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珞胭疲憊地閉了雙眸,卻是抱緊了懷的小人兒。
墨修緊緊抱着她,一言不發。
щшш ●ttκā n ●c○ 容澈看着清風的那些手下,在墨長息赴死的那時,他們便已經拔刀自盡,以這種方式,送他們的主人最後一程。
百里清幽走過去,聲音低沉,道:“回去吧……”
墨修轉過頭,再看了一眼那深不見底的深淵,伸手打橫抱起姜珞胭與她懷的墨凌,面色沉凝,道:“回宮!”
姜珞胭做了一個好長的夢。
夢裡是在長樂宮,墨凌會走路了,在殿內到處跑,雲姑姑緊緊跟着他身後,生怕他磕着碰着,趙玉笙在一旁,面容安寧地給墨凌做衣裳,墨修穿着一身暗色的龍袍匆匆走進來,一把抱起跌在他腳下的墨凌,笑得歡喜。
一切都很美好。
畫面一轉,她卻站在血霧之,周圍一片血色瀰漫,風聲呼嘯、鬆雷陣陣,隱約之,還有誰在呼喚她的名字,一道人影朝她靠近,她還未看清是誰,他又離她遠去,她轉過身,便又看到一張模糊的臉,她努力地想睜着眼看清他的模樣,卻只是徒勞。
珞胭……
一聲極輕的呼喚,縹緲虛無,卻讓她猛地睜開了雙眼。
入目眼簾的是淡紫色的紗帳,牀頭邊還掛着幾個流蘇玉佩,窗臺的風吹進來,環佩叮咚,聲音清脆。
窗外鳥雀呼晴,容光似錦。
姜珞胭掀開被子下了牀,這還是在長樂宮。
她迫不及待地衝出內殿,推門而出,外面的景象便撞入她的視線之。
院的花好多都開了,樹木蔥蘢,今日的陽光不大,偶有微風,樹葉沙沙,這會是午的時辰,草地鋪了一層柔軟的毯子,一大一小兩抹身影玩得不亦樂乎,墨修身還穿着朝服,高冷得不像話,卻在面對面前的小娃娃的時候,柔軟得一塌糊塗,他任由他光着腳丫踩着他的龍袍,抓着他的頭髮,口水蹭了他一身也毫不在意,小娃娃在他懷咯咯直笑,笑容璀璨明亮。
太后一身便服,坐在樹下,老眸眯起,笑眯眯地看着他們兩個,徐姑姑站在她身旁,扇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扇着,臉也是毫不掩飾的笑意。
姜珞胭赤着腳站在門前,神色又幾分恍惚。
這還是夢?
“貴妃娘娘……”一聲呼喚吸引了姜珞胭的注意,她轉過頭去,便看見碧禾對着她笑着。
“碧禾?”姜珞胭訥訥地叫了一聲。
墨修轉頭看去,臉劃過一道淺淺的笑意,拍拍懷的墨凌,低聲道:“快去找你娘。”
墨凌咿咿呀呀地叫了幾聲,伸手要孃親抱。
太陽不算耀眼,姜珞胭的視線卻是漸漸模糊。
“怎麼還哭了?”一隻溫厚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臉,擦去她的眼淚,疼惜得不像話。
姜珞胭握住他的手,臉頰貼着他的手掌,呢喃道:“這不是夢,這不是夢……”
聞言墨修輕笑一聲,伸手擁住她,沒有說話,卻給她無的安全感。
聞着他身熟悉的味道,姜珞胭的眼淚一下子流下來了,浸溼了他的衣裳。
“咿呀……”墨凌被他們兩個夾在間,十分不滿地叫出聲。
墨修疼惜地拍拍她的後背,“別哭了,凌兒要笑話你了。”
姜珞胭忙在他身蹭蹭眼淚,這一舉動,讓墨修忍不住笑出聲。
從他懷退出來,姜珞胭瞪了他一眼,“笑什麼?”
墨修從善如流,忙道:“好好好,不笑不笑……”只是嘴角的弧度,卻是怎麼也掩不住。
“珞胭可醒了……”太后笑呵呵走過來,說道:“要是再不醒,這一大一不定要去折騰你了……”
姜珞胭臉色微紅,“太后娘娘也在這……”
“玉笙出宮去了,哀家一個人也悶得慌,便來你這裡走走,看看我的小金孫……”太后看向墨凌的目光毫不掩飾的疼愛之意,墨凌也給力,朝着太后露出一個大大的小臉,聰明的很。
姜珞胭一愣,“玉笙?玉笙去哪裡了?”
墨修淺淺一笑,道:“她要成親了。”看着姜珞胭那錯愕的面容,墨修接着道:“今早百里清幽讓我給他們賜婚,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在下個月初。”
“這……這也太突然了……”
姜珞胭着實是被這個消息給驚到了,怎麼她一覺醒來,趙玉笙要成親了呢?而且對象還是百里清幽?
不對!
姜珞胭突然意識到,趙玉笙的身份……
“你同意了?”姜珞胭驚詫地看着他,“玉笙可是……”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墨修道:“而且,趙妃已經死在皇廟,她現在已經被顏老王爺收作義女,以郡主的身份嫁去丞相府,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真的?”姜珞胭欣喜不已,要是真的這樣再好不過了,她知道趙玉笙心一直有百里丞相,見他們能修成正果,她也是爲她高興的。
太后笑道:“婚期趕得急,還要哀家來主持,這段時間宮裡有的忙咯,哀家便不打擾你們了……”
徐姑姑便扶着太后離開了,姜珞胭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你在想什麼?”
墨修一手抱着墨凌,一手拉着姜珞胭往殿內走。
姜珞胭搖搖頭,“只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墨修輕笑一聲,握住她的手,認真道:“我在,凌兒也在,還有什麼不真實的?”
姜珞胭擡眸,看着他眸子倒映的自己,那樣沉凝而幽深,卻是鄭重而深情。
她忽而一笑。
是啊,這不正是她所期盼的嗎?
只是偶爾還會想起那些往事,總是令人唏噓。
天聖剛剛穩定下來,還有很多事等着墨修去處理,是以算他想留在長樂宮陪着他們母子也沒辦法,百里清幽輔政,而容澈則是去安置那些士兵,還要論功行賞,所以這段時間是真的很忙。
天聖這邊的事好不容易解決了,殷荀他們便也準備動身回去了,這次大禹與古蒼雖然明面沒有出手相助,但是他們他們也幫忙解決了北漠,這份情,墨修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