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一起坐着閒話家常,沒過多久,就到了午膳的時間,春兒在寢殿外面敲了敲門,說道:“娘娘,殿下,側妃娘娘傳了話,午膳已經準備好了,請娘娘和殿下去用膳!”
太子應了一聲,說道:“好的,這就去!”
在我們將要離開的時候,我拉住了太子的手,對他說道:“太子,母后要走的事情你知道就好了,別人面前千萬不要提起。吱兒面前最好也不要說!”
太子是何等聰慧之人,在聽到我這句話之後,忙說道:“母后,您放心吧!兒子明白!”
我拍了拍他的手笑道:“明白就好!母后其實還是很喜歡吱兒的,只是母后不想橫出枝節。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母后這次是秘密出行嗎?”太子依舊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這個母后暫時還沒有想好,待想好之後定然會告訴你的!”
太子溫順的點了點頭,而後說道:“母后,四弟他知道嗎?”
“母后還未曾告訴過他。怎麼了?有什麼疑問嗎?”
太子搖了搖頭,說道:“那倒沒有,只是兒子覺得母后出行這樣的大事仍舊是需要告訴他一聲的,畢竟都是母子!若是隻有我知道,我想他定然會失落的!”
在太子說出了這樣的話之後我心中甚是欣慰,他果然很有儲君的風範,就連這種事情都要考慮到棣兒的感受,是以,我淺笑道:“這件事情太子就放心吧,母后自然是會去告知棣兒的!母后一向是一視同仁的!”
太子這才鬆了口氣,說道:“母后一向是最厲害的,不會偏袒於任何一個人!”
在與太子和呂吱用完午膳之後,我便和他們道別。想到雄英如今的病情,無論如何也是放心不下,便想着和春兒一起去別苑看看。春兒什麼也沒有說,就跟隨在我的身後,陪着我一起向別苑中走去。
待我們二人才走到別苑的門前時,就看到一道身影忽然之間擋在我們的身前,這讓我嚇了一大跳,在我定神之後,纔看清眼前之人居然是藍玉,許久未曾見他了,卻發現他整個人變黑了不少,卻也愈發的精神了,他這樣突然之間擋在我們身前,我詫異的問他:“藍玉,你這是做什麼?突然間就出現了,想要嚇死人嗎?”
藍玉這時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笑道:“姐,我也不是有意的,我原先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想到反而嚇着你了!”
我衝着他揮了揮手,說道:“罷了罷了,你也就只是一個惡作劇而已!你這樣突然冒出來,可是找我有事嗎?”
藍玉衝着我眨了眨眼,一副調皮的樣子,說道:“姐,你不是讓我時常來看你嗎?若是每次都通報,都去你的寢宮找你,千篇一律的,多沒意思呀!看我每次出場的方式都不一樣,是不是給了你一個驚喜?”
我輕輕地用手撫上自己的額頭,說道:“藍玉,你這種出場方式只能嚇到我!”不過我也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畢竟他也是聽我的話,來看望我。想到這裡,我又對他說道:“藍玉,你若是事先通知我一聲的話,我定然會命人爲你準備一些茶點或者膳食之類的,也好過你這樣突然的來了,什麼都沒有留下就走了!”
藍玉這時走近了我幾分,臉上帶着憨厚的笑容說道:“姐,我又不是貪吃的人,不在乎那些的!什麼茶點,膳食,都不需要的!我的目的就是來看看你!”
聽他這樣一說,我的心裡頓時覺得暖暖的,便對他說道:“藍玉,你來了,總不能就這樣一直站着說話吧,我們找個地方敘敘話,如何?”
藍玉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是呀,姐!是該找個地方敘敘舊,聊一聊家常了!而且我還有事情要和你說呢!”
放眼望去,這裡確實沒有什麼可以歇腳的地方,而且御花園裡面也只有一個八角亭可以讓人坐下來。可是離這裡卻有一段距離,不知道藍玉願不願意去。想到這裡,我便對他說道:“那我們就去老地方坐坐可好?只是那裡離這裡會有一段距離,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跟我去。”
藍玉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笑道:“姐,當然可以了!我纔沒有那麼挑呢!再說了,我是練武出身的,難道還怕這麼一點距離嗎?”
對於藍玉的如此豪爽我自然也很開心,便與春兒和他一起前往八角亭。這一路上,我與他並肩而行,他已經高出我半個頭了,是以,在和他說話的時候,我都得不自覺的仰頭。一路上先是閒話家常,而後又說到了他此行的目的,他先是想要來看看我,但是他還有事情想要告訴我,而這件事情就是關於他姐姐藍紫粒的事情。
自打胡惟庸落敗之後,藍紫粒已經淡出我的視線好久了,是以,在聽到藍玉這樣一說的時候,便引起了我很強烈的關注。我便問道:“我好久都未曾見過你姐姐了,而且雄英生病這麼久,她都未曾來過宮中,和她往日的作風一點都不符合。她最近好嗎?”
藍玉嘆了口氣,說道:“我姐她一點都不好。若是她好的話,恐怕早就進宮看望雄英了!”
聽他這樣一說,我微微怔忪,繼而問道:“你姐她怎麼了?”
藍玉擡起頭望了望遠處的天空,一臉的若有所思,無限感慨道:“是因爲胡惟庸的事情,姐姐和他頗有往來,在他出事後,怕被牽連,所以,很久都未曾出門了。我前段時間前途探望過她,她比以前蒼老了好多,兩鬢的發都白了!”
在藍玉說到藍紫粒的時候,我不由得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心中總是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的頭髮也已經全白了。但是很快我就回過了神,對藍玉說道:“若是我有時間的話,也會去探望探望你姐姐!”
藍玉聽我說完這句話之後,淡淡的笑了笑,嘴角揚起一絲嘲諷,說道:“姐,也許你會認爲我這個做弟弟的不稱職,自己的親姐姐都不爲她說話。但是我不怕你說我,我自己的心中有一杆秤,自會衡量是與非。姐姐能有今天的下場,完全是她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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