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非夜這話,越清歌愣了一下。
“你可別瞎說!”他吼了一句,接着猛地甩過頭去對着那老婆婆道:“婆婆你別聽他瞎說,我不是對你家的包子和饅頭感到不滿,包子很好吃。”噼裡啪啦說完這些話之後,又回過頭來繼續找非夜算賬。
“你還沒跟我解釋呢,爲什麼要給我遞杯熱茶過來,還說是涼的。”若不是當時他被燙得頭腦都混亂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到底是誰送過來這杯茶的,他也就不會嘴賤粗過去喝那杯茶,也就不會被燙得一口噴出來了。
這黑不溜丟的傢伙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他出醜,讓他在阿風面前丟臉。
真的是太可惡太有心計太兇惡了。
越清歌恨得牙癢癢。
跟越清歌的氣急敗壞比起來,非夜的神情就顯得坦然多了,一點都沒有做了“惡事”的心虛與羞愧,他開口,嗓音是一貫的低沉:“我遞過去的的確是一杯涼了的茶,這壺茶送上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你早先不是已經喝下一杯了麼,那時候怎麼沒有被燙到,反倒這會兒被燙着了呢?”三言兩語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言下之意倒是意指越清歌是故意將罪名安到他的頭上了。
越清歌看了一眼那壺茶,想了一下,道:“我喝下的的確是一杯熱茶,這必然是你在上邊動了手腳。”
事實上,的確是非夜在那杯茶上邊動了一點手腳。自從他們從雲雅軒門前出發這傢伙坐進馬車開始,直到到了這茶寮之後,此人耍的一些小伎倆,都讓他極度不舒服。所以,眼見着他被那包子給燙到了,他瞥見那壺茶,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戲弄一下他的伎倆,好報報仇。他倒了杯茶,手使勁地握着那杯子,運用自己的內力將那杯茶弄得熱了一些。而其實,就算他用盡全力,那杯茶也不會到滾燙的地步,只不過這傢伙先前被包子燙着了,再喝下那杯茶才覺得那茶也燙得舌頭髮麻,正如同在嚼下幾隻辣得不得了的辣椒之後喝上一口稍熱的茶一樣。
當然,非夜纔不會承認這一點,只要他咬緊了不是他乾的就行了。
“我知道越公子你作出剛纔的舉動着實窘迫,如果你一定要這樣將這件事情都賴在我身上的話,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當是我從中動了手腳便是。”
說着,他稍稍垂下了眉,不再說話。
越清歌聽到他這樣的話,再看到他這樣的神情,立馬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拳頭攥緊了擱在桌子上,都不知道要再說些什麼。
那老婆婆看着這桌上的景象,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呀,這莫不是要打起來了吧?
風若凌將他們之間的你來我往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裡,倒是沒爲他們這樣的行爲感到困窘生惱,而是從心內發出一陣笑意。
這倒不是作壁上觀看熱鬧的心態,而是他一方面看到越清歌吃癟的反應而感到心中大爽,這個人總算也是吃點啞巴虧了,另一方面則是爲非夜的言行舉止感到意外之外的欣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