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裡面的櫻雪一聽,哪裡肯罷休?
殷玄想說什麼,青夫人聽見她的聲音,猛地把手的孩子往地一摔,要不是她旁邊的侍女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只怕小郡主當即要沒命了。
小郡主哭得更歡了,侍女忙小聲哄着。
殷玄臉色一沉,“你到底想做什麼?”
青夫人的身體晃了晃,朝着內殿衝了進去。
“賤人,把我的兒子還給我……”
“啊……王爺救命……”
“王妃娘娘……”
“嘭!”
這一夜,宮殿之內亂成一團,外面的侍衛匆匆趕來,又是哭聲又是尖叫聲,十分糟糕。
宿燁這會早溜進了皇帝的寢殿,頂替了一個守夜的太監進來,門前的侍衛只是檢查一番,放行了。
裡面除了一個老太監,沒有其他人了。
宿燁稍稍擡眼看他,是伺候老皇帝的那個太監,想來應該也是被軟禁在這裡,不然殷玄也不會放心地把他放在老皇帝身邊。
宿燁走過去,點了安神香,一副聽命行事地模樣,站在坐榻邊。
老太監看了他一眼,眼眸十分凌厲,卻也知道對一個小太監發火沒什麼用,便淡淡說道:“東西放在這裡可以了,你去外面守着吧。”
宿燁沒動,挺直了腰身,說道:“皇后娘娘命我來皇這裡取一樣東西。”
躺在牀的老皇帝睜開眼睛,那雙渾濁的老眼,透着幾分精光。
“你是誰?”粗啞砂礫的聲音問道。
宿燁摘下帽子,與他們平視,老太監一驚,忍不住驚呼出聲:“宿家少主?”
皇帝也是一驚,他側過身子,十分詫異地看着他。
“你……你怎麼來了?”隨即想到什麼,老皇帝眸閃過一道亮光,“太子呢?還有亦寒呢?”
宿燁走去,壓低聲音道:“他們還在瀾關,天聖有意幫助太子他們,皇不用擔心,我今夜來,一是想向皇拿虎符,二是想借暗道,救出姜姨父。”
皇帝眉頭深深,沉默了一會,說道:“虎符在暗道之內。”帝王寢殿內的暗道,只有帝王才知道,所以殷玄是翻遍了整座寢宮,都找不到虎符。
老太監一驚,“皇……”
宿燁挑眉,“明公公是不相信我?”
老太監輕哼一聲,“我只是不相信,以宿少主的本事,能護得住虎符。”
“那你大可放心,我父親的人都在大禹聚集了,過段時間太子他們會回來,到時候一定把虎符完璧歸趙。”
“暗道在牀底下,明安,去把機關打開。”
宿燁嘴角的笑僵住,牀底下?讓他堂堂宿家少主去鑽牀底?
“呸呸呸……”
抖落一身灰塵,宿燁嘟囔道:“好好的暗道,幹嘛要修在牀底下?”
眼前是一道十分黑的暗道,點着星星點點的蠟燭,宿燁快步向前走去,他不確定殷玄會不會發現不對勁追回來,要趕在他回來之前救走姜英。
宿家的人在暗牢外等着,隨時準備接應。
走到明安說的位置,三根蠟燭並排在一起,在第一根蠟燭與第二根蠟燭之間的底下暗格裡,藏着虎符。
宿燁毫不費勁地取到了,一塊黑色的玉,面雕刻着龍身,宿燁握緊虎符,把它收好,迅速向前跑去。
暗道很長,七拐八拐,還分出了很多岔路,宿燁照着明安給他的地圖在裡面繞着,眼前郝然出現了一道暗門。
宿燁小心翼翼地打開,這才發現盡頭竟然是暗牢內的刑室,裡面各種刑具,沾着暗紅色的血,空氣是鐵鏽味與血腥味,混成了一股十分難聞的味道,宿少爺也有些受不了。
這會差不多是半夜了,宿燁算算,這會差不多要換班了,他要在敢在換班的空檔,帶着姜英出去。
可是現在,他連姜英在哪裡都不知道。
然而,不知道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他走出刑室,竟然一眼看見了姜英。
他被綁在外面的木樁,身到處都傷口,還有的地方血液都凝固了,鞭傷燙傷,衣服都與傷口黏在了一起,他頭髮凌亂,低着頭,不知死活。
宿燁一驚,想過去,卻瞥見兩個人走了進來,一名暗牢的侍衛,一名年男子,宿燁認得,是殷玄身邊的走狗。
“姜英死了?”他眯起綠豆大的眼睛問道。
侍衛諂媚一笑,“哪能呢?王爺還等着審他呢,奴才們哪敢讓他死?”
年男子沉沉地應了一聲,“潑醒他。”
“嘩啦啦。”
冰冷的水照着姜英臉潑了過去,水順着他的頭髮滴下來,他的身子微微一顫。
“姜大人,可清醒了?”
姜英晃了晃腦袋,緩緩了擡起頭,像是無力一樣,靠在了後面的木樁。
宿燁的手一蜷縮,姜英怎麼蒼白憔悴到如此模樣?
那名年男子走去,撥弄旁邊的火盆,陰陽怪氣道:“姜英,我勸你還是交出兵權,這樣不也省事?你也省得受這些苦了。”
宿燁疑惑地皺眉,姜英被抓,他手底下的兵不是都被殷玄收了嗎?爲何這會還要兵權?
“兵都被殷玄收了,還要兵權做什麼?”姜英冷哼一聲,即使狼狽落獄,他也不會像這些人低頭。
年男子扯了扯嘴角,“我想姜大人我更清楚,沒有你手的兵符,我們如何調動姜家養的那些軍隊?”
宿燁一驚,姜家還有兵?
姜英卻是不說話了,這些天,他們已經問過很多遍了,嚴刑拷打也好,威逼利誘也好,他是不說。
年男子惱怒地咬牙,“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殷荀已經敗了,大禹掌握在玄王爺手,你的硬氣,只會讓你丟了性命,更甚者,還會連累到你的家人。”
姜英只是冷笑,若是他把兵符交給他們,只怕他們會死得更快。
年男子氣極,囔囔着要對姜英用刑,那名侍衛在火盆裡搗鼓兩下,抽出一隻燒的十分火熱的火烙。
“姜英,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你還不說,別怪我不留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