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嘆了口氣,把事情前前後後都說了一遍,待說到寧貴妃說姜珞胭私通外男的時候,還遲疑了下,用對姜珞胭最有利的話陳述出來,饒是如此,也讓墨修皺起了眉。
“依哀家看,寧貴妃不過是想找個藉口處置了宸容華,帝君萬不可相信那些。”
“孤知道。”墨修一雙眸子盛滿了心疼,眼底黑色如墨。
“哦對了,哀家去的時候,還有一名妃嬪死死護着宸容華,也是個心善的,還替宸容華捱了幾板子,哀家便也把她帶到慈寧宮了,帝君可要看看?”
“這裡麻煩太后照顧一下了。”墨修壓低聲音說道,也不說去看趙玉笙,再看了一眼姜珞胭,轉身走了出去。
徐姑姑端着熱茶來,卻沒見到墨修,問道:“太后娘娘,帝君走了?”
太后搖搖頭,“去把那傳話的人叫回來吧。”看着墨修這樣子,只怕有人要不好過了。
墨修一路冷着臉走到明福宮,孟諸在他身後快步跟着,卻不敢靠得太近,帝君不斷地放冷氣,周圍都可以冰凍三尺了。
明福宮,宮門緊閉,墨修冷聲喝令身後的侍監前開門,猛地一推,墨修大步走了進去,入目便是庭院內那一攤水漬,地還有點點血跡,墨修緊握了拳頭,陰沉着臉走了進去。
正準備過來打掃的宮女看見墨修,忙跪下行禮,高聲道:“奴婢拜見帝君……”
裡面的寧貴妃聽到外面的聲音,神色一喜,整理好衣裳跑了出去。
“臣妾參見帝君。”寧貴妃見墨修走了過來,一身的便服還未換下,卻依舊那麼丰神俊朗,讓她着迷。
墨修一聲不響地走進去,看着還面對門跪着的寧貴妃,冷聲道:“起來。”
“謝帝君。”整理好儀容,寧貴妃臉還帶着紗巾,她對墨修露出最甜美的笑容,卻冷不防地對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帶着濃濃的怒氣,讓寧貴妃身子一僵。
“寧貴妃?”
“帝君……”墨修突然喚她一聲,讓她的心裡很沒底,心裡又是怪,墨修現在應該是在容府,往年都是到入夜了纔回來,怎麼這會回來了?難不成是因爲姜珞胭的事?
這個認知讓寧貴妃的心狠狠一顫,莫名慌了起來。
“你說宸容華頂替秀女入宮,還說她與外男有染?”墨修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卻讓寧貴妃的心尖一抖。
“帝君,這件事……”
“孤只問你,證據何在?”
“證據?”寧貴妃根本拿不出證據,頂替秀女一事無從查起,私通容澈一事卻只有人證,可這會她們都走了,她什麼也拿不出。
看她這慌亂的樣子,墨修冷冷道:“拿不出證據,那是污衊了?”
“嬪妾沒有。”寧貴妃連忙跪下,“嬪妾怎會污衊宸容華?”
“不敢污衊,你卻敢動用私刑?”
寧貴妃睜大眼睛,“嬪妾……”
“嘭!”
桌的茶杯在寧貴妃身旁摔得四分五裂的。
“孤以爲,至少你沒有莊貴妃那麼深的心計……可是,你卻有她更狠的手段。”
墨修的話猶如誅心之言,寧貴妃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墨修,張張嘴,卻說不出話。
“孤念你遭人暗害,對你甚是寬容,你是不是以爲你做的那些骯髒事,孤不知道?”
“帝君……”墨修字字誅心,對寧貴妃來說,猶如插在心口的刀子,她敬她愛的人,竟然用如此惡毒的語言來評價她,像凌遲一般,讓她痛不欲生。
“寧貴妃行失德,自即日起,降爲寧妃,罰俸一年,禁足三個月。”墨修冷冷地說道,孟諸在一旁聽着,忙要下去頒旨。
“不……”寧貴妃淒厲地尖叫一聲,跪爬着要往墨修那邊過去,哭喊道:“帝君,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貴妃,我是貴妃……”
扯開她攥着的衣角,墨修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明福宮,身後,寧貴妃的聲音越發悲慼。
寧貴妃被降爲寧妃的事已經傳遍了後宮,相今早明福宮發生的事,衆人也不得不對姜珞胭看重了幾分,在心對姜珞胭也有了一個新的衡量,墨修此舉明顯是護着姜珞胭,眼下莊貴妃被禁足,寧貴妃被降位,宮也只有姜珞胭能得盛寵,一時間,往長樂殿送禮的人絡繹不絕。
姜珞胭從昏睡醒來,已經是次日午了,長樂殿的人馬通知了墨修,墨修早早地結束了早朝,往長樂殿而去,留下一堂的大臣們大眼瞪小眼。
“帝君怎麼了?”容澈疑惑問道。
百里清幽心想,除了姜珞胭,只怕也沒什麼能讓墨修如此失態了?心對她也不由得擔憂起來,只想她有沒有受傷,傷的嚴不嚴重,至於容澈問什麼,他毫不在意。
容澈叫了他幾聲。百里清幽卻不理他,不由得皺眉,“這兩人是怎麼了?”怎麼都這麼怪?
長樂殿,姜珞胭醒來後,立馬感覺到身後傳來的刺痛,但相較昨天,已經好很多了。
雲姑姑立馬把藥端來,看着姜珞胭一口一口喝下。
“姑姑,玉笙呢?”姜珞胭突然想起昨日趙玉笙護着她,也受了几杖,着急問道,卻牽扯到了身後的傷口。疼得她直吸冷氣。
“宸容華莫要再動了。”雲姑姑看她這樣忙按住她不讓她動,“趙容華沒事,已經讓醫女看過了,沒什麼大礙,倒是你……”雲姑姑想起她身後的傷口,也是不忍說出來,這麼嬌弱的女子,寧貴妃也下得了手?
“我的傷……是醫女看的?”姜珞胭的臉色有些紅,雖然同爲女人,但露出那麼私密的部位,她也有些難爲情。
“是啊……不過藥是帝君幫你換的,帝君嫌那些醫女笨手笨腳的,親自幫你藥了,帝君真的很寵愛宸容華呢。”雲姑姑本想着說些事情姜珞胭開心一下,卻沒想,她的臉霎時變紅,像充血一般。
姜珞胭結結巴巴說道:“我的傷……是……是帝君幫我換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