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南宮瑾拍了下桌子,喝了一聲:“瞧你幹得好事。”
章封低着頭沒有說話,他知道,傷亡這麼大,主要原因就是在自己,若是自己不好奇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南宮瑾倒也沒想過真要責罰章封,數落了幾句後,旋即說道:“此次收穫如何?”
章封看了眼姐姐一眼,然後沉聲道:“遠遠低估了預料。”
“嗯?”南宮瑾皺起了眉頭。
章封徐徐講述了起來。
原來,南宮家的多次出海,每次都賺得盆滿鉢滿,這自然引起了海外國家的垂涎,於是好幾個海外國家,就趁機提高了關稅以及所謂的過路費。
爲此,章封繳納了一筆高昂的費用。
“他孃的,斯基、印球等國也就算了,連波琉國這種彈丸小國,也敢向老子收過路費,若不是在古羅國尋仙島栽了跟頭,老子非得率兵滅了他們。”章封想到這事,就憋了一肚子火。
像斯基、印球這等海外國家,雖然算不了什麼大國,但也不是章封能夠隨便招惹的。
可波琉國,國土面積估計還沒有川海大,人口都沒有過百萬,在章封的眼裡,就是一個還未開化的蠻夷國家,若不是惦記這個國家的寶石和藥材,章封都不帶它玩的。
可是現在,連它都敢眼紅了。
這就像平日裡自己始終瞧不上的小弟,現在敢跟自己蹬鼻子上臉了。
說着,章封道:“姐夫,依我看,下次出海就直接率兵把這波琉國給滅了得了,到時上面的寶石、藥材不全都是我們的,跟他們還交易什麼?
若是不給它一點顏色看看,下次它還敢要的更多。”
“你有多大的把握?”南宮瑾問。
章封:“???”
“怎麼,你不是一直想滅了波琉國嗎,這次啞巴了?”南宮瑾瞪了章封一眼。
“不是.”
章封有些懵,他的確不止一次提議過滅波琉國了,可南宮瑾每一次都說,海外航行要以和爲貴,我們出海是求財的,打打殺殺解決不了問題之類的話拒絕,可是這次,卻問他把握有多大,畫風不太對啊。
“姐夫,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國內發生了什麼大事?”章封問道。
南宮瑾嘆了口氣,旋即說道:“陳墨已經佔據整個北方了。”
說着,南宮瑾便把這段時間國內發生的事,告訴給了章封。
章封瞪大了眼睛,心中驚呼陳墨這也太生猛了。
“不是姐夫,這跟我們攻打波琉國有什麼關係?”章封道。
“他要在四州之地舉辦科舉,到時天下的士子都會參加,而他便是想通過科舉選拔出官員,替他治理北方,到時川海也不容幸免,到了那個時候,咱們南宮家的好日子就算到頭了。”
南宮瑾如何看不出陳墨的野心,到了那個時候,他能允許南宮家養這麼多兵?
南宮家也沒法再招募新兵了。
萬一陳墨到時候,又要像青州時一樣,收走南宮家的兵馬,那到時南宮家怎麼辦?
這點不得不防。
因此得提前開闢海外了。
“波琉國缺少鐵器,國內連件像樣的鐵甲都沒有,若是姐夫給我五千甲兵,我有十成的把握。”章封想了想,道。
“五千甲兵?南宮家總共都沒有五千件甲冑,去哪給你配五千甲兵,只有一千。”南宮瑾斜了章封一眼,道。
鐵甲,即便在如今這麼亂的世道,也依舊是稀罕物品。
即便是海外貿易,也購買不到鐵甲。因此,想要獲得鐵甲,只能自己私自打造,可南宮家放開手腳纔多久,這麼短的時間,也造不出五千套鐵甲出來。
“一千.”章封面露爲難之色,然後伸出三根手指:“那只有三成了。”
“再給你配七千普通士卒。”南宮瑾道。
“保證滅了波琉。”章封拍着胸脯說道。
“不是滅,我們這是教化外夷,我大宋乃禮儀之邦,怎麼能欺負人呢。”南宮瑾是讀書人。
“明白,明白。”章封連忙點頭,然後看着桌上的仙果,道:“那這果子如何處置?”
南宮瑾想了想,然後從果子上扯下一片指甲蓋大小的流須,道:“來人。”
很快,一名丫鬟走了進來。
“吃了它。”南宮瑾把扯下來的流須遞給了丫鬟。
丫鬟二話沒說,直接吃進了嘴裡。
畢竟在這種大家族,下人是不敢違背主子的話的,被打死也是白死。
“是何滋味?”南宮瑾問道。
丫鬟嚼了嚼:“有點苦澀,還有點酸甜。”
南宮瑾挑了挑眉,等丫鬟吃進肚,又過了一刻鐘後,他再次詢問對方有何感覺,有沒有什麼不適。
丫鬟說身體暖洋洋的,沒有不適感。
又過了一刻鐘,南宮瑾再問。
丫鬟說這次什麼感覺都沒了。
南宮瑾讓丫鬟退下,想了想後,又叫來一名九品侍衛,同樣扯下一塊仙果的流須,命令他吃下。
相比於身爲普通人的丫鬟,身爲武者的侍衛,感覺更爲敏銳。
“老爺,屬下感覺自己的修爲精進了不少。”侍衛道。
南宮瑾和章封對視了一眼,繼而兩人都面露殷紅之色,心中激動道:“難道真是仙果.”
不過即便有二人試吃了,出於謹慎的南宮瑾,並沒有去吃,而是打算等幾天,看看吃了仙果的丫鬟和侍衛有沒有事再說。
……
川海發生的事,陳墨尚未可知,自從上次在青州扣下南宮家的水師後,南宮家好像就鬧起了小脾氣,少有跟陳墨這邊接觸了。
此刻的他,正在韓安孃的廂房外焦急的等待着。
二月的最後一天,韓安娘生產了。
房間裡,幫夏芷晴、吳宓接生過的幾個穩婆,還有侍女們,都圍在牀邊忙碌着,她們一個個面露緊張之色。
因爲這都過去一個時辰了,孩子還捨不得從韓安孃的肚子裡出來。
穩婆在一旁焦急的喊道:“二夫人,用力啊,快出來了。”
韓安娘哼哼唧唧,臉上滿是汗水,冷得臉色都發白,檀口微微張着,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又過了半個時辰,伴隨着“啊啊”的嬰兒啼哭聲,韓安娘心頭一鬆,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