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不屑地看着她:“你覺得你還有跟我們談判的資本嗎?”
姜珞胭神色焦急,“他只是一個孩子。 ”
“又不是我的孩子,我心做什麼?”清風把姜珞胭往地一丟,“把她捆起來。”
“宸妃娘娘……”那名暗衛被圍攻,身已經受了多處傷,見姜珞胭被他們抓住,急急要衝來,卻被猛地踢了出去。
清風冷笑道:“我不殺你,回去告訴百里清幽,順便問問,他的選擇。”
暗衛被那些大漢扔在地,一身重傷,半闔着眼,看着姜珞胭被他們帶走,想掙扎起來,卻是沒了力氣。
驪崖之,墨修握緊拳頭,看着墨長息那冷淡的臉,卻是勾起涼薄的笑意,尤其是他懷的墨凌,更是恨不得把他奪過來。
“怎麼?這承受不住了?”墨長息邪魅一笑,像是喜悅一樣,一隻手,把墨凌拎起來,慢慢向後移,懸浮在半空,而身下,是懸崖。
墨修的心一揪緊,像是想衝前去,莨衍卻死死拉住了他。
在墨長息面前,他不能表現出一絲絲的慌亂,不然別說墨凌,是墨修自己也保不了。
“墨長息。”墨修咬牙切齒,卻是極力控制自己。
長息擡頭看看天色,這會,清風應該已經得手了,至於帝宮,應該也已經亂了。
墨修微微側頭,看向帝宮的方向,百里清幽應該及時把姜珞胭送出去了,現在只要從他手裡救下墨凌,趕回帝宮,一切都還來得及。
可他哪裡知道,他以爲一切都毫無紕漏,偏偏出了一個漏洞。
“不試試,你怎麼知道?”墨修腳步一動,快速朝着墨長息的方向d過去。
墨長息後退兩步,墨凌被他一甩,又落回他的懷,那一瞬間的功夫,墨修已來到了跟前,伸出一隻手,快速朝着墨凌抓過去。
墨長息也不着急,反而把墨凌推了出來,墨修瞳孔一縮,看着自己的手即將觸及那張可憐兮兮的小臉,慌忙撤了回來,這樣猛烈的衝力,反倒讓他自己受了傷,後退了幾步。
莨衍等人紛紛前,擋在墨修面前。
墨長息看着墨修,扯了扯嘴角,“如何?我把你兒子還給你,你卻是不想要了?”
墨修掩下袖發麻的手,眸光陰沉地看着墨長息。
他毫不懷疑,一旦他的手抓到墨凌,墨長息會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抓住他的另一邊,在兩方爭奪衝擊之下,墨凌一定會受傷。
無奈之下,他只能退回來,寧願傷了自己。
墨長息卻是得意地看着他,像是知道他會如此選擇一樣。
“墨長息,你以爲,抓了墨凌,能要挾我嗎?”墨修擡眸,冷冷地看着他。
墨長息的手撫墨凌細白的脖頸,“這可是姜珞胭的孩子啊,你不救他?不怕姜珞胭恨你嗎?”
聽到姜珞胭,墨修的心忽一揪緊。
一聲信號彈突然在天空炸響,那星星點點的火光,似乎在傳遞着什麼。
“墨修,這場博弈,最後還是你輸了。”
墨長息勾起脣角,笑得意味深長。
墨修心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你做了什麼?”
“我知道,你早在帝宮內佈下了天羅地,我當然不會傻傻地攻進去……”長息神秘一笑,“不過,倒是要感謝你的趙妃娘娘,讓我又多了一個籌碼。”
墨修一怔,“你說什麼?”
趙玉笙?這關她什麼事?
久久等不到帝君,那些秀女們也開始有些慌了,現在已經過了時辰,可是帝君沒來,宸妃趙妃也失去了蹤影,只有百里清幽與寧妃在高臺之,以一種十分詭異的氣氛沉默着。
寧妃不慌不忙地起身離開,她是暴露了又怎麼樣?只要墨凌被長息控制住,姜珞胭也落到他們手,算墨修再有本事,也翻不了天。
趙玉笙在拐角處攔住她。
看着她那張清麗婉約的臉,帶着幾分慌張與倉皇,寧妃勾起了脣角。
“這次還要多謝你,若不是你把消息告訴我,我們還不知道,墨修竟然打算把姜珞胭送走。”
趙玉笙臉色發白,因爲她這一句話,身子微微顫抖。
“你說過的,只要抓了珞胭,你不會對丞相下手。”
“這是自然。”寧妃扶了扶頭的朱釵,慢條斯理道:“二皇子拉攏他還來不及,怎麼會傷害他?倒是你,爲了一個男人,卻出賣了自己的姐妹,卻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趙玉笙死咬着發白的下脣,“別再說了,這些事與丞相無關……”
寧妃輕笑一聲:“身爲帝君的妃子,卻愛了臣子……趙玉笙,你可真行啊,只怕姜珞胭都被你矇在鼓裡吧。”
趙玉笙的身子晃了晃,弱不禁風一般,似乎下一秒會倒下去一樣。
她每說一句姜珞胭,壓在她心頭的石頭沉重一分。
姜珞胭姜珞胭,那個願意陪着自己在烈日下站兩個時辰的女子,那個爲了她甘願擔欺君之罪的女子,那個爲了救她不顧一切的女子,明明那樣的柔弱,卻仍用她瘦弱的身軀爲她擋住一切風雨。
當初的她,可以因爲挽香一句無心的話動手打了她一巴掌,可是現在,卻因爲一個百里清幽,她親手把她推向了深淵。
趙玉笙垂眸,看着自己的雙手,不沾血,卻也已經髒了。
寧妃勾起脣角,越過她遠去,道:“等墨修死了,姜珞胭也死了,二皇子登基,到時,定然會將你許配給百里清幽……趙玉笙,你便等着,做你的丞相夫人吧。”
她的身影漸遠而去,趙玉笙無力地癱軟在地,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下來。
珞胭,你別怪我……只怪百里清幽眼裡心裡只有你一個。
“對不起……”
一聲輕聲呢喃,帶着細細的嗚咽,被吹散在風。
池的荷花缺乏打理而凋敗,一池碧波盪漾,這溫暖的初夏之,趙玉笙卻猶置冰窖。
已是午時,皇城之內,卻透着靜謐的肅殺,那由遠及近的兵甲,齊聲震聾,刀光劍影之,是勢如破竹的金戈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