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莊貴妃被墨修看得遍體生寒,像是自己所有骯髒的想法都暴露在他面前,這個想法讓她恐慌。 ()
“這個太監。”墨修指着李公公,“處死。”
侍衛拖着哭喊着求饒的李公公走遠了,墨修道:“蘭兒,杖斃。”
聽到墨修的話,蘭兒身子一顫,昏了過去,被侍衛拖下去。
莊貴妃顫抖着身子,卻不敢爲蘭兒說一句求饒的話。
“孤給過你機會了……”離開前,墨修說了這一句話,聲音很輕,莊貴妃也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他給過她機會了,可她還是在他面前說了謊,李公公都說了,蘭兒是讓她把那些綢緞送去臨水閣,那日也確實有內務府的人送了綢緞過去,也是說,這本是要害姜珞胭的,卻不知道爲何,拿錯了東西,送去臨水閣的綢緞反倒無事,而那些撒了噬心散的,卻送到了明福宮。
墨修突然很害怕,在將來的某一天,姜珞胭會不會也變得連他也不認識了?
“帝君……”孟諸跟了來,“明福宮內的人都處置好了。”
“孟諸,你說莊貴妃是什麼樣的人?”
孟諸被墨修這一問給問蒙了,隨即說道:“帝君確定要老奴說?”
“但說無妨。”
孟諸說了四個字,“心狠手辣。”豈不是心狠手辣嗎?這些年,她一直以爲自己做的乾淨,卻不知自己所做的事帝君都是知情的,這次見姜珞胭得寵,迫不及待地想對她下手,要是那噬心散用在姜珞胭身,孟諸實在不敢想象,那樣嬌滴滴的美人兒會變成什麼樣,帝君難得有個喜歡的,孟諸心底裡也不想姜珞胭遭此毒手,在事情敗露之後,她還能決然地推到自己的侍女身,蘭兒從她進宮以來一直跟着她,莊貴妃爲了保住自己,連蘭兒都能捨。
墨修對他的評價不置一詞,“讓太醫務必要治好寧貴妃,至於莊貴妃,罰一年月例,禁足一個月。”
明福宮的事在整個帝宮都傳開了,大家都沒想到最後處置的竟然是莊貴妃身邊的蘭兒,雖然說是蘭兒一個人擔下的,但這其要沒有莊貴妃主使,衆人是說什麼也不信的,只是帝君都沒說什麼,他們更不敢亂嚼舌根,即使莊貴妃被罰俸,被禁足,但她還是貴妃,沒人敢去觸她眉頭。
秦語蝶被軟禁在行宮內,因爲次的事,秦暮羽在她這裡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之後秦暮羽便派了侍衛守在她房門外,不讓她出門,她心裡可是又憋屈又憤恨,簡直恨不得把秦暮羽大卸八塊,顯然,她還不知道長風發生的事。
秦語蝶這會也是聽說了明福宮的事,眉毛一挑,罵了一句:“活該。”都是寧貴妃那個女人害自己被軟禁的,現在她被人害了,她自然是幸災樂禍。
不過這倒也是個機會。
“喂,你,過來。”秦語蝶眼珠子一轉,對守在門口的侍女招招手,“你去跟秦暮羽說,我要進宮探望一下寧貴妃。”
對於秦語蝶直呼太子的名字,侍女已經見怪不怪了,她是秦暮羽的人,對長風的事也是知情的,她這會很惡意地想,要是這位公主殿下知道了她的父皇病重,她的母后落敗,長風被七皇子控制住了,她還有心情去看寧貴妃的笑話嗎?
侍女很快回來,說道:“公主,太子殿下說了,您可以進宮,但是務必要安分一些,太子殿下還有句話讓奴婢帶給您,別忘了此行來天聖的目的。”
秦語蝶撇撇嘴,來天聖的目的,不是跟天聖聯姻嘛?秦暮羽這是在警告她呢。
若是平常她定然是要大罵一番,不過這會能出門,秦語蝶也不計較了,換了一身紅粉色的衣裳,看着十分豔麗,趾氣高揚地往帝宮去了。
明福宮的人看見一身豔麗的勤於得,都不由得皺皺眉,寧貴妃發生了這樣的事,現在還沒好,整個明福宮都處在低氣壓,秦語蝶穿着這麼豔麗,不是來膈應她們的吧?
“寧貴妃呢?”秦語蝶看着朝自己跪了一地的宮女問道。
“回公主殿下,貴妃娘娘剛喝完藥,這會歇下了。”
“歇下了?”秦語蝶冷笑一聲,“是睡覺了還是不敢出來見人啊?”
“貴妃娘娘確實是歇下了。”宮女額冷汗連連。
“讓開。”秦語蝶推開她,要進去,又有宮女攔住她。
“公主殿下,貴妃娘娘吩咐了,誰來也不見,公主殿下還是不要爲難奴婢們。”
秦暮羽瞪着她,“本公主是要爲難了,怎麼?還想把我趕出去?”
“奴婢不敢。”
“不敢讓開。”
“公主殿下……”宮女跪了一地,攔住她的去路。
“賤婢。”秦語蝶蠻橫慣了,哪裡還記得秦暮羽的話,一腳踹了跟前的宮女,“本宮想進去還想攔着。”
“公主。”跟着秦語蝶來帝宮的侍女說道:“公主殿下莫是忘了太子的吩咐?”
秦語蝶先是一愣,隨意一把甩開她,“少跟我提他。”轉頭,對着明福宮的主殿大喊,“寧貴妃,這是你的待客之道嗎?本公主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卻把本公主攔在門外,若是傳了出去,我看你這貴妃也當到頭了……”
秦語蝶的聲音不小,明福宮的宮女們聽見她大喊,各個都是抖如糠篩,這幾日寧貴妃陰晴不定,對下人非打即罵,是芳兒也弄了一身傷,她們沒能攔住秦語蝶,怕也是少不了一頓責罰了。
蘭兒在屋內,伺候完寧貴妃喝藥,便準備着要浸泡冷水,此刻寧貴妃已經全身脫光了浸在冷水,沒有往日的雍容,一頭墨發雜亂的披散在身後,沾了水,貼在發紅的皮膚,手臂,腰,胸前,還有後背的側面,除了那張臉,到處都是抓傷,一條一條的紅痕,面還長着紅點子,看着觸目驚心,那張臉也好不到哪裡去,紅腫不退,一點一點的紅疹子,這樣的寧貴妃,哪裡還有從前的嬌豔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