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貴妃冷笑,“寧妃是有國公府撐着,她姜珞胭有什麼?有什麼資格有什麼本事能威脅到本宮?”
燕嬪低着頭,“可是她又帝君的恩寵啊……”
“嘭!”手的茶向着燕嬪砸了過來,茶水淋了她一身,好不狼狽,燕嬪慌忙跪下。
“你這是在暗指本宮不得帝寵是嗎?”“娘娘恕罪,嬪妾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莊貴妃拍桌而起,多日來的煩悶全都倒在了燕嬪身,“花無百日紅,這帝宮向來如此,今日是她姜珞胭得勢,誰知道明日會不會像寧妃那樣失了寵。”“是,娘娘說的是,是嬪妾多嘴了。”看着她這副聽話溫順的樣子,莊貴妃這才消了幾分火氣,“姜珞胭的事你不要管,帝君正寵着她,別趕着前觸黴頭。”
燕嬪稱是,便起身離開了。
走出嘉宸宮,侍女一邊幫燕嬪擦着身的水漬,一邊不滿道:“莊貴妃怎麼可以這樣?明明是宸嬪娘娘惹了她,卻把氣都撒在主子身。”“啪!”燕嬪一個巴掌甩過去,怒喝:“誰讓你多嘴的?”
侍女也不跪下請罪,她捂着嘴巴,小聲說道:“主子別生氣,是奴婢說錯了。”
心的火氣撒出來,燕嬪咬了咬牙,“你說的也沒錯。”她是想去拾掇莊貴妃對付姜珞胭,誰知道莊貴妃那麼怕事,擔心變成跟寧妃一樣的下場,不願意出手。
“她莊夢晴怕事,我可不怕。”燕嬪狠狠地剜了一眼,姜珞胭的勢頭當年的她更盛,從一個任人欺凌的美人,升到與她同級的嬪,只怕以後還會升到妃,這讓她如何不嫉恨?
寧妃把自己收拾一番,正準備去容光殿跟墨修告狀,半路聽到了那道聖旨,氣憤地扭頭走。
她現在便貶爲寧妃了,還住在明福宮,身邊的人卻都被墨修給杖殺了,芳兒也死了,現在伺候她的是一個小宮女小枝。
小枝見她轉頭走,忙跟去,問道:“娘娘怎麼不去找帝君了?”
寧妃咬牙切齒,原本她還能靠着國公府的事博幾分同情,可是如今姜珞胭正得帝君盛寵,她是再怎麼裝可憐,帝君也不會忘記她當初對姜珞胭做的事,只怕還會適得其反。
容光殿內,墨修歡下了一身便裝,穿了墨色的繡金龍袍,看着亂糟糟的寢殿,十分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帝君……”孟諸小心翼翼地走來,看着墨修這神情知道他這是瀕進發怒的徵兆了。
“帝君,老奴馬讓人來打掃乾淨。”
孟諸要走出去,墨修又叫住他,“把容澈和清幽叫進來。”
兩人進來的時候,百里清幽也是被這亂糟糟的內殿嚇到了。
“容澈,你最好祈禱你把政事都給我處理好了。”墨修警告地看着他。
容澈扁扁嘴,他是將軍,打打殺殺還行,但是讓他來處理這些事,完全是沒辦法啊。
墨修翻着這幾日積壓的摺子,百里清幽便與容澈閒聊起來。
“你們可真夠沒良心的,把這麼大的攤子交給我,自己跑出去逍遙了。”容澈拱拱鼻子,十分不爽。
“能者多勞,也只有你能壓住那些老臣。”百里清幽微微勾脣,說道,年紀越大的,地位越高的越是怕死,他們懼怕容澈手下的精兵,自然不敢多加爲難。
“這不是你們拋棄我的理由!”容澈低聲吼道,能跟珞胭在一起這麼久,這麼好的機會卻讓百里清幽給坑了,還一本正經地說能者多勞?當他是傻子嗎?
百里清幽斜睨了他一眼,沒想到容澈還沒放下姜珞胭,他以爲他會知難而退的,畢竟,對方是墨修,是他,也沒信心能贏得過他。
“你以爲我們出去是去遊山玩水的?我們要處理的事你多多了。”當然,大多時候也是在遊山玩水。
顯然不信他的話,容澈冷哼一聲,“那你讓我去啊,把我留在京城是幾個意思,你不知道,莊太師跟國公府的差點都沒打起來……”
“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一直默默批閱着摺子的墨修突然問道。
容澈緩緩道來。
原來是一個月前,莊太師家的二小姐莊夢晴與家女眷一同去護國寺香,他們都在殿內聽頌佛經,莊夢晴坐不住,便偷偷溜了出來,往護國寺後山過去,沒想到遇到了藍子軒,藍子軒是國公大人唯一的兒子,家人嬌慣得好,幾乎是有求必應,也養成了他紈絝的性子,藍子軒沒有像寧妃與藍月那樣出色,長相平庸,卻十分好色,搶了不少女子,都是國公大人壓着,這一次在護國寺遇到了莊夢晴,以爲是哪家的姑娘,當即要擄回去,莊夢晴死活不讓,還搬出了自己的身份,她不說還好,一說藍子軒更是過分了,姐姐寧妃被莊貴妃害了,太師府與國公府又不對盤,他自然不會對莊家的人有好臉色,又垂涎莊夢晴的美色,便想凌辱她,莊夢雅抵死不從,藍子軒怒了,掏出匕首威脅她,莊夢晴嚇得動都不敢動,藍子軒美色當頭,不管不顧地撲去,莊夢雅掙扎間,摸到了一旁的匕首,閉着眼刺了過去,藍子軒被她的美色所迷,沒注意她的動作,便讓她得了手,沒想到正藍子軒的命根子,藍子軒嗷了一嗓子,疼得在地打滾慘叫,血流了一地,莊夢雅也是嚇得一臉慘白。
這件事根本瞞不住,太師府的人見莊夢雅一身血跡,身的衣裳也有拉扯的痕跡,以爲自己的女兒受到了欺凌,逼問之下才知道是藍子軒,莊太師便氣勢洶洶地想去國公府討回公道,沒想到國公府的人卻擡着一身血的藍子軒過來了,也要爲自己的兒子討個說法,國公老夫人甚至還氣病了,這件事更是不罷休了。
容澈懶洋洋道:“藍子軒那個廢物,國公府跟個寶貝似的,哪裡肯放過莊夢晴?莊太師卻認爲這是藍子軒有錯在先,是莊夢晴殺了他,也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