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作爲一部禁燬書籍,西廂記卻廣受世人喜愛,特別是待字閨中的大家閨秀們,書裡有關男女之愛的描寫細膩動人,大家閨秀們將之藏在枕頭底下,時常半夜挑燈悄悄閱讀。
才子佳人在現代人看來是簡直俗套的不能再俗套的橋段了,歷代以來的才子佳人書籍都被人寫爛了,讀之讓人反胃。
但在大宣,才子佳人的題材尚屬首次出現。
大宣正流行一種俠義志怪類小說題材,如《虯髯客傳》、《聶穎娘》等。這種小說男人比較喜歡看,對於秋兒與香兒這種女子來說,其實沒有多大興趣。
而西廂記這種題材和描述的方式一下子就抓住了秋兒和香兒的胃口,從葉重開口,兩女就安安靜靜、全神貫注的傾聽。
第一章扶柩寄寺倒也平淡,當葉重講到第二章遊殿驚豔,張生與崔鶯鶯小姐相遇時,崔鶯鶯小姐是如何眼波留情,如何任由張生“眼光賊忒忒”的盯着崔鶯鶯小姐猛看,崔鶯鶯小姐又如何櫻桃小口,腰肢如何嬌軟,語音如何好聽。然後又是張生如何失魂落魄,如何心裡盪漾,如何“見色起意”等,說了個詳盡通透。
秋兒和香兒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哪裡經得起葉重的詳細描繪,紛紛低下了臻首,滿是膠原蛋白的臉蛋泛起了紅暈,被葉重說中一些女兒家的心事,羞澀不已,眼光都不敢看着葉重了。
然而,那些情節卻很吸引人,兩女儘管羞澀不已但還是豎着耳朵傾聽。
“哎!這崔鶯鶯小姐真是可憐,鮮花一般的人物卻被許配給混蛋表兄,真是太可憐了!”
秋兒評價道。
“可憐是可憐,可也不該任由那張生肆意窺視啊!若崔鶯鶯訓斥了張生一開始的窺視,就不會讓張生以爲崔鶯鶯小姐對他有意了。”
香兒畢竟是大家閨秀,關注點與秋兒不一樣。
彼時男女禮教大防雖不如後世那麼嚴苛,但也有孔子的非禮勿視、男女有別的傳統。作爲一位相國千金,身嬌肉貴的,怎可於佛殿之中任由男子窺探呢,而且還對其眼波留情,實在是……太不矜持了吧!
葉重卻是不理會她們,打了個哈欠,道:“天色已晚,先休息吧……嗯,你們爲什麼不動?”
“少爺……再講一段吧,那張生和崔鶯鶯後來如何?”
儘管兩女對西廂記這故事有不同意見,秋兒關注崔鶯鶯小姐被逼婚,香兒關注崔鶯鶯與張生不尊禮儀,拋開這些不說,這種題材她們太喜歡了,簡直就像在大夏天的吃了根冰棍似的,很爽。所以兩女都對接下來的劇情好奇不已,想要知道結局是什麼。
兩女一人一邊拉着葉重手臂,撒嬌般的央求。
“好好好,就再講一章,講完就去睡覺。”
兩女歡快的投入葉重臂彎,皆睜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仰視着葉重,等待葉重開講。
這一章講的是張生被崔鶯鶯小姐迷得神魂顛倒,死皮耐臉住進普救寺並被崔小姐身邊的侍女訓斥的故事。聽得秋兒和香兒捂嘴偷笑不已,直啐道:“書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