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炫心中已猜出幾分,這樣問也不過是試探寒媚欣而已。
寒媚欣卻變了臉色,弱弱地問道:“不知道五皇子在哪兒找到這東西?”習炫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在一個山寨裡,一窩山賊手中。”
一聽到山賊兩個字,寒媚欣心神一動,說道:“這倒也不奇怪,相比是山賊劫了來,卻落入了五皇子手裡,倒也是緣分。”
習炫心底暗想,好一個詭詐的寒媚欣。此時寒媚欣衝着侍女紫金使了一個眼色,紫金於是趁習炫不防,在酒水中灑了一包白色的藥粉。
寒媚欣巧笑着接過紫金手中的酒壺,爲習炫倒了一杯酒,然後端起自己之前的酒杯,說道:“五皇子請滿飲了此杯,我告訴你一個關於墨玉的秘密。”
求真相心切的習炫,毫無防備,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問道:“公主請說吧,習炫洗耳恭聽。”
寒媚欣揮手讓宮中的人都退出去,然後拉起習炫,說:“這秘密,不可讓旁人聽了去,你隨我來。”
不明就理的習炫,此刻有些迷迷糊糊地,感覺眼前有些看不清楚。可是寒媚欣引着他,他竟不知覺地跟着她走了過去。
到了寒媚欣的牀榻前,寒媚欣用手輕輕劃過習炫的臉,柔聲說道:“那五皇子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月兒是誰?”
她一提到月兒,習炫的眼前頓時出現了柳慕月的臉龐。他此時渾渾噩噩,覺得眼前去炫彩一般,光影四射,而面前站着的這個人,身材和樣貌,和柳慕月越來越相似,最後,分明就是柳慕月。
他忍不住動情地喊道:“慕月小姐,是你嗎?慕月小姐?”寒媚欣伸出手拉住他,媚笑道:“是我,你看,我不是在你面前嗎?”
習炫此刻心神迷亂,認定了眼前的人是柳慕月以後,他滿心的激動都化成了一片柔情。他上前一把抱住寒媚欣,口中混亂地說道:“慕月小姐,你每天都被困在府中,我真的好想你啊。”
寒媚欣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低聲說道:“習炫,你知道我偷偷愛了你多久了嗎?你不能這麼懷疑我,我好怕,你看穿了我,我就永遠沒有機會靠近你了。”她說着,將臉龐更深地埋進習炫的胸膛。
“你叫我什麼?你知道我叫習炫?慕月小姐,你怎麼?”習炫混亂之中,居然還記得柳慕月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寒媚欣忙掩飾道:“剛纔,你不是告訴我了嗎?習炫,你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被轉移了話題,習炫的注意力也即刻被轉移掉。他更緊的抱住寒媚欣,口中說着:“喜歡,當然喜歡。我恨不能立刻稟告父皇,讓他賜婚,我們一直在一起。可是——可是慕月小姐,你和木冥——,你們,你不喜歡他對不對?”
寒媚欣暗地裡納罕,怎麼木冥和習炫,喜歡的原來是同一個人?她突然對這個柳慕月好奇起來,很想見見這個讓兩個如此優秀的男子都動心的女子,究竟是什麼模樣。
此時習炫依舊在喃喃地念叨着:“慕月小姐,你只要不喜歡木冥,就太好了。我們現在就去見父皇,我們去求他賜婚,我們——”
他的話被寒媚欣的吻堵住,寒媚欣捧着習炫的臉龐,溫柔地吻上他的嘴脣。從未和人如此親密的習炫,被這個吻弄得更加激動。他的臉通紅,雙手顫抖,動情地回吻着。
寒媚欣的手順着習炫的脊背一路向上,在肩膀處揉捏了兩下,然後輕輕地將習炫的衣服解開。習炫沉浸在這充滿魅惑的吻中,他笨拙地去解寒媚欣的衣服,像一頭莽撞的小牛,生澀又衝動。
外面的紫金守在門外,不許任何人進入殿內。而且囑咐身邊的宮女,“你們這會兒可以去宮中各個地方,和別人隨意聊天,最好,是將五皇子與公主關係親密的事情,告知宮中的每一個人。”
夜晚,月亮朦朦朧朧地在雲朵後面藏着,似乎對這片天地之間的事情很不滿意,所以將自己藏起來,不願意面對。
沉睡着的習炫身邊,寒媚欣用手指輕輕劃過習炫的胸膛,手臂。她再一次俯身吻了吻習炫,輕聲在他耳邊說:“五皇子,你會怪我嗎?我只是太愛你了,可是又怕被你發現我的秘密。我要把你留在身邊,不許任何人把你奪走。”
她起身走到正殿,對紫金說:“去告訴大皇子,商議好的計劃,可以準備執行了。另外,提醒大皇子,當初我們說好的,他一旦即位,要保五皇子平安,而且還要成全我和五皇子的婚事。”
紫金答應着退下,寒媚欣看着外面暗暗的夜色,她重新回到內室,躺在了習炫的身旁。
當清晨的陽光照射在房間裡,喚醒了習炫的意識後。習炫猛然驚醒,看到自己曾經醒過的房間,他不禁奇怪,爲什麼自己會在這裡。而當他回頭看到躺在身邊的寒媚欣,更是驚訝萬分。
他趕緊跳下牀,穿上衣服。而寒媚欣已經醒過來,看到驚慌失措的習炫,她垂下眼簾,作出委屈的樣子,說道:“五皇子不記得自己昨天做了什麼嗎?”
習炫的動作停了下來,他不敢回答寒媚欣的話。的確,他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可是看到自己處在的地方,和衣衫不整的寒媚欣。他明白自己和寒媚欣一定發生了什麼,他甚至不相信,自己只是喝了幾杯酒,怎麼會醉的不省人事?
寒媚欣看着沉默不語的習炫,黯然落下了眼淚。“看來五皇子真的忘了,罷了,五皇子快走吧,再晚一些,出宮時會被別的宮人看到的。”
習炫穿好衣服,背對着寒媚欣,說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只是,我需要好好回想一下,你放心,我一定給你交代。”說完,他匆忙地離開了沁芳閣。
見習炫離開,紫金進來內室,對寒媚欣說:“大皇子已經開始着手準備了,公主,我們要不要向國內發送情報?”
寒媚欣一邊穿着衣服,一邊說道:“先不要,等大皇子動手之後,再告訴國內。我總要先保住習炫的平安,否則,我做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走在宮內的習炫,腦子裡全是昨天吃飯時候的情景。他明明記得自己只是喝了幾杯酒而已,可是怎麼會醉成這樣,做出這種事。難道,異國的酒酒勁如此強烈嗎?
他正走着,只見他自己宮裡的人匆忙地在宮內尋找自己。當貼身侍衛阿祥看到習炫時,慌忙跑過來,說道:“五皇子,怎麼一夜都找不到你,你去哪兒了?讓小的們好找。”
被阿祥一問,習炫更加煩惱起來。他含糊的說:“不過是在別人宮裡吃醉了酒,你們慌什麼?”
阿祥湊到習炫的耳旁,焦慮地說:“柳慕月小姐出事了。”
一聽到柳慕月出事了,習炫忙抓住阿祥,口中問道:“怎麼了?月兒出什麼事了?”
“小的也是剛剛得知,好像是柳家大小姐出了什麼事,然後柳將軍一怒之下,將柳慕月小姐關進了巡查司的大牢。”阿祥回答道。
這更是讓習炫一頭霧水,怎麼大小姐出事,柳將軍要責罰柳慕月呢?他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最後他決定,先去巡查司,看望柳慕月。
柳慕月在巡查司的大牢裡,每天無人問津。因爲有大將軍的吩咐,沒有人對她上刑,也沒有人爲難她,飯菜按時送來。只是不許任何人和她說話,讓她在這裡認真思過。她不知道柳心寧已經去世,不知道此刻柳鎮備受打擊,根本無暇顧及自己。
她只是每天都沉浸在父親對自己不管不問的冷漠中,覺得自己已經完全被外界遺忘了。她甚至認爲,自己恐怕要在這大牢中了卻一生了。
當習炫走進大牢中時,柳慕月頭也沒有擡。她不相信還會有人來看她,她也不願意擡頭看是誰走了進來。
“慕月小姐?”習炫輕聲喚了一下,“慕月小姐,你吃苦了。”
驚訝的柳慕月擡起頭看着習炫,說道:“冷銘,你怎麼會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說着,她滿懷的委屈,都化成了眼淚落了下來。
看到委屈的柳慕月,習炫覺得心都碎了。他趕忙上前,將柳慕月摟進懷裡,安慰道:“我知道,你一定是冤枉的。柳慕月根本不是害人的女子,我一定救你出去。”
聽了習炫的話,柳慕月更是悲痛萬分。連一個外人都知道她柳慕月絕對不會害人,可是自己的父親呢,卻把自己丟進大牢裡不管不問。她這麼想着,眼淚如同噴涌而出的泉水一般。
習炫撫着她的脊背,口中說着:“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在這大牢裡過日子,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我去找巡查司的人,無論如何,也要帶你出去。”
可是柳慕月卻搖搖頭,說道:“不可以,不要救我。我情願死在這裡。”