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進來,周身的凜冽氣勢叫人不寒而慄。
幕傾城緊緊盯着他,高高懸起的心,忽然就落了地。
只要他在,她就不會害怕。
幕北寒在左邊第一席位坐下,衆人便看見那幾個刑·警從外面走進來,朝最上座的人行了個軍禮。
其中爲首的一人說道:“經過這幾日的偵查,我們在兇案現場發現了兇手的指紋和DNA,現在還在繼續調查之中。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兇手絕對不是幕小姐。貴校在論壇上的一些推理帖子我們都看過了,純屬無稽之談。”
此話一出,衆人一片譁然。
這些人說完,微微對幕北寒頷首,隨即大步離開。
白洛曦雙手攥成了拳頭,指甲緊緊嵌進肉中,死死盯着幕北寒。
好一個幕北寒,居然能爲她做到這個地步……
他真當白家如此好欺?!
美眸中暗光流轉,她高聲道:“即便兇殺案與幕傾城無關,可文宣部部長被打一事,卻與她有實實在在的聯繫。”
幕傾城正要解釋,幕北寒冷冷開口:“沈寬,你在網絡上侵犯了傾城的名譽權,如果你願意私下解決,我和傾城都樂意之至。如果你不願意,我的律師團隊已經準備好了一切證據。”
幕傾城眼中滿是感動,遠遠望着幕北寒,一顆心跳得極快。
原來他離開這麼久,都是爲了去找人給自己證明清白……
沈寬依舊笑容可掬:“瞧幕少爺說的,哪裡就有那麼嚴重了。”
他說着,摸了摸臉上的淤青:“這些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與幕小姐無關。”
“沈寬,你——”白洛曦氣急。
“白小姐,抱歉。”他脣角的笑容陽光,彷彿撒謊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麼難事。
因爲這些逆轉,自然而然地,最後的裁決也被修改。
幕傾城依舊可以留在這所學校。
回家的路上,邁巴赫一路疾馳。
幕傾城坐在副駕駛座上,不時偷偷瞅幾眼幕北寒。
“怎麼了?”幕北寒盯着前方的路。
從市區到幕家莊園有一段山路,不時會有小動物從山上跑下來過馬路,所以開車時需要格外注意。
幕傾城笑得兩靨如花:“覺得你好帥。”
這恭維的話,成功讓幕北寒勾起一抹輕笑。
“有多帥?”
“世界上最帥!”
幕北寒心神一動,在山道邊停下車,大掌輕輕釦住她的腦袋,毫不猶豫地對着她的脣吻了下去。
幕傾城愣了愣,沒料到他會如此。
這個吻霸道而灼熱,透着濃濃的戀慕與愛意,叫人無法拒絕。
她迎合着這個吻,小手不自覺地勾住了他的脖頸。
這樣主動的她,叫幕北寒小腹一熱,欺身而上。
他將她按在座位上,手掌摩挲着她的身體,彷彿是探索一般,一寸一寸,溫柔而纏綣。
幕傾城閉着雙眼,像是豁出去一般,任他施爲。
就在她以爲他要進一步時,他卻忽然停止了動作。
他在駕駛座上坐好,整了整衣領,看向她,她躺在座位上,面頰緋紅,小嘴微張,紅脣透着晶瑩的顏色。
格外的,誘惑人……
他喉頭滾動,將手伸給她:“起來。”
幕傾城搭着他的手坐起來,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現在,還不是時候。”
“嗯?”
他注視着她懵懂的眼神,輕輕伸手摩挲着她的臉蛋:“你才十六歲,等你長大的時候,我會娶你。”
說着,輕輕湊過去,在她耳畔呵氣如蘭:“到時候,不能拒絕我。”
幕傾城雙頰更紅,微微點頭。
幕北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的笑容帶着一絲戲謔:“不過,雖然才十六歲,可身材倒是蠻好的。”
說着,啓動邁巴赫往前駛去。
幕傾城坐在副駕駛座上,不由自主地望向他的側臉。
自己,十六歲……嗎?
鳳眸中掠過深意,旋即,精緻絕美的小臉上綻放出一抹單純的笑意,好像是幸福的小姑娘模樣。
幕北寒面無表情地開着車,眼角餘光注意到她臉上的那一抹單純的笑,嘴角的笑容不禁更熱烈了些。
而與此同時,奉京大學地下車庫內。
白洛曦握着手機,聲音裡都是不耐煩:“沈寬,你這一次的事,我白洛曦記住了!你給我等着!”
說罷,不等對方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氣急敗壞地將手中小提包砸在車身上,引起了車子的報警鈴音。
她掏出鑰匙重重按了下去,那聲音纔算結束。
她靠在車身上,小臉上都是氣急敗壞。
這一場仗,她輸了,很難看的輸了。
不僅沒能將幕傾城驅逐出去,更是連帶着幕北寒也開始厭惡起她來。
她正煩躁時,有皮鞋聲由遠而近。
她擡頭看去,穿着淺黃色西裝的俊美男子一手插在口袋裡,正悠閒地進入車庫。
她翻了個白眼,轉身拉開車門就要鑽進去。
剛坐進去,還沒來得及關上車門,一隻有力的手握住了車門邊緣。
她隱去臉上的薄怒,笑容優雅而嫵媚:“這麼,白少爺這是捨不得我走?”
白沉香靜靜看着她,“白洛曦,是不是隻要有個男人出現,你就會這樣媚笑着跟人家搭話?”
白洛曦緊盯着他,聲音冷了下來:“我怎麼說話,與你何干?”
白沉香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直接將她從車裡拽了出來。
她的身子重重摔在車身上,還沒來得及說話,白沉香一把握住她纖細的脖頸,眼底都是雷霆之色:“我最後再說一遍,幕傾城,不是表面那樣簡單。你以後,少招惹她!”
白洛曦眼底掠過一抹沉痛,不僅是幕北寒,現在,連沉香他也愛上那個女人了嗎?
她努力將淚意嚥下去,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撫摸上白沉香的面頰,歪了歪腦袋,栗色的短髮像液體巧克力一般流瀉到面頰另一側,雙眼閃爍着嫵媚的光:“白少,你弄疼人家了……”
白沉香緊盯着她,眼睛裡都是深沉。
片刻後,他鬆了手。
白洛曦捂着脖子,沿着車身緩緩蹲了下去,精緻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自甘下賤。”白沉香冷聲,隨即毫不留戀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