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內,容澈尷尬地看着珞胭,“那個,我平時不是這麼兇的……”
“我知道。 ”姜珞胭淡淡說道,容澈雖然有時候暴躁了點,但脾氣還是挺好的,對待容老夫人有耐性,對待府的奴才也不嚴厲。
“那些女子都是我奶奶安排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生怕她誤會,容澈忙解釋道。
“老夫人也是關心你。”
容澈苦着臉,以前他是無所謂,現在他都有珞胭了,不想再被煩了,等回去一定要跟容老夫人說說。
外面的絲樂不知什麼時候停了,高臺又響起了劉管事的聲音。
“各位,歌舞欣賞完了,接下來,是我們的猜燈謎大賽了,今年的獎十分豐厚。”幾個人擡出了一張一排燈籠,另一邊擡出了一張桌子,面擺滿了各種珍異寶,“只要你能猜出這燈籠的字謎,能獲得相應的禮。”
一排排禮排開,衆人伸長了脖子看去,有翠玉齋的鎮齋之寶玉竹簫,有晶瑩剔透的南海紫水晶,有無價之寶的暖玉,還有精緻華麗的五彩蓮燈等等。望春樓本事很大,每一年拿出的禮都十分豐厚,不僅高價,更多的事有價難求。
“劉管事,快開始吧,大傢伙都等不及了。”
“莫急,這開始。”劉管事讓人把燈籠擺前,轉過其一個燈籠。
“第一個:三月一直看柳色。猜一個字,獎是這玉竹簫,哪位想試試啊?”
劉管事念出了第一個謎語,下面的人紛紛思索,一時交談聲四起。
“三月一直看柳色,這是什麼東西?”容澈蹙眉,他從小舞刀弄槍的,都沒好好學這些東西,要是百里清幽那隻狐狸在好了。
姜珞胭只是淡淡地看着,並不打算參與。
“是青色的青色。”衆人猜測之際,一名女子突然開口說道,只見她身着一身水藍羅裙,靜靜地站在畫舫,夜風吹過,墨發像柔軟的綢緞一樣,嬌俏的小臉畫着淡淡的妝容,十分精緻。
“是國公家的四小姐藍月。”人羣不知是誰高呼了聲,衆人紛紛附和。
“真是藍月小姐啊,藍月小姐真不愧是天生在榜的才女啊。”
“是啊,生得如此好看,也不知誰有福氣能娶藍月小姐爲妻。”
“這你不知道了吧,四小姐可是容老夫人內定的孫媳婦。”
“容老夫人?可是容澈容將軍家的?”
“天生還有哪個容家嗎?”
衆人你一語我一語地談論起來,話語全是對藍月的讚歎,藍月臉掛着得體的笑,對旁人對她的讚美不驕不躁,又贏得了一片好感。
“藍月小姐聰慧過人,這玉竹簫是您的了。”劉管事讓人把放着玉竹簫的盒子拿下去給藍月,接着下一輪。
“少爺,這藍月小姐可真漂亮啊,又大方又溫柔。”元寶讚歎地看着藍月。
“什麼藍月?那是誰?”容澈問道。
元寶愣住,“你不知道藍月小姐?”老夫人費盡心思想把藍月小姐娶進來當孫媳婦,容澈居然不知道?
“天聖的姑娘,我都要認識嗎?”容澈瞪了元寶一眼,轉身笑嘻嘻地對姜珞胭說道:“珞胭珞胭,你喜歡哪個?我幫你贏過來。”
“少爺,你能行嗎?”元寶小聲地嘀咕道。
容澈一腳把他踹開,“不拆我臺會死啊。”
姜珞胭看着主僕二人逗樂,臉也有了幾分笑意,看癡了容澈。
“不用了,那些東西我不需要。”
“算不需要,玩玩也好嘛。”容澈忙讓人去找有真才實學的夫子過來,姜珞胭攔住他。
“我可以。”
“什麼?”容澈疑惑地看着她。
“那些謎語,我可以試試。”姜珞胭還真沒見過像容澈這樣真性情的人,他不會是不會,也不會逞強。
“你會?”容澈的眼睛亮了,沒想到珞胭還是才女呢。
“方纔的水晶也讓人拿了,接下來是暖玉了,這可是好東西啊,不過這題也有些難了,衆人請看:此謎無人猜。猜一字。”
“這是什麼謎題啊?”
“無人猜?都沒有人能猜了還有謎底嗎?”
“這算什麼謎面啊?”
場下的人頓時陷入了難題,實在難猜出這是什麼。
容澈看都懶得看,看到那些字頭疼,姜珞胭看了一眼,知道了謎底,對容澈說了一個字,容澈眼睛一亮,招來元寶,在他耳邊說了幾個字,元寶點點頭,走了出去。
藍月靜靜思索,這次有些難度,她也有些猜不出來,不過再想想,應該能猜出來的。
“沒人能猜得出嗎?”劉管事站在面,毫不緊張。
“若是沒人能猜出……”
“是‘仲’字。”元寶站在畫舫大聲道,“無人猜,加人是伯仲的仲。”
“伯仲的仲?誒?還真是,我怎麼沒想到呢。”
“那人是誰啊?竟然能猜得出來。”
“那好像是容將軍的畫舫。”
“容將軍?容澈?他也來了?”一時場面都沸騰了,容澈可是衆人巴結的對象,容家是天璟帝的母家,容澈本人軍功無數,手握重兵,深得墨修信任,要是能與容家攀關係,那可是前程似錦啊。
“不知是何人猜出的?”劉管事一眼看出了元寶不過是個傳話的奴才。
“這個……”
“定然是容將軍猜出來的,沒想到容將軍武雙全啊。”
藍月原本還想着誰早她一步想了出來,搶了她的風頭,擡頭一看,原來是容澈的人,那也沒關係了。
笑語盈盈地準備開口,看見容澈攜着一名女子走了出來,兩人靠的很近,容澈還很貼心地幫她掀開簾子,霎時臉色僵了。
衆人看見他們走了出來,也是驚呼不斷,京城誰不知道容老夫人急着幫容澈娶媳婦,滿城的千金幾乎都見過了,可是容澈一個都不滿意,一直推脫,沒想到這會攜着佳人來遊湖了。
因爲之前在街的事,所以容澈長了心眼,讓姜珞胭戴面紗,省得那羣男人又虎視眈眈地盯着她,那樣他會忍不住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