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也在猶豫,畢竟是十萬,幾乎是大禹全部的兵力了,但是他思及長息背後的金樓,又不想得罪他,便只好答應借給他,直到他知道他是要攻打天聖的時候,他也開始慌了,天聖那樣強大,根本不是大禹能撼動的,可是長息一意孤行,還告訴他,他有辦法讓古蒼一起出兵。
不得不說,殷玄也是心動了,若是古蒼也願意出兵,兩國合作,一定能瓜分天聖,到時候還愁自己的皇位做得不穩不成?
所以,殷玄便爽快地把十萬大軍撥給他,這些軍隊大部分都是姜家的士兵,他們哪裡會聽殷玄的命令,不過殷玄手還控制着皇皇后,還有姜家人,姜英也被他們控制住了,他們也不得不答應。
櫻雪看了殷玄一眼,又偷偷看向那封信,面寫着什麼她也看不大清楚。
收了信,殷玄轉頭朝她溫和說道:“你先好好休息,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一下,晚些再來看你。”
在殷玄面前,櫻雪向來聽話,乖巧地點點頭,柔柔一笑:“好,我等你。”
等到殷玄的身影消失在宮殿裡,櫻雪嘴角的笑也慢慢冷了下來。
她記得,姜珞胭好像是迴天聖去了。
如今皇后被軟禁,姜家被包圍,姜英在回京的路被擒,如今關押在皇宮的暗牢之內,殷荀與姜亦寒還未回來,算他們回來,也沒本事力挽狂瀾,所以這場較量,殷荀輸得一敗塗地。
櫻雪如今倒是慶幸,自己懷了殷玄的孩子,不然怎麼會有如今的地位?
喝了安胎藥,櫻雪便要回去午睡片刻,外面的啼哭聲卻吵得她心煩。
“怎麼回事?”
外面的侍女急急道:“回王妃娘娘的話,是小郡主,她一直哭鬧不停,奶也不喝……”
櫻雪煩躁地揮揮手,“不喝不喝,把她抱遠一點,敢吵到我睡覺,小心你們的腦袋。”
侍女忙跑下去,抱着小郡主去了偏殿。
周圍安靜下來,櫻雪的心情纔好一點。
她本來不是真心照顧青夫人的女兒,她才懶得管她呢。
偏殿內,兩名侍女抱着小郡主一直哄個不停,心裡卻對她惋惜不已。
“明明投身在皇室,卻沒有那個富貴命。”一名侍女嘆道。
“誰說不是呢?聽說她的母親是玄王爺的侍妾,當初在年宴毒早產,是個女嬰,王爺纔會這麼不喜歡她的。”
“那這關玄王妃什麼事?我看她好像挺討厭小郡主的,把人從皇后娘娘那裡搶了過來又不聞不問,受累的還是我們這些奴婢。”
“你還不知道呢,青夫人毒,是誣陷給玄王妃,玄王妃自然恨了青夫人,哪裡還會對她的女兒多好?聽說青夫人都被逼瘋了,這會還被關在玄王府內呢。”
她左右看了看,在她耳邊小聲道:“我聽說,玄王妃早在和玄王爺成親之前懷孕了,賜婚的聖旨還是皇后娘娘向皇求來的。”
“不會吧?”侍女瞪大眼睛,“這……這麼傷風敗俗的事……”
“噓。”那名侍女急切地禁聲,“可不要亂說,小心惹禍身。”
侍女連連點頭,“知道了。”
宿燁穿着一身太監服,從宮殿後面悄然走過,沒驚擾到任何人。
皇后看見宿燁進來,忙走前去,急切問道:“怎麼樣?有荀兒的消息嗎?”
宿燁點點頭,“太子他們這會已經在瀾關了。”
皇后一驚,“瀾關?他身邊沒有一兵一卒,如何能……”
“皇后娘娘,你擔心什麼?不還有天聖嘛?”
“天聖還能出手幫荀兒不成?”
宿燁突然問道:“皇后娘娘,我還沒告訴你,墨凌的父親是墨修這回事吧?”
皇后一愣,一開口問:“墨修是誰?”隨即反應過來,猶如被雷劈了一樣。
“你說什麼?”皇后只覺得自己的手都在顫抖。
宿燁扯了扯嘴角,“所以呢,姜家也算珞胭的兩家,墨修沒道理不幫忙的吧?”
“我已經打探到了姨父被關押的地方,等我的人安排好,我們立馬把他救出來。”
宿燁說什麼皇后都聽不見了,她的腦海裡只有墨凌這兩個字,她說當初墨凌爲什麼非得姓墨,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墨修的孩子,也是天聖的皇長子,墨修的兒子。
皇后突然有些心驚,要是當初姜珞胭死在了荷花池內,墨修會不會一怒之下,滅了大禹?
“皇后娘娘,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宿燁的腦袋湊過去,狐疑地看着她。
皇后回過神來,“你說什麼?”
宿燁癟癟嘴,“我說,古蒼也出兵攻打天聖了,現在已經與大禹聯手了。”
“啊?”皇后震驚地瞪大眼睛,“這關古蒼什麼事?”
宿燁聳聳肩,“我哪裡知道?可能,想湊個熱鬧吧。”
邊關大亂,各國都是嚴陣以待,而引起這場戰亂的始作俑者,這會卻已經到了天聖的南城。
踏這一片故土,長息百感交集,十年了,他終於回來了,也不用揹負着那些沉重的仇恨在北漠苟延殘喘,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欲墨修一決高下,這盤棋,纔剛剛開始。
瀾關已經封鎖,他只能從天聖南邊進入,再嚴密的守衛也有疏忽,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進入南城之後,長息便讓自己的侍衛分散開,隱在人羣之,他還不想這麼快暴露自己。
南城一片似乎沒受到戰亂的影響,仍然是一片熱鬧非凡,空氣飄散着麥芽糖的甜味,還有人家酒樓裡散發出來的飯菜的香味,一曲十分委婉的小調,像是歡迎這位昔日落敗的二皇子歸來。
長息微微勾脣,闊別十年,天聖依舊是他記憶那個樣子。
墨修,你可準備好了,迎接我的復仇?
他轉身,沒入人羣之,身後分散的侍衛們緊緊跟着,卻也保持着十分自然的保護。
“快,抓住她……”
“別讓她跑了,站住……”
前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街道的行人紛紛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