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狄藍兒將將把他身上的衣服往上扯了一些,那廝又是一陣狂叫。狄藍兒沒好氣的拍下他的腦袋,“就你還穆國的皇子呢,這點小傷痛都經不起,你將來怎麼繼承大業啊!”
穆邵陽自然也不嘴軟,“誰說我經不起!”
狄藍兒嘴角一抹微笑,露出兩個好看的酒窩。她自幼跟着狄國的醫師在看病療傷這一塊極其有天賦,手法得體療效顯著。
她剛剛弄好,下人便端來了一盆水供她洗手。
“我說小皇子啊,最近你的膳食可好?”狄藍兒甩了下手上的水,眼神微微掠過他說道。
“最近可好多了,定是你可汗良心發現了是吧!”穆邵陽趴在牀上說道,李谷志正好進來,狄藍兒對他是禮貌一笑,繼而偏過頭看着穆邵陽吐了吐舌頭。
“那一點小事自然我怎麼能去煩勞可汗,那是本公主的命令!所以啊你以後定要對我知恩圖報,等你好起來可要陪我練鞭做我的小跟班纔是!”狄藍兒說着從腰間掏出皮鞭,“嗖”的一下不偏不倚正打在穆邵陽的牀頭。
穆邵陽看着眼前不足十釐米的長鞭臉色鐵青,他別過臉去。
“誰要陪你練鞭啊!”
狄藍兒收了鞭,明媚一笑,也不接話隻身就走出了門外。
腳步聲漸遠,穆邵陽才默默回頭,望着空蕩蕩的房間自言自語,“哪有姑娘家像你這麼粗魯霸道!練鞭?什麼時候陪你練啊!”
只可惜聲音越來越小,微弱的彷彿只能用心才能聽的見。
“嘟囔什麼呢!”李谷志拿了本詩經放在他的牀頭,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李谷志一直都在這裡。
“沒,沒什麼!”他趕緊拿起書掩蓋着自己的慌張,誰知翻到的那一頁上赫赫寫着,有位伊人在水一方。這句話霎時間就羞紅了他的臉,令其久久不能回神。
傷剛剛痊癒,穆邵陽便又被李谷志從牀上掂了耳朵去溫習四書五經。他託着下巴看着天空一望無際的白雲,手無助的翻着頁暗暗自語,“何時才能回去呢,好想母后好想父王好想御廚房的桂花糕!”
“砰!”書上落了一個石子,穆邵陽一個機靈,渾身抖了抖。
他把石子撥開,回過神來開始讀着書中的內容,“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
“砰!”又一陣響聲,只是這次打到了穆邵陽的左臉上,他捂着臉四處張望,“誰!是誰?”
嬉笑聲從蒙古包的一側傳來,穆邵陽怒視沖沖地望着幸災樂禍的狄藍兒。她的身邊還站着一個與他看似同齡的男孩,兩個人正捧腹大笑,卻氣的穆邵陽牙根直癢。
“藍兒公主,他果真和你說的是一樣,是個書呆子!”耶魯傑笑的一喘一喘地。
“你纔是書呆子,你……”穆邵陽憤憤的看着耶魯傑,話還沒說完,下一秒就被狄藍兒用皮鞭給捆到了自己身邊。
“小跟班!走吧,跟本公主出去溜溜吧!”狄藍兒不分由說的拽着皮鞭往一匹馬前走
“你幹嘛,你放開我,你個討厭鬼!”穆邵陽被捆綁着動彈不得,嘴上還在不停咒罵着,
狄藍兒一個甩手便把他送到了馬背上,不等穆邵陽扶好,她便使勁的抽了下馬屁股,只
聽“嘶”的一聲,馬蹄聲便伴着穆邵陽的尖叫聲漸行漸遠。
狄藍兒和耶魯傑相視一笑,縱身躍上身旁的馬匹追了過去。碧綠的大草原上,周圍是白
茫茫的牛羊。三匹馬一前兩後在波浪一樣的草原上疾馳,風景美如畫,人若畫中仙。
“籲~”狄藍兒拉住繮繩,停在了一處窪地前。
剛剛過雨季的草原窪地裡積了一層污水,穆邵陽從那裡爬起身來滿身泥濘,臉上還有稍
許擦傷。耶魯傑駕馬從他身邊飛馳而過又漸的他一臉泥水。
穆邵陽拿衣袖擦了擦卻只讓臉上的髒東西有增無減。
“耶魯,你在幹什麼啊!”狄藍兒有些氣急敗壞,她的本意並不是要欺負他,她以爲穆邵陽會騎馬現在看來是她判斷錯誤了。
穆邵陽走到她的馬下,仰起頭對上狄藍兒清澈的眸子。
“原來你只不過是愛捉弄別人的刁蠻公主!”
他的語氣不急不躁卻聽的狄藍兒格外刺耳。穆邵陽的身世她呆在可汗身邊有所耳聞,初次見面她得知那就是可汗口中的穆國皇子,心中不覺有些啞然。
那麼弱小的他看起來弱不禁風,特別像母親病逝前的模樣,那是她最想守護的模樣啊!
穆邵陽的背影在夕陽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落寞,他的衣服有些不得體,已經快入冬了的天氣他卻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外衫,狄藍兒彷彿看見他的身影在風中瑟瑟發抖。
“耶魯,你怎能這樣!”狄藍兒再一次怪罪到耶魯傑的身上。
耶魯傑無奈的擺了擺手,說道:“我哪裡知道這個中原人那麼小氣,我只不過與他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
“算了,回去吧!”狄藍兒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駕馬折回。
“舅舅,我要練劍!我纔不要終日裡背那些無用的四書五經被別人喊成書呆子!我要學武!”
李谷志拿上次狄藍兒送來的藥給穆邵陽認真的塗着,穆邵陽咬着牙齒說出這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