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章 士庶不同席
[[[CP|W:597|H:600|A:L]]]剛剛過完年,感覺每日在府中閒得無事,這一日興致非常高,帶着紫凡、張娟、吳莧便服去成都郊外玩耍,在去的路上,劉相看着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羣,一直鬧過不停,要求下去玩耍。
紫凡看到劉相如此頑皮,伸手在他屁股上狠狠的捏了下,以讓其安靜,但劉相自小長於婦人之手,又爲長子,甚是驕縱,見紫凡沒有滿足其心願,屁股有被捏痛了,更是吵過不停。
坐在後面一個車上的劉琦聽到前面的哭聲,問明情況後,當即決定帶着紫凡、劉相等人去閒逛下。紫凡一聽,就不幹了,古代婦女天職就是相夫教子,自己管教下小孩,丈夫就出來干涉,如此自己如何教育。
想到前世自己生於山林之中,至少與同伴一起長大,雖然劉相看起非常尊貴,但是從小到大沒有玩伴,每次看着他默默的坐在妹妹劉麗身邊,劉琦就感覺鼻子痠痛。
於是,只有向紫凡灌輸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的道理,看着紫凡似懂非懂的樣子,聽到紫凡說什麼外面人混亂,萬一出現三長兩短的表情,才知道灌輸現代教育方式的困難。
當即劉琦只好說自己疲倦,讓紫凡、張娟、吳莧帶着劉麗出去郊遊,而自己卻在周倉護衛下,牽着劉相的小手,遊誑於市井之間。
自從從出生以來,劉相還沒有到過市井,看作所有的東西都感覺好玩,搖擺着在前面跑着,有時從別人攤上拿個東西,有時將別人東西亂推,甚是讓人緊張。
周倉與隨行的五個鐵衛大驚,連連想制止,劉琦知道是小孩天性使然,正如前世小孩一樣,看到攤位都要買東西,看到東西都想搞破壞,因此也樂意當一個賠禮者,或者在東西損壞後,加倍賠償。
如此劉相跑得高興,劉琦在後面雖然緊張,就像後世父親一樣,痛並快樂着。
或者是劉相跑累了,看到一個酒樓,當即跑過去,看着一個衣着華麗文士碗中的茶水,就嚷着要。
他這一嚷可不打緊,這些士子看着一個身穿蜀錦的小孩,後面還跟着幾個穿着蜀錦的漢子,當即抱拳道:“這是士人聚集地方,敢問你們可是世家子弟否?怎麼帶着小孩進入士人聚住地。”
劉相一聽,不知道什麼是士人不士人,還以爲別人問他名字呢?停下腳步,恭敬的回答道:“我是相兒,請問你是誰?”
中年文士正準備答話,跟在最前面的周倉回答道:“這是我家公子,隨着他吧,到時候我家老爺給你錢就是了。”
中年文士一看五大三粗的周倉,看着滿臉不修邊幅的樣子,當即笑道:“原來是個家丁,一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你家主人不識文墨,怎麼可以打擾我們這些士人談論國家大事。”
周倉大怒道:“你們士人又怎麼樣,我家公子向你要求點事情,那是看得起你的面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該文士一聽大怒,一個武夫竟然對自己如此無禮,當即說道:“我等皆爲蜀中名士,豈可與你等武夫同伍?吾等皆爲名士,往來無白丁。誰會你這個武夫?”
周倉大急,面臉通紅,向前一雙手將中年文士提起道:“誰是武夫,誰是武夫?”
中年文士大驚,害怕得要命,但還口口聲聲說到:“你們不識字,不是武夫,不是下人是什麼?”。
周圍數十個文士一看到周倉耍潑,當即紛紛站起指責周倉,害得周倉差點當即發作,雙方劍拔弩張。
這時劉琦趕到,當即制止了周倉與一邊數十個鐵衛,對衆人說道:“下人打擾各位先生了,在此向衆人賠禮。”
這個中年文士拍拍身上的灰塵,洋洋自得的說道:“吾等士人怎可與這幫武夫一般見識,觀你滿身蜀錦打扮,大概就是爲富不仁的商人,真是讓吾等長見識了。”當即大笑着回到坐中。
劉琦在酒樓旁邊選了一個座位坐下,店傢伙計上來說道:“客官,請問你是士人嗎?”
劉琦感覺大奇,問道:“你同樣做生意,何須分什麼士人不士人?”
夥計一看劉琦竟然不知道風俗,大奇道:“公子,我看你走南闖北,竟然不知道規矩。士人與庶民分際非常明確,在其他地方是士人不與庶民同桌,但本酒樓爲益州最大酒樓,是士人與庶民不同層。公子就不要難爲小人了,你看三樓滿座都是士人,大家不知道公子是否爲士人,都已經停止用餐了。”
劉琦大驚,掃視衆人,看見大家都一個勁的看作劉琦等人,看來小二所言不虛,正不知道如何應對,周倉道:“吾老周不是什麼士人,我家主人可是望族中的望族出生…..”
劉琦害怕暴露行蹤,當即喝止周倉,莘莘的退出酒樓,稍稍用餐後,回到州牧府,一個人獨自坐在書房,陷入沉思之中。
在隋朝以前,特別是在三國,由於書籍一般以竹簡方式存在,不但貴,而且極不易獲得,如此之下,那些掌握一定知識的豪族逐漸通過婚姻或者相互間互推孝廉的方式,產生了一個特殊階層,那就是世族。
世族通過掌握的知識,以及行政資源,控制着國家輿論,控制着官僚體制。
但是這種制度明顯不符合歷史發展潮流,世族勢力過渡膨脹,帶來的後果就是人民生活?迫、國家財政收入銳減,在東漢末年,一面是很多飢寒交迫的百姓最後參加黃巾軍,妄圖建立新的統治秩序。另外一面是靈帝通過買官仍然難以解決國家財政危機。
更讓人不能容忍的,很多世族勢力過渡膨脹,有的竟然完全架空了當地政府,如歷史上上庸申儀兄弟通過之家世族勢力,周旋與曹魏、劉蜀之間,成爲事實上的上庸太守。
作爲一個穿越者,劉琦現在不但是益州牧,而且還是荊州牧,在三國最大理想就是改變原來歷史發展軌跡,一統三國,將中華民族帶上富裕、復甦的道路,因此,如此限制世族勢力發展這一歷朝歷代難題,早已經引起劉琦的重視了。
對世族通知,歷史方法是可以借鑑的,如在唐朝以後,隨着科舉考試製度的深入,世族制度逐漸壽終正寢。
那麼解決世族問題,就是新的官員產生制度的引入,在歷史上有兩種比較好的官員產生制度,如開始於隋朝的科舉制度,或者西歐大學演變而來文官制度。
科舉制度弊端重重,劉琦更看重西歐大學培養的文官制度。
但是,現在這種制度還不能有效推廣,一個主要原因就是識字率太低。
既然打定主意,這一日劉琦召集荊州官員,問道:“諸位,大家都認爲孔子是聖人,請問大家認爲緣何被稱爲聖人?”
張鬆出列說道:“主公,夫子告訴士人做事應該仁義理智信,故夫子爲聖人。”
諸葛亮是法承道家,不以爲意道:“不對,孔子與老子一樣,都是聖人,孔子創立儒家學說,與老子創立的道家學說,故亮認爲老子孔子都爲聖人亦。”
張鬆反駁道:“夫子讓人博愛,讓人受禮,豈是老子主張無爲而治所可比擬?因此孔子爲聖人,老子不爲聖人亦!”
劉琦見狀,害怕兩人當庭爭議起來,影響感情,制止道:“當然孔子與老子都爲聖人亦。士人都只知道老子主張無爲而治,但不知道如何才能達到無爲而治亦?”
法正驚道:“主公,如何才能無爲而治?”
劉琦笑道:“有人說孔子想讓人智,老子想讓人愚,誠妄言亦。想那老子亦爲博學之士,孔子曾向老子請教禮,若是老子是想讓人愚,何以禮教之孔子?何況老子教人而讓習之《道德經》,孔子教人而讓人習之《論語》、《大學》、《中庸》,如此看來,老子孔子偉大之處是共同的,是相通的亦。”
張鬆沉思片刻,雖然知道劉琦有點搶奪其理,但不好反駁道:“主公,汝認爲孔子老子偉大共同之處爲何?”
劉琦笑道:“育人亦,大家知道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老子孔子將自己見解通過文字流傳給世人亦,如此讓衆人聰慧,此乃老子孔子偉大之處。”
劉琦見衆人仍有點疑惑,說道:“大家都爲俊傑之才,比起田中農戶,市井商人有何不同?他們之知道根據老人的言傳身教,而周而復始的勞作而已.但是大家卻不一樣,大家由於識得文字,由於老子孔子開導我們的智慧,而成爲俊傑之才亦。”
張鬆疑惑道:“老子授人以無爲而治,豈會教人智慧?”
劉琦笑道:“此永年兄謬亦,老子雖然主張無爲而治,但是自古到今,只有文帝朝能基本上做到無爲而治,其後君王雖然刻意模仿,但是東施效顰多亦。如此看來,老子所主張的無爲而治,亦非授以愚民亦。”
衆人一聽,神色方解。
劉琦大喜道:“古有老子孔子在前,我等作爲道家孔門弟子,豈可違背祖師的意願。琦計劃在益州各縣設縣學,各郡設郡學,在各州設州學,以教化益州人民亦。”
衆人一聽,大喜,不分道家儒家弟子紛紛跪下道:“州牧大人此誠爲仁政亦,吾等定將竭力達成州牧大人心願。”
劉琦笑道:“既然如此,等下孔明、永年、孝直、元直等人留下,大家理一個條成,以通喻各郡縣實施。”
在劉琦堅持下,規定了各地縣府、郡府不得比學堂環境差,五年後,若是縣府、郡府比學堂建築華麗的話,官員一律免職。
爲了示範,劉琦當即將州牧府空出來,留作益州州學院使用,而自己在城中另尋一住宅,作爲州牧府之用。
大家看到劉琦如此重視辦學,知道辦學這種事情不能再如東漢末年那樣糊弄,各郡各縣紛紛效仿,從官府中搬出太守府,作爲辦學學堂之用。
在這之後,劉琦已按照後世小學初中課本,分儒家、道家、雜家、數學四個課程,確定縣學、郡學課本,交付益州印刷局印刷。
在劉琦思路中,古代縣學水平就相當後世小學水平,郡學水平相當初中水平,基於州學的話,那主要是培養各方面專才。
在發明活字印刷術之後,書本印刷雖然便宜,但是也花了益州數千兩白銀。
接着是授課老師待遇問題,爲了養成重視教育的風氣,劉琦嚴格控制老師數量之後,在諸葛亮建議下,確定縣學老師收入30擔,郡學老師收入爲50擔,州學老師收入爲100擔。
如此,一些破落世族子弟或識字寒族子弟,紛紛應聘爲老師,劉琦讓諸葛亮負責其事,以選拔飽學之士,以教化蜀民。
在劉琦強力推動下,東漢末年有名無實的州國學院,郡國學院、縣學院意外得到重生,在益州得以蓬勃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