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柔來了之後他們就好像沒有什麼話可以說,於是一同前往會場。一路上啓柔都跟在朱文闊身邊,而朱文闊和啓月並排走着根本不理會啓柔,就好像她不存在似的。
遠遠地就看到朱二少站在那裡等着他們過去。啓柔一看到朱二少就渾身噁心:同樣都是朱家的少爺,怎麼兄弟兩個長相的差別就這麼大呢?
“月妹妹,你等等!”啓柔一把拉住啓月,讓朱文闊先走。
啓月望了一眼朱文闊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消散無煙,冷淡地問道:“有什麼事情?”
“你給我聽好,不管你耍什麼把戲,你馬上就要進宮成爲陛下的女人了。”啓柔扯了扯嘴角,兇巴巴地瞪着啓月說道,“可是我不同,我嫁入朱家日子過的可不如你好。你走之前一定要幫我把朱文闊弄到手!”
啓月冷笑了一聲。有求於人還凶神惡煞的模樣的,天底下可能就啓柔一個了吧!她說道:“他馬上就要成爲你的相公了,還怕弄不到手嗎?”
“話雖是這麼說,可是你現在對他露出這狐媚樣子,不就是讓他惦記着你?”啓柔瞪着眼睛說道,“你今天必須要給他明確一個態度!”
啓月笑眯眯地說道:“這人的感情,是不由別人決定的。朱大公子要怎麼看,我也沒有辦法呀!還是說,姐姐你自認爲不如我這個掃把星有魅力?”
“你不要太過分!”啓柔叫了一聲。
啓月翻了個白眼,一把收回自己的手,揮了揮袖子揚長而去。
她來到會場的時候,啓歡顏正在陪着二房夫人給來的貴客敬酒——當然了,啓歡顏是不喝酒的。
啓歡顏一身大紅色,衣服上繡着金色的藤條花紋。一轉身,V字襟口那兒露出金色裹意,一對鎖骨與之幾乎平行。瘦長的脖頸上掛着一條金色的呈倒掛三角形的網狀項鍊,項鍊下邊鑲嵌着一顆紅寶石。再看她的頭上也是首飾繁雜,與那張清冷的臉一點都不搭——就連清冷的臉,也濃墨重彩地化了妝。
今天的啓歡顏可謂是珠光寶氣並雍容華貴,要不是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溫柔疏離太濃重,她全身的原本的氣質都要被蓋住了。
不用問,就知道今天這一身的打扮肯定是二房夫人精心設計的。那個女人一天道晚就只知道胭脂俗粉,她打造出來的東西自然也是一股子土豪氣息。
有錢,卻極其土氣。
啓歡顏也看到了啓月,就對她微笑了一下轉過身去繼續給客人們笑臉。
雖然說的是兩個人都要進宮,可是這來的人都是衝着啓歡顏來的。這整個會場幾乎沒有啓月的存在感。
因爲大家就算知道尚書府三女兒也要進宮,也不認識她。這也是爲什麼她找人得用玉柳霖廊月姑娘的稱號才行,因爲月姑娘比三小姐有名氣。
啓月端了個桌案,隨便找了個地方一個人坐着。不需要拿什麼糕點和美酒,因爲會有送上門的。
“今日啓家其樂融融,衆人羣歡,姑娘爲何獨自一人在此?”
果不其然,她屁股都沒坐熱就有不認識的人來了。那人看起來二十出頭,長相偏向可愛型的。他手裡拿着一壺酒和兩盞酒杯,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啓月勾脣一笑,說道:“小女子今日一人來此,見各位都興致昂揚也想加入其中。只可惜來着非熟客即結伴而來,我一個生人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哦?姑娘不是受請來的?”那男子看了看腳邊,問道,“這兒可以坐嗎?”
“這兒沒人,公子坐下便是。”啓月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我確實是受邀而來,可是和主人家關係並不熟悉。平日裡獨來獨往的,也沒有誰和我一同而來。”
兩人一同入座之後便開始談天說地。剛好這人肚子裡有點墨水,兩人便暢談文學,也算是對胃口。漸漸地又陸陸續續有幾個人被吸引而來,擺着的桌案也越來越多。
有來湊熱鬧的,有爲了爭辯而來的,也有的就是爲了看美人擠進來的。
啓月也就是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很快樂,有一點兒存在感。
聊着聊着,也不知道是誰哪壺不開提哪壺,提到了當地數一數二的富豪朱家,這一說朱家就不得不提起朱家的幾位少爺,一提起他們家的少爺啊,朱文闊就免不了成爲衆男人嫉妒的對象。
家裡有錢,長得好看,聽說出門就圍獵的時候,路邊都有姑娘們躲着看她。可他倒好,偏偏不領情,從來都不多看別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