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皇城,多少人無眠。
次日早上之上,在軒轅凜澈的指示下,各位大臣開始就北境戰爭一事給皇上施壓。皇上遲遲都沒將兵權下放,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但鍾楊的態度依舊堅定,對於手中兵權之事絲毫不肯退讓,最終鬧得早朝不歡而散。
下朝之後,鍾楊便徑直往天牢的方向去。
天牢,關押風舒安的牢房之內。
在蓉太后的人監視之下,風舒安在看到鍾楊的一刻那眼淚刷地便滾滾而下。
“皇兄!你終於來看羽湘了!”風舒安激動地抓着牢房的門,幾日不見,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那閃爍着晶瑩淚珠的漂亮眼眸,更是讓鍾楊心中生起一陣濃濃的疼惜。
“別怕,有皇兄在,一定能將你救出去。”鍾楊極力安撫着風舒安,卻突然轉臉對一旁的獄卒用命令的語氣道,“把門打開。”
獄卒卻猶豫了,雖說鍾楊是皇上,可他們都是蓉太后的人,一副爲難的樣子:“這......恐怕不怕合規矩吧?”
“啪!”鍾楊一個反手便將巴掌狠狠地落在那獄卒的臉上,那人臉上頓時顯現清晰的掌痕:“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嗎?!朕不想再廢話第二遍!”
獄卒捂着紅彤彤的臉蛋,心中生氣一股怒意,他可是蓉太后的人,平日裡就算是蓉太后手下的人哪個不是對他客客氣氣的,眼前之人不過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皇帝罷了,還真以爲自己說了算了?這一巴掌,可是差點便把他的牙都打沒了。想到這裡他便更加氣憤了,奈何眼前之人始終有皇帝的頭銜在,他也不好過分說些什麼。
“皇上,是蓉太后命小人看管重犯的,太后說了,此門絕對不能打開。不然出了什麼事,太后怪罪下來,皇上也不一定擔待得起吧?”那獄卒語氣是滿滿的不屑,還有半絲諷刺之意。最重要的是其他獄卒也沒覺得他這樣有何不妥,反而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怕是心底正樂着呢!
鍾楊眼睛一紅,強烈的怒意從眼眸中迸發,沒有與那獄卒廢話,電火之間一手將那說話的獄卒抓起,狠狠地往旁邊的牆壁砸去。還沒等其他獄卒反應過來,那最先說話的獄卒已經滿目不甘地跌落在牆角,眼睛睜得死死的,嘴角滲出鮮紅的血絲,他的同伴連忙過去扶他,卻發現他早已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你!”撫那死去獄卒的人剛想開口,卻被鍾楊陰鷙的眼神將話給逼了回去。
“朕殺個小小的獄卒怎麼了?還需要向太后稟告嗎?呵,若是你們覺得需要,那便儘管去稟告好了,朕倒是要看看,太后會不會爲了一個小小獄卒而爲難朕。”鍾楊嘴角揚起嘲諷至極的笑容,冷聲道,“把門打開。”
其他獄卒被剛纔那一幕嚇得不清,卻也醒悟了眼前之人是天子,至少在法理上他是主宰天下蒼生之人,與他作對,便是自找死路。衆人你看我我看你,卻始終沒有人敢上前去。
“朕再說一次,把門打開!”鍾楊看着眼前滿臉淚水的風舒安,早已失去了耐性,若是這些獄卒還是不聽他的話,他絕對不介意血洗天牢。
掌管鑰匙的獄卒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拿鑰匙的手因害怕而劇烈顫抖着,遲遲不能將鑰匙準確地塞進鎖眼裡。鍾楊見狀一把搶過了鑰匙,兩下便將老房門打開了。
風舒安終於忍不住一把朝鐘楊抱了上去:“皇兄,羽湘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鍾楊連忙輕拍着她的背部,不停地安撫着,風舒安微微顫抖的身子更是讓他的內疚加深了幾分,是他錯了,不管她多聰慧多堅強都不過是個女子而已,到了這種地方難免沒有安全感,而自己還來得這麼晚。濃濃的自責涌上心頭,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便是捨棄了兵權也要將她從這裡救出來。
“別怕,皇兄在。”鍾楊溫和的語氣中流露着讓人心安的蠱惑。
風舒安手擡到臉上裝作擦眼淚,卻藉此擋住了那些暗中監視他們之人的視線,隨即快速低聲在鍾楊耳邊交待道:“北境之事不能有退,鉗制太后的辦法在原諾靖手中。”
鍾楊眼中極快地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便回一臉愧疚疼惜的樣子:“皇兄來晚了,對不起,羽湘別怕,皇兄能會想辦法救你出去。”奶奶的,他又被她耍了,怎麼每次他都是替她白擔心,那日舌戰朝堂如此,此次太妃之死亦是如此,每次都是他膽顫心驚,而她都早有應對之策。而方纔聽她那果斷的語氣,半點也瞧不出委屈憔悴的樣子。
風舒安推開了鍾楊,眼淚婆娑,猛地搖着頭:“皇兄,羽湘實在是不想再呆着這鬼地方了,三日,要是再呆上個三****便要瘋了!這裡的飯菜根本就不是人吃的,還要晚上睡覺又潮又溼還有老鼠!嗚嗚......皇兄你快救羽湘出去!”只是她在別人看不到的時候,還偷偷地向鍾楊做了個鬼眼。
鍾楊配合地故作安撫她,心中卻是笑了,演技可真好,一開始可是連他都被騙了。三日?那他便爲她拖上三日爭取時間。
兄妹二人哭哭啼啼地說了許久,獄卒才忐忑地開口提醒他們時間太久了,皇上應該離開了,鍾楊才既疼惜又不捨地吩咐了獄卒要好好照顧風舒安,才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離開了天牢,知道鍾楊離開,獄卒們才鬆了一口氣。
慈寧宮。
蓉太后聽着底下的人稟告的消息,滿意地笑了笑。
一旁的心腹娟兒不解:“太后,娟兒不明,皇上殺了我們的人難道您就一點也不生氣嗎?”
“哀家爲何要生氣,高興都還來不及呢!皇上越是衝動,越是說明他對這個妹妹的愛惜,如此一來,我們所謀之事指日可待。不過一個獄卒罷了,不足爲惜,給些銀子好好安撫安撫他的家人便是了。”蓉太后心情頗好地把玩着手上的護甲,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而皇宮的另一邊,金鑾殿。
入夜,一抹身影躲過了衆人的眼線,悄悄地溜進了金鑾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