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君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說到:“可是殺父之仇何等大,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我的爹爹殺了狄王你的父王!況且現在狄王的屍首都沒有完整的,難道狄王你不想知道嗎?”
“這……”狄藍兒想了想, 目光落在了昭遲的身上。她嘆了口氣,說到:“唉,我信得過昭遲,便也信你。可是你究竟不能代表其他人,若是他日穆國捲土重來,孤王該如何是好?到時候孤王的子民豈不是說孤王現在帶你們來是引狼入室?”
“狄王,我以人格擔保,待我查出真相,便一定會回來,不管穆國是真的退軍了還是以後會回來!”杜若君的目光堅定,一點撒謊的意思都沒有。
昭遲有些驚訝地偏頭看向杜若君,沒想到會杜若君竟然會說這樣的話。沒想到剛纔她所說的心中自有把握就是這個啊!
狄藍兒看向一邊,手指頭慢慢地敲着牀,思考着。杜若君在下邊等得感覺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空氣一下子變得很是凝重,似乎呼吸的聲音大一點都會顯得很突兀一樣。
思考了片刻後,狄藍兒說到:“你們還是先回去吧,這件事情容孤王再想想。”
“狄王!此事突然,恐怕耽誤不起啊!”
“退下!”狄藍兒忽然喊了一身,眉頭皺起來。
昭遲拍了拍杜若君,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對狄藍兒說到:“那我們就先行告退了。”說完,便拉着杜若君的胳膊出去了。
杜若君一臉的茫然。回去的路上,她問道:“你剛纔爲什麼要攔着我?讓我們現在就把這件事情解決了不好嗎?”
“這件事情茲事體大,你看狄藍兒她在想這個事情,就要給她時間嘛。”昭遲低聲說到,“況且就算是今天定下來了我們也不可能今晚出去吧?你不要着急。”
“好吧。”杜若君嘟囔到。
一夜過去。第二天杜若君剛剛起牀,便從昭遲的口裡聽到了消息。
狄藍兒即刻啓程前往八部,並且要求帶上昭遲和杜若君。
狄藍兒出發的隊伍人很多,可以說是浩浩蕩蕩了。草原上一望無垠,平日裡冷風瑟瑟,今日更加奇特了,竟然還飄起了小雪。
杜若君和昭遲作爲人質,當然是沒有馬車可以坐的。她們跟在隊伍的最後面,距離狄藍兒的馬車可以說是十萬八千里了。同時,在狄藍兒的安排之下,隊伍後邊的人十分少,而杜若君和昭遲都只是被綁住了手腕。
杜若君和昭遲都看得出來,狄藍兒這是在給他們機會逃跑。
Wωω •ttk an •℃O 走了半天的時間,天邊已然出現了夕陽,行人的肩上也沾上了雪花。狄藍兒下令讓所有人都休息一下,然後趁着休息的時間到杜若君和昭遲的身邊你去了。
表面上是查看人質,實際上是來幫助他們的。狄藍兒趁着人不注意,便偷偷地用袖刀割斷了兩人背後的一根繩子,然後偷偷地塞了一張紙條給他們。
她小聲說到:“你們今晚就自己想辦法逃走,我最多給你們一個月,你們無論如何都要回來一次。若是今晚你們逃不了,以後就自己找機會走吧!”
“多謝你了。”杜若君看着狄藍兒,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眼裡泛着感激的水光。
狄藍兒扯出一個笑容來,趕緊走開了。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空氣也越來越冷。狄藍兒讓所有人都加了衣服再上路,就趁着大家疏於防範,杜若君和昭遲把看守的三個人給打暈了,然後跑掉了。
得知杜若君和昭遲逃走了的消息,狄藍兒可以說是非常生氣了,裁撤了半隊的人馬去追他們兩個,而他們的隊伍也停了下來,不打算趕夜路了。
安營紮寨之後,狄藍兒一個人躺在臨時鋪好的軟牀上想事情。外邊冷風呼呼地吹,吹得她心裡煩,以至於門帳被掀開了也不知道。
營帳裡很黑。狄藍兒翻了個身,黑暗之中忽然就撞見了一雙有着光的眼睛,差點沒被嚇得魂飛魄散。
“啊!唔!唔!”
她剛坐起來,嘴巴便被那個人衝上來捂住了。
“噓,你要是再吵吵鬧鬧的,一會兒有人進來,狄王與大臣深夜幽會的消息可就要傳得風風雨雨的了。”那人壓低了聲音,聽起來渾厚又很是吸引人。
狄藍兒皺起眉,一把扒開他的手,厲聲低問道:“狄秋稀?你進來幹什麼?”
“臣身爲武臣,定當保護狄王的安危。”狄秋稀雙臂撐着牀面,說到。
“保護孤王的安危?孤王看你纔是最危險的。”狄藍兒拉了拉被子,一臉防備和嫌棄地往後縮了縮,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