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前在連月湖,月兒碰見澈哥哥了,還看到澈哥哥把那些女子們都趕走了。”
“這個啊,這件事我知道,那混小子脾性差,還得我來給他收尾。”說到這個容老夫人想到那些女子嘰嘰喳喳地跑來她這裡訴苦,一想頭疼,“他不會把你也趕走了吧?”
“那倒沒有,澈哥哥纔不會對我那麼無情呢。”藍月現在在給容老夫人制造一種假象,讓她覺得容澈是喜歡她的,這樣她的勝算也多一些。
“那是他怎麼惹你了?”容老夫人心想,這小子還算有點着調,看樣子應該是對藍月有幾分好感的,這樣要撮合兩人也容易些。
“我看見澈哥哥身邊帶着一名女子……”藍月微微擡眸,看了眼容老夫人的反應。
“你是說姜姑娘啊。”容老夫人並不意外,“澈兒是帶她出去逛逛,你不用擔心。”以爲藍月是吃醋了,容老夫人解釋道。
“那位姜姑娘可是住在了容府?”
容老夫人點點頭,“南伐九央回來的途,澈兒救下姜姑娘,見她孤身一人實在可憐,帶了回來。”
“老夫人覺得那姜姑娘如何?”藍月試探問道。
“姜姑娘……還行吧,平日裡她不太喜歡出門,與她接觸也不多,倒是澈兒,天天往她那裡跑。”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可能會讓藍月不開心,容老夫人接着道:“不過兩人倒也是發乎情止乎禮,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藍月沒注意容老夫人後面的話,只聽她說與姜珞胭接觸不多,那她能實施她的計劃了。
“那天晚月兒看見澈哥哥與姜姑娘一同了畫舫,那姜姑娘一直纏着澈哥哥不放,還讓澈哥哥把那些女子都趕下了畫舫。”藍月這樣說,語氣有幾分爲那些女子抱不平,“月兒只是想,那些女子都是老夫人安排的,若是澈哥哥自己授意,那倒沒什麼,偏偏是那姜姑娘……”
藍月的話讓容老夫人微微驚訝,“姜姑娘不像是會做出這樣的事的人啊?”
“老夫人,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晚我在澈哥哥的畫舫旁邊看着呢,怕澈哥哥難做,我沒敢去,倒是那姜姑娘,還纏着澈哥哥射箭把那獎給她贏過來。”
“真有這樣的事?”容老夫人蹙眉,見藍月似乎也不像在說謊,那天她確實有聽元寶像那些下人吹噓少爺有多厲害,一箭射滅了燭火,把獎贏回來給了姜珞胭。
“雖然這也沒什麼,月兒只是擔心澈哥哥,澈哥哥那麼聽姜姑娘的話,這還是隻是射箭,萬一以後是什麼危險的事……”接下來的話藍月沒有明說,但容老夫人也猜到了藍月要說什麼,這也是她所擔憂的,怕容澈一心撲在姜珞胭身,到時候做出什麼危險的事。
“澈兒應該也是有分寸的。”容老夫人安慰道,只是眼裡還是多了幾分憂慮。
“月兒也不是來挑唆澈哥哥與姜姑娘的感情,只是因爲擔心澈哥哥,難免多嘴了些,老夫人別見怪。”藍月眼睛清澈明亮,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
“說什麼傻話,你對澈兒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啊,你有這份心,相信澈兒也會看見的。”容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被容老夫人一說,藍月也紅了臉,容老夫人對她是越看越喜歡,生得溫婉可人,又知達理,對容澈也是一片真心,最重要的是家世清白,知根知底的,這樣的女子來當孫媳婦,多好。
當晚,容澈騎着馬回來,把馬丟給奴才,提着一包東西樂呵呵地往青居跑,沒想到容老夫人讓人把守在門口,攔下了容澈,把他帶去了容老夫人那邊。
“奶奶,你找我做什麼啊?”容澈快步走進來,希望奶奶趕緊說完,自己好趕過去青居,不然這蒸糖酥要涼了。
“你坐下。”慢悠悠地着茶,容老夫人一點也不着急。
她不急容澈急,“奶奶您有話直說,我還有事呢。”
“能有什麼事?不是要把那東西送到青居嗎?”容老夫人斜睨了那牛皮紙包一眼,“冬春啊,幫少爺送一趟。”
丫鬟要去拿,被容澈避開,“別別別,我自己送。”送東西只是藉口,他不過是找理由見珞胭而已。
“你前幾日把那些官家小姐趕下了畫舫,你可知這件事是奶奶幫你善後的?”
容澈蹙眉,“這件事又沒什麼大不了的,那些人找你哭訴了吧,女人是麻煩。”
“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容老夫人又道:“我聽說你還參加了那什麼射箭賽,爲了贏一個獎?”
容澈疑惑地看着她,“奶奶,不會這個你也要管吧?”
“我再不管,你豈不是要天了?”容老夫人一拍桌子,把容澈嚇了一跳。
以爲她是擔心自己,容澈擺擺手,說道:“我四歲開始玩弓箭,又沒什麼關係。”
“那獎是有多珍貴?能讓你一個世襲大將軍親自動手?”
“是一把匕首,你也知道,百里清幽那傢伙好東西多得很。”
“那匕首呢?”
“送給珞胭了啊。”容澈眨眨眼,心道容老夫人今天怎麼這麼怪,會過問這些事。
“送給姜姑娘了?”容老夫人瞪了他一眼,沒想到藍月說的是真的。
“奶奶,用得着大驚小怪的嗎?我心想她一個弱女子,身總要有防身的東西嘛。”
她說什麼你做什麼?容老夫人接着瞪他,一個女孩子家玩什麼匕首,萬一傷到了自己,傷到了澈兒呢?
“奶奶,要是因爲這些小事,我可沒空陪您嘮嗑了,您啊,有空出去走走,隔壁張大人家添了個孫子,你也去熱鬧熱鬧啊。”
容澈說完遛了,氣得容老夫人差點沒把茶杯給扔了,熱鬧熱鬧,那還是別人的孫子,她更想抱自己的曾孫,偏偏容澈這個不省心的,被姜珞胭迷得七葷八素的,她還怎麼指望他把藍月娶進萊趕緊給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