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地找來紙筆,將被殺女孩的姓名和特點一一記錄下來。
寫完之後,她研究了半天,林芙蓉和水玲瓏之間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兩人都是十八歲,且生日都在四月底。
其他個性什麼的,倒是大相徑庭。
她拿着紙發呆,白洛曦推門進來,“喂,想什麼呢?白落落張羅着明天要在後花園裡開party,我想出了個整她的主意。”
“她要在後花園開派對?”幕傾城震驚,“北寒哥哥同意了?”
“怎麼可能同意,”白洛曦撇嘴,“她是先斬後奏呢。你要不要聽我的主意?”
兩人湊一塊兒嘰咕了一陣,幕傾城眼中掠過猶豫,“這樣,會不會太大手筆了些?”
“她和老太婆從前害我時,便該有這一天的覺悟了。”白洛曦不屑,“這不算什麼,你若是不敢,別參與就是了。”
幕傾城想了想,“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開口就是。”
白洛曦這才笑眯眯起來,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幕北寒眼光不錯,你還挺有膽識。不過嘛,也沒什麼需要你做的,該做的,我的人都做的差不多了。我,只是想要你的一個態度。”
說着,轉身便要往外走去。
她走到門口,幕傾城想起什麼,問道:“洛曦,你多少歲?生日是什麼時候?”
白洛曦聲音懶懶,“十八。生日前幾天過得,反正也沒人記得。”
說着,替她帶上了房門。
幕傾城坐在椅子上,抓着那張紙,眼睛裡的神情愈發凝重。
林芙蓉和水玲瓏的年紀與生日相同,或許只是意外。
可再加上白洛曦的話,意外不可能發生在三個人之間。
她緊緊握着紙張,但是兇手爲什麼要殺這個時間段出生的人?
她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私自將推測說出去,只得悶悶不樂地去看書。
第二日,白落落果然一大早就開始在後花園裡折騰起來。佈置場地,歡迎朋友,做的不亦樂乎。
白洛曦坐在幕傾城房間裡喝果汁,聲音帶着冷諷:“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蠢貨的朋友,都是蠢貨。”
幕傾城默默看了她一眼,只覺白洛曦對白落落似乎十分憎恨。
兩人喝完果汁,白洛曦擦了擦手,看了眼時間,笑道:“下去看熱鬧吧。”
兩人走到後花園,她們一個高挑嫵媚,一個清純明豔,一時間吸引了無數目光。
白落落嫉妒得要死,壓根兒不想讓她們來,便跑過來攔住二人,笑道:“姐姐,你和幕傾城在樓上待着就可以了,這裡都是我的朋友,你們來做什麼呢?”
白洛曦望向那羣男生,自然地拋了個媚眼,“可是,他們似乎很歡迎我們啊!”
“是啊、是啊,落落,你就讓大小姐和這位小姐留下來吧,人多更熱鬧嘛!”
“就是!”
四周都是附和的聲音,白落落實在無法違背衆人的意願,望了眼她們兩人,只得讓開路。
兩個人走到堆滿食物的長桌一角,不時有男人上來搭訕,卻都被白洛曦不動聲色地推拒開來。
白落落舉辦這場宴會乃是爲了幕北寒,她望了一眼時間,開席時間都要到了,卻還不見幕北寒的蹤影。
她暗自皺眉,派了女傭去請幕北寒,結果女傭回來,卻說幕北寒一早就出了門。
白落落大怒,她昨晚明明都給幕北寒打過招呼了,他怎麼還會出門?!
想着,忍不住掏出手機,撥通幕北寒的號碼,對方卻壓根兒就不接聽。
她有些惱了,跑到幕傾城身邊,從她衣裳裡摸出手機,按了一串號碼,出現的聯繫人名稱是“壞人”。
她惡狠狠白了幕傾城一眼,不顧她的搶奪,跑到邊上去,果然,手機裡面只響了一聲“嘟”,就接通了。
“喂?”幕北寒的聲音低沉悅耳。
白落落氣得牙癢癢,轉頭望向幕傾城,直接將她的手機給扔冰桶裡去了。
幕傾城也是有脾氣的人,連忙上前將手機撈出來,見手機還是完好的,放了心,隨即轉向白落落:“這是我的東西!”
“你的又怎樣?!”白落落一張小臉微微扭曲,“不過是一個孤兒院裡出來的土包子,蒙幕阿姨賞識,有機會住進這裡,就變着法兒地勾引幕哥哥。若是幕阿姨知道了,定要你好看!一個狐狸精,也配用和幕哥哥一樣的手機,真是不要臉!”
她的話難聽至極,幕傾城氣得渾身發抖,正要上前打她,卻被白洛曦攔住,微微對她使了個眼色。
幕傾城擡頭看去,只見幕北寒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白落落身後,她卻渾然不覺,還在破口大罵:“像你這種不要臉至極的女人,擱在古代,那是要沉塘的!幕阿姨對那麼好,你卻還想着勾引幕哥哥,果然窮人家出來的女人就是不要臉,看到個有錢人就要巴巴兒地迎上去,狗皮膏藥似的怎麼都撕不掉!”
她一個人自顧罵着,全場都安靜下來,默默望着她以及她身後那個臉色陰沉到極致的男人。
白落落罵着罵着,覺得不對勁兒了,回頭一看,卻對上幕北寒冰冷到極致的眸光。
她身子一顫,忍不住往後面退了一步。
幕北寒伸手奪過她的手機,“噗通”一聲,直接扔進了冰桶。
白落落吞了口口水,“幕哥哥……”
幕北寒周身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股上位者特有的尊貴氣勢,令人不寒而慄。
他今天壓根兒就沒出門,而是在自己書房待着。之所以那麼說,不過是不想與白落落待在一塊兒。
只是他卻從書房窗戶裡看見,白落落將傾傾的手機扔進了冰桶。
他都捨不得傷害傾傾,別人怎麼可以?!
白落落嘴脣發抖:“幕哥哥,你不是出門了嗎?”
“我需要向你報告行蹤嗎?”幕北寒聲音極冷,“向傾傾道歉。”
白落落哪裡肯拉下面子做道歉這種事,死咬着嘴脣,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轉,一派可憐兮兮的模樣,仰頭望着幕北寒:“幕哥哥……她不過是個孤兒,她有什麼資格,要我向她道歉?!”
“我說,向她道歉。”幕北寒聲音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