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一支規模超過三十艘大小軍艦的艦隊緩緩離開日本軍港,劈波斬浪殺向營口軍港。
日本人的想法很直接,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
第一分艦隊被國防軍全殲在營口外海,鬼子新成立的攻擊艦隊就要在營口外海打敗國防軍海軍,爲全軍覆滅的第一分艦隊報仇。
龐大的艦隊用了三天時間就出現在營口碼頭外海,然後耀武揚威一樣在營口周圍巡遊了一遍,並且通過明碼通電給再次繁榮起來的營口碼頭一個通牒。
通牒內容和第一分艦隊當時的通牒一樣,爲了避免引起國際糾紛,停靠在營口碼頭的外國商船必須兩天內全部撤出,
通電一出,整個大清國都被鎮住了,所有人都意識到,日本人是報復來了。
這時,無論是朝廷還是袁世凱,馬上就起了小心思。
一旦日本人的報復成了,那國防軍肯定會損失慘重。到時候,自己是不是能趁着國防軍實力大損,直接殺入關外,也在這場戰爭中佔一些便宜。
別的不說,光這兩個月時間,國防軍就從朝廷和北洋軍身上賺到好幾百萬兩銀子。如果能通過這場戰爭收回百萬兩銀子,對於朝廷和北洋軍而言,那也是賺的。
這種情況下,朝廷和北洋軍爲了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儘管都沒有直接封鎖邊關,但卻加強了邊關的巡查力度。與此同時,他們也在暗地裡往邊關增兵,一旦國防軍慘敗,他們就毫不猶豫殺出關,從國防軍那裡撈好處。
當然,就算國防軍最後打敗了鬼子報復進攻,他們也可以說往邊關增兵是爲了防備日本人直接殺入關內,這樣的話,無論是朝廷還是袁世凱,都會立於不敗之地!即使這種可能性很小,他們也要防,畢竟國防軍已經不止一次創造了奇蹟。
遠在奉天的楊興國也收到了日本海軍再次來襲的消息,當然,鬼子海軍的通牒,楊興國也一字不漏全不知道。
“該來的還是都來了,參謀長,給海軍陳季良和李傑兩個人下命令,做好出戰準備。”
“還有,也幫我給鬼子海軍發一份明碼通電:小鬼子要想報仇,直接找我國防軍。只要你們敢來,我國防軍就敢應戰。但是,如果你們膽敢炮擊城市和平民,那我國防軍一定會以牙還牙進行報復。”
“國防軍的炮彈打不到日本本土,但我國防軍手裡握着一萬多貴軍俘虜,其中包括近兩千海軍官兵。凡是我國防軍治下的百姓因爲貴軍炮擊死一個人,我國防軍就砍掉一個貴軍俘虜的腦袋,給我們死去的百姓陪葬。”
“只要貴軍不介意我手裡的一萬多貴軍俘虜人頭落地,你們儘管對營口碼頭炮擊。”
聽到如此解氣的通電,參謀長孫烈臣也變得狂熱起來,然後一臉激動說道:“我肯定,這份通電一出,就算不能嚇到鬼子,也能讓我國防軍名震天下,讓世界重新認識我國防軍,然後把部隊士氣提升到最高點。”
看到一臉激動的孫烈臣就要離開,楊興國追着命令道:“還有,從第一軍抽出一個師,把我們手裡的日軍俘虜全部押送到營口去,聲勢一定要浩大,讓日本人知道,我國防軍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孫烈臣眼前一亮回答:“遼東肯定還有不少鬼子情報人員,我們一行動,日本人就會知道。大帥,你這個辦法好,我馬上安排人去辦。”
孫烈臣沒有說錯,楊興國口述的明碼通電,不僅振奮人心,更是震驚了整個大清國和世界。讓所有人都認識到,大清國雖然軟弱可欺,但不是每個人都會被欺負。一旦被逼急了,也會狗急跳牆,以牙還牙。
所有人的反應中,日本海軍艦隊司令高雄中將的反應最劇烈。
一萬多條帝國將士的性命,其中還有兩千寶貴的帝國海軍將士性命,就算高雄是海軍中將,也沒有權力去決定他們的生死。
本來一場勝利在握的進攻,因爲這個變故,就算接下來的進攻不變,自己也會因此而變得畏手畏腳起來。
“八格牙路,狡猾的國防軍,有本事把軍艦開出來,我們硬碰硬得打一場海戰!”憤怒而憋屈的高雄中將,就好像一頭髮怒的獅子,大聲罵道。
罵完以後還不解氣,直接拿起辦公桌上的東西就往指揮艙牆上砸,用來發泄自己心頭的怒火。他沒有想過,自己在罵國防軍的時候自己比國防軍還要無恥,從一開始就打算把東北三省所有沿海城市炸成廢墟,讓無數國防軍治下的百姓在這場進攻中喪命。
和國防軍僅僅拿俘虜要挾他們相比,從來不把大清百姓的命當成人命看的他們則更加無恥,甚至用喪盡天良這幾個字來形容他們都不爲過。
高雄中將足足在指揮艙發泄了近一個小時才冷靜下來,然後就對守在門口的侍衛追問道:“國內還沒有回電報嗎?軍部到底是怎麼考慮的,到底要不要管國防軍手裡的一萬多俘虜?”
說曹操曹操就到,侍衛一臉爲難不知道怎麼回答時,參謀長匆匆走進來說道:“軍部電報,讓我們改變作戰計劃,放棄炮擊東北三省沿海城市,只准進攻國防軍海軍艦隊,兩個岸防炮團,還有沿海的國防軍陸軍部隊。”
高雄中將的臉一沉,皺着眉頭回答:“也就是說,接下來的進攻,我們不能傷及無辜。這樣的話,畏手畏腳,還怎麼打敗國防軍,報復他們。”
參謀長則冷靜很多,儘可能語氣平靜解釋道:“司令,據我所知,國防軍手裡的海軍俘虜中,不少人是到海軍鍍金的貴族子弟。第一分艦隊出擊時,所有人都認爲勝利在握,那些來海軍鍍金的貴族子弟也就搶着加入第一分艦隊。”
“現在這些人的命握在國防軍手裡,軍部的壓力可想而知,怎麼可能讓我們放開手腳打。要不然,就算打贏了,回到日本我們也會成爲帝國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