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姝在院子裡轉了一圈,高興的說道:“啊,這纔像個樣子。”她興奮的在那裡轉來轉去,轉了一會,她忽然說道:“何盈,你知道嗎?你現在可是周城出了名的神秘人——玉郎君!”
這話一出,小環忽然一個立足不穩,向前面一衝,摔倒在地。何盈也是一陣頭昏眼花。她不容易清醒過來,對上劉姝那捂嘴偷笑的臉,搖頭恨聲道:“越來越調皮了,這樣的玩笑也開得。”
劉姝眼睛睜得大大的,認真的說道:“這可不是玩笑話!你那天彈的曲,六國都到處流傳。可是你後來卻沒有出現過,那些人幾次來問父親,想知道你的消息。父親不好明說,便跟他們說,他與你也只是陌路相逢,結成忘年之交。並不清楚的的來龍去脈。那些人便在那裡胡亂猜測,傳來傳去,你也就成了來無影去無蹤,以樂音傳世的神秘美少年玉郎君了!”
聽到這裡,小環又是一笑。而何盈則睜大眼睛,認真的確看着劉姝,過了一會才驚奇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
劉姝小臉一擡,很認真的說道:“我用得着騙你嗎?你知道嗎?現在收集有關玉郎君的消息,成了我最大的快樂了。”說着,她又笑了起來:“不過,我現在也明白了。傳聞是怎樣把人誇大的。我看啦,你的琴曲歌聲也好,美貌少年的長相也好,最讓人興奮的,卻是因爲你的神秘。這些人啊,太無聊了。他們把自己的想象力加在你的身上。你要真站出去說一聲我就是“郎君”怕不少人會失望不已。”
何盈在一旁點頭稱是。這時,劉姝又開心的說道:“對了,那時給你的包袱,裡面有什麼東西?我看似乎是一本書的樣子。那是什麼書啊?”
何盈笑而不語,她又嘀咕道:“真沒勁!就知道你不想說。”
何盈問道:“那人要你送包袱過來的人,後來出現過沒有?”劉姝搖頭。過了一會,她想起一事,又開心的說道:“過幾天我們有一場聚會,你要不要參加?”她雙眼亮晶晶的看着何盈,一臉的興奮。何盈說道:“我也不知道黎清到時會不會放行。前陣子他哪裡也不准我去的。”
說到黎清,劉姝馬上泄了氣。她坐在椅子上,說道:“那個黎清,挺沒勁的。我看了他就不舒服。”忽然,她衝到何盈的面前,眼巴巴的看着她,好不可憐的說道:“好想吃你做的菜啊。”
何盈笑了笑,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小環就叫道:“小姐自己也想吃呢。不過,我們剛搬到這裡,又沒有小廚房。大家連情況也沒有弄清楚。就算想吃,也只能忍了。”
劉姝揮了揮手,無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一副不想說話的表情。看到她委屈的樣子,兩人都想笑。何盈暗暗想道:到了這個地方,劍術就不好練習了。真是不明白黎清到底是什麼想法,要出什麼花招。她鬱郁的嘆了一口氣。忽然,想到了那個幾個月都沒有出現過的令狐和。
這時候想到他,她心中的喜悅也好,激動也好,都淡了許多。畢竟,再深的思念,也抵不過距離。何況兩人才見過兩面,再說了,令狐和是什麼想法,何盈也不知道啊。這種無望的相思,她是不想去承受的。
劉姝走後,何盈便呆在小亭子裡彈琴。她現在可不敢彈那些改編的現代曲子了。而是老老實實的彈着這個世間流傳的一些曲子。更多的時候,是興之所致,隨手彈來。
彈了一會,身後響起了腳步聲。何盈頭也沒擡,就吩咐道:“小環,把水端給我。”一隻大手端着杯水送到她面前。何盈順手接過。眼線偶爾落在那手時,卻嚇了一跳。她傻傻的擡起頭,正對上黎清深幽的眼睛。
何盈站起來,把手放在一旁,福了福,輕聲說道:“妾身見過將軍。”
“不必多禮。”黎清一邊說,一邊伸手扶向她。何盈反射性的一退。黎清的眼睛中,快速的閃過一絲黯色,便把手收了回來。氣氛,一下子變得難堪起來。黎清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說道:“你彈得挺好聽的。再彈一曲給我聽聽吧。”
何盈嗯了一聲,雙手撫琴彈了起來。才彈了一會,一個女子嬌嗔的聲音傳來:“黎哥哥!”一聽這聲音,何盈的琴聲停了下來。
何盈擡起頭,正對上黎清盯視她的雙眼。她勉強一笑,輕聲說道:“將軍,有人在叫呢。”
黎清沒有答話,還是緊緊的盯着她,慢慢的,嘴角掠起一抹笑容。這時,月兒的聲音又傳來:“黎哥哥,你說過要帶我出去逛街的!”黎清有點不耐煩的皺起眉頭,斜了她一眼。那月兒馬上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雙眼含淚,無比委屈的看着他。楚楚可憐之極。
黎清轉向何盈,溫柔的說道:“一起去外面走走吧?”
何盈搖了搖頭,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看到她搖頭,黎清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也罷。那你休息好。”說罷,他起身走了下去。看到他下來,月兒馬上上前,緊緊的靠着他。同時,她轉過頭來,恨恨的盯了何盈一眼,那目光中,滿是怨毒。
她的眼光,何盈自是看到了。她無聲的苦笑了一下。她真的搞不清黎清的意圖,要是沒有以前的那些事,她還會當真以爲這個末婚夫,喜歡上自己了。
何盈坐了下來,雙手虛按在琴絃上。心裡想道:何盈,別想那麼多。記得,要以不變應萬變!
看着前面的柳樹池水,何盈搖了搖頭,慢慢的,琴聲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