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與容老夫人看着這對新人,眸毫不掩飾的欣慰之意。
墨修只穿着玄色便服,倒也沒有前去湊熱鬧,與姜珞胭坐在旁邊看着,墨凌被墨修抱着,看着這麼熱鬧的場景,咿呀咿呀地拍着手。
一切都水到渠成,不過是片刻的成親之禮,卻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來籌備,這場婚禮並不是很隆重,但是也絕非旁人可。
直到趙玉笙被挽香牽着入了新房,整個人還恍恍惚惚。
外面的酒席已經鬧起來了,容澈那脾氣,見百里清幽大婚,心裡自然是爲他高興,酒喝了一杯又一杯,臉蛋都紅撲撲的,好在他也沒有耍酒瘋,衆人也笑呵呵地隨他去了。
能親眼看着趙玉笙嫁給自己心儀的人,姜珞胭是打心底裡爲她高興,這婚禮也差不多這樣了,墨修也不能在這裡多待,與百里清幽說一聲,便準備離開了。
容澈不知何時走到了庭院旁邊,看着滿池的水,目光迷離,神情怔愣。
“裝醉又有什麼用?”百里清幽走了過來,身穿着一身紅色的喜服,許是也喝了些酒,襯得他容貌愈加魅惑。
容澈偏頭看了他一眼,嗤了一聲:“我倒是沒想到,有一日還能看着你成親。”
池塘的水並不清澈,倒映着兩抹挺拔昱麗的身影,也隱約了百里清幽的面容。
“其實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有些事,他也該放下了。
容澈低低一笑,可不是挺好的?他喜歡的姑娘已經有了愛護她的丈夫,還有了可愛的兒子,他願意用餘生伴她一人,江山美人兼得,豈不是一段佳話?
“我打算,過段時間回邊關了。”容澈微微仰着頭,眸添了幾分愁緒。
百里清幽眸光微閃,也沒問原因,便道:“那容老夫人呢?”
容澈笑了笑,“自然是跟我一起,你也知道,奶奶出身將門,我爺爺我父親全都死在了沙場,她對那裡,總有幾分執念。”
百里清幽拍拍他的肩膀,“有時間便回來看看。”
容澈嘴角掛着淺淡的笑,不語。
離開之後,也許,不回來了。
回到帝宮之後已是傍晚,墨修先把他們母子兩個送回長樂宮,又回容光殿處理政事,等到孟諸來催,已經過了晚膳時分。
墨修放下筆,看着窗外的夜色,問道:“宸貴妃可用膳了?”
孟諸躬身道:“貴妃娘娘已經用過了,不知帝君的晚膳可要傳來?”
“不必,直接送去長樂宮。”
容光殿的龍榻不知冷了多久,墨修像是習慣了宿在長樂宮,差沒把奏摺都搬過去了。
墨凌今天玩鬧了一天,已經有些累了,給他洗了澡之後,沉沉睡過去了,姜珞胭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小木牀,便拿着衣裳進去沐浴了。
墨修到長樂宮的時候,御膳房的人還沒把晚膳送過來,倒是內殿之內傳來稀稀拉拉的水聲,墨修眸色一暗,脣角抿出一抹笑意。
碧禾剛走過來,便看見墨修走了進去,正要通報,卻被守在外面的孟諸一堵。
“沒點眼力見。”孟諸笑道:“這個時候去打擾他們,豈不是討嫌?”
碧禾一愣,隨即臉色一紅,忙道:“是奴婢疏忽了。”
看着她這副沉穩的樣子,孟諸不由得嘆了口氣,眸色也暗淡了幾分。
“你是個好的,也難怪貴妃娘娘提拔你,我記得,你以前是跟着雲姑姑吧……”
提到雲姑姑,碧禾垂下眼眸,整個人也落寞了幾分。
當日她與宿燁一同護着太后,並沒有來長樂宮,連雲姑姑最後一面都不曾見到,她哪裡想到,在那天早,雲姑姑還一直在她耳邊唸叨着一定要沉住氣,不要自己露了馬腳,拖累了帝君他們,還害了宿少主的命,可是一轉眼,便聽到這個噩耗,長樂宮內沒有了雲姑姑那忙忙碌碌的身影,似乎也冷清了一些。
孟諸坐在殿前的長階,看着昏暗的夜空,語氣多了幾分哀愁。
“看到現在這樣,她也該瞑目了……”
姜珞胭不習慣旁人伺候,所以平日裡洗漱沐浴都沒有人在旁邊候着,這也方便了某隻色狼下手。
她坐在浴桶之,伸手正要去扯身後的衣裳,卻被一隻手拉住,姜珞胭一驚,猛地轉過身,卻看見了墨修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姜珞胭的臉色瞬間變紅,說話都不順溜了。
“你……你怎麼來了?”
墨修的手還拉着她的手,不肯放開,目光在她身遊y,染了幾分哈哈。
“我不都這個時辰來的嗎?”
姜珞胭這纔想起自己還一絲不掛呢,身子往下一沉,遮擋住他的視線,嬌瞪着他。
“還不快出去。”
“急什麼?”墨修不慌不忙地靠近她,雙手撐在浴桶邊緣,俯身下來,那是的氣息吐納在姜珞胭臉色,原本薰紅的臉蛋更是紅得滴血,嬌豔欲滴。
“流氓!”咬牙切齒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墨修輕笑一聲,倒也不惱,直接伸手把她抱起來,扯過一旁的衣裳把她裹起來,見她像蠶寶寶一樣窩在自己懷,伸手在她額頭彈了一下,揶揄道:“想什麼呢?只不過看你還泡在水裡,怕你着涼了罷了。”
姜珞胭還是瞪着他,要不是他突然闖進來,她早出來了好麼?
嬌妻在懷,墨修還是要能當君子,那是枉爲男人了。
一隻手摟住她的腰,腳步一點,兩人一轉,雙雙倒在牀榻,姜珞胭被壓在下面,墨修倒也沒用勁。
“你幹嘛?”姜珞胭瞪了他一眼,急急地朝着小木牀看過去,見墨凌還睡着,這才鬆了口氣。
墨修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珞胭,我們給凌兒生個妹妹吧……”
姜珞胭瞪大眼睛,不等她說什麼,墨修一吻封口。
無限旖旎,盡在不言之。
……
天璟帝十三年,帝君墨修冊封原宸貴妃爲帝后,賜號懿德,同年封其皇長子爲太子,以墨凌之名,刻入皇家玉牒。
九央國併入天聖國領土,長風國年年朝貢,大禹古蒼互不侵犯,國泰民安。
天璟帝十五年,懿德皇后誕下龍鳳胎,天璟帝大悅,詔令大赦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