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走停停,買了些好吃好喝的,來到棟樑鼎盛門口,兩個守門將道:“什麼人?”
糟老頭走向前、指了指自己道:“是我啊!”
二將對他行禮道:“老神仙、快請進。”
三人走進書院,範重冷冷的眼神瞪得糟老頭有些發毛,他道:“小混蛋你這是什麼眼神?”
“能耐啊,想不到這段時間各大書院混得挺熟。”
這時又過來對糟老頭行禮道:“老神仙你來了。”
糟老頭感覺良好,擺手道:“凡心難泯啊,幾度紅塵中,不過是小蓑細雨夕陽風罷了!”
這時穿着打扮時髦的兩美女走過來,一女子驚訝道:“你看老神仙在那裡。”
糟老頭餘光掃着範重,意思你瞅瞅老子這人氣,摸着下巴的範重有些迷茫了,仔細打量着糟老頭,從未這是個人才,走到哪兒都能吃香,還混的風生水起的。
天機無命扯了扯範重袖子道:“若不是我知道他德行,差點也讓他看手相了。”
範重看着糟老頭摸着美女的那髒兮兮的手,狠狠道:“幹他娘個仙人闆闆啊,兩個小夥子的風頭被這老貨搶光了,今晚剁了下酒。”
沒一會兒就連學院的教師都走過來,看着糟老頭推推辭辭那個彆扭勁,真把二人給彆扭了一把,最後剩下他們在風中凌亂,糟老頭已成了學院的座上賓。
“想不通啊!”
天機無命道:“我都有點懷疑人生了,真有這麼神?”
範重不悅道:“屁的神,這老貨就靠一張嘴吃飯的人,他孃的也不讓咱們喝杯水,今晚剝了他的皮重新研究研究。”
二人無語在學院裡走來走去,欣賞一下花草,看看詩歌題碑啥的,摸到學院開放講臺時,告示上寫着演出還得半個時辰。
範重道:“要不你把你鬍子刮刮,咱倆也讀書得了。”
天機無命趕忙一躲“範爺,你還是別犯二了,就咱倆是讀書的材料嗎?”
範重指着衣着鮮明又個性的學子們,感嘆道:“青年才俊咱不說,你看那女娃的屁股有多翹,還有你看看那美人的走姿,兩腳過去全踩在一條線上!”
天機無命道:“除了女人你會死嗎?”
範重給他一巴掌道:“這叫個什麼話,我是修道之人,不戀紅塵。”
“我差點又信了。”
這時正好一女學子指着範重道:“姐妹們快看,什麼時候學院流行道士服了?看他老實巴交的樣子身後還背一柄劍,真像個道士。”
範重摸摸下巴,一本正經的走了過去,笑道:“姑娘,你真有眼光。”
另一胖的可愛的妹子道:“道長你這話不對。”
“哦,怎麼個不對法?”
女孩學着道士樣“你應該說施主貧道有禮了。”
範重跟學子們談的開心,涼在一旁的天機無命覺得這世界真奇妙,正是應了一句話“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這不、一男子走過來笑道:“兄弟看起來眼生,你是哪個學區的?”
天機無命道:“你哪個學區的?”
男子指着自己道:“你不認識我?”
天機無命搖頭道:“真沒見過。”
男子身後哥兒們笑道:“我說老大,這老小子哪兒來的?到咱們棟樑鼎盛居然說不認識你。”
男子笑道:“去你的,我又不是蘭桂文學的離落。”他扯了扯天機無命身上的服飾“這星辰服好像是神棍處來的吧?”
該學子口中的神棍處便是天命學院,天機無命哪裡知道這些,平安城大小學院比大街上行人都多,一臉迷茫道:“神棍處是哪裡?”
身後一羣人又笑了起來,面前男子覺得面子掛不住,咬牙道:“我說兄弟咱們沒仇吧?至於這麼不給面子嗎?”
天機無命還沒明白這面子從何說起,肚子上就捱了一記悶拳,打得他呲牙咧嘴的彎起了腰,男子趕忙扶起他笑道:“如果你不服氣,今晚放學多少人老子接着。”拍拍他肩頭轉身離去。
無語中的天機無命覺得這些學子真是好笑,莫名其妙就捱了一頓,想想座上賓的糟老頭,看看美女羣中相談盛歡的範重,摸摸小鬍子太懷疑人生了。
這時前方傳來吆喝聲,一羣男學子跑過來,一人指着美女羣中範重說着什麼,被圍在人羣中的一紫衫男子沉着臉走了過來。
“翔子,你看我沒說錯吧,那小子在翹你家嫂子。”
名喚翔子的紫衫男子,衣着整潔鮮亮,相貌英俊,走在人羣好似一柄鋒利的劍,冰冷中不失陽剛,都城學院中‘八大子’之一。
他來到美女身後,抱臂冷冷道:“都給我閃開。”
一羣美女嚇得花容失色,範重正拉着一美女的手、裝着隱世高人樣看手相了,正要說話突然發現人沒了,放開這女子的手,靜靜看着一身材高挑的美女站在自己身前。
這女子護着他,對翔子道:“叱門翔羽,不關他什麼,有事衝我來。”
翔子複姓叱門,他問道:“聽說他摸你手了?”
“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女子冷冷道。
翔子笑道:“北落英,你最好不要讓我發火。”
範重身後女子扯着他衣袖示意他快些離開,天機無命很興趣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這些學子都比較實在,喜歡就是喜歡,不悅就是不悅,說打人就開打,一點也不將就。
北落英道:“我說不關他任何事,你還要怎樣?”
“我想剁了他那隻豬蹄,你的手我都沒牽過,就他?憑什麼?”
北落英道:“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我手讓誰握那是我的自由。”
翔子聽了這話笑了,笑的很開心,也很無奈,眉頭連跳幾下,猛吸一口氣道:“既然你說不是我什麼人,那我的事你也管不着。”搖指範重道:“滾過來,受死。”
北落英轉身對範重道:“你走,我看他能把我怎麼着。”
這時揍了天機無命的那人領着一羣小弟走了過來,笑道:“翔哥兒,不長眼的東西惹你了?”
翔子笑道:“黃承!別看我笑話。”
黃承‘八大子’之一的承子,跟叱門翔羽不對付,看了一眼北落英,眼中充滿了放肆,嘖嘖道:“還沒上啊,你可真夠失敗的。”
北落英皺眉道:“黃承說話別這麼難聽。”
“行啊,你是詩詩姐罩的人,就算看不起這坨狗屎,也得給詩詩面子。”他指着翔子道:“有用沒用,不行的話你說,老子替你剁了他。”
轉眼一看天機無命,咬牙道:“老小子你怎麼還在這裡?不服啊!”,快步走過來,頂了一膝蓋。
天機無命苦笑道:“我沒惹你吧?”
“老子看你不順眼行不行?”又是一膝蓋。
範重掃了一眼這邊,伸張伸臂,雙手抱後腦勺,邁步走來道:“這哪兒冒來的一根蔥?”
翔子道:“站住。”
範重頭也沒回,來到黃承身邊拍他肩頭道:“你覺得我看你是個什麼感覺?”
黃承剛想發狠,卻發現肩膀疼的厲害,倒吸冷氣道:“你想幹什麼?”口氣已帶顫音。
天機無命一把抓住範重手背搖頭道:“算了。”
範重聳聳肩頭道:“好吧,捱打是你。”
剛放開黃承肩膀,黃承想出手時發現已經栽倒在地,範重一腳狠狠踩他手背道:“學子啊,不學好,你當老子是菜糰子嗎?”
掄起巴掌抽他臉上,範重皺眉看着崩飛的牙齒“你夠噁心的啊。”一腳將他踹到講臺下,一甩袖圍過來的學子們都栽倒在地。
範重摸摸下巴,對身後翔子微微一笑,拉着天機無命走去,留下驚掉下巴的一羣學子,叱門翔羽倒吸一口冷氣,北落英身旁女子望着範重背影,眼睛冒出了小星星。
“打人了,打人了...”
“承子被人打了,快啊!承子被人打了...”
範重二人像是沒聽到身後爆炸性的亂喊亂叫,天機無命道:“你有些過了。”
“過了嗎?要不是學子我要他命,他孃的敢在我面子咋咋呼呼的。”
“唉!叫我說你什麼好。”
範重對一美女吹了個口哨,拍拍他將他道:“你要換個想法,我就變得偉大了。”
天機無命無語道:“你還偉大了?”
範重笑道:“這可不嘛,像他們這麼橫遲早吃虧,這要是出了平安城死在哪裡都不知道,到那時候他們有地方後悔嗎?”
自我感覺優良道:“如我這般的好心人不多了。”
他回頭掃了一眼,發現身後不少人對他們指指點點,有些跟個偵查兵似的,對他們進行監控,笑道:“看吧,老子走過的地肯定颳起一道風,這叫什麼來着,容我想想。”
“哦,對了,學院潮流風,這名字講究吧?”
天機無命道:“你娘個不要臉,你等着士兵通緝吧。”
“能有這麼嚴重?”
“就你這性格,我覺得很嚴重。”
範重道:“要不要打個賭?”
“你想賭什麼?”
“你輸了我說了算。”
天機無命道:“那若你輸了?”
“我怎麼會輸,輸了的話陪你聖賢山上走一遭。”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聖賢山?”
範重給他一巴掌道:“他孃的,別拿老子當做白癡。”
“一言爲定。”
範重看着他豎起的手掌,笑道:“我是耍賴的人嗎?”伸出一掌與他拍在一起。
身爲座上賓的糟老頭教樞處喝着茶,對面一白髮蒼蒼老者看一本書,他是棟樑鼎盛的學院副院長,戴一副晶石散光鏡,盯着糟老頭看來看去。
看的糟老頭有些尷尬,放下茶杯道:“不認識了還是咋地?”
副院長老臉笑道:“我該叫你天下第二不要臉呢,還是大名鼎鼎的虛空子?”
“你還是叫我老神仙吧。”
副院長嘴角一抽,極爲誇張的鬍鬚翹了翹,放下手中書“真沒想到平安城你還敢來?就不怕被打斷腿嗎?”
“揭老底有意思嗎?你還有勁沒勁。”
副院長緊盯道:“說吧,又想騙啥?”
糟老頭怒道:“騙你孃的半個門扇,老子要是知道這學院是你開的,打死也不進來。”
“可惜你還沒死。”
“對啊,這不沒死了嘛,莊主你師兄了?不會嗝屁了吧?”
副院長名叫“莊相”聽到這稱呼,嘴角又是一抽道:“你這嘴,能不能積點德?”
“去你孃的道貌岸然,不吃肉才能嘴上積德,要不我引薦你去當不渡大師弟子得了。”
糟老頭起身動手,快速給他一巴掌,打得莊相眼鏡掉了下來,他捂着臉蛋正要發怒,糟老頭立馬賠不是道“莊莊哥息怒,這不是我的錯,我也是受害者之一。”
“你...”氣的莊相直打哆嗦。
“別這麼一副樣子,老實說我被人幾乎每天都抽嘴巴子,習慣了就好。”
莊相推開他,理理衣衫,戴好眼鏡道:“唉!跟你沒法較真,我都四十年沒捱打了。”
糟老頭笑道:“那隻能說明你不再年輕,年輕人哪有不捱打的。說說吧,你們這幾個學院到底在搞什麼鬼?”
莊相指了指頭頂道:“上面的意思,再說了逢戰與龍驚語二人不正是大家學習的榜樣嗎?一人禦敵衛國門,一個爲民除害。”
糟老頭道:“心有正義何苦造勢?”
“你怎麼還是爛泥不上牆,太師宇發話了,這二人是一股精神,可以稱之爲楷模。”無奈指指窗外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娃娃們個個傲嬌傲嬌的,真以爲天老二他們老大似的,風氣太壞。”
糟老頭道:“這還真不知道,難道現在的娃娃都無法無天麼?”
莊相搖頭無奈一笑“不能說現在的娃娃不如咱們,我敢肯定這些娃們假以時日便是一個時代的支柱,可惜現在不行,必須得修剪修剪。”
他看着糟老頭老臉燦燦的樣子,有些無語“你說老實話,來都城想幹什麼?”
“這又不是你家的,你管那麼多幹嘛?”
莊相道:“你這人簡直就是問題一生啊,我這裡不歡迎你。”
“問候你妹啊,我怎麼問題一生了?老小子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不然我揍你。”
“呵呵,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你去打聽打聽誰人不識君?”
糟老頭傷感道:“唉、名氣這東西!感覺自己還沒活夠了、就老了。遙想當年,老子闖蕩江湖時,你與你師兄,瘋夫子等人還都是些毛楞子。”
莊相道:“別感慨人生了,我突然想起咱們見面第一次,你就跟我們師兄談起你的十七歲,我呸!”
糟老頭一愣,對面道“你孃的,你說還是不是人?盤纏都被你騙去了。”
“提那些還有意思嗎?你怎麼不說自從見了我之後,你們懂得了不能輕易相信別人這個好處?”糟老頭伸出道:“拿來!”
“拿什麼啊?”
“當然是感謝費,隨便意思一點就好,老夫我見你印堂發黑,接下來肯定有不好的事發生,趕緊的破財消災。”
莊相看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拍開他手道:“做人啊,還是要點臉的好,你別以爲我還是小時候。”
“你別不信啊!老夫世人尊稱老神仙,肯定得對得起這稱號。”
莊相笑罵道:“滾開,第一次見人還像個人,第二次你就變成喊打喊殺的畜生了。”
他剛說完,外面傳來敲門聲,糟老頭笑道:“看吧,來了...”
“進來。”
莊相掃了一眼慌慌張張的教師,一股沉穩的氣勢悠然而發“什麼事?”
“院長不好了,學子們聚衆鬧事,都流血了!”
“怎麼回事?”莊相掃了一眼糟老頭,露出嫌棄之色,發現這混蛋就是烏鴉破嘴,臉色果真應言了、黑了下來。
“院長這事......”
莊相聽後沉着臉道:“有無生命危險?”
“暫時沒有,不過接下來就不知道了,那穿白衣的也不知哪家學子。”
莊相指着他,嘴角一抽怒道:“查!”
待教師跑出房門,莊相瞪眼道:“你他娘就是個掃把星。”
糟老頭道:“我說了破財消災,你捨不得錢,我有什麼辦法,拿來!”
“又想要錢?”副院長鬍須快翹上天了。
糟老頭搖頭擺尾“不就是小孩牀上撒尿的事嘛,不尷尬不置氣啊,百兩金我擺平就是。”
“滾...”
莊相腳下生風,快速走了出去,糟老頭笑道:“傻逼吧!說滾、你自己倒利索。”
坐下來端起茶杯,喝乾裡面茶水,摸摸下巴自語道:“白衣道士?...什麼學子,莫非那小混蛋。”
中心校場今日葛狂當值,站在戲臺下,滿意點點頭“嗯!這纔像我帝國軍事戲臺嘛。”
回頭看了一眼滿員的觀衆們,招手對手下道:“告訴他們,第一場出演逢戰,一定要出彩,把那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感覺、還有那種獨身一人處敵營的氛圍烘托出來。”
“是。”
士兵剛要走,葛狂又道:“回來,記住了都不許給我鬧事,要是哪個王八蛋不長眼給我抓。”他攥着手勁,牙齒咬的狠狠的“還有,告訴弟兄們誰負責的地方出了問題,給我滾蛋,老子不養閒人。”
葛狂滿意的抖了抖披風,背手圍繞校場轉了一圈,坐在處事臺上,翹起二郎腿,眼睛死死盯着戲臺上。
“咚嚓、叮鈴嚓、錚錚...”
鑼鼓、銀鈴、琴聲營造出緊張的戰事蕭殺感,一個聲音充滿豪氣猛喝道:“關門。”
另一聲音威嚴道:“好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
“噠噠噠”
馬蹄聲陣陣,攜千軍之勢,鑼鼓聲喧天,一布衣瘸腿漢子手持雙鞭,跳上臺,武把式提雙鞭一陣勁武,裝扮逢戰的演員朝臺下一看,鑼鼓一靜,單腳一跳揚天大嘯一聲,揚起手中馬鞭,在戲臺上載來載去。
他演逢戰單騎奔敵營,手中馬鞭是那‘飛塵駒’,天空下着小雪,演員在臺上賣力,馬嘶鳴、風聲陣陣,馬蹄急、連蹄震天。
臺下觀衆大聲叫好,葛狂起身激動道:“衝啊!殺啊!斬了那鬼禿子...”此刻他像是正在單騎闖敵營的逢戰。
演員是都城名角,逢戰亦是當世活在天門關的傳奇,很能帶動氣氛,讓人們熱血沸騰起來,一個悶雷般的聲音喝道:“什麼人?”
臺上逢戰揚天一嘯“劫營...”
葛狂跳下處事臺,一腳猛踢,亦是大吼道:“賊子們,看爺爺宰了你們。”
觀衆們各個拳頭緊握,激動的臉色通紅,齊聲大喝“劫營、劫營、劫營...”
臺上演員更是賣力,單腳急跳,馬鞭飛揚,雙鞭急掃飛來箭,越過拒馬樁...
站在人羣之後的鵬宇,感受羣情激奮,點頭道:“逢戰真乃神人。”
上水遷魚道:“恨自己不能去天門關與之參戰。”
鵬宇笑道:“鯤鵬第一將也很佩服他嗎?”
“怎能不佩服,逢戰是帝國將軍的一面碑,當世無人可復。”
鵬宇看着場中拳打腳踢的葛狂,有些好笑道:“你看那二貨,都快改姓了。”
上水遷魚道:“說實話,若我身在天門關根本做不到如逢戰這般。”
“你是上水遷魚。”鵬宇轉身走去。
上水遷魚跟在他身後道:“是啊,帝國只要一個逢戰,若是再多幾個何愁士氣不漲。”
鵬宇道:“時勢造英雄,逢戰一人挑起了帝國軍人的信心。”
言罷嘆息一口氣,轉頭道:“聽說蘭桂文學院有個很像龍驚語的學子,叫什麼落來着?”
上水遷魚臉色一黑“離落。”
“那咱們去蘭桂文學去看看。”
“沒那個必要吧。”
“他雖不是逢戰,做的事跟逢戰差不多,你不覺得他是清除毒瘤的一面旗麼?那可是江湖黑榜第一的昭著,被他一劍斬之,讓多少江湖正義敢於面對黑暗勢力。你想過沒有?”
上水遷魚看她那神采飛揚的背影,很是無語“我又沒說他任何,你未免太上心了吧?”
鵬宇深吸一口氣,瞪了他一眼“你就見不得我輕鬆輕鬆。”
“我不是這意思,我想說你跟他根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就算知道他沒死,就算知道他的事蹟,可那又如何?”
“難道我就不能說說嗎?”
上水遷魚感覺胸口很悶,因爲愛着她,也希望她能快樂輕鬆,可是他知道出生帝王苑的她揹負的使命,有時候在想如果能代替她,哪怕被國事壓死,有時候想代替那個她心中的他,可惜他不能、因爲他不是。
也曾想過找到龍驚語讓他代替自己,那樣她就天天笑了,每想此時他就感覺莫名的難受那是擠壓心扉的痛,如果這就是愛變成白癡可好?做一毫無感知的木頭跟隨守護她一輩子,可卻心不死。心不死還能拿什麼拯救心愛的人與自己...
上水遷魚笑道:“可以啊,我陪你看看那個像龍驚語的人。”
鵬宇能夠感覺到他語氣的無奈與內心的痛,可是勉強了愛,拿什麼對所愛的人、不負愛她的人...
低着頭的她笑道:“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上水遷魚覺得心頭猛一快活,其實想要的不多、就是讓你知道,知道我對你的好,就算沒有結果也不枉這份愛。
正舞得起勁的葛狂望着臺上持雙鞭連打帥旗的“逢戰”,雙腳蹬在空中大吼一聲,雙腳落地,背身冷冷自傲道:“我笑佛羅無人,爾等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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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士兵跑過來大叫一聲“七爺。”
嚇了葛狂一躲,眼瞪的跟個銅鈴似的,咬牙道:“你小子若說不上個一二一,我就讓你變成三九六。”
士兵低頭道:“棟樑鼎城出事了。”
“什麼?棟樑鼎盛、這名字好耳熟啊,幹什麼的?”
士兵道:“棟樑鼎盛是個學院,學子被人打了,就連護院士兵也被人打了。”
葛狂很顯然還沒從熱血感覺中走出來,慢慢道:“我說有點耳熟,學院是吧?”
“嗯。”
“學院怎麼了?”
“出事了。”
葛狂精神一震,手指點他鼻尖道:“學院出事你不找院長,找我幹什麼?沒記錯的話棟樑鼎盛院長名叫秋洛夫吧?”
“正是。”
葛狂看了一眼臺上,大叫一聲好,擺手道:“還不給我滾,叫那院長來見我。”
士兵無語,大聲道:“七爺,秋院長來不了。”
“怎麼回事?你小子不長眼是吧?快說。”
士兵嘴巴亂動一陣,葛狂摸摸眉毛道:“有些意思!哪裡來的狗屎八大子?什麼叫個白衣道士?讓人給我圍起來,一個屁也不能放走了,把那橫行京都學院的八大子是吧?叫他們家長都來,誰敢不到弄折一件子。”
士兵快步跑去,葛狂掃了一眼戲臺,快步走向處事臺,對手下道:“讓弟兄們帶傢伙集結。”
他本來想看完演出的,可是越看越覺得沒意思,起身道:“給我看好了,若出事了我讓你光屁股跑大街。”
這士兵身板一挺,神色一緊對他話沒有絲毫懷疑,對其他幾人招招手,吩咐下去。
急步而走的葛狂很快來到校場外,看着整裝待發的二百人手下,怒道:“這他娘還有尺度與王法嗎?這是要掀天嗎?就不能讓人好好看會演出,跟我走...”剛走一步回頭道:“誰知道棟樑鼎盛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