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邊做什麼?”
姜初月看向跪在地瑟瑟發抖的宮女,惡聲惡氣道:“這些人亂嚼舌根讓我聽見了,我自然要好好處置一番,以爲有人撐腰我不怕了?”
似乎能感覺到姜初月瞪着她,那名宮女瑟縮了一下。 ()
櫻雪的臉色差到了極點,她沒想到姜初月對她有這麼多的敵意,她這幾日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討好她,可是她根本不屑一顧,姜夫人說她性子便是那樣,起初她還不信,以爲姜初月只是驕縱了些,只要她多下點功夫,定是能拉攏她,只是她想得太簡單了,姜初月自小在這樣複雜的環境下長大,什麼沒見識過,哪裡看不透她這點小把戲,對待她的態度是越發惡劣了,她現在是想補救,也沒辦法了。
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櫻雪道:“這都是誤會,珞胭小姐,這位宮女不小心說錯了話,能不能看在皇后娘娘的份饒她一命?”
跪在地的宮女一聽櫻雪這樣說,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櫻雪還真沒打算救她,但是總歸是皇后的人,若是在她這邊出了事,她也不好與皇后交代。
“她說了什麼?”姜珞胭沒有說原不原諒,反問道。
姜初月冷哼一聲,“你管她說什麼了?像這樣的奴婢,該拖出去杖斃,若是皇后娘娘也會這樣做的。”
“珞胭小姐……”櫻雪則是用懇求的目光看着她。
姜珞胭抿脣,“算了吧月兒,不管她說了什麼,反正我也沒聽見,若是她犯了錯,交給皇后娘娘便是,也不必你自己動手。”
姜初月還是不依不饒,“你是不知道她說得有多難聽……”
“當是爲了你的小外甥積福了。”姜珞胭笑道。
姜初月看向她隆起的小腹,臉色有些不自然,尤其是那一句小外甥,讓她覺得十分妙。
“好……好吧。”姜初月勉強答應,櫻雪暗暗鬆了口氣。
“不過,以後你看好你的人,沒事不要來打擾我表姐,要是再讓我聽見你們說閒話,不用皇后娘娘處置,我第一個不會饒了你們……還有我哥哥,還有荀哥哥,都不會饒了你們。”姜初月惡狠狠地瞪了那些人一眼,看都不看櫻雪,扶着姜珞胭走了回去。
櫻雪死咬着牙,攥緊了手的帕子,生生剋制住眸的怨毒與嫉恨。
姜初月,姜珞胭,這兩人憑什麼這樣作踐她?
不是出身她好一些嗎?一個看着單純天真卻驕縱無禮,一個看着與世無爭卻滿腹心機,不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嗎?若是與她處在同樣的境地,又能好到哪裡去?
姜初月她們走了,那名宮女才顫顫巍巍地起身,走到櫻雪面前,下跪,重重地朝她磕頭,“奴婢這一條命是櫻雪小姐救,以後櫻雪小姐有何吩咐,奴婢一定照辦。”
深呼吸一口氣,櫻雪強制壓下心的怒火,勉強一笑,伸手扶起她,道:“你也不用感謝我,我也沒本事護住你……還疼嗎?”
她伸手去碰她發紅發腫的臉頰,宮女疼得倒吸一口冷氣,還是恭敬道:“奴婢沒事。”
櫻雪嘆了口氣,“我那裡還有藥膏,回去抹一些吧。”
宮女看着她的背影,眼裡心裡盡是感激。
只是她沒有看到,櫻雪在轉身之後,用帕子擦了擦剛纔碰她的臉的那隻手,眼裡的嫌惡是怎麼也掩不住。
若不是還要利用這個宮女幫她辦事,她又何須自降身份去碰她那般低賤的身子?
今日的事,雖然姜珞胭與姜初月給了她莫大的羞辱,但是也不是沒有收穫,那個宮女是宮裡出來的,定然是懂得的,尤其還受了委屈,定會把今日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訴皇后,扳不到姜初月,總能讓皇后對姜珞胭更加厭惡。
玄王府內,殷荀坐在房內,桌放着兩杯熱茶,茶香嫋嫋升起,隱約了面前的人的容顏。
一名黑衣男子坐在他對面,他身穿着一件簡單的黑色勁衣,頭戴着沿帽,遮住了他的臉,修長蒼白的手指輕輕釦着桌面,一下一下,像是扣在殷玄的心一樣,讓他十分不安。
“我所說的,四皇子不妨考慮一下。”他的聲音有些粗啞低沉,還透着幾分陰森。
殷玄拿着茶杯的手緊了緊,淡淡道:“我只是不明白,爲何你會找我?不論是權利還是兵力,殷荀都我更勝一籌。”
黑衣男子竟笑了起來,那般陰冷的笑聲,讓殷玄有些背脊發涼。
這人像一條毒蛇一樣,他一直都知道,現在的他卻與毒蛇爲伍,又有何區別?
“你確實樣樣都輸給了殷荀。”絲毫不顧殷玄冷下來的臉,黑衣男子接着道:“殷荀不用討好老皇帝,不用靠女人去拉攏那些官員,他是皇后嫡子,一出生有皇后保護,有姜家扶持,他擁有的一切,你要多得多。”
他的語氣充滿了諷刺,諷刺他出生卑微,諷刺他需要討好皇帝才能換來他對他一絲絲的關注,諷刺他要靠娶那些官家女子爲妾才能拉攏那些官員,諷刺他即使付出了所有,機關算盡,還是不如殷荀。
“夠了。”想起這些年的屈辱與隱忍,殷玄重重地放下茶盞,應聲而烈,茶水溼了桌面。
“我樣樣不如殷荀,可你還是找了我。”
黑衣男子不怒反笑,“至少你他識時務。”
殷玄一愣,“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他也找過殷荀,卻被殷荀拒絕了?
想到這裡,殷玄有些不是滋味。
被殷荀拒絕了才找他,當他是什麼?
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黑衣男子冷笑道:“你不必猜了,我確實找過他,也被她他拒絕了,殷荀太過驕傲,以爲憑自己的本事能得到皇位,你不同,你需要更多的助力,越多越好,而我,是你最強大的助力。”
殷玄緊抿着脣,“你想做什麼?”
沿帽下,黑衣男子微微勾起嘴角,“很簡單,我幫你奪得皇位,你借我十萬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