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羽愣愣地看着姜珞胭,他是真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如雪山的蓮花一樣高不可攀,是他也忍不住有些動心,不過那是墨修的女人,他再有膽也不敢染指。
“沒想到帝君還真是豔福不淺。”秦暮羽輕笑幾聲,恭迎道。
墨修難得的沒有冷這張臉,細看之下,嘴角還微微揚。
多日未見姜珞胭,他一直想找機會去找她,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與她說。
“可是嚇傻了?”墨修見姜珞胭一直是愣愣的,表情甚是可愛,不由得輕笑了下。
“我……”姜珞胭反應過來,卻發現自己與墨修的距離有些親近,忙頭退了下,卻被衣裳絆倒,眼見着要向後倒下,墨修眼疾手快地把她拉入懷。
這下子,連孟諸也是連連抽氣。
“嘩啦啦……”容澈突然站起,一桌子的盤子酒杯都被踢倒,衆人原本還因爲墨修突然的溫柔而愣神,這下子注意力全被容澈吸引了去,只見容澈臉色陰沉,眸閃着熊熊怒火,似乎還有幾分幽怨與悲傷,而那目光,衆人一望過去,乖乖,不得了了,竟然是看向墨修懷的姜珞胭。
容老夫人也顧不得禮儀,忙起身過來,伸手拉開容澈:“澈兒,奶奶身體不太舒服,我們先回去吧。”
容澈轉頭看向容老夫人,那眼神,讓容老夫人的身體狠狠一顫,她知道,她知道,一旦容澈知曉是她騙了他,把姜珞胭騙進帝宮,他一定會很生氣,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姜珞胭竟然成了墨修的妃!
這邊的動靜也是吸引了墨修與姜珞胭的注意,姜珞胭也是看到了容澈,只是他眼裡的情緒讓她看不懂。
“怎麼了?”墨修問道。
容澈欲前,卻被容老夫人死死拉住,衝他搖搖頭,不管怎麼樣,姜珞胭已經成了墨修的妃,這已成定局,再怎麼樣,容澈也不可以與墨修的妃子扯關係。
百里清幽在容澈身邊,他的情緒他是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心沉了幾分,只怕姜珞胭,便是容澈要找的那名女子,可是,他的心裡卻又忍不住苦澀,她又何嘗不是他要找的人呢?
不等容澈說話,百里清幽說道:“這一桌子的膳食不合胃口,換了便是,何必如此暴躁?”
容澈轉頭,死死瞪着他,那面的人是他的女人,他找了她那麼久,卻眼睜睜看着她被別的男人擁入懷,他要是還不吭聲,那還是男人嘛?
墨修不說話,深如潭水的目光看着容澈,有太多他看不懂的東西。
容澈最後到底還沒有發作,不是因爲百里清幽的解圍,也不是因爲容老夫人的阻攔,更不是怕墨修知道,他只是怕姜珞胭的安危,他雖然衝動,但還是明白,他若是與宮妃扯關係,他頂多一頓責罰,但姜珞胭,可能被宮規處死,他不能拿她的命來冒險。
墨修把姜珞胭推出了衆人的視線,也爲姜珞胭拉了不少仇恨,無論是莊貴妃與寧貴妃,還是秦語蝶,或者是其他妃子,無一不是把姜珞胭視爲仇敵,首當其衝的是燕嬪,明明她纔是主角,姜珞胭只是一個彈琴的,卻搶盡了她的風頭。
墨修高聲道:“今日秋夜宴,宸美人一曲令孤龍心大悅,孤,便晉封宸美人爲宸婕妤。”
語出,驚了全場,宸美人還未侍寢,卻連晉升了兩級,這在天聖是前所未有的事啊。
不過這話沒人敢說,之前墨修都能直接冊封趙玉笙爲容華,這宸美人,不,宸婕妤已經算是正常一些的了。
燕嬪心一驚,忽然想到了什麼,往前一磕頭,道:“帝君,臣妾有話要說……”
墨修冷眼看着她,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揮揮手,“退下。”
“帝君……”燕嬪不甘心,墨修這明顯是在包庇姜珞胭,可是對墨修那雙冰涼如水的眸子,燕嬪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場宴會這樣草草而散,容澈最後是被容老夫人拉回去的,一身不吭的,一路都在放冷氣,元寶不知道宮內發生的事,還在嘰嘰喳喳的,被容老夫人一訓斥,眼巴巴地閉嘴。
到了容府,容澈率先下了車,也不管身後的容老夫人,快步走了進去。
“澈兒……”容老夫人忙跟去,看着這樣陰沉的容澈,心裡也是十分不好受。
“奶奶。”容澈偏頭看她,目光冷得可怕,“是你說,珞胭被她的家人接走的……”
“是,是啊……”容老夫人眸光閃礫,“我也不知道她……”
“你還想騙我?”容澈突然咆哮道,卻也是極力壓制自己,他能感覺自己的心像被挖了一塊一樣,他還在傻乎乎地滿世界尋找姜珞胭,沒想到她竟然在帝宮,還成了墨修的妃子。
“珞胭根本沒有被家人接走,她是被你送進宮的是不是?”容澈只要一想到自己前腳剛離開京城,後腳姜珞胭被趕出容府,送到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他殺人的心都有了。
“不……不是……”到這種時候,容老夫人還是死咬牙關,她不能承認,姜珞胭在容澈心裡有多麼重要,這段時間她也看出來了,其實她心裡也後悔了,算身份不明又怎麼樣?只要姜珞胭是個心善的,只要容澈喜歡,她一個老婆子怎麼都可以?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若是姜珞胭還只是一個宮女,她還能想辦法弄出來,可是她已經成了墨修的妃,算是墨修不要了,她與容澈也再無可能了,何況墨修今日還那麼寵她。
“冬春!”容澈叫道,陰沉的目光看着臉色蒼白的冬春,“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
“少爺……我什麼也不知道……”冬春忙搖頭否認。
“你不知道?我離開京城之後只有你去過青居,你跟我說你不知道?”容澈咆哮道,眼底燃燒着熊熊怒火,柳兒之後離開了青居,她什麼也不知道,但是卻有人看見冬春去了青居,這件事與她無關,他是怎麼也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