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小娜覺得自己特別滑稽,但是變扭卻沒有設想時來得糾結。
“可是……那你有想和她走多遠?”薊小娜還是忘卻自己的角色,但這問題似乎問出口的時候,喉嚨不阻止,像是一個普通的問題躍出口罷了。
“這個……”尤櫟昱畢竟也和薊小娜做了半年的戀人了,自然也對薊小娜頗有了解,卻沒想到他那樣說了,薊小娜還問。
“你說啦!”薊小娜亂揮了下掃帚,此時更像是在聽八卦。
尤櫟昱先是鬆了口氣,看了眼薊小娜,覺得她這時候有股從前沒太注意的氣質,不知是陌生的成熟,還是可愛變味?
“額?”薊小娜看着尤櫟昱。
“好吧,我說。永遠不敢說,只要有機會,我想……就一直陪着她……”尤櫟昱失掉了很多不可近人的氣態,慢慢吞吞的口氣裡,帶着一股壓抑餿掉的味道,可能是裹太久了吧。
“哼!都想了結婚?”薊小娜有些打哈哈的感覺問着,即使口氣裡有些諷刺。
“額!你沒事吧?”尤櫟昱感覺她有些犯病了,因爲薊小娜的花癡式在他看來就是病態,可謂薊式癡病。
“我……哼!沒事……”薊小娜一直都是低着頭,說完後就轉過頭,想走開。
“薊小娜……”尤櫟昱一下子又叫住着她,因爲有些瞭解還是說得上的,看她那模樣,就知道要轉身痛哭的。
“幹嘛?”薊小娜的聲音聽着有些虛弱,她沒轉過身。
“我們……我們還是朋
友吧?”尤櫟昱有些匪夷所思地說着。
“啊……”薊小娜愣住了。
尤櫟昱一臉慌張,好像是講錯了臺詞,他臉上透出一絲不適。
薊小娜倒是埋頭想着:我們還是朋友?呵哼,真是好笑,戀人分手後,只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尤,難得你真沒聽過?
“額?”尤櫟昱不想要沉默侵蝕氣氛,早早說完,早早解脫吧!
薊小娜想着自己千萬不能落淚,千萬不能!可已經模糊掉的眼睛,好像很沒用,薊小娜顧不得說什麼了,只能斜視一切。
“我知道我這樣要求你,會讓你很傷得很痛,可是……”尤櫟昱緊張着,“可是我不想你太過了!”
這話像是暗示什麼,但卻又什麼都沒說,那股哀哉,真是可憐了懂的人。
“呵哼,好吧……”薊小娜笑不像笑,哭不像哭的聲態說完,心裡就成空寂了,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想不到一般。
尤櫟昱不知道該怎麼做,他站在薊小娜身後,想着的,全是“對不起”。
“你到底在幹嘛呢?寄生蟲!”調個度數,便是賈哲站在距離薊小娜和尤櫟昱不遠處,他模樣有些呆滯。
“她當然在受那個尤櫟昱摧殘唄!”夏丘瞥了眼賈哲,即使自己心裡不好受,也不會流露太多。
“唉,讓她這樣傷,可以嗎?”賈哲很是心疼。
“拜託,你能不能別老那麼軟弱,要不是你當初那麼慫恿她,如今她會有那麼傷痛嗎?額?”夏丘有些生氣
。
“……”賈哲沒話應了,只能遠遠望着。
“我可以走了嗎?”薊小娜心灰意冷了,口氣很淡。
尤櫟昱先是一愣,然後低下頭,“嗯。”
沒有挽留,沒有擁抱,沒有吻別,這些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傷痛。
不懂愛情,不懂溫情,不懂感情,這些什麼都不懂,懂的只是傷感。
轉身加速的狂奔,沒有喘氣的機會,腦子裡空蕩蕩的,只想逃離,逃離這個恐怖又缺氧的地方,是地獄吧……
薊小娜跑了很久很久,尤櫟昱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眼睛也模糊了,那些過去,好像也很幸福一樣,只是“如果只是朋友,那該有多好……”,那個“娜”讓他都覺得疲憊了,淚沒有流,只是哀嘆着。
賈哲和夏丘沉默,兩人都沒有去追,如果需要成長,那麼這個就是成長必須經歷的。
藏匿在哪才能釋懷呢?才能讓記憶找不到呢?
跑不動了,停下,雙手撐着累壞掉的身軀,滴答一聲,落地了,那墜落的東西是什麼?沒人注意到,隨時間趕去,升空得很無聊。
其實我該懂,不該去難爲他,放手實在是必須的,可是……可是還是會痛啊……
“到底可憐的是誰呢?”原嫺也像是在觀衆,她站在與校花園正對的教學樓那裡注意剛剛那場分手戲,閃爍起的,真的只有眼睛?
最後,迴盪在花園裡的,只是被折斷花枝的枝條襯的:到底可憐的是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