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藺產子,寶寶平安

幾天時間裡,鄒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加上書記夫人在媒體面前那麼一爆料,滕家自然也不能倖免,每天被記者在門口圍堵,被追問當初對兒子逼婚的事。

滕母心中有愧,幾日裡閉門不出,不肯露面。直到在電視裡看到藍氏的那一番話後,她勃然大怒,立即在媒衆面前做了迴應!

“當初的確是我把兒子騙回了家,用兒子的手機約鄒小涵來公寓。”她對大家冷靜道,白皙憔悴的容顏上佈滿對往事的悔恨與愧疚,短短一句引來衆人的一聲低聲驚呼,“但我只是用藥物讓兒子昏睡,並沒有像鄒家說的那樣,讓兒子毀鄒小涵清白!睿哲他一直不想娶鄒家女兒,私自將婚約取消,通過電視廣播讓消息全城皆知,態度非常堅決,是我自作主張決定了他的終身大事,才造成了今天一切!”

“那滕少爺恨您嗎?”記者在下面擠破了頭,對滕母的迴應更是如蠅噬血,爭先搶後,“這麼說來,當初的確是你們做父母的從中作梗,逼迫兒子娶了鄒小姐!但鄒家爲什麼會說是你們滕家強迫了鄒小姐,所以才逼得鄒小姐不得不嫁?就我們所看到的,鄒小姐嫁進滕家後過得很不錯,經常與滕太太您逛街去醫院,對胎教也很注意,似乎不像當初被強迫的樣子。”

“除了睿哲不愛她,她其實過得不錯。”滕母安靜迴應,端莊的臉蛋上露出悲哀的笑容,“我滕家當初看上的是她溫婉秀靜的品性和對睿哲一顆忠誠的心,所以纔想方設法撮合她和睿哲,指望用藥把兒子迷暈,製造他倆同房的假象後,讓睿哲擔負起責任娶她,然後兩人在婚後慢慢培養感情,讓睿哲喜歡上她。誰知道我們千挑萬選,還是選了一個在睿哲被迷昏後,突然跑來向我哭訴睿哲毀了她的清白,結果八個月後給我滕家生一個混血孩子的好兒媳婦!我滕家起初是對不起她,不該把她約來演這場戲,所以婚後我們一直在補償她,把手中的股份給了她一半,滕家的財產將來也歸屬她和孩子,並不惜傷害兒子,用強硬手段把睿哲跟她綁在一起!可直到鄒小涵把手中的股轉給外人,在醫院生下一個黑孩子卻不敢把手術室的大門給打開,我才知道我當初是錯的多麼離譜!

我不僅傷害了兒子數次,也傷害了他曾經的那些女朋友!曾經我以爲只有名門裡的大家閨秀次纔可以堪稱端莊賢淑,擁有良好的教養,後來我自己娶了兒媳婦,才知道自己錯了。有哪個大家閨秀可以在一個男人昏迷的情況下,把自己給破身?又有哪個大家閨秀可以帶着自己的母親從公司鬧到家裡,再從家裡鬧到外面,並且還理直氣壯住進了我滕家!?每次我看着她挺那麼大的肚子還要急匆匆趕去‘抓姦’,我就擔心會出危險,會把她和孩子的命給折騰沒了!

的確,當初的主意是我出的,我一時糊塗毀了三個孩子的幸福,但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滕家已經沒有什麼對不住她鄒小涵!且不說她轉走股份的事,她生下的那個孩子纔是對我滕家最大的報復!她鄒家還有什麼理由說滕家當初強迫她?是她鄒小涵不把我們當公公婆婆,只想着她自己呀!我滕家唯獨對不住的,是睿哲和黛藺,如果當初沒有我的橫加阻攔,睿哲今天已經過的很幸福了,黛藺也不會受那麼多罪。睿哲,你原諒媽……”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哽咽起來,沒有再說下去,讓保鏢護送着轉身離開了現場。

“滕夫人……”記者羣則一窩蜂的在後面奮起直追,還想挖掘他們感興趣的隱私,不準當事人走:“你們滕家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會不會找出那孩子的生父,讓他把孩子領回去?鄒小姐她是怎麼做到與別的男人發生關係,再嫁禍給滕少爺的?”

“……”

——

滕睿哲牽着黛藺的小手在海邊走了一圈,踩着軟軟的沙灘,看着湛藍的大海,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他用大手幫黛藺把撲打在臉頰上的髮絲撩開,撫上她被海風吹得微涼的精緻小臉,細細撫過她被打過胖臉針的地方。

時間在流逝,黛藺在長大,這張小臉變得成熟了,嫵媚了,卻也經歷了太多的傷痛與惡夢,變得憂鬱與嫺靜。如果在往後的日子裡,他依然讓她受傷,那他還是無法擁有她,給她所要的幸福與安寧。

他的黛藺應該是把以前所失去的那些快樂補回來,窩在他懷裡幸福快樂的過下去,而不是一直受傷,一直哭泣。

“黛藺,我們出去走走。”他牽着她的小手帶她走離海邊,上了自己的車,一路沿着海邊的美景往山路上而去。這裡的水美、花美,山也美,適合人靜養,但敵人未除,就還不到他們安逸生活的時候。

總會有一天,滕韋馳會找來這裡,鄒家也會瘋狂反撲,讓他們永遠不得安寧。所以防患於未然,才能保黛藺母子安全,讓天下太平。

此刻他帶黛藺穿過一片幽靜的山林,在盤山公路上呼吸林間新鮮的空氣,享受暖暖的陽光,在跨海大橋上欣賞海平面的碧海藍天,心情格外舒暢。

黛藺則躺在旁邊睡着了,兩排長長的睫毛輕閉着,陽光在她絕美的小臉蛋上跳躍,照出她幼細白嫩的臉部肌膚,看起來特別美。

他給她輕輕蓋上外套,把車窗戶關小了,不吵到她睡覺。

過了這座橋,車就進鬧市區了,他得去拜訪龍厲一家,託付龍厲一家在他不在的時候照顧黛藺,確保他們母子安全。因爲他可能還要回錦城市,暫時離開他們母子一段時間,解決剩下來的事。

而龍家兄弟與他是私交,龍聿有自己的公司,順便幫他管理海南的公司,龍厲則部隊出身,有一支私人退隊美國兵,隨時隨地跟隨在他左右,龍家勢力更是在這裡首屈一指,其父是某軍區軍事司令,也就是最高軍事指揮官出身,現任軍weizhu席,一手掌管軍權。

現在在這邊有他們一家在,他不擔心黛藺的生命安全會受到威脅,只是擔心黛藺肚子裡的孩子。他總覺得,黛藺睡覺的樣子有些過於嗜睡,似乎很累的樣子,一旦坐下就可以睡着。

剛纔他開車,黛藺還倚在窗邊吹風看風景,說大海很漂亮,山林很幽靜,下一刻就漸漸不出聲了,小臉擱在座椅上,一雙明眸翕了翕,薄薄的眼皮實在撐不住,人就睡過去了。

此刻她睡得很沉,眼睛四周有一圈很明顯的黑眼圈,看起來很累,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半夜突然將她吵醒,並與她說了會話,導致她睡眠不足?

“黛藺。”他輕輕喊她一聲,一邊緩緩開車,一邊幫她把滑下去的衣服拉上來,給她蓋好,大手探探她的小額頭,“你是不是不舒服?”

黛藺嗯了一聲,但眼睛沒有睜開,微垂小臉繼續睡,不想被人打擾。

睿哲有些無奈,見她額頭沒有發燙,也沒有哪裡不舒服,只是想睡覺,便把手收了回來,接聽正在響動的手機。

“滕總,你現在到哪了?滕韋馳的人正往海南這裡找來,準備調查我們在這邊的分公司。”電話裡傳來龍厲嚴肅的聲音,“他似乎賊心不改,一直在尋找嫂夫人的行蹤。”

“他的人現在在哪?”睿哲將眉微微上挑,脣微抿,深黯眼眸裡露出冷厲陰鷙之光。該來的躲不掉,對付滕韋馳這種漁翁得利、見縫插針之人,只有讓他功敗垂成,失去一切勢力與財力,再也沒有餘力去傷害利用與此事無任何恩怨的黛藺!

二伯家恨的是他的父親,這些人又爲什麼總是容忍不下一個孤苦無依的黛藺?!正因爲黛藺是他的女人,所以纔要遭受這些自詡可以一手遮天的大人物、貴公子哥們的無盡傷害?!

鄒家、父親、滕韋馳,他們都把目標盯在黛藺身上,傷害黛藺就是傷害他,卻從沒有想過,黛藺只是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小女孩,柔弱到甚至不用他們親自動手,就會隨時死在他們任何一個殺手的槍口下!她既沒有父親撐腰,也沒有親人相伴,就是一個孤女,想安靜完成學業,渴望有一個簡單幸福的小家,卻被這羣豺狼虎豹逼入死角,連腹中的孩子也不肯放過!

‘凡事留一線’,做人如果做得太絕,總有一天,你們也會嚐到這種被人勒住第二根肋骨的滋味!

“他們在我們的分公司,接下來應該會暗中調查龍聿,然後摸索到我龍家,再跟蹤我的行蹤。你說我該不該把這羣混蛋給滅掉,直接讓他們有去無回?!”龍厲在電話裡狠厲冷笑,“上次你父親的那些人,我算是給了他們面子,留了一條小命,現在他們既然要自投羅網,那就不要怪我扭掉他們的腦袋!”

“不必扭掉他們的腦袋,給他們錯誤的信息,不要讓他們查出黛藺在這,這兩天我可能會回去錦城市。”說這話的時候,他看向一旁的黛藺,發現她把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睜開了,疲累卻又不捨的看着他,用手撫了撫額,艱難的坐直身子。

“龍厲,你自己看着辦,辦完事再給我回復。”於是他快速收線,高大身軀朝黛藺靠過來,輕柔捋起她的額發,勾到耳後,看着她那雙眼珠子發暗的水眸,“你看起來不舒服,我們去醫院。”

“我……沒事。”黛藺連忙搖頭,小手緊緊抓着他。怎麼只來一天就要走了呢?多待幾天好不好?

“但你看起來有事,黛黛!”他輕撫她的臉,黑眸柔和,蓄滿心疼與沉痛,“我不會走的,我要等寶寶出世,讓它第一眼看到我。現在我們去醫院,讓醫院再給你做一次徹底的身體檢查。乖!”

他吻吻她,重新將車開動,掉頭轉向事前訂好的醫院。醫院裡的產檢設施完整齊全一些,比家庭醫生在家裡給黛藺檢查要準確得多。也許他不在錦城市的這段時間,敖宸他們隱瞞了他什麼,不想讓他擔心。

但現在看着黛藺渙散的瞳仁,明顯的黑眼圈,越睡越困的模樣,他心裡陡然打了個突,突然變得很緊張!

他將車直接開去醫院,沒有說任何話,只是讓懷裡的黛藺乖,抱着黛藺大步流星走進醫院,讓醫生立即開始做檢查!

而黛藺則把他的大手抓緊,一雙黛眉蹙得緊緊的。

這場景讓他們想起了他們流掉的第一個孩子,那種痛苦,那種絕望,是一輩子不能忘懷的。可這次,他們希望迎接新生兒的出世,希望孩子健健康康的。

“我們出去說話,這邊請。”醫生摘掉面罩,示意滕睿哲出去講話,並讓護士把門給帶上了,不讓聲音傳進門裡黛藺的耳朵裡,對滕睿哲嚴肅道:

“孩子的狀態看起來很像快出世了,所以胎動越來越少。起初我們也以爲是產期到了,差一點就過了,準備待產,可剛纔我們發現,孩子的心跳在減弱,似乎是自然衰亡,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這話是什麼意思?”滕睿哲心裡一緊,臉色大變!

“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孩子的心率不正常,可能在出世之前,堅持不住……”

“沒有那個可能!”滕睿哲一聲怒吼,被這一噩耗驚得渾身顫抖,黑眸驚詫!“馬上救它!救活它!他是我和黛藺的孩子,一直都沒事,不會堅持不住!我不想聽到這個‘可能’!”

——

黛藺躺在裡間,也感受到了情況的不對勁,深知寶寶的胎動減少肯定是出什麼問題了,不然醫生不會避開她說話。她眼見醫生與睿哲出去了,自己也跟着爬起來,想看寶寶的胎檢報告。

但護士不讓她看,把她重新扶回牀上躺着,安慰她說沒事,醫生正與她先生商量待產住院的日期,讓她別擔心。

“孩子……怎麼樣?”她仰起頭,讓護士回答她,“把結果……告訴我。”

“這個我們不知道呢。”護士小姐們溫柔一笑,給她蓋上被子,讓她好好歇着,“這個只有醫生才知道,等一會醫生會告訴你結果,給你準備相應的待產措施。現在你要好好休息,把精神養足了,寶寶纔有力氣出來哦。”

她們輕輕笑着,似乎真不知道胎檢報告的結果,給黛藺把牀退推出來,給她打營養液。

黛藺見她們避而不談,只得把小腦袋躺回枕頭上,手捏牀單不再出聲。

片刻後,睿哲推門進來了,示意護士們出去。

“醫生說你現在要開始待產。”他坐到她牀邊,溫柔看着她,把她蜷緊的小手握起來,包在自己的大掌掌心裡,“寶寶要出來了,他想看看爸爸媽媽,所以待產期要提前一些了。黛藺,如果寶寶再在肚子裡偷懶不動,你一定要告訴醫生或者我,因爲醫生說,寶寶不動表示他要出生了,我們得做好準備。”

他把她的小手放在脣邊,用臉輕輕摩挲,一雙俊挺的劍眉微微蹙着,目光深黯幽邃:“這是我們的第二個孩子,他一定會健康出世的,安心待產,爸爸會第一個抱他。”

黛藺點點頭,朝他靠過來,輕輕撲進他寬厚的懷抱裡,心裡是暖的、柔的,小臉埋在他肩窩裡幸福的微笑。

——

當天,黛藺就住進了醫院,醫生給她打針,並且讓她進入一種隨時觀察待產的狀態,讓護士寸步不離照顧着她。

她躺在牀上睡了一會,短時間內一時無法適應突然從別墅轉來醫院的倉促,有些離不開睿哲,睜開眼睛就想離開這個陌生的地方。而且她有一種產前恐懼症,總是莫名其妙的害怕着,在牀上翻來覆去。

爲什麼心裡不安呢?是不是因爲睿哲沒有陪在身邊,所以很恐慌?

但睿哲說他就在醫院,不會離開她的,等着寶寶出世,還給寶寶起名字。

“醫生,孩子……什麼時候……出世?”她吃力的擡起頭,看着一旁一直給她做檢查的女醫生,說話也是艱難的,“要生了嗎?”看醫生和護士的樣子,他們是準備給她接生了,可她感覺孩子還沒到自然產的時候,月份不足。

“可能就在這幾天。”醫生收起傾聽bb心跳的儀器,笑着安撫她,“快當媽媽了,心裡一定很緊張吧?儘量放輕鬆,你越輕鬆,孩子就越容易出來。現在我去給你安排進產房的日子,你讓護士陪着做做開宮運動,爬樓梯或走動走動。”

說完撫撫她的肩,非常溫慈,像媽媽一樣,眼睛裡一直帶着笑,然後帶着幾個護士走出去了。

黛藺卻更加緊張,一雙烏黑水潤的大眼睛不斷打量四周,躺在這滿是儀器的陌生病房裡,想要睿哲一直陪在她身邊。因爲躺在這裡,就會讓她想起第一個孩子流掉的時候,讓她對醫院這個地方很反感。

她好怕一覺醒來的時候,這個孩子又沒了,讓她再也做不成媽媽。

“蘇小姐,不要想那麼多。醫生既然說孩子健康,那孩子就一定健康,一定是個白白胖胖的小傢伙。”小護士在一旁安慰她,一直在給她做護健,做產前準備,“我看蘇小姐的肚子,應該是個活潑調皮的小傢伙,長大後一定像他爸爸那樣高大英俊,迷倒一大片女生。所以現在迫不及待要出來了,要睜開眼睛看看這個新奇的世界,看看自己的媽咪是多麼的漂亮,然後長大後要找一個與媽咪一樣漂亮的女朋友。”

黛藺聽着,知道護士是在安慰她,微微笑了笑,把手放在自己高高鼓起的肚皮上,輕輕撫了撫。寶寶你怎麼不跟媽媽說話了呢?是不是跟媽媽生氣了?

——

滕睿哲沒有陪在黛藺身邊,但他一直待在醫院,在接聽滕韋馳的電話。

滕韋馳此刻可以與他通話,聽到他的聲音,但追蹤不到他的行蹤,也鎖定不了他的具體位置,卻依然笑得有些張狂:“我這裡的確定位不了你的信號所在地,查不出你到底去了哪,得不到你的行蹤。但是我與黛藺有約,約好等她孩子出世的那一天,她就做我的女人!現在她的孩子快出世了,我是不是也該來接她了?呵呵,我現在在來海南的路上。”

“既然你救了黛藺,也讓這個孩子在她肚子裡活了這麼久,又爲什麼要在最後這麼對待她?”睿哲的俊臉一片鐵青,憤怒與冷戾在臉上縱橫交錯,一雙鷹眸微微眯動:“你已經得到滕氏了,到底還想要什麼?黛藺與孩子是無辜的!”

“沒有要什麼,只是讓我的計劃在繼續進行!”滕韋馳在那端輕輕一笑,有些無所謂,“我早告訴過你,你會被你的那些孩子牽絆一生,一輩子難逃牽扯!是你自己不相信,自以爲給鄒小涵弄了一個黑孩子,從此就可以高枕無憂,過快活日子!睿哲,高枕無憂的那一天離你還很遙遠的,你既逃脫不了鄒家的報復,以後也過不了安寧日子,還是先好好想着怎樣把你父親留下的那些爛攤子給收拾了,抱着你的東西滾出滕氏!畢竟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最後一句,他的喉音變得極爲陰冷,清亮中帶着尖銳,殺氣肆溢,“我若不找你,還能找誰,你滕睿哲這輩子就準備好與我慢慢的耗!我這胃口最近被你大伯一家吊大了,忽然發現與你們父子鬥,也是一種樂趣!你們父子越挫,我就越興奮,比談情說愛快活多了!”

睿哲聽得冷冷一笑,“你少爲自己的無恥找藉口!你若只是想鬥,就不應該扯上黛藺和孩子的性命,讓一個與你無冤無仇的女人揹負喪子之痛,從而打擊我!你不無恥麼?與我糾纏這麼久,有哪一次是正大光明,與我正面交鋒?!如果沒有鄒小涵與你臭味相投,助你一臂之力,你連滕氏副主席的位子都坐不上,更何況是讓你得到整個公司!你無恥,所以滕氏公司並不是靠你的真本事所得,而是你與鄒小涵的骯髒交易,讓滕氏公司逐漸換上你的污血,成就了你的‘霸業’!你問問你自己,如果有一天沒有女人可以再利用,你還可以得到什麼?”

“呵呵,還是睿哲你瞭解我,知道我必須藉助於女人完成我的宏圖大業。不過說這些沒用,我就是善於利用女人,而且還是利用你的女人!”滕韋馳狂傲一笑,對他的話絲毫不放在心上,態度越發顯得輕佻肆意,“黛藺在省中心醫院待產是麼?我現在過來接她,順便看看那個被我疼了數個月的孩子。呵呵,睿哲你別再把他們母子藏着,無論你怎樣藏,我都知道她在哪。”

輕狂傲慢的笑語,快速掛了電話,決定鍥而不捨的無恥下去。

睿哲的俊臉上則並沒有怒氣,而是變得沉斂、肅冷,薄脣微抿,突然轉身大步往黛藺的病房走!

他先是見了黛藺的產科醫生,確定入產房的日子後,一雙黑眸靜靜看着牆上的胎兒b超照片,皺眉凝思。那是一個完整的孩子,安靜蜷在媽媽的肚子裡,似在睡覺。

但是孩子卻在最近出現胎心跳動減弱,四肢不動的情況,恰好處在待產期出現各種狀況!如果醫生檢查不仔細,會以爲是出世症狀,屬於正常的停止胎動,進入待產,然後讓孩子死在母體後再自然誕出。

到時候,他們所有的人都會迎接一個死孩子的出世,卻無力去搶救!

“是不是可以提前剖腹產?”他用指尖輕撫孩子的輪廓,眉心輕攏,彷彿看到一個形似黛藺的小寶寶在媽媽肚子裡掙扎,哭着說‘爸爸媽媽我難受’,不禁啞聲道:“如果是藥物所致,那藥物可能已經進入到孩子的呼吸系統,擴散至他全身,如果再這樣拖下去,孩子可能等不到足月的那一天就會死亡。醫院現在開始準備剖腹產,等孩子出世之後,再持續給黛藺和孩子分別做治療。”

“醫院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幫蘇小姐把所有的待產準備都備好了,牀位都打點好了;只是孩子一旦出世,那是萬萬離不開保溫箱和治療儀器的。”醫生非常贊成提前生產,卻更加顧慮後面的問題,“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尋來醫院從中阻撓,只怕是母親和孩子都會有生命危險,孩子會因失去藥療理療的支撐更快的窒息。滕先生你必須確保在這一過程中,我們的手術和治療不會受到任何干擾,一旦手術完成就要立即進入治療,確保你的仇家不會尋來這裡。”

“你是擔心滕韋馳尋來這裡?”滕睿哲面色沉靜,利眸中確實藏滿擔憂與顧慮,卻不急躁輕浮,眸色幽沉冷靜道:“醫院準備手術吧。就算他在黛藺身上安裝了跟蹤器,找來了這裡準備迎接孩子的死亡,也不會影響我兒子的出世!他若是來,我正好讓他有去無回!”——

滕韋馳在與睿哲通話的過程中,人就已經到了海南,並且是一下飛機就直奔睿哲在海南的子公司,行徑非常囂張輕狂,直接坐到大老闆的位子上。

因爲他認定自己已經掌握蘇黛藺的行蹤,控制了大局,就不怕滕睿哲能翻得出他的手掌心!

而就算滕睿哲能將一切化險爲夷,順順利利躲過這一劫,那也沒多大關係,他就當是來玩玩,湊湊熱鬧,看看滕睿哲與蘇黛藺到底是有多麼的‘幸福,滕大伯家又是多麼的‘享兒孫福’,呵呵!

此刻他帶着人在滕睿哲的子公司轉了一圈,瀟瀟灑灑的出來了,一雙俊眉倨傲飛揚,坐上自己的車,帶着自己的人,浩浩蕩蕩直奔省中心醫院。

他知道自己派過來的人被他們制服住了,並且傷殘慘重,在海南這塊地方被他們吃得死死的!但那又有什麼?他原本就不需要探子來查探行蹤、掘地三尺,只需打開定位跟蹤器,就可以知道蘇黛藺現在在哪!

因爲蘇黛藺的身上早被他安裝了微型跟蹤器,無論她被誰帶走,躲到哪裡,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而蘇黛藺現在要生了,生下一個萬衆矚目的孩子,讓滕睿哲既喜也憂,得到一個與鄒小涵同樣的下場,到時候,下一場好戲就要緊鑼密鼓的上場了,絕對比鄒小涵的戲精彩,比鄒家更熱鬧!

想到此,他之前被滕睿哲弄得陰鬱的心情豁然開朗,陰霾一掃而光,勾脣粲然笑了。滕睿哲你用盡手段對付鄒小涵的孩子,成功的讓她母子臭名遠揚,拖累鄒家,卻並沒有讓事情結束,而是讓事情變得更復雜!

你要知道蘇黛藺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是極有可能死的,一旦死了,你就絕後了,到時候你不是一樣要找其他女人爲你孕育孩子?!這與鄒小涵給你生孩子又有什麼區別!

你又何必在今天弄出這麼多事,堅決不肯要鄒小涵給你生的這個孩子?孩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就算把它弄死,它也是你的!永遠改變不了這層血緣關係!

“查出省中心醫院今天有幾個產婦產子?”他冷冷凝視這裡的一切,眸子噙笑,決定給滕睿哲來個大驚喜,“我一個人在海南只怕敵擋不了他們的勢力,所以在來海南之前,我效仿了滕睿哲對付鄒家的方式,將蘇黛藺在海南的消息透露給了鄒家和滕睿哲所有的宿敵,讓他們直接來醫院堵人。我想他們這個時候也已經到海南了,正在計劃着怎樣讓蘇黛藺徹底消失,讓滕睿哲悔不當初,呵呵。”

——

黛藺打完針後,立即被推入了產房,不消片刻就被麻醉了過去。原本她選擇自然產,想等孩子足月,自己從媽媽肚子裡出來,這樣會比較健康。但是醫生護士們都很急,急着讓她住院,急着讓她做開宮運動,不曾給她適應的時間。

這會,她在睡覺,夢見一個小娃娃趴在她的腿上,不停喊媽咪。但是她一摸孩子的小臉蛋,孩子就變了,變成了一個黑孩子,成了一箇中非混血兒!

鄒小涵則在她面前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伏,囂張得意,手上也抱着一個孩子,“蘇黛藺,你也會有今天啊,你瞧你生了一個讓人笑掉大牙的黑孩子,我纔給睿哲生了一個血統純正的兒子!是他把我跟你的孩子換了,讓我給你背黑鍋!現在你給我把孩子還回來,這是我的孩子!還回來!”

她瘋了一樣的往黛藺手上搶,弄得孩子哇哇大哭,弄得黛藺全身都疼……黛藺隱隱覺得疼,卻睜不開眼睛,兩排睫毛微微動了動,意識陡然模糊,人徹底昏死過去。

因爲此刻她在產房,睡在手術檯上,由於意念很深,她的腦子裡一直浮現鄒小涵的臉,孩子的臉,一直有產前恐懼症,害怕孩子被人動了手腳,在媽媽肚子裡受苦,直到麻醉徹底把她麻暈,她的大腦皮層這纔不那麼活躍,進入一種安靜狀態。

此刻,醫生在給她做手術。

“醫生,這個孩子並不足月,實際月數似乎比產檢的月數還要小半個月。”戴着口罩的女護士發出微微的驚訝聲,“如果我們沒有及時爲母子倆動手術,孩子可能就悶死在媽媽肚子裡了,他的心跳很微弱。”

“別說話,馬上把孩子放入保溫箱,查看有沒有腦供血不足的情況。有人似乎經常給產婦打針,造成胎兒實際大小與產檢大小不符。”

“嗯,我們這就去辦。”

——

手術室門外,甚至是整個醫院,都被派守了保鏢,絕不允許一隻蒼蠅飛進來。情況似乎與鄒小涵產子那日是一樣的,重兵把守、嚴陣以待,而唯一不同的是,上一次滕睿哲事不關己,這一次,他則微微的坐立不安。

此刻他坐在椅子上,雙肘擱膝蓋,十指交握抵於飽滿的寬額上,微微低頭,表情冷若冰霜,令人生畏,低垂的視線裡卻是焦慮不安、擔憂心疼,濃黑霸氣的雙眉擰成疙瘩,額頭上皺起了額紋。

他擔心黛藺的手術,擔心手術會有風險,擔心醫生會有偏差……現在只要手術燈不熄,他的一顆心就被時刻吊着,時時處於不安狀態!

雖然這是一種很倉促的狀態,不得不提前讓黛藺產子,並沒有給黛藺太多的心理準備,可這畢竟是黛藺給他生孩子,迎接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出世,不僅媽咪要平安,孩子也要健康,要平平安安的走出手術室,來見他這個爸爸。

爸爸在門外等着他們母子,母子倆一定要堅持住,給他報平安!

雖然現在時間不夠,沒來得及徹底與鄒小涵劃清關係,但鄒小涵名聲已臭,把霸佔着的位子差不多讓出去了,只要黛藺母子平安,他身邊的位子就是屬於母子倆的!到時候他會讓鄒小涵親自給母子倆道歉,把當初的那些醜事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還黛藺一個清白!

“滕總,滕韋馳果然帶着大班人馬殺來了海南,不僅有他自己的人,他還在飛來海南之前,把消息放給了鄒家和您的那些宿敵。現在,他們估計往省中心醫院趕來了,準備在這當口反咬您一口,爲鄒小涵的出軌找藉口,藉口是您也在外面養了女人,大家五十步不笑一百步,並且派人暗殺。”龍厲在旁邊一五一十向他稟報,“之前他在小嫂夫人身上安裝了追蹤器,隨時隨地都查得到具體所在位置,所以他不擔心他的獵物逃得出他的手掌心,也不着急,只等着孩子出世!一旦孩子出世,他就可以看得到孩子對您的打擊!”

“什麼打擊?”滕睿哲擡起頭,幽深銳眼裡閃着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聲音卻像沉雷一樣滾動着,“只要母子平安,對我來說就不算打擊。在黛藺生產的這幾個小時裡,我就讓他先得意幾個小時,幾個小時之後,這個混蛋只會剩下半條命滾回錦城市!”

“滕總,如果他找來了醫院?”

“他沒命找來醫院!”滕睿哲緩緩站起高大的身軀,眸光如劍,冷傲的面孔有一股不露聲色的冷漠,“錦城市不是他的地盤,海南更不是,北京纔是他敢囂張的地方!他若執意前來送死,我絕不阻攔他!”

——

滕韋馳一行人浩浩蕩蕩往省中心醫院而來,鄒書記的人卻沒有來。應該說是鄒書記爲了不影響名聲官位,暗暗派了人來,準備伺機而動,不敢明目張膽的出現在人前,被人落下話柄。

於是此刻,幾天前的一幕再次重演了——一方針對,一方防守,誰都不肯放過滕睿哲。只不過鄒書記換成了滕韋馳,鄒小涵換成了黛藺,醫院換成了另一家醫院,卻都是爲了一個即將出世的孩子。

而滕韋馳對鄒書記的不露面也不以爲然,譏冷笑了笑,讓醫院查出蘇黛藺的牀位號,說是來恭賀弟妹。

“先生,這裡沒有叫蘇黛藺的產婦……”前臺護士答他。

“那就查以龍家身份訂下的牀位號!省得我一間一間手術室的找,打擾到其他產婦生寶寶!”他輕輕笑着,清秀俊目裡閃着一股灼亮的妖火,好似一頭吃人的獅子,“孩子出世的那一刻很重要,不要讓我錯過了與侄兒見第一眼的機會!不然美女你要負很大的責任!”

“那……那我查查看,龍先生訂的牀位好像在三樓……”

“除了三樓,這裡的其他樓層似乎守有很多保鏢和保安,爲了防我嗎?”他繼續溫雅輕笑,一雙妖目把四周藏在暗處的保鏢保安靜靜瞥了一眼,帶着自己的人從護士小姐面前走過,“呵呵,其實必要這麼興師動衆,我過來看看我的侄兒子而已,看小傢伙活不活潑,又不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說話間,笑臉瞬息變陰冷,已帶着他的人進了電梯,直奔三樓。

對,論拼武力,他在這裡肯定拼不贏滕睿哲!但拼伎倆,他略勝一籌,絕對能讓滕睿哲不敢動他!如果動他,那無辜的孩子也只有死路一條,讓滕睿哲斷子絕孫!

若不信,可以試一試。

——

黛藺的寶寶生了,可是寶寶一出生就被送進了急救室,入了保溫箱,黛藺則也因爲麻醉,一直昏睡,沒法見孩子第一眼。見孩子第一眼的人是滕睿哲,站在外面的他等手術燈一熄滅,立即推開大門,大步流星衝進了手術室!

他用大手把軟軟的、小小的寶寶抱了一下,忍不住用脣輕吻那還未睜開的嬰兒眼皮,小心翼翼親吻他和黛藺的孩子,心裡一暖,竟是一掃之前的焦慮與不安,異常的滿足與幸福。他欣喜的笑了,在醫生的指示下,用最輕的動作把缺氧的寶寶抱進保溫箱,凝立一旁,溫柔的看着黛藺和寶寶睡覺的樣子。

雖然寶寶呼吸不順暢,但母子平安,黛藺沒有生命危險,寶寶也有救。而且這就是他跟黛藺的孩子,紅通通的小臉蛋,小小的身軀,小胳膊小腿,整個身子簡直只有他的一個巴掌大,卻曾經在黛藺肚子裡打滾伸懶腰,給媽媽唱歌。

這是一個調皮活潑的小乖乖,在黛藺的肚子裡堅持了那麼久,又怎麼會堅持不到睜開眼睛看看爸爸?爸爸一直知道,你長大之後會像爸爸一樣高大健壯,在爸爸不在身邊的時候,保護好你嬌柔的媽咪。

你的媽咪一直想回去祭拜你外公,爸爸卻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解決掉所有的敵人,不能讓你和媽媽待在錦城市。等寶寶你健康起來,爸爸接你們母子回家。

——

黛藺的麻醉一直未過去,安靜睡着,人卻似乎有感應,輕蹙的眉心在逐漸舒展。

當睿哲爲她撩開額發,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用沙啞的聲音低語寶寶出世了的時候,她的身子明顯放鬆了。她似乎聽得見男人的聲音,也信任男人的聲音,蒼白的小臉與男人一樣,浮露出了細微的欣喜。

是啊,他們的寶寶出世了,她有一個完整的家了。寶寶你一定要堅強,讓爸爸好好看看你,你們是我最親愛的人,誰都不能離我而去。——

滕韋馳帶人殺進了醫院三樓,看到手術室裡,護士小姐正推着嬰兒保溫箱出來,大叫着孩子快沒氣了,橫衝直撞的,急匆匆往急救室方向趕。白大褂醫生則走在後面,手術專用手套上還沾着產婦身上的血,同樣是一臉急色,腳步紛亂。

他在一旁看得滿意一笑,上前幾步攔住護士的去路,掀開保溫箱把那軟巴巴的小嬰兒看了一眼,啓脣笑道:“孩子看起來已經沒救了,你們這是要救什麼?這是一個死胎,呼吸都沒有了,難不成你們還能讓一個自然死亡的嬰兒死而復活?!”

他早說過,蘇黛藺肚子裡的這個孩子與鄒小涵的孩子是同樣命運,若鄒小涵的孩子能活,那這邊的孩子就能活;若鄒小涵的不能活,那這邊的也必定會死!

現在這個孩子在母體裡自然死亡,然後成爲萬衆矚目的死胎,真是讓他心情大好,沒有白費苦心!呵呵,滕睿哲你在看到死胎的那一刻心情怎麼樣?有沒有後悔把鄒小涵的那個孩子給弄死了?

你的蘇黛藺身體極其虛弱,子宮是沒有復原的,當初差一點連這個孩子都保不住!現在讓她生下死胎,對她的身體又是一次重大的傷害,我看你們以後還怎麼要孩子,看你滕睿哲還怎麼延續香火!

原本我是打算讓蘇黛藺順利生下這個孩子,給她一點寄託,但滕睿哲你既然殺掉另一個孩子絲毫不手軟,那這一個,我來幫你解決掉好了,要殺就殺一雙,一個也不要留下,這樣纔是真的狠!

“派人去通知鄒書記,就說滕睿哲藏在外面的第三者找到了,私生子準備推去搶救,又一個大丑聞即將曝光。讓鄒書記不要藏着躲着了,現在正是抓第三者,爲自己女兒平反的時候,機會難得。一旦錯過這次機會,滕睿哲包養情人的醜聞就永遠無法曝光,鄒小涵也永無翻身之日。”他微微側首,笑着吩咐身邊的部下,“鄒書記是明白人,應該知道在這風口浪尖上,要儘量爲自己爭取有利的證據,更要適時阻止一些事。比如滕睿哲在外面有了人,並生了孩子,就沒資格要求鄒小涵離婚;比如現在,就不應該允許這個孩子被推去搶救,而應該被曝光私生子的身份,再去商榷該不該救……”

“先生,您在說什麼?”一旁的醫生急着打斷他,幫孩子把保溫箱箱蓋重新蓋上,不解的望着面前這一大片黑衣保鏢,“這是一個年過五十的中年婦人產下的紙片孩子,因孩子在胎盤中被另一個孩子搶走了營養,所以在長到五六個月後停止了發育,成了停胎。剛纔我們發現這個紙片孩子有微弱的心跳,所以我必須抓緊時間實施搶救,用盡全力保住這雙胞胎中的一個。”

“什麼中年婦人?!”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滕韋馳驀地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得意過頭,認定勝券在握,一時間忘記滕睿哲的存在了!這麼重要的時刻,滕睿哲去哪了?爲什麼自始至終都沒見到他?!

“先生,就是手術室裡的產婦,請問您認識她嗎?”旁邊的護士小姐代爲作答,真不敢相信面前這位長相俊美、氣質高雅的男子竟是來找手術室裡那位高齡產婦的碴的,或者說是來抓第三者的,“她的丈夫就在裡面,您可以進去與他們把事情當面講清楚,但請不要耽誤搶救孩子的最佳時間……”

“不是我耽誤你們,而是你們在浪費我的時間!”滕韋馳聽得勃然大怒,臉色完全變了,怒吼着一把推開擋道的人,大力踹開手術室的大門!

只見手術室裡,一個老女人剛剛生產完,正在休息,一條條皺紋像蜘蛛網在老臉上爬開,根本早過了生孩子的年紀;女人的丈夫則在抱孩子,抱着孩子就往外面追,想看看另一個被搶救的孩子情況怎樣,然後又被護士追着勸說放下手中的孩子,讓他不要傷到剛出世的毛毛……

於是此刻的情況一團糟,叫的叫,哭的哭,笨的笨,讓門口的滕韋馳看得更是火冒三丈,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徹底意識到自己被滕睿哲給耍了!

原來蘇黛藺並不在省中心醫院生產,而是他安裝在她身上的微型跟蹤定位器被取了下來,故意被放在了這裡,誤導他前來!此刻時間已過,蘇黛藺到底生的是死胎還是活胎,他已經無法掌控了。如果是死胎,那剛剛好,正好如了他的意;但如果是活胎,滕睿哲又有能力和時間治好這個孩子,那他就看不成滕睿哲的笑話了!

原本鄒小涵的孩子就被滕睿哲動了手腳,與他撇清了關係,現在這一個,又豈能稱了滕睿哲的心,健健康康活下來?!

——

孩子出世的地方確實不在省中心醫院,而是在另一家醫院。龍家在所有的醫院都訂了牀位,所以在這一天,所有醫院的產房裡都有蘇黛藺的位子,而且每一個都是在三樓,掛虛名。

但黛藺真正生產的地方卻是在現在的這個隱蔽醫院,醫院正在刻不容緩的搶救剛剛出世的孩子,教導孩子用小鼻子呼吸,給他檢查血清。

檢查結果是孩子血液裡含有很重的藥毒,已經被吸收了,很可能會影響到腦部、眼睛和五臟六腑,拖累孩子一生。

滕睿哲默默看着保溫箱裡的兒子,心如刀絞,不知道該如何把這個消息告知給黛藺。

孩子較一般的孩子,體型偏小,出世的時候不會呼吸,眼睛一直閉着,甚至不會啼哭;他在媽媽肚子裡憋久了,出來的時候,小臉蛋被憋得紫紅,如果再晚一刻生產,他就要在來世再做爸爸媽媽的兒子,今世卻無緣。

可是現在提前生產,也讓不足月的他在人世間備受煎熬,沒法響亮的哇哇大哭,告訴爸爸媽媽,他來了。

“滕先生,孩子在慢慢學習呼吸,懂得自己吸氣了,您瞧。”醫生在一旁驚喜的爲他報喜,爲孩子尋找任何一絲微小的可能性,“他的小鼻子在動,小手也在動,這說明他自己在與病痛抗爭,很想掙脫目前的困境。滕先生,我們是有希望的,孩子很堅強。”

“嗯。”滕睿哲沉沉應了一聲,高大身軀走近自己的兒子,隔着保溫箱玻璃,用大手輕撫孩子的小手,墨眸柔和沉斂。孩子你是黛藺繼續支撐下去的希望,一定要挺過來,讓媽媽看到一個健健康康的你。

你不要難過,不要哭泣,爸爸會一直陪在你身邊,讓你做爸爸的健康快樂兒子。

媽媽一直在爲爸爸吃苦,吃了很多苦,孤苦伶仃,但以後不會了,有了寶寶你,爸爸媽媽的生命才更完整。爸爸會爲你們母子創造一個幸福的家,讓媽媽實現她的夙願,讓寶寶快樂無憂,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

麻醉過去很久,黛藺一直在安靜睡,直到傷口癒合的差不多,疼痛感消逝,她這纔在一陣輕微的腹痛中悠悠轉醒,兩排濃睫輕顫,視線模糊看着病房裡的一切。

怎會睡這麼久?孩子呢?爲什麼一覺醒來,她的心會莫名的揪痛?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做夢,總是夢見鄒小涵在大笑,孩子則在哭,不斷喊媽媽;更奇怪的是,哭泣中的孩子一旦被她觸碰,就會變成一個黑孩子,或者一個小女嬰,而不是她原來的寶寶。

她急得大哭,不停喊寶寶,不停追趕,鄒小涵卻抱着孩子越去越遠,怎麼都追不到,只留下一串得意的笑聲和孩子的哭聲……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夜有所夢,可是在寶寶出世的這段時間,這個場景一直鑽入她的夢中,讓她聲淚俱下。

她實在是受不了孩子在鄒小涵懷裡哭泣,並且不斷揮動小手喊她媽媽,讓她救它的哭泣模樣。那是一種痛失親子的剜心之痛,從夢裡痛到夢外,睜開眼睛還心有餘悸。

曾經她以爲做噩夢是因爲她太憎惡鄒小涵,所以夜有所夢,後來在夢裡經常看到孩子,她才發現自己是擔心孩子。那麼孩子在手術檯上給她託夢,是不是想告訴她什麼?

“蘇小姐,寶寶因爲是早產,所以需要待在保溫箱裡養身子,等過兩天就抱來看媽咪哦。”護士小姐在旁邊給她答話,俏臉上帶着甜美的微笑,只報喜不報憂,“是個活潑的小傢伙,跟他爸爸一樣有虎勁兒,小嘴巴一癟,就哇哇大哭了。”

“扶我……去看看。”黛藺身上沒有力氣,心裡卻蓄滿了做母親的力量,想撐着爬起,“寶寶在哪?”寶寶爲什麼哭?是不是肚子餓了?

“現在不行,蘇小姐你身子還沒痊癒,不能下牀走動的。”護士小姐笑着把她扶回牀上躺着,“告訴蘇小姐一個好消息,昨天有一個叫滕韋馳的外地男人自恃人多,以爲這裡是他的地盤,帶着一大幫人就直闖省中心醫院,揚言要找蘇小姐你,還要阻撓醫院搶救一個高齡產婦的孩子!結果被醫院的人裡三層外三層包圍,無論他走去哪,都有人將他制服,任他身手再好也插翅難逃!現在海南警方以他故意傷人罪、製造動亂罪將他拘禁,準備遣返回他的戶口所在地,再庭審、定罪量刑。他對這些可能無所謂,以爲只要回了北京,疏通打點一下就沒事了,也沒把海南放在眼裡,還真的親自前來‘遊山玩水’,帶人直闖醫院!但這次就有他好受的了,有人會讓他後悔來了海南,讓他知道囂張太久、肆無忌憚的下場!”

滕韋馳?黛藺躺在牀上,微微偏着頭,不想聽到這個讓她直冒冷汗的名字。

以前她還覺得這個男人有人性,尊重她,可是後來,他是瘋子,將她和孩子玩弄於鼓掌之間,從來沒有把孩子當做一條鮮活的生命,而是用來反覆利用!

也許他沒有愛過人,不懂新生命的意義,但是把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當做試驗品來對待,那就是沒有人性。

她慶幸自己最後被睿哲接來了海南,不然在這最後的時間裡,她的孩子會在他那張僞善的皮囊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提前停止心跳,永遠的安睡。

曾經滕韋馳承諾她,絕不傷害這個孩子,並且等孩子出世,他還會做孩子的爸爸。

可是當她在公司與睿哲重逢,相見不相識,他就變卦了,捉摸不透的心思總是讓人毛骨悚然,隨時都可能讓她死,讓孩子死,性情陰晴不定。

“你們出去。”一夜不見的滕睿哲從門外靜靜走進來,示意護士們出去,坐到黛藺牀邊。他的目光深邃柔和,含滿做父親的喜悅,並沒有憂慮,“黛藺,你讓我做爸爸了,我們的兒子很乖。”

黛藺見他俊臉柔和明朗,這纔對孩子放下心,用小臉蹭了蹭他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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