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幾個女人養蠶繅絲,縫製兩件絲綢面料的衣服,那都是小打小鬧,不可能有過多的工藝包含在裡面。比如說印染工藝,一家一年就產那麼一點,沒有誰拿去染色。所以,葉重見到的都是白色絲綢縫製的衣服。
不過,白色的絲綢面料縫製而成的衣服卻讓葉重咋舌,因爲面料上用各種絲線縫製了許多裝飾圖案,看起來十分精美,簡直就是藝術品一般……
葉重不是沒有見過華美的絲綢衣服,可張府拿出的衣服卻是獨一份的,那細膩的針腳,那猶如名畫般的圖案設計,以葉重來看都是僅見!
咦!
葉重在衣服堆下面發現一堆白色的絲綢面料,堆雪一般。
葉重將之拿起,竟是一方雪白的手帕。
這是上好的絲綢做的,入手絲絲爽滑,微涼,觸感極好,與那少女的肌膚有得一比。
嗯!
手帕上繡了兩隻嬉戲的肥鴨子,栩栩如生,只不過以葉重的眼光看來,這鴨子不太像。另外還有一句詩:“山有木兮木有枝。”
這繡上去的字就像用毛筆寫上去的一樣,娟秀雋永,應該出自女子之手……廢話,繡這種手帕的不是女子難道還是男人不成!
“山有木兮木有枝!嗯,好字,這一雙鴨子也繡得栩栩如生!”
葉重點評道。
正在翻弄衣服的張仕聞言,看了看葉重手中的手帕,恍然道:“哦,那是你那侄女閒暇時繡的,咦,怎麼會在這衣服堆裡……”
張若萱的清雅獨立小院。
“小姐小姐……”
播報員硯奴呼哧呼哧跑過來,氣喘如牛,灌了小半杯茶水後才緩過氣來。
張若萱只淡淡看了硯奴一眼,就接着寫字,一筆一劃的寫得非常慢和仔細。
“小姐,我已經確定了,那寄宿在小姐家的年青人的確是創制了暖鍋和黃皁的葉重!”
張若萱心裡大定,自己所謀劃的事又進了一步,只不過從表面上來看,張若萱確是平淡如水,心有波瀾,手上的毛筆卻穩如泰山。
硯奴知道如果小姐沒有“教訓”她,就說明小姐願意聽她講話。所以硯奴又開始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
當硯奴說到張仕拿出歷年以來她爲她爹縫製的衣服給葉重觀看時,張若萱秀眉就是一皺,溫聲細語道:“爹爹怎可將那些衣物示與外人觀看啊,那是……”
張若萱心裡有些異樣,那些衣物可是她一針一線細細繡出來的,跟她繡自己穿的貼身衣物一個水平,除了爹爹外,就只有以後的夫君才能夠見識的。
可是,卻被一個外人明目張膽的但看見了,甚至那傾注了她大量心血的衣服還被那人摸過呢!
但是,那可是她爹爹親自吩咐取出來的啊,張若萱想要說什麼,然而櫻脣微張,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然而,讓張若萱想衝破“溫柔得體”的束縛爆打硯奴一頓的想法被硯奴一句:“不對哦,那葉重現在不是小姐的世叔麼,不是外人啊!”給點燃。結果卻是張若萱白了一眼硯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