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厭惡地看了眼地上死狗一般的林雅音:“小姐,現在怎麼辦?”
“把她扔回雅清閣。至於你——”林瑞嘉轉向橙心,“你知道該怎麼說吧?”
“奴婢……奴婢知道!”橙心撲通一聲跪下來,嚇得直哭。
“很好。”林瑞嘉負手轉身,沒再理這對主僕。
同時,四皇子府。
天色已晚,林芙蓉命人在房中掌了燈,綠蕉在桌上擺滿了一桌珍饈及一壺美酒。林芙蓉盯着那酒看了許久,脣角泛起一抹微笑。
羽元康很快被請來,看了眼林芙蓉的肚子:“綠蕉過來稟報,說你有喜了?”
“正是,妾身已有喜一個半月了。想必很快,便能爲殿下誕下嫡長子。”林芙蓉垂下頭,笑得嬌羞無限。
聽見“嫡長子”三個字,羽元康的眼底沒有半絲欣喜,只是淡淡囑咐道:“你既有了孕,便要當心些,不要再爲難曦兒。”
垂着頭的林芙蓉眼底閃過一抹寒芒,卻是十分恭謹地答道:“妾身曉得。”
正在這時,綠蕉引着林照月進來,林照月見羽元康也在,忙行了禮,想要退下去。
林芙蓉哪裡肯讓她走,連忙將她拉到桌邊,爲她和羽元康各倒了一杯酒,“殿下,妹妹,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避嫌?想當初在相府時,咱們三個可是經常一起喝酒用膳的。如今咱們成了一家人,怎的反倒拘謹起來了?”
她這麼一說,羽元康和林照月倒是不好推卻,只好各自飲下那杯酒。
林芙蓉眼底掠過一抹得意,蹙着眉頭看向綠蕉:“本妃讓廚房做的桂花油封鴨怎麼還沒好?!”
綠蕉忙道:“奴婢這就去催催!”
“罷了,你這無用的丫頭,催了三四趟也不見你將那鴨子催來,本妃親自去廚房看看!”說着,十分歉意地對羽元康和林照月道,“殿下,妹妹,你們先用膳,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便急匆匆和綠蕉離開了房間。一時間,房中只剩羽元康和林照月。
林照月有些尷尬,她曾經暗戀過羽元康,如今和他共處一室,只覺熱血涌上頭,臉頰都在發燙。
羽元康望着燈下的林照月,只覺得眼前這女子褪去了往日的輕浮冒失,變得文靜而雅緻。那低着頭含羞帶怯的模樣,十分的惹人心動。
他想着,忍不住覆上她的手,憐惜地道:“你這樣的女子,嫁給餘劍鋒實在是可惜。”
林照月面頰通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月兒也沒法子。更何況,月兒已經失身於他了。”
聽見“失身”二字,羽元康突然興奮起來,小腹一陣陣火熱:“月兒,其實我,其實我一直喜歡你……”
“殿下?!”林照月一愣,不可置信地望向羽元康。
羽元康猛地起身將她打橫抱起來,一邊往牀榻上走一邊親暱道:“月兒,只要咱們有了夫妻之實,你就可以嫁給我了。”
“可是,可是姐姐——”
“你們姐妹共侍一夫,傳出去也是美事一樁。”羽元康將她擱在牀上,急不可耐開始脫衣服。
很快,兩人的衣物散落一地,滿室春光旖旎。
林芙蓉坐在外頭,表情陰沉得可怕。
是,她是需要一個人來替她固寵。可是親手把別的女人送到自己夫君的牀上,這種滋味實在是難受!
她攥緊拳頭,房間內女子的嬌吟、男子的低喘時時傳來,讓她噁心得想吐。
綠蕉有些難過地道:“王妃,您何必出此下策?您的正妃之位是誰都奪不走的,您何必呢?”
“你懂什麼!”林芙蓉沒好氣,“還不趕緊將那壺酒換掉!”
綠蕉抹了抹眼淚,忙去辦了。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林芙蓉算着藥效快過了,便親自端着廚房剛送來的桂花油封鴨走進房中。
牀上羽元康和林照月正打得火熱,冷不防聽見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兩人一驚,朝門口看去,便見林芙蓉站在門口,手中端着的食盆跌落在地。
她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道:“殿下,妹妹,你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羽元康這才驚覺他和林照月一絲不掛,忙扯了被子將兩人的身子罩住:“蓉兒,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們,我們只是一時情不自禁!”
林芙蓉站在原地,默默流下兩行清淚,卻柔聲道:“殿下既喜歡妹妹,納了也就是了……”
這副柔弱中帶着剛強的模樣,倒是讓羽元康越發愧疚。他看了眼林照月,對方抱着身體,只垂頭不語。
羽元康有些煩躁地套上衣服:“蓉兒,這件事交給你辦。”
“妾身定辦得漂漂亮亮。”林芙蓉行了個禮,送羽元康離開房間。
等羽元康走後,林照月才猛地擡起頭,卻早已紅了眼圈:“林芙蓉,你算計我!”
林芙蓉愣了愣,“妹妹何出此言?”
“你今晚留我宿在這裡,分明就是想要將我塞給四皇子爲你固寵!那酒裡面,必定被你下了東西!否則四皇子怎麼可能說出那種話來,否則我怎麼可能失態!”林照月有些歇斯底里,她不願意,她不願意做人小妾!
“林芙蓉,你是我親姐姐啊,你爲何要這般算計我?!”她說的聲淚俱下,小臉上是委屈,是無奈,是憤恨。
林芙蓉斂了表情,冷冷道:“怎的,讓你給殿下做妾,還委屈了你?!難道你真想嫁給餘劍鋒那個沒用的東西?真是做了表子還想立牌坊,你以前不是喜歡殿下嗎?怎麼如今被他上了,反倒露出這副被人強迫的姿態?”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林照月憤憤起身穿衣,很快便衝出了房間。
林芙蓉望着一團混亂、仍留有愛痕的牀榻,眼圈逐漸紅了起來,厲聲道:“把牀上的被褥都拿出去燒了!”
“是!”綠蕉哆哆嗦嗦,忙喊進來幾個小丫鬟清理牀鋪。
第二日一大早,下人便來稟報林芙蓉,說林照月已經回了相府。綠蕉正伺候她梳洗,她將口中漱口的玫瑰水吐出,“回相府?她以爲回了相府,就能逃避此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