不整的老婆壓至大牀上,整個健碩的身軀也迅速壓上去。

“啊……”當他狂猛地吸吮,黛藺忍不住發出柔媚低吟,將潮紅的小臉扭了扭,雙手抱緊身上的他,羞澀敏感,“可……可是樓下悔……賓客……

“去他的賓客!”滕睿哲邪笑着脫掉自己的衣物,露出他雄偉的身軀,卻沒有脫掉黛藺的婚紗,只是讓那潔白的婚紗半掛在她誘人的身子上,黑眸滿是熊熊慾火,“女人,你現在只能屬於我!樓下是他們的事!”

舌浪火熱膜拜她的嬌軀,讓身下的女人異常嬌豔誘人,輕聲嬌喘,更讓那玲瓏有致的香軀輕顫着,猶如一朵花兒爲他綻放。

他粗重的喘息,慾望已是蓄勢待發,摟起女人的細腰,迫不及待要吃掉身下的女人了,再展他的雄風……

黛藺羞紅了臉,在陣陣嬌喘中伸手抱住丈夫寬厚的肩膀,幸福的笑了。這就是她的幸福,永恆的幸福。

滕家豪華的府邸內,一個一歲三個月左右、擁有瓷娃娃小臉的奶娃娃,正用她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瞪着餐桌旁的爹……、媽味,嘟起粉嫩的小嘴。

這又是一個縮小版的黛藺,黛藺的第二個女兒,正長了牙牙,處於斷奶時期,此刻她在爹……滕睿哲的懷裡撒嬌,要吃媽味的奶奶。但她長牙牙了,一直咬東西磨牙牙,爹地不許她吃媽味的奶,開始讓她斷奶吃飯,所以小丫頭生氣了,嘟嘴看着爹……媽咪,哥哥姐姐,然後生氣的返回臥房了,小身子消失在門後。

“怎麼辦,小公主生氣了。”睿哲扭頭笑看旁邊的黛藺,被家裡的這羣公主折服了,“我去看看?”

滕睿哲正要起身去看看生氣的小丫頭,不明白他們家的女人,從一歲多的小女兒到六十幾歲的母親,爲什麼個個愛生氣?一身小裙裙的小女兒竟然抱着一個儲錢罐又走出來了,倒了一枚硬幣在桑上,可愛的對媽味黛藺道:“媽咪,我只吃一塊錢的奶。”

“全家暈倒!黛藺無語的靠進老公懷裡,笑看她的這個小女兒,然後爆發出一道大笑聲,與睿哲、謙謙又妮妮一起開心的笑,真心服了這個小開心果。同時,院子里正在打高爾夫的膝老爺子、大伯夫婦、二伯夫婦也聽到笑聲朝這邊看過來了,紛紛笑起來。

他們家的二公主又調皮啦?真是一個可愛的孩子,讓他們滕家處處歡聲笑語,盈滿了幸福。“不打了,我們家的小公主可能又在想辦法吃媽味的奶!”奶奶們連忙收杆,已是迫不及待的走進客廳,爭搶着抱起他們家的小公主!

錦城市第一小腦專科醫院,黛藺拿着手包,看着門內奄奄一息的鄒小涵

兩年前,袁奶奶中風去世了,鄒小涵則在她和睿哲的暗中幫助下,借用慈善基金的名義,將她轉入小腦專科醫院進行治療。

初期,鄒小涵會跟着復健師進行四肢訓練、語言訓練,阻止四肢和語言的急速惡化,儘量保持原狀。但沒過多久,鄒小涵開始不能行走,說話困難,每天只能咬字不清的與母親說話,坐輪椅進出房間。

一年後,鄒小涵開始臥牀,基本上不會講話,只能借靠寫字板,按出她所想說的話。

藍阿姨則耐心陪在女兒身邊,給女兒做四肢按摩,教女兒用僵硬的手指寫日記,常常以淚洗面。鄒小涵每天都會在日記本上寫上‘媽媽’我愛你,五個字,然後躺在牀上休息,思維清晰的想念以前在滕氏正常上班的日子。她與黛藺一樣,始終不明白病魔爲什麼來得這麼快,明明,在猝倒在地的前不久,她還能騎電動車,還能‘作惡多端’。

兩年後,也就是她身體機能全部喪失,奄奄一息的今天,她早已明白,病魔的降臨無聲無息,人的生老病死,只是一線之間。沒有什麼快與不快,而是註定的。她在這所專科醫院煎熬了兩年多,經歷了奶奶的撒手離去,經歷了數位病友的死亡,早已把死亡看得很淡。但她放不下日漸蒼老的母親,她擔心她走後,母親一個人孤獨,會常常以淚洗面。

“滕太太,鄒小姐恐怕熬不過這兩天,我們院方已經盡力了。”

“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黛藺扭頭看着醫生。

“可以,不過她可能意識不清晰,她的小腦已經完全損壞了。”

黛藺走進部小涵的病房,發現她把這個房間全部佈置成了粉色,很像她以前的房間,桌面上還放着鄒家的全家照,以前的鄒小涵笑得很開心,是一個小公主。

完全脫去人形的鄒小涵躺在病牀上,頭髮與眉頭全部脫落,昔日的那雙明亮大眼奄奄一息的耷拉着,眼窩深陷,顴骨高聳,已經看不出昔日的美麗。她艱難的呼吸着,知道有人進來,卻無法說話。

黛藺站在她牀邊,從她的脣形看出,她發出了一個‘媽’字。黛藺握住她枯瘦的手,知道她的意思,“我會幫你照顧藍阿姨,別擔心。”

鄒小涵的眼皮輕輕掀動,似乎從紫紅色的脣瓣裡嘆息了一聲,然後心電圖陡然呈現直線,滴滴幾聲,心率爲零。

“趕快給病人急救!”門外傳來醫生與護士的疾呼聲,治療醫生衝進病房,開始給鄒小涵進行心肺呼吸,‘200’再來一次!”

黛藺退到門邊,看到聞譏而來的藍氏瘋了一般的衝過來,“小涵!”但當看到病牀上失去呼吸的女兒,藍氏卻沒有嚎啕大哭,而是呆呆的站着,看着病牀上的女兒。她該拿什麼去救女兒?婆婆走了,丈夫走了,女兒也走了,她還剩下什麼!爲什麼要女兒的命,不要她的命!

鄒小涵的葬禮,沒有幾個人前來參加,但正是在這一天,墓地卻出現了鄒宗生的身影。

鄒宗生穿着囚服,一頭白髮,並沒有被執行死刑,而是雙手雙腳被詩,在獄警的陪同下,前來參加女兒的葬禮。

他跪在女兒的墓碑前,老淚縱橫,卻雙脣發抖說不出一句話,給母親的墓碑磕了三個響頭。

最後,他來到了蘇市長的墓碑前,跪下,悔痛的淚水迅速佔據他蒼老的眼眶,“錦豐,我害死了我所有的親人,包括你這個兄弟……我該死!”

“黛藺,今天是我哥與馬雅青訂婚的日子,你什麼時候過來呀?”古妤一大清早給黛藺打來電話,似一隻跳動的鬧鐘,“瑩妮在我這邊哦,你記得把你家那位吵着吃奶的小公主帶來,我想死她了!”

“我可能會先去一趟外公家,與我的夜澈小舅一起過來。”黛藺從柔軟的被窩裡爬起,削蔥玉指耙一耙她黑亮的長髮,把她家那位吵着吃奶的小公主從牀沿邊抓過來。最近小女兒童童經常擠在她和睿哲中間,不肯跟姐姐妮妮在一起睡,然後第二天早上,她鑽在睿哲懷裡酣睡,一歲多的小公主則趴在牀沿,屁屁翹得高高的,小臉向下,睡得正香。

“早。”睿哲從門外走進來,給她一個早安吻,再給小公主一個早安吻,“剛纔夜澈打來電話,讓我們過去慕家,然後再一起去參加古傲與馬雅青的訂婚禮。現在慕夜澈已經任職市長一職兩年,什麼時候會與古妤有戲?要不要這次與古傲的訂婚禮一起辦了?”

“昨天古妤情悄告訴我,夜澈對她慢慢有感覺了,兩人正在約會,所以我們不要亂點鴛鴦譜,感情的事是急不來的。”黛藺輕輕一笑,披着睡袍下牀,婀娜香軀在半透明睡袍裡若隱若現,在男人面前誘人的晃動,步步生香

然後從衣櫃拿了一件淺色小禮服,當着男人的面換上,露出豐滿的胸和修長的玉腿,輕撫那一頭鳥黑長髮,回首嫵媚一笑:

“老公,拉鍊拉不到耶,你幫我,嗯~”……全文完……

現在所有的人都找到歸宿,是不是很幸福呢?黛藺與睿哲,會在這裡永遠的幸福下去,我們祝福他們。

香最近在構思另一篇現代文,請大家暫時不要下架《擄愛》,香可能會在後面續寫姐妹篇,或者開新文哦,請繼續支持香哦!。

五年前,杜清然如願嫁與京城第一少新辰,成爲斬氏少夫人,消息轟動全城。

一年後,杜請然被陷害入獄,閨蜜兼代理孕母俞靜被靳辰送出國,搖身一變,成爲時尚界金牌設計師。這才知道,老公外面的情人,竟是自己最信任的閨蜜,俞靜爲她代孕生了丈夫的孩子,一場預謀!

杜清然放風逃獄,闖入俞靜與靳辰的訂婚禮,追問被陷害入獄的原因,逼俞靜認罪,卻被兩人推下樓頂,當場死亡。

五年後改名換姓的杜清然捲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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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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