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珞胭輕輕一笑,看着他那雙清澈的眼眸,似乎能想象到將來他的模樣,定是與他的父親一樣高大英俊,而他的父親,卻還不知道他的存在呢。
“想不想見父親?”她輕聲問道。
墨凌嚶嚀一聲,似是迴應。
姜珞胭櫻脣輕抿,嘴角泛着點點笑意。
梳洗之後,姜初月來了,說是皇后的人來接他們了。
皇后的心思姜珞胭明白,一開始她是不同意,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只要能幫到殷荀與姜英而且又不會傷害到墨凌,她可以陪他們演這齣戲,反正有姜亦寒他們在,最後總不會讓他們母子脫不開身。
皇后對他們尤爲重視,直接派人過來接他們去坤寧宮。
宮的人見狀,似乎能明白幾分,一時間朝野又亂了。
皇后抱着墨凌,一邊逗着他玩,一邊又要跟那些嬪妃夫人們炫耀,雖沒有直說,但話語間無不透露着“墨凌”是我的孫子的意思,她們是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皇家子嗣之事如此草率,算是真的,也讓人沒辦法信服啊,何況這件事還沒個影兒呢。
將軍坐在皇后旁邊,看着皇后賜給她的一個補,有些無奈,姜府裡已經堆積得夠多了,皇后又要送,她要吃多久才能吃完啊。
“呀……”皇后忽然驚呼一聲,姜珞胭看過去,原來是墨凌尿了,沾溼了皇后的鳳袍。
姜珞胭一驚,忙前抱起墨凌,朝皇后道:“對不起皇后娘娘,民女胃把他抱下去。”
“別。”皇后制止她,笑道:“不過是溼了一點,不礙事,一會本宮去換件衣裳便是。”
見皇后對姜珞胭母子如此寬容,衆人皆是神色各異。
姜珞胭幫墨凌換好衣裳後,皇后還沒回來,皇后不在,那些人有些大膽了,一個個地往前湊,想要一看究竟,可是一直被姜珞胭用手擋着,根本看不清嬰兒的臉。
一名貴婦朝她笑道:“孩子出生多久了?斷奶了嗎?夜裡哭的厲害嗎?”
姜珞胭朝她友善一笑,“前幾日剛滿月,現在還在沒斷奶,夜裡倒還好。”墨凌很乖,像是已經摺騰了她九個多月後捨不得折騰了,所以夜裡較少鬧動靜。
見與姜珞胭搭話了,那名貴婦臉色一喜,噼裡啪啦地又問了一堆與孩子有關的事,姜珞胭也都認真地回答她,有時候還會聽她與她講的意見。
其他人皆是眼紅,沒想到兩三句話能跟姜珞胭套近乎了,衆人也是紛紛效仿,一個還好,多個姜珞胭有些吃不消了,應接不暇。
“你們幹什麼?”姜初月走了過來,喝道,衆人一見是她,忙回位置坐好,笑話,姜初月跟皇后的女兒沒什麼兩樣,要是得罪了她,不止得罪了姜家,還得罪了皇后娘娘。
她們都安靜了下來,默契地讓開一條道路,姜初月走到姜珞胭身邊,一把抱起她的孩子,現在她都當小姨母,抱墨凌是越來越順手。
墨凌像是知道抱自己的人是小姨一樣,咿呀咿呀地迴應她。
姜初月覺得十分神,兩人便要坐下,卻聽們樓下有一道聲音道:“櫻雪沒來晚吧?”只見櫻雪身着一身水藍色的長裙,腰如柳枝一樣輕輕扭動,眉眼間添了幾道風情,整個人似乎與以前有些不同。
看見她,姜初月沒有好臉色,“你來做什麼?”
櫻雪道:“今日是除夕宮宴,櫻雪自然是來參加的。”
“你家又不在京城,你在京城過什麼年?”姜初月一副鄙視的樣子,“父母在不遠游,你都離開家裡多久了,一點都不見你想念家親戚,其他人都是想皇后娘娘求了恩典纔出去的。”
櫻雪被姜珞胭說的有些下不來臺,見周圍的人都一臉鄙夷地看着她,櫻雪臉色十分難看,沒顧着給皇后娘娘請安,她轉身走。
姜初月衝她的背後扮了個鬼臉。
“月兒……”姜珞胭搖搖她的衣服,“得饒人處且饒人,以後我們避開些便是。沒必要湊去。”
櫻雪的事她也知道,差點害死她,她不是菩薩能原諒衆生,她也是有仇必報,尤其還涉及到墨凌的安全,只是過去了過去了,姜珞胭也不想再與櫻雪牽扯。
櫻雪跑出坤寧宮後,恨恨地掐斷那些樹葉,姜初月,姜珞胭,又是她們兩個,每次都是羞辱她,讓她下不來臺,等着吧,等有朝一日我站到最高處,第一個要處置她們兩個。
青夫人挺着肚子,由侍女扶着走過來,櫻雪微微一愣,掩下心裡的情緒,道:“青夫人今日是進宮給皇后娘娘拜年嗎?”櫻雪譏笑道。
青夫人身旁地婢女喝道:“放肆,這可是玄王爺親封的夫人,還不快給青夫人行禮。”
櫻雪瞪着那名丫鬟,現在連奴婢也欺負到她頭了嗎?
青夫人由始至終一直掛着淺笑,聽婢女那樣說,便出口道:“胡說什麼?櫻雪小姐可是皇后娘娘最寵愛的侄女,日後再如此無禮,小心你們的腦袋。”
櫻雪冷哼一聲,貓哭耗子,能有什麼好事?
青夫人走前,道:“櫻雪姑娘,本夫人也沒有惡意,只是見你孤身一人有些不忍,不如結伴而行?”
櫻雪一口回絕,“不必了,青夫人還懷着身子,萬一不小心磕了碰了,還得賴在櫻雪身了。”
青夫人瞳孔微眯,“那本夫人便先進去了。”
青夫人越過櫻雪,走向坤寧宮那邊,冷不防聞到了櫻雪身的味道,有胭脂香,也有淡淡的清香,與那日殷玄衣裳的味道是一致的。
青夫人眸光一暗,沒想到竟然是櫻雪,她早前還當王爺只是利用她,可是現在睡都睡了,還能用怎麼樣?
“夫人,我們該進去了。”侍女小聲提醒道。
青夫人的手撫着自己的肚子,“你說,本夫人這腹的孩子是男是女?”
侍女不假思索答道:“當然是男的。”
男的,殷玄纔有可能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