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漫天劫火

皇焰選擇了皇權, 白眼狼選擇了責任。而我,只能每天爲了尋找能讓小彩填飽肚子的東西而疲於奔命。憑我那付驚悚的模樣,好不容易找到正在哺乳的婦人, 還沒來得及說明來意人家就給嚇暈了, 我只能猥瑣的上去扯開婦人的衣衫, 把飢餓的小屁孩放上去任他自己吮乳。就這麼一路走一路猥瑣過去, 關於深夜出沒的怪物母女的故事開始在各國的民間傳揚開來, 居然有多達數十個版本。最初聽到的版本還是怪物母親襲擊人類爲嬰兒奪取乳汁,最近聽到的版本則是怪物猥褻婦女之後再將幼崽放置於受害者身上,那個小妖怪便會從口腔鑽入, 吞噬受害者的五臟六腑之後吃破胸膛鑽出來。事實證明,傳說大多不靠譜。

無數的驚悚遭遇下, 我終於學會了如何隱藏自己真實的模樣, 就這麼走走停停, 慢慢過了範國地界,又橫跨了真國, 回到了慶的邊界——臨沙城。也許我只是漫無目的的晃悠,也許在我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始終牽繫在慶國。但越靠近慶,我就越覺得不安,想到彼岸的模樣, 我便會心痛得無法自已。只要抱着嚎啕大哭的小彩大白天在街上晃晃, 立刻就會有好心的大媽大嬸主動過來抱他喂他。小彩明明才這麼丁點兒大, 卻異乎尋常的聰明。每當我抱着他來到街心, 尤其是有哺乳的婦女路過的時候, 他便拉開嗓門哭得格外帶勁,而且——他特別能吃也特別容易餓。我敢肯定, 這廝長大了一定不是盞省油的燈。

“你這娘是怎麼當的,孩子哭成這樣你也不喂喂?”目標出現,任務達成。

“我身子弱又成天忙着趕路,實在沒有奶水喂他。”瞎掰永遠是最實用的求生技能。

吧嗒,吧嗒,小彩歡快的吸着奶水,一付陶醉的模樣。

“這孩子真是餓極了,唉,真可憐。”那個好心的大嬸心疼的拍拍小彩的背,生怕他嗆着。鑑於大嬸的單純,我決定不告訴她這小屁孩半個小時之前才喝過一次奶。過了一會兒,大嬸擡頭打量我:“你一個單身女子是要趕着去哪兒呢?”

“我和夫君……夫郎從範國逃難而來不慎走散,現在正四處尋他呢。”算算現在應該已經過了真國邊境進了慶國,稱呼也得跟着改過來。

“範國真國正在交戰,每天都有不少流民逃過來。”大嬸打量着我現在瘦弱得風都能吹倒的身體,擔憂的一嘆,“可慶國現在也不安寧,那些流民也沒人安置,入了境多半各自逃散,想找你家夫郎怕是很難了。”

“慶國並沒參與範真之戰,倒是有些奇怪呢。”我故作憂心忡忡的模樣,“真不知道慶王陛下是不是想要等兩國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再來坐收漁人之利?”

“那些軍國大事豈是我們這種鄉野村婦可以過問的?”大嬸壓低聲音,“只是有傳言說望城宮裡亂過一陣。”

我微微皺眉,裝出八卦的表情湊過去追問道:“啊,那是怎麼回事?”

“好像是碩親王娩出一位小郡主之後忽然發難企圖篡位,陛下匆忙之間不及防備,在侍衛們的保護下勉強逃出宮去。眼看着碩親王佔了宮城大局已定,偏偏碩親王正君在宮外買醉之時不慎透露了城內佈防被陛下所獲,硬是攻回了宮中,重新正位了。”

“什麼?”我怔了一怔,“那……那碩親王……”

“碩親王謀朝篡位罪不容誅,像是已經被關押起來等待問斬,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聽說是要滅其九族的吧。”

嗖!我立刻蹦了起來,一把拽過小彩,來不及道謝也顧不上街道上的人潮便朝望城方向飛躍而去。憑彼岸的智慧,怎麼可能因爲買醉而泄露如此重要的秘密?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想要碩親王死,而且是九族盡滅,爲世人唾罵。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猜到他想要報復的人根本不是左丞相芳蔻,而是碩親王。但是他身爲碩親王正君,又怎麼逃避這場浩劫呢?我心裡越來越慌,卻尚自安慰着自己,彼岸的武功畢竟是三絕之首,宮裡那羣侍衛不可能真正威脅到他。

身畔的勁風嗖嗖而過,眼前的景物模糊成一道道光影,一切都好像不再真實。我的眼裡只有彼岸最後的笑容,他舉起手指指自己心臟的位置,無聲的開口:“凌兒,你永遠都在這裡。”

碩親王的宅院已經近在眼前,大火已經燒紅了大半邊天。大院門外圍滿了慶王的軍隊,院內火苗噼啪作響的聲音伴着人們的慘叫哀號不斷傳來。我不及細想便從院牆上飛躍而過,立刻看到一隊衛士正押着碩親王疏虞跪在正堂之外,那臺階之下倒撲了數十具沒有頭顱的屍身,鮮血匯流成河,映着金紅的火光蜿蜒徑流。她絕望的看着外面的慘象,身體顫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斜飛的鳳眼再沒有往日的高傲,額頭和眼角的皺紋裡積滿了血和灰燼,散亂的銀髮中再也找不出一點墨色。

“報!又找到一個,像是罪臣的側君!”幾個侍衛押來了一個面目清秀的男子。他並不嚎哭求饒,只是望着疏虞徑直走過來。每一步都端正沉穩,臉上還帶着淡然的微笑。

“伊凡……拖累你了……”疏虞見了他,顫抖得更加厲害,淚水摻雜着煙幕的灰燼滾出腮邊。

男子朝她緩緩跪下,低聲道:“殿下,伊凡雖然是您強搶而來,但今日陪您同歸黃泉,伊凡無悔……”話音未落,侍衛手起刀落,那顆頭顱即便噴濺着濃豔的血花滾落下來。

“啊!”疏虞絕望的嘶吼一聲,卻無法掙脫鉗制着胳膊的力量,恍如虛脫般整個人癱了下去。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侍衛長不屑的在伊凡屍身的衣衫上擦拭了刀鋒上的血跡,冷笑一聲,“現在只差你最寵愛的正君和小郡主了吧?”

“呵呵,呵呵……”疏虞笑得無力卻陰森至極,“他……豈是你們抓得住的人……我的血脈不絕,總有一天……會……爲這漫天的劫火和血淚向疏蓉復仇!”

“侍衛長大人!我們搜遍了全府也沒能找到正君和小郡主!”一隊侍衛從後面繞了出來。

眼看着火勢漸大,侍衛長也不敢再逗留,迅速抽刀抵在疏虞胸口:“殿下,我等奉命行事,休要怨恨!”只聽得一陣皮肉撕裂的響聲,便看到那把利刃自疏虞心臟貫穿而過。

“走!”那一隊侍衛飛快的離開正堂,從大門退了出去,再將門重重的鎖緊。如此龐大的宅院再無人聲,只剩下火焰單調而爆烈的轟燃和淒厲狂暴的風聲。

我慢慢繞過着火的長廊,踏着那層疊屍身中的血窪一步步走到疏虞面前,衣衫下襬立刻浸透了濃豔奪目的豔紅,活像是火照之路的彼岸花在袍角放肆的綻放。

疏虞躺在臺階上,空洞的望着正在被屋頂上那些描畫了飛龍綵鳳的精細圖案一點點被火焰吞噬。那雙眼睛已經不再有內斂的精光,不再有粉飾太平的慈祥。

“疏虞。”我現出真身站在她面前,微微一笑。

“……啊……”她當然認出了我,也分辨出了所有屬於麒麟的特徵。

“是的,我纔是麒麟。”我緩緩低下頭,戲謔般欣賞着她慢慢死亡的過程。

“風凌……”她很艱難的喊出我的名字,口中不住的漫出鮮血,嗆得她自己不住的咳嗽,喘息的聲音明顯帶着痛苦的顫抖。

“你是我最恨的人,真想不到居然是由我來送你走完最後的路程。”我微微提起嘴角,卻沒有絲毫復仇的快意。

“彼岸……孩子……在疏蓉……”她努力的朝我爬來,雙手如鐵鉗般死死抓住了我的腳踝,迭聲哀求,“救……救……”

我還沒有回答,她的瞳孔已然開始放大,身體重重的倒了下去。彼岸,孩子,在疏蓉,是說彼岸和那個小郡主早已經被慶王擄進宮中了嗎?

我慢慢轉身朝院牆另一端黑沉沉的夜幕中望去,那莊嚴肅穆的望城宮正在靜默着,像是一隻憩伏的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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