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眼眸微眯,“你懂這些?”
“民女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在天聖帝宮,墨修把什麼好東西都往她那裡送,說實話,一個普通的西域紫晶葡萄,她是真沒放在眼裡。
“略懂皮毛,也敢在這裡班門弄斧?”皇后嘲諷道。
楊依依毫不猶豫嗆聲道:“可惜姜姑娘懂的,皇后未必能懂。”
皇后氣得牙癢癢,她與楊依依,曾經也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如今卻是到了恨不得撕了對方的地步。
“王妃如此護着姜珞胭……怎麼?莫不是想把姜姑娘當成了自己的兒媳看待?”
“這個不勞皇后娘娘費心了,有時間不如多爲湘寧公主考慮考慮,畢竟年齡將近二十,黎兒又不喜歡她。”
她完全一副爲湘寧考慮的樣子,在皇后聽來卻是深深的嘲諷,而事實,楊依依也確實沒那個心思替皇后的女兒考慮。
“你……”皇后正要發作,身旁的嬤嬤突然小聲提醒道:“娘娘,宴會該開始了。”
一句話,拉回皇后的注意力,目光剜了姜珞胭一眼,這會讓她們得意着,等下知道了。
女席這邊針鋒相對,男席那邊同樣熱鬧。
封黎與南樑王走得近,這是京城內共知的事,而南樑王與皇帝隱晦的敵意,而是共知的,皇帝要把湘寧許給封黎,不僅是因爲封黎卻是是一個駙馬的人選,大部分原因,是想把封黎拉到自己這邊來,分裂他與南樑王的關係,畢竟當年奪嫡,封家雖然沒有參與,但是也是站在南樑王身後的。
而古蒼的朝臣,關係是十分混亂,大部分人並不看好皇帝,只有丞相一黨的人,因爲皇后的關係始終支持皇帝,而那些肱骨老臣,那些世家名將,幾乎都是與南樑王站成一派,即使他最後還是沒有當皇帝,這也是爲什麼,皇帝即使荒淫,不管朝政,但還是對南樑王十分防備,他擔心自己所享受的,有一日會被南樑王搶了去。
皇帝坐在首,微微挺着自己的肚子,目光在封黎與南樑王之間來回移動,好半響,才道:“封黎啊,瀾關那邊的事朕想着,還是交給許巍他們,這段時間你在京城歇歇,有時間也可以多陪陪太后。”
皇帝的舉動誰都明白,這是想慢慢架空封黎的權利呢,外患未定,便想把封黎雪藏,論打仗,這古蒼,誰能得過封黎?
南樑王一派的人心裡冷笑,許巍,那是丞相一黨的人,此人驕縱自大,好大喜功,沒什麼建樹,幾乎都是依靠着丞相在博名聲。
“皇。”皇帝話音剛落,南樑王第一個不同意,站出來道:“臣以爲,瀾關之事,沒有封黎將軍更合適的,臣聽說,天聖的戰神將軍容澈,已經到了平陽關,準備開戰奪回瀾關,放眼古蒼,只有封黎將軍能與之對抗。”
皇帝不悅道:“南樑王這是在暗諷我古蒼無良將嗎?什麼都要靠封黎將軍。”
“皇。”卿忙站出來替南樑王解圍道:“南樑王並無此意,是老臣也覺得,只有封黎將軍最合適,許巍只打過幾次小仗,而且都未立下多少軍功,讓他帶領士兵與天聖對抗,不說能贏與否,士兵們首先不服氣。”
“卿大人這是在質疑皇的決定嗎?”丞相目光陰沉地看着他,“皇選許巍,自然有皇的道理,卿大人卻說許巍將軍沒本事,難不成皇看錯人了?”
卿忙道:“臣絕無此意。”
皇帝看看南樑王,再看看丞相,問道:“封黎,你以爲如何?”
封黎微微斂眉,拱手道:“臣無異議。”
“封黎。”南樑王眸色微厲,叫了他一聲,眼神帶着幾分警告,皇帝想削弱他的勢力,第一個拿封黎開刀,但是封家剩封黎最後一脈,決不能讓封家沒落。
封黎沒去看南樑王,接着道:“皇體恤微臣,讓臣留在京城,臣自然欣喜,畢竟瀾關情勢太過嚴峻,臣也是頗爲頭疼,若許巍將軍能代替微臣,那也不失爲一陣好事。”
丞相老眸微眯,封黎這是變着法說瀾關之事十分險要,讓許巍去有幾分風險,而古蒼也擔不起這個風險,所以還是非封黎不可,他纔不會讓他如願。
“皇,封黎將軍說的也沒錯,臣以爲,應當讓封黎將軍在京城歇息一段時間,養精蓄銳,待大禹願與古蒼聯手攻打天聖,封黎將軍到時再戰場也不遲,以封黎將軍的本事,定能與大禹的將軍聯手,奪下天聖與長風。”
皇帝沉浸在對未來的幻想,也沒有去注意封黎說的話,眼下聽丞相這樣說,點了點頭,“丞相說的對,封黎啊,好好在京城養着,瀾關的事你不用操心了。”
封黎目光清明,應道:“是。”
丞相看着南樑王那慌張的樣子,暗暗冷笑一聲。
回到席位,南樑王忙拉過封黎,斥道:“你可知,我爲何在你十歲的時候把你丟到軍隊去?”
“王爺向磨鍊封黎。”封黎平靜說道。
“我又爲何要磨鍊你?”他是古蒼的王爺,雖然王妃與封黎的母親是姐妹,但是他也沒有義務去管一個臣子的遺子。
封黎靜默片刻,沉聲道:“王爺不想讓封家沒落。”
“是,你這些年來,確實也沒讓本王失望,即使是自己一個人,也能挑起封家傳承百年的擔子,保家衛國……可是封黎,如果沒有軍功,你以爲封家還能在京城立足嗎?”
“封黎知道王爺想說什麼。”封黎頓了一下,道:“若是封家的功勞,我絕不會拱手相讓……只是瀾關一事,我確實不適合再參與。”
南樑王皺眉,“這是爲何?”瀾關是天聖重要關口,被封黎拿下了,那功勞是十分大的,也皇帝看不慣他,纔沒給封黎賞賜,但對古蒼士兵來說,封黎像他們眼的神一樣,在軍,能籠絡軍心,皇帝的賞賜還要好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