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金珞笑了笑,看了眼季嬤嬤,季嬤嬤笑着上前,將手中禮單遞給林瑞嘉:“大小姐,公主是請你看一看這嫁妝的禮單,看看有什麼要添的、有什麼不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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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瑞嘉大大方方地在座位上坐下,在衆人豔羨的目光中接過禮單,仔細看了幾眼,隨即笑道:“夫人心細,準備的很好呢。嘉兒只是不懂世事的閨閣小姐,不懂這許多。”
羽金珞被她這樣拐着彎兒地誇獎,心情頓時大好:“你覺得合適就好。後日早上,你們這些姐妹都要去錦繡閣,給蓉兒添妝纔好。”
坐在林瑞嘉對面的林照月低哼了聲,轉過了頭去。
在她看來,這位長公主鳩佔鵲巢,佔了她母親的位置。還在這裡惺惺作態,簡直是不知所謂!
因爲蔣沁的死,林照月對林芙蓉的怨恨也沒那麼深了,反倒是****夜夜的想辦法要除掉林瑞嘉。可惜長樂苑防守嚴密,再加上林瑞嘉身邊又有那兩個伶俐的丫鬟,她始終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羽金珞拿過禮單,又仔細看了幾眼,道:“我看禮單上金飾少了些,不如再差人去街上買幾副。”
林雅音看了眼林瑞嘉,笑道:“大姐姐生病這幾日,恐怕是悶壞了吧?不如大姐姐走這一遭,還能順便出去透透氣。”
林瑞嘉呷了口茶,毫不在意道:“金飾我那裡有新的,何必再出府去買?”
“那是,誰不知道你現在富得流油!”林照月冷聲道。
“怎麼說話的?”羽金珞沉下臉來。
林照月冷哼了聲,沒再開口。
林瑞嘉轉而道:“算了,不如我就出去走一趟吧。”
林挽雲一聽,忙道:“大堂姐能否捎上我?我在旁邊,還能給大堂姐出點主意什麼的。”
恐怕出主意是假,出去逛街纔是真吧?林瑞嘉想着,似笑非笑地看向林挽雲,“堂妹如此熱情,我自然是不能拒絕的。”
林瑞嘉和林挽雲坐着相府的馬車到了第一大街,林瑞嘉挑着最好的首飾鋪門口下車,信步走了進去。
她到了鋪子內,照着林芙蓉平素的喜好,十分細心地挑選了最好的幾副金飾。
林挽雲跟着她,望着那樣能閃花人眼的金飾,眸子中閃過一絲嫉妒,卻笑着開口道:“聽說大堂姐和二堂姐素來不和,沒成想,竟是謠傳。”
林瑞嘉結了賬,淡然道:“沒想到堂妹也會聽信謠傳。”
林挽雲聽見這不冷不熱的話,望着她往外走的背影,不禁有些生氣:“大堂姐,我可不是故意要聽那些話的。只是說的人太多,所謂三人成虎,便是如此了。”
“所以,”林瑞嘉迴轉身看她,明豔的面容在逆光裡瑩白如玉,“堂妹日後要多長個心纔是,要學會區分真話假話。”
“多謝堂姐教誨!”林挽雲咬牙切齒,這個林瑞嘉牙尖嘴利,她一點好處都討不到!
正說話間,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吵嚷聲。林瑞嘉看過去,便見一夥歹人手持利刃,追逐着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姑娘穿過鬧市。
那小姑娘邊跑邊大聲嚷嚷:“殺人啦!搶錢啦!劫色啦!各位大爺大娘快來救我呀!”
她一邊往前跑,一邊隨手推翻旁邊的攤子,讓那些歹人一時間無法抓到她。
水兒看不過去,正欲上千相助,茗兒一把拉住她,“小姐沒說話,你不要莽撞行事!”
水兒忙看向林瑞嘉,卻見她神色淡淡,盯着那個小姑娘,並沒有要幫助的意思。
林挽雲走過來,冷哼了聲:“堂姐自詡溫柔善良,沒成想竟然也會見死不救。”
林瑞嘉淡笑着,“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溫柔善良。自詡溫柔善良的,一直都是林芙蓉。”
“你不救我救!”林挽雲說着,隨手指揮跟出來的林七月,儼然是指揮丫鬟的架勢,“你去把那小姑娘帶過來。”
林七月望着那羣虎背熊腰的惡人,一時間有些發怔,躊躇着不敢上前。
“我叫你去,你沒聽見嗎?!”林挽雲惱了,一把將林七月推到前面,“快去!”
林七月戰戰兢兢地往前走了幾步,回頭求救似的看向林瑞嘉。
林瑞嘉沒有看她,對水兒點了下頭。
水兒得到暗示,臉上浮起一個笑容,腳尖點地直接飛了出去,幾招之間便將那領頭的惡人制服,一腳把他踩在地上:“你們是何人,居然當街欺負一個弱女子?!”
那惡人吐出一口帶了牙的血,“奶奶的,你是誰?爺爺可是怡紅樓的人,你最好少管閒事,否則把你也抓進去賣!”
水兒冷笑了聲,腳下用力,那大漢竟被踩得猛吐出一口鮮血,白眼一翻,暈過去了。
其他人見狀,團團將水兒圍起來,想上卻又不敢。水兒冷笑着,“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強搶民女,你們簡直是罪不可恕!”
她說着,腳下動作飛快,將與那羣人打了起來。
茗兒將那被追的小姑娘引到林瑞嘉跟前,笑道:“這位便是我們家小姐。”
小姑娘拍着胸脯,“多謝小姐仗義相助!我叫鍾靈,來奉京尋親,誰想到親沒尋着,反倒被這夥壞人看到,想要擄了我去賣笑,真真是可惡!”
她聲音清脆,小臉上滿是憤恨之色。
林瑞嘉仔細看她,見她身着墨綠色暗花紋細窄上衣,下身着火紅色百褶長裙,腳蹬一雙鹿皮小靴。頭上的烏黑長髮編了數十根小辮子,辮子尾部還墜了許多鈴鐺。雖然滿面灰塵,可依稀能見她的五官十分立體漂亮,皮膚透着一股健康的小麥色,明顯不是中原人。
鍾靈見林瑞嘉打量她,不禁笑道:“我是北邊草原上的人。”
“原來是這樣。”林瑞嘉笑着,“茗兒,這位姑娘的性子倒是直爽。”
茗兒笑道:“奴婢覺得,鍾姑娘的性子很像雪小姐呢。”
“雪小姐?”鍾靈好奇地睜大眼睛,“她也是草原上的人嗎?”
林瑞嘉搖了搖頭,“她是我的一位故友。”
鍾靈一聽,頓時眉眼彎彎:“我們草原上的姑娘都是這樣的直爽性子,聽說你們中原人最是含蓄,有那樣一位活潑的‘雪小姐’,想必十分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