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宮。
身着素色裙裳,已經卸了妝,去掉了首飾鳳冠,準備掃榻相迎的樑姬,聽到宮女的回報,好看的眉眼微挑,柔聲道:“他真是這麼說的?”
“太后,這是安國公的原話。”宮女道。
樑姬眉頭微蹙的同時,也鬆了口氣,但緊接着有些莫名的氣惱,從小到大,凡是她盛情相邀的,就沒有人拒絕過。
哪怕她已不再年輕,但對自己的魅力,她還是十分自信的,也清楚“太后”這個身份,對普通人來說是高高在上,不敢得罪,但對於如今的掌握大權的男人來說,只會覺得更加刺激。
而且陳墨好色,好人妻的名聲天下皆知,她就沒想過會被拒絕。
她心中長嘆一口氣,皇權真是沒落了。
再怎麼說,那也是她的口諭,太后的口諭,陳墨只是臣子,居然一點都不給面子,就這樣拒絕了。
還有樑家,前些日子家族來信說,平日那些對家族阿諛奉承的富商鄉紳,此刻紛紛與家族瞥清了關係。
最過分的是,有一個和樑家有聯姻的世家,更是把娶過去的樑家女給休了,趕回了家族。
若是三叔公(樑玄)還在,父親沒有
他們怎敢這般。
樑姬看着銅鏡中那張雍容美豔的臉蛋兒,露出了一抹自嘲之色,如今家族在希望,全都寄託到她的身上了。
……
同一片夜色下。
襄陽,安國公府,廳堂之中。
幾位衣衫錦繡,身着一襲地方特色服裝的少女,正在說話。
在她的面前,是幾位滿頭珠輝玉麗,打扮的比較貴氣的麗人,只是她們的臉上,都帶着幾分惶恐和尷尬,因爲少女的腳邊,盤臥着一隻吊睛白虎。
少女就是從蜀府過來的楊青青。
蜀府雖然離麟州較遠,但再慢,上個月就應該到了,不至於現在才趕到。
究其原因,還是楊青青對於這樁婚事感到抗拒,但拗不過父親,於是在過來的途中,慢悠悠的,能拖就拖,若不是同行的護衛,也是父親派來監督她的人,一直再催,估計還得再晚一兩個月。
可即便是這樣,明明白天就能到安國公府的她,硬生生拖到了晚上,爲了就是在陳墨的妻妾面前留下深刻印象,讓她們厭惡,從而讓她們向陳墨告狀,讓陳墨也厭惡自己,最好是讓陳墨把自己打進“冷宮”。
楊青青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這婚事沒法拒絕,那就以後老死不相往來,各過各的,自己以後在這安國公府就當個小透明,同時心裡還有一絲報復父親的念頭。
因此,面對着大晚上還出來迎接自己的吳宓等女,楊青青並沒有讓自己的坐騎白虎避一避,直接騎着白虎到衆女的面前,關鍵的是,她還沒有給白虎系項圈。
之後,她更是沒有讓人把白虎單獨帶下去關押起來,而是直接帶着她進了安國公府,來到了廳堂,理由就是大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也把大白當成了自己的親人,要和大白同吃同睡。
面對和顏悅色的吳宓她們,楊青青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的房間再哪,我累了,要休息。”
這讓一向好脾氣的吳宓、韓安娘眉頭都皺了一下,更別提其他的姑娘了。
而楊青青好像沒看到她們的表情一樣,清冷道:“怎麼了,你們應該收到信了吧,不會連我的房間都沒收拾出來吧?”
吳宓紅脣抿了抿,想着楊青青是“新婦”,並沒有發作,反而依舊和顏悅色的讓貼身婢女帶楊青青去休息的地方。
“對了,若是找我,在外面喊就行了,千萬別私自進來,若是驚擾了大白受了傷,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下去的時候,楊青青還回頭說了最後一句。
也就是夏芷凝不在這,要不然當面就跟楊青青“對罵”了起來。
可即便是這樣,在楊青青下去後,蕭芸汐率先開口,聲音冰冷:“到底是小地方來的,一點教養都沒有。”
對於江南蕭家來說,蜀府確實是偏僻之地,是山溝溝裡。
“二郎這次是納了個祖宗回來呀!”韓安娘有些憂心了起來,覺得原本平靜的後宅,隨着楊青青的到來,怕是要雞飛狗跳的。
“還千萬別私自進來。她一新來,竟然好意思說這話,她纔是外人好不好,這人說話真討厭。”易詩言靈動的大眼睛浮現些許的厭惡。
此話,得到了衆女的一致認同。
蕭雅開口道:“宓姐姐,我們要不要把這事告訴墨大哥?”
“先不用。”吳宓嘆了口氣,道:“前方的戰事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不至於讓這小事給夫君添堵。”
說着,吳宓饒開話題,在衆女中掃了一圈,道:“雪兒呢?”
“雪兒妹妹今天好像收到了家族的信,之後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夏芷晴道。
“家族?”吳宓聞言,隱隱間能猜到是什麼。
……
洛南。
相府,一間完好的廂房內,如此成了陳墨三人落腳的地方。
洗漱完後,牀幃之間。
月如煙裙裳下的一雙纖美筆直的雙腿分開了一些,片刻後下意識的收攏,但怎麼都併攏不到一起了,美眸之中微微泛起朦朧霧氣,回頭顫聲說道:“慢慢些。”
“可惜了那溫泉,全被噬靈陣給糟蹋了,剛纔出皇宮的時候還在想,跟你們泡個鴛鴦浴呢。”陳墨粗聲道,動作輕緩了下來,繼而擡手要去摟旁邊的夏芷凝,卻被後者一把拍開。
“那麼好的機會,太后邀你,你怎麼不去?如此一來,皇室老中青三代,你都湊齊了。”夏芷凝說道。
“咳咳.”
陳墨聽到這話,直接咳嗽了起來,神特麼老中青三代。
芷凝說話,只是越來越“開放”了。
拍了下夏芷凝的翹臀,陳墨提她提氣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深更半夜的,我跑去壽康宮,影響多不好。”
而且他是進京勤王的,皇宮裡那麼多雙眼睛,今晚這麼倉促,不可能各個方面嚴防死守,滴水不漏,若是去壽康宮赴約,就算沒發生什麼,第二天,估計各種版本的謠言都會出來。
什麼夜宿宮闈,禍亂宮廷。
這種謠言,當初徐國忠、蘆盛掌權時都沒有發生過,他自然不想背上這罵名。
況且太后找他,陳墨也知道是爲了什麼事。
“你還怕這個?”夏芷凝玩味的看着陳墨:“那前皇后、淮王妃、昭慶公主,伱不是收的挺利索的嗎。
況且是太后主動約的你,人家都不怕,你怕什麼。”
“好你個芷凝,真是越說越過分了。”
陳墨一把將夏芷凝拉到身旁,拔劍換鞘,迎着月如煙那幽怨的目光,陳墨帶着夏芷凝就修煉了起來。
佳人膩哼一聲,那宛如牛奶洗過的乳白肌膚在橘黃燈光的映照下,泛起了好看的玫紅,光滑圓潤好似白璧無瑕般的玉石肩頭,微微聳動,待適應下來後,佳人回頭道:“被我說中心聲,氣急敗壞了?”
但迴應夏芷凝的,只有嬌軀上傳來陣陣滾燙之感。
她咬着牙道:“你混蛋”
這人竟然死命的.,是不想她活嗎。
月如煙什麼話都不想說了,她心裡甚至有一絲覺得夏芷凝是故意的。
都到那個地步了,還讓夏芷凝搶先了去。
陳墨自是沒忘了月如煙,輕輕扳過她的肩頭,與她接吻了起來。
片刻後,脣分,陳墨又使出了大理絕學,旋即說道:“芷凝、如煙,你們剛纔進城的時候,可曾發現慧夫人的身影?”
慧夫人再怎麼說,也是楚娟的母親,如今淮王走了,陳墨可不能再讓慧夫人有個好歹,讓楚娟沒了雙親。
“怎麼,淮王的後宅你已四得其三了,還想湊齊不成?”夏芷凝冷笑道。
“跟你說認真的。”陳墨表情嚴肅,他這人是有點好色,但還不至於對慧夫人下手,旋即說道:“不管你們信不信,從始至終,我都沒有碰過她。”
當初肖夫人跟他說,慧夫人是在崇州崇王爲淮王安排的淮王府上。
可是到了崇州後,陳墨並沒有發現慧夫人的身影,以爲崇王把慧夫人帶到了洛南。
見陳墨聲音嚴肅,夏芷凝微微收斂了一些,道:“沒有,不過今天太過混亂,又發生了地動,想要找個人何其之難,要等明天了。”
月如煙也是搖了搖頭,旋即說道:“崇王沒了音信,還有蘆盛的家眷也不知所蹤,不會是跟着崇王或者蘆盛的家眷一同離開了吧。”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陳墨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