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 ”姜亦寒忙止住笑,只是再看宿燁那張臉,還是忍不住。
宿燁氣鼓鼓地瞪着他。
“咳!”姜亦寒輕咳一聲,“那兩位嬤嬤都走了,你要是弄亂了,我可不會給你弄。”
宿燁哼了一聲,扭過頭去,頭的流珠隨着他的動作發出“叮鈴”幾聲。
“不過話說回來……”姜亦寒看着他的“胸部”,到底還是忍住了沒下手去戳,“這是什麼東西?”
宿燁往下一瞄,神情有些怪異,“還能是什麼?棉花唄。”
想起那兩位老嬤嬤一邊給他的胸部塞棉花,一邊讚歎他的皮膚真是好,差沒手摸了,宿燁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挺好。”姜亦寒憋着笑,只說了這兩個字。
扶了扶頭頂重重的鳳冠,宿燁很難想象,他都受不了,姜珞胭那小身板怎麼受得了?
“現在要做什麼?”宿燁沒好氣道,最好趕緊把這件事了結了,他趕緊解脫,他都想好了,等一下他絕對不出聲,絕對不掀開紅紗,要是讓那些人看見自己,他的一世英名豈不是要毀了。
正了正臉色,姜亦寒道:“珞胭她們差不多從長樂宮出來了,稍後再找機會,換你去。”
宿燁鼓着臉頰,“那我豈不是還要跟墨長息……先說好,絕對不進行肢體接觸!”
姜亦寒忍着笑,“大庭廣衆之下,應該也不會。”
大庭廣衆之下,算墨長息想拉拉小手什麼的,宿燁還能拒絕不成?
只要一想起那個畫面,姜亦寒想笑。
宿燁看着自己這一身裝扮,真是欲哭無淚,他這是了賊船啊!
祭場的登基儀式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百里清幽只負責前期佈置事宜,至於主持,自然有禮部的人,無非是祭天祭祖,墨長息對這些事倒是不甚在意,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儀式罷了,重頭戲還在後面。
百里清幽的目光瞥向祭場的入口處,姜珞胭他們還沒到,姜亦寒應該能把事情辦妥纔是,至於墨修他們,他更不擔心了。
太后坐在高臺,一身十分正式的宮裝,她素來吃齋唸佛,衣裳也是極其樸素的顏色,端坐在面,那張有些滄桑的臉,隱約透着幾分不安與焦急。
對於墨修他們的計劃,她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她只希望那些孩子們都能平平安安的。
聽着史官又在念着祭,墨長息擡頭看了看天色,低頭朝着身後的太監道:“去看看皇后來了沒有。”
那名太監示意,便退下了。
墨長息的目光在祭場環顧一週,看似一切都很平靜順利,平靜得讓他有些不安。
清風與他的隱衛已經包圍了整個祭場,至少也能保證姜珞胭的封后大典順利進行,現在,只等姜珞胭來了。
墨長息那雙暗沉眸隱隱多了幾分期待,她即將成爲他的皇后,只屬於他一個人。
長長的宮街之,一頂十分奢華的轎攆正在其穿行,前前後後各有十幾個人宮人伺候着,手皆是捧着托盤,面擺放着錦緞宮器一應物事,步履不急不緩。
那明黃色的轎攆之,一隻素白纖長的手伸出來,薄脣輕啓,只聽她聲音輕靈,緩緩道:“停一下。”
碧禾伸手扶着姜珞胭下來,一名管事太監諂媚地迎來,道:“貴……皇后娘娘可有何吩咐?”
姜珞胭神色微僵,對這個稱呼有些不滿,頭戴着紅紗,倒是看不出來,卻也沒說什麼,淡淡道:“衣裳有些皺了,你們在這裡等一下。”
那太監一愣,他們這纔出發了沒多久,怎麼亂了?
不過他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眼前這位,可是未來的皇后娘娘,他是犯蠢了,纔會去觸她的眉頭。
“是,那奴才們在這裡等着……不知皇后娘娘可需要宮人伺候着?”
“不必了,有碧禾夠了。”
說着,碧禾便攙着她,朝着一間近的宮殿而去。
那名太監瞅了兩眼,也沒察覺到什麼不對,便朝那些人擺擺手,讓他們原地等着。
用不了多久,那太監便看見碧禾扶着“姜珞胭”出來了,身倒也沒什麼變化,不過瞧着似乎更爲臃腫了一些,不過他也沒多想,只要人好好的行,他怕出什麼幺蛾子,他也不好跟墨長息交差。
“皇后娘娘您請。”太監恭恭敬敬地把姜珞胭迎去,她卻理都不理他,擡起手似乎欲掀開衣角,又察覺到不妥,只得把手放在碧禾手,借力了轎攆。
“起轎!”
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不同,這一個小小的插曲,也沒讓人起疑。
唯有跟着轎攆的碧禾,天知道她的手心都在冒汗。
轎攆之內,覆蓋在紅紗下的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着,這轎攆四面都是輕紗,外面隱約也能看見裡面的輪廓,所以他也不能有什麼出格的行爲,只是頭頂的鳳冠實在太重,他的脖子都快被壓斷了。
此時,一間偏僻的宮殿之內,姜珞胭取下那沉重的鳳冠,連帶着衣服的配飾也都扯了去,實在是沒衣服換,也只能暫且穿着這身衣袍,頭頂沒有多餘的髮飾,十分素淨,這樣的她,倒是更有一種極致的美。
姜珞胭擔憂道:“宿表哥他真的可以嗎?”
姜亦寒回以她一個沉着的笑,“放心吧,他雖然不靠譜了一些,但也能應付。”
“帝君他們呢?”姜珞胭眸多了幾分期待,自那一日墨修來了之後,她再也沒看到他,她知道他有很多事要忙,還是忍不住想要見他。
“他們應該快進宮了,早我收到消息,容澈的軍隊要到京城了。”
姜珞胭臉色一喜,“真的?”
這樣一來,他們有足夠的兵力能與墨長息對抗了。
“太后在祭場,有皇與百里丞相他們護着,墨長息這會在到處找我跟宿燁,所以我們不宜出面,接下來我的任務,是保護好你。”
姜珞胭抿脣,“我想回長樂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