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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廬山的白鹿洞書院,高元矩已經缺課有幾日了,近日來他整日裡泡在江州府城的妓院萬花樓之中。李從嘉留給他的銀子也快被他給敗光了,這幾日他也知道若是在不想點辦法,怕是就要被老鴇趕出去了,想着妓院裡女子白花花的身體,高元矩就是一陣嘆息。
天色剛剛暗了下來,翠蝶不勝酒力已經被高元矩灌醉了,這幾日以來兩人一直都黏在一起。高元矩來這裡倒是不附庸風雅找那些清倌人。他與翠疊兩人每日都在同牀共枕,飲酒作樂,眼看就沒了銀子的高元矩卻是對這個妓女的私房錢動起了心思。
眼見着翠蝶倒在桌上,高元矩就在她屋內翻了起來,翻了好一會纔在妝奩裡翻出了四隻銀手鐲和幾隻耳墜,回頭見翠疊還趴在桌上,就偷偷的將這些物件都藏進了袖袋裡。把翠蝶扶到榻上,高元矩這才走出了妓院,在城內轉悠了半圈,才進了江州府最大的當鋪,用那幾副首飾當了五兩銀子,便哼着小曲往妓院走去。
再進了翠蝶的房間,見翠蝶已經自己脫去了衣物,高元矩看着就呵呵笑了兩聲,猛喝了兩口清酒就也爬了上去,壓在沒有一絲知覺的翠疊身上蠢蠢的動了起來。
翌日醒來高元矩見翠蝶還未起身,就將幾塊碎銀子扔在桌上,轉身便往白鹿洞趕去,他這也是有些做賊心虛了,不過像他這樣的賊還是很少見的,偷了人家的東西當了銀子,居然又來嫖人家,拿當來的銀子當嫖資。
騎在那匹老馬上高元矩有些心不在焉,一邊想着翠蝶會不會報官一邊想着回了白鹿洞會不會有責罰。老馬晃悠了一個時辰才趕到幾日未回的廬山腳下,高元矩睏倦的很,也不去書院直接便回到李從嘉爲他租住的宿舍倒頭大睡。
一直睡到正午,他才起身吃了東西,往書院走去,剛剛進了學堂就聽見汪學長說道:“元矩賢弟,洞主已經將你逐出書院了,你怎麼又來了?”
“什麼?”高元矩眨着眼睛微片刻,說道。
“你入學時難道沒有人告訴你白鹿洞書院的規矩嗎?”汪學長再次問道。
“說過。”高元矩看着汪學長,就點頭。
“不請假私自曠課三日者勸退,元矩賢弟已經有六日未歸了,就算是有兩個你都留不下了。”汪學長說着就不再理他。
“什麼破規矩!”高元矩經受不起打擊大吼了一聲,一腳便踢翻了課桌。
“伍喬學長推薦錯人了!”汪學長看到這就輕嘆了一聲,沒了心思看書,便給他的伍喬學長寫信。
高元矩還在學堂裡胡鬧的當口,江州府衙門的官差也拍馬趕到了白鹿洞,告稟古稀之年的李善道他們所來之事。
李善道便皺眉說道:“高元矩違反白鹿洞書院的規定,已經被老夫逐出了書院,幾位衙差可以去書院以及他的住處去查看一番。”
“多謝李學士。”幾個官差告辭李善道,便直奔這學院而來,碰巧高元矩剛剛鬧過離開。
在學生的指引之下,官差找到了高元矩的住所,正好將在屋內躺着發呆的高元矩抓了個正着,他也無心反抗,便直接被這官差帶回了江州府衙,還未上堂便認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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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洎已經從江寧府出來兩月時間了,雖然是南方,但冬季也是天寒地凍的,又是雨又是雪,路十分難走,這會兒纔到建州。他並不知這一行幾人從江寧府出來一直有幾條尾巴跟在身後,這會兒他正在愁着天氣耽誤了路程。
他們身後的尾巴一直跟着,卻是沒有任何的動作,張洎不知,但是侍衛趙安等人卻是明白的知曉,幾人平日裡都是萬分小心,但見如此看來他們似乎只是想從幾人身上發現他出行的目的。
建州的天氣一直是陰陰沉沉的,昨日還下了小雨,一整天加上整夜都是淅淅瀝瀝的,雖然是小雨但天氣寒冷,這幾人也是無法趕路,張洎只好無奈的選擇休息。京城裡的消息他還不知曉,只是想着能儘快趕到泉州府,儘快找到殿下所要的人,並且儘可能多的找一些有識之士。
“小郎君。”門外的侍衛趙安走了進來,低聲叫道。
趙安是這一行六個侍衛中的侍衛長,每天無論張洎走到哪裡他都會跟着,以保護他的安全,自從有了李從嘉杖斃齊林和鐵木之後,這府上的所有人都對李從嘉敬畏起來,即使遠離了王府也只想着聽從殿下的命令,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趙安,你說我們還要多少時日才能趕到泉州?”張洎聽見身後趙安叫自己,就看着窗外的陰天嘆氣道。
若是就這個速度怕是真的來不及回去參加大考了,還未到泉州便用了兩月時間,如今已經是一月中旬,再有一個半月就要大考,想到此張洎又嘆了一聲。
“若是這天氣怕是還要一個月的時間。”趙安想了會就恭敬的回答。
“若是我們乘海船出海怕是早就到了。”張洎苦笑了一番,他原本是這樣的想法,可是被李從嘉拒絕了,如今雖然沒有什麼海盜,可是海船途徑之地可都是吳越的海岸,若是被吳越的水兵抓到,可是得不償失。
“殿下也是爲了小郎君的安全着想!”趙安笑道。
張洎又自顧的嘆了口氣,“趙安你先下去吧,某再睡會,你們也好生休息,今夜若是不再下雨,明日天氣好起來我們就上路,不能再這樣耽擱下去了。”
“諾!”趙安拱手便退了出來,站在門口就對門外的兩個侍衛低聲說道:“好生看着,別讓那一路上跟着我們的人進了這屋子,驚擾了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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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烈回到衙門直接將面具遞給了鍾蒨,說道:“使君,這個害駙馬者怕是有備而來,這面具就是證據,卑職認爲可以從駙馬的仇家查起。”
在來的路上他便想着此事,若是說大張旗鼓的搜查定是不可行,不過想到這人帶着面具去害人,就一定是有備而來,那麼一定是與劉節有些過節之人。
“這面具能證明什麼?”鍾蒨將面具拿在手裡,倒是看不出人臉的形狀。
“使君,這面具與那兇手一模一樣。”王烈壓低了嗓音說道。
鍾蒨聽此就將面具拿起放在桌上鋪平見依然沒有什麼效果,看了眼王烈,說道:“王捕頭,你來帶上給本府看看。”
王烈聽話的將面具拿起掛在臉上,王捕頭臉大,面具倒是微微有些小了,不過看着倒是與那通緝令上的相差不多。
鍾蒨眨了眨眼睛就說道:“江寧府可是越來越不太平了,這面具且先留在本府這裡,這事你還是不要出去亂講。”
“諾。”王烈點頭應了一聲,便往門外退去。
“王捕頭,你先回來。”鍾蒨看着他退出去,便又喊道。
“使君何事?”王烈聽見聲音又走進書房。
“你去問問哪裡能做得如此逼真的面具。”鍾蒨吩咐道。
“諾。”王烈見鍾蒨再無他話便又退了出去。
鍾蒨一直就坐在書房之內,思考着劉節的仇人,平日裡劉節的生活經常是惹是生非,但是惹得都是一些市井之徒,這些人根本就不會有人敢向他伸手。
真正的仇家還有可能在朝中,孫黨有可能,但是此時孫黨示弱,應該不會對宋黨邊緣人物下手。鄭王殿下也有可能,兩人或許是因爲潛州的買賣問題產生了糾紛,之前又有着鄭王殿下將其扔進秦淮河中之事,兩人難免舊仇再生新恨。
鍾蒨沉思片刻,潛州買賣的問題坊間只有他知曉,若是真的是鄭王殿下所爲,這面具之事還是要與殿下說明的好,想到此他便吩咐家奴備下馬車。
宋齊丘府內自從陳覺之後就清冷了很多,雖然說每夜都是燈火閃亮,但人影卻是稀少,也不見了往日宴廳內的觥籌交錯和歌姬舞姬的歡聲笑語。
此時宋齊丘正一個人獨自坐在堂內,桌邊只有一壺留人醉,他深知劉崇俊的品性,雖說是劉節被人挑斷手筋腳筋與人爭搶妓女有關,但是他劉崇俊也不會就此罷手,定會來干涉江寧府查案,宋黨現在正是弱勢,此時他作爲黨魁壓力很大。
不過劉節之事倒是給了他一個契機,雖說是爭風吃醋,但是隻要稍作手腳他便可以讓這爭風吃醋變成故意傷害,宋齊丘有着他的手段,不然他也不會數十年盤踞在唐國的中樞,雖然說是被貶過,但他一直也沒有脫離這個層面,這點小事對他來說閉着眼睛就能做到。
想到此宋齊丘就是一笑,心道:劉崇俊是一條瘋狗,那就讓他去咬吧,他咬得越狠越好,將這局面攪得越亂越好。
“孫晟小兒,你不是要嫁禍於老夫嘛,那就讓你這小兒看看老夫的厲害。”宋齊丘飲下一大口留人醉,惡狠狠的自言自語道。
此時的鄭王府,李從嘉剛剛纔將呂德送出了府,劉節之事並不是呂德所爲,呂德深夜潛進茉莉廳時劉節依舊在昏迷之中,在呂德看到眼前的一切之時,微怔了片刻剛想動手,榻上的茉莉便嚶嚀了一聲,呂德也不得不急匆匆的離開。劉節還和誰有仇,爲什麼偏偏在自己要下手之時才動手,難道是對方知道他與公主之事,想借劉節之口將此事抖出讓世人知曉?
李從嘉正在憂思之時就聽侍衛稟告道:“殿下,江寧府府尹鍾蒨在府外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