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他還真是這樣想的。
容澈被墨修看得火大，瞬間瞪大眼睛，要不是他是帝君，他真想找他幹一架。
“好了。”百里清幽聲音低沉，“這些事日後再說，邊關的事是我們的疏忽，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回宸妃。”
“封黎這個混蛋。”容澈大罵，“虧我還以爲他是什麼正人君子，沒想到竟然也是個好色之徒。”
“古蒼少良將，皇帝老兒一定會讓封黎帶兵，到時候不怕他不交人。”
一直沉默的墨修開口了，宛如修羅一樣，“他若不交，我會讓整個古蒼，爲他的執迷付出代價。”
百里清幽與容澈相視一眼，沒想到墨修會爲了一個女人，親自戰場，不惜代價，傾覆一個國家。
“將軍，人帶來了。”外面有士兵通報道。
百里清幽疑惑地問：“什麼人？”
容澈這纔想到，“哦，我進瀾關的時候，找到了古蒼的內應，被關在地牢之，城門前的索橋，是她砍斷的……你們一定想不到她是誰。”
姜佩兒被兩名士兵押了進來，頭髮枯燥，插着幾根雜草，一身的衣服也是十分髒，認不出原來的顏色，她的臉被亂糟糟的頭髮蓋着，看不見長什麼樣，身散發着一股酸味，也不知道幾天沒洗了。
“她是誰？”百里清幽皺着眉問道，看這女子的身形，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而墨修對姜佩兒毫不關心，一心只想着姜珞胭的事。
容澈扯了扯嘴角，朝士兵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伸手擡起姜佩兒的下巴，挑開她的頭髮。
“想不到吧，竟然是九央的華曦公主。”容澈冷嘲道。
百里清幽臉的神情突然僵住了，眼裡變幻莫測，隱隱流動着幾分幽暗。
墨修擡眼，眼眸微眯，“華曦？”
容澈冷哼一聲，“當初你派人把她送到了這軍營來，沒想到一國公主竟然這麼有本事，勾搭瀾關守將蕭延，竟然能活了下來，估計是對天聖懷恨在心，這才大開城門，放進了古蒼的士兵。”
“這樣的人還留着做什麼？”墨修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百里清幽擰眉，墨修與容澈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姜珞胭纔是華曦，那麼這個女子又是誰？
姜佩兒在地牢裡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心裡都扭曲了，這會被人帶了出來，隱隱聽到華曦，有了幾分反應。
她擡眸，看向面的墨修，那張臉，似神似魔，似神般高冷，似魔般可怕，也是她噩夢的開始。
“你……”她想開口說話，聲音卻變得粗啞，十分難聽。
“帶下去。”容澈不耐煩地揮揮手。
“華曦……”她又開口說道，不讓那些士兵帶她離開，她知道，這是她的生機。
百里清幽瞳孔微縮，手不自覺地握緊身下的椅扶。
“你說什麼？”墨修挑眉，“華曦？”
“我知道……華曦在哪裡……”
容澈擰眉，“什麼華曦？你不正是華曦。”
這時百里清幽突然開口道：“帶下去吧，我們還是商量一下古蒼的事。”
墨修看了他一眼，卻又聽姜佩兒道：“我不是……華曦沒死……我不是她……”
墨修半眯着冷眸，“你不是華曦？”
“帝君……”百里清幽試圖制止姜佩兒，冷不防對墨修那雙幽深的眸子。
“你說。”他聲音帶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姜佩兒被扔在地，她緩了緩，才慢慢道：“我根本不是華曦，華曦早在城破的時候，逃出去了，若不是爲了活命，我纔不會假扮她，可是沒想到……”
“那你是誰？”容澈問。
姜佩兒擡頭看他，“若我說了，你們會放過我嗎？”
容澈與百里清幽齊齊看向墨修，只聽墨修沉聲道：“可以考慮。”
姜佩兒緩緩道來：“我是大禹姜家家主姜英的庶女，自小住在九央帝宮，與華曦一同長大，我要想假扮她，簡直易如反掌。”
“那真正的華曦去了哪裡？”
“華曦她逃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只是前段時間，我又在瀾關看到她了。”
墨修微微眯起雙眸，“她出現在瀾關？”
“對，我也很意外，她竟然沒死……原來是隱姓埋名，躲在了偏僻的山村裡，若不是這次被蕭延手下的士兵抓來，我也不可能遇見她。”
“你怎麼知道這些？”
“我怎麼會知道？”姜佩兒冷笑一聲，“她一看見我，把什麼都說了，對了，她身邊還有幾個人，我聽他們叫她，姜姐姐……”
墨修瞳孔微縮，“姜？”
“華曦只是她的封號，她還有一個鮮爲人知的名字，叫……珞胭，瓔珞的珞，胭脂的胭。”
“什麼？”墨修瞪大眼睛，猛地站起身。
容澈一副見鬼的樣子。
而百里清幽，卻是無力地垂下眸，沒想到這件事還是瞞不住。
姜佩兒沒察覺到他們的異樣，接着道：“我沒想到在瀾關也能遇到她，我替她承受了她該承受的屈辱，她卻依舊好好的，憑什麼？她不過是一個亡國公主，憑什麼每次都這麼幸運？”她的語氣帶着濃濃的怨恨，恨不得把姜珞胭撕成碎片。
“你做了什麼？”墨修死咬着牙，臉色鐵青。
“我做了什麼？”姜佩兒顛顛一笑，“我怎麼可能讓她好過？當然也要讓她好好體驗一下我的痛苦……我找了十幾個士兵凌辱她，你們是沒看見她掙扎的樣子，呵呵，只可惜她還沒來得及享受，被蕭延帶走了……”
墨修握緊拳頭，棱角冷硬，眼裡濃濃的殺氣，直逼姜佩兒。
他咬牙切齒道：“後來呢？”
“後來？後來是你們看到的那樣了，蕭延沒那個福氣享受，華曦被古蒼的將軍封黎帶走了。”姜佩兒眼裡閃過一道瘋狂，“我砍斷索橋，是想讓他們死在古蒼的鐵騎之下，沒想到華曦這麼有本事，居然能讓封黎救了她，不過我想，要是封黎知道她的身份，只怕她也活不久。”姜佩兒說着說着，竟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