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大喜,心裡想道:數日前有神仙臨凡,今日鳥兒也會在腳上綁東西,真是大周吉兆啊。
想到這裡,他馬上喝道:“別亂動,讓神鳥下來。”
衆人聽言馬上伏了下來,不一會,那鳥伏到了周王的手臂之下。周王一邊小心的解去它腳上的紙,一邊想道:這又是什麼神喻?
紙是尋常的紙.這點已令周王有點失望。打開紙條,只見上面寫道:“四子另有天命,不可爲質。三子不錯,可保國祚!
周王的手一哆嗦,他緊緊的掐着這張紙,這時,那鳥兒一振翅,翩然飛起,圍着他的頭頂轉了一個圈,然後向宮牆外飛去。
目送着鳥兒遠去,周王想道:果然是仙人!遠在千里之外,連我沒有宣出口的事情居然也一清二楚,還神奇的派了一隻鳥兒來傳信。
他想到傳說中,王母是派青鳥來傳音的。剛纔那鳥兒白羽,會不會這鳥的顏色與神仙的地位相關?
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信手把紙條塞到袖口中,大步向議事殿走去。
議事殿內,兩名夏使早就到了。他們的對面,站着幾個周國大臣。這些大臣都是一些老奸巨滑之人,深得周王的信任。
他們現在正陪着笑,圍在兩名夏使的旁邊討好着。兩個夏使把頭擡得高高地。說話的腔調也頗見高作,這讓從門口,遠遠看到的周王心中暗恨:幾個狗奴才,好囂張的氣焰。
這恨意在此刻越發的明顯。特別是剛纔再一次見證了莫葉仙人的神通之後,他對這些夏國人的火氣,更是呈直線高漲。
不過,這所有的恨意也好,怒火也好。並不會讓他失控。周王人還沒有進門,朗笑聲就傳了進去:“兩位尊使久候了,本王有一點小事給耽擱了。”
兩個夏使馬上和周臣同時向他行禮,叫道:“見過陛下。”
周王走到寶座前,揮了揮手,笑道:“兩位尊使請坐。來人,爲兩位尊使倒酒。”
兩個夏使飲過一杯酒後,站在左邊地那個高個子上前一步,說道:“周王陛下,我等奉夏王之令前來,承蒙陛下相待。現在我倆要回去交旨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說道:“上次陛下言道,將派一名皇子爲使,隨我等前趕夏城。不知此名皇子何在?”
夏使說到這裡。周王臉色忽現悲傷之色。而站在一旁的幾名大臣,相互看了一眼。神色中頗有點驚異。
這派皇子爲使,其實就是作爲人質。大臣們心中如激起滔天大浪。他們都是知道仙人現於周宮之事的。在這種時候,那成爲人質的皇子,不明罷的是周王的棄子嗎?
而且,他們每個人都知道,這事情並不是一定要這樣做。他們面面相覷後,看了一眼王座上面容悲傷地周王,忽然想道:當真是天家無真情!身爲皇子,就要被這樣隨便的犧牲了嗎?
周王平庸之極。雖然不能說是昏,卻也差不了多少。像他這樣的人有如此行爲。沒有一個大臣感到吃驚。
當然,其中也有一兩個大臣,因爲三皇子的心腹,所以對此事還是知道的。這兩人驚異之色剛剛消去,眼神中馬上現出一抹嘲弄來。
周王站了起來,他悲傷的說道:“我年已老邁,時日無多。夏城離此地路隔數千裡,就此一去,不知此生能否見到我兒啊!”
他擦了擦紅潤的眼睛,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煩請兩位使者回去告訴夏王,就說周王對他傾心仰慕,不敢以親情爲念。”
兩個使者同時說道:“請周王放心。”
周王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緩慢的轉過頭,說道:“來人,去請孤地三皇兒來。”
此言一出,衆臣一陣鬨然!
三皇子?怎麼可能?
那兩個三皇子的臣下臉色慘白,他們面面相覷,一副不敢置信地樣子。過了一會,一個人上前一步,顫抖着聲音問道:“陛下剛纔所言,是派何人爲質?”
周王冷冷的轉過眼去,他是權術場上地常客,一聽馬上就明白,此人必是三皇子的心腹。
他看了一眼此人,說道:“夏王王威浩蕩,吾派三兒爲使夏國,宣我國威,有事嗎?”
他的聲音冰寒徹骨,那人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他冷汗涔涔而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事,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羣臣這時都安靜下來,他們再次聽到了三皇子的名字。三皇子爲人精明能幹,雖然城府頗深,手段毒辣且胸懷狹小,可是,在上位者,又有幾個不是這樣的呢?
一直以來,他備愛周王信任,甚至在某些大臣眼裡,他必定是未來的周王人選。怎麼忽然間,卻要派他爲質,這,這其中必有緣故!
“什麼?你是說,父王派到夏國爲質的人,突然換成了我?”三皇子坐在府中,聽到傳信的太監所言,一臉地不敢置信!
那太監急得在原地團團打轉:“我的公子老奴深受你地恩惠,難道在此事上撒謊不成?現在老奴奉陛下之命前來請你前去周宮,可不能拖得太久。公子你還是快快決定吧。”
三皇子臉色慘白,他腳上一軟,不由向前一倒,幸好雙手撐着了一處牆面。他艱難的轉過頭,喃喃道:“怎麼回事?怎麼忽然之間,變成了我?”
說到這裡,他聲音拔高,厲聲喝道:“明明是四弟的,爲何忽然變成了我?說,這是說的主意,是誰讓那個見風倒的老糊塗改變了主意!”
那太監被他這麼一喝,嚇得身子一軟,癱倒在地。此時的三皇子面目猙獰,盯着他的雙眼中透出一股殺機。他嚇得身子顫抖不已,連忙結結巴巴的說道:“陛下,陛下見使者之前,曾有一隻鳥兒送了一張紙條前來。看到那張紙條,陛下當時就臉色大變,接着,便改變了口風。”
“鳥?紙條?”三皇子不解的看向這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