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傾城眼中掠過深色,看來白洛曦說的不錯啊,她這個妹妹,的確很難纏……
幕北寒壓根兒不想跟她多爭一個字,只是轉向幕傾城,聲音溫柔:“去洗個澡,我帶你去吃早餐。”
“好。”幕傾城只當沒看見白落落,徑直回了房間。
白落落眼睜睜望着兩扇門都關了起來,氣得直跺腳,最後乾脆跑到樓下,讓季墨將她的行李都搬上來。
季墨哪裡敢自作主張,想要拒絕,白落落卻冷聲:“我來之前,媽咪已經跟幕夫人打過招呼了,墨叔這是要刻意爲難我嗎?”
她話說到這個份上,季墨實在不好拒絕,只得硬着頭皮吩咐人將她的行李搬上去。
白落落特地挑了幕北寒的另一邊房間,讓她的人將自己的東西都擺上去。
幕傾城和幕北寒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出來時,白落落已經坐在了大廳的早餐桌上,甚至還體貼地爲幕北寒擺好了早餐和牛奶。
她擡頭看見幕北寒下樓,不禁笑容甜甜:“幕哥哥,你洗完了嗎?快來吃早餐吧,有你最愛的蟹黃小籠包喔!”
說着,將椅子拉開,筷子也給他擺上。
幕北寒沒搭理她,只是和幕傾城並肩走下樓梯,生怕她腳滑摔下樓梯似的,還特地扶着她的一隻手。
白落落將他的動作看在眼底,輕輕冷哼一聲,面上依舊是甜甜的微笑。
兩人走下樓,幕北寒紳士地將一把椅子拉開,幕傾城十分自然地坐了上去。
幕北寒在她左邊坐下,根本不理會白落落的好意。
白落落站在兩人對面,手中還握着椅子背,美眸中都是不耐。
她強忍住憎惡,堆起一臉無辜的笑:“既然幕哥哥不想在這裡坐,那我自己坐好了。”
說着,乖順地坐下來,對幕北寒揚起一臉可愛微笑。
然而幕北寒壓根兒不朝她那邊看一眼,只是專注地給幕傾城舀粥,聲音溫柔:“紅棗薏仁小米粥,對身體好,一定要多吃些。”
幕傾城接過,“謝謝北寒哥哥。”
對面的白落落握着筷子,幾乎暗自咬碎了一口銀牙。
她眼珠一轉,勉強露出一抹笑,聲音透着幾分柔弱:“幕哥哥,你都沒有好好給落落介紹傾城姐姐呢,不知道傾城姐姐是做什麼的?爲什麼會住在幕哥哥家?幕哥哥不怕姐姐知道了,生氣嗎?”
她說了一大堆話,還想要繼續往下說,幕北寒聲音淡淡:“食不言,寢不語。”
說罷,淡定地和幕傾城用餐。
白落落其他話都爛在了肚子裡,憋着一股氣,想要說話卻又怕給幕北寒留下不好的聒噪形象,只得悶悶吃完了早餐。
好不容易吃完,她正要再問,幕北寒擡手看了一眼腕錶:“時間不早,我要去公司了。傾城,你上樓吧。”
幕傾城點了點頭,幕北寒大步走了出去。
白落落無語地望着他的背影,想想心裡還是不舒服,必須得給幕傾城一個下馬威。
她想着,轉過來,正要對幕傾城說話,卻發現幕傾城已經上了樓……
她跺了跺腳,罵了句髒話,重重踩着樓梯上樓,最後“砰”地一聲摔上門。
幕傾城在房間裡,清晰地聽見了她的摔門聲,卻完全不以爲意,自在地看自己的書。
然而白落落在的日子,的確有些不方便。
比如幕傾城下午去取自己烘乾的衣裳,卻發現好端端的衣服上,破了好幾個洞。
她抱着衣裳,白落落笑容甜甜,也進來取衣服,對她打了一聲招呼,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她手中破掉的服裝,隨即昂着頭離開。
再比如幕北寒回來,還未進幕傾城房間,就在走廊裡被白落落截胡,硬是纏着他去自己房間,說是請教數學。
幕北寒不樂意,可白落落就像是八爪魚一般纏着他,仗着自己白家小姐的身份,絲毫不將他的冷硬態度放在眼裡。
幕傾城在房間裡聽着外面的動靜,將筆擱在桌子上,跑過去拉開門,幕北寒怕她生氣,甩開白落落的手,像是躲避瘟疫似的大步進了幕傾城的房間,還順手鎖上了門。
白落落氣急,跺了跺腳,跑到門邊貼着耳朵聽了會兒,卻壓根兒聽不見裡面的動靜。
她咬了咬牙,隨手從自己房間拿了本數學習題過來,一邊砰砰響地敲門,一邊大喊:“幕哥哥,你在不在?我要進去,我也要請教題目!你爲什麼不幫我?!”
裡面的兩人對白落落的厭惡到了極點,幕傾城小小聲:“都怨你!”
幕北寒沒說話,抓緊時間將她不會的題目全部列出過程,列完之後見幕傾城對着砰砰響的房門發呆,伸手彈了她一個腦崩兒:“想什麼?”
幕傾城回過神,衝他吐了吐舌頭:“討厭你!”
“不準討厭我。”幕北寒望了一眼門口,“她鬧幾天,覺得沒意思,就會回去了。放心好了。”
“你不能把她趕回去嗎?”幕傾城一臉委屈。
“白家的面子,還是得給的。”他聲音之中透着冷意,對白家也產生了些厭煩。
白落落敲了半天門,見裡面沒反應,氣得不輕,跑回自己房間,將那本數學習題撕得稀巴爛:“該死的幕傾城!比白洛曦還要討厭!你給我等着!”
似乎撕掉書本還不夠解氣,她將梳妝檯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推倒在地,一雙眼睛通紅通紅。
想起什麼,她噔噔噔跑下樓,進了廚房,擠掉廚房裡的師傅,自己繫了圍裙,十分認真地開始做飯。
她足足花了三個鐘頭,終於做好了色香味還算俱佳的菜餚,興奮地菜餚全部端上桌。
臨到用晚餐時,她特地換了一身華貴的公主裙,在餐桌邊正襟危坐,小臉上都是期待。
這些菜是她在國外學的,想必幕哥哥一定會喜歡!
畢竟,哪家的千金小姐肯親自下廚?
她幻想着過會兒幕北寒臉上會出現的感動,一顆芳心頓時砰砰直跳。
她從小時候就喜歡幕北寒了,儘管幕北寒對她始終冷言冷語,可她還是忍不住地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