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貴氣青年身後的一箇中年書生,也是一雙目光放在何盈身上好一會才移開。
這時,還有幾個書生正在嘴裡嘀咕道何盈所說的“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種經典的警世之句,就在何盈前世,在千百年裡,也是讓老百姓人人爲之自警的話,何況是這個時代?
這會,一陣樂聲傳來,樂聲悠揚動聽。何盈大爲奇怪的問道:“這個酒樓,也有歌伎不成?”
周公子說道:“不是歌伎。這可是醉春樓做爲周城五大名樓的一大特色。它有一個大雅房,專門配齊各種樂器,聘請了當世一些優秀的名家在這裡演奏,並且請一些世家之子,各路貴族技藝出色的也來表演一番。你聽這音樂,是不是比一番的歌伎所彈,多了不少的韻味?”
何盈側耳一聽,那人彈的似乎也是古琴,彈的也是一首古代的曲子,琴聲悠遠蒼涼,還真是比平時所聽,動聽得多了。
這裡多是富家子弟,幾乎家家都眷養了歌伎。再加上自幼就有修習樂器的科目,因此,這一聽,都聽出了不少味道來。那些歌伎所奏,技巧有,情感無,更沒有洞悉人生,傾情於此的那種心境。因此,她們最多隻能是樂匠,而這些人所奏,纔是真正的樂音!
那個小鬍子書生說道:“周公子,看來,這裡有這麼美妙的所在。你居然一直沒有告訴我們。要不是人家小兄弟問起,你是不是會一直瞞着大家?”他笑着責怪說。
周公子嘿嘿一笑,說道:“在下以爲醉春樓的這個特色,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根本說都不用說,哪裡知道你這麼的孤陋寡聞!”他和這人顯然是很好的朋友,那人一聽他這樣說,當胸又是一拳打來。拳頭還沒有打到,周公子已經叫起疼來,惹起衆人都是一陣微笑。
這時,琴聲已止。那高貴的青年說道:“呆在這裡聽,太也無味,不如大家一起去看看吧!”
周公子笑道:“可是可以,不過,在下囊中有點羞澀了,不知兄臺?”
他把這話說得太明白,那貴氣青年哈哈大笑道:“周兄真是一個妙人!有意思,哈,有意思!對了,在下姓拓,成,你們還是叫我名字吧。我不是你們周國人,可沒有這麼多俗禮!”
原來不是本國人,這就難怪了。衆人不由恍然大悟。這時,拓成又說道:“行,今天大家的所有花銷,我拓某人一併給出了。當與各位交個朋友!“周公子大聲說道:“爽快!拓兄當真是爽快之人。”
拓成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和衆人一起向那樂樓走去。何盈走得稍爲落後,那拓成不知爲何,落後於衆人,一邊與她並肩而行,一邊笑道:“小兄弟當真是氣宇非凡,不知可以告訴在下姓名否?”
何盈說道:“在下姓何。”說到這裡,她對上拓成追問的表情,遲疑了一下,說道:“叫文,單名文,何文。”
拓成的眼光在她如玉的臉上掃視了一圈,嘴角似笑非笑。卻溫柔說道:“原來是何文兄弟。小兄弟看起來甚是年幼,不知有十五沒有?”
何盈不知他爲什麼對自己這麼的感興趣!不過,這個人有一種天生的氣質,讓人興不起拒絕之念。當下她輕聲說道:“剛滿十四不久。”
“原來如此!”拓成笑了笑,目光一直盯在她的臉上,表情中有幾分迷醉。小環在旁邊看得清楚,過來拉着何盈的袖子,叫道:“小,公子,我們走快點吧,你看,周公子都走到那麼前面了。”說罷,也不等何盈說話,扯着她的袖子就大步向前面走去。
拓成看着兩人大步衝向前面的身影,一時之間,似乎癡了。這時,一直陪在他左右的那個中年書生輕聲說道:“主上,你看?”
拓成搖了搖頭,說道:“你想左了!”中年書生沒有答話,心裡想道:這小公子看來是哪一家大戶公子。主上既然不想相爭,那也就隨他吧。南風之事,畢竟不是什麼好習慣。(南風:斷袖)
這時,何盈她們已經走到了周公子旁邊。小環輕輕的對何盈嘀咕道:“小姐,剛纔那人的眼光,當真是可惡!”她語氣中忿然不已。何盈這個當事人反而沒有她這麼的在意,她只是笑笑,說道:“好了,以後離這種人遠一點,不就沒事了?”
周公子見主僕兩在那裡嘀咕個不停,便微笑着說道:“何兄弟對於這些樂器,造詣如何?“何盈對他的印象倒是挺好的。聽他詢問,便笑盈盈的說道:“只是略懂一二。”
周公子嘆了一口氣,說道:“在下家教極嚴,對於樂理之事,從三歲起就沒有放鬆過。可惜,在下是石頭一個,實在是油鹽不進。直到現在,我連安夢咒都彈不全。“
他見何盈似水一樣的雙眸看着自己,不知爲什麼,忽然有點爲自己剛纔所說的話不舒服起來。當下他拍了拍胸口:“不過,大哥我可是大智若愚!彈琴雖然不會,在其他方面,可都是天才型的人物。”
他這裡吹噓着,一旁的小鬍子書生冷不丁的加上一句:“哦?敢問周世兄,不知哪一方面,你是天才?可否拿出來讓我等見識一下?“
他的話,引起了周圍同伴的一陣鬨笑,大家都笑着說道:“是啊!拿出來讓我等見識一下吧!這話可不能光吹牛皮就行的。”何盈見周公子一臉的不自在,表情上又是惱,又是羞的,不由格格笑出了聲。
她才笑了兩下,馬上覺得這個笑法不妥。連忙閉緊了嘴。此時大家都在笑話周公子,卻也沒有人在意她的笑聲不對。只有周公子見何盈也跟着笑了,臉上又是一紅。
他恨恨的說道:“在下的才華,可不是在這小小的酒樓能夠顯出來的。”他吹起了頭,索性放開聲音大聲說道:“給我雄兵百萬,就可以一知長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