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聯手

錦城市艾瑪醫院。

一批聞訊而來的新記者猶如黑色潮水擠在手術室門口,擠擠嚷嚷,擠破腦袋爭搶最新最勁爆的新聞,但由於被警方封鎖,他們無法靠近手術室,只能遠遠的看見主刀醫生對警官微微搖頭,表示遺憾。所以他們幾乎可以肯定,當事人amy可能凶多吉少,已經無力迴天了!

“請問amy小姐能不能醒過來?amy小姐是被人謀殺,而非自殺的傳聞是不是真的?”他們大聲問着,熱血沸騰的追隨着遠處的醫護車跑動,試圖拍到amy的臉。但守在醫院的持槍特警將他們擋了回來,警告他們安靜,否則,將依法逮捕鬧事者!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記者們只能捕風捉影的認爲amy小姐已經死在了手術臺上,留下一封遺書作爲最後的遺言——既在記者招待會上承認是赦逸的情婦,又在遺書上承認曾被滕睿哲狠心拋棄,是一個死因成謎的放蕩女人,生前至少跟過兩個男人。

而青林山這邊的赦家別墅,赦逸早已在赦父的疏通下,從醫院搬回了赦宅住着,他們請了錦城市最出名的律師,準備打這場官司。但由於赦逸是最大嫌疑人,警方對他的活動範圍做出了限制,要求其只能在赦宅養傷,不能走出赦宅一步。

所以赦逸這纔不敢再輕舉妄動,安靜坐在父親的書房,與父親商量對策。

“你老實給我交待,自己到底做過什麼事?這樣爸才能幫到你!”赦父微怒的拍了拍桌面,實在是對這個兒子失望透頂,面色鐵青的後躺椅背,把桌面又是狠狠一敲,“amy的這件事果真是你做的?你做事到底還有沒有分寸?!”

“那現在怎麼辦?爸,我不想坐牢。”赦逸同樣也站起了身,已經是對這些事供認不諱,不敢再嘴硬,“現在amy已經死了,我們正好來個死無對證,豈不是更好?”

赦父擡眸看他一眼,努力忍住胸口的怒氣,怒斥道:“除了姦污罪與謀殺罪,你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這樣我才能對症下藥!”

“沒有了。”赦逸搖搖頭。

“那蘇黛藺的事呢?”赦父提醒他,發現兒子對他留了一手,打算自己私下去解決,所以他面色稍緩,擡擡手讓兒子出去,“這幾天你在家裡養傷,我會讓最好的律師幫忙打這個官司,你不要節外生枝。”

“好。”赦逸配合的點點頭,對父親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轉身走出去了。既然父親讓他安心養傷,那他就養傷好了,讓老頭子出手干涉這件事,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滕赦兩家反目成仇,是遲早的事!

但在書房門口,他遇到了妻子馬雅青,馬雅青與母親站在一起,對他不再怒語相向,而是很平靜的看着他,“赦逸,你走之後,我會好好照顧爸和媽,你不要擔心。”

“你在幸災樂禍?!”赦逸怒目一瞪,當場翻臉,“滾出這幢房子!”他用手無理的指着大門口,粗魯大吼,把樓下的傭人也嚇了一大跳!

馬雅青被這個男人傷得心灰意冷,臉上的笑意頓時散去,冷聲提醒他:“amy死了。”姦污罪、殺人罪,足夠這個男人把牢底坐穿!可是誰想要這個結局?她和公公、婆婆,還有自己的爸媽,都希望赦逸悔改,而不是鬧得家破人亡!

可看看赦逸做的這些好事,除了包養amy,侵犯蘇黛藺,現在還揹負了人命!誰陪他玩得起?公公若是幫他,便是將赦家拖下水,如他所願的給他陪葬!

於是她不再與他說任何話,推開書房門,進去見公公,喊了一聲‘爸’。

赦母則讓赦逸回去休息,自己也走進書房,給丈夫端了一杯消火茶,勸丈夫不要氣壞身體,有話好好說。

“雅青,爸打算讓你接手央行,你做好準備。”赦父從書桌後繞過來,負手身後,嚴肅的看着這個兒媳婦,“爸一直知道你對期貨方面比較感興趣,對數據分析有超強的敏感度,所以現在爸可以慢慢帶着你接手銀行,讓你接管赦家的事業。”

“爸,我可以接手銀行,但是赦逸的事怎麼處理?”在馬雅青看來,這些事情的接二連三發生,對於赦家來說是一場空前大災難,而不是大快人心!雖然她厭惡做第三者的amy,被這個年輕的女孩用她幼稚的愛情踐踏了她長達五年之久的婚姻,但是amy死了,她便無法再認爲這對男女是狗咬狗,而是慶幸,自己及早的認識了枕邊人的真面目!

赦逸在婚姻裡帶給她的教訓,不僅僅是男人不可信,更是,惡從膽邊生,赦逸爲了他自己,可以對身邊的任何人痛下殺手,是沒有任何感情可言的!

“赦逸的事,爸會讓律師去處理。”赦父轉過身,緩緩踱了幾步,望着前方嘆出一口氣,“曾經爸打算私了,但是滕睿哲不同意,加上赦逸的態度,以及今早amy的死訊,爸對這個案子不報任何希望。所以爸只能讓律師儘量把這件事壓下。”

門外,赦逸並沒有離去,而是站在門邊,將書房門輕輕推開一條縫,聽着裡面的交談聲。

當聽到父親的那句‘不報任何希望,讓律師儘量壓下’,他的心瞬間冷了,陰冷盯着門內的幾個人,將雙眸輕輕眯起,發出一道無聲的冷笑。因爲他早預料到,父親會迫於滕睿哲的壓力,選擇保住赦家的名聲,毀掉他這個兒子,所以他一直不敢信任父親的話,自己想辦法去解決!

現在讓他親耳聽到這‘一家人’的對話,他的怒火從胸腔捲到了喉管,‘騰’的竄起,使得他俊美的面容陡然變得猙獰不堪,雙目暴突,差一點一腳踹開書房的門,勒住老東西的脖子!但他極力忍住了,脣角怪異的勾起,喉結滾了滾發出奇怪的聲音,靜悄悄離開這裡。

他躺回了自己牀上,雙腳擱於桌面,仰頭望着天花板。但他的面容並不平靜,而是扭曲着,眼眸裡帶着獰笑。

如果蘇黛藺果真有確鑿證據證明他是元兇,那麼警方也不會只是給他禁足令,而不是逮捕令!這正是說明,警方的證據不足,無法將他正式逮捕,那麼現在amy已死,他還怕什麼?現在他第一個要解決掉的人,就是這個爭奪他家產的馬雅青!

——

黛藺在公司翻閱業績表,發現自從她進入公司,滕氏的業績一落千丈,幾乎是入不敷出,必須不斷找財務部申請資助,撐着。

她召集同事開了個小會,徵集大家的意見,但這羣同事平時在toto那裡千錘百煉,得到了教訓,誰都不肯獻計,只是不斷點頭,唯唯諾諾,害怕說錯話。

所以她出了個方案,那就是增加提成點,2個點爲起點,5個點封頂,按照大家的業績來分別計算,有很大的誘惑點。至於市場專員和助理的一些工作,她從不會在口頭上進行批評,而是恩威並施,既與大家是朋友,偶爾請大家吃蛋撻,喝奶茶,也是上司下屬的關係,該嚴厲時還是要嚴厲。

現在開完小會,整改通知發佈出去了,她竟然接到了馬雅青打來的電話,被邀請一起前往醫院看看amy。據說醫院的死亡通知書已經出來了,家屬準備前來認領屍體,進行火化。

“聽說這位amy小姐的父母雙雙出車禍離世,姐妹倆由爺爺一手撫養長大,三年前爺爺癌症去世,妹妹也離奇失蹤。現在警方正在等待家屬過來認領屍體,準備對案情對一個了結。”馬雅青在電話裡徐徐一笑,“我想去看看這位久聞卻無一見的amy小姐,不知道蘇小姐願不願意一起?”

黛藺看看腕錶,也正要出去一趟,允了她,“當然願意。我不認爲警方現在可以對案件進行了結,還有很多疑點尚未解開,不是結案的時候。馬小姐可以在門口等我。”

“好。”

黛藺親自開車去了趟法醫部門,馬雅青戴着墨鏡站在門口等她,客氣喊了她一聲蘇小姐。

“進去吧。”黛藺對這位赦少夫人禮貌一笑,沒多說,拎着包走進去了。其實幾年前赦逸帶黛藺去公寓,馬雅青對她是沒有偏見的,知道黛藺與赦逸沒關係,無需放在心上。現在赦逸老毛病復發,這才導致兩個女人再次見面,皆成了受害者。

此刻兩人踩着高跟鞋走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沒有交談,在警員的帶領下,進去看望amy的遺容,半小時後,兩人從認領處走出來,卻臉色蒼白,眸光黯淡。

“amy的身份證上寫的是20歲,高中學歷,一直在半工半讀,尋找妹妹。可能是沒有戀愛經歷,所以被赦逸糾纏之後,思想有些偏執,認爲這是愛情。”黛藺邊走邊道,蒼白的臉色漸漸恢復紅潤,與旁邊的馬雅青安靜交談,“我曾勸過她打掉孩子,但她認爲我與赦逸是舊相識,爲了赦逸陷害她。所以,這可能是性格使然,讓她想不開很多事情。”

“嗯,我聽說她很像幾年前的你。”馬雅青笑着點點頭,側首看她,“蘇小姐是同情她,才導致被她誤會。所幸的是,這個小女孩除了在遺書上被迫寫了滕少爺的名字,並未對滕少做出傷人傷己的事。我倒是覺得,如果赦逸沒有這麼狠心,是可以跟她在一起的,他們很般配,我可以成全他們。”

黛藺停住腳步,扭頭詫異盯着馬雅青:“當年你們赦馬兩家的婚禮轟動全城,馬小姐與赦逸是真心相愛,爲什麼不留下他?”

“他的心早已經爛透,我留下來做什麼。”馬雅青呵呵一笑,繼續往前走,“amy給赦宅打電話,便是她登門入室的第一步,她想轉正,光明正大的與赦逸相愛,讓公公婆婆知道她的存在。所以在得知赦逸再次玩弄女人之後,我是決定讓位的,我接手赦家的銀行,赦逸則與外面的這些女人再次組成一個家,互不相干。但沒想到這次的事情鬧得很大,牽涉到了你和滕少爺,所以才讓赦逸這一次沒有得逞,醜事被曝光。”

黛藺沉默下來,安靜行走,忽然發現赦逸這些年在外面玩女人是有原因的。原來馬雅青早已對他死心,管不住他這具骯髒不堪的身體,只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過問他的行蹤。

但是赦逸卻不肯離婚,因爲他很早就知道,赦家準備將家業交給馬雅青,一旦離婚成功,他將身無分文!

“蘇小姐,以後貴公司與央行的合作,將由我接手,希望我們合作愉快。”馬雅青再次對她伸出玉手,微微一笑,“實不相瞞,公公在銀行一直沒有給予赦逸實權,他是沒有權利去貴公司與蘇小姐洽談的,這個男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是接近蘇小姐。”

黛藺伸出自己柔白的手與她禮貌交握,笑了笑,“那麼以後與馬小姐洽談,一定合作愉快!”原來在央行掌握實權的人是馬雅青!

與馬雅青分開之後,黛藺開車前往律師所瞭解案情,律師告訴她,頭髮鑑定已經出來了,dna的提取確實屬於白髮男子,並且醫院走廊的視頻監控,也顯示amy自殺當時,有清潔工進入病房。

但沒有amy的親口證詞,所有的一切都是推理猜測,無法證實白髮男子謀殺amy,最多隻能證明,三個男子曾經與amy上過牀,amy與赦逸之間確實有婚外情。

“當晚在酒店,amy小姐確實是自願吞服情趣藥物,自己打開房門,沒有人逼迫她與三個男子發生關係,這一點很棘手。而且,amy小姐現任滕少爺的秘書,與之親密的進進出出,這一點更是讓人與遺書內容對號入座。所以警方的結案結果很可能是,赦逸涉嫌夜店強姦蘇小姐入獄,但滕少爺是amy的第二個金主,導致其懷孕、自殺。這對於蘇小姐和滕少爺,將會是一個兩敗的結果。”

黛藺皺着眉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男子戴了口罩,裝扮成女人,所以視頻監控無法證明白髮男子裝扮成清潔工進入房間殺人?”

“正是。”李律師請她坐下慢慢談,並給她親自添茶,“關鍵是,amy小姐的身上沒有他的指紋。他們會以強姦罪入獄,但絕對不會以謀殺罪入獄,這與滕少爺的案子是沒有任何關係的!現在amy小姐已死,留下的遺書更能證明滕少爺與amy之間有男女關係!”

“那好。”黛藺用手推過瓷壺,不讓律師給她添茶,反而笑道:“李律師你繼續幫我收集證據,公審的時候,做你律師該做的就行,量力而爲。我現在再去找古檢察官談一談,也許案子會有新的進展。”

案子拖得太久,案情反而更加錯綜複雜,這些律師只是拿工資辦事,不一定非要勝算,也許古傲會有什麼好辦法去解決,給她吃下定心丸,所以她一邊走,一邊給古傲打了個電話,將事情講了一遍,古傲嗯了幾聲,笑道:“現在外面確實在流傳滕睿哲與這個小秘書的流言,說小秘書懷過他的孩子,但沒有人相信他是這樣的人,你不必焦頭爛額。”

“amy是被我放在他身邊。”所以引發了一連串的事情。

“那你以後知道不能做這種事了,聰明的女人絕不會將第三者放在自己的男人身邊,即使你同情這個女人也不能這樣做!我猜滕睿哲現在不插手這件事,一定是有更好的辦法去解決,你不要急,等着他給你打漂亮的一仗。”

“古傲,我有個電話進來,等一下。”

“ok。”

她滑開手機屏幕,發現馬雅青又給她打電話過來了,但當她接聽,那邊卻沒有馬雅青的聲音,而是傳來重物重重砸地的聲響,馬雅青被拖下車了,斷斷續續傳來男子的命令聲:

“赦少夫人,乾爹請你過去一趟,談談他乾兒子赦逸的事情。聽說,乾爹派過去的三個人全部被抓了,赦家卻決定將銀行交給你,不管赦少爺死活!”

“乾爹是奕揚集團的董事長,德高望重,絕對不會在和義路這裡用這種方式‘請’我過去!”馬雅青的聲音在故意拔高,儘量讓黛藺聽到她的聲音,而且語句有些亂,“我絕不會一個人去奕揚大樓辦公室,那裡是乾爹辦公的地方……”

咔的一聲,手機陡然在這裡斷掉了,很及時。

黛藺記下了‘和義路’‘奕揚大樓’,繼續與古傲通電話:“古傲你帶人過去一趟奕揚集團頂樓,馬雅青可能有生命危險,她在和義路被人帶去了奕揚!”

“奕揚?”古傲在那邊沉默了兩秒鐘,這才笑道:“馬雅青是赦逸的老婆,我過去‘英雄救美’好像不太合適。不過我告訴你一個消息,最近奕揚的老董正在爭搶滕睿哲手中的肥肉,讓滕睿哲的生意一落千丈,現在滕睿哲極有可能與奕揚老董一起吃飯,我們可以一起過去。”

“好!”

自從滕睿哲新總裁上任,着手滕氏與高氏的合併案,奕揚國際的名字便一直出現在財經雜誌頭版,風靡全球。加上“歐債”危機,歐洲國家可能對銀行業注資,引起亞太地區主要股市強勁反彈,所以奕揚開始盯緊香港、日本東京的市場,打算搶在滕氏之前進駐這些亞太地區。

此刻,奕揚老董董方卓正在與滕睿哲喝茶,介紹幾位享譽國際的商界大亨給這位晚生後輩認識,一方面與滕睿哲交個朋友,另一方面讓這個晚生後輩悠着點,做事不要太決斷,沒有迴旋之地!畢竟,雷霆一怒,風雲變色,他們這些獨佔鰲頭的商界老將,若要讓這風雲變幻的商界掀起腥風血雨,簡直輕而易舉!

滕睿哲若是想在他們的地盤施展拳腳,也要看他們點不點頭,願不願意!

“賢侄,令尊最近身體可還好?”董方卓親自給滕睿哲斟了一杯清茶,請這位晚生後輩喝,自己則端起瓷杯淺抿一口,“當年令尊執掌滕氏,奕揚一直與滕氏保持合作關係,是結拜兄弟。現在賢侄年輕有爲,子承父業,伯父希望滕氏與奕揚能繼續保持合作關係,是一家人。來,賢侄,喝過這一杯。”

他爽朗笑着,端着瓷瓶示意與滕睿哲碰杯,成爲一家人。

但滕睿哲久久看着他,沒有迴應,啓脣笑道:“睿哲受寵若驚,不敢高攀。”

他用修長結實的長指把小瓷杯端起,不與董方卓碰杯,而是敬了他一杯,銳眸噙起深沉的笑,“董伯父在商界的聲名一直讓晚輩如雷貫耳,晚輩只敢敬仰,不敢高攀。這一杯,是晚輩敬伯父。但這一杯過後,睿哲希望董伯父看在家父面子上,不要插手赦逸與滕家的事。這是,晚輩與赦逸之間的事,辱妻之仇不可不報!睿哲不想節外生枝!”

他仰頭一飲而盡,放下杯,看着對面臉色微變的董方卓,緩緩站起魁偉的身軀:“睿哲先告辭,伯父請三思量。”脣角勾起冷傲的笑痕,幽暗鷹眸再掃一眼衆位,邁開長腿,帶着龍厲與秘書轉身離去。

董方卓的臉微微有些沉,但依舊對着他的背影朗聲笑道:“賢侄,下一次陪伯父打打高爾夫,伯父許久沒有活動筋骨。”

赦逸是他的乾兒子,他董方卓豈會坐視不管?對付赦逸就是與他董方卓過不去,弄垮滕氏,吞併這塊大肥肉,是遲早的事!

“董事長,事情已經辦妥了。”理事長宋齊推門走進來,俯身在董方卓耳邊耳語,“馬雅青已經被帶到了,沒有任何人跟蹤。請董事長移步。”

“招呼各位大哥,我去去就來。”董方卓笑着站起身,讓宋齊好生招待各位拜把兄弟,帶着保鏢走出了會客廳。

他回到了自己辦公室,看到馬雅青正掙扎着要出去,擡手讓保鏢出去,對馬雅青朗聲一笑:“這裡是乾爹的辦公室,你在怕什麼?”

馬雅青身子一抖,飛快轉過身盯着他,並且不斷後退,“這裡有你的很多兄弟,皆是國際大亨,商界名流,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備受媒體的關注,你不要亂來!”

“乾爹會亂來什麼?”董方卓朝馬雅青逐漸走近,並沒有伸手碰她,而是目光火熱盯着她,笑道:“乾爹只是請你過來坐坐,爲什麼怕成這樣?坐吧。”

他邀請她坐,自己則坐上沙發,翹起腿點燃一根雪茄,仰頭盯着馬雅青:“與赦逸離婚成功了?”

馬雅青則還在後退,儘量與他保持距離,想拉開門走出去,但門被反鎖了,讓她只能貼着門板,對董方卓冷笑道:“赦逸一直不知道自己認來的乾爹,是因爲盯上了自己的妻子,纔會認他做乾兒子,給他一切想要的。或許他知道,所以他一直在揮霍你賦予他的權利,在外面亂玩女人。”

董方卓吸一口雪茄,深沉的老眸裡閃爍精銳的光芒,盯着她笑道:“乾爹認來的乾兒子,一般都心明眼亮,聰明絕頂,絕對懂得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雅青你可以選擇報警,但報警的後果是,馬、赦兩家幾十年的基業,全部毀在你馬雅青的手裡!”

馬雅青臉色大變,美眸裡不斷有惶恐之色閃過,讓她看起來像一隻被逼到死角的麋鹿,無助、沉痛,但她知道,她越是害怕,董方卓便越得寸進尺,所以只能讓自己儘量平靜,道:“我知道以你董方卓的能力,可以讓我馬家、赦家一夜之間破產,甚至是家破人亡。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願意做你情人的女人有很多個,爲什麼你要逼迫一個不願意的有夫之婦?我已經與赦逸結婚了,與他做了五年夫妻,並且我不願意!”

董方卓看她一眼,叼着雪茄從沙發上站起身,逐漸朝馬雅青這邊走來,然後朗朗一笑,忽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臉朝她逼近,目光灼灼盯着她,“你可能不知道,乾爹就喜歡你這種帶着韻味,有涵養的年輕少婦。太過年輕的女孩子,乾爹不喜歡。”

馬雅青連忙偏過臉,躲閃他的侵犯,但他陡然一把捏過她的下巴,帶笑的臉龐突然之間變得陰冷,不顧馬雅青的意願便強行將她抱到懷裡,然後打橫抱起走到他的臥室。

——

滕睿哲帶着龍厲從門內走出來,剛好與理事長宋齊擦身而過,他停住腳步,銳眸淡淡看了一眼,然後繼續往前走。

“滕總,他們抓了個人過來,應該是有事情發生了。”龍厲在身後冷聲道,請示滕總的意見,“我們救,還是不救?”

滕睿哲闊步往前走,銳眸微微一眯,薄薄的脣角揚起:“這件事不是第一次發生,即便我們救,也於事無補。”馬雅青是赦逸的老婆,赦逸賣妻求榮,各自達成自己的目的,他滕睿哲管什麼?一個amy便是鬧得滿城風雨!

龍厲便不再出聲,安靜跟在他身後,準備進電梯。

但這個時候,另一部電梯卻叮的開啓了,接到電話趕過來的黛藺從電梯裡走出來,身後沒有帶任何人,就她一個人,安安靜靜走出來。

當瞥見到滕睿哲旋身進電梯的高大背影,她眼前陡然一亮,飛快喊了一聲睿哲:“睿哲,我們一起去一趟董總的辦公室!”她早知道睿哲坐在這裡喝茶,所以是不太驚訝的,只是有些心急。

滕睿哲聞言停步,扭頭詫異盯着她:“你怎麼來了?”

黛藺有些內疚,也有些過意不去,抿了抿脣,這才小心翼翼道:“剛纔接到了馬雅青的電話,她暗示我,自己被人帶來了奕揚大廈頂樓,可能有生命危險。”

“所以你趕過來了?”滕睿哲挑高劍眉,高大身軀朝她走近,“通知赦家的人了?”

“通知過了,也讓古傲過來了一趟。”黛藺點點頭,知道amy的事是一個教訓,不能再讓睿哲惹上麻煩,所以她讓古傲以檢察官的事來處理這件事,並且打電話通知赦家的人過來一趟。

只是她不知道,馬雅青的這件事,是董方卓與赦逸聯手的一場好戲。董方卓一直想得到馬雅青,正在等待時機;赦逸現在則惹上官司,打算報復毀掉馬雅青,將這個女人從赦家趕出去。所以馬雅青現在身陷囹圄,正好讓赦逸借題發揮,以紅杏出牆的名義讓馬雅青身敗名裂,分不到任何財產!

“但這件事有些蹊蹺,我不明白董總爲什麼半路劫走馬雅青,而不是用邀請的方式,請馬小姐過去商談赦逸的事?”黛藺朝睿哲懷裡靠近,摟住他的胳膊,與他親密相貼,仰頭笑了笑,方便她低聲講話,並且留住他離去的腳步,“董方卓名義上身家清白,實則黑市交易、洗黑錢,無惡不作。”

“嗯,他們現在正在辦公室恩愛,所以我們沒必要管。”滕睿哲的眸子幽暗深邃,卻波瀾平靜看她一眼,帶着她靜靜往前走。

黛藺卻爲他的話暗暗一驚,拉住他道:“既然馬雅青是被強迫,有辦法可以阻止?”

“沒有辦法可以阻止。”滕睿哲垂眸無奈的看着她,擡起大手觸了觸她的臉,“董方卓以馬家、赦家幾十年的基業爲要挾,已經逼迫過馬雅青與其發生關係,不是第一次,赦逸則坐享其成,不管不問,這是豪門裡面常見的大丑聞,我們管不了。並且,馬雅青是間接自願,沒有報警,警方無法拿董方卓怎麼樣。”

“睿哲,你現在可以聯手古傲,一起阻止這件事的發生。”黛藺聽完他的這段話,卻目光堅定的看着他,柔軟玉手抓緊了他厚實的大手,知道男人不是沒有能力去管,而是不想管,“我現在儘量讓赦伯父赦伯母不要撞見這一幕!誤會會讓案情更加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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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要管?”滕睿哲墨眸沉沉,劍眉飛揚,鄭重盯着她,“如果你能確定打出漂亮的一仗,我可以插手這件事。”

黛藺無奈的點點頭,發現他們如果再這樣拖下去,門內的悲劇已經發生了,好在古傲早有準備,已經帶隊以搜查的名義進入董方卓的辦公室,對馬雅青進行‘英雄救美’!這就是剛纔古傲沒有出現在她身邊的原因,她負責見睿哲,古傲負責帶隊對辦公室進行搜查!

“這次我相信你,現在我們返回去。”滕睿哲的黑眸裡噙着一抹笑,緩緩放下大手,側首示意龍厲與保鏢返回,邀請會客廳的那羣國際大亨去打高爾夫,支開他們。自己則與黛藺走在走廊上,遠遠看着董方卓辦公室的動靜。

果然不出所料的,古傲被宋齊擋在了門外,無論如何都不準進去!古傲不與他多費脣舌,以妨礙司法的名義讓宋齊閃到一邊,示意兄弟們進門進行搜查!

於是宋齊讓保鏢們再次過來擋,根本不把法律放在眼裡,與搜查警員動起了手,不斷在門外吵鬧。

滕睿哲眼見這樣下去不行,知道董方卓在公司豢養了不少保鏢和私人保衛團,任何人,哪怕是拿着搜捕令的國家警察也難以入這個門,所以他微微擡起手,示意自己的保鏢近前,冷聲吩咐:“讓董方卓的這些拜把兄弟在奕揚出一點事。”

“是,滕總!”保鏢領命,但並沒有親自過去,而是從耳麥裡吩咐那邊的人,立即開始動手!

黛藺則安靜待在他身邊,沒有出聲,知道他是打算讓那羣國際大亨在打高爾夫的途中出一點事,讓門內的董方卓緊張。畢竟,董方卓什麼都不怕,唯獨喜歡與這羣拜把兄弟稱兄道弟,重視這羣朋友!

只見很快的,奕揚的一黑衣保鏢急急忙忙朝這邊走來,朝宋齊耳語道:“宋理事,那邊傳來消息,龍哥他們在電梯裡出事了,公司的電梯陡然出現故障,從63樓滑向了40樓,被卡在了中間。”

宋齊臉色大變,連忙按了辦公室門口的智能密碼鎖,快步走進辦公室,對那正在牀上施暴的董方卓道:“董總,龍哥他們在電梯裡出事了……”

董方卓一把放開正在掙扎的馬雅青,性趣全無,起身就往外面大步走。

衣服被撕爛的馬雅青快速從牀上滾下來,慌慌張張用外套裹住自己,想逃出去,但她發現肚子痛,讓她沒法移動腳步。

而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董方卓開啓,古傲也能以搜捕的名義進來搜查了,他用手攔住董方卓,按照司法程序,命令這個洗黑錢的大毒梟協助調查,但董方卓只是冷冷盯視他一眼,讓他等着他的律師信,帶着保鏢甩手而去!

古傲也不與他計較,帶隊進入辦公室進行搜查,但當看到內室衣衫不整的馬雅青,他立即讓其他隊員退出去,自己則側轉身子,站在門外道:“赦少夫人是否需要幫忙?”

“我……肚子有點痛。”馬雅青撫着肚子從地上爬起,裸露在外的肌膚讓她感到一陣陣的難堪,不斷用外套裹緊自己,低下頭用長髮遮住自己紅腫的臉,“我想自己待一會,你們可否出去?”

古傲見馬雅青竟是不主動報警,皺了皺英挺的眉峰,轉身走出去了。

現在他這個檢察官親自帶隊過來搜查董方卓的辦公室,是一個報案的絕佳機會,馬雅青爲什麼不報警?剛纔董方卓明顯在牀上對她進行過施暴,單憑這一點,就能讓董方卓吃上官司!

他感到不解,黑眸望了望不遠處的黛藺,微微搖頭,黛藺則給他指一指電梯,讓他看到赦父赦母正從電梯裡走出來,告訴他,不能讓赦父赦母看到辦公室裡的一幕!

“蘇小姐,雅青在哪?你剛纔在電話裡說雅青過來【奕揚】看望乾爹了是嗎?”赦母拿着手包,竟然是打扮了一番纔來的,明顯可以看出,赦氏一家對董方卓的敬畏,根本不會想到董方卓在打馬雅青的主意!

“馬小姐是來【奕揚】了,我和睿哲剛纔與她一起喝過酒。”黛藺親密靠在滕睿哲懷裡,與他一起朝伯父伯母走來,儘量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可能去上洗手間了。”因爲現在古傲正在協助馬雅青穿好衣服從門裡走出來,然後走去洗手間,裝扮一番。

但馬雅青肚子痛,讓古傲實在是感到無奈,不得不一把抱起她,用自己的外套蓋住她,匆匆走出董方卓的辦公室。

他抱着她快步走去了洗手間,讓馬雅青先在小門裡穿上完好的外套,儘量遮住被撕破的內衣,然後化個妝,潤潤氣色,他則會幫她掩飾剛纔的施暴事件,按照她的意願來。

“赦少夫人,我提醒你一句。現在是最佳的報案時間,證據都保存完好,如果你認爲這是施暴強姦,可以立即向法院提出你的訴訟,並去醫院做身體檢查,提取證物。”

“那檢察院能幫我爸和赦家保住公司嗎?”馬雅青將頭靠在冰冷的牆磚上,笑得無力,“商場上的弱肉強食根本不犯法,只要董方卓想要我們的公司倒閉,他就有辦法搶奪我們的生意,讓我們兩家破產,父親一無所有。並且,這件事若是傳出去,我與赦逸便沒有什麼區別了,都是骯髒的人。”

古傲詫異扭頭盯着小門的門板,沒有吱聲,正在消化馬雅青拋給他的這些信息。馬雅青的意思是指,赦逸早已將她賣給這個乾爹,她被幹爹侵犯已不是第一次?

這邊,赦父赦母將黛藺的話信以爲真,與滕睿哲打了聲招呼,往辦公室這邊走來。

他們沒有見到董方卓,聽說公司的電梯突然出了故障,龍哥他們被困在電梯裡,老董正在施救。馬雅青則從洗手間裡走出來,臉上撲了不少蜜粉,用長髮遮住她紅腫的臉,喊了聲‘爸、媽’,

“爸、媽,這次讓你們過來,是乾爹想帶你們認識龍哥他們,但公司突然停電,電梯卡在了40樓中間,乾爹正帶人查看情況。”

“龍哥他們在電梯被困?”赦父有些吃驚,深黯的老眸裡閃過驚訝疑惑,轉過頭,沒有注意到馬雅青的異樣,帶着妻子決定下樓去看一看情況,“雅青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了。”馬雅青搖搖頭。

等赦父赦母走進電梯,馬雅青這才垂下雙肩,悄然吐出一口氣,拎着手提袋快步走進另一部電梯。

黛藺由於被滕睿哲摟着腰,滕睿哲又不允許她跟着去,所以她不得不朝古傲使了個眼色,讓古傲代爲照看情緒不穩的馬雅青。

古傲對她勾脣一笑,示意自己的部下留在這裡繼續做調查,自己則跟着馬雅青走進電梯,送馬雅青去她想去的地方。

“把所有的事都聯繫起來,你能聯想到什麼?”等所有的人都離去,馬雅青的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滕睿哲這才放開黛藺,高壯冷傲的身軀走至窗邊,看着大樓外面,靜靜一笑。

黛藺心思複雜,望着他高大的背影道:“聯想到,赦逸賣掉了自己的妻子,殺掉了自己的情人,自己卻在乾爹的庇護下逍遙法外。睿哲,董方卓一直在搶你手上的生意和地皮,爲什麼還要與他合作?併購入滕氏的高氏,一直在被他買兇破壞,我們滕氏在他人爲的惡性競爭下,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我擔心……”

“別擔心,他搶走的只是一些不願意與我們做生意的客戶。真正的客戶是搶不走的。”男人迴轉身,又朝她緩緩走來,“赦逸的案子將在明天正式進行提審,你作爲amy的證人,無論結果怎樣,盡力就好。但有一點可以保證,赦逸絕對會爲你付出代價!”

黛藺想起amy的死,以及馬雅青剛纔被施暴的事,心情忽然有些沉重,沒說話,將身子躺進他懷裡,感覺累。

她需要的不是這些男人付出代價,而是身邊能多一些真心朋友,少一些敵人,少一些骯髒。

——

庭審日如期而至,是公開審理,可以允許抽到號的記者進入現場進行拍攝,但必須保持安靜。

被告人赦逸不情不願坐在被告席上,看着父親給他聘請的律師爲他一本一本的整理資料,他陡然一掌掃過來,把律師手中的資料全部掃到了地上!

因爲,這些堆成山的證據都是廢料,做做樣子的,他的父親不管他死活,乾爹董方卓昨天不知道被馬雅青吹了什麼枕邊風,竟然沒有在昨晚帶他走,讓他空等一場!而他,行李都準備好了!篤定了馬雅青會被幹爹玩弄,他則被幹爹送到國外,與他的新情人miumiu浪漫蜜月,環遊世界!

然而現在,他走不出錦城市一步!

“不管怎樣,amy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他在庭上只堅持這一句話,死死盯着證人席上的蘇黛藺,痞痞笑道:“法醫的鑑定是自殺,你還能給我弄出個謀殺來麼?視頻監控上顯示有清潔工進入房間打掃又怎樣,amy電腦上存有我與她的照片又怎樣?我赦逸,只承認她勾引我!我的律師可以證明,她同樣勾引過那三個男人,賣身滕睿哲,不知道與多少個男人上過牀!”

“amy小姐的身上,確實沒有任何指紋可以證明她是被人掐着脖子吞藥,實屬自殺。”律師冷靜道,“並且滕睿哲先生一直對緋聞沒有做出任何迴應和解釋,這說明滕先生默認了與amy的這段關係。”

聽衆席上,滕睿哲挑了挑眉頭,薄脣在冷笑,依然還是未做出任何迴應和解釋。

證人席上,黛藺則開始證明自己被赦逸在夜店吹藥的經過,以及那晚,她追隨amy去海邊酒店,amy被強暴後,渾身是血躺在浴盆裡的一幕。

但由於amy是自願服春藥,又死無對證,強暴罪名無論如何都不成立,赦逸會背上對蘇黛藺吹藥、強姦未遂的罪名,滕睿哲則依舊是那個迫使amy自殺的負心漢,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於是這場庭審的氛圍顯得很沉悶,只是雙方律師在說話,將事情經過評述一遍,根本沒有當事人amy與赦逸之間的激烈辯解,赦逸一旦堅持,便是死無對證!

赦逸見自己只是背上強姦未遂的罪名,拿錢保釋就可以了,顯得越發囂張起來,在庭審進入尾聲階段,高聲笑道:“其實amy就是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當初我去滕氏談業務,她便故意往我車上撞,然後開始找我要電話號碼,要醫藥費,不斷威脅我。後來她做了滕睿哲的情人,我根本不詫異,像她這種賤女人,只要纏上男人,絕對能讓滕睿哲這樣的男人化成繞指柔……”

全場靜默,每個人聽着他講,面露厭惡之色,對他的無恥感到無語。如果大家知道他把老婆也賣給了乾爹,不知道會不會震驚?最後審判長讓他停止一切與本案無關的辱罵,他才閉嘴,準備開始結案。

法院外面,一輛黑色小車正平穩駛進法院,龍厲從車上下來,給門口的警衛出示了通行證,“有證人需要出庭作證,請放行。”

得到批准後,他示意保鏢將車上的輪椅放下來,交給警方推進去。只見輪椅上躺了一個昏昏欲睡的女子,女子虛弱的躺着,掛着點滴,一雙大眼睛卻波光閃動,直勾勾盯着庭審場面。

她聽到了赦逸最後講的這番話,赦逸卻不知道她是最後一位證人,是滕睿哲安排她在最後出現,用她奄奄一息的聲音告訴大家,是誰謀殺她。

“那天我正在睡覺,有個清潔工突然進來給我打掃房間。他進門之後,立即上鎖,給我看一段視頻。”amy一邊被推着走,一邊在擴音耳麥裡儘量發出她纖弱的聲音,平靜看着面前臉色大變的赦逸,“那段視頻,是那三個男人在酒店強暴我時拍下的,他威脅我,按照他們的要求寫一封血書便沒事,他們會把視頻銷燬不會放到網上。但我剛剛寫完血書,這個男人突然勒住我的脖子,給我灌藥……”

赦逸嚇得瞪直了眼睛,忽然推開椅子就往外面跑,但沒跑兩步便被特警按在地上,不斷的掙扎吼叫,“這個賤女人不是已經死了嗎?我沒有派人殺她,那三個人是乾爹派給我的人!”

全場一片譁然,與赦逸一樣,不明白amy怎麼會死而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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