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玄七護送着姜珞胭她們越走越遠,墨修的目光也漸變漸冷。 ()
他轉身,眼前的鮮血淋漓,血沫橫飛,也沒能讓他的臉色有一絲的變化。
膽小的人都嚇暈了,膽大的人都嚇尿了。
這一場刺殺很突然,但結果都是一樣。
百里清幽的劍架在那名花旦脖子,快速伸手點了她的穴,一瞬間動彈不得,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而周圍的人,全都被暗衛抹脖子殺了。
乾淨利落。
那些小嘍囉不必留,只要留在他們的頭兒夠了,顯然,便是這名女子。
墨修見刺客都解決得差不多了,轉身便朝那些賓客道:“今日出了點狀況,孤會派人護送各位回去的。”
那些人簡直是求之不得啊,連奉承幾句以表忠心都顧不了,拉着自己的親眷,匆匆離開了。
殷荀與封黎他們都沒動。
墨修朝秦暮羽使了個顏色,秦暮羽會意,前道:“朕也要回行宮,不知可否與幾位同行?”
殷荀看了一眼這位長風皇帝,想說什麼,姜亦寒卻衝他搖搖頭。
於是乎,這三國人也離開了。
這鐘鼓樓只剩下墨修、百里清幽、容澈,還有那些暗衛侍衛,與一地的死人。
墨修冷冷地看着那名動彈不得的花旦,說道:“把她押到暗牢。”頓了一下,他又吩咐道:“交由清幽審問,容澈,你去查查這個戲班子。”
兵分幾路,留下那些侍衛把場地清理乾淨,那名花旦被人押着,擡向了暗牢,看向墨修的目光充滿了狠戾。
孟諸忙前道:“帝君,可要回容光殿歇息?”帝宮內出了這種事,墨修心情肯定不好。
誰知墨修卻搖搖頭,“去長樂宮。”
姜珞胭還沒從驚慌回過神來,前腳剛踏進長樂宮,後腳聽說墨修來了。
墨修從來不在夜晚來長樂宮,這會來這裡做什麼?
把墨凌放在牀,姜珞胭要行禮,墨修卻揮揮手:“免禮。”
姜珞胭看了一眼外面的孟諸,問道:“鐘鼓樓的事……都解決了?”
墨修搖搖頭,“交給清幽他們了,不會有什麼事的。”他擡頭,看向姜珞胭,聲音有些低沉,“倒是你,沒受到驚嚇吧?”
姜珞胭一愣,墨修這是在關心她嗎?
許是姜珞胭的目光有些直白,墨修臉有些尷尬,輕咳兩聲,道:“孤是說,墨凌沒有受到驚嚇吧?”
姜珞胭平淡道:“沒有,他膽子大着呢,還吵着想看呢。”
想起方纔墨凌那不滿地喊一聲,結果引來刺客的注意,墨修忍不住勾起脣角,倒是讓姜珞胭有些晃神。
他走到牀邊,看着咬着玉佩、無辜地睜着大眼睛的墨凌,一把把他拎起來,十分豪氣道:“這纔是孤的兒子。”
迴應他的,只有小皇子的童子尿。
墨修成功黑了臉色,姜珞胭卻忍不住笑出聲。
墨凌還不知道自己又一次把父皇給尿了,拍着手十分開心。
墨修氣得咬牙,“等你長大了再找你算賬。”
把墨凌丟回牀,墨修看着自己一身糟,便想讓孟諸去拿他的衣裳過來,姜珞胭卻走到衣櫃前,打開,一排都是他的衣裳,墨修有些發怔。
姜珞胭站在衣櫃前挑選一番,拿出一件稍稍較新的衣裳,墨修的衣袍差不多都一個樣子,不是墨色是錦白色,除了顏色不同,其他也看不出什麼太大的差別。
拿着一件衣袍走過來,看着墨修有些發怔的樣子,姜珞胭訥訥道:“帝君先換吧。”
墨修看着她,薄脣輕抿,伸手接過,觸碰到她冰涼的指尖,姜珞胭像觸電一樣收回。
“我先抱着凌兒出去了。”
“不用。”墨修攔住她,目光灼灼,“他也要換衣裳,在這裡換吧。”
姜珞胭有些錯愕,還在狀況之外,迷糊地點點頭。
墨修淺淺一笑,許是屋內的燭光太過柔和,連他的心也柔和了幾分。
孟諸瞧了一會,心裡竊喜,想必帝君今晚要留在這裡了。
這邊情意濃濃,那邊卻不好受。
暗牢是墨修用來審問重犯的地方,一般都是犯了事的暗衛或者大臣們,這件事不宜公開,便讓百里清幽直接把人帶到暗牢,這裡陰氣極重,空氣還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味道不算好聞,但是所有人都面不改色。
大半夜的,還要被派來審犯人,百里清幽興致缺缺,什麼也不說,只讓人直接用刑,直到那刺客說爲止。
她身的穴還沒解,又是鞭形又是拉筋又是夾趾,女刺客忍不住尖叫出聲,痛苦得全身都在顫抖,偏偏動彈不得,那淒厲的叫喊聲,也沒能讓這裡面的人又半絲神色變化。
百里清幽坐在外面,聽着裡面行刑的聲音,無論暗衛怎麼打怎麼問,那名刺客是咬緊牙關不說,他神色平靜,修長乾淨的手指輕輕點着桌面,左臉隱在黑暗處,明滅不清,眸閃爍着幽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太后壽辰,既然要從宮外找戲班子,自然是經過重重挑選,把所有人的底細都查清了確認無害了還敢放進帝宮,尤其是在這當口,其他三國的人都在天聖,自然會更加小心一些,可是儘管這樣,卻還是讓那些人混了進來,是他們差的不夠仔細,還是那些此刻本事太大,竟然能混進來不被察覺。
“丞相。”玄七走了出來,朝百里清幽拱手道:“刺客說什麼也不招,不過我們在她身發現了這個。”
玄七把東西遞去,百里清幽接過,那雙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
手是一個普通的玉哨,面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誌,十分普通,可是一個刺客進宮行刺,照理說爲了以防被發現身份,一般是除了武器其他不會帶着的,她身卻還帶着這個,是因爲這不過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玉哨,還是因爲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
那名女刺客不過幾招便被他制住,算有什麼暗號也來不及做,所以他也不確定,這是不是他們聯絡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